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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有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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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司徒衡南这日赖了赖床。他少数几日的赖床基本都留给冬天,尤其逢年过节的时候。想来司徒将军的严苛要求并完全使他形成自然习惯。
  所以司徒衡南总是找些理由给自己放放小假,充分的理由支撑便是劳逸结合,偶尔收拳才能让人更加有力地再次出拳。
  而清晨是一阵不轻不重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吵醒了他。
  大醒了他便起了床,打着呵欠走到了灶房。
  霍风正在切着些菜,周围还摆放着不少的土豆片,白菜片,辣椒等等。
  平日烧菜的一口大锅里似乎正烹这什么香气扑鼻的好吃的。
  他只知道陈凝送来了不少的食材,却不知那是什么。
  而一旁的小凳上还摆了几张沾了些油迹的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歪扭,一看便不是霍风所书,写的内容像是什么东西的做法。
  “子新,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司徒衡南凑了过来,一阵食材的香气猛然灌进了鼻子里,令他呛了一呛。
  “陈凝这几日要上山打猎和采药,我便托他写了份这个的做法。”霍风切好了菜,整齐地放在了一个瓢盆里。
  掀了半边锅,一股热气流窜开来,更浓烈的香味让司徒衡南咽了咽口水。
  “这是涮锅吧,子新。”司徒衡南灵机一闪,想起了小有名气的涮锅。
  “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们这不叫涮锅,叫……古董羹。”霍风揭开了锅盖,香气更是四散开来。透过香气和成色,都可知锅里的底料是如何辛香麻辣。
  他们今日的正餐较平时倒十分特别了,是围着锅炉吃的。
  “司徒,生辰吉乐。”尝鲜之后,霍风突然说。
  司徒衡南笑了起来。
  将军和将军夫人在他究竟是除夕这一天深夜出生还是算是刚迈入大年初一的那刻出生争辩了许多年,他的生辰往常也并不浓墨重彩地庆贺,但因为恰逢新年伊始,趁着将军府过年的喜庆热情,府中的仆人们也会记得对他道声“生辰吉乐”,他的生辰之日当然算得头等热闹。
  新的一年到来,便是新的年岁。过往十六年来,一直如此。倒是这一次,有些特别。
  “新年吉乐。”司徒衡南接着往锅里下了些肉食,面上心里都泛着喜。
  远处隐隐鞭竹声起,有孩童嬉笑的声音。
  临近子夜,天空中朵朵烟花绽放开来,迸溅出十分欢腾与热闹的光彩。
  霍风平日也休息得早,此时乏困,竟不知觉地睡了过去,侧侧地靠在了司徒衡南的肩膀上。
  “子新?”司徒衡南本是撑着脑袋同霍风看着烟花,这时顺势揽过了霍风,低唤了一声,但霍风只是轻声应了声“嗯”。
  天空中闪烁的光映过霍风的脸庞,衬得他的脸明明暗暗,又有与平日不同的光泽。
  司徒衡南拨开霍风面上凌乱的些许发丝,心跳也同那烟花一般热烈。

  ☆、归乡

  1  晚春时,霍令归乡了。
  清早有人轻扣着门扉,待门扉微起,霍令本是有些激动地道:“小风,我回……”
  但看清开门的人并不是霍风,而是有几分熟悉,有说不上来的谁。
  双方对视着,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表兄?”霍风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才停止了互相的打量。
  霍令这时望向了霍风,立马高兴地抱了抱他。
  “表兄,你可是同师父一道回来的?”霍风温柔地笑着问。
  “是。师父也回来了。”霍令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是翩翩少年样的霍风,心中已是有些感慨,随即,他的目光又游移到司徒衡南身上。
  “这是司徒公子。”霍风见霍令似乎并未识出司徒衡南,对霍令介绍说。
  “司徒公子?”霍令看着身着墨袍,长成了高大俊朗的少年样的司徒衡南,又回望霍风,一时间觉得时光过得竟是那般快。
  “霍表兄。”司徒衡南道了一声。
  霍令颔首以示回应。
  他这次本就是听闻姨夫去世才回来,不过回来见一切事宜都处理妥当了,而小风似乎也一切如常,这才安下了心,而且也刻意不再提姨夫的事情了。
  而这个不知为何也会来到西南的司徒公子,倒是有些奇怪。
  察觉到自己似乎一本正经地又打量起司徒衡南,霍令急忙收回目光,将自己拎着的包袱放了下来,一一细数着里面杂七杂八的字画,药膏等东西,又把背着的一背篓新鲜蔬菜放到了厨房。
  “小风,这是治跌打损伤的好东西,还有这个,听说是本孤本,是……”霍令很认真地将特意准备的礼物解释了一通。
  此后,霍令兴致勃勃地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晚饭期间,三人并没有说太多话,而霍令依然时不时打量着司徒衡南的一举一动,令司徒衡南觉得有些不自在。
  2  “司徒,怎么了?”霍令走了之后,霍风见司徒衡南有些愁眉苦脸的,有些疑惑地问。
  “我老觉得,你表兄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想到被霍令打量了许多次,司徒衡南认真思索着自己是哪里不对劲。
  不想霍风笑了起来,说:“他就是那样的。很小的时候,他就总怕别人欺负我似的,见到我旁边的新面孔总是要打量几番。你毋需在意这个。”
  “你小时候,经常被欺负吗?”司徒衡南问。
  霍风手指虚握拳抵着下巴想了想说:“小时长得太秀气,有些其他的男孩总是喜欢在我身边转悠,做些小孩的小把戏罢了。”
  司徒衡南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你,讨厌他们吗?”司徒衡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霍风摇了摇头说:“自然没有。只是表兄将他们都打了一顿,我倒是有些歉疚。”
  司徒衡南哈哈笑了几声,心想霍令定是太过保护霍风。
  霍令住在霍家村的另一处,这段时间时不时来霍风所居的木舍探望,且每次都带足了鱼肉蔬果,时常亲自帮忙生火做饭。
  天气转暖时,一夜雨水过去,便有不少到溪流处觅鱼的村民。
  午时霍令找了上来,三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筐,带着鱼叉,便准备下溪河捉鱼去了。
  临近溪流,霍风挽起了裤腿,慢慢走进小溪的略深处,潺潺溪水漫过了白皙如玉的小腿。
  司徒衡南拿着竹竿紧随其后,一时间注意力全在霍风身上,脚底却一打滑,一屁股坐进了溪水里。
  “小心点,衡南小子。”霍令立着鱼叉,本是想出手拉一把司徒衡南,但是司徒衡南自个儿又坐了起来,倒立马收回了手去。
  霍风侧首,道:“溪底有些滑,要小心些。”
  霍风在前面找着时不时出没的小鱼,而霍令和司徒衡南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寻着鱼。
  霍令自是眼疾手快地连中多条,但司徒衡南却是生平头一次用叉子插鱼。那些鱼可是自在灵活得很,丝毫不给他攻击的机会。他于是便临时收了手,看看霍令是怎么用的竹竿子。
  说来也奇怪,分明没什么步骤可言,霍令却总是能恰到好处地逮住活蹦乱跳的鱼收入筐里。
  定定地观察了霍令半晌,霍令倒觉得有些不自在,说:“衡南小子,你看着我干嘛?”
  霍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表兄,不要小子小子地叫。”
  霍令听罢,插水走到霍风身边说:“他好像比你还小几月,不是小子是什么。”
  霍令的语气并不客气,但却仍然让人觉得是故意赌气似的,倒令人厌烦不起来。
  此后的半刻,他就像是忽略了司徒衡南一般手把手教着霍风。
  “衡南小子,你是不是想知道怎么捕捉到更多的鱼,就再看看吧,我可不想手把手教你。”霍令察觉到他的靠近,得意洋洋地舞了几下鱼叉。
  不多时,司徒衡南便找到了些技巧,也中了几条。
  忽地,他和霍令戳到了同一条。
  霍令先一步收回了竹竿子立在身旁,但司徒衡南下意识也松了手,那条鱼竟然死活挣扎着溜走了。
  “今日也差不多了。”倒是霍风及时逮住了逃跑的鱼,然后道了一声。
  霍令自是满当的半筐,霍风和司徒衡南捕得也不少。
  回到木舍收拾完战利品时,天边已是有些暮色熏染。
  霍令独揽了烤鱼的一切事物,还带来了不只是司徒衡南,霍风也没能插上手。
  不多时,烤鱼的香气便四溢出来。
  霍令将盘子端上来的时候,那香味便更扑鼻了些。烤鱼的滋味同香料的芬芳裹在一起,加上小葱佐味,令人忍不住想动筷子。
  霍令坐下来时,见他们二人一下子都没动筷子,倒是有些好笑地说:“怎的?今日是大家一同捉的鱼,小是小了点,怎么不吃啊?”
  霍令先动了筷,然后霍风和司徒衡南才夹着鱼吃了起来。
  一顿下来,三人倒是被这鱼香饱腹了。
  暮色完全降临了些许时候,霍令收拾了下厨房便先回自己的住处了,临别时还特意嘱咐霍风说:“近来天气变化无常,小心着凉。”
  霍风点了点头,随即霍令也像司徒衡南说了一声:“还有你,衡南小子。”
  司徒衡南听闻,嘴角微微上扬。
  3  几日过后,学舍暂时休息,霍风便随霍令去探望多年未见的“师父”。
  同行的自然还有司徒衡南。
  何策士远居于一片僻静处,门口挂着两串风铃,随风微微摆动,发出泠泠的脆响。
  当他们三人来临时,何策士正对着面前的一盘棋,自己同自己对弈着。
  霍令走在前头,礼貌地小心扣了扣门扉。
  何先生这才抬起头来。几年来他面目并未苍老太多,只是鬓发略染了些风霜。
  “师父。”
  倒是看到霍风,本是十分平静的何先生略微愣了一愣,旋即才恍然大悟似的起身道:“子新?”
  “是我,师父。”
  霍风几年来自然成长了不少,小时的稚气早已褪去,此时的气质更是沉敛非常。
  何先生的面容自然不似方才对着棋盘那般严肃,立马缓和了下来,笑容里是欣喜,也是感慨和欣慰,也有几道小皱纹爬了起来。
  司徒衡南也作了一揖道:“何叔叔。”
  “子新长大了,司徒公子也是。”何先生拍了拍面前的两个少年人的肩膀。
  “咳咳咳。”何先生突然咳嗽了几声,霍风连忙扶上他。
  “子新,师父近来染了风疾,本是该回来便去看看你的。”何先生安抚般轻拍了霍风的手腕,示意他放心。
  “本就是子新该来探望师父,哪里有师父主动来的道理。”霍风轻轻摇了摇头。
  “你父亲的事情,师父也十分愧疚。”何先生叹了口气,“若我在村里,也会好好去照应。真是不想他竟犯有重疾,前两年却一声不吭。”
  霍风的面色略微沉了下来,而司徒衡南望着也是十分地担忧。
  霍令打断了这份悲情,道:“师父,上次带来的那岳山茶在哪里呢?你不会趁这段时间我不在自己泡上喝完了吧?”
  “师父怎会做这样的事。”何先生倒是认真地着急起来,随即从橱柜里拿出了个茶罐出来。
  霍令接了过来,便泡茶去了。
  霍风的面色早已转好,那半晌的哀愁更是随着茶气的氤氲而烟消云散。
  茶香醇厚,由淡入口,却越品越浓。
  正如同这段时日,虽是有些单调,却又有别番滋味。
  此后的生活,倒也只是粗茶淡饭,平平度日。
  对于司徒衡南而言,那段时日最是难以忘怀。时光很快,怪不得有人会说出白驹过隙这样的形容;时光又很慢,可能也只够同身边的那个人度过。
  朝霞,日暮,夜星,烟火……全都是这绿水青山中最简单且快乐的回忆。
  似乎是处在一个平静的世界里,远离了诸多纷扰,更重要的是,同那个人日日相随。
  他们不知道远方是否有风云变幻。
  他们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时日里,有一封急信,正从皇城快马加鞭地要送至这里。

  ☆、分离

  1  这日刘叔途径木舍,告知了霍风晚上夷族有灯火表演的事情,叫他可以去看看。
  霍风答应了,其实心里并未太想去。
  倒是司徒衡南十分地兴致勃勃,道:“西南夷族?以前听过,他们的表演该是相当好看的了。”
  “嗯。”霍风回应,想起小时候,父亲也常常牵着他去看每年的灯火表演。
  到了傍晚,司徒衡南先出了木舍,霍风收整了一会儿东西,也跟着他到了山间人群聚集的地方。
  一挤到人群他们便冲散了,众人围成不同的圈子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几个夷族姑娘身着繁复靓丽的服饰赤脚奔走,自在地在人前打着圈。
  待人群的歌声略歇,一位容貌最为娇俏的姑娘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唱起了一首山歌。
  她的嗓音清凉剔透,自然干净,仿佛是这青山绿水孕育出的一件无价之宝。
  待她唱完了一段,她便捧起手中的酒杯,身姿婀娜地舞动起来,几个来回,竟到了司徒衡南的身前。
  司徒衡南的目光正找寻着霍风,一时间被人挡了视线,才注视起面前的姑娘来。
  那姑娘一点也不害羞,将手中的巾帛套上了司徒衡南的脖子,一杯酒也朝他敬了来。
  他本想婉言拒绝,结果周围都在叫他喝,起哄声此起披伏。
  “南哥哥,快喝了吧。”陈凝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那姑娘欢喜你,不过你喝了也无事,倒是不喝会扫人家的面子。”
  司徒衡南听到此番话后便喝下了那杯香醇醉人的酒。那姑娘见他饮下了酒,脸上更添了浓重的喜色,拉起了他跳起了舞。
  他自然不会跳舞,纯粹是跟着姑娘跳圈子。
  不一会儿,又有缕鲜艳的朱色巾帛套上了他的脖子,另一位戴着精致银饰的姑娘又来敬了酒,一时司徒衡南又兜了半天圈子。
  不止这两个夷族姑娘,后面又有好几个姑娘将手中的巾帛套上了他的脖子,拉着他转圈圈。
  司徒衡南饮了不少的酒,又在圈子里晃了半天,有些头晕眼花。
  霍风远远地看他十分受欢迎地被左推右搡的,略微笑了笑,便嘱托了陈凝等会儿带司徒衡南回来,自己就先回了木舍。
  2  不多时,司徒衡南已经醉得深了,被陈凝架着回了木舍,而霍风在木舍门口已经等了很久了。
  霍风道了谢,陈凝便回自己家去了。
  司徒衡南看见了霍风,傻笑了一下,便瘫在了他身上开始呢喃。
  “子新,你……可心悦我?”
  “子新,你可喜欢我?”
  “子新,你可会分离时念起我……”
  司徒衡南的笑顿了下来,反倒突然落下几颗泪。
  “司徒……”霍风抓着司徒的双臂,有些怔住了。
  “子新,我好喜欢你。”司徒醉着皱了皱眉头,“子新,我不欢喜绮岚,嗝……我不欢喜那些姑娘,我欢喜你啊。”
  司徒衡南又笑了起来。
  霍风松下了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他那时候望着面前的司徒衡南,觉得他实在醉得厉害,可是说话的语气又偏偏那么真挚。
  “子新,我没办法离开你。你同你守孝,也是不愿一日不见你。一日不见,我便……思你念你。”司徒兀自说着,不自觉地瘫得重了些,将头埋在了霍风的颈处,呼吸之间,喷吐了一口浓重的酒气。
  “你醉了。”霍风凝着眉,轻声回答。
  “我没有。”司徒衡南忽地又抬起了脸,雪亮的眼睛灿若星辰,凝视着霍风的眼睛。
  司徒衡南又笑了起来,紧跟着的猝不及防的一吻让霍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霍风反应过来时便想推开他,但是司徒衡南的力道很大,一时间霍风自然没有推开。
  司徒良久才松开了唇,然后竟然一把搂过了霍风,便朝木舍走去,步伐还十分稳当。
  “司徒!”霍风知道司徒衡南的力气很大,但也没想到司徒衡南的力气竟然大到他一时没挣脱开来,于是他只能由得他抱着他回了木舍。
  不过他把他抬到了床上,自己便重重地压下来,但是一下子只是下巴磕着他的肩膀,慢慢睡沉了过去。
  而霍风的头脑更是一片混乱,略微抬眼望着窗棂中投来的莹润的月色,心中竟是迷茫万分。
  半刻过去,有几点脚步声传来。
  有人踏进了屋子,伸手移开了压在霍风身上的司徒衡南。
  “表兄。”霍风有些尴尬地叫了声。
  霍令见他衣衫有些褶皱,面上浮着红,又看见床榻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司徒衡南,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是皇城送来的急信。”霍令伸手递来一封信。
  霍风接了过来,这封信上写着“衡南亲启”,上面的火漆和印章他都识得,是将军府特有的。
  “师父收到了消息,北面诸族联盟成立,边境有危。”霍令拧紧了眉,暗指了信中大概会提及的内容。
  霍风听闻,忧虑地望着正熟睡了的司徒衡南。
  “小风,这么多年,将军府确是有恩于你。”霍令叹了叹,“我看这小子对你……挺特别,但以后,不可再多承将军府的恩了。”
  “嗯。”霍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霍令又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说:“近来蚊虫颇多,四处洒些驱一驱。”
  3  司徒衡南醒来时只觉后脑发胀,浑身疲惫,摇动几下脑袋才忆起昨晚的一些零散片段。
  狠狠向自己扇下一个响亮的耳光,司徒衡南赶紧理好衣衫。起身才发现木舍的桌子上摆着碗醒酒汤和两封信。司徒先拆了其中一封,发现是杏儿在自己离家不久后传的信。而另外一封,印着父亲的私章和将军府的特有火漆图样。
  上面所提及的内容,更令他清醒过来。
  北方诸族以北土族为首又结成同盟,竟快要突破中原的外围防线,一场战争的硝烟再次燃起。
  北方战场,呼唤着他。
  他推门而出,想去寻霍风的身影。
  可是学舍中没有他。
  路上的人都说没有看到他。
  学舍的孩子们也说自前几日开始就未遇见霍风。
  难道他先一步回将军府了?司徒衡南想着。
  不,他一定还在这里,可他寻不到。也大抵是霍风不愿再见。
  他昨天……都做了什么呀。
  “子新!”
  “子新!”
  他一口气跑到山顶,有些无所适从地朝远处叫喊。
  回答的只是几重回音,再无其他。
  司徒衡南重重地缓了几口气,身形踉跄着退了几步,再看了眼远处山峦,便匆匆下山,在木舍提笔写下一封告别信,字形有些颤抖。
  凯风早已在路口等着他,身上还挂着一袋碎银,以及一只水壶。
  他一跃便跨上了凯风,手拎着缰绳,却迟迟未行。
  “子新,我知道你在这里。”司徒衡南高声说,“你还会回皇城对吗,若你不回,也等我凯旋归来!”
  “子新!”司徒再一次呐喊,“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司徒随即拎起缰绳,最后的眼神留恋了一番不远处的山水,便同凯风迅疾前行。
  “小风,别看了,他走远了。”霍令倚着一棵大树,打了个哈欠。
  “表兄。”霍风面色归于了平日的平静,“昨晚……”
  “远远看到那小子瘫在你身上。”霍令皱着眉又想了想,“他说了什么?”
  见霍风的面色又转而有些哀愁,霍令便说:“罢了吧,小风,他有他的将军路,咱们有咱们的平静日子。”
  霍令接着拍拍他的肩,说:“师父又要出发了,小风,过些日子守孝期就满了,做些准备咱们便继续远游吧。”
  霍风又望了眼司徒衡南绝尘而去的方向,才转过来低声道了声好。

  ☆、归城

  1  霍风一觉醒来时,已是破晓的大好黎明。想到梦里的些许少年事,霍风缓缓笑了起来。
  不久之后,打头阵的吴校尉,李校尉上报说,北土残军本是苟延残喘,但却有源源不断的援军支援,后来有着连着两声的黄色似乎是信号的烟火在远处绽放,大多数部队都撤退了过去,本来正在斗争的敌军也急急撤退,撤不了的自己主动抹了脖子。有人甚至嘶吼出一声:“主人无耻!”
  其他在逃跑的人都露出更加紧张的神情,吴校尉急忙揪住嘶吼的人,厉声喝道:“谁是你的主人?”
  “是……”那人张大嘴,像是说着什么字,但一支匕首甩来,直接划过了他的喉头,他的嘴巴张得更大了些,最后只能颤动着,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吴校尉只能把这人扔开,李校尉接着抓住几个逃跑的人,却都不肯回答,只是森然冷笑着自杀了。
  自后便是北土统领被击杀,族长弃城而逃,在路上被本军截住,却是七窍流血而亡。
  吴校尉,李校尉讲完自己觉得蹊跷的事,军帐中沉默了一阵。而霍风定睛仔细瞧了瞧军中的校尉,觉得李校尉有几分眼熟。
  吴校尉便接着说:“那援军似乎从别处来的,服饰也有所差别。他们并非奴隶,为何唤出‘主人’?那族长似乎也早有准备,那毒药并非临时服下,而是提早几日服下的,还逃得那么卖力。”
  司徒衡南大伤未愈,披了件大衣在肩头,眉头拧了拧,道:“这些人的作为,与其说是援军,还不如说是死士。”
  众将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沈恪面色冷淡地说着:“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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