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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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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啊,你跟了我几年了?”
“我记得你和我提过,你爹是我爹的管家,他们现在何处?”
“没什么,我看着这些人都死了,就想着,万一我要是也死了怎么办,就想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交代,可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我有些惦记。”
“我去去就来……王卫若是找我让他不要大声声张,还有,杀敌最多的那个将士,银子记得给,一定要维护好我信守承诺的形象。”
“好好说话……”
所以这个时候他是在交代遗言么?
“军医呢!军医!”李斯发了疯似的乱叫。
“让让!让让!”王卫猛地扒开人群将军医带进去。
就这么一会凌雁迟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受他照顾的士兵,当初肚子饿不敢吃干粮的那个,还有那个小个子火铳手,他们都围在一旁焦心看着这位面色灰白的大将军,看着这位但凡出兵就叮嘱一句“务必确保自身安全”的将军,在他们心里,他不是什么大将军,而且一位一直关心着他们的长者,虽然他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小,可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个人原来也这么脆弱,他并没有强大到有两个脑袋四条腿,他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
此地条件艰苦,环境脏乱,连点干净的水都没有,军医不敢贸然拔剑,只能将伤口稍微清理干净在周围洒了点止血药草,但是在把脉时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差。
王卫看他脸色一直变幻,终于憋不住了,压着嗓子吼道:“你别光想不说话,都快被你急死了,可是这箭上有毒?”
其实他不太相信肩上有毒这回事,因为凌雁迟流出的血是红的。
只见军医面色凝重,迅速起身说道:“无毒,只是得让人赶紧备马,要马车,他不能颠簸了。一个时辰之内若是没有护心药,大将军必死无疑!”
这话王卫就不爱听了,他们这些年又不是没中过箭,再说这位置也没有伤到要害,如何能一箭就要了人命?他一把扯过老军医的领子吼道:“你这庸医不懂别乱说!既然箭上无毒那他又怎会死!他又不是纸糊的!”
李斯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放开军医,强压着心绪说道:“烦请老先生说清楚。”
身后已经有将士跑远,他们是去筹备木板,割草,准备联手搭建马车。
王卫气的一把放开他,狠狠道:“你今日要是治不好他我就砍了你这庸医!”
军医有些糟心,他也不想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并非属下胡言乱语,实在是这大将军原本就有喘疾,一直用药物稳着的,现在他脉象几乎触不到,就算偶尔触到也是异常缓慢,已是半只脚踏进黄泉,他中箭是小,喘疾发作才是大啊……”
“原来是这样……”李斯失神喃喃道,“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去的,我知他最近心神不宁,言语奇怪,可我并未多想……我怎么这么糊涂……”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王卫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只能先回最近的郡县,找一家医馆,看看找不找的齐药物,属下才好言下面的事。”
“将军,马车做好了!”
王卫把人一抱,直接冲过去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下你们手中的刀片听我说,今晚双更……
第46章 几番沉浮
在几人看不到的高草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
一个士兵低头跪在地上,朝立在他身前的人恭敬地说道:“禀将军,末将愧对将军信任,未能一箭射中此人心脏。”
马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那群人不甚在意地说道:“没关系,听声辩位原本就有一定难度,何况你隔着帘子也未曾偏离太多,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过本将军到现在才发现你这项本事,有些可惜了……”
小兵心里怦怦直跳,面露喜色,这是不是说明马将军要栽培他了?
还未等他抬头,马事友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面露惊恐,青筋暴起,拼命抓扯着马事友的手,想要脱力禁锢,可是徒劳无功……他看都不看他一眼,平静的就像捏死的不过是一只蚂蚁。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不过和凌雁迟的命比起来,你还是轻了点。”说完他就扔下已经咽气的人走了出去。
“王将军,李护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大将军这是怎么了?还有马车,你们要去哪里?”马事友背着手走到他们面前,语气不疾不徐,连那声“啊……”都带着漫不经心。
王卫心里记恨,可还记着凌雁迟的话,一弯腰,恭敬地说道:“禀将军,大将军病重,我等先送将军去治伤。”
“什么伤这里不能治,本将军瞧着军医不是看过了么?我等将士从来不会在乎这点小伤,那边缺胳膊断腿的大有人在,都像大将军这样,何年何月才能班师回凉京……”
王卫一双手攥的紧紧的,骨节发白,仍是低头道:“马将军若是等不及可以先行上路,我等先送将军医治,日后快马加鞭赶上。”
马事友点点头,松口道:“如此也行,”王卫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这人话锋一转,“不过这一干将士你们不能带走,除伤亡士兵之外,其他人员皆编排在册,若是少了本将军回去也不好向圣上交代啊……”
王卫顿时起身朝前一脸愤怒:“你……”却被李斯拉住了,他知道马事友是故意的,于是干脆道:“这些将士马将军都带走,马匹我们也不要,只要这一架马车……”
“不行……马匹也有名单记录,包括马车下的这一匹……”
李斯几乎想手撕了他,一字一顿道:“马匹何来具目?我看将军分明就是刁难我们!”
“李护卫这话就不对了,本将军秉公办理如何还成了刁难?一个小小的箭伤还要用马车,那我这些断腿断脚的士兵岂不是得要几千辆马车?李护卫怕不是在做梦吧……”
他是在报早前凌雁迟刁难他的仇。
眼看凌雁迟身上体温越来越低,脸色越来越白,李斯闭了闭眼说:“将军先行上路吧,马车我们不要……”
“哼……”马事友甩着袖子轻哼一声走了,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瞬间将搭好的马车拆了个彻底。
此时王卫黑着脸喝道:“把大将军放到我背上!我王卫这个人就是将军掰正的,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把他背到地方了再死!”
马事友远远的已经开始在整兵了,发现王卫那一万兵马迟迟没有过来,反而跟着一瘸一拐的王卫慢慢在走。他顿时怒火中烧,朝他的方向吼道:“王卫你好大的胆子,公然撺掇士兵离营,无组织,无纪律,你是想被军法处置么!”
王卫不理他,只闷头背着凌雁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镇子的方向走。
马事友蓦地抽出身边护卫的长刀朝他走去,沉着脸边走边吼道:“你们都给本将军听好了!凡再往西南方向踏步者,一律视为叛军,就地军法处置!”
他话才说完王卫这一万士兵就举起兵器猛地吼了一嗓子。
“杀——”
眼前这群将士各个双目圆瞪,视他如杀父仇人,马事友被这决绝的眼神彻底惊到了,上前的脚步顿时一顿。
但凡夏军武将,最不屑也最不敢惹的就是宁西这群兵,这群人软硬不吃,是实打实的硬骨头,可这群地头蛇土皇帝为什么会服凌雁迟?
难道自己真的不如这病秧子么?
他狠狠地瞪了眼这群土匪,心道:既然你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叛军,那我就遂了你们的心!等到他日带兵来剿,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杨副将,你带兵回营,镇守安台,剩下的,跟我走!”
天气闷热异常,蚊虫低飞,不久还响起闷雷,王卫突然背着凌雁迟跑起来,因为他好久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心跳了,之前明明还会微弱的跳一下的,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了……
而李斯一直跟在旁边握着凌雁迟的手感觉他的体温越来越低,几乎暖不起来,心也越来越沉……
……
半月后辽王府。
世子房外正站着四个人,陈念鬼鬼祟祟的拉着王宁之躲在褐色雕门边,而老王爷则是一脸担忧的站在两人身后,翠烟站的远了些,在老王爷身旁。
“我刚才教你的话你记住没?”
“记住了,你好啰嗦啊,怎么跟膳房里的王阿婆一样。”
“……记住了就去吧。”他扭头看了眼老王爷,能不能让陈韫玉挪窝,在此一举。
“玉哥哥你在干嘛呀?”王宁之颠颠的跑过去,钻进他双手之间,盯着身前案上的书看,不过有些字他不认识。
“是宁之啊,想哥哥了么?”陈韫玉原本是坐着的,看到他来就将他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是啊,宁之见今日风大,想和玉哥哥出去玩,宁之好久都没去后山啦~”
“夏天的后山有很多虫子哦,它们会咬宁之,被咬了之后会痒,而且还有蛇,宁之见过蛇么?”
陈念捂脸,他怎么给忘了他家世子还有这一面呢?
老王爷望着里头身形消瘦的宝贝儿子也有些失落,怎么就这样了呢,难不成现在就没有办法让他出门么?
“宁之不怕虫子,书上说虫子惧艾草,我们只需要在一旁生个火堆焚点艾草就好了,还有,宁之也不怕蛇,因为蛇和人一样,也会害怕,在我们看到它们时它们已经提前溜走啦~”
外头三人在外听的热泪盈眶,老王爷更是下定决心要给这小东西准备一年的云片糕!
“宁之不怕可是玉哥哥怕呀,玉哥哥一看到蛇就走不动路啦……”
“……”陈念只想拿头撞墙。
王宁之有些沮丧,滑下他的腿说道:“那好吧,那宁之回去了。对了,玉哥哥,凌哥哥什么时候来,宁之想他啦,你们不是说会一起回来了么?”
外头三人的心里皆道了声“不好”,不管外头发生什么,可他们都有种默契,对小孩子,他们什么都没说。陈念很快冲进来捂住小东西的嘴,说道:“世子,我才想起宁之今日还未识字,就先把他带走了!”
很快三个大人连小孩一并消失不见。
陈韫玉走道窗边,想起昔日凌雁迟半蹲着给他揉腿,一脸笑意。
“你到底有多喜欢着窗外的景致,一连看几个时辰不晓得累么?我若是你,必得把这床挪到床边,哪怕四季临风覆雪也不怕……”
透过窗框,他望着回廊前头,那青色的身影撞入雨中的情景依稀还在眼前,他满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凌雁迟在雨中恣意大笑的脸……
他摇摇头,收回思绪,不要想,不能想,哪怕再舍不得也不能想,想了周将军……又算什么呢!
陈韫玉按着头靠在窗棂边一脸痛苦。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他仍是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老王爷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道:“你若是实在不痛快就学之前出去玩一圈……”
“儿子不想出去。”
“……”老王爷忍不住用他的逻辑规劝道,“虽然雁迟这么做是无耻了点,可兵不厌诈,再说,若朝中之人没有落井下石,他这计划很本不会成功,说到底,是李密之那厮害死周将军的……”
“他对我朝势力了若指掌,明知李密之心怀不轨还故意使诈,莫非爹认为借力打力不算打?”
老王爷哑口无言,半晌叹了口气,喃喃道:“瞥开他是夏军将领一事不谈,我总觉得他有什么苦衷……他虽在王府待的时日不长,可他待宁之有爱,待翠烟有礼,待陈念和善,甚至待我都有几分包容,哪一次你和我呛声不是他解的围,你可曾感觉他有半分阴毒?若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不会这么做,你看,从头到尾,出事的只有周将军,而两国百姓还得了五年和平,至于孙敏……那是运气不好,阵前阵亡……”
陈韫玉低头眨了眨眼,似乎真是这样,出事的只有周将军……那既然至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他,为何不在俘虏以后直接将他杀了,还特意放他回去?为了五年之约么?可原本陈军就已露了败迹,五年之约,只随便谈就能谈成……
不对,杀了周将军这五年之约就泡汤了。
不对,还是不对……当时朝中已经断了他们的粮,有人不想他们再打下去,而且以当时陈军的颓势来说,就算打,也只有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杀不杀周将军对战局一点影响都没有。
而最后周将军回朝后罪名……其实是……贬为庶民?
那个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他没想过周将军会死?
他的最终目的其实是这百姓的五年安好?
可人心诡谲,他不会不知道!周将军就算在朝上不死,他也会死于人言可畏!说到底他就是想用周将军的一条命换百姓的五年安好!他只是把刀递给了大陈自己人而已,对于大陈朝中的主和派来说,只要周将军还在,那两国就还有一战的可能,而他们既然能在战况激烈时断前线的粮草,那除掉一个周士谋有算的了什么?
所以这沾着他师傅血的和平就是他爹说的所谓的苦衷么?
那还真是大义凛然啊……
是,你凌雁迟心里装的是大义不错,可你逼死的是我师傅,这就是错。
所以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还是不能原谅你啊……
所以……还是……好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就……只能先更到这了。
可把我怂的,都不敢回你们评论了……
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王宁之变成了王念之……囧,捉个虫……
第47章 初心不改
时日如流水飞逝,又是半月,已是大暑,天气炎热,已有许多天没有下雨了,陈韫玉院前的桃树已经结了不少拇指大小的桃子,他虽是夜夜不得安眠,可每天得了空还是会给它们一日三遍的浇水。
这天他才照顾完这些桃树,又想着把屋子给收拾收拾,陈念他是不指望了,成日里和翠烟黏在一起,都快忘了他这主子,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他就想一个人待着。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了,重新捡起了落下多年的腿功,和他爹在主殿前的空地上过两招,等太阳冒出头后再用早膳,吃完后看几本闲书,有次竟然翻到一本图文并茂的春宫图,起先还有些愤怒,想找来陈念骂他一顿,后来又假装坦然看起来,可看着看着脑中全是那时隐忍的凌雁迟,于是就在发呆中过了一个上午……
中午用过午膳后他有时会找他爹下棋,有时会去后山待一会,或者睡个午觉,有时候也会梦到凌雁迟,不过梦里的他从来不笑,只是有些忧伤的看着自己,这个眼神他想了很久也不懂,只知道就算在梦里自己也是心如刀割……黄昏将至,他一般会练几手字,或者干脆在门前的院子里刨坑种东西。陈念嚷嚷过一次,说人都是春种秋收,你这夏天种哪门子种子,不过他没理,陈念懂个屁!万一种出来了他肯定得把这货抓着打一顿。
辽东的夏夜是很清爽的,上有漫天星辰,下有蛙鸣鸟叫,只有到了深夜鸟叫声才会歇下去,这个时候如果有风就更好了,他会坐到院中石凳上喝酒,对影成三人,去年他将几壶酒偷偷埋在回廊拐角处,谁也找不着,陈酒沁人心脾,每天晚上他都会摸出来喝几杯,有酒助眠,他也能好受一点……
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不想凌雁迟,只要让自己变得忙碌一点。
收拾屋子的事宜浩大又繁琐,那犄角旮旯里不知藏着多少他从前不小心丢了的小玩意,小匕首,夜明珠,系发绦带,街上买来的木雕小狗,等等……他将这些小东西用水洗净后放在外头石桌上晒着了,太阳火辣辣的,晒得石桌滚烫,他才摸到就收回手。
收拾完地上他开始收柜子,首当其冲就衣柜,原本都是陈念在收的,现在由他接手后直接就不能看了,衣服全是团成团塞进去的,现在说是收拾其实就是一把抓出来,重新卷一遍,把自己惯穿的放在外头。
“咣当”一声,一个素白色的簪子掉到地上摔成了三截。
陈韫玉蹲下身捡起来一看,啊……这不是那次凌雁迟掉在他床上的那只簪子吗……都碎了,就……就扔了吧……
“世子!”是陈念这个大嗓门。
“嚷嚷什么,快来给本世子把衣服收拾收拾。”说着他就朝外走去。
“啊,翠烟也在啊……那正好,你帮我收拾,陈念那厮也是个粗人。”
翠烟点头笑了笑,说:“世子是要去哪么?”
他把手一摊,这已经殒命的簪子就暴露在她眼前,他淡笑了声说道:“碎了,我拿外头去扔,回头扎到下人就不好了。”说完他就走了。
翠烟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说道:“公子能不能把这碎簪给我看看……”
在他印象里翠烟从未这么唐突过,陈韫玉终于定住脚问她:“你认识?”
她点点头,满眼希冀的望着这只簪子,问道:“翠烟能不能像公子打听一下,这簪子的您是从何而得?”
她知道簪子不是自己的。
低头沉默了会,他还是说道:“凌雁迟的。”
她仔细摸着这簪子上的断口,喃喃道:“想不到,竟是恩公……”
“……什么意思?”
翠烟轻笑一声,有些怀念地说:“现在说这个似乎有些晚了,说起来世子第一次见翠烟是在烟花之地,可那时我到应天也不过月余,其实翠烟……也是夏人,家住凉京,家中勉强经营着一点祖业,战况热烈时我和我爹正在行商的路上,被堵在边境回不了家,运气不济,我又被一群趁乱打劫的劫匪掳去,许是见我衣衫打扮都是富家小姐派头,就想多讹些银两,我爹送去银子他们也不放人,当时那寨子里还有很多和我差不多的女眷,这群人贪得无厌,后来不知怎的引来一群士兵……
“我们被救了出去,被安置到一处尼姑庵落脚,负责救援的人让我们认这只簪子,会有人来安置我们,见着簪子才能确定那是好人,可我们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就觉得是恩公太忙,把我们忘了,后来陆陆续续都走了,翠烟找了月余也没找到我爹,心灰意冷,我爹喜欢大陈江南,所以我这才流落应天,既然这簪子是凌公子的,那他自然就是翠烟的恩人。”
陈韫玉听完只觉恍然如梦,对啊……这是凌雁迟,那个温柔的凌雁迟,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想的十分周全。
突然她跪地给他磕了个头,陈韫玉愕然,都来不及躲开,就听她说道:“既然如此,翠烟就不能在王府住下去了,凌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世子对我也有赎身之恩,想来两位都是翠烟恩公,可救命之恩大于天,世子的恩情我只有来日再报了……在王府叨扰已久,翠烟也该回凉京看看了,虽然机会渺茫,可我也想回凉京对凌公子说声多谢……二位,有缘再见了。”她这话说的有些委婉了,凌雁迟现下和他对立,她自然以为自己没法在王府待着了。
陈念抱着一摞要晒的书都楞了,这些过往她从未对自己提过,而自己才刚知道,她就要走了。他上前两步,就要追她,突然定住脚……看了眼陈韫玉平淡又消瘦的侧脸,他不能走,他走了世子就只剩一个人了,连聊天的人都没有,现在凌公子已经没了,他不能再离开他……
翠烟起身,对他笑了笑,又福了福身,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了。
外头太阳热的不像话,而她翠色的身影却像清泉,深深地印在了他心中……
“你若是想追就去吧。”他自觉情路已断,不忍陈念受苦,就轻声对他说了句。
而陈念只摇了摇头就抱着书进去了,闷声说道:“世子,这书我明日再晒行不行啊?”
“可以的……”
栖凤山。
凌雁迟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说王卫,前几日教你的那身功夫莫不是叫你吃了,怎么抓个山鸡都抓不着……”
“你行你来!就知道叽歪,给你捉就不错了,哪恁多话!”他头上还顶着几根褐色鸡毛,看着坐在山石上玩草的人一脸悲愤。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有的人呐,嘴里说着想学功夫可又不肯孝敬老师……唉……”
“哎呦!祖宗你别叹气了,活像要死——伺机揩我油似的!”
“你不要乱说,我和你可是清白的,少占我便宜!”
“师傅,有句话徒儿觉得不说不行了!”
“今日心情不错,勉强听听,说吧……”
“如果想吃山鸡你就闭嘴,真的,否则我不管怎么样都抓不到的。”
“嗯?这样啊,那今日这山鸡能不能烤着吃?我不想喝汤。”
王卫弓着腰背对他,盯着那只咯咯叫的花毛山鸡,口中小声说:“若是今日再吐,李斯以后都不会同意你吃烤山鸡了。”
“诶诶,我和你打个商量啊,他这会下山买米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赶紧逮一只我们就地烤了怎么样?”
“不行,万一他中途回来了呢,那不得把我骂死,我才知道他这么能骂!”
“嘿嘿,我记下了,你给不给我烤?不给我烤我就告诉他,说你说他猛如悍匪!”
“……凌雁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亏我这还在给你抓呢!”
“我去生火了,你赶紧的!”说完他就轻快的跑了。
没多久他就带了一把柴火过来,蒙上面罩后才开始点火,而王卫被这鸡啄了好几下后终于将它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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