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娇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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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瑞宁慌乱地推开拱在怀里的小豹子，害怕惊悚地看着它们，两只小东西已经能懵懵懂懂地微微睁开半只湿漉漉的眼睛，小豹子对叶瑞宁着实依恋，小眼神无辜，叶瑞宁只怕多看一眼，就舍弃了丢掉它们的念头。
　　“赵肃，你把它们带出去吧，我养不了它们。”
　　小公子话中哽咽，想到在他肚子里待了数月的小豹子要就离开他，它们真是两只小怪物，小怪物的模样好可爱，抱在怀里软乎乎的，比小狗儿听话黏人。
　　小豹子似是察觉小公子丢弃它们，锲而不舍地拱着耸着，未长牙的嘴巴啃进小公子的一截小指头轻轻吸玩，两只小屁蛋挤在一块，争抢着要叶瑞宁抱起来。
　　赵肃低眸，伸手抹去小公子眼睫充盈的泪珠，沉默良久，道：“小公子，你不能丢弃它们。”
　　“它、它们是怪——”
　　声嘶力竭的呐喊锁在喉中，叶瑞宁睁大双眼，见那赵肃的衣物唰唰撕烂，一头毛发黑亮，矫健威风异常熟悉的黑豹凭空出现在他眼前，而赵肃，消失了。
　　大黑豹晃了晃它的脑袋，放低了凑近叶瑞宁跟前，伸出长舌挨个舔了舔小豹子，小豹子毛发顺后才抬眸凝视叶瑞宁。
　　大黑豹眼眸里布满太多情绪，小公子登时竟看懂了。
　　他愣愣地定在原地，两只湿透的小豹子对着大黑豹不停嗅探，紧接着歪歪斜斜地回到叶瑞宁身侧。
　　大黑豹叼起小豹子的后颈送到叶瑞宁怀里，用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兽眸里的光一刻不离，透出几许轻柔。
　　叶瑞宁闭了闭眼，神情恍惚，随后再睁开，他直视大黑豹，手抬起又抬，悄声道：“赵肃。”


第53章　
　　大黑豹低下头，舌头抵在叶瑞宁软软的手心一舔；　当作是默认；　姿态里露出歉意；　也带着野兽小心的讨好，真怕产后的小公子经受不住刺激发生些什么。
　　但小豹子的事瞒不住，小公子避两只小豹子避得紧，他嘴上说着要丢开两只小东西；　心底保不准就有多难过。
　　小公子口是心非的功夫一点儿都不厉害；　赵肃不想让他后悔，更不愿日后他心里为此生出愧疚之情。不若此刻把一切揭露，该给他看的；　就让他看个明明白白，无论发生何事，只要小公子不自伤，赵肃总有办法制着人。
　　大黑豹每舔一记；　小公子的手心便要抖上一抖。他轻轻推开豹子的大脑袋，声音仿佛要哭了出来：“你是赵肃……”
　　“你是赵肃。”
　　“你是赵肃你骗我！”
　　那个欺压他；　瞧不起他的混账山野莽夫；　和守在身边护着他，独留出一份野兽的温柔的豹子，竟是同一个。
　　叶瑞宁手脚一软，两只小东西趁机窝在他怀里，温暖而柔软。
　　约莫是父子连心，它们乖乖团在叶瑞宁怀里不动；　无形中给了叶瑞宁安慰，却也很怕叶瑞宁将它们丢开似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在叶瑞宁怀中依然维持着乖巧安静的豹宝宝模样，不想招叶瑞宁丁点儿的厌嫌。
　　大黑豹舔了舔两只小东西，大脑袋抵在叶瑞宁腿边的位置安静地凝视他，叶瑞宁怀里的两只小东西饿着肚子把小脑袋抵在叶瑞宁手心。
　　大野兽带着两只小野兽乖得不得了，叶瑞宁冒出的火气和委屈被细针戳破了似的。他渐渐瘪起嘴巴，手脚不知摆在哪里，好无措。
　　小东西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叫他听着心碎，叶瑞宁在小豹子屁…股上摸了摸，心里还委屈着，使唤起大黑豹时不复往时高高在上的姿态，格外可怜。
　　“宝宝们的奶呢。”
　　他一个男人没有奶水，更做不出给孩子们掀衣服喂奶的事，叶瑞宁看都不看大黑豹一眼，仅仅重复使唤它去把宝宝们的奶水取过来。
　　温好的羊奶赵肃已提前备好放在水囊里，大黑豹把水囊叼过来送到叶瑞宁手边，看着他慢慢给小豹子们喂。
　　待两只小东西喝饱，继续乖乖躺在叶瑞宁腿上睡了，嘴下窸窣的软毛残留乳白的羊奶，叶瑞宁给它们轻轻擦净，撇过头，迎见大黑豹无害的眸光，好不茫然。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小东西他无法丢掉，大黑豹不变回人与他争论，跟只大乖狗儿般叫他往东绝不往西，一切都乱了套。
　　赵肃欺骗他的账他该如何算？宝宝们是两只豹子要如何面对哥哥？
　　叶瑞宁心里头乱糟糟的，他身子还虚弱，不多时就靠在枕边入睡。
　　大黑豹默默看了会儿，担心小家伙们压着他的腿不舒服，叼起来放在挨着他的位置。迟疑片刻，豹脑袋向前探进，悄悄在叶瑞宁面颊涂上自己的丁点儿口水，觉得不够，又分别在颈侧、手心的位置舔了舔，直至叶瑞宁身上散发的都是它的气息，大黑豹才竖起双耳注意外边的动静，身躯伏趴在地，守着它的人和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慢慢来。
　　一只忠犬的大豹子……


第54章　
　　“荣笙哥哥……”
　　这是叶荣笙第三次抱起小宝宝放在怀里逗弄，叶瑞宁生怕在两只小东西哥哥眼前露馅；　即便赵肃用了障眼法；　但法术不持久；　小豹子并不能很长时间的维持宝宝模样。
　　他心念一转，对叶荣笙做出虚弱的姿态，眼神撞进宝宝们的眼睛，不久前活泼的两个宝宝遂跟着爹爹一块虚弱起来；　哼哼咿咿的要爬回叶瑞宁怀里睡觉。
　　见状；　叶荣笙将宝宝们放在叶瑞宁身边，给父子三人掖好被子：“宁宁和宝宝们是不是累了，那哥哥先不打搅你们；　你们好好休息。”
　　叶瑞宁点点头：“宁宁不送哥哥出去了。”
　　叶荣笙离开屋后，叶瑞宁刚松开一口气，躺在身侧的两个胖娃娃登时变成两头小豹子。
　　小家伙们已经能睁开眼睛，性子活泼好动；　围绕着叶瑞宁迈开小腿踩来踩去，叶瑞宁一手摸一个。
　　给它们揉过脑袋；　赵肃便带着热好的羊奶进屋；　小家伙们嗅嗅鼻子，哼哼往赵肃的方向叫唤。
　　赵肃把装有羊奶的水囊分别塞进小东西们的嘴巴让它们吮咬，小东西们窝在床角一角，赵肃便光明正大的占去另一边位置。
　　赵肃摸了摸叶瑞宁的额发，转身端起熬好的汤喂到他嘴边。
　　叶瑞宁生产完恢复身体的这段时间，赵肃从里到外负责他的衣食；　厨房内每日都能看到赵肃的身影，叶荣笙从一开始看他不顺眼到如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他跟在叶瑞宁身边贴身伺候了。
　　“小公子有心事？”
　　赵肃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喂完叶瑞宁一碗汤，缓和着语气试探询问。
　　叶瑞宁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就是情绪有点敏感低迷，赵肃知晓他是为了孩子的事，怕孩子被叶荣笙发现。
　　叶瑞宁茫然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角落里乖乖喝羊奶的小豹子身上，小豹子们喝抱了奶水，舔舔身子，颠颠走到叶瑞宁怀里，嗅嗅赵肃的手指，呼呼大睡。
　　“赵肃，我要宝宝们。”
　　叶瑞宁揉了揉怀里的小豹子们：“你带我们出去找块地方住。”
　　将军府里全是大将军的人，即便下了命令，也难以保证会不会有人发现它们，若消息传到哥哥耳中，叶瑞宁不敢想那些人会怎么对待两只小豹宝宝。
　　“好。”
　　赵肃一直握着叶瑞宁的手，待叶瑞宁发觉，才不自在地抽回手。
　　“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碰我。”
　　叶瑞宁发现了，赵肃近期趁他不备总是摸摸碰碰他，占去他好多便宜。
　　“赵肃……”
　　想起赵肃是自己最喜欢的大黑豹子，叶瑞宁至今都无法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可知道赵肃就是黑豹后，他对这人再无法嘲讽出口，他好喜欢他的豹子兄弟。
　　他偏过头，小小声的说了句：“你变回豹子给我看看。”


第55章　
　　威风的大黑豹子温顺地匍匐在叶瑞宁眼前，眸光温和；　舌头抵在他的手心舔了舔。
　　两只小东西瞅见与它们长的一模一样的大豹子；　便从叶瑞宁身边颤颤巍巍地朝大黑豹子靠近；　哼哼软软叫着。三只豹子聚在一块，叶瑞宁眼眶一热，竟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揉揉小豹子的脑袋，垂眸迎着大黑豹的目光；　掌心转落在大黑豹的头上缓缓揉弄；　同时在心里无声念了一句：这是赵肃。
　　就是它们都并非寻常人，叶瑞宁也认了，他抱起小豹子放回怀里；　寻思着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就与哥哥说搬出去的事。
　　气候暖时，小豹子们个头稍长，走路不再颤颤巍巍；　时常在屋内绕着奔跑玩乐，它们是小兽；　这屋子迟早关不住他们。
　　赵肃对他说可以在外人眼前一直使用障眼法保护小豹子们；　待它们长大后悟出化形，就不用再担心。
　　可野兽的天性本就不受拘束，关在屋子内的时间长了，对它们的生长不利，叶瑞宁更舍不得两如此活泼的小东西成日关在屋里。
　　身子恢复后，叶瑞宁找到叶荣笙；　对他说明心中的想法，叶荣笙听罢，放下手上茶杯，惬意的笑意缓缓褪去：“宁宁要离开这里，离开哥哥？”
　　叶荣笙一再追问：“可是府内有人伺候不舒服，还是宁宁心中顾虑……”话一顿，“莫非是宁宁瞧不起哥哥了。”
　　叶瑞宁忙解释：“哥哥莫要胡思乱想，只是宁宁长大了，还有了孩子，我、我要好好照顾他们，总不该一辈子都赖着你。”
　　“过了初夏，我就将爹接回来。”叶荣笙握上叶瑞宁的肩膀，严肃道，“宁宁，哥哥近日暗中开始重整咱们叶家，咱们家虽然被查封，只要名声恢复过来，凭我们的本事，叶家回到从前不过是时间长短的事，而这些，不过就只需要……”
　　叶荣笙顿了顿：“你不愿跟哥哥一块把爹迎接回来么？”
　　“不是的，哥哥。”
　　叶瑞宁进退两难，一面是爹，一面是孩子。
　　他迟疑无措，眼前浮现出爹爹纵容他时的画面，另外一边又是小豹子们在屋内打滚绕跑，扒着门缝期盼能跑出去的眼神。
　　最终他低头，轻声道：“哥哥若是想我，就过来看看。”
　　被叶家护着长大的小公子并非不通晓任何人情世故，他哥哥能有今日，大将军只怕暗中帮忙衬托着，而他倚仗着哥哥，这让哥哥在将军面前怕是更加不好做人。
　　更莫说哥哥与大将军有着另一层更亲近的关系，他可以倚仗哥哥，却不可以倚仗哥哥的将军。
　　“宁宁。”
　　无视叶荣笙不赞同的目光，叶瑞宁这次坚持自己心中所想，在叶荣笙面前露出了他骄傲的一面：“哥哥莫要再说，我可以照顾自己，哥哥离开的那些日子，宁宁不都熬过来了。况且有赵肃在我身边跟着，没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


第56章　
　　小公子离开将军府的心意已决，大公子第一次与他置气；　两天没去看他。将军府里上下都看得出来叶家两兄弟感情深；　这会儿闹到如此地步；　依旧无人暗自议论。
　　大将军亲自下过命令，不准对叶家两兄弟有半分好奇，也因此叶瑞宁带着两只小豹子离开将军府时，没有招来任何异常的目光；　该如何来仍旧如何来；　除了赵肃伴于身侧，无人特意相送。
　　宝宝们送进马车内，叶瑞宁立在车外向四周探视；　他在等荣笙哥哥。
　　盼着盼着，叶瑞宁失落地收回目光：“罢了，我们走吧。”
　　赵肃在他身后微微蹙眉，他便是对叶荣笙没有更多好感；　也不愿看着叶瑞宁独自落寞的模样。
　　叶瑞宁生得俊俏，经过这段时间的滋补；　双目越发灵透；　面容红润白皙，嘴巴轻轻抿起，双颊陷进酒窝来，煞是可爱。就是生气了，不自觉鼓起嘴，也叫赵肃看着心喜；　看什么都看不得他失落的样子。
　　“小公子等等，我去请大公子过来。”
　　“别。”叶瑞宁及时制止，“大哥若想见我，断然会来找我。”
　　他嘴角弯起，笑了笑：“荣笙哥哥不会生宁宁太久的气。”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到仙阳城东面的巷子深处，赵肃找来的屋子面朝阳，光线充足温暖。屋子不大，带了间小别院，最重要的是
　　，地方人烟稀少，清净安宁，适合小豹子们玩闹。
　　叶瑞宁前脚被赵肃扶下马车，两只小家伙从里面蹭得跑出来，绕着叶瑞宁的绕圈溜达，十足欢快。
　　门打开，小豹子迫不及待跑进去，撒开腿在院内的空地奔跑。
　　叶瑞宁看着欣喜，方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弯下身体与它们嬉笑玩闹。小家伙们扑在他怀里拱起毛绒绒的小身子，不时总豹子脸蹭他，哼叫着撒娇。
　　赵肃默然，立在一侧静静看了会儿，心里起伏的波动平静下，这才到外头取下马车运的行李，一件件往屋内送。
　　叶瑞宁故意不去帮忙，看赵肃里里外外的忙过一遍，提起木桶要打水，他起身，避开脚下绕着的小豹子们，接过另一个空木桶，架势同样是要打水的。
　　赵肃道：“回去坐好。”
　　叶瑞宁那犟脾气上来，扬声道：“怎么，还瞧不起本公子啦？你做得了的事本公子做不得？”
　　音落，他整个人腾空起来，赵肃竟是一手提木桶，一手似抱孩子那般将他抱起，结实的胳膊垫在他屁－股下，叶瑞宁羞恼道：“放我下来！”
　　赵肃把他放在垒起的石台上，与他目光平行：“坐好。”
　　“就不，赵肃你什么意思，嫌弃本公子添乱？”
　　赵肃忽然淡下声音：“再吵就罚你。”
　　“嘿你这混账东西胆敢——唔。”
　　叶瑞宁呆滞地眨眼，唇上故意给赵肃微微施力一咬。
　　“小公子看我敢不敢。”


第57章　
　　赵肃敢，赵肃当然敢；　他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我这个粗人心里有小公子；　想扒干净小公子的衣物；　把小公子里里外外舔一遍。”
　　赵肃开口时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叶瑞宁，喉结上下耸动，似乎真要立刻扒光小公子把他按在石头上舔。
　　野兽最直觉的欲望不需要任何遮掩的袒露出来，整座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哪里还需要向外人避开呢？如今的小公子对赵肃而言；　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
　　“你！”叶瑞宁耳根通红，骂道，“休要胡言乱语；　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
　　这些话，比话本里写的更露骨，叶瑞宁只道赵肃此人过淫，没有一丝正经。
　　同时他也纳了闷；　赵肃化成豹子与人时怎么变化就如此大，做个人都没有豹子丁点儿可爱招人喜欢。
　　他心中所想逃不出赵肃的眼睛；　赵肃沉道：“喜欢豹子？”
　　不用叶瑞宁开口；　眼前陡然出现一头威风的大黑豹，大黑豹踩在阳光底下，它微微仰身，阴影笼罩着叶瑞宁。
　　小公子惊诧的时候，大黑豹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膀，施加力道将人压在石壁；　长舌一伸，贴在小公子的脸颊和脖颈处来回扫动舌头。
　　两只小家伙围蹲在一侧，脑袋齐齐歪起，看不明白他们在做些什么。
　　“你……”
　　叶瑞宁低低唔唔，正欲开口时，大黑豹的舌头趁机不断来回在他的嘴边扫荡，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叶瑞宁又羞又怒，豹子舔足够松开他，他手一扬，贴在豹子脸侧眼看就要落下一个巴掌。
　　巴掌终是没有落下去，叶瑞宁双目通红，定定凝视着黑豹，那掌心贴在它的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到最后，委屈的竟还是自己。
　　他道：“坏豹子。”
　　坏豹子往他的手心用脑袋顶着轻轻蹭了蹭，此时无声胜有声。大黑豹背过身化回人形，双手提上木桶打水去了。
　　“……赵肃！”
　　赵肃头也不回，冷酷得很。
　　搬到小院住下后，日子过得清净又快活。两只小东西少了拘束，成日绕着屋院嬉闹，转眼又长开些许。
　　小公子夜里要面对赵肃不加遮掩的目光，而白日这人外出忙过，叶家不缺钱，即使叶瑞宁独自搬出来居住，手头能用的银钱样样只多不少。
　　叶荣笙就是气，绝不让他受一丝苦头。
　　叶瑞宁面子摆不下，这日趁赵肃回来，坐在院子颇为颐指气使道：“赵肃，你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石桌，岂料赵肃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一眼。
　　他急忙道：“这是给你的。”
　　赵肃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小公子替我好好收着。”
　　“你看不上本公子的钱？”
　　赵肃道：“我的钱小公子想要便要去。”
　　话中有话，叶瑞宁再愚笨也知晓其中意思。赵肃会用从外头挣来的钱养他，却不用叶家一分一毫。
　　叶瑞宁当夜置气，第二日竟是没与两只小东西玩闹，吩咐赵肃给他备好笔墨纸砚，说要出去挣钱。


第58章　
　　赵肃静静杵在原地：“挣钱？”
　　“对，”叶瑞宁心底不服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相信本公子？你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做；　别磨蹭了，赶紧给我备好东西。”
　　小公子执意要做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赵肃只好带他出门，两只小东西也带上；　置放在竹篮里让它们乖乖趴着；　篮口上罩着一块布，露出缝隙，让它们探个小脑袋看看外头的世界。
　　气候渐暖；　赶集的人多了起来，涌进城里维持生计做活的人更是不少。
　　小公子写得一手好字，心里并无大志向，想要赚些小钱；　无非是打算替那些离家的人写封家书送回去。
　　他家底丰厚，衣食无忧；　即使一生什么都不做；　父亲兄长并不会看不上他。
　　如此一来，叶瑞宁心安理得，在驿站附近挑好地方，慢悠悠地让赵肃给他搭开写字摊。
　　赵肃手脚迅速，很快搭好地方，遮阳又挡风；　叶瑞宁看着还算满意。
　　周遭来往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小公子一身锦衣玉服与大家格格不入，有人迟疑地路过摊子，询问他能否替自己写封家书保平安。
　　叶瑞宁点头，那人又问价钱，他一想，开口道：“一文。”
　　一文钱在小公子眼里看来根本不是钱，来时的路上赵肃与他提起过，寻常人家过日子不容易，他平日里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开口，不知晓柴米油盐贵。
　　赵肃难得耐心教诲，小公子竟然也安静听进心上，挣人家的一文钱了。
　　他扭头，对着蹲在边上逗弄篮子里的小豹子的赵肃有模有样说道：“一文钱，我没多收。”
　　赵肃抬头，目色有几许平和温柔：“乖。”
　　哄小狗似的，叶瑞宁撇撇嘴，认真把一一文钱收进钱袋里。
　　有了第一位客人，往后的客人渐渐多起来，小公子把手腕都写酸了。
　　“赵肃。”
　　叶瑞宁趁歇息的功夫，不高兴道：“你不要拍它们的脑袋，我都看到了。”
　　桌下有布帘子遮挡，他将两只小东西抱起来放在腿上，不准赵肃再碰它们一下。亏它们还是赵肃的小崽子呢，这当爹的，一点都不爱小崽子们，净知道欺负。
　　小公子护崽的模样叫赵肃看得眼底泛起些笑意，自己都还是个小崽，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心性一点没变，护自己的崽子护得紧。
　　叶瑞宁揣好怀里的小家伙，抚慰着它们不要乱折腾。
　　“赵肃，你怎么还不出去干活。”
　　往时赵肃早就出门了，哪会在这无所事事的蹲着。
　　赵肃呵的一笑，自然是要好好守一天他家的三个崽子。小公子要挣钱，他该放着就放着，该要看一看的时候，也得看好。
　　小公子饿了手边有赵肃送来的糕点，渴了手一伸就有茶喝，来找他写信的人看得连连咋舌，暗道有钱人家的公子脾气真是捉摸不透。
　　但小公子人好，小公子会把手里的糕点分一块出去，遇到小乞丐路过乞讨，哗地从钱袋里掏出银钱施舍。一来二去，收摊回去时，小公子钱没挣到，自己还贴出不少钱。
　　叶瑞宁眉头解不开，闷道：“赵肃，我今日没挣钱。”
　　手腕子还给写疼写酸了。
　　夜里，准备入睡的小公子眼睁睁看着赵肃推开他房门，手中举有药罐子。
　　赵肃眼微抬：“揉揉。”
　　说罢，叶瑞宁还没反应，两只手腕就给赵肃放在掌心，抹了药油的掌心热乎乎的，贴细腻清凉的肌肤上可舒服。
　　于是，小公子不舍得将手抽出来。
　　他发现人形的赵肃也好会伺候他了，那感觉似乎也不错的。


第59章　
　　“舒服了？”
　　赵肃给小公子揉手，静默片刻突然开口道。
　　小公子迟疑；　见赵肃准备松手；　目光像是瞧着什么珍品舍不得放开；　继而点头，明显是不让人停下。
　　“小公子想要就直言，我都照做。”
　　赵肃言语毫无避讳，叶瑞宁是个别扭的性子；　听他这般开口；　当下脸热得红透，故作姿态，嗓子粗声道：“伺候本公子是你的分内之事。”
　　赵肃嘴角微微勾起；　捉着小公子的手腕子混合药油揉弄得格外细心，没有任何脾气。若是从前，这人早就将小公子按在角落里教训一顿，哪能任他胡来；　嚣张跋扈。
　　现在呢，赵肃想让小公子当这城里最俊俏最受宠的崽。
　　或许连小公子都察觉到；　他在赵肃面前的嚣张；　已然多了些道不明的情愫。
　　“你知道就好。”
　　叶瑞宁特意放高声音，仿佛怕说小声显着他心虚那般。
　　赵肃的手又大又宽，很暖和，指腹步有一层茧，磨在肌肤痒痒的。
　　揉舒服了，叶瑞宁很快放松身体重新睡下；　露出的两只手腕置在赵肃怀中，再过不久，半个身体挨在对方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