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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江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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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诺此时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怎么会?”
  那姑娘瞟了他一眼,说道:“别的坑自然是不会,他们挖的是个玉坑。”


第18章 囹圄
  受伤的姑娘姓涂名宛,并州人士。他之所以会一路过来陇州,正是因为隆安县的知县尤富。
  四年前,尤富调任并州梁县做知县,当时正值煌煜开国,新君下令南部地区的官府务必全力追缴流寇悍匪,以保证当地的治安,尤富所在的并州因政绩突出,数月前调任到陇安县做知县。
  过去三年,并州以夜不闭户著称,但只有并州的人才知道真实的原因。
  “那尤富到任的第一天,就把粱县监狱里的犯人全杀了!”涂宛狠狠的说道,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内震惊的人,一笑,说道:“那年我才14岁,那狗官要求全县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气杀了一百多人,不管是杀人犯,还是流寇,还是只因为和邻居口角在监狱里暂时收押的普通人,全部,斩首示众。我爹捂着我和我姐的眼睛,手一直在抖。”
  王诺喏喏的听着,不由得说了声:“天啊……”
  “哼,”涂宛轻轻哼了声,骂道:“这算什么,那之后,粱县开始实行宵禁,夜晚出去当街砍死,若是当街吵架斗殴,直接抓走杀了,邻居如果去告你偷了他们家的鸡,你也等着杀头吧!在这个狗官眼里,人命算什么,政绩最重要,什么夜不闭户,在路上捡个钱袋都会被杀头,谁还敢出来?”
  牛子哥娘两听得冷汗直流,容旬沉默的听着,陇安县不就在走当年粱县的老路吗?只是这次没有当众杀头,一是国家趋于安定,这么大动作必然瞒不过,二来想必是用来当苦力开矿去了。
  “…这,难道就没人管吗?”王诺不敢置信的问道。涂宛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爹说,国家动荡,加上刚划分州县什么的,只怕并州知府跟他一个路数,只要政绩好看,谁管那么多,只是这狗官,国破家亡之际,却屠杀那么多同胞向新君示好,简直禽兽不如。”
  容旬听了片刻,问道:“你说你要杀他,却是为什么?”
  涂宛眼眶刷的就红了,她强忍着泪水恨恨说道:“这狗官杀我父亲和姐姐,我要为他们报仇!这一年多以来我都在找机会,一路从梁县跟到这里,偶然发现他居然私自开矿,也不知从哪里抓来那些苦力,草菅人命的狗官!”
  看着涂宛眼泪都要掉下来,想必背后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众人一时什么都不忍再问,牛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我媳妇暂时不会有事?”
  “对,”涂宛说道:“我听到那些人把你媳妇抓进矿山了,说着上次那批人没用,5天以后要用……”她脸一红换了个说法“用更年轻的女子来徇矿,你媳妇小小巧巧的又未束发,这几天肯定没事的。”
  牛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挺起身子问道:“若县衙不管,我明天去陇州知府报案去。”
  容旬摇了摇头,直觉不对,但又一时别无他法。他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细细的玄铁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戒指。
  这是他出宫时,龙修强制让他带上的。
  “你不愿我派人跟着你,至少带上这个,煌煜为官者都认识凤戒,若真有事,你去仁心堂找来升,或者去官府。…记住了,若敢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保证拿链条将你栓回寝宫里。”
  想到对方阴沉的脸色,容旬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王诺敲门,容旬收好戒指,听到王诺说他已经安排好涂宛和牛子,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
  容旬想了想说道:“涂姑娘的事情不宜声张,我明天一早去仁心堂抓些药过来。”
  王诺说了好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容旬来到县城仁心堂,抓了药,看到掌柜的站在一旁,便走过去,轻轻说道:“你们来大管家偶尔早起。”
  那年轻掌柜一愣,反应过来说道:“客官你认识我们大总管呀?幸会幸会,客官从哪里来?”
  容旬心里一沉,暗语没用,这里仁心堂只怕还未担任情报工作。转念一想就算有用,现在找来升只怕也来不及了。
  见那掌柜的一脸带笑的看着自己,只好回答道:“从陇州过来。”
  “真巧,我在陇州仁心堂做了两年伙计,前不久刚调任到这里呢。”
  “是吗?”容旬一笑,说道:“我来的时候还在城门口看到曹知府在街上散心呢。”
  “那真好呀,曹知府可是个好人呢!”掌柜听了更加开心:“历来勤政为民,我在陇州两年,也见过他几次呢,听说他家世显赫,可他从来不摆大老爷的架子,倒是他那外甥,为非作歹得很,曾经将尸体扔到路上都没人敢管,还是他亲自出面呢。还有他那姐姐,听说强抢良田…”说着,他摇摇头:“你说这样的家人多让他为难呀。”
  容旬笑着点了点头,却听到旁边一个老人无奈的说了句:“年轻人…”
  容旬看着老人摇着头走了,又转脸问道:“你们陇州药铺的掌柜可还是原来那位?”
  掌柜的一听就笑了,并不确认,开心的点着头:“是呀,说起来来大总管来陇州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掌柜原来是来大总管一手培养的呢。”
  容旬听了便笑着说原来如此,也不多耽搁,先回了客栈。
  谁知回去了才知道,涂宛天刚亮就骑马去了陇州城,说是要将自己搜集的证据并这次的玉矿一事一起禀告曹知府,让知府派人来抓尤富。
  容旬一听已经知道事情要不好,他急忙回到房间,不多时出来就要出去。王诺急忙拦着他,死活要知道他准备去干什么,容旬无法,只好告诉他。
  “我担心涂姑娘此举可能并无收效,所以打算去矿坑那里,看能否找个机会把人一起救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容旬摇摇头,“那里太危险了。”王诺却不听,他拿起手上的一柄短刀说道:“我家世代经营铁铺,我也是练过点功夫的。”
  容旬只好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下午时分便到了南山,在上次的山岩边小心翼翼的探查了半天,看到几间房舍的迹象,却发现这一天的巡逻分外多,只好转回入山口,刚要出山就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过来,年轻的那个瘦小单薄却满脸戾气,年纪大的那个瘦高个小心翼翼的给年轻人指着路,大约是点头哈腰太久,已经微微驼背。
  两人走到入口处就停住了,那年轻人冷冷的盯着进山的小路,问道:“你这次探查的位置可有把握?”
  “是是,尤大人放心,小人已经和那道士再三确认,四天后月圆之时,在河滩西北角埋入祭品,’阴人召玉’阵肯定能发挥作用。”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尤富,他阴笑一声,说道:“如果再失败……”
  瘦高个急忙跪地说道:“尤大人,小人已将那道士关在了这里,他就算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欺骗大人!”
  尤富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半天才说:“起来吧。”
  那瘦高个才毕恭毕敬的起身,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年轻人抬脚往山里走去。
  这时,一声马鸣响起,那瘦高个一惊,大喝一声:“是谁!?”
  王诺脸色一白,竟是两人的马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一个响鼻暴露了他们,容旬刚要按住他,他已经心一横跳了出去。
  容旬无奈,只好也跳了出去。
  两人的出现显然大出尤富二人的意外,那瘦高个已经拿出一个信号弹,想也没想直接放了。几乎是同时,树林里各处开始响动,显然是增援已到。
  容旬将王诺一推,在他耳边说到:“记住我的话,快去!”
  王诺苦着一张脸摇头不走,那瘦高个已经从腰里拿出一根鞭子冲了过来,见对方有功夫在身,容旬更加着急,对王诺吼了一声:“快去!否则我们两都得死在这!”
  王诺这才一抖,转身向马跑去,瘦高个一鞭子抽来,被容旬的短剑劈开了。两人交手几个来回,王诺已经骑上马,狠狠一蹬马腹,朝陇州方向跑去。
  这边已经有人从山上下来,那年轻人一挥手,全部围过来与容旬缠斗,很快,大约五十人将容旬层层包围,他左腾右闪,又不想杀人,迟迟突围不出,待王诺已经远远离开,他对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尤富喊到:“尤富,你官为私用,擅自开矿,速速自首尚有活命的机会!”说罢,掏出一张纸揉团扔了过去。
  尤富脸色微变,防备心却极重,他向身边一个捕快示意,那捕快急忙捡起纸,打开来看了一会才交给他。尤富接过,看到上面只有简短的两行字:“陇州及以南,山脉矿产,密查速报。”落款是一枚小小的圆形凤印。
  看到凤印的瞬间,他脸色煞白,这边容旬已打到不支,手臂已被划了一道口子,被一柄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瘦高个见容旬已被制服,尤富盯着那张纸脸色煞白,连忙跑了过去,尤富抬起头,阴鹫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容旬,问道:“你是什么人?”
  容旬呼出口气,说道:“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那瘦高个此时已经看到纸上的内容,也是面如死灰,脱口说道:“大人,听说那位南下,再有半个月就到陇州了,会不会…… ?”
  “住口!”尤富厉声将对方喝住,死死的盯着容旬,半晌,突然阴狠地笑了起来,说道:“就算你是京里的人,我也不怕你,你既然查到这里,那你可查到矿坑边缘已经做了手脚?”
  见容旬脸色一白,他更加得意:“只要我一声令下,这矿坑就会被死死埋住,到时候我把你也放在里面,就算以后挖到了你,也不过是以为你查看矿坑,发现有人私自挖矿,来不及阻止矿坑就垮了,将你压死在里面。”
  说着,他命人将容旬捆起来,一同带进山里。那瘦高个犹自担心,小心翼翼的谈问道:“大人……”
  尤富瞪他一眼:“怕什么!陇州不产玉,谁会想到这里,再说,还有那位大人在呢。”
  瘦高个一听,脸色好了不少,忙忙说道:“是!有那位大人肯定没事的。”
  尤富瞟了容旬一眼,凉凉的说道:“待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你就准备和那些囚犯祭品们结伴同行吧。”说着,他想起什么,问瘦高个:“人可准备齐了?”
  “是,”说着他俯身贴近尤富耳朵说了两句,那尤富听了哈哈大笑,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去。
  容旬被他们一路押着到了河滩,淌过浅浅的河水到了另一边,河滩下游密林处果然有几间小小的木屋。打开门走进去,如监狱般隔成众多小间,听到脚步声,顿时许多哭声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容旬借光快速扫过去,瞥见到一个藕色身影在其中一间,和两三个女子关在一起。
  一个小隔间被打开,容旬身后那人将他使劲一推,还未等容旬站稳,狠狠一拳就落了下来。
  容旬额头吃痛一偏,那人已经将他扑倒地上,胡乱摸了一遍,寻到一个钱袋这才罢手,掂了掂重量似有不满,冲一旁吐了口唾沫,又冲容旬扬了扬拳头说:“老实呆着!”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容旬从地上坐起来,抬头一看四处一片漆黑,便安静的呆着慢慢扭着手腕,也不知道王诺能不能顺利到达陇州,他想着,如果陇州的仁心堂没有用的话,自己这条命只怕要交代到这里了。
  要是死在这里,龙修的表情大概很丰富,他想着,又默默叹了口气,只是长乐和晴天该怎么办呢……


第19章 脱困
  煌煜二年秋末,长乐公主足月产下一女,容旬当是就在长乐所在的黄梅巷街口的马车里。此前一收到消息,他就急匆匆的出了宫,到了巷口一等就是三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际,听到里面传来母子平安的消息。
  看到长乐为人母亲,容旬几乎热泪盈眶,又听到是个女孩,心里更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石家还有一丝血脉得以传承。
  回到宫里,龙修已经用了晚膳,在御书房批着奏章,安公公等在寝宫外,一见到他连忙吩咐端来各色菜点。
  洗漱完毕,心里的悸动仍然无法平静,听说石径林一早就取好名字叫做晴天,生在这样深秋萧瑟的天气里,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他多希望自己能够留在那里,在长乐醒来的时候对她说一声恭喜,再抱一抱自己的侄女,也不知道她长得像谁,都说女孩会像爸爸,那会不会有一点点长得像石川海…
  他就那样楞楞地想着,回过神来才发现龙修已经站在门口,盯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急忙收好情绪,容旬往里面靠了靠就打算睡觉,却感觉到那人也上床来,有些粗鲁的将自己搂进怀里。
  “高兴吗?”龙修问道,语气低沉,似在压抑着什么。
  容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怕说高兴,又惹得对方对方不痛快,这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自己已经充分体验过了,想了想只好说道:“…能不能让风先生给晴天诊下脉?”
  “可以。”龙修说着,将容旬翻过来,身子一腾就压了上去,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双手已经探到了容旬衣襟里,自初夏龙修反悔又强来了一次之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样,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虽不愿意用宫里的手段,却有意无意的以身□□着对方,几个月来,容旬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敏感了。
  他熟练的拂过几个地方,不多时便听到一声隐忍的□□,心中一荡,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明月高悬,他将容旬放进浴池里,仔细清洗干净,看着对方□□后潮红的脸,勉力保持清醒的眼睛,脱口问道:“如果是我的小孩,你会喜欢吗?”
  打起精神,容旬有点楞楞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说道:“你总有一天会要有自己的孩子的。”
  龙修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说道:“若你是女的,我保证让你生十个八个。”
  “你…!”容旬被这明目张胆的调戏气得一怒,撇开头去不愿再说话。
  可是就这样一个动作,已经将龙修刚刚平息的火又勾了起来,他将容旬抱起压到浴池边上,二话不说向怀里揉去。
  很久以后,门外安公公听着浴池里传来的□□抽泣声响,联想到最近风子游日益变黑的脸色,摇了摇头,想着明天是不是要支开风子游,毕竟那位御医发起火来相当可怕。
  但他的想法并没有实现,容旬第二天醒来时,听到的就是毫不留情地指责声:“听说陛下昨夜沐浴,整整两三个时辰,连池边榻椅上都被水浸透了,陛下要乱来,臣无权过问,只是殿下那么久沾着冷水,要是感冒了陛下打算自己治吗?”
  安公公眼睁睁看着那位在朝堂上瞪一下眼睛,就能把两代老臣吓得跪地的年轻君王,在门口灰溜溜的摸着鼻子,既不敢瞪眼睛也不敢摆臭脸,而是打着哈哈贴墙溜了。
  那天,容旬累得一丝羞耻或嘲笑的想法都没有,翻了翻眼睛又睡死过去。
  那年春节前,知趣从法云寺中进香回来,神秘兮兮的塞给长乐一封信,长乐读后愣了一整天,之后抱着晴天不松手,一连好几天就那么又哭又笑,好不容易恢复了,又跑去城外旧皇陵,远远的磕头烧纸,等回来,知趣才发现她额头都磕破了。
  春节那天,长乐带着晴天去了法云寺,在石府灵位前见到了三年前据说战死沙场的兄长,容旬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象过无数遍的小侄女。他含含糊糊的解释了自己假死被人救活,皇陵中只是自己的衣冠佩剑和石头,长乐就一直哭一直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大人们四泪相对时,晴天却在襁褓中张着小短手臂一直笑,长乐将自己与石径林的相识经过翻来倒去的说了一遍,容旬此前听过,却还是红了眼眶。
  从那以后,容旬每个月都会出宫一天,他总是远远的从马车上下来,带着从市集买的礼物去见长乐,吃过晚饭再离开,长乐从不问他从哪里来,也从不问他要回哪里去。
  直到有一天,长乐从外面回来,看到一对官兵从街上路过,带起灰尘逐渐远去时,脸色突然白了。等再见到容旬,等容旬再要走,她突然就跪了下来。
  “起云哥哥,长乐不知道起云哥哥住在哪里,每天都在做什么,但长乐求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容旬吓得连忙去扶,长乐却不愿起来,收了许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说:“起云哥哥,母妃死后,以为你死后,长乐遇到径林,刚能享受团聚之喜他又撒手而去,长乐那时才知道,家人有多么重要,起云哥哥…起云哥哥能不能放下过去?”
  容旬不知她发生了什么,见她不起,也只能半跪在地,长乐看着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起云哥哥,长乐不懂什么,但长乐看到了很多。母亲贵为王妃又如何,父亲从未爱过她,祖母走后连奴仆都可以欺负她,父亲坐拥天下又如何,国破家亡,身前身后,天下人都在骂他,起云哥哥…如今,如今就你一人了,你若有什么事情,长乐真的就活不了了。”
  容旬眼眶湿润,他点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再也不能做什么,再也不敢做什么,只能点着头,他告诉长乐自己没有危险,“只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
  长乐摇摇头:“不用解释的,起云哥哥,只要你告诉我你是安全的,长乐就放心了。”
  容旬忘了那天是如何告的别,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凌乱的回了皇宫,只记得那晚自己一整夜都无法入睡,龙修执拗的抱着他,默默的陪着他彻夜无眠。
  “你放开我!”
  尖锐的喊叫惊醒了容旬,也惊醒了他回忆一般的长梦,他走到门口,偷眼往外看去,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被两个人抬着,一路走到了隔壁,被抬着的人不断的挣扎着,正是涂宛。
  涂宛连踹带踢,那两个高壮的狱卒几乎都要抓不住她,其中一个已经怒了,将她往门口一扔就要扑上去打人,涂宛一口咬了过去,那人吃痛一声更加愤怒,见涂宛眉清目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竟起了邪念,嘿嘿笑着就去摸涂宛的胸口,涂宛一挣,扯开嗓子就开始喊。
  另一个赶忙阻止,将牢门打开,抓着涂宛的脚踝就往里拖,见同伴仍然一脸色意,急忙将他往外推,边推边警告道:“方老爷还在呢你不要命了!”
  那人一听,恍然醒悟,打了寒颤赶紧走了。
  等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容旬慢慢挪到两间房中间的隔板那里,找了个空隙悄悄喊道:“涂姑娘,涂姑娘。”
  涂宛耳朵尖,顷刻间就爬了过来,惊讶的问道:“你是那个呆子的朋友?那个什么泽的……?”
  “广泽。”
  “啊对!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你去找陇州知府,料想你可能会被送来这里,你不要害怕,王诺已经去搬救兵了,你这几天不要惹他们,见机行事。”
  涂宛呆了片刻,突然骂道:“那曹知府不是好东西!假模假样的狗官!”
  容旬见她又开始生气了,连忙说道:“涂姑娘不要生气了,再等两日,实在不行,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冲出去,你好好养伤,这里还有几个姑娘,到时候还要拜托你带她们下山呢。”
  涂宛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连陇州知府都靠不住,不由得问道:“你确定到时候能冲出去吗?”
  容旬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既然看到你和牛嫂子了,这么一扇门难不住我。”涂宛听了这才放心,说了声好,两人便重归寂静。
  第二天开始,便有人来押着容旬出去采矿,容旬借机将周边地势观察了好几遍,原来除了关押他们的木屋,一侧山岩底部还有一个通道,大部分劳工被带到那通道里去了,想必真正的玉矿在那里面,外面的不过是寻些普通石料,同时遮人耳目。那个被称为方老爷的人就是跟着尤富的瘦高个,容旬见他颇有些心急如焚的四处转悠,料想这里应该被勘测过有上好的玉石,但尤富迟迟未得,这方老爷有些着急了。
  容旬一身白衣,连手指都干干净净的,在一堆人里分外显眼,那方老爷心里不痛快,容旬一身白衣不知是不是让他想起尤富,因此每次经过时,总要狠狠的抽上两鞭子才满意。好几次,容旬真想直接就跟他们打起来,但苦于没有十全把握,再三忍着这才过去。
  终于,第三天后半夜,容旬听到外面一声悠长的尖啸,似笛似哨,又似某种猛禽,他抬腿往涂宛所在牢房的木板上踢过去,哐的一声巨响,在黑夜里十分明显。涂宛爬到隔木边上,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外面一阵惊呼吵闹,想是那些看守们也同样听到了尖啸,出门查看已经交起火来。
  容旬爬到墙角的杂草堆下,摸出藏好的尖石片,利索的解放被反绑着的双手,爬起身便走到门口,狠狠的撞了过去,已被他动过手脚的木门经不住撞击向外倒去,外面杀声四起,负责看管的人早已经跑到外面,容旬跑到涂宛门口,叫了声“让开!”狠撞几次将门撞开,涂宛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过来,容旬一招手将她带到里间位置,那里的哭声早已经汹涌而起,等容旬撞开几扇门,近十个姑娘妇人都紧紧缩在墙角,惊恐的看着他们,容旬冲进去,找到牛子媳妇,便急忙喊着:“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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