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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庶子难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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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绣觉得很奇怪,一般大家族子女多的多半你争我斗,虽然不至于你死我活,但看不顺眼下绊子的也比比皆是,张家虽时有看不顺眼的,但下狠手的倒没有。
不过张家兄弟也不是铁板一块儿,而是相互抱成团,像老大张谚和老五张诺因为是一母所出所以就特别亲密,老二张谨和老四张译就是各成一派,剩下的老三张谦老六张谧老七张谵,因为各种原因不是不受宠就是被无视,这仨就抱成了团儿。
张谦比他们两个大得多,尤其是老七张谵,老七是老伯爷酒醉之后一夜风流留下的,生母不过是个伺候张谦母亲的粗使丫头,他出生的时候张谨都十九岁成家立业了,现在也不过才十五岁,对这小弟弟也就多照看了点,而他的生母,就是老伯爷死了都没给个名分。
而老六张谧,生下来就没了母亲,磕磕绊绊能活下来算他命大,后来也是张谦偶尔看他被别的兄弟欺负连哭都不知道哭只知道要吃的心下不忍自己接管了小家伙,就被个小尾巴黏上了,那时候张谦刚参加完殿试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许是耳濡目染或者幼时经历太过刻骨铭心,总之这俩小家伙也挺有上进心,跟着张谦读书写字。
不过分家后张谵还小也未成家,自己和生母苗姨娘住了张谦家后面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平时有事都是找三哥的。
至于张谧,跟张谦也不过隔了两条街,离的都不远,不过这人心气儿高,且自认短袖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儿,至今连个伴当都没有,家里也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一个书童,其他的都拜托给了三哥张谦。
至于其他的,张绣连脸都想不起来所以不提也罢。
张谵一看张绣那小样儿就嘿嘿直乐:“哟,生了一场病倒知道害羞了,以前的厚脸皮呢。”
张绣冲他翻了个白眼又躲回了张谦身后。
才不是害羞呢,不过就是突然受到这么多人关爱有点不适应不好意思而已,才不是害羞呢。
张谧一打扇子遮着嘴巴先冲张绣抛了个媚眼然后又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张绣打了个冷战,不是听说这个六叔小时候很苦逼咩?怎么长大了这副妖孽的德行?这根本不科学好吧!
张谦轻咳了一声,那两个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刚才小动作不断的不是他们。
见两个弟弟都收敛了张谦才摸摸张绣的小脑瓜儿柔声道:“爹和两位叔叔有事要说,绣哥儿自己玩去好不好?”
“好。”张绣脆声应到,随手拖了一本书出了书房,过了门槛的时候他猛然扭头,张谵正偷偷冲他挤眉弄眼,张谧又在妖孽的笑,这个骚包。
张绣心里一乐,立刻把书往膈肢窝一夹,拉着眼皮扯着嘴角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抬腿就跑。
没跑出多远就听书房里传来喷笑声咳嗽声还有哀哀的求饶声,张绣心里得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小孩儿报仇转眼之间,让你们取笑我调戏我,哼,咱有亲爹咱怕谁。
书房里张谵眼睛瞪的圆圆的结巴道:“这这这,三哥,这是绣哥儿么?绣哥儿不是变乖了么?”他娘说的,绣哥现在可乖了,会端茶倒水会嘘寒问暖,还认真读书认真锻炼,别提多孝顺了,他还以为张绣转性了不调皮了呢,哪里知道在这里等着他。
张绣不在了,张谧也不装样了,懒洋洋道:“就你这傻子会信这种鬼话。不过绣哥儿变化确实挺大。”要搁以前早就被他惹哭了。
张谦既想显摆又要强忍得意,难受的不行,压抑着心中的高兴摆手道:“哪有什么变化,不还是那么调皮捣蛋?不过倒是知道自己念书了,也不像以前那么贪玩。生了一场病倒是懂事多了。”
张谧笑道:“三哥你要是高兴你可以笑出来的,我们又不会取笑你。”
张谵有点想不通:“生场病就开窍了?那我也生场病去,绣哥儿是落水了是吧?回头我也冷水里泡会儿。”
张谵不是不知道上进,但比起念书念的头疼,他更喜欢舞刀弄枪,读书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搞不来,他更喜欢武人的直爽。
张谦脸色一沉:“胡闹,好好的念你的书,要是下次生员还不过,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张谵的脸顿时皱了起来,张谧嘻嘻嘻,张谦就把枪口对准了张谧:“还有你,你也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张谧:“……”
张谧真是躺着也中枪,他是冤枉的有木有?那是他比较倒霉好不好?
谁教老伯爷过世守了三年孝,结果那一年乡试刚过,又要等三年,这是时运不济不关他的事好不好?否则他也和他三哥一样十八岁就是进士了好不?要知道他可是瞄准了探花这个位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老五叫张诺,不是张译。
张家七兄弟:老大张谚,老二张谨,老三张谦,老四张译,老五张诺,老六张谧,老七张谵。
张家四姐妹:大小姐张晴,二小姐张晚,三小姐张映,四小姐张晓。
以后张家人物再出现的时候会把具体的排序发出来。
第6章 第五章
张谦为人不错,虽算不上八面玲珑,大面上却还可以,很是交了几个不错的好友,这几天频繁的参加这些好友们给他举行的饯别宴,剩下的时间就是叮嘱两个弟弟,督促家里收拾东西,看着小儿子念书。
转眼之间就到了离开的时间了,来送行的除了几个知交好友和几位同僚,就是两个弟弟,六弟张谧没了以往的笑容,一张漂亮的脸蛋绷的紧紧的,小弟张谵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张谵出生的时候张谦已经成亲,之后自己又一直无子,可以说是把张谵当成儿子养的,感情深的很,这不,张谵已经嚷嚷着要收拾行礼跟他三个一起去永定府了,好歹被张谧拦住了。
张谦走前亲自去拜访了先永宁伯他大哥张谚,张谚只说了一句好好干就再没了别的。
就连今日送行,其他兄弟也不过是派了管家下人送了些银子做程议,加起来有两百辆左右,不过张谦也不在乎就是了。
张谦此行其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历任永定知府,虽然没死,但都被折腾的没了雄心壮志,有的还被搞的家破人亡,否则也不会人人对这里比如蛇蝎。据说还有的老婆孩子曾经被抢走过,虽然后来又被救了回来,到底留下了伤痕无法再正常过下去。
张谦不迂,但天生有点执拗,否则也不能在张家那样的地方出人头地还做出一番成绩来。
他觉得如果他最后也落得那样的下场,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那些兄弟好友,只觉得此次一别大概要到黄泉才能相见了,甚是伤感。
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远处的身影,张绣才从马车里爬出来,张谦骑着马正好在马车边,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教养的东西,临别都不知道给你各位叔伯见礼,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张绣撇嘴:“我明明有行礼,只不过没说话罢了。再说了,反正要走,说那么多干嘛?越说越舍不得,当断不断,别弄到后来小叔叔真的跟来你又后悔。”
张谦都气笑了:“小王八蛋,这是谁教你的歪理?”
张绣嘿嘿笑:“爹啊,我识字可都是您老教的诶。”
张谦顿时一噎,刚想抬手揍张绣,就见这小子手脚并用灵活的爬进了车里,忍不住摇摇头。
这孩子倒是天生的洒脱,只不晓得会不会是天生的薄情,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对这孩子心性的引导。
永定府地处西北,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且因为经济不够发达,就连文人也少的很,在中原诸人看来,简直就和方外没礼教的蛮子差不多。
小孩子心性不定,张谦很怕这唯一的儿子到了永定府贪玩坏了性情。
张绣当然不是薄凉,他可是好好的给两位叔叔送了一份好礼呢,嘿嘿,要是到时候不见了,他就有借口要好处了不是吗?
张绣一路上东张西望稀奇的不行,见到什么都要大惊小怪一番,后来于姨娘都受不了让他去找小妹妹玩,杭氏专心看护宝贝闺女,路上还要注意各种安排,忙的跟陀螺似的,已经够糟心了,哪里还有空看张绣这个宝贝蛋?于氏张绣又被杭氏推给了张谦。
张绣看见什么都要问,人家拔草要问浇水要问,看到树要问看到草也问,有时候还会问一些比较深沉的话题,比如在路上临时歇脚的时候就捡起一堆树叶,神神秘秘的问他爹哪两片树叶相同,然后叉腰得意的告诉他爹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然后开始举例,从他家大伯一直到他家小侄儿,是的,张谚的大儿子如今孩子都已经出生了,然后告诉他爹这叫实践出真知,然后又问那为什么有的人明明不是亲戚偏偏长的像呢,张谦的回答是百样米养百样人,张绣说否也否也,那是因为女娲娘娘甩泥点子乱甩的。
尤其后来张绣吃着鸡蛋问他爹,你说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捏,直接把他爹都问恼了。
张谦恼羞成怒,差点逮着他揍屁股,不过有些话倒是让他若有所思,比如那句实践出真知。当然关于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个问题他还是很认真的写信请教一些好友同年了。
张谦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被个五岁小儿给问的无话可说所以折磨一下自己的好友来找平衡的。
张绣不是没外出过,事实上他从小小的会计一路做到财务总监的位置,出差的次数不要太多,出差嘛,不是飞机就是火车,偶尔近了就跟同事拼车,这样一路慢慢悠悠的边走边逛还真是没有过。
且不说三百年前的环境空气都不是后世能比的,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这路实在是太不平整了,他们走的还是管道,也是坑坑洼洼哪里都不平,有时候碰到下雨马车还会陷进泥坑里。
张绣被晃的身体都酥了,一到晚上做梦就是一堆一堆亮闪闪的星星一会儿排成S一会儿排成B。
张绣发誓,他一定好好念书,然后当官,然后到工部,他爹能到户部最好,然后他要去研究水泥,他爹肯定会给他拨款,然后他要把全大盛朝所有的管道都特么整成水泥路。
因为心情烦躁,于姨娘也有点晕车,杭氏要照顾小妹妹,除了每天停车的时候或者偶尔去杭氏车上逗逗小妹妹,剩下的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精神抖擞忧心忡忡的张谦就成了他的目标。
固然是发泄自己的不平衡,另一个却是想让张谦心情能放松一下。
事已至此,难道得了忧郁症就能改变现实吗?还不如放宽心想想以后怎么办呢,天无绝人之路,靖王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能一条缝都不漏,总能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的。
与其现在想东想西,不如放宽心且看以后。
这不,这几天张谦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其实张绣很纳闷,虽然当今也算的上政治清明,但文帝(□□…太宗…文帝,现是昭和二十八年,以后称皇帝昭和帝)登基的晚去的早,且文帝虽然只有五个儿子,但个个聪敏能干,除了靖王自动放弃皇位争夺,其他人争的头破血流,谁都没想到文帝去世前遗诏居然留给了当时才十二岁五皇子,想当然皇权之争留下的隐患也多,尽管当今也算勤勉开明,却也管不到方方面面,时不时的就有个什么什么的势力蹦达出来,但为什么他们这一路什么都没碰到呢?
此次西区近四千里,其实和流放也差不多了,按照马车每天八十里的路程,就要走将近两个月,要说能一路风平浪静一点波折都没有,张绣是死都不信,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奇怪。
张谦听说儿子还盼着山匪强盗出现,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匪徒不是没有,只不过形成势力的自有其生存之道,你以为光靠他们自己能保得住那点山头?靖王虽势大,却没有反叛之心,也只不过是骄矜了些,且今上如此贤明,这些人也很会看风头的。再说了,一般宵小又如何惹得起我们?”
张绣忽然想起了临行前忽然来到的那五十个侍卫。
好像自家老爹的调任状并不是内部发的,而是皇帝直接下旨的,现在又没有人要跟皇帝抢皇位,自然都是看皇帝脸色行事了。
不过总觉得哪里挺奇怪呢。
“父亲,我听说别的官员去上任,其实是不准带家眷的,就算带家眷,一般也是家眷在后。咱们家怎么就一起了呢?”不准带家眷允许娶小妾啊,不仅电视里这么演的,好像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都是翠儿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来的,且那些人家眷与其说是留京孝敬父母不如说是作为人质。
张谦意味深长的笑:“咱们张家可不是我一个,咱们张家当家可是你大伯。”
张绣登时就明白了。
永宁伯张谚对那些庶出的兄弟并不亲,尽管张谦有功名在身,说出来也很给张家涨面子,奈何那也是对外面的时候兄友弟恭,而事实上,因为母亲是嫡母指给老伯爷的通房丫头,且母亲本身不是那种伶俐人,张谦打小就没得过什么宠爱。
也就爱读书会读书让老伯爷高看了一眼,也不过是面上的事,暗地里嫡母没少打压他,他能成功熬死两位顶头上司然后分家,不得不说是真的天资聪颖。
可惜他刚功成名就,生母秀云就死了,死后才得到恩典抬成姨娘。
张谦对张家没好感,否则也不会因为同病相怜就对两个小弟伸出援手。但再没好感,他们都是一家子的兄弟。
打断骨头连着筋,扯了葫芦牵出藤,有些东西不是不在乎就能无视了的。
张绣不懂张家兄弟之间的弯弯绕,但他知道谁对自己好,那个大伯张谚,他连脸都不记得,可见是从来没见的。
据说他有六个叔伯四个姑姑,实际上他熟悉的只有六叔张谧七叔张谵。
那么现在永宁伯张家,就成了牵制张谦的一张好牌,不管他愿不愿意,除非他不要名声了,否则和永宁伯府是永远掰扯不开的——可张谦是文人,他能不要名声吗?
他不能,所以哪怕不耐他也只能忍着。
想明白了这些,张绣晃晃脑袋叹了口气:“哎,长大真麻烦,父亲,你说我能一直是小孩吗?”
张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去拜拜佛吧,说不定佛祖会让你做一辈子小孩子呢。”
张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扑到于姨娘马车里去吃点心。
清高什么的,什么斯文,什么优雅,全特么是骗人的,骗人的。
他爹就会捉弄他。
第7章 第六章(修)
张家五口人到底还是没有一起到底,离永定府两百多里的时候,小姑娘张素馨病了,小脸通红,高烧不止,张谦虽然忧心嫡女,却不得不赶紧赴任。
日子都是订好的,不可能往后延迟,况且一路为了迁就小女儿的身体状况,原本一日应该有七八十里路程,硬生生被拖成了六十来里,五天后就是正式交接的时候,他不可能为了家事让人家等。
临行前张谦满心不安,自从成亲以来他还没和自己的妻子分开过,况且此时几个人不是女人就是孩子,没一个能在外面顶事的,这时就有点后悔没把小弟张谵给带来了,要是张谵来了一旦有个什么他还能外出顶顶。
张绣对张谦的担忧满不在乎,他挥一挥小手脆声道:”父亲且放心,有儿子在呢,必能保的母亲姨娘和妹妹无恙。“张谦一下乐了:”你?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我看要闯祸肯定是你。“张绣大急:”我是大人了,你又小瞧我,等着瞧吧。哼。“张谦揉揉儿子脑袋:”哪里敢哟,那绣哥儿可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父亲到时候在家里等你们。“说实话,要是之前的张绣张谦还真有点担心会被拐子给拐了,不过现在的张谦虽然人小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会惹什么事儿。
再说他还特意把老郑给留下了,在京城临行前特意聘请的二十名护卫也留下了十名保护妻儿。
杭氏看着他们父子笑闹心里又酸又涩:”天色已然不早,老爷还是早点启程吧,差事重要。绣哥儿现在乖巧着呢,你们爷儿俩要说笑以后有的时间说笑,老爷且放心,我会看着的。“张谦鼻子一酸,忍不住道:”你也不要太伤心,素馨,唉,尽人事听天命吧。“女儿是他心爱的人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他怎会不担心?但这孩子从出生以来就一直病歪歪的,几乎是泡在了药罐子里头。
再说小孩子体虚,本就不宜远行,偏偏这小女儿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气色看着反而好了许多,还会跟哥哥玩闹了,谁知到了这里反而又生病了,且比以前更严重,虽不至于眼瞅着就不行了,但这边哪里有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张谦自己都觉得这女儿大概也就这样了。
一句话说的杭氏眼睛又红了起来,她这几天本就忧心女儿的病情天天暗地里抹泪,偏偏人前还要强打精神处理杂物,于姨娘虽说能帮得上忙,到底懂得不多,倒是张绣让她很是刮目相看。
这孩子是真长大了,会哄着妹妹喝药玩耍,会讲小故事逗她开心,很多小故事连她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打哪儿看出来的,想来不过是识字多了从书上看来的。搞的现在素馨都不黏她了,睁开眼就嚷嚷着哥哥哥哥的。
每到这个时候杭氏就心酸的想落泪。
绣哥儿是个好孩子,聪明乖巧又爱护妹妹,对她这个嫡母也恭敬有礼,可到底不是亲生的,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和她疏离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的疏忽让这孩子心冷了,不过对素馨倒是一如既往的好,也让杭氏放心了些。
当初她做主抬于姨娘进门,本就是为了堵妯娌们的嘴,也是为了宽慰张谦,因为没有子嗣张谦在兄弟里多有抬不起头来,心里到底是不舒服的,因此虽然是把绣哥儿抱来自己养,却到底没提过记到自己名下的事儿。
等怀孕的时候记名的事更是连想都没想过,没想到却得了个女儿,还是打胎里就身子骨弱,不过她既然不是自己不能生,自然心里就有了期盼。
对张绣自然也就不如以前那样好了,小孩子看似不太会说话,但都聪明着呢,杭氏恍惚觉得,似乎是自从自己怀孕起,跟张绣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亲近就渐渐的淡了,到如今也只剩下了恭谨。
他们正在驿站门口告别,红杏忽然慌慌张张的过来了:”夫人,夫人,小姐哭着要找哥哥,一直不吃东西。“张绣一听立刻道:”我去看妹妹。“
话没说完一溜烟的就往张素馨住的房间去了。
杭氏略有些心急,神色间就不由自主的带了出来。
张谦也知道不能再磨叽下去了,遂深吸一口气道:”我这就走了,你们路上不急,且慢慢来,子青,你帮夫人看着点,有她注意不到的地方你注意提点她一下。“于子青是个实诚的,且心细周到,家传之故颇有些才学,一开始张谦对这个侧室还是挺有意见,时间长了观感倒也好了,对她的为人也比较放心。
于姨娘微微福了福身道:”老爷且安心,妾身自会帮着夫人的。“张谦深吸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我走了。“说完翻身上马,一鞭子甩下去,枣红大马撒蹄飞奔,然后又有十余骑跟了上去,张谦这厢去,竟是只带了几个人手,家什什么的都交给了杭氏。
于姨娘在张谦离开之后就跟杭氏说了声回屋了,她还需要去安排接下来的食宿问题。这一路颠来颠去的,她的身体也有点受不了,再说默默相望什么的,那是正妻的权利,她不过是个妾室。杭氏因为女儿生病,早已把一路行装打点的事交给了她,除了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现在已经逐渐上手。
素馨小姑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低烧,小脸通红,神情恹恹,偏偏体温也不高,就是一直不舒服,再加上孩子小,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不舒服,只会哭。
张绣也束手无措,就是在现代,一旦低烧也是很难好的,期间各种难受,古代又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喝着不知道对不对症的汤药慢慢熬着,最多就是哄着小姑娘让她开心点。
杭氏回到屋里的时候,张绣已经哄的小丫头吃了药还吃了饭又睡着了,自己累的满头大汗。
杭氏见女儿总算能安稳的睡一觉,虽然小眉头还是皱皱的,心里到底松了口气。”绣哥儿也歇会儿吧,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张绣摇摇头:”我没事儿,妹妹什么时候能好?“杭氏有点黯然:”快了,总会好的。“这情况已经持续了七八天了,要是再好不起来,估计就真没希望了,杭氏都快绝望了。
纵使不是医学专业的,张绣也知道,小儿低烧的原因多种多样,最大的可能就是结核病或者什么病毒感染,而这两种在现在几乎是无解的绝症。就连张绣也对张素馨能活下来不抱什么期望了,只能竭尽全力让小姑娘能开心一点。
于姨娘进来的时候杭氏正愣愣的看着女儿,张绣却在奋力翻书,这书是他拖郑茗烟从街上买来的医术,除了《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两本出名的,其他医书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偏偏连这两本都没有,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的,更不知道有什么用。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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