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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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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繇被云珧说的既忐忑又紧张,不禁问道:“然后呢?”
  云珧并未回答他,而是看向韩弋身旁的孙阳,“你就是孙阳?是你出的主意让小侯爷将翟戎骑兵引入草丘的?”
  孙阳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受云珧的气势所慑,心中紧张忐忑,见云珧忽然看向自己,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了出来,结巴道:“是……是我。”
  云珧沉声道:“看来你对马匹的习性极为了解。”
  孙阳见云珧问自己马的事情,顿时兴奋起来,“我祖上开始便是相马的,这些马是好是坏,喜好特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我正要你办一件事情。”云珧凛然道,“你现在就在赤练铁骑中选出一匹跑的最快的马。”
  孙阳听后急忙跑去赤练军中,不多久牵了一匹战马过来,这马膘肥体壮极其神骏,就算比起乌霄也不遑多让。
  云珧见后微微点头,“这马确实非凡,你倒是有点本事,我这正好有封信,你骑上这马立刻送给公孙太子。”
  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你对长陵关外的地形极熟,沿途可以抄走近道,记住,一定要在明天天亮之前交到公孙太子手里!”
  孙阳接过信封恨恨得点了点头。
  云珧又道:“你现在就走,赤练军见到你所骑的马一定不会阻拦你的,我们大家能否活着回去可就全靠你了。”
  孙阳这辈子没承担过这么重要的任务,心中既激动又紧张,紧紧攥着手里的信,仿佛这信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他随即与云珧和韩弋告别,立刻策马向采桑津狂奔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地平线上。
  等到孙阳走后,韩弋这才问道:“云兄这是何意?”
  云珧沉声说道:“里面有我给公孙太子的一计,可让他以极小的代价击败来自长陵关的翟戎部队。”
  云珧说的轻描淡写,但无一人敢小觑他信中计谋。
  云珧转头看向韩弋解释道,“只要采桑津兵祸一解,公孙太子便会按照我信中所写率兵北上,到时候我们便可内外回应,将屏山渡的敌军杀退。”
  韩弋静静的听云珧将话说完,心中对云珧的印象天翻地覆,这哪里还是自己认知中那清心寡欲的浊世佳公子,云珧对眼前战局地形的洞察,无比冷静的分析,震人心魄的计划,全都让韩弋叹为观止。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云珧吧,这才是自己另眼相看的人!
  云珧抽出佩剑,长臂一挥将剑插入地图上的壶口关前,朗声说道:“小侯爷可愿意与我豪赌一场?”
  韩弋笑了,望着眼前这神色飞扬的男人扬声道:“云兄大智大勇,小侯我岂敢不从!”
  说罢骑上乌霄,一声长啸穿入云霄,“赤练军的兄弟们,翟戎侵入我北晋疆土,屠杀我北晋子民,我韩弋不才,看不得这帮蛮夷在我北晋境内肆虐,誓要与他们周旋到底,众位赤练军的兄弟乃我北晋忠勇之士,我本无权要求你们,但此时情况紧迫,我只想问一句,你们可愿与云公子和我一同血战沙场!”
  他意气风发,英姿勃勃,听得众人心血澎湃。
  韩弋自小与公孙重峻一同长大,这些赤练军本就与韩弋亲如兄弟,此时更是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应。
  韩弋回头望向云珧,嘴角微微勾起,轻声笑道:“云兄何时将那信放在身上的?”
  “也没多久,昨晚赶路太累,路上休息的时候就备下了。”云珧微微一笑,“小侯爷心思善良,我不敢不多担待一点。”
  韩弋仰天大笑,“我定然不负云兄的一番心血!”
  说罢策马扬鞭,带着五百赤练铁骑向着屏山渡而去。
  望着韩弋远去的身影,云珧的嘴角微微翘起。
  “余将军。”
  余繇上前拱手道:“云公子有何吩咐。”
  云珧刚刚一席话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此时对他是言听计从。
  “你派人去通知李元,我先带一小支部队前往壶口关,务必在今天日落前将百姓迁入关内。”
  余繇应了声是,接着下去安排了人随韩弋带来的二十人前往报信,自己则随云珧往壶口关而去。

  ☆、第二十九章

  云行万里,秋阳当空,屏山渡上戎旗林立,关外寒风一吹,无数黑色的“夜枭”二字迎风招展。
  渡口外的浅滩上乱石嶙峋,赤水拍击其上,炸开万朵白花。
  不远处的山丘下,狂长的野草随声摇曳,被突如其来的狂风一卷,好似碧海掀起了波涛。
  在这漫野的绿色之中一道道赤红的身影在草丛突然闪现,他们穿行于草丛之中,如一尾尾逆流而上的鲤鱼,顷刻间汇聚成一条钢铁洪流冲破了屏山渡外的围栏。
  烟尘滚滚,战马长嘶,韩弋一马当先,将守在营前的守卫砍翻,随即身后五百赤练军铁骑手持银枪突入屏山渡口,一路砍杀,翟戎的守军乱作一团,那里是这些骁勇善战的赤练军的对手。
  他们沿着营寨岔道往北杀去,丝毫不管营中战号连响,五百铁骑瞬间攻入至翟戎存放粮草辎重的营寨。
  “点火!给我烧!”
  韩弋大吼一声带头将火把点燃,左右将早就准备好的柴草堆积在粮仓外围,其余骑兵手持火把,将整个粮仓化为一片火海。
  赤炎翻腾,浓烟滚滚,韩弋举着火把向右一指,“我们去下一座!”
  他话音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咆哮,一翟戎大汉带着数百精兵围了过来。
  韩弋冷笑一声,手中火把飞掷,对准了那大汉的门面而去。
  他手法刁钻,翟戎大汉就见一团火光迎面而来,手中弯刀下意识挡了上去,火星四溅,就听那大汉惨叫一声,咽喉已被韩弋手中的银枪贯穿。
  “你们只管去烧,我来挡住他们!”
  众赤练铁骑领命,往下一座粮草存放的营地而去,韩弋嘴角往上挑将银枪拔出,右手银枪横扫,又是数人死于马下,紧跟着一拉缰绳,乌霄四蹄踩风将面前数人撞飞,竟冲入翟戎阵中。
  乌霄快如闪电,韩弋神勇无比,一人一马将这数百精兵冲的溃不成军,手中银枪所到之处腥风血雨,翟戎阵中无一合之将。
  翟戎士兵一时间吓破了胆,哪敢挡在他的马前,竟不战而退向着四周散去。
  韩弋大笑一声,抬头就见到东南方再次升起浓烟,心知定是赤练军又点燃了一座粮仓,他心中大喜,翟戎在此有七座粮仓,此时已经点燃两座已算完成了任务。
  他策马到了浓烟升起之处,赤练军已经与闻讯赶到的守卫战到了一起,营中空间狭小,身后又是烈火浓烟,实在不适合骑兵作战,即便如此这些守卫也非赤练军的对手。
  韩弋将背后长弓取下,连发三箭,将敌军统领射落马下,接着银枪一抖为赤练军杀出了一条血路。
  翟戎守军怎会想到身后还有这么个煞星,被他一人冲破了阵型,赤练军顿时一涌而出。
  赤练军红衣红甲,如赤色洪水般突破闸口,一时间群马奔腾,冲杀之声此起彼伏,瞬间便击溃了守卫的士兵。
  忽地耳边响起一声诡谲凄厉的鸟鸣,韩弋抬头就见两只黑色圆头怪鸟从高空俯冲而下,眼如同龄,喙似钢刀。
  怔愣之间,那两只怪鸟已经扑倒身后的赤练铁骑之中,就听的两声惨叫,两名赤练军的战士已经被他们啄瞎了双眼,此时血流满面被扑上来的翟戎士兵拽到马下乱刀砍死。
  “是夜枭部的鬼面枭!”
  韩弋听到有人大叫了一声,定睛一看那鸟头长的好似一张鬼脸,凶戾可怖,要不是此刻乃是白天,光线不足时一见足以吓得人心胆俱裂。
  他抽出弓箭弯弓欲射,那两只鬼面枭似有灵性,感到来自韩弋的威胁后展翅飞到高空,然后冲着韩弋一阵怪叫,声音刺耳无比。
  韩弋想起云珧所言,这怪鸟乃是夜枭部图腾,此刻飞到这里想必夜枭部守军已经发现他们,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聚集而来,要是被守军包围,即便赤练铁骑勇猛非常也难逃一死。
  “我们撤!”
  韩弋大叫一声,带头向着大营另外一侧杀去。
  翟戎被赤练军气势所夺,赤练铁骑所到之处一触即溃,五百人马竟轻易的冲破层层关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已经冲到了屏山渡外。
  韩弋望着身后,屏山渡内黑烟翻滚,喊叫声响成一片,江边风大,火势已经在营内蔓延开来,烧毁的仓内全是米粮辎重,只要点燃绝无扑灭的道理,他微微一笑,指着营内南面角落的一处营帐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了整个屏山渡都炸了锅,偏偏那里没有动静。”
  身后的赤练军队长上前禀告道:“那里应当是翟戎囚禁俘虏的地方。”
  韩弋眉头一皱,想到之前采桑津遇到的那个老人,“俘虏?就是那些女人和孩子?”
  队长尴尬的点了点头。
  “这些畜生!”韩弋怒道,接着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兄弟们,我们杀回去!”
  说罢提起银枪冲回了屏山渡,那些翟戎守军怎料到他会杀回来,大部分人全都跑去救火了,守在营口的几人见韩弋杀气通天腿都吓软了,哪敢抵抗,一溜烟全都跑没了影子。
  韩弋率领众人冲到那营帐外面,将看守全部杀死,打开帐门,里面约有两百多人,全都是些年轻的女孩和少年,韩弋他们进来的时候吓得缩成一团。
  这些俘虏大都十三四岁,身上衣不蔽体,天气寒冷,冻得浑身颤抖,眼神中全是绝望与惊恐。
  韩弋看的双目赤红,大骂道:“这些蛮夷畜生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众人将这些俘虏全都救出,分别将这些人抱上马背,韩弋将一对姐弟抱到乌霄背上,又安抚了乌霄,这才说道:“兄弟们,你们先带着这些孩子会壶口关。”
  赤练军队长惊道:“小侯爷你呢?”
  韩弋沉声道:“我们的马累了一天,要是带着这些孩子一定跑不过夜枭部的追兵,只能趁他们大军尚未返回之前撤退,我留下来给那些蛮子些点好东西瞧瞧。”他说着朗笑一声将自己的箭袋从乌霄身上取下来。
  “你们只管回去,云兄所要的翟戎追兵我一定给他带回去!”
  说罢不顾众人的劝阻,头也不回的向屏山渡中军大帐跃去。

  ☆、第三十章

  壶口峡地势奇伟,江水倒灌,如巨龙咆哮,夔牛怒吼,声震百里,后人有诗云:“玉帝把壶谁不尊,山呼雷动谢天恩。九州飞溅瑶池液,一醉炎黄万古春。”
  云珧所在的关口虽相距百丈也被震的耳中轰鸣,眼前江水滔滔恍如天河倾倒坠入百丈悬崖,又似巨壶沸腾掀起万丈浓烟,旭阳斜照,万里无云,赤水烟波更似旱天惊雷。
  他缓步走回关内,壶口关已经废弃几十年,近年来被附近百姓当作储藏粮食的粮仓,寒冬来临之际还会在其中取暖过冬,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城墙保存的还算完整,他命余繇带人将周围修葺了一番,又布置了几处暗藏的机关。
  城墙由巨石夯成,高达五丈,也不知当年古韩国耗费了多少人力才修建成功,好在城墙虽高,但只有数丈之宽,今天日落之前应该能够完工。
  只是城门风吹日晒已破旧不堪,云珧只能派人从远处山上砍伐树木临时加固。
  城门往后两百步乃是一座内城,城基高出地面两丈,下方地基由巨石堆成,与城墙相对的两侧还有两座石塔,塔高约有七八丈之高,极为雄伟。
  石塔两侧连着陡峭岩壁,常人除非插上翅膀,否则绝对无法从两侧山壁潜入内城。
  此时已经临近寒冬,城内还住着一些百姓,云珧将事情据实相告,是留是走由他们自行决定。
  安排完诸多事宜,云珧再次走到关口城墙之上,西斜的太阳隐入刚刚升起的乌云之中,李元所率领的百姓已经陆续入住城中,壶口要塞当年便是屯兵、储藏所用,这些百姓不过两三千人,兵舍虽然破旧,住下绝对绰绰有余。
  等百姓安顿好后,云珧又挑选出一些精壮的汉子参与修葺城防之事,再安排妇女为众人烧火煮饭,众人心知翟戎不久便会进犯,齐心合力,效率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等过了未时,众人用过午饭,云珧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烦躁,屏山渡距此一路平坦,骑马只需一个时辰,按理来说韩弋应该回来了才对。
  他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万里黄沙滚滚,赤水惊涛阵阵,哪有一点韩弋的影子。
  难道途中遭遇了意外?又或者翟戎军情有变?
  云珧捏了捏手中的剑柄,他知道韩弋自有分寸,虽然偶尔年轻气盛但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偏偏心中的焦躁与忐忑又不禁加强了几分,竟然比自己上阵杀敌还要紧张。
  云珧摇了摇头,这种不安的心情让他极其不习惯,也让他怀疑起韩弋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来到韩原本来是想寻找一件祖辈的宝物,在竹苑翻找书籍线索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息梦霞与绛萝盯上,又因贪恋弦乐之事于妙音坊遇见了韩弋,他虽然使手段避开了这位闹事的小侯爷,不想第二天就在竹苑小院内又碰到了他。
  那一日清晨,天还微微亮,自己因为昨夜睡得太迟,躺在院中看书的时候竟又眯着了,恍惚之中耳边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睁眼就看到了韩弋站在墙头盯着自己看。
  云珧起初吓了一跳,但是转念想到韩弋应该没有认出自己,瞧着他那红脸傻笑的样子,云珧莫名的想和他说会话,于是便邀韩弋下来一叙。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韩弋说了句“恭敬不如从命。”接着便迈着一双长腿从墙上翻身而下,为了显摆自己的轻功,落地的时候甚至没有惊动一片树叶。
  然后韩弋便问了自己的名字,并胡诌了一句歪诗来夸他长得好看。
  想到这,云珧轻轻的笑了笑,周围敬畏他的人很多,忌惮他的人更多,偏偏就没有这种花心思讨好他的人。
  他起初有些不高兴,但一见韩弋赔礼道歉时无措的模样,顿时便有些不忍责怪,他当时确实对韩弋生出了点妄想,心头平添了几分羞涩,又想到韩弋不到弱冠之年,自己却不知还有几年好活,一时心中又无比失落。
  恰巧这时候苏廉回来了,苏廉是他母亲留下来的家臣,虽年纪比他大些却是他的晚辈,他从小苏廉便陪在身边,因此苏廉看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竹苑小楼内十分紧张。
  苏廉极其不客气的撵人,韩弋只是留下了他的名字就要离开,他心中有些失望,但也不会为了个刚刚认识的人与苏廉计较,可这时朱博找了过来,并说韩弋是邯郸来的赵公子。
  他当时差点笑出声,然后不顾苏廉的反对将韩弋留了下来。
  那一日他与韩弋相谈甚欢,韩弋也凭着点小聪明将他的身份套了出来,云珧望着头顶的青空,他是故意泄露身份的,为的是让韩小侯爷有借口继续来找自己。
  临走之际他送了孟庆两坛梅子酒,并告诉苏廉自己只是为了结交北晋韩氏,着梅子酒是他用洛山青梅配合五种药材酿制而成,有固本培元的效用,是他能喝的为数不多的几种酒水,这酒韩弋的母亲正好适合,他也是借孟庆的手送给了令狐雩。
  韩弋刚走,苏廉就被突然来袭的刺客引走,他不禁对韩弋的来意有了几分怀疑,直到晚上看到韩弋带着大包小包来帮自己抵御毒虫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他借着品茶提醒韩弋不要搅合到这些事情中来。
  韩弋没有领情,反而帮自己解决了那些毒虫,其实那些蚕尸蟞根本奈何不了他,但是看着小侯爷卖力的样子他心中生出了久违的暖意,于是他将能告诉韩弋的事情都说了。
  只是韩弋听到他年纪的时候的表情让他心情低落了许久,两人之间相差的并非只有身份,还有十四年的光阴。
  云珧又看了眼远方,韩弋带去的人马还是没有回来,想起那天韩弋走后,他立刻动身赶到了古韩侯墓,一路上他既期待又懊恼,他不想韩弋卷入接下来的事情,偏偏韩弋找到了地方。
  墓中韩弋拼死将绛萝重伤,当时他吓了一跳,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不然又怎么会让那假装成猎户的翟戎探子遛了。
  后来韩弋的一席话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他全当是韩弋血气方刚,少年意气之言罢了,直到今天看见韩弋只带了二十人便敢挑衅翟戎的千人前锋,这才知道这位小侯爷是真的个敢说敢做之人。
  于是他拿出了早就计划好的方案,云珧向来最自己的谋略极有信心,但今天却比平时多出了一丝焦虑,而这焦虑来自韩弋。
  韩弋爽朗的笑容浮现在云珧眼中,云珧不可否认他对韩弋上心了,他不想让韩弋受伤,他不想让韩弋出事,他不想让韩弋失望,太多太多的不想让他变得一点都不像以前的自己。
  夕阳已经逐渐落入赤江之中,轰鸣的波涛声带上了一丝苍凉,地平线腾起马蹄掀开的黄尘。
  云珧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急忙向后扬手,示意城中众人准备迎接归来的小侯爷。
  他匆忙从城墙下去,五百赤甲铁骑相继入城,他的眼光在每一个骑士身上扫过,却见有些人的马背上还骑着些十三四岁的小孩,云珧微微一晒,想必是路上碰到的百姓,韩弋大发善心,他细细往后看去,直到看到乌霄驮着两人缓步走入城中。
  一种难言的惊慌涌上心头,云珧一把拉住赤练铁骑的队长,“小侯爷呢?”
  那队长一怔,翻身下马跪倒地上。
  云珧心中一颤。
  就听那队长说道:“小侯爷让我们先行撤退,他一人引追兵去了。”

  ☆、第三十一章

  屏山渡外旌旗飞扬,刀戈如林,乌云密布,一行千人身骑黑马衣着黑羽将营门团团围住。
  翟戎乃大周皇朝北疆最强大的一支蛮族,与鬼方同为中原诸国的心腹大患,此次翟戎发兵南下,除了留下白狼等部留守圣山虞衍,金雕族长则亲自率其余部落蛮兵共计十二万南下。
  其中夜枭部以鬼面枭为图腾,此次派出两万余人组建的黑羽军跟随金雕族长,虽然没有参与攻打长陵关,但其战力却是翟戎三十六部中除赤虎、白狼、金雕外最强大的一只。
  黑羽军以骑兵为主,尤其是族长身边的黑羽千骑,虽然只有千人,但每一位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实力不弱于太子重俊的赤练铁骑。
  黑羽千骑的队长名为黑齿百治,韩弋带赤练铁骑攻入屏山渡之时,他随夜枭部族长率领两万黑羽军已经走出数十里,忽然身后浓烟随风吹来,接着又有轻骑来报屏山渡受到攻击。
  屏山渡中存放着翟戎大半粮草辎重,黑齿百治随即请令带领黑羽千骑先回屏山渡救援,夜枭部族长随后便到。
  于是,韩弋刚从夜枭部中军大帐逃出便迎头撞上了这位黑齿百治。
  黑齿百治有着蛮族特有的高壮身材,体型比韩弋足足宽了一倍,身下一匹纯黑战马,气势远非寻常翟戎可比。
  韩弋将手中的布袋往身后藏了藏,冲着面前的黑羽千骑咧嘴一笑,再傻都能看出来这杀气腾腾的千骑绝非他之前碰到的前锋可比。
  “这屏山渡的火是你放的?”
  韩弋微微一愣,翟戎与中原诸国的语言差异极大,会说中原语言的蛮族更是少之又少,即便韩原城中也极为少见,这如肉山般的蛮人却说的极为流畅。
  韩弋将布袋别在身后,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是你大爷我还能是谁呢?”
  黑齿百治眯了眯眼,狞笑道:“是你就好。”就见他从背后拿出一根八尺长得铁棍对着韩弋砸来,铁棍上面凹凸不平满是血污。
  韩弋从未见过这样爽快的人,居然连场面话都不说直接动手,急忙摇手道:“慢着!慢着!”
  黑齿百治浓眉一扭,就听韩弋接着说道:“你难道以为这么大的火是我一个人放的?你就不问问我是谁?又或者问我其他的同伙在哪?”
  黑齿百治怔了怔,屏山渡的粮草损失不小,族长问责,的确要有人承担,便粗声问道:“那你说你是谁?你的同伙呢?”
  韩弋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姓巴,就是那个巴国的‘巴’字,不过想来你也不知道什么巴国,锅巴你总听说过吧,就是锅底烧焦了的那层米饭,那就叫锅巴,而我在家中排行老八,周围的邻居都叫我八爷,但你就不用了,你直接叫我巴八便好。”
  黑齿百治虽然通晓中原语言,但是却听不出韩弋口中的意思,他管韩弋叫什么,听他啰啰嗦嗦说了老长一堆,最后也只听明白眼前的小子叫做巴八,心中不耐道:“巴八,你是何人派来的,其他人在哪?”
  韩弋捂嘴将笑憋了回去,一脸天真的说道:“我当然是我爸爸派来的,而其他的人……”他见黑齿百治未曾发现他话中的意思接着又道,“其他的人自然早就遛了。”
  韩弋说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黑齿百治再傻也听出来韩弋在戏弄他,面露狰狞,猛地从马上跳了下来,那血迹斑斑的铁棍对准了韩弋当头砸下。
  韩弋只觉得头顶狂风猎猎,急忙足尖一点,向后退了两丈躲到营门之后,就听轰的一声,自己刚刚所在的位置已被黑齿百治砸出一个深坑。
  他看的不禁咋舌,这蛮子的力道极大,配上那重达百斤的铁棍更是有万钧之力。
  黑齿百治一击不成,甩起铁棍再次扑上,他当头抡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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