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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躲闪剧情-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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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的求救,对他来说就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两个人,他都不想要伤害。帮了江白容必定会让姬昊空难受。可是不帮江白容,到底是一条人命,岂不是忘恩负义?
黎昕想了片刻,对赵虎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探探皇上的口风。”
“谢谢黎大哥!”赵虎开心道。
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小子。
黎昕摸了摸对方的头道:“你在江婕妤那边过得怎么样?看你为她的事情急着求情,看来她待你极好。”
赵虎不好意思地笑道:“江婕妤是个心善之人,从不打骂下人。只是……”
“只是什么?”
赵虎道:“只是她身边的悦儿姑娘经常溜号,她也从不责骂,放任对方出去偷懒。江婕妤有时候就是心太好了。”
黎昕点点头。
此刻赵虎口中的悦儿姑娘,一身宫女打扮,跪在江白容面前道:“主子,贤王今天进宫了!正在朝阳宫中缅怀姜太后。”
江白容迅速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道:“要下雨了。悦儿,你去多拿一把伞,我们这就去外面走走。”
“是,主子!”
贤王姬子骞还不知道被人算计,从朝阳宫出来,没走多远就下起雨。他连忙躲在附近的亭子里避雨,让随从去拿一把伞来。
烟雨朦胧中,一道窈窕的身影,撑着竹骨伞款款而来。她身段纤柔,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白如美玉,清如芙蓉出水。
“你是?”姬子骞被对方楚楚动人身姿和皎若秋月的气质吸引。
女子盈盈一拜,露出她冰清玉洁的容颜,唤道:“给王爷请安。”
姬子骞认出了对方。
江白容——
雨下了一整天,黎昕正心不在焉的与姬昊空下棋。
成帝本就是个臭棋篓子,心思同样不在对弈上,黑白棋子哪有黎昕好看?
“黎昕有什么想要对朕说的?”姬昊空开口道,他看出黎昕有心事,几番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黎昕放下手中黑子,开口道:“臣想要说的事,涉及宫闱……”
姬昊空微笑道:“你与朕无话不能言,但说无妨。难道……黎昕吃醋了?”
并没有!
黎昕羞恼,为什么说起宫闱,对方会觉得他吃醋?对方在乱想什么?
黎昕有时候真想扒开对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念头!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道:“是江婕妤。她遣了身边的人找我求情……”
黎昕话还没说完,姬昊空便问道:“赵虎?”
“想不到皇上还记得此人。”
姬昊空微笑道:“他是朕调过去的,朕记得他跟你有旧。只要是和你有关系的人,朕都记得。”
如果不是姬昊空脸上“快来夸朕”的表情太明显,黎昕会因为这番话微微感动。
姬昊空落下白子,坦诚道:“将江白容送去守陵的消息,是朕放出去的。不过朕没有打算送她去。她既然求到你这边。黎昕不妨卖她个人情。”
黎昕感激,诧异问道:“皇上既然无意送她去,为何要放这种消息吓唬她?”
姬昊空嘴角轻轻勾起冷笑道:“朕想要看看她会做什么。那天寿宴黎昕也在,可看见她跳的那支《十六天魔舞》?”
黎昕点点头,暗忖皇上是因为心中不满,才吓唬江白容,让她担惊受怕几天?
可是以他对姬昊空的了解,对方不是个会随意迁怒别人的君王。
姬昊空道:“那支舞是母后幼时所见,由外国舞姬巡演,连教坊司的众多官员和舞者都不曾听闻。江白容一个养在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宦千金,怎么会知道这支舞,还跳得这么好,黎昕就不觉得奇怪吗?”
黎昕一愣,他从没怀疑过江白容的身份。可是姬昊空这句话,让她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
姬昊空道:“自围场那次刺客袭击,她恰巧在场,朕就对她有所怀疑。朕放出消息,就是想要逼他,让她慌张起来。这样才会露底牌。”
他顿了顿道:“希望是朕多疑。在洗脱怀疑之前,朕不会让她去守陵。黎昕你是第一个求到朕面前的,朕还想看谁是第二个。”
这时候舒公公走进来,在姬昊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姬昊空神色诧异。等到舒公公退下去,面容阴沉道:“好个江白容,朕真是小看她了!黎昕你可知道,第二个为她求情的人是谁?”
“是谁?”
“朕的大哥,贤王姬子骞!”
姬昊空说完,眉宇间凝成一股黑气。
第97章 天子失德
温柔娇美的女子,最是善解人意,能抚平人心中的伤痛。江白容进宫前动用了江国残存的势力,针对宫中那对尊贵兄弟的喜好,将自己培养了几年才开始行动。
她花费了充足的时间准备一切,所有步骤都具有针对性,如何不讨得贤王姬子骞的喜欢?
可惜本该十拿九稳的姬昊空,却总是从她手心溜走。让她不复以往的从容。
江白容之前花了大把时间琢磨研究,她知道贤王是个野心家,光靠美色无法将他绑牢在她的战车上。对方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又刚刚经历丧母之痛。她可以在对方悲痛中趁虚而入,但想要真正插手进去,时机不对。江白容懂得利诱,便在其他方面,给了对方一些甜头。
她名义上父亲是户部右侍郎,朝廷三品大员。江府这颗棋子深埋在晋国历经四代,终于成了最好的掩护。
户部是管钱的地方,户部右侍郎更是肥差,关于朝廷用钱的事,都能说得上话,都能管一管。贤王如果想要成事,肯定缺钱,会乖乖吃下她抛出来的鱼饵。
只要帮她渡过这次难关,就能交好户部重臣,这样的好事上哪找?而且她送对方的,不仅仅是关系门路,还有对方最感兴趣的东西。只要运用得当,会让姬昊空头疼;甚至会让对方自乱阵脚。
这些甜头江白容会一点点慢慢放出来,贤王享受到她所带来的便利,就再也离不开她了。只要她江国殷氏皇族的身份不曝光,对方就会一直跟她站在统一战线!
江白容并不想这么早勾引对方。可是姬昊空自小作为国君培养,学得是帝王学,比贤王难对付,现在更是碰都不碰她一下。既然掌控不了那个男人,江白容只得另起灶炉,望向姬子骞的眼神,越发温柔而多情。
大晋宫中,黎昕听了姬昊空针对江白容的一番言论,才知道对方非但没成为成帝心中最特殊的女人,甚至连身份都有些不明朗化了。
他虽然愣了一会儿神,却奇异的没觉得非常意外。毕竟在那本小说中,姬昊空最终被这个女人和贤王联手谋算,江白容当上了太后,贤王成了摄政王,这其中他也出了一份不小的力气。可以说他们和姬昊空是站在对立面,他还毒死了姬昊空,助纣为虐。
现在关系的变化,让他以为不会再经历这些,所以没往深处想。这其中也有对自己原有身份的恐惧。他在其中担任了刽子手的形象,并不光彩。
黎昕之前从没对江白容的身份起疑,一半是当局者迷,一半是因为小说内容的误导,让他对江白容始终保持着莫名的好感。
那本晋江小说中记载的故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本曾经翻阅过的书,代入感不强。这具身体的记忆,却始终影响着他。他清晰记得身受重伤与贤王逃亡时,是江白容临危不惧,将他们藏起来,才保住了两人的性命。
那个巾帼不让须眉,柔弱却果断的女人,像个矛盾结合体,是那么独特,散发着和旁人不一样的芬芳,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江白容不曾亏欠他,甚至对他这具身体有恩。如果怀疑江白容身份的是旁人,黎昕必然要与对方恶交,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姬昊空,那就大不一样了。
黎昕开始很认真的思考着这种可能性,江白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仔细想来,对方身为宫妃,做了与人通奸的背德恶行,哪怕最后名利双收,活得比谁都好,在品德上也存在无法忽视的污点。
书中的黎昕无路可走,被逼成了魔鬼,成了江白容铲除异己的一把刀。可是这些在现实并没有发生。姬昊空没有对他做书里的事,还深深的信任着他,他有选择的余地。这样的人他无法忍心伤害。若有人要伤害姬昊空,就是与他黎昕过不去!
黎昕自己尝过被人污蔑和冤枉的滋味。无凭无据,若只靠怀疑,无法断定江白容清白与否。所以在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前,他闭口不谈,甚至对待她的态度上,也不会起任何变化,只是心中会更加警惕,更加留神是否有可疑之处。
姬昊空赢了,他再一次让黎昕意识到,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比旁人都重要。
姬昊空开口问道:“如果江白容和贤王做了对不起朕的事。黎昕说朕当如何做?”
“皇上想要如何,没有臣置喙的地方。”黎昕缓缓道,“如果真有一天,臣不会为他们求情。”
这个答案,让姬昊空脸上密布的乌云散开,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姬昊空的行动开始了,这次却不是针对江白容!
姜太后死后,姬昊空行事少了顾虑,终于要跟后宫中很多人清算一笔账了。
宫中有人“感染”了疫症,为了避免瘟疫传染,下令封宫谁都不得外出。陆陆续续有人被诊断为疫症,带离皇宫去外面医治。
说是去治病,留在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怕是回不来了。
这群不幸患病的人中有嫔妃,也有往常活跃的宫女、太监,她们的突然离开,让宫中显得沉寂。
姬昊空借此机会,清理了各处的眼线,也处罚了借着姜太后之死兴风作浪,唯恐后宫不乱,造谣生事的人。不过最主要的目的,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那些得了疫症的嫔妃,或多或少与当初被成帝“误杀”的伶人董玉书有染。
宫中寂寞,却不是她们放肆的理由。这些人在宫中待得时间长了,不少身居高位,姜太后在时,姬昊空没动她们,现在却都一一清算。
因为处理及时得当,这场疫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日之后,江白容的封嫔诏书终于下来了。赐封号安,从这一刻起江白容就贵为安嫔。
宫中因为她的晋位,添了几分喜气,恢复了热闹和繁荣。和江白容的从二品嫔位相比,另一个人的晋升就显得不那么起眼。
黎昕被封为天武将军。春节过后本就是百官频频调动的时候,所以两次从刺客手里救了成帝的黎昕升官,就显得理所当然。
天武将军是晋义卫编制,宫中有一千五百人担任此项职位,他们是晋宫中的殿廷卫士,意义非比寻常。当初扶风公子就是被几名保护天子的天武将军,乱刀刺入腰腹要害。
黎昕有了这个职位,更加能名正言顺跟随天子,甚至随对方上朝进殿。这个身份明显的好处就是能接触到朝堂。
黎昕只感慨又要换制服了。
朝会上,文武百官各抒己见,所言都是国家大事。姬昊空时而皱眉,时而认真聆听,有些当场准奏同意,有些暂时搁置。这时候的姬昊空,显得果断而又英明,与宫中的随意大不相同。
黎昕这下明白对方为何将他安排在这个位子上,黎昕承认的确被对方不同以往的一面所惑。
大雨再度洗刷着屋脊,从宫外传来不好的消息,远在泗州的皇家祖陵被洪水淹没。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姬昊空的面色就如窗外的疾风骤雨,愁云惨淡。
这日的朝会气氛不同寻常,透着一股子压抑。黎昕明显感到众臣们的不安,相互议论纷纷。
一位大臣出列道:“臣有本启奏!”
“臣要参工部尚书贺行知一本!连日暴雨,淮河洪水泛滥,贺大人总理河道所提出的‘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治水方略,蓄水过多,导致决堤之水滔滔而下,淹没祖陵。四周县城一片汪洋,百姓流离失所,有失职之嫌!臣请皇上治罪!”
“此事再议!”姬昊空道。这名大臣平日和贤王走的极近,百姓流离失所当拨款赈灾,他却要先追究工部尚书治水无方的罪。
姬昊空心中冷笑,扫视满朝文武百官,扬声问道:“朕欲派钦差前往赈灾,你们谁愿为朕分忧?”
“臣愿意前往!”几名大臣同时出列,异口同声道。
事不迟疑,姬昊空当即选择一名合适人选派遣。
此事刚过,贤王姬子骞移脚出列了。
“臣有本。”
“贤王要奏何事?”姬昊空眉头深锁道。
姬子骞朗声道:“河坝决堤,祖陵被淹。即是天灾,也为人祸。朝廷年年拨款修整堤坝,泗州县令贪赃枉法,私吞朝廷治水款项,存在重大舞弊!泗州县三年未对堤坝进行整修,这才导致春汛时节祖陵被淹!”
“此话当真?”姬昊空问。
“句句属实!”姬子骞胸有成竹道,“臣已查明此事,将人暂时控制了起来。”
姬昊空颌首,眉宇间凝重。
又一名大臣出列,所奏内容,却让众人脸色巨变。
他言道:“此事虽有七分人祸,但降下天灾,淹没皇家祖陵,是上天的警示。皇上须反省自身,是否天子有失德之处,当尽快举行祭祀,否则王道缺失,国运衰败……”
“放肆!”这句话不是姬昊空所喊,而是贤王姬子骞。
那名大臣硬是咬牙,将自己的话说完:“——恐还有灾祸发生。”
姬昊空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位忠良之臣,眉头紧紧皱起。以往这时候贤王巴不得落井下石,这时候反倒为他说话,此事必有蹊跷,对方还有什么后招?
“退朝!”姬昊空速战速决,结束了朝会,避免口舌之争,所奏请的事都以奏章形式呈上来。
早朝刚结束,姬昊空见舒公公满腹心事匆匆赶来。
“皇上,谈昭仪出事了!”他禀报道。
第98章 天不佑朕
姬昊空眉头紧锁,谈昭仪怀孕已有接近八个月,太医早就通过脉象,诊出这是一名身体健康的小皇子。她会出什么事?为何在这时候出事?
舒公公还不知道朝堂之争,他一路引得皇上往内宫而去,飞快解释道:“谈昭仪今早腹痛不止,太医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见红了……”
姬昊空担心对方腹中的孩子,迈步走得更急。
舒公公差点没跟上,黎昕在旁边搀扶了一把,带着他快步疾走。舒公公投去感激的目光,抹了一把汗,跟上了成帝的步伐,脸上同样焦急和担忧交杂。
姬昊空到了谈昭仪的住处,姜淑妃和新封的安嫔等人,已经聚在外面焦急的等候。
“皇上!”姜淑妃喊道,带着嫔妃们一起行礼。起身将情况说了一遍。
太医已经给谈昭仪针灸,还灌了安胎药,可是对方情况不妙,肚子里的孩子等不及要出来,眼看已经见红,太医只得催生。姜淑妃赶紧将宫中待命的产婆全都召集过来,刚刚给灌下了催生药。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这孩子的月份刚好卡在七八月中间,让人着实焦急。哪怕胎儿顺利生下来,也会因为早产,先天不足体质虚弱。但孩子能生下来就是万幸,就怕生不下来……
谈昭仪的惨叫声,从房中一声声传来。
“用力,用力呀!”产婆在鼓动孕妇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将孩子诞下。
谈昭仪这胎的月份不够,块头却不小,比得上旁人足月大的婴儿。
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场,她现在情况不妙,急得身边的人直冒汗。
没有人去问皇上,该保大还是保小。明眼人都看出姬昊空对这个小皇子的重视。眼看着谈昭仪快不行了,保不住大人,都在想法设法,让这个孩子顺利的来到世上。
姬昊空在外面守了两个时辰,默默祈祷着平安顺利。他来回踱步,手心溢满冷汗。黎昕站在对方身边,轻声地安抚他。五指交缠紧握,碰了一手的汗,黎昕能感受到了对方的惊慌。
黎昕陪伴在姬昊空身旁,和对方共同经历这最难熬的两个时辰。随着屋中一声大叫,姬昊空听到里面人欣喜道:“生下来了,生下来了!”
姬昊空立马就想要往里面冲,不过被众人拦下来,焦急地在门外张望。
“怎么不哭?”里面一阵慌乱。随后一阵小声的哭声传了出来。未等众人欣喜,这哭声越来越微弱,直到听不见了。
姬昊空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孩子终究没能保住。
上天给了他希望,又将他推入深渊,让他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之后……又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谈昭仪,薨。
这一天,姬昊空失去了出生清贵的昭仪,更是失去了一位刚出生的小皇子。这孩子若能顺利出生,谈昭仪哪怕当不成皇后,也能位列四妃之一。
若这孩子被立为太子,谈昭仪将来登上皇太后的位子更是跑不了。
谈氏出身书香世家,一门清贵。她和她的孩子会获得天下文人的支持,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有人在造势。
捧得越高,摔得越痛。
正是因为被寄予厚望,所以这男婴的死,不只是成帝痛失幼子这么简单,有心人会以此大做文章。
皇家祖陵被淹没,成了一片汪洋。恰恰就是在这时候,皇上唯一的子嗣,没能活下来。皇宫久不闻孩啼,已为这座皇宫蒙上了阴影,联系上近期发生的大事,姬昊空觉得自己的皇位要坐不稳了。
“殷皇后,这是殷皇后的诅咒……”一名宫中的老宫女嘀咕道。声音不大,偏偏就让姬昊空听见了。
“妖言惑众!拖下去拷问这话是受谁指使!”
那名老宫女立马被捂着嘴拖了下去。越是在宫中待久的人,越会谨言慎行。此人不是疯了,就是收了莫大的好处,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今日谈昭仪母子之死,已经发生,成了无可避免的悲剧,甚至已经威胁到姬昊空的皇位,他要深究下去了!
谈昭仪身边都是他的人,不可能有问题。既然不是身边伺候的人出问题,就得从屋中的东西和膳食开始追究。否则无缘无故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追查了一圈,终于有了眉目,谈昭仪的衣服被人动了手脚,熏了让孕妇易于滑胎的药。浣衣局负责浆洗衣服的宫女,在派去抓她的人到之前,就上吊自尽了。
线索就此断了,姜淑妃代理皇后之职,在她掌管凤印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她主动呈上凤印领罪,求皇上对责罚。
姜淑妃的行为,倒是提醒了姬昊空,这件事谁获利最大,谁就有动手的嫌疑。
姬昊空想起了还在闭门思过的卫贵妃。对方前些日子想趁着太后之死,出来主持大局,重新复宠,被他断然回绝。对方定会觉得羞辱,姜淑妃倒台,最可能得利的人,就是卫贵妃。
姬昊空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果然被他发现了问题。太医院院使沈祥手中,多了一块雕刻“封侯挂印”纹路的极品羊脂玉佩,凭着对方的俸禄,不吃不喝二十年也买不起。
他以重金利诱,卫贵妃宫里的一名宫女吐露了至关重要的信息。卫贵妃曾经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姬昊空找对方索要,卫贵妃怎么都交不出来,谎称玉佩被宫中手脚不干净的人偷走了。
姬昊空冷笑,又把目光放在了太医院。虽没查到沈院使跟谈昭仪衣服上熏的药有什么关系,却被他查出,对方以谈昭仪脉象恐有滑胎之症,虚则补之为由,配了很多进补的药,导致胎儿发育过大。
就算谈昭仪这次不出事,等足月分娩时,还是难逃一劫。对方生产艰难,就算生下孩子,自己的命也保不住。光是这个手脚,姬昊空就不能忍。
卫贵妃和沈祥明知道他膝下无子,对这一胎的重视,还敢虎口拔牙,就要尝尝天子一怒,他们两是万万留不得了。
姬昊空冷冷道:“卫婉钥,母后生前最宠爱你,你也最懂得讨她的欢心。朕在宫中要事缠身,生为人子无法尽孝道。你去为母后守陵,代替朕尽孝。”
从皇上连名带姓直呼闺名开始,卫贵妃就知道要糟!当姬昊空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她颓然倒地,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
哪怕被打入冷宫,只要能留在宫中,总有翻盘的机会。但是一旦出宫,就再也无法翻身,无法让姬昊空改变决定。
如果可以选择,卫贵妃情愿待在冷宫,也比去为太后守陵强上千百倍。
可是她没有机会了,姬昊空没有给她希望,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处罚了卫贵妃,姬昊空的麻烦并没有减少,宫中潜伏的危机也没有真正解决。宫中的消息传了出去,事关皇家子嗣的大事,与国运相连,根本瞒不住。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天子失德才致使连日暴雨不绝,淮河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官员犯下重大舞弊渎职案,皇陵整个被淹没,四周县城成为一片汪洋,天降灾祸,皇子毙命,这些对他不利的传闻愈演愈烈!
昭德长公主姬倾国同样急得嘴唇冒泡,急忙进宫找皇兄商议。虽没有证据,她却直言是贤王和江白容共同搞鬼。她重生前,并没有发生祖陵被淹之事,否则她必定会杜绝这件事的发生,及时提醒皇上。
以姬昊空对贤王的了解,他这位大哥再怎么跟他相争,也不会拿祖陵做手脚,但是如果江白容的身份真如他猜测的一样,对方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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