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刀剑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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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陆飞雪四下看了看，对书生小声道：“先生可曾想过入朝为官？”
　　书生道：“既是读书，自是想要当官为民做主。”
　　陆飞雪眼中带笑：“假以时日，我便会登上皇帝宝座，到时，先生可要来我朝堂上当宰相。”
　　“不可胡说！”书生吓得捂住陆飞雪口鼻，“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怎可乱说！”
　　陆飞雪刚要说话，尹一笑起身熄灭炉火，“这人昨夜没睡好，许是睡糊涂了，先生不必理他。吃饭了。”
　　三人上桌，书生似是还没缓过来，面如灰土。
　　“先生可别往心里去，在下乱说罢了。”
　　书生摇头：“小生只是想，若少侠真能当上……我也能真正为民间疾苦出一份力，不必在此干等。”
　　陆尹二人对视一眼，低头吃饭不说话。
　　用过早饭二人上路，尹一笑对着书生道：“好生教那些孩子，对自己好些，终有一日改朝换代，你会登上官位，为民解忧。”
　　“借你吉言。路上当心。”
　　离开村子，陆飞雪问尹一笑：“你不让我对那书生许诺，为何自己却说什么改朝换代之事？”
　　尹一笑只道：“终有一日，你不知道的事，我不说你也会明白。”
　　陆飞雪凝眉，“什么意思？”
　　尹一笑抿嘴一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陆飞雪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不知道，一时兴起便想着吟诗罢了。”
　　陆飞雪无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恨我？”
　　“吟诗罢了。”
　　……
　　二人走了片刻，路上风静云淡，一时间连鸟叫都不曾响起，陆飞雪不禁笑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尹一笑挑眉，“猜个灯谜如何？”
　　“讲。”
　　“屎壳郎上琵琶。”
　　“打什么？”
　　尹一笑望向前路，“自己猜。”
　　说罢，驾马向前飞奔而去。
　　陆飞雪猜不出，急忙跟上，“到底是什么？”
　　尹一笑想起答案不禁大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陆飞雪恍然大悟，笑道：“你……怎能如此恶心……”
　　“他娘的老子听过最恶心的笑话你还没见识过！”说罢看着陆飞雪：“讲给你听听？”
　　陆飞雪摇头，“没兴致。你可要当心，头上的伤还没好。”
　　尹一笑瞬间止住笑意，移开视线道：“明白了。”
　　“一笑……”
　　“快些走罢，今日便要赶到古墓。”
　　陆飞雪看着尹一笑，低声嘟囔：“怎得与昨夜判若两人了……”
　　……
　　在路上走了两个月，终是到了古墓。
　　尹一笑站在古墓前，察觉不对，仔细打量着四周。
　　陆飞雪却不知，依旧缠在尹一笑身边插科打诨。
　　“你倒是回我一句，怎得不理我？”
　　尹一笑皱眉，“别烦我。”
　　陆飞雪只当他烦了，凑过去道：“就烦你。”
　　“你有病……”
　　一支箭突然从古墓中射出，朝着尹一笑飞去。
　　“当心！”
　　尹一笑转身挡住陆飞雪，背后却中了一箭。
　　“一笑！”
　　陆飞雪双眼圆睁，抽出怀中的刀向墓中冲去：“纳命来！”
　　墓中人影簌簌，细看过去竟有不下五六个人。
　　尹一笑咬牙折断身上的箭，看着箭翎吼道：“飞雪，是朝廷的人！”
　　陆飞雪心中一惊，举着刀向墓中闯去，不一会便提着血淋林的刀出来了。
　　“一群凡夫俗子，都被我解决了。”
　　尹一笑看着陆飞雪，心中觉得不对，还未思量，突然墓中冲出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士兵。
　　“尹一笑！江湖上果然是传言，那玉竹被你弄到何处了！”
　　尹一笑咬牙起身护在陆飞雪身前，“丢了。”
　　“莫要哄人！快交代，到底在哪？”
　　陆飞雪揽过尹一笑进怀，“确实丢了！”
　　那人一声令下，众兵围成一圈，举起弓箭向二人射去。
　　尹一笑抬手去挡，陆飞雪却蹲在地上企图逃过去。
　　“回来！”
　　尹一笑见陆飞雪要离开自己防御范围急忙上前去扯着他衣领回来，不慎牵动背上伤口，一时闪神，瞬间身中数箭。
　　登时众将上前将其制住，尹一笑晕倒在血泊中。
　　“一笑！”
　　将领上前用剑指着陆飞雪，“你可知道玉竹下落？”
　　“……不知。”
　　那将领冷哼一声收起剑，“回宫。”
　　留下二人守着一堆鲜血。
　　陆飞雪抹一把脸，看着倒在地上的尹一笑，苦笑道：“早知道，我还不如早些下手，现如今你离世了，我可该去找谁……”
　　说罢，眼中不自觉渗出泪水。
　　“呃嗯……痛……”
　　陆飞雪睁开双眼，看着地上的人，“……还活着？”
　　尹一笑挣扎起身，“废话……老子当初浑身中箭不也活下来了……快救我！”
　　陆飞雪急忙扶着尹一笑进古墓，拿出小刀划开伤口，拔出箭头。
　　“第二次了……”
　　尹一笑趴在石床上，没了动静。
　　清理伤口敷上药，第三天尹一笑便能下地了。
　　收拾起中箭时的衣服，尹一笑拿着去了湖边，陆飞雪问：“你身上有伤，别干活了。”
　　“我不干你会干？”
　　“……”
　　尹一笑背对着陆飞雪蹲在湖边洗衣服。
　　“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拖累你了。”
　　“……没事。”
　　陆飞雪凑过去轻搂住尹一笑，把头靠在他身上，“真的没事？”
　　“嗯。”
　　“一笑……”
　　陆飞雪闭上眼，心中自觉已不该再留下来。
　　对着尹一笑道：“我明日就走。”
　　“走去哪？”
　　“不知道。”
　　尹一笑轻笑：“怎得像个孩子。”
　　陆飞雪双手抱住尹一笑：“……今日你便从了我如何？”
　　尹一笑挣扎道：“别闹！”
　　陆飞雪不依，使出全身力气抱住不放。
　　“陆飞雪！你冷静……”
　　陆飞雪不顾尹一笑反抗，将其拖到湖边大树下，“抱歉了……”
　　尹一笑扔试图反抗，陆飞雪终于忍无可忍点了他穴道。
　　动弹不得。
　　尹一笑双眼满布挣扎：“陆飞雪，你住手……你今日若是真逼我就范，以后你我二人便是形同陌路！”
　　“我管不了那么多！”
　　陆飞雪不忍看他表情，将人翻了个个，压在他背上。
　　“陆飞雪……”
　　陆飞雪横下心，奋力直入，疼痛间尹一笑挣开了右臂穴道，却使不出招，只能任其作威。
　　陆飞雪留下两行清泪起身，对着一片狼藉的尹一笑道：“我这就走，从此再也不掺和你尹氏的事。”
　　留下尹一笑，伸着右臂在树干上划出五道血痕，动弹不得。
　　

　　☆、第十二章

　　自那之后，尹一笑被扔在湖边十个时辰，自己才解开穴道。
　　靠着树干，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在水中泡开。
　　“真他娘的看错了，竟是个傻子。”
　　尹一笑苦笑两声，拾起衣服向古墓内走去。
　　陆飞雪那日走后，独自一人跑到当初留宿那位书生家，开门后第一句话便是：“我要篡位！”
　　“啥？”
　　书生呆愣片刻，环顾四周见没人，将陆飞雪带进院中。
　　“少侠，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切莫再说。”
　　陆飞雪握紧手中剑，“前朝古墓的钥匙在皇帝手中，现下朝中势力分散，钥匙被盗，皇帝早已镇压不住，正是篡位最好时机！你若有心要为百姓好，跟着我干，待我成就神功伟业，你便是护国宰相！”
　　“使不得！”
　　书生摆手退后，将院门上闩，“少侠怕是累坏了，在我这休息一晚，明日早些离开。”
　　见陆飞雪手握剑柄两眼坚定，书生凝眉道：“莫要再说这等天方夜谭之事，企图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陆飞雪道：“我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自小便心系百姓博览全书，更是为了坐上皇位为民解忧学了不少帝王之道，你怎能不信我？”
　　书生无奈，“你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陆飞雪缓下声，“一时激动。”
　　“那位少侠怎得没与你一起？”
　　陆飞雪身形一僵，“他……我送他到了地方便要回家。”
　　书生见陆飞雪已冷静，摇头道：“今夜就委屈少侠与我共挤一张床了，早些歇息。”
　　“不必！”陆飞雪打开院门上马，“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
　　陆飞雪那一夜走后便没了消息，书生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机会见到他，继续过着自己的穷苦日子。
　　陆飞雪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几日便赶回了京城。
　　还未到家门口，陆府门前一群侍卫早已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
　　陆飞雪下马，移步至门前，“二位军爷，在下陆飞雪，陆府长子，请问这戒备森严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听他这么说，低眼看他，“你是陆飞雪？”
　　“正是。”
　　二人立马将其制住，回身对门边的守卫喊道：“快去叫将军！”
　　片刻后，在古墓前将尹一笑打伤的将领出现在陆飞雪面前。
　　“是你！”
　　陆飞雪挣扎喊道：“你来我家作甚！”
　　将军道：“陆公子，古墓的钥匙不在你二人身上，恐怕只有在您家中，陆府上下所有人都已被关进大牢，您若是还不肯将玉竹下落告诉我，莫怪本将无情。”
　　街面上路人聚集，侧目者越来越多，陆飞雪低头道：“真是祸不单行……”
　　“什么？”
　　陆飞雪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将手腕从身后侍卫指缝中抽出反身双拳正中二人面门，趁其反应之际抽出佩刀向将军面门横向扫去，还未转身却被一众侍卫团团围住。
　　陆飞雪咬紧后牙，凝眉：“看来今日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将军对身后人下令，顷刻间众将士一拥而上，企图将陆飞雪活捉。
　　陆飞雪有意要逃，拼了命变化脚下步数，眼看就要突出重围。
　　“飞雪！”
　　陆飞雪回头望去，陆夫人望着他，与陆老爷二人被人拿刀押着。
　　“娘！”
　　耳侧传来呼呼风声，陆飞雪后退三尺踮脚飞上屋檐，低头看着那将军。
　　“快把我爹娘放了！”
　　将军挥手道：“陆飞雪，快将玉竹交出来，否则你爹娘的性命可不保！”
　　说罢，陆老爷身后人晃了晃陆老爷，丝毫没反应。
　　陆飞雪见不对，大声喝道：“你把我爹怎么了！”
　　陆夫人哭喊道：“你爹中了毒，昏迷了两天！”
　　陆飞雪双目通红，“你们敢给我爹下毒？”
　　将军说：“不是我们下的毒，是你府中别院的枕头下有瓶药，你爹自己吃了。”
　　“谁信！”陆飞雪飞下房檐，举刀向将军奔去。
　　将军拔剑挡住砍向面门的刀，对身后人大喊：“动手！”
　　只听一声利刃切开皮肉的声音，陆夫人尖叫道：“老爷！”
　　陆飞雪抬眼看去，陆老爷已倒在血泊之中。
　　“爹！”
　　陆飞雪手中劲道松了些许，将军趁空将刀撇开拿剑抵在陆飞雪颈上，“还想与我抗衡？”
　　陆飞雪瞪着将军道：“堂堂将军当街杀人，就不怕皇上降罪！”
　　“圣上早已放权与我，只要能拿回玉竹，不计后果。”
　　陆飞雪咬牙，“此仇，我一定会报！”
　　将军不理那话，只叫人把陆飞雪捆住，带进陆府关在了房中。
　　……
　　尹一笑在古墓中过的不大舒坦。
　　那夜后受了些风寒，躺在冰凉的古墓中竟觉得冰凉。
　　“真是不如以前了。”
　　裹紧身上的衣服，尹一笑闭上眼，可脑中却回荡着陆飞雪将他护在怀中的样子。
　　“……”
　　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翻来覆去仍是睡不着，喉咙里干涩难受，鼻子也不通，更难受的还有下身。
　　“嘁，想当初身重数十剑也没像现在这般难受，不就是……”
　　尹一笑并紧双腿，“就当是被狗咬了。”
　　若是照以前的性子，遇到这等奇耻大辱，自己解开穴道后当时便要找到那人将他灭口！
　　“怎的变成这样了……”
　　尹一笑起身走出洞，靠在湖边看着日出。
　　想着想着，突然嘴中有些闲了。
　　“呵，原来是馋药了。”
　　伸手去怀中，原本的玉瓶却消失不见。
　　“……又丢了。”
　　玉仙丸本是极旺的药，常年在冰冷古墓中待着，吃了寒气不入身，只是常人吃了怕是受不得，急火攻心，易丧命。
　　“罢了，谁知道那是个这东西，大概见了便扔了。”
　　尹一笑拿上银子，下山买药材去了。
　　清晨，街上人多，早市开的正旺，大大小小的东西摆件都挂在摊位上，什么都有。
　　尹一笑见一颗珍珠被分成了两半，拴在两根绿丝带上，便问摊主：“好好的珠子，分开了作甚？”
　　“这是同心结，传说小夫妻一人一半，心不散。”
　　尹一笑嗤笑道：“心不散要靠这东西。”
　　“少侠可别不信，有了这珠子，就算两人相隔千山万水也能重逢！”
　　“重逢……”

　　☆、第十三章

　　“重逢……”
　　尹一笑思及陆飞雪，鬼使神差的将那两个东西买进了怀里。
　　去了药房买完药材，药房老板顺便帮尹一笑搭了个脉。
　　“怎么样？”
　　“尹少侠，近几日还是莫要再睡在石床上了，体内寒气过重，在阳气盛的地方多待一会儿罢。”
　　尹一笑抿嘴，“这几日身子不适，要想找个平常地方收留我，怕是要骑马日夜兼程走上好几日。”
　　更何况，那人说不打算再见我了。
　　药房老板道：“身受风寒罢了，多带些玉仙丸，到了地方再好好休息便是。少侠身子硬实，应该经得起这点。”
　　尹一笑凝眉，“身上……不便骑马。”
　　“怎得？还有哪不舒服？”
　　尹一笑摇头，“告辞了。”
　　走出药房，尹一笑抿唇，“不如……再去找他一次。”
　　……
　　陆飞雪身中数剑，血流不止后昏迷，被朝廷的人关进了地牢。
　　饥肠辘辘，靠在地牢边，身上的衣服是那一日走时穿的，似乎还沾着他的味道。
　　陆飞雪轻抚袖子，细细闻着那味道，眼前浮现起那人笑模样。
　　为他画像时，笑得勾人，得知自己家中大半字画都是出自那人之手，更是一脸猖狂的笑。
　　身中数箭翻墙爬进寺庙见到他，笑的放心。
　　甚至在马上对诗时，满面春风。
　　似乎那一幅人面桃花是为了他而开，却在那之后……
　　自己犯错，却不悔。
　　看眼前的情形，似乎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心中暗自庆幸临走之前满足了自己。
　　只是愧对了他了。
　　不知那人现在如何……
　　……
　　尹一笑买了一辆马车，雇来一个小童给他赶车，却在临行前偷听到这小童跟别人说他身子不便之事，四处散布谣言。
　　既然如此，尹一笑只用药将小童毒哑了，囚在古墓中一天一夜，最后这小童屈服，尹一笑在他身上烙下了印记，自此便出发去找陆飞雪。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尹一笑开始琢磨见面之后该怎么说。
　　“既然已定下了与我的夫妻之礼，怎么独自离开，不问我意愿？”
　　说罢便面颊发热，“真是不行，这么说还不是让他笑话死……”
　　马车突然停下，小童敲了敲马车门。
　　尹一笑探出头问道：“怎么了？”
　　城门边过来一个侍卫道：“最近城内严查，出入登记。”
　　尹一笑皱眉，“登记什么？”
　　“名字，何许人氏？”
　　“尹十全，这是我侍童九儿。”
　　侍卫向内看了看，“车里没其他人了？”
　　尹一笑凝眉，“没了，我能进城了吗？”
　　侍卫掀开门帘打开木门向内仔细看了看，指指小童：“他怎么不说话？”
　　尹一笑搂着小童道：“这孩子自小便是个哑巴，我把他收了做侍童。”说罢右手轻捏小童肩头，烙印留下的疤痕惹得小童直冒冷汗，急忙跟着点头。
　　侍卫登记过后道：“进城吧，记住天黑之后城门便要关了，不得随意出城，否则按细作处理，一律斩首。”
　　尹一笑轻皱眉，甩过去一个勾人眼神，“怎得如此狠厉，我可是万般不敢出门了，怕是晚上起夜都要提防着？”
　　侍卫心中一软，憨笑道：“那怕什么，有我们护着，便是洪水猛兽也伤布料公子半分，您就放心便是。”
　　尹一笑抿嘴笑道：“那可真是多亏了你们，有时间来城里坐坐，我请哥哥喝酒。”
　　“呃，嘿，好！公子请！”
　　尹一笑松开小童肩膀坐回车内，关上车门暗自笑道：“等见了陆飞雪便这么笑，谅他也抵抗不得了。”
　　等进了城，尹一笑拿出新配的玉仙丸服下两颗，平心静气，准备着去见陆飞雪。
　　到了陆府门口，尹一笑掀起半块窗帘，见陆府被侍卫严防把手，看样子是宫里的人。
　　“糟了……”
　　尹一笑挥手让驾马车先离开这。
　　“看来此次来的鲁莽了……”
　　不知为何陆府被层层戒严，尹一笑住进了青楼，趁机打听了陆家的事，这才知道陆飞雪被关进了地牢。
　　此时，陆飞雪已被关在地牢中三天。
　　“一笑，飞雪不能陪你一生一世，莫将我这一将死之人再挂在心上。陆飞雪绝笔。”
　　在衣袖上写下这字，陆飞雪封好手上伤口，将血书递给了看守的侍卫。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可否将这书信代我转交给一人？”
　　侍卫见陆飞雪样子狼狈，无奈道：“我可不知你那人长得什么样，如何帮你转交？”
　　“好办！您就去西山古墓，那有个守墓人，一身白衣，书信就是给他的。”
　　侍卫凝眉，“好吧。”手上却不去接布条。
　　陆飞雪举着手伸了片刻，见侍卫不来接便问：“大哥？”
　　侍卫挤眉弄眼道：“我可是答应了你了。”
　　“那你为何不来接这布条？”
　　侍卫无奈，“我需要盘缠。”
　　陆飞雪恍然道：“到了那古墓边找到那白衣人，问他要多少都行！”
　　“我如何信你，便是要有个定钱吧。”
　　陆飞雪环顾浑身，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递过去，“我只有这个，不过那人只要见了这个一定能知道是我，您只管对他开口便是。”
　　侍卫踌躇片刻，接过东西收进了怀里，“什么时候带去？”
　　陆飞雪泄了口气，“也不知我何时会死，大哥您只要不拖沓太久，帮我带到便可。”
　　“那人姓什么？”
　　“姓尹。”
　　侍卫收好东西，“知道了。”
　　当晚守卫换班，城门守卫和这侍卫一起去了青楼。
　　“今日我看守的那陆家大少爷，让我帮忙稍个书信去西山，你说这么远谁能答应？再说我问他要点好处，这人竟掏出了一幅自己的画像，真是，这差事我可不干。便假装说要帮他带到，让他死的安心便罢了。”
　　城门守卫问道：“那画像画的怎么样？”
　　侍卫掏出画像递过去，“画的倒是不错。”
　　城门守卫仔细看了看，却见画上一个葫芦。
　　“嘿，巧了，我今日见一个富家公子的小童肩上有个印记，跟这葫芦极像。对了，那公子长得极勾人，还冲我暗送秋波来着，一身白衣，美得很。”
　　“那人也一身白衣？”
　　城门守卫笑道：“一身白衣的人多了，你莫不是以为就是陆家少爷要你托信的人？”
　　侍卫也笑，“也是，姓尹的人多了，总不能个个都穿白衣。”
　　“姓尹？”
　　侍卫点头，“陆少爷就是跟我说他姓尹，其余没说了。”
　　

　　☆、第十四章

　　二人想了想便打算将此事抛掷脑后，谁知那尹一笑刚好从楼上房内走出来，一身白衣，扎眼的很。
　　城门守卫急忙指着他道：“就是他！今天进城跟我送媚眼的公子就是他！”
　　侍卫看着尹一笑想了想，拿出东西向他走过去。
　　“公子，抱歉打扰，您看看这幅画像您可认识？”
　　尹一笑正要走开，见了那人手中的画像却住了脚步。
　　“你从哪弄来的？”
　　侍卫问：“您认识这画像上的人？”
　　“从哪弄来的画像！”
　　侍卫后退两步，心中暗打鼓，这人气势好大。
　　“陆府陆公子正受牢狱之灾，托我将这布条转交给您。”
　　尹一笑接过布条，暗红的血字看的他心头直颤。
　　“这……”
　　“公子，陆少爷跟我说，只要我把东西带到，跟您开多少价您都给的起？”
　　尹一笑环顾四周，已经有人开始注意，便把这侍卫带出了青楼，上了马车。
　　“你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
　　侍卫如实答道：“我是受地牢的侍卫，看守的正是陆家大少爷。”
　　尹一笑急忙问：“陆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侍卫揉揉鼻子，“尹公子可出的起五百两？”
　　尹一笑拿出八百两银票：“快说，你若是不说，一分钱都得不到。”
　　侍卫将陆家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尹一笑听后心中震惊，更直觉陆老爷误食的要定是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