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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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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卫气的脸都红了,暴躁的呼上身旁几个士兵的脑瓜,几人连连躲避,很快东倒西歪,可越是这样他们就愈发想笑,笑容会传染,一万士兵顿时都笑的人仰马翻,笑声经久不散。
最后一行人吃饱粮食后都有些乏了,凌雁迟拍了拍王卫的肩膀道:“让他们都休息去吧,你也是。”
王卫点头,最后却喊住他:“凌将军。”
他回头看着他。
“我王卫是什么货色我自己清楚,多谢将军在宁西时对末将的宽容,也多谢将军在行军过程中对将士们的体贴,你说的那些话,他们都告诉我了,你让他们注意不要误伤自己人,还让他们不要攻击尾部的吴军……王某真的感念将军,别的王某没有,就这一条贱命追随将军!”
凌雁迟转身冲他摆摆手,说:“知道啦,大老爷们老说这些肉不肉麻,你又不是我媳妇……”
“……”王卫内心悲愤,他现在收回这些话还来得及么!
第二天天不亮,还是黛青色,凌雁迟就先找夜巡的士兵了解情况,果然,粮草依旧没有动静,于是他心里便做了最坏的打算,随即带着一行人迅速行军,顺路捎回早前在原地扎营的士兵,浩浩荡荡就往安台去了。
快到安台时凌雁迟特意对王卫说道:“说来话长,这位马将军可能和我不是特别对盘,我知道你的脾气,所以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隐藏实力,不要多话,懂了么?万一有什么事,一切还要靠你。”
这话说的他就听不懂了,顿时犟着脖子嚷嚷道:“将军是三军将领,谁不服你就打谁,怕他不成?”
凌雁迟没有反驳什么,只拍着他的肩膀又重复一遍:“总之你记着,不要多话。”
“行吧。”虽不情愿可他还是应了。
又行了一个时辰,总算到达安台,此地将士虽然都在练兵,可没有一个上前招呼,简直就是另一个宁西,只是当时的宁西比现在更乱,直到此时王卫才领会到凌雁迟当时的心情,这人当时没一箭射死自己可以说是十分有容人之范了。
他有心想拉着凌雁迟问一问,却又记着他早前说的话,于是硬生生憋住。
“李斯,去通传,说征北大将军到了,他们还不出来迎接,如此藐视上级,是不是想被军法处置!”
“是!”
这一句话里字字都冒着寒气,听的王卫惊心不已,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项上人头。
过了会马事友才和安台守将杨与望走了出来,杨与望还好,马事友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简直不拿正眼看他。
凌雁迟在马上淡淡一笑,说:“传话士兵何在?”
马事友身后一个小兵很快站了出来,他低着头,有些忐忑。
凌雁迟冲他招手,“过来。”
小兵看了眼马事友,马事友置若罔闻。
“看他做什么,我才是主将,你若是想讨好,也该讨好我才是。”
小兵有些犹豫,还是走到他面前。
下一刻,凌雁迟抬手拔剑,红的血刷一下就溅到了地上,他的动作很快,快到让人几乎看不见,这位士兵倒地时眼神还是茫然的。
一群人还目瞪口呆,他就已收剑入鞘,不甚在意地说道:“通报传话原本就是他的责任,我这里有一万人马,徒步行军的声音我不相信他没听到,既然听到了却不报,这才导致马副将和杨副将姗姗来迟,我杀他,没有杀错吧……马副将,你说呢?”
“凌雁迟你欺人太甚!”马事友显然被他这一手杀鸡儆猴惹怒,气的满脸通红。
凌雁迟神色无辜:“马将军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替你料理了一个不尽责的小兵,如何还成欺人太甚了?”
“难不成凌将军以为我当真不敢把你通敌的事情抖出去?”
“马将军呐……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且不说我通敌之事原本子虚乌有,可就算是真的,你捅上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觉得陛下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
凌雁迟轻蔑一笑,骑马直接越过他,出手中号令三军的虎符大声高喝道:“众将听令,整合队伍,一个时辰后前往喜峰口!”
“杨副将何在?”
“末将在!”
“将队伍名册给我。”
“马副将何在?”
“……”
“马副将何在!”
“……”
“马副将何在!!”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自是威严无比,一声声都提醒着马事友,这里是军队,既是军队,就得讲究纪律。
“……末将在!”他最终还是应了。
凌雁迟面无表情道:“将队伍名册给我!”
他随手翻了翻,便说:“想必大家也听过我凌某的名字,此行凌某对大家只有一个要求,拼死杀敌,杀敌最多者,一个人头一两银子!听懂了么!”
队伍里不少人眼睛都亮了,纷纷高声应道:“是!”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点漏洞就能导致灭顶之灾,对于从前马事友,他还能信任一下,能将他当做后盾,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人一贯心胸狭窄,自己突然回朝,肯定会被视为阻碍他加官进爵的眼中钉,是不能信任了。
但是他没必要管他,毕竟调动三军的指挥权在他手中,而军中众人所图无非两样,钱和权,权这个东西多少有点运气成分,可钱就不一样了,看得到摸的着。自己既然没有时间和这些士兵沟通建立信任关系,那干脆就用钱砸,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要别的,只要他们在战场上拼命杀敌,这就够了。
解决好后顾之忧,黑压压的队伍终于上路,王卫在一旁激动不已,他从未想过自己真的能有这么一天,能骑着马被一群士兵围在中间,去阵前杀敌,虽然他只是一个说不上话的小将领,可三军统帅就是他老大,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在他身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时的勇猛无敌!
“前去打探的骑兵回来后让他来找我。”凌雁迟淡淡的下令。
“是!”传令的士兵很快下去。
凌雁迟的心里是有事的,宁西这一万兵的粮草今天晚上就彻底没了,而昨天打了场仗,这些人对自己信任无比,竟是一个都没有摧促,可他等不了了。
他打仗向来有个原则,就是不会苦着自己的兵,现下既然朝廷不给粮,那他就去抢,他就不信北吴这些人都喝风!
第44章 内心忐忑
这天晚上凌雁迟下达了连夜行军的命令,他要把那拉开的距离赶上去,终于子时的时候,回来打探的骑兵带回一条消息,前头二十里处就是北吴援军的营地。
凌雁迟抬手,示意军队停下来,干脆道:“我要夜袭,杨副将有什么看法没?”
杨与望疑惑,眼看三军就要碰头了,这个时候再夜袭还有必要么,他不由问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我有个打算,准备去抢点粮食回来,朝廷的粮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个时候都没到。”他是故意这个时候才把这个事情捅出来的,是想光明正大的派王卫的人去。
“我不同意!听闻我军早前就偷袭过他们一次,现在他们定然都憋着一口气,这会去不是给他们当靶子打么?”
马事友的反对原本就在凌雁迟的料想之中,是以他只是淡淡一笑,对王卫身后的兵说道:“我派诸位去抢粮食,诸位有什么意见么?”
王卫其实现在也是懵的,他没想到竟然会被朝廷放了鸽子,这会也隐隐有了些火气,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惯例,现在朝廷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去!怎么不去!我宁西将士还能饿死不成!指望朝廷那——”
凌雁迟一把捂住他的嘴,状似无意笑着说道:“山野里来的兵痞子,话也忒多了。”
王卫心里一惊,猛然想起这里还有两个外人,顿时低头噤声。
“李斯,把我随身带的铜锣拿出来交给王卫。”
看着几个破铜烂铁王卫又不懂了,说:“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声东击西……王卫,上次那吴军衣裳,还在吧,先带上,不穿……这次行动还是百人,为的是方便你们隐蔽,到位置后先不急,派一组骑兵在吴军整个营地四周骑快马敲锣,见有人出来便迅速转移,第二组骑兵接上,敲锣再转移……我相信他们最开始是不会深追你们的,调虎离山他们也懂,可时间一长将士被扰的睡不了觉,吴军自会加派人马追击你们,将他们杀掉后立即回吴军军营,这时再穿上吴军的衣服……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要机灵……进去后我们的人就可以顺利查探他们的部署了,切记不要被他们的障眼法给骗了,粮草那里的人不一定是最多的,但是火把一定最少。”
“将军莫非是想故技重施?”王卫的眼睛亮了,上次那刺激的感觉他还记得!
凌雁迟满意的看着他点头道:“总算变聪明了些,不过这次他们应该有警惕心了,所以我不要你们杀人,只让你们偷粮食……”
“可粮草那里有重兵把手,如何转移?”
“你想一想,若是吴军来袭击我军,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转移粮草或者说加派人手镇守!”
凌雁迟笑着点头:“孺子可教,既然你穿着吴军的衣服,那自然也是吴军,假传一两句话,不难吧?”
“不难不难……”凌雁迟又一次给他施加了智慧洗礼,搞的他一脸跃跃欲试。
“去吧,计划可以失败,若偷不回来就一把火给他们烧光,绝不给他们留一点!懂了么?”凌雁迟的眼里闪着精光。
他这种对敌人赶尽杀绝的办法简直太对王卫的胃口了,他顿时起头高声应道:“是!将军!”
杨与望在旁边听了全程,只觉得这位年轻将军胆比天大,却又心细无比,他竟然没能找到任何破绽,不由看了一眼马事友,就算是马将军,想必也想不出比这更完美的计划了。
察觉到他目光的马事友只觉内心翻涌,心里突然无比清楚:这个人,他一天不死,就会像个影子一样,一直横亘在他上头,而自己就会永无出头之日。
凌雁迟望着远去的人心里却想的是别的事情,他现在越来越紧张了……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就会和陈军碰面,到那时他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毕竟大夏没有另一位姓凌的将军来拯救他,而自己也不想欺瞒于他……
那陈韫玉会怎么做呢,他会扭头就走还是提剑上前,或者是两者结合?一刀把他捅个对穿,然后从此再不相见?
不行,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宁愿陈韫玉捅他三刀四刀五刀都行,可就是不能让他离开自己,可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心里没有半点头绪,将士们都原地休息了,后半夜既没有火光也没有月光,夜风凉爽,吹的树枝草木轻摇翠响,偶有萤火虫飞过,像流星的尾巴,倏地就没消失不见,过会又在另一处青草中出现,慢慢的,他也闭上了眼睛……
同一个时辰,陈韫玉却还没睡,听着才回来的探子回禀:“将军,属下探得前方吴军今夜遇遭袭,粮草都被烧了个干净。”
天助我也!陈韫玉的眼睛一亮,问道:“是夏军干的还是单纯失火?”
“属下不知,远远看着像吴军在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怕不是有人伪装混进去了,“还打探出什么东西没?”
“隔着老远属下还听到了敲锣的声音……”
“敲锣?”陈韫玉心念一动,这个套路怎么这么耳熟?突然凌雁迟的一番话冒了出来。
“我若攻城,势必智取,昼伏夜出,小部队试探,在其城门下方敲鼓鸣锣,扰乱敌人心智……”
他有些疑惑,难不成凌雁迟什么时候还拜会过这位将军不成,不然怎么连无耻都是一个样?
撇下这些心思不谈,陈韫玉直接下令出击,吴军援军没了粮食现在定然火大,他要赶在他们的怒气传播之前先收拾了眼前这群吴军。
而那位鬼魅将军,你可别先死了,咱们可还有一笔账要算呢!
随后大陈军队夜袭吴军,射杀灭吴军两万,剿灭火铳数百,弹药不计,更是效仿大夏将他们的粮草付之一炬,北吴大败,往北直接后退近百里……
带兵休整片刻,天亮后陈军奋起直追,直接将北吴两波势力逼到一起,而此地已是横尸遍野,腥臭漫天,沾血的旗帜满地都是,想来夏军已经在此和吴军打了一场恶战。
陈韫玉冷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了!
“众将听令,只杀吴军!给我冲!”
这一仗直接打到了黄昏,挺拔的树林间映着残阳如血,林间的鸟兽早已尽数飞走,将士们各个挥刀乱砍,吼声震天,他们的脸粘满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手已经酸了,但是没关系,只要还没有断,能拿起刀剑,那他就还能杀敌!
手断了也没有关系,脚还在,只要还能出腿,那他就还能战斗!
腿断了也没有关系,头还在,只要还能发出声音,那他的吼声就能给我军助威!
死了也没有关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只一句幸不辱命,不枉为人!
战斗的结果显而易见,吴军主将姬子涵身中数箭生死不明,左副将王风战死,又副将带领剩余吴军退回北吴,北吴败的彻底,败得意料之中,败得没有悬念。
一堆堆尸体中有将军士兵在统计伤亡人数,凌雁迟站在一颗没有血迹的树旁神色木然,他手脚冰凉,眼睛望着战场心却一片空白,明明说好不怕的。
他的心上人就要来了。
可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要他心还是要他的命。
两军各自休整,半个时辰后陈韫玉派人传话给凌雁迟。
“我军陈将军邀凌将军林中一叙。”
该来的躲不掉,说到底自己还是想他啊……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轻声笑道:“知道了,让你们将军备几壶好酒好茶,酒我要梨花酿,茶要明前龙井。”
“……末将遵命。”
李斯正在为伤员包扎伤口,抽空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出神不动有些异常,忙完手头的事情就跑了过去,歪头问道:“将军不开心么?是我们胜了。”
“没有,开心,打赢了自然开心。”
“那就是有心事。”
“李斯啊,你跟了我几年了?”
李斯不解,怎么这个时候开始忆往昔了,便说:“到今年整整五年,从将军入宫起李斯就陪在将军身边了。”
“嗯,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你爹是我爹的管家,他们现在何处?”
“在凉京一个偏僻的小院里,不对,将军现在平白无故说这些做什么!”李斯重重打断他,觉得他是打仗打魔怔了。
“没什么,我看着这些人都死了,就想着,万一我要是也死了怎么办,就想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交代,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我有些惦记。”
李斯以为他是见战况热烈,触景生情了,便道:“呸呸呸!都打胜仗了还说这些丧气话,将军现在该想想怎么再跑出去!”他赶紧把这话锋往开心的事上转。
“嗯,我知道啦,我去去就来……王卫若是找我让他不要大声声张,还有,杀敌最多的那个将士,银子记得给,一定要维护好我信守承诺的形象。”
“知道啦,将军,怎的今日这么啰嗦了。”
凌雁迟又弹了弹他的鼻子,“好好说话。”他觉得自己这下真像陈韫玉。
第45章 痛心决裂
陈韫玉招待他的地方是个营帐,一路过去时他似乎连浓重的血腥味都没有闻到,心中忐忑却又觉得解脱,一直背负的东西总算能卸下来了。
天还未黑,隐隐有彩霞挂在天边,他站在门帘前,突然定住脚,将面罩解下,直到这时他的内心却平静下来,天气依旧炎热,知了依旧在叫,树依旧静止不动,而他像一朵云,找到了自己的风,不再漂泊。
一掀门帘,果然是梨花酿的味道,陈韫玉正盯着地板一脸沉思,见他进来眼神瞬间由冷转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凌雁迟笑着不说话,只朝他伸出手,陈韫玉很快就朝他奔了过去,紧紧的抱着他。
“我好想你,好想你!”
凌雁迟把头埋在他的发梢,轻声说:“我也是。”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原本在此设宴是为了等那位大夏将军……”突然陈韫玉不说了,就这么抱着他定了一会,然后才把手放开,后退几步,背过身紧张道,“说起来,你也姓凌……这位大夏将军,也姓凌……这位将军从来不在阵前露脸,去哪都带着一副面具……”
凌雁迟不忍见他这样假装镇定,轻声说道:“是我……”
“你不要说话!”他突然大喝一声,往前走了几步,手按在案桌上,揪着一只毛笔按的死紧,摇头低声喃喃道,“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完,没有人知道这位将军具体叫什么名字,也许他很本不姓凌,是个五六十岁的大胖子,还成日喝酒宿柳眠花,一身匪气,看人眼睛都是歪的……也许过一会他就进来了,你要不然先走吧,我怕等会打起来伤着你……”他放开笔,猛的冲到门边,将凌雁迟往外推,低头口中不住道,“对了,就是这样!你走,你走,赶紧走,你不是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办的么,那我们这段时间可能见不到了,没关系,我在辽东等你,你忙完了再来找我,多晚都没关系,我不怕,真的,我可以等,你先走吧,那个人就要来了……”
凌雁迟却始终不动,他能感觉到世子浑身发着抖,陈韫玉推不动他,垂着他的胸口直吼道:“我让你走啊,你听不到吗?听不到吗!听不到吗!你走啊!你走!”
凌雁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隐忍地说道:“是我,就是我!那本手札是我亲手所写,你知道我能写这世间所有的字,也是我用五年之约当做陷阱设计周将军,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死……”
陈韫玉红着眼一把推开他,长剑出鞘,剑尖直指他脸面,委屈又愤怒的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你不知道当时那个营帐是我的,还是不知道我是陈军副将,还是不知道周士谋是我师傅?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你就该离我离的远远的等着我有朝一日来找你报仇,而不是等我爱上你后再玩这种故意献身求我原谅的假把戏……凌将军,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看我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你就背负着这种罪恶一直活下去吧,而我也是一样,作为爱上敌人的代价……”说完他长剑一挥,削掉凌雁迟颈边几缕头发,他连他一根皮肉都没有伤到。
至此陈韫玉转身掀帘,留下一句话:“陈韫玉与凌将军的缘分到此为止,只盼死生不见。”说完他收剑回鞘,再没看他一眼。
凌雁迟从头听到尾,一字不落,这才知道从前经历的痛都不算什么,原来痛到极致是无知无觉,他盯着陈韫玉的嘴,又看他的眼睛,他想他再看他一眼,可他没有。这一瞬间凌雁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原来他真的没有牵挂了。
耳旁隐隐有些风声,他有些想躲,可身体动不了,在箭矢射中他心脏之前他已经歪倒,这剑就偏在了他的肩下……
“诶,问你呢,凌将军呢?”这是王卫的声音。
“陈军主将邀他过去一叙,他就去了,说起来我觉得他今日都怪怪的。”
“他一个人去的?穿软甲没?”
“是啊,他说两军现在既是盟军,带人过去反而多生嫌隙,软甲也没穿就去了,要不你带人去看看,都这么久了,我瞧着陈军都在整兵准备回去的样子。”
“行,既然将军都说没有什么问题那就真没什么问题了,我信他,嘿嘿,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说完拍了拍李斯的肩膀。
他就带了十来个兵过去,顺着李斯指的方向找过去,结果才找到营帐门口,就发现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从营帐里顺着凹凸不平的低洼处流到他们脚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将军!”王卫一把撩开营帐。
正在点兵的陈韫玉听到了这一声吼,却铁着心没有回头,他们已经结束了,再多看一眼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掀开帘子时王卫简直不敢置信,成日里包容他鼓励他,将他从一个混混变成一位勇士的人现在竟然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而他背上插着一支箭,这一箭从他左侧肩下直接贯穿至身前,如果再偏一点,那是不是……
他慌忙间跪在一旁,想把那支箭矢拔掉,可就在他按上去后,心里却有个声音——若是这箭拔了,那凌将军会不会也活不成了?
他不敢动,只抖着手狠心将箭折断,这才抱着人一路奔出营帐,一群士兵手忙脚乱护在一旁,而陈韫玉已经整兵完毕,临走前他状似无意的看了眼营帐方向,只看到一群奔跑的士兵,和一只垂在一边滴血的手……
原来是点漏了一个伤员啊……
“众将听令,班师回朝!”
陈军浩浩荡荡的走了,王卫鬼吼鬼叫回去的声音彻底惊到李斯,他原想对他说,凌将军让你不要喧哗,可看到他手里抱着的血人时只觉得一身血都凉了。
“李斯啊,你跟了我几年了?”
“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你爹是我爹的管家,他们现在何处?”
“没什么,我看着这些人都死了,就想着,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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