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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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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哭丧着脸,像死了爹似的,宗政君千一想,迷迷糊糊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哦!
  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李子奇依令离去,宗政君千又想起了那个名字——“阿肆”!
  头又开始作痛了,他督促自己不能想,不能想,这感觉太可怕了。
  深呼吸两次,平静,平静!
  走到洛祁渊身边,看了眼这人,还在昏迷不醒,又瘦削了一截。
  宗政君千竟然有想流泪的感觉,他强忍着泪水,自己曾在战场上杀人无数,血可以流成河,尸体可以高如山,他都不眨一下眼,绝对是幻觉,幻觉!
  不过洛祁渊也是神奇,没有要醒的样子,却在宗政君千防不胜防的一刹那睁开了眼,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在宗政君千的目光里,洛祁渊似乎穿梭了几生几世,两个孩子背靠着背,看着远方的紫阳渐渐落下,在风花雪月里起武,在河边嬉戏……那是谁,他们是谁?
  宗政君千竟然忘了做反应,就这样持续着,宗政君千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倒地后退,指着洛祁渊:“你,什么情况?”
  洛祁渊倒是很久都未反应过来,在宗政君千突然后退的瞬间,一切都消失了,无影无踪,但印在了他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他想过要抓住。
  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亲情,曾经以为一直在爱他,关心他的人,最后得到的只是无声的背叛。
  那份童真与那份情,他似乎真的拥有过,没有江湖恩怨,没有权利之争,没有任何杂质。
  世人皆认为他隐居于山林,避乱于江湖,却只有自己深知他从来就没有逃脱过。
  他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稍一动身子,全身酸痛。
  宗政君千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人竟敢装死,拉起他的衣服就开始摇:“洛祁渊,你到底是什么人?”
  洛祁渊忍着全身传来的疼痛:“男人!”
  宗政君千放下,站定:“朕问的是你的身份!”
  洛祁渊奇怪这人干嘛一下子这么多问题,他的身份还用问?答道:“云西王庶子!”
  宗政君千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要是能问出来,早在被放在浴池和徐峥的严刑拷打下问出来了。
  他就是为一线天卖命也没必要卖到这种程度吧,真是想不明白。
  不过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要继续问下去的决心:“你好好云西公子不当,反而去勾搭什么一线天呢?”
  洛祁渊实在没力气,道:“你管我?”
  宗政君千听他这回答,是在证明自己真的是一线天内部人员咯!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继续追问下去:“那万卷兵书到底在哪?”宗政君千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了。
  洛祁渊自认倒霉,都怪那该死的黑衣人:“我不知道。”
  宗政君千听他这口气就想发火,但还是忍着:“你以为朕拿你没办法了吗?”
  洛祁渊冷笑,这人莫非疯了吧!既然想让他死,又干嘛把自己救活。
  哦!深宫寂寞啊,折磨人取个乐子吗?应该是这样,洛祁渊兀自想着,不再回话。
  宗政君千真是拿这人没办法,让他去死,很可能丢了线索,让他活着吧,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洛祁渊倒是一副无所谓样:“您是刀徂,我是鱼肉,我都是将死之人了,悉听尊便!”
  说完才不管另一个人的感受,闭眼睡去。
  次日,真正的麻烦终于来了……


第15章 戏里戏外
  翌日,宗政君千还是照常早朝,少论大臣却差点为洛祁渊一事闹翻聊天。
  一来是那万卷兵书一事,洛祁渊毕竟是嫌疑人,而今却相当于无罪释放,就是老论大臣也是无法理解。
  二来呢就是总政君千飞了徐峥几脚这事了,要真论起来,徐峥要去高后那告状也是合情合理的,一方面他不是老论大臣,而是少论大臣,背后自然是有高后撑腰;这第二方面嘛,自然是宗政君千的不是了,但防不是个昏君,都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一个早朝下来宗政君千就没说过什么话,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个“民主之君”,听取觐见,广开言路,还是必要的。
  主要问题是下朝之后,高后终于找上门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高后在众宫人的相伴下缓缓而来。
  以前热闹非凡的东宫如今只剩宗政君晋一人,冷清得紧,这样一来,宗政君晋虽然无事可做,但也很少待在东宫,总往永寿殿跑。
  一来是高后宠爱这个儿子,二来呢也正合了宗政君晋的意,可以时常见到宗政君千,何乐不为呢?
  三年前,宗政君千赢战归来,宗政君千十九岁,宗政君晋才十三岁,宗政君晋迎军队伍里见了一眼这哥哥,宗政君晋就像中了魔一样迷恋上了宗政君千。
  而奇怪的是除了这次见到过这哥哥以外,他对这哥哥倒还真未有过一丝印象,那一次或许是第一次。
  而宗政君千宠爱这个弟弟,那是自然的,因为他们同父同母,有着血浓于水的,无法割断的亲情。
  总归而言,两人基本没什么矛盾。
  行了礼,高后也没怒,倒是笑得和蔼:“皇上日理万机,也怪辛苦,母后今晚特安排了宴席,不妨聚它一聚,晋儿你兄弟俩也很久没在一起了!众嫔妃也是一样!”
  这高后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但她都开口邀请了,他也没理由拒绝。
  应了邀打算回承颜殿,宗政君晋硬跟了上来:“皇兄,晋儿好想你哦!今天晋儿要跟皇兄在一起!”
  扯着宗政君千的衣角,不放就不放,宗政君千看了一眼白氏,白氏这才道:“晋儿,你是皇子,整日黏着皇上,成何体统?跟母后回宫去!”
  宗政君晋哪会放手,又向白氏撒起娇来:“母后,你怎么这样呢!弟弟喜欢哥哥不是件好事吗?母后今天您就允了晋儿好吗?”
  白氏最终还是允了他,宗政君晋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宗政君千回到了承颜殿。
  宗政君晋一见洛祁渊躺在床上,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皇兄!”
  宗政君千坐于榻上,泯了口茶:“怎么了?”
  宗政君晋站在榻边,看着洛祁渊,道:“皇兄那日带他回来,说是为了给云西留个面子;后皇兄又封他为美人,说是为了侮辱云西;而现在皇兄不但救了他,还让他躺在这承颜殿……”
  还未说完竟红了眼圈!
  宗政君千瞧了一眼宗政君晋的模样,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嫩颊:“哟,朕的晋儿这是吃醋了?晋儿不是分析得很正确嘛!”
  又道:“这些事呢,晋儿就别多想了,晋儿就好好当个无忧皇子吧!”
  宠溺的为他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墨发。
  洛祁渊依旧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
  这兄弟俩是在闹哪一出,他还活着好吗,这样无视他~不好吧!
  李子奇见状,忙上前打断:“皇上,王宫大臣又在为洛美人一事着急了!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人?”
  宗政君千泯了口茶:“留着吧,还有用处!”
  李子奇一听,道:“好嘞,奴才这就去找曹御医给好好瞧瞧!”
  说完就打算去找那曹御医,宗政君千叫住他:“李公公怎生这么热心了!朕有说要救他了吗?”
  李子奇回身,轻轻给自己一巴掌:“奴才错了,奴才该死!”
  又指着洛祁渊道:“这种人就应让他自生自灭!”
  宗政君千看了眼李子奇,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们要演,这观戏的人自是得提供舞台啊!
  “好了,你下去吧!让朕静静!”
  李子奇依令出了承颜殿,急急忙忙朝太医院方向走。
  宗政君千走到榻前,一脸凑近洛祁渊,轻轻撩起他的下巴,洛祁渊任由他去,但宗政君千知道,他是醒着的。
  宗政君晋一见这情形,更是气愤了,一跺脚,离开了承颜殿。
  宗政君千凤眼紧盯着洛祁渊的脸,嘴角上扬,吐气如兰,这本不该形容一个男子的,但洛祁渊脖颈上环绕着满是宗政君千的气息,这样近的距离让正在装死的洛祁渊很不舒服。
  稍作片刻方才开口道:“洛祁渊,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朕呢?朕不但救了你,还给了你这么个演戏的好舞台!可要好好的演,戏里的人要稍有不慎,戏外的人可就没心情看下去了,千万别漏出一丝破绽,不然朕不会救你第二次的!”
  说完走出了承颜殿。
  待宗政君千一走,李子奇鬼鬼祟祟的进了门,到洛祁渊榻边,扶了洛祁渊起来。
  身上作痛,有的伤口已经结扎了,起身时直觉得皮开肉绽,差点叫出声来。
  李子奇忙把手中的白布塞到他嘴里,洛祁渊紧紧咬住,方才抑制了自己的声音。
  李子奇从袖中掏出小瓶来:“阁主,这药是属下从曹御医那得来的,药性极强,效果也好,不会留疤,您忍着点!”
  李子奇正打算给他施药,洛祁渊给制止了:“不用了!”
  李子奇脸上掠过一丝焦虑:“可是……”
  洛祁渊拿下口中的布,道:“我这边他还不确定,但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李子奇惊奇,不会吧,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在演这死太监,怎么还是漏出了破绽?
  洛祁渊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只问重点:“那万卷兵书可安全送出!”
  李子奇一想,也不在意是哪出破绽了,道:“已经安全送到极影手中了!”
  洛祁渊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这些天受的苦总算没白受。
  却又叹了口气,道:“火云为这事付出了生命,死得惨烈,当日你也是看到了的!”
  李子奇一听这事就更气愤了,差点破口大骂:“属下怎会看不到,四肢被斩,耳鼻被削,眼睛被挖,何其惨烈,他宗政君千就不是人,就不配做个王!”
  洛祁渊作为一阁之主确实不应该多为一个部下的死而劳心,可毕竟是眼睁睁的看着死去的,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脸上突然冷峻下来:“现在还不是为这事伤神的时候,本阁主的事你就当没看见,别再漏出什么破绽来,下去吧!”
  永寿殿内,气氛倒还比较和谐,虽说只是一般的家常宴席,但这次似乎比较隆重,歌舞俱全。
  张灯结彩,七大桌八大碗,样样齐全,高后面北朝南,为一席之首,沐梓晴和步然汐坐于宗政君千两侧,由西向东,宗政君晋独坐一侧由东向西。
  压轴的是一身着雪白纱裙的女子,虽说长相一般,但身段姣好,舞技善佳,是一个多月前被打了三十大板的女子。
  一舞毕,也到了散席的时候了,沐梓晴突然上前,道:“高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白氏一听,她对这儿媳还是比较满意的,和蔼一笑:“皇后讲便是!”
  沐梓晴皱了眉,哀怨道:“臣妾无德,进宫三年,无法搏得皇上的欢心,更没为楚遥皇室诞下一儿半女,实属惭愧!”
  说着忙用手帕拭泪!
  宗政君千暗骂,这女人到底想干嘛,不会又给他招募妃嫔了吧?
  还未想完,沐梓晴就继续道:“臣妾以为,臣妾有责任为皇室的后继以及楚遥的江社稷着想。所以给皇上物色了阿幽,还请高后娘娘过目和皇上笑纳!”
  白氏一听,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自己老了,这江山终究是宗政的,可宗政君千硬是没个儿子,也是令人堪忧。
  道:“好,让哀家看看这孩子!”
  阿幽上前,是那刚才起舞的女子。
  白氏一看,脸蛋确实不咋的,但素胸炼乳,腰细臀肥,是块生育的好料子。
  看向宗政君千:“皇上来说说。”
  宗政君千看都懒得看一眼,反正后宫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无所谓。
  唯一要留心的是皇后沐梓晴这个心机婊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道:“高后相中了就好!朕没什么意见!”
  高后一高后,笑道:“好!既是要侍奉皇上,给个名分吧!”
  宗政君千懒得跟他们耗费时间道:“安排好了通知朕即可!”
  说完就走!
  沐梓晴也不管宗政君千在或是不在,道:“依臣妾看就赐个美人吧!”
  高后没有半丝犹豫:“好!就为幽美人吧!”
  那阿幽急忙谢恩。
  高后这才补充道:“时间是一年!一年之后,诞下皇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反之,你知道的!”


第16章 今秋之夜
  听到宗政君千回屋的脚步声,李子奇一激灵,起身跃出了窗外。
  洛祁渊忍着疼痛,继续假寐,可一想,又不是死了,怎么可能睡了这么久。
  还是起身比较妥当,扶着手边的物件,到窗边,本打算关了窗子的,但宗政君千已经入门了,双手往后一负,看看外面的风景吧!
  宗政君千见他不在床上,依旧是那囚衣立于窗边,腰杆笔直。
  不过在榻边他施起了那红色药瓶,是李子奇来过了。
  洛祁渊回身,宗政君千把那药瓶往袖间一扔,笑道:“醒了?”
  洛祁渊回之一笑:“是!”
  偌大的宫殿陷入了无限寂静之中,宗政君千拿了本书坐于榻上缓慢翻着。
  洛祁渊已经几天没进食了,而宗政君千是不可能关心这事的,总不能让自己饿死在这吧!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这找找,那看看,宗政君千看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是在找这个吗?”
  说着从桌上拿起了那药瓶,扔到洛祁渊脚前。
  洛祁渊一看,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动,慢慢弯下腰,拾起,端详了一方:“这瓶子很精致!”
  又一看:“哦!百榷!这不是治创伤的吗?皇上特意为我准备?”
  收好了,道:“那就谢过了。”
  宗政君千放下书,走到他身边,在其耳畔道:“朕说过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说着,大手一环,搂住了洛祁渊的腰身,虽然偶尔会被洛祁渊猝不及防的行为吓到,但主动出击的话还是很拿手的。
  洛祁渊倒是顺其自然,随便你怎么搂,反正都被封为美人了,还在意什么呢!
  都是做戏给彼此看的。
  宗政君千大手一紧,又将他拉近了一步,几近贴近自己的胸膛:“就是为你准备的,总有一天,你会用到的!”脸上那丝诡异的笑绽放开来。
  下巴摁在洛祁渊头头顶,看似宠溺至极:“饿了吧,走,吃饭去!”
  正好宗政君千刚才也不过是个形式,没有好好吃饭。
  虽说洛祁渊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了,可这毕竟只是做戏,没必要这样搂着出门吧!
  还有,一个皇帝和一个囚犯并肩而行,合适吗?
  洛祁渊稍一扭动腰肢,宗政君千却是完全没有感应,那就得言传一下了:“皇上……”
  宗政君千宠溺一笑:“怎么了?”
  洛祁渊不得不佩服了,这演技真是让人五体投地:“皇上,可以让我换个衣服吗?”
  宗政君千还是笑得没有一丝破绽:“你以为,你有权利要求吗?”
  说着腰身一紧,连抱带拖的将他带出门外。
  李子奇后在门外,恭敬道:“皇上,需要传膳吗?”
  宗政君千一挥手:“不用!”
  说完又带着洛祁渊往前走,可去的却不是御膳房,而是东宫。
  上次似乎不一会儿就到了,可是今天,洛祁渊觉得这路应该是他这辈子走的最远的路了,他要带他去东宫做什么。
  洛祁渊实在不想和他乱逛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狐疑道:“皇上,您不会不认得路吧?”
  宗政君千仍旧搂着他的腰身,与其说搂,不如说抓,就像生怕他跑掉一般,一刻也没有放松。
  宗政君千笑了笑,道:“你不是好奇那东宫吗?朕这就带你去瞧个明白?”
  可今夜已是月末,没有半丝照明不说,就是天上也只有几颗稀稀疏疏的繁星,且越往东宫方向走越是黑暗。
  洛祁渊自知自己的记忆有一段是空白的,但他就是怕黑。
  就记事以来,就只记得身边有两个对自己态度截然不同的男孩,一个时常欺负自己,即洛祁翔,一个时常关心自己,即洛祁誉。
  这兄弟俩人都知道他有这个怪病,所以洛祁翔欺负他的时候总把他关在黑暗的小屋子里,而洛祁誉总能救他出去。
  而后来他自愿出宫来,漂泊四方,闯荡江湖,也不曾在野外住过一次。
  洛祁渊一看眼前的景况,加紧了步子,咽了口唾沫,紧紧的贴着宗政君千的胸膛,双手紧抓着宗政君千的衣襟,毫不放松。
  一久过后,洛祁渊已是瑟瑟发抖,头晕目眩,不知是这人走得太快了,还是自己穿得太少了,还是自己太饿了,这颤抖根本就停不下来。
  宗政君千嘴角漏出一抹嗜血般的笑容,继续带着他往东宫方向走,可洛祁渊明明记得,上次来时不是这样的。
  难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宗政君千,宗政君千怎么可能如此从容的搂着他呢,不可能!
  莫非又是那万卷兵书,如今天下不太平,不知有多少人对这兵书虎视眈眈。
  洛祁渊凭借最后一点点意识:“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你要……”
  话还未问完,那一幅画面已经出现了。
  两个小男孩从高崖上坠下,无限的摔落,没有尽头,无边的黑暗,他们挣扎,可难受的是他自己,他们的手怎么也牵不到一起,一幕幕从脑海划过,似曾相识。
  而那画面一去,眼前的景物又浮现在眼前,宗政君千带着他走向越来越深的黑暗之中,他无力挣扎。
  两幅画面交织运行,挥之不去,不知过了多久,终归恢复了平静,因为他失去了知觉。
  宗政君千从永寿殿出来,本打算回承颜殿的,可宗政君晋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来。
  宗政君晋不待见洛祁渊,也不喜欢他和洛祁渊待一块,宗政君千就和着弟弟在御花园里闲逛。
  宗政君千这个好哥哥还为宗政君晋的人生大事规划了一方:“晋儿,你也不小了,是到了该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宗政君晋哪会听他讲这事,当面拒绝:“哼!我才不要呢!像皇兄一样,后妃成群,佳丽三千,可个个庸脂俗粉,哪一个又入得了皇兄的眼呢,劳心费神的,有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君王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放弃了天下,抛弃了大好河山。
  他不喜女人是常年在外作战的结果,姑且解释为性淡漠。
  可宗政君晋这孩子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怎的也没对女子感兴趣呢?
  宗政君千思考了片刻,道:“你怎么能跟皇兄比呢?”
  宗政君晋不服了,嘟起红唇:“怎么就不能了,晋儿自来就崇拜皇兄,皇兄尚且如此,晋儿为什么不能呢?”
  宗政君千正打算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宗政君晋走近宗政君千,抬头,黝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宗政君千,补充道:“晋儿什么都不要,只要每天能见皇兄一面就很高兴了!”
  宗政君千也没留意,这孩子虽然很是崇拜他,可没必要到这种程度吧,道:“看皇兄有什么用,又不能吃!”
  宗政君晋一笑:“皇兄……秀色可餐!”说完,红了脸,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宗政君千摇摇头,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说着回了承颜殿。
  待宗政君千一走,宗政君晋从小假山后面跳出来,脸上的红晕依然未褪去。
  旁边的小篆子一脸委屈之色:“王爷,我的小祖宗,该回去了!”
  宗政君晋才不打算搭理他,反倒对他道:“皇兄听见了吗?”
  见小篆子不作答,又急忙拉起他的手:“小篆子,你最好了,快告诉本王好不好!”
  小篆子叹了口气,自家主子天天在高后身旁,连呼吸都得悠着点儿,好不容易高兴一会儿,罢了,被罚就被罚呗!道:“皇上怎么会听不见呢!”
  又自顾自高兴:“皇兄听见了!”才放开小篆子的手,差点唱起歌来。
  高兴完后才乖乖的跟着小篆子走回永寿殿。
  见宗政君千回来,李子奇忙上前行礼:“皇上,用餐结束了?”
  宗政君千“嗯”了一声,大步进了承颜殿。
  一看,床上的人呢?火气顿时上来:“李子奇,洛祁渊呢?”
  这下李子奇就摸不着头脑了:“皇上,这怎能问奴才呢,不是和您一起去用餐了吗?”
  宗政君千沉思了一会儿,抬眸,笑道:“李子奇,现在犯人在你眼皮底下溜走了,你该当何罪?”
  李子奇一惊,急忙下跪:“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请皇上明鉴哪!”
  宗政君千冷笑:“明鉴,怎么个明鉴法?”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子奇,又道:“难道你认为是朕带走了他,现在却在污蔑你?”
  李子奇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分明就是他带走的嘛,最后只得道一句:“奴才……奴才不敢!”
  宗政君千懒得和他废话:“来人,把李子奇给朕押下去!”
  李子奇环顾左右,上前的宫人还有点犹豫不决,宗政君千怒道:“反了,朕还在这呢!”
  宫人听到这怒吼,一哆嗦,乖乖的押上李子奇,李子奇看向宗政君千,投来求助的眼神,可宗政君千根本无视,被拖出去时,还不忘大喊:“皇上,饶命啊,奴才是被冤枉的!”
  当然,心中可是把宗政君千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
  解决完一切,已是深夜,宗政君千看了眼黑暗的夜空,睡去!


第17章 皇宫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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