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穆云纪-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新加的内容和以前的内容混在一起有点乱,等有空在改一下把。
然后北晋国的背景参考的是春秋时期的晋国,除了改了姓氏与部分人的名字,北晋内乱那一段的基本符合历史。
师服的“本末论”我修改了一点,让它更符合本文的设定。
公孙万原型是后来战国七雄中韩国的祖先韩万,我们的主角韩弋则会有一个特别复杂的身世,而云珧会有一个特别狗血的出生,哈哈~~
☆、第九章(改)
孟庆正思考如何解释擅闯云珧住处,没想到韩弋突然问道。
“云公子不问我们为何而来吗?”
云珧转头望向韩弋,俊目中波光流转,就见他笑了一笑,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韩原乃是韩氏采邑,小侯爷想去哪里不行。”
韩弋笑着望向云珧,“我不过韩原城中一闲散之人,平日里只知吃喝玩闹,城中好玩的地方、好吃的酒楼,我一向随意出入,但是像先生这可就不敢轻易撞入了,只是最近韩原城中不太平,我父亲让我多留心一点,这才深夜打搅,先生莫怪才好。”
“小侯爷莫不是怀疑我这有什么猫腻吧?”云珧含笑说完将目光移到茶壶上,抬起手为自己的茶盏添上新茶。
韩弋顺着云珧的手臂向下看去,云珧五指修长稳疾,看不出有丝毫紧张之态,他并未接着云珧的话说,笑了笑道:“公子来得不巧,我怕这些事情搅了先生雅兴,所以过来提个醒而已。”
“我连小侯爷说的是什么事情都不知晓,怎会坏了雅兴。”云珧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轻叹道:“这朱老丈送来的龙门银毫果然名不虚传。”
“龙门银毫取自韩原城以西的龙门山青雀崖上的两株茶树,据说每年所产不过七八两之数,市面上更是千金难求,朱博对先生真是用心啊。”韩弋说着话音一转,将匣子中的金梁玉音拿了出来,“公子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的古琴。”
云珧哑声笑道:“公子多礼了,我不是说过不懂这些吗?”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韩弋将金梁玉音推到云珧面前,“我对公子的琴技万分佩服,今天来还想请公子再弹一曲《卧云织雨》。”
孟庆见云珧微微一窒,脸上显出无奈的笑容,然后从坐下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卷,他凑上一瞧,正是《卧云织雨》的琴谱,虽然小侯爷已经告诉他云珧乃是那天弹琴之人,但见云珧如此轻易便承认,孟庆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和不安。
“小侯爷如果是来找这本曲谱的话尽管拿去,但琴我是断然不会再弹了。”云珧将那薄薄的琴谱放在案上,古旧发黄的书页与那金梁玉音一起在烛台的灯影下明暗不定。
《卧云织雨》描绘的便是毕星降雨的故事,孟庆不自主的想起那雾中的怪物,总觉得那曲谱上散发着森森鬼气,即便屋内炉火旺盛,他的手也逐渐冰凉下去,不禁捧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口。
韩弋并没有拿走曲谱,反而看向云珧的眼睛,轻声问:“公子不想和我们说一下这曲谱的由来吗?”
“不过是在这竹苑中偶然发现的。”云珧说着不急不慢,周围紧张的氛围丝毫影响不到他情绪。
韩弋笑了一声,喝了口杯中的茶水,轻叹道:“这茶果然清香,足以比拟我家中最好的茶叶了,我看云公子此刻还有心思煮茶,想必还不知道徐籍已死的消息吧。”
云珧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徐籍死了?他不是……”
韩弋接着说道:“死在大理司监牢里面了,死状极惨,凶手不知所踪。”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徐籍之死并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云珧皱眉道:“难道他与之前那几起凶杀案一样?”
“原来云先生也知道那凶杀案,我当先生足不出户,全然不知外界的风云呢。”韩弋双目凝视云珧,想从他表情中寻到些许变化。
云珧被韩弋看的一愣,接着笑道:“莫非小侯爷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韩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觉得是云公子,只是昨天我一路追寻那杀人凶手,直到妙音坊外才丢了他的踪迹,今儿又想到云公子每日都在那抚琴,心中难免不安,所以特来提醒云公子。”
孟庆从未听韩弋提过追踪凶手的事,一时也分不清小侯爷说的是真是假,接着又想到小侯爷提过已经知道毕星的下一个目标,难道云公子便是那人?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闪烁灯火下的云公子温润恬静,他实在难以想象那种事情发生在这神仙般的人身上。
云珧有些意外,拱手道:“多谢小侯爷信任。”
韩弋接着说道:“云公子先别着急谢我,我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和我说呢。”他说着顿了顿,“还请云公子告诉我《卧云织雨》的琴谱如何得到的?又为何要去妙音坊演奏?”
云珧似乎有些犹豫,沉吟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小侯爷既然这样说我也不再隐瞒了。”
他顿了一顿,似乎在整理思绪,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这才说:“我本是洛城散士,好游历四方,前一阵子听闻韩原城朱博朱老丈府上藏有绝版古籍,见猎心起便驾车到了韩原城想找朱老丈借阅,而朱老丈古道热情,将我安置在这后院竹楼居住,竹苑内的古籍也随我翻看。”
云珧说到这似有些懊恼,“大约半月之前,我在翻查古籍之时发现了这本《卧云织雨》的曲谱,这古曲我只听说,还从未见过,心中又惊又喜,可偏偏身体最近多有不适,苏廉不让我将心思花在弹琴上面。”
“我将那曲谱看了几十遍,实在技痒难耐,于是找朱老丈打听城中哪有乐坊,得知妙音坊多有娴师雅客后,我便趁着苏廉每日清晨不在的空档跑去妙音坊,想找把瑶琴试试曲谱。妙音坊的主事见到我后极为客气,不但借给我选了个幽静的场地,之后还借到金梁玉音给我演奏。我试了两次,金梁玉音音色极佳,尤其与《卧云织雨》更是绝配,后来我也曾换过其他的瑶琴,始终没有金梁玉音弹出来的韵味,所以连续去了数天,但我一直以来都是偷偷去偷偷回,每日也不敢多呆,更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韩弋没有接话,而是笑道:“云公子天人之姿,给别人看到反而不妙。”
云珧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人夸赞,脸红一下,又道:“让苏廉知道了非得烦死我不可,昨日小侯爷突然撞入,我便让妙音坊的绛萝姑娘替我顶上,倒是让小侯爷见笑了。”
韩弋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妙音坊的主事便是叫做绛萝。”
云珧点了点头,“确是绛萝姑娘,我第一次去妙音坊便是她招待的,她难道有什么不妥?”
韩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金梁玉音是徐籍之物,既然他与公子不熟,又为何将这么珍贵的古琴相借。”
云珧听后答道:“金梁玉音其实是徐籍拿到妙音坊卖的,只是大家都嫌弃古琴破损而价钱太高,一直无人问津,我听了此事后便借古琴一观,金梁玉音确是珍品,我心中虽然喜欢却无奈身无分文,恰巧绛萝姑娘得知了我的相反,便去徐籍拿将金梁玉音借来,说是一来让我过过手瘾,二来徐籍也可借此展露一下古琴的音色。”
韩弋听后摇了摇头,“绛萝姑娘看来一点都不想徐籍将金梁玉音卖出去?”
云珧迟疑道:“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
韩弋笑道:“大大的不妥,云公子的琴艺绝顶,韩原城中所有的琴师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指头,你用了这金梁玉音,将来还有谁敢再弹。”
云珧“啊”了一声,这才恍然说道:“难怪了,之后的几天听的人越来越多,但却连个问价的人都没有,弄得我不得不躲到楼上雅间,看来是我耽误了卖琴的事。”
韩弋盯着云珧的双眼,见他明眸澄澈,眼神之中带有一分质朴,竟瞧不出一丝异样,他思索片刻又问道:“不知徐籍将金梁玉音交给先生时琴身是否已经这般破损?”
云珧摸了摸金梁玉音,用手在琴弦上拨了一拨,一声清音从弦上发出,回旋于竹楼小院之中,接着轻声答道:“这琴首尾都有破损,看上去似乎是被人用利器损毁,实际却是铸造之时故意为之,要是金梁玉音没有这些破损的地方,反而是个假货,小侯爷明知如此,又何必考我呢?”
孟庆耳中传入琴声,心中不禁一颤,一股热血从胸口冲到脑门,只觉思维随着那琴音高低起伏跳动不歇,云珧的话反而没听清楚。
韩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云公子也知道古韩国打败追族的事?”
云珧低头浅笑道:“小侯爷化名赵公子来竹苑打听消息,肯定知道朱老丈祖上的身份,我在这呆了半月有余,岂会一点都不知道,实不相瞒,古韩国与北晋之间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
韩弋一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也应该知道毕星杀人的事情了。”
“毕星杀人?”云珧一愣,接着笑道,“毕星乃是神话传说,它怎么能杀人?”
韩弋眯起眼睛,佯装恼怒,“当年追族召唤出来的东西便是毕星,孟大人昨晚也见到了那怪物,便是它杀了徐籍,甚至还想抢走这把金梁玉音。”
“真的?”云珧吃惊道:“我还以为毕星不过是个曲中的假想,没想到真有其物,如果不是小侯爷告知,我还懵懂无知。”他说着又给韩弋盏中倒入茶水,脸上惊魂未定,“早知这古琴烫手,我说什么也不碰它。”
韩弋静静的看这茶水注入面前的茶盏,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云珧,“云公子当真不知?”
云珧脸色微变,缓缓的将手放了回去,“小侯爷此话何解?”
韩弋也不再兜圈子,沉声说道:“韩原城中诡异的连桩血案,昨夜神秘消失的怪物,还有这金梁玉音与妙音坊,无不牵扯到古韩国,公子身在竹苑,难道与这些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珧沉默了片刻,再次看向韩弋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狡黠,不置可否道:“我如果告诉小侯爷这只是巧合呢?小侯爷信不信?”
韩弋微微一愣,低下头咳嗽了一声,竟有些不敢直视云珧的眼睛,“那怪物每杀一人便变强一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它下一个目标便是云公子你,公子还能这般惬意?”
云珧轻笑道:“它找我干嘛?我不过是个过路人。”
“就凭公子会这首《卧云织雨》。”韩弋说着拿起那本曲谱,“当年古韩国正是凭着这首曲子,搅乱了追族的骨笛之声,这才打败那怪物的。”他说着不顾孟庆震惊的表情,正色道,“如今这韩原城中只有云公子会谈,那怪物一定回来竹苑找你,我们便是来保护云公子的。”
云珧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出人意表的说道:“如果它不来呢?”
韩弋眯了眯眼睛,将头凑到云珧耳边轻声说道:“那我也只好把云公子带回大理司好好保护起来。”
云珧脸上依然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韩弋,说道:“是吗?可徐籍不就是在小侯爷的层层保护中被杀的,可见小侯爷那不见得比我这安全。”他说完冲韩弋眨了眨眼又道,“而且大理司的监牢阴冷潮湿,我住不习惯,想必那也不是北晋韩氏的待客之道吧。”
韩弋坐回榻上,笑着说道:“我怎么舍得将云公子关到大理司,公子光临我们韩原城,我作为主人,正要请公子到舍下住几天,我也可以一尽地主之谊。”
云珧微微一晒,“我在竹苑住惯了,小侯爷不是已经派了两个人在竹苑附近盯梢,韩侯大人的府邸我可万万不敢搅扰的。”
韩弋听云珧的话显然是知道了大司理派人在竹苑外盯梢,他斜眼瞪了孟庆一眼,接着说道:“朱博乃是古韩国余孽,只怕今晚之后云公子是不能在住在这里了,大理司的监牢和我家,还请云公子早做选择。”
云珧眉头微蹙,接着无奈笑道:“我既然还可待一晚上,明早再做决定不迟,小侯爷也没有必要在这守候。”
两人之间的谈话听得孟庆出了一身冷汗,他并非蠢笨之人,思考片刻便明白小侯爷是怀疑上云珧这个人了,且他相信要是今晚那怪物不出现,按照小祖宗以往的作风,他绝对说到做到,将云珧抓回家关起来。
之前的徐籍也就算了,但看朱博对云珧的态度,这人一定大有来头,稍有不慎便会给韩原城招惹麻烦,小侯爷怎么如此。
韩弋向来任性妄为,虽然云珧言语中已经在赶客了,他却和没事人一般,竟开始东拉西扯,一会说茶,一会说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于韩弋的胡搅蛮缠云珧也不恼,无论韩弋说什么都温声应对,三山名茶、上古琴谱无所不通,对韩原城乃至北晋国数百年历史更是了如指掌,听的孟庆目瞪口呆,等到一旁的童子换上新茶,皓月已到中天,转瞬间竟已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云珧给韩弋两人换上新的茶盏,将清淡的茶水倒入其中,“这雨夜雀舌乃是我家乡特产,小侯爷与孟大人品一品。”
孟庆望着杯中茶水,几片卷叶绿茶静静躺在杯底,不多时茶叶舒展,形如雀舌,他不识此茶,心想既然是云珧所用必定不是凡品,便浅尝一口,茶水微烫,入口后自舌尖产生极重的苦涩味,那味道随着茶水经过味蕾,却是苦到了极致。
“好苦!”孟庆咋了咋舌,“这茶怎么这么苦。”
韩弋放下茶盏点了点头,这茶苦涩至极,实在难以入口。
云珧笑了一笑,过了片刻用手在茶盏外试了一试,“孟大人现在再试一试。”
孟庆对刚刚的苦味甚至忌讳,但见云珧殷勤又不好拒绝,便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
“这回如何?”
孟庆愣了一下,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纳闷道:“苦味弱了不少,还多了几分清甜。”
韩弋也再喝了一口,确如孟庆所言。
云珧笑着解释道:“这茶水温不同味道便也不同,水温热则苦,水温凉则甜,刚刚是水温降下后产生的甜味冲淡了那苦味。”他说着转头望着韩弋道,“世间之事便如这茶一样,急不来,心急为之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结果,如果将它放上一放,那苦味便自然消退了。”
韩弋听出云珧所言意有所指,一时没想明白,方想出口询问,就听屋外传来一声幽沉的笛声。
“不好!”孟庆急忙站起身,“那玩意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韩弋已经跃出了竹楼,孟庆急忙跟了上去,只见四周雾气涌动,不知何时已经将竹苑包围,接着一团乌云从天边涌来,顷刻便到了竹楼之上,彤云翻腾,星月无光,盘旋于众人头顶。
孟庆呆呆的望着天空那乌云中分解出一只巨大的怪鸟,喃喃道:“果然是毕星……它……它变得这么大了。”
☆、第十章(改)
头顶的彤云中那巨鸟的身形越来明显,片刻之间已有三丈大笑,四周的白雾涌入小院,韩弋用手轻轻一挥,萦绕在空气中的白雾萦绕在他的指尖,让他感觉好似处在一个热浪滚滚的笼屉之中。
“点火!”孟庆朝着院外大喊,小侯爷与他进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人手,只要浓雾一起,那些大司理的差役便立刻点燃樟荼树叶,以焚烧升起的浓烟驱散雾气,然而无论孟庆如何喊叫,院外却始终悄无声息。
“别喊了。”韩弋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已经中招了。”
孟庆一怔,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我……我出去看看?”
“现在出去已经迟了,你出去也是送死。”韩弋皱眉道,“你看看头顶。”
孟庆闻言向上看去,四周的浓雾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们的头顶覆盖,原本星光稀疏的夜晚更加黑暗,刚刚还能看见的彤云在消失在视线之中,但孟庆知道,那黑不见底的乌云现在一定还在他们的头顶,他咽了口唾沫,转头发现韩弋也已消失。
孟庆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伸手后却发现面前的浓雾浓郁了几分,视线只能看到面前的八尺左右的距离。
“小侯爷!”
孟庆轻声叫道,不安好似一根毒藤,顺着他的四肢向外蔓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又加深了这种恐惧,他下意识向着后面退去,如果能找到竹楼的方位,躲避一时也好。
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试图在浓雾中找到竹楼内灯火发出的亮光,但饶了一圈,只发现周围除了雾气便是雾气,孟庆的脑子里想起徐籍等人的死壮,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忽然,一股诡异的香气从背后飘来,孟庆心中一颤,想都没想便挥刀砍去,黑影在雾气中闪现了一下,接着一分为二分左右散去。
孟庆怪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他挥刀的瞬间看到了无数泛着幽光的眼睛,他甚至感觉到了刀刃切入了肉种,他砍中了那怪物,但却没有一点效果,那怪物居然不怕刀刃。
鼻尖的香气越来越浓,耳边的笛声越发诡异,一种看不到也伤不到的东西正埋伏在孟庆身边,伺机啃噬他的内脏与脑髓,这种可怕的念头逼的孟庆几乎发疯,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胡乱的向四周乱砍一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不知多久,当孟庆气喘吁吁的将手臂垂到地上,原本寂静无声的小院中响起了翅膀轻轻扇动的声音,孟庆发现他连害怕的力气都消失了,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头顶的雾气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一个漩涡。
白色漩涡的中央是一个可怕的黑洞,孟庆看到有无数的眼睛盘桓其中,一道道翅膀扇动的声音从中传出。
“毕星不止一只。”
这是孟庆在那黑洞降下来之前最后的想法,就当他即将被黑洞吞噬之前,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一道红色的火焰猛地扎入黑洞之中,黑洞之中爆发出凄厉的嚎叫,接着就见那团火焰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浓浓的黑色之中,就当孟庆怔愣之时,刚刚火焰消失的地方猛地炸开一团金红色的光焰。
一声巨响在空中传来,无数的火点从光团中分裂开,将整个天空照亮。
孟庆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是一个由七只怪鸟组成的巨大黑影,每一只都有两人多高,刚刚吞噬自己的黑洞便是中间的那只怪鸟,此时它正处于光团的中央,已经被烈焰撕成碎片。
怪鸟身上散落下无数焦黑的碎片,如雨般砸落在孟庆周围,那是一只只死掉的乌鸦,圆圆的小眼睛死气沉沉。
孟庆用手捡起乌鸦焦黑的尸体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焦臭之中带有一丝诡异的香气,与当铺院中的一模一样,难道雨师毕星便是这些乌鸦?孟庆想到刚刚看到的无数小眼睛,又想到不久之前无处翅膀扑动的声音,不正好与乌鸦相符吗?
“孟大人,你还要在地上做多久?”
韩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孟庆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小侯爷!”他惊喜的叫道,“你刚刚去哪了?”
韩弋扬了扬手中的弓箭,“拿武器去了。”
那是一把弧度优美的长弓,弓腰处镶嵌着八块碧绿的玉片,孟庆想起有关北晋韩氏的传说,公孙万当年为了比北晋武王造反,便用玉腰弓将北晋哀王公孙光勒死在王廷,难道小侯爷手中这把便是那弑君的玉腰弓?
“外面的人都晕了,还好我早有准备。”韩弋从箭囊中抽出一根赤红尾羽的箭矢,缓缓的将它放在拉满的玉腰弓上,这箭矢比一般的要粗长,箭头下绑有个九个小小的圆球,圆球连成一串,紧紧缠绕在木柄上,“别以为我们北晋韩氏是一百多年前那些无用的古韩国贵族!”
韩弋冷笑一声,将这箭尖在地上轻轻一划,那箭头的引线立刻点燃,紧接着他右手一放,那带着火光的箭矢冲到高空,刺入了黑云之中。
火光在风中逐渐变小,就当那火点即将消散之时,就听到“轰”的一声,那火点猛地炸裂开来,一团赤红火焰在空中绽开,雾气被爆炸掀起的热浪吹散,火光之中那黑云终于显露出原本样貌。
鸦声四起,怪鸟分解无数的小黑点,果然是成千上万的乌鸦组成,鸦群受火焰惊吓顿时散了开来,但转瞬之间又重新组成了新的形状。
孟庆松了口气,未知的事物一旦揭开面纱,那随之而来的恐惧便会消散,他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乌鸦怎么会被笛声控制,但只要清楚它们的本来面目,刚刚的恐惧便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汇聚成六只怪鸟的黑鸦齐声狂啸,竟一如同六柄巨大的利剑向下冲来,一时夜空被黑影笼罩,四周无处不响起凄厉的鸦叫声。
孟庆脸色一变,探头就见小侯爷从箭囊中抽出数根赤羽箭,他双手连珠射出,根根箭矢刺穿数只黑鸦后在空中炸开,逼的鸦群再次退开。
还没等孟庆喘息,耳边的笛声猝然加强,黑色的鸦群在笛声中突然分散,如炸开的烟火一般铺满了天空,稀疏的星光从它们震动的翅膀间漏下,伴随着笛声逐渐尖锐,成千万只黑鸦如利箭般射下。
漫天的黑影让韩弋与孟庆避无可避,就当黑色恶鸟距离两人头顶只有三丈距离之时,身后的竹楼内传来了一声悠长的琴声。
琴声激昂,如暴风,如骤雨,在漆黑的夜空回旋游荡,虽然声调比之前强了数倍,但孟庆还是听出这正是那日在妙音坊听过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