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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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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赈灾款的事,不是已有定论?”
  娄琛还记得当时查抄户部侍郎府上时境况,一箱又一箱的的金银珠宝被查封,震惊了整个京城。就连谢家也因此事一蹶不振,沉寂许久,却不想竟然是另有□□。
  高郁摇头:“那些只是弃子而已,丢车保帅,虽然损失不小,但根基却可保住。”
  “弃子……”娄琛低声呢喃,如若只是弃子便有这般本事,贪得数目如此巨大,若真认真查下去,其真相该是多么惊人?
  可娄琛想不通,既然之前好不容易才保住根基,自当休养生息,行事更加谨慎才是,为何会出这般的纰漏?
  南梁律令,案涉税收银钱当从重论处,印制假银票一旦被发现便会满门抄斩。他们既然敢印,便知道若是被朝廷发现会怎么样处理,又为何要做这么冒险的事?
  “若是他们拿的出来钱,这些银票也不必印了。”高郁轻笑道,“淮南的商铺酒肆、良田,几乎全在各大世家名下,连官府的人也出自世家。淮南的钱早就被这些世家吸干,掏空了。秋收要交税银只能从他们身上扒皮,可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好盗印假银票冲抵。”
  娄琛不解:“既然贪墨那么多年,又怎么会拿不出钱来?”
  “自然有了更大的用处……”高郁说着手指在栏杆上轻点了两下,做了一个口型。
  娄琛见之,猛的瞪大了眼——豫王!淮南的钱都进了豫王的手里!
  娄琛虽然没说出但高郁接下来的话,也却恰好印证的他的猜测:“不就是我那个不甘寂寞的皇叔么。大皇兄以为自己找了个靠山,却不料只是引狼入室,朝堂上与我们对立的其实根本不是大皇子一派,而是豫王。”
  豫王母族无势,与淮南众世家也没有联系,圣上当年派其到淮南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哪成想豫王到了淮南之后反而坐大,成为淮南各世家的□□。
  娄琛终于理解了上一世淮南假银票案高郁最后的决定,难怪他不敢彻查假银票案——只因背后操纵之人就是豫王。
  当年假银票事发之时,高郁入朝政不过两年,根基不稳的他根本无法同豫王抗衡。所以即使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查出几个虾兵蟹将,草草了事。
  但那事也并非全无威慑作用,豫王之后有所防备,假银票才没有像如今一样泛滥。
  而今时光流转,高郁早不是上一世那个如幼雏般,只能在风雨中飘摇的高郁。他根基已稳,只需一个契机便能搅动淮南风云,而这个契机便是这批假银票。
  这批银票数额不小,被散布出去之后,淮南路交不出税银,朝廷必定会派人调查。
  税收乃国之根本,若真的要查,可就不会如上一世一般,草草了事,因此即使刑部有心包庇,也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要么上缴税银,要么彻查连根拔起。
  豫王淮南十余年才得今日的地位,又岂是会甘愿为人鱼肉。
  况且豫王的谋略与胆识,十余年便能将淮南东路各世家一统,便可窥见一二。当年宫变之时若不是其还年幼,空手无权,而今恐怕又是另一番境地。
  冲抵的银票被散布出去,淮南路根本找不出足够的银钱,除非……
  娄琛疑惑的看向高郁,心头一动,有了个惊人的猜测。
  “还能如何,到那时也只有造反了。”
  娄琛蓦然一惊,他提也不敢提的词,高郁却如此云淡风轻般说了出来。
  “阿琛不语如此惊惶,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事,我那皇叔的小心思,但凡了解他的人都能看的出来。”高郁顿了又继续道:“其实他若真反了更好,淮南的根早就烂了,它就像立与南梁之内的国中国,世家把持地方政权,朝廷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不仅淮南,整个南梁都是,这百年来所以朝政官员都由世家举荐,这些世家贪图眼前利益,举荐的那些个人虽然也偶有才者,但大多却只不过尔尔。南梁这群人的治理下,早就岌岌可危。”
  “阿琛你以为皇令对他们而言算什么?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许多律令政法到了地方,官府根本不会执行,只捡着有利可图的事儿做。”
  高郁冷笑道:“所以……乱了就乱了吧,大厦将倾,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南梁百年基业倾覆,还不如豪赌一把。”
  世家坐大,各方势力倾轧,如此任随其发展下去,即使不是淮南,换到京东,闽南,迟早也会有人再不愿屈于人下,举兵而起。
  高郁不想做亡国君主,也不想看着南梁渐渐倾颓,于是便将天下做赌注豪赌一把……
  若赌赢了,淮南世家便会被连根拔起,赌输了则天下大乱。
  娄琛惊骇久久不能言语,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问得出一句:“这件事,圣上可知道?”
  “父皇不知。”高郁摇了摇头,“父皇那脾性你也知道,说好听了叫仁厚,难听点便是心慈手软。他顾念兄弟情义,顾念天下百姓,若是让他知道了这场赌局恐怕还未开始便已成颓势,因此这件事我也只告诉了皇叔而已。”
  “靖王殿下……”
  “嗯。”高郁点点头道,“皇叔虽远离朝政,但对南梁却从未懈怠过。当年税银贪污一案便是由他查出,这些年他也暗中帮忙收集了许多豫王谋反的证据。”
  高郁没有说他是怎样渐渐断了淮南东西两路的联系;是怎样蒙蔽豫王,让他误以为朝廷已然对他下了杀心;又是怎样釜底抽薪,一步步将豫王逼到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今只要最后一步,待刑部官员调查结束,他便可借由刑部之手将靖王谋反的证据呈上。
  到时让他们窝里斗,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豫王不反,他就逼他反,不破不立,不乱便永远不能有转机。
  高郁这一场赌注实在下的大,稍有差错便会满盘皆输……可高郁却无所畏惧。
  说完最后一句,高郁转过头,含情的双眸中满是期待与渴望,他定定的看着娄琛,一句一顿,沉声道:“所以……阿琛你是第二个知道我这些计划的人,你原因相信我,陪我赌一把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阿琛,高郁的话不可尽信,他是在绕弯子迷惑你。
  娄琛:什么意思?
  作者:阿琛你真是……我怎么就没给你开个足智多谋的buff呢!!!
  娄琛:现在开还来得及……
  高郁:不行,绝对不行……阿琛,你相信我,相信我……我这次绝对没有骗你!
  ……………………………
  前方持续高能,姑娘们一定要清醒,不要被高郁迷惑,他这么做其实…………
  高郁: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作者:记得看标题……不要被迷惑啊……
  PS,被拖走的作者关小黑屋前最后说句,明天高考了,祝所有考生都能乘风破浪,鹏程万里。
  看完这章就好好去考试啊,一定要努力啊!
  PPS,满足你们,高郁会抱着阿琛哭,但不是现在,影帝还在表演中,等之后玩崩了,才有得他哭的!


第73章 死里
  若是上一世,但凡高郁决定的事娄琛绝不会问前因后果; 只需照办便是。
  可这一世; 当选择摆在眼前的时候; 娄琛却游移不定; 迟迟不敢做下决定。
  他知道高郁所说的都是事实; 也知道南梁早不是看起来那般安定繁荣; 上一世高郁最后也只是苦苦支撑,才勉强得保现世安稳。
  而今这安稳的表象被打破,露出早已腐朽不堪的内里; 娄琛再无法逃避; 也再无法自欺欺人。
  这是一场避无可避的争斗; 输赢两面都摆在面前。
  但掀起这场内乱真的是解决南梁困境的唯一选择吗?
  高郁的话如擂鼓敲击在娄琛心头; 久久不能平静。
  娄琛甚至可以想到,高郁发现假银票一事之后是怎样按下不发; 待其发展; 直至今日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从一开始便定好了这个局,无论他参不参与,都将推至今日的局面。
  那他高郁这一问; 到底又为了什么?
  娄琛仍旧有许多疑惑未解开; 比如如此重要的事高郁为何连高显也瞒着却告诉自己; 他又为什么要陪自己来淮南演这场戏; 以身犯险绝不是高郁明智的决定,他到淮南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头来,娄琛又迷茫了; 可他他不知道高郁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高郁,更有甚者,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怀疑,眼前这个沉稳果决的青年还是不是这一世他认识的那个高郁,又或者高郁其实早已经恢复了记忆?
  可这个疑问刚冒头又被娄琛否定,不会的,这不是“那个高郁”的性格,“那个高郁”从来不会向他解释,也不会问询他意见。
  可若真的没有恢复记忆,高郁又为何会变化如此之大,这般处心积虑阴谋算计,绝不是一个尚未束发的青年能做的到的……
  一堆的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搅的娄琛心绪不宁,他很想找一个地方静静,一个人耐下心来细细想想。
  可高郁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眨不眨的看着娄琛,高郁希冀着祈求一个答案,却又惶恐的害怕一个答案。
  缄默良久,娄琛终是在这般坦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深吸一口气,忐忑难安的咽了咽口水,凝眸注视着高郁,颤抖着道:“殿下,微臣……”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号角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娄琛后头的话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就被这毫无征兆响起的号角声生生打断。
  “怎么回事?”高郁侧头望向一角,向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询问。
  可暗卫却也茫然的很,娄琛见状立即道:“殿下莫急,且容微臣前去查看。”
  说完他便回转身体,纵身一跃跳上了船顶。
  站在高处,娄琛探头一望,却见宽阔的河面上原本与他们并行的几艘船听到号角声后,不约而同收起了帆,不再前行。与此同时两岸突然出现了几艘木船,正渐渐朝着河中央驶来。
  距离太远,那些船的模样看的并不清晰,可娄琛敢确定,那些船驶向的目标定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被发现了!
  娄琛来不及再探看,立刻回到甲板上,将情况报告给了高郁。
  高郁闻言眉头紧皱,他这一趟出来的紧急,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并未告知其他人,就连靖王也是到了寿州之后才与之联系的。
  是谁,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可情况紧急,高郁已经没时间想那些了,船只渐近,两人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那些船舶的形状与数目。
  这一瞧,高郁随即敛起了眉眼。
  冷笑一声,高郁忽的转头朝着娄琛问道:“阿琛你猜,这趟来的会是谁?”
  “殿下!”娄琛可没心思猜那些,他目光如炬,可以远远的看见那些船只的甲板上站了一排排穿着青色软甲的士兵,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高郁见娄琛神色严肃,忽得一笑:“好了好了,不猜便不猜,这么紧张作甚。不过即使不猜也应该想得到,在淮南东路这片地界上能调动那么多船只的,除了我那皇叔恐怕也没人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高郁话音刚落,那些船舶就竖起了桅杆,紫红的旗帜随风飘扬,一个大大“豫”字忽隐忽现。
  豫——正是豫王的标识。
  区区一个亲王怎会有这么多装备精良的船只?
  娄琛这时候再不明白,也妄自他再世为人。
  淮南路那么多钱,看来都也都被他用来养私军去了,豫王早就有谋反之心,难怪高郁对其如此防备。
  可如今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该如何是好?
  娄琛正想同高郁商量,侧头一看,却见高郁虽眉头微敛,但丝毫没有惊慌。待那些船只靠近之后,他甚至站到了甲板边,朗声道:“既然来了何必那般躲躲藏藏,皇叔,你还怕见侄儿一面吗?”
  这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但不知为何,临近的几艘听到后却都收起了橹桨,停在了原处。
  为防有诈,娄琛赶忙拔剑而出,侧身将高郁护在了身后,可他刚一动,离他们最近的船舱门却打了开来,随即一身着靛青衣衫,身材瘦弱的男子从对面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他步履缓慢,偶有停顿,身后一人紧随而上想要搀扶,却被他挥斥开来。
  当年宫变之时,豫王不过八|九岁,困于皇城半月的他,也同圣上一样身受重伤,落下了病根,身虚体弱不说还常年缠绵病榻,与药草为伴。
  但就是拖着这样一副病弱的身躯,豫王竟也能斡旋与淮南众世家中,用十余年的时间将他们各个击破,最终一同收入麾下。
  如果不是母族势弱,如果不是身残不支,以豫王的谋略与胆识,或许能成就南梁新的局面。
  但事实没有如果。
  豫王上前几步站在船边,隔着五六丈的距离与高郁遥遥相望,赔罪道:“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皇叔客气了,都这么大阵仗来迎接了,怎么还能说有失远迎呢?”目光朝着周边整装待发的士兵扫了一圈,高郁一笑道,“该是侄儿受宠若惊才是。”
  “殿下说笑了。”豫王说着便咳了一声,声音喑哑中带着几分疲惫。
  “怎么是说笑呢,这不明摆着的吗?”高郁丝毫不惧,“皇叔这般阵仗,该不会只是想迎接侄儿而已吧?”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太子殿下难得来趟淮南,如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做皇叔的若没什么表示,未免太过招待不周,回头到了京城,皇兄怪罪下来,臣可担当不起。”
  “皇叔真是……”高郁说着收起了一直噙在嘴角的笑容,“若本宫不愿意呢?”
  “那就莫怪本王以下犯上了。来人,还不快请太子殿下过船一叙。”
  豫王言罢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士兵立刻意会,站到栏杆边准备待船靠拢之后冲上前去。
  娄琛见状立刻护着高郁后退了几步,严阵以待。
  却没想,就在娄琛谋划着如何才能突出重围的时候,高郁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殿下……”娄琛侧过头,疑惑问道。
  “阿琛,你别管我,皇叔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一会儿等他们过来先趁机逃跑,到寿州去找王弟和靖王,他们会知道怎么办的。”
  豫王暂时不会对他动杀手,可对娄琛却不一定,对方来了六七艘船,数百人,娄琛一人还有可能突围,但若带上他便插翅也难飞了。
  可娄琛却想也不想的拒绝:“殿下,恕微臣不能从命。”
  豫王既已知高郁在此,那就很可能知道了假银票一事的真相,如今前来定不可能真的只是过船一叙而已。
  高郁此去安危堪忧,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高郁置于险境。
  言罢他朝着身后大喊一声“保护好殿下”,随即孤身一人上了前去。
  “阿琛不要……”高郁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娄琛猛得一脚踢断一截栏杆。
  两艘船尚隔着六七丈远,娄琛飞至空中,足尖在断掉的栏杆上一借力,竟飞身跃到豫王所在船上。靠的最近的那士兵一时不查,被娄琛足尖踏到,那一踏看似轻盈,但在娄琛落地之后,那士兵却摇晃两下轰然倒地。
  那士兵七窍生血,双眼翻白,竟是生生被踏碎了头骨。
  “保护王爷!”
  未料敌方竟有如此高手,豫王船上立刻混乱成一片,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震惊的士兵才似惊醒一样围成一圈护在豫王身前。
  可已经来不及了,娄琛来势汹汹,气势更势如破竹,他出手如电快若雷霆,眼前士兵于他而言仿若傀儡木偶,他的剑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娄琛目标明确,毫不恋战,颇有万军从中取敌首级之势,饶是泰山崩于前犹自面不改色的豫王此刻也愣住了,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娄琛的剑已横在他脖间了。
  “豫王殿下……”娄琛的声音低沉,丝毫不像刚激战一番的模样。
  “你是谁……”剑尖染血,刺鼻血腥味儿萦绕在豫王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殿下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照我的话做即可。”娄琛面色不变,沉声道:“还请豫王殿下下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
  “你……”豫王还未开口,娄琛的剑又近了一分,微凉的剑刃在皮肉上划过,激起一阵战栗,豫王毫不怀疑,若他再多说一句,这剑便会划破他的皮肉。
  “好,我答应你。听本王的令,所有船只退到左侧岸边,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靠近。”
  说完这些话,豫王像是乏力一样,猛得咳嗽起来。
  娄琛却全然不管豫王的境况,船只退到岸边后,他猛的将豫王朝人群里一推,而后趁混乱之时纵身一跃以来时的方法,飞回到高郁所在船上。
  高郁那边几名暗卫均已现身,将其护在身后,见状赶忙围了上来。
  “走……”娄琛话不多说,朝几名暗卫眼神示意之后,拉住高郁朝着船尾处疾步而去,而后在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两人竟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两人水性皆是上乘,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右岸边上,眼见就要逃脱。
  而此时船舶之上,豫王已然缓了过来。
  看着就要登岸的两人,他狠狠的咳了两下,命令道:“放箭,给我放箭!”
  霎时数十只箭矢,如急雨朝娄琛与高郁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
  娄琛耳后生风,转身将箭矢砍断,但急淌的河水影响了他的动作,第三轮箭矢到时娄琛的防守已然出现了漏洞,一只羽箭就在这时,破空而来。
  “阿琛!”
  箭矢飞过,高郁来不及多想,只本能的飞身一扑,挡在了娄琛身前。
  “噗……”
  箭矢穿破皮肉的声音被叫喊声所掩盖,但听娄琛耳中却极为清晰。
  他慌忙的反身将高郁抱在怀中,颤抖的摸上高郁的背脊:“殿下……殿下……”
  娄琛没有发现自己声音都在发抖,字不成句。
  高郁见状强忍背后钻心之痛,安慰道:“阿琛,我没事,没事……你快走。”
  都这时候了,娄琛更不可能留下高郁不管……
  可高郁的伤却成了累赘,眼见追兵就要赶上,娄琛再也来不及考虑,只低声道了句“殿下恕罪”,便一狠心,伸手将箭矢折断。
  高郁咬牙没有发出声音,但脸色却惨白的厉害:“走!”
  娄琛意会,立即将内力积蓄在掌心,猛地一拍像湖面,霎时激起数丈高的水花。
  追击士兵下意识的抬手挡住水花,可待他们再睁开眼时,碧波之上哪儿还看得见两人的身影。
  豫王见状一口银牙差点咬碎:“给我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声令下船上立刻跳下数人,朝着高郁与娄琛消失的地方扑了过去。
  所有士兵皆忙着在右岸搜寻,因此没有人发现,左岸顺流而下百米处,两个人影悄悄的冒出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高郁要是这么死了就刚好,全文end啦!
  高郁:扶本宫起来,本宫要杀了这个蠢作者!
  娄琛:殿下……
  高郁:/(ㄒoㄒ)/~~阿琛,这个蠢作者欺负人,阿琛……
  …………………
  持续高能!


第74章 逃生
  巍峨高阁的皇城内西南角,阁楼的寂静被打破; 一个小太监穿过风雨匆匆而来; 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阁楼之上; 高郁正低着头; 一笔一划的临摹着前朝书圣的真迹。
  他面容冷峻表情肃穆; 却在听见推门声的一瞬间停下了笔; 然后缓缓抬头问道:“谁来的消息?”
  他的声音如人一般冷淡却又带着帝王固有的威严,小太监闻言赶忙将匆匆送来的密信呈上,小心回答道:“回陛下; 是北边儿来的信。”
  这个北边儿指的是谁; 两人不言而喻。
  若是平时北边来了信高郁定一早就接过去; 拆开看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了; 看着被跪拜在地的小太监举在头顶的信封,高郁却眼神惶然; 全然没有接过的心思。
  接连几日未睡; 他的眼窝陷落得很深,眼睛里也具是血丝,看起来好不憔悴。
  他就那么愣怔怔的看着; 直到小太监高抬的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才终于开了口:“念。”
  小太监一愣; 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很快收起了诧异的表情; 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密信。
  来信的是北边儿随军军机处,专管军情机密。
  自从护国将军娄琛率军北上抵御北燕的进攻后; 这样的密信就会每天一封从不间断的送到男人跟前。小太监倒是看着那人收过好几封,但拆信还是第一次。
  随侍身边多年,小太监自然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所以拆开信之后他立刻进入到“忘我”状——字还是那些字,但意思他却是真一个都不知道了。
  小太监小心的念着:“前日收复两座城池,大军抵达南梁边境靠近苍蔼山后,娄将军为早日结束鹿战,决定亲率三百精兵夜袭北燕大营。然敌军狡猾,早已埋伏万人……”
  “嗒……”
  御笔落在桌面上的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夜中显得格外突兀,小太监赶忙停住了声音,心中一惊:“陛下……”
  话还未说完,小太监就感觉到一阵风声从耳边吹过,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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