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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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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当真公平的很。
  “算了,这事稍后再说。”轻叹一声,娄琛不再纠结,“不是说只要唤醒母蛊就可以解毒吗?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啊……是……”青竹迟疑了一瞬,才抬起手来,指了指娄琛的胸口道,“唤醒母蛊很简单,只需要用银针在中府穴处扎上一扎,取一滴带有子蛊气血的精血,将其融入公子皮肉中即可。”
  “嗯。”娄琛点了点头,问道,“现在就取吗?可需做什么准备?”
  “房里没有银针,奴家得去其他地方找找。只是唤醒母蛊之后,子蛊也会受其影响,一同苏醒……”青竹说着说着,不知怎得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悔意。
  他或许不该为了救哥哥将蛊虫拿出来的,他更不该建议用蛊虫吞噬“百日醉”,如果他没有这么多此一举,娄琛或许就不会发现自己身体里有蛊虫,更不需要将其唤醒。
  轻咬贝齿,青竹迟疑道:“娄公子,其实您……其实您不一定需要唤醒公子身上蛊虫的,只要等几天,几天之后,公子同样也会醒来……”
  “可这是最快也是最方便的办法不是么?”娄琛打断青竹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青竹你很清楚,这几天,我们等不起。”
  “娄公子……”娄琛越是凛然,越是毫不畏惧,青竹心中就越是愧疚不已。忍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青竹低下头,轻声道,“那娄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取银针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仿佛迟一秒,眼泪便会流下来。
  趁着青竹去准备的间隙,关羽偷偷溜了进屋。
  瞧了瞧娄琛,发现他面色无异之后痞痞一笑道:“刚才你们两叽里咕噜背着我说了什么,我家小青竹眼睛怎么红彤彤的,你欺负他了?”
  娄琛无奈一笑:“在下并未对青竹小哥做什么,也绝不会对他做什么,关兄尽可放心。”
  “放心,我自然放心的很。”关羽说着朝着躺在床上的高郁看了一眼,嘴角一勾表情略带玩味,“你都有这样的饕餮盛宴可以尝了,自然看不上我家小青竹这种清粥小菜,我懂得,我懂得!”
  “关公子……”娄琛对这般调笑之词实在无力招架,只好转过话题道,“对了,还未请问关公子家在何处,今日出手相助,娄琛无以为报,他日一定登门致谢,以表诚意。”
  “我啊……”关羽撩起衣衫的下摆,一木刻令牌随即出现在了娄琛面前。
  那是一个红桃楠木雕制的令牌,紫藤为边,腾蛟为底,雕工繁琐而精湛,但最是吸引娄琛眼球的,还是令牌中央刻那个大大的“豫”字。
  “豫……”娄琛眸光一凝,“豫王府?”
  “没错,在下现今在豫王府当差,不过不是大夫,而是侍卫。”说着他眯起了眼睛叹道,“也是你们运气好,今日刚下值,本公子刚换下衣服就被寻来了。这要是晚上那么一刻,恐怕就真找不着人了。啧啧,娄公子你说,咱们这叫不叫有缘千里……嗯?”
  娄琛闻言眼眸微敛,审视的目光在关羽身上扫了一圈,这才意味深长道:“确然是有缘。”
  “那便是了。”关羽爽朗一笑,伸出手道,“既然有缘不若就交个朋友,区区小事也无需什么登门致谢,他日相见还能平心相谈便好,娄兄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娄琛说着也伸出了手,“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关羽呲着牙道,“既然没我什么事儿了,本公子就先走了,一会儿青竹问起就说我有事先行离开……咱们先说好啊,我家小青竹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这事儿你也千万不能告诉他,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完他便不再逗留,赶在青竹回来的前一刻,翻身从另一边的窗口跳了出去。
  娄琛朝前两步站在窗边,看着关羽远去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嘴角。
  无人知晓,一个关系南梁的未来命运的决定,就在这样一个处于闹市喧嚣中的宁静小屋里定了下来。
  青竹回来时见关羽不见了踪影,很是疑惑,但听娄琛解释之后也就嘟囔了一句“怎走的这般着急”便也没再追问,只小心的捧着银针,走到了娄琛面前。
  中府穴在人胸口,乃脾肺之气汇聚之处,银针入肉其痛感非常人能忍,纵使是娄琛在银针刺及内力的一瞬间,也痛得皱起了眉。
  好在精血只需一滴,娄琛咬牙不一会儿就取了出来。
  将精血滴在高郁一早刺好创口的胸膛上,暗红的血很快便融入皮肉中。
  高郁脖间先前尚未消下去的凸起立时便有了反应,可这一次蛊虫并未上之前那样轻轻蠕动,而是像活了一般自脖间朝着胸口飞快的爬去,最后停在中府穴,慢慢消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娄琛以为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之时,高郁紧闭的双眼,却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似要醒来。
  “成了。”青竹霎时惊喜的叫出声,“母蛊已经唤醒,‘百日醉’的毒也已经被吞噬,过不了多久公子就能醒来了。”可当他抬头看到面带微笑的娄琛时,刚刚翘起的嘴角却瞬间耷拉了下来。
  “成了就好。”娄琛见青竹情绪低落,还以为他在想着青兰的事,便道,“怎么了,可是还在担心你哥哥?放心,今日之事我会对阿郁言明,这份功自是少不了你的。”
  “奴家并未想要邀功,只是担心娄公子……”青竹轻声道,“公子可知,子蛊以母蛊精气为食,必须定时喂养,如若断了便会如万虫蚁蚀骨,苦不堪言。”
  原来是在关心自己吗?
  娄琛一怔,方才点点头道:“在下自是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切身体会过。
  上一世为入西南救靖王,他曾困于蜀中一月有余,期间蛊虫反噬,虫蚁蚀骨,疼的他生生晕了过去。此中滋味,即使过了一世,也仍然记忆犹新。
  不过好在也就那么一次,从那之后他与高郁便再未分开过超过一月,直到苍蔼山一役……
  青竹闻言惊诧不已:“娄公子既然知晓,为何还……”
  “好了青竹,我没事的,你也说了若断了喂养才会受蛊毒所吞,往后只要多注意些便是。但有件事还许麻烦青竹小哥帮忙。”
  “公子且说。”青竹此时惭愧不已,别说一件,便是千百件也毫不犹豫,立时便会答应下来。
  娄琛转头看了眼还未醒来高郁,眸色复杂闪烁难辨:“蛊虫之事,还请小哥暂且保密。”
  青竹一愣:“娄公子是不打算告诉公子?”
  “非也,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蛊虫一旦唤醒,他便不可能与高郁久分,这件事高郁迟早会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有些事要做,有些疑问要确认,等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向高郁坦明。
  “娄公子……”青竹犹豫许久,终是定下心来,咬牙道,“您为什么不问问公子,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蛊毒其实也不全是害人所用,也有些是为了……”
  “这重要么?”娄琛打断青竹的话,“问了有什么用,既然施蛊便是为了制人,至于这蛊到底是什么蛊,还重要么?”
  这蛊虫的存在提醒着他一个事实——高郁一直防备着他,甚至只能用其他方法控制着他,才能放心利用的事实。
  起初娄琛知道这个蛊虫存在的时候,也曾愤怒过,震惊过,他甚至要冲到他高郁面前对峙,问他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东西来控制着自己?
  但冲动与愤怒过后,留下却是无限的悲凉与空寂。
  何必呢,问他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高郁的心意他不是一早便明了了吗,去多问了也不过是在心头新添一道伤而已。
  因此上一世娄琛只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只定时从高郁处索取精气,安抚躁动的蛊虫。
  他顺从高郁一切安排,直到最后一次披甲征战,魂归西北。
  而今时光扭转,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却不想这个蛊虫也如影随形,同自己来到了这一世。
  再一次见到这个蛊虫,娄琛除了起初的震惊,而后便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他不是认命了,而是看透了。
  有些命数是他迈不过去的坎,逃不开的劫难,与其回避躲藏,不如迎难而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在那之前,他还需要一点时间,等时机一到撕开伪装的假象,那时鲜血淋漓,两人方能再无顾忌。
  两人正说着话,一声微弱呼唤却忽然响了起来,那声音细弱蚊蚁,在一片寂静中却尤为清晰。
  “阿琛,阿琛……”
  高郁,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渣攻终于醒了,嘿嘿嘿,你们说阿琛是当没听到好呢,还是没听到好呢,还是没听到呢?


第79章 锲而不舍
  “百日醉”的毒虽然解了,但高郁箭伤未愈; 身子实在乏力的很; 因此两人并未急着赶路; 打算停当一日再出发。
  高郁身子无力只能半躺着靠在床边; 但他人却没闲着; 趁着这点时间好生与娄琛交流了一番。
  他没料到娄琛会在半路上遇上青竹; 更没料到两人阴差阳错会来到“莳花馆”,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再瞒着的,于是高郁精神头儿好了一点之后;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不出意料; 这“莳花馆”果真是高郁的产业。而且不止京城与寿州这两家; 五年前被封为太子之后; 他就开始着手培养暗桩。
  南梁许多州府高郁都用各种方法安排了眼线,目的就是时刻紧盯那些不安分的世家; 以防有变。
  且为了掩人耳目; 高郁从一开始便没有以太子的名义做这些。
  那段时间宋尚书家刚好有一庶子因意外丧命,高郁顺势就令其瞒了下来,每次微服出宫后都以那庶子的身份行事。
  高郁行事极为谨慎; 除了必要时候; 极少在人前露面。
  因此就连各地的眼线的统管人也不知道; 那个运筹帷幄于帐中的主人; 竟是当朝太子。
  至于泄露行踪那人……
  高郁心里也疑惑的很,这次事发突然,行程也极为隐秘; 到底是谁会知道他在淮南东路,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越过那么多眼线通风报信?
  他心头隐隐有个猜测,但那个可能太为荒谬,高郁自己也不敢相信,因此只能暂时按下,待回到京城之后再慢慢调查。
  高郁坦白的态度非常好,娄琛自也没再多问,倒是等他说完之后将青竹的事提了提,有关关羽的部分他倒是没说,只一句带过。
  太子殿下向来赏罚分明,他虽对青兰擅作主张之事颇为气恼,但现在想来也就是因为青兰,他才有机会对娄琛剖白心迹。更何况刚刚青竹才救了他一命,将功补过,他虽已不再信任青兰,但这活罪却足以抵消。
  刚巧进房送药的青竹闻言顿时喜极而泣,跪在高郁面前不住的磕头致谢。
  可高郁却只抬手道:“不用谢我,多谢谢阿琛才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阿琛,只要阿琛开心……就好。”
  高郁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娄琛,目光温柔而深情,似将一腔情意都藏在了眼神里。如此直白的青竹看了都害了臊,赶忙找了个借口逃出门,不敢再进房间去。
  碍事人走了后,高郁总算得了清净,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的眼神一时更为肆无忌惮起来。
  娄琛把药喂完之后起身去放药碗,高郁就侧过身,斜依在床边,目光像黏在娄琛身上一样。
  娄琛刚走到桌边,他便微微的眯起带俏的桃花眼,眉间含情,目敛秋水,柔声叫着:“阿琛……”
  那声音带着病后未愈的喑哑,像带着钩子一样,撩人心魂,娄琛闻之浑身一震:“殿下有何事吩咐?”
  高郁挑起嘴角一笑:“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娄琛:“……”
  高郁醒来后,竟不知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着他时无论说什么都未语先笑不说,还粘人的紧。
  只要娄琛走出他的视线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不顾伤口崩裂的可能,起床寻人,非要人在眼前他才安的下心来。
  索性许是因为找不到他们,城中这两日戒严,青竹的小院儿也有人来搜查过,娄琛无处可去只能留在院中。
  可娄琛这会儿实在不知怎么同高郁相处,生怕他提及那天的事,因此只能找其他的事转移话题。
  可有句话说,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高郁哪能让娄琛如愿。
  瞧了眼正准备以放碗为借口离开的娄琛,高郁狡黠一笑,拍拍床铺:“阿琛别忙了,碗就放那儿吧,一会儿青竹来了自会收拾。你过来陪我坐会儿好吗?阿琛……我头晕。”
  这话一听便只是借口,但配着高郁略带倦意的面容和脆弱而期盼的眼神,却极其说服力。
  娄琛自知若不遂了他的意,高郁定不会罢休,只得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殿下可好些了。”
  娄琛的手指并不修长,常年握剑的他指节微凸,掌心甚至带着一层薄茧。但就是这样一双手,轻柔的按在高郁的头皮上,指尖带气,力度均匀,舒服的高郁眯起了眼睛,差点叫出声来。
  “好些了。”高郁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将娄琛留下,却没想到对方真的替他按起了头部。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骨头都□□起来的感觉,高郁心中激荡,鼻尖泛酸,差点泄露了情绪:“阿琛果然心灵手巧,这么一按便真的不再疼了……”
  “殿下过奖了。”娄琛这门手艺的确精巧的很,上一世高郁从西北回来之后,常被梦魇所困,夜不能寐。
  娄琛看在眼里焦急的不行,却苦于没有办法,只的找御医求助。
  那御医也是侍奉过两代帝王的老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教了娄琛这样一个方法——将内力蕴于指尖,轻揉头部几个重要穴位,以内劲疏通筋经脉,促进气血流通。
  这种方法虽然立竿见影,但极为难练不说还极其费神,娄琛苦练了许久才掌握了其中技巧,敢用在高郁身上。
  冒着被拒绝、努力付之东流的可能,娄琛心情忐忑的同高郁提了提。本没抱多大希望他,结果却出乎意料——高郁竟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应了下来,决定试试。
  娄琛立时惊住了,全然没想到,高郁竟会对自己如斯信任,将关系性命的要处交予他手中……
  娄琛的努力总算并没有白费,高郁当夜果没有失眠,一夜香甜睡到天亮。
  只是自那以后他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夜都要娄琛陪在身边,按那么一会儿才能睡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蛊虫的原因,上一世好些已经被刻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又被唤醒,娄琛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些。
  虽只是细微的变化,但知娄琛如高郁,在手指动作放慢的一瞬间便知娄琛同他一样想起了上一世的事,顿时一阵心疼。
  可此时他无法将一切言明,只得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混蛋”之后,尽量放松语气道:“我这可是说的实话,阿琛脾气好,功夫好不说,手也灵巧的很。”
  说着往后一躺顺势便靠进了娄琛的怀里,侧着头在娄琛胸脯上蹭了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这亲昵而自然的动作惊得娄琛瞬间回过神来,手举在半空中,也不知该不该推开。
  高郁将娄琛迟疑瞧在眼里,偷偷一笑道:“阿琛,有你在身边真好……前有古人‘爱江山不爱美人’,阿琛虽不是什么美人,但在我眼里却是比谁都好看,就是拿皇位来也不换。”
  “殿下……”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便是再想装作没听过也不行了。轻轻的推了一把高郁,娄琛正色道:“殿下您又胡言妄语了……”
  “怎么是胡言妄语呢,这本就是实话。”高郁急急的打断他的话,转过身黑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娄琛,直看得对方偏过了头,才勾起嘴角道,“阿琛你躲着我作甚?不是害羞了?”
  娄琛低头道:“殿下慎言……”
  “阿琛放心,这里没外人呢。”高郁莞尔一笑道,“其实我也是头一次对人说这种话,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高郁脸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阿琛……你难道喜欢的,其实是女子?”
  娄琛一怔,怎会扯到这事上……
  娄琛于性别并没有特别的偏好,前世与高郁在一起,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高郁,是他捧在心尖上疼惜的少年,因此为他做什么也愿意。
  但若真说起来,在与高郁纠缠在一起之前,他其实也是定过亲的。
  舅舅娄烨并没有子嗣,娄家这一辈就他一个独苗,娄琛不可能不成亲,因此随着年岁渐长,娄琛的亲事也被提上了议程。
  那时他与高郁的关系还只是君臣,他虽然一心为着高郁,但却从来没有过妄想,更遑论发展成之后的关系。因此母亲在家书中提及在西南为他寻了一个良家女子,准备定亲之后,他也就应了下来。
  京中倒是也有不少或攀附权贵或拉拢讨好之徒想要与他结亲,毕竟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将来前途无可比拟。娄琛不善言辞,怕说错什么话给高郁惹来麻烦,因此每次遇到这样明里暗里想要借姻亲关系,巴结讨好的,都只能笑而不语,只想着待自己娶了妻,那些人自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段时间京中局势稳定,高郁皇位已稳,身边有暗卫守护无需时刻跟随,娄琛便告假了几天,准备回西南成亲。
  可哪成想,还未到蜀中家里便传来消息,说是先前与他定亲的姑娘与情郎私奔了。
  娄琛并未与那姑娘有过联系,于情|爱之事也甚是淡薄,答应成亲不过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因此即使被悔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觉得缘分兴许还没到。
  后来陆陆续续也尝试说过两门亲,但那两门亲事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了了之。
  再后来圣上病重,高郁不得不提前同云千兮成婚……
  迎娶太子妃前夜,心情抑郁的高郁呵斥了所有侍从,一个人在御花园中喝酒。
  当夜本不是娄琛当值,但从旁人口中听说此事之后他便担忧不已,偷偷翻墙进了御花园。
  他本想着远远的守在角落,待高郁睡着了,再送他回去。
  可哪知当看到高郁一边饮酒一边默默流泪的时候,娄琛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疼惜之意,悄悄现了身。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娄琛已经记不清了,只知次日醒来之后两人衣衫都凌乱不堪,高郁更是浑身上下皆是不堪入目的痕迹。
  娄琛见之,霎时便有了以死谢罪的念头,可他刚一拔剑,高郁却拦了下来。
  高郁面色苍白,握住剑刃的手更是在流着血,可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定定的看着娄琛,一句一顿道:“你的命是本宫的,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许死。”
  娄琛怔然的看着眼前隐忍不发的青年,到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他会因高郁的喜而喜,因高郁的哀而哀,他望向高郁的眼神炙热,为了高郁奋不顾身,并不仅仅因为高郁是他的君,他的王,更多的是因为高郁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那人。
  心中感情早就在长久的守候与患难与共中变了味,也失去控制。原来他于情爱并非淡薄,而是心里最重要那处早已留给了那个庆州城郊山野上,跟在他身后,亲昵的叫着他“琛哥”的少年。
  幼时种下的种子早已悄悄的生了根,只需一个契机便可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只可惜娄琛发现的太晚,也明白的太晚。
  那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娄琛本以为那次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高郁定不会再与自己如往昔般亲密。岂料那次之后两人竟像是破开了禁忌般,再无顾忌,只是娄琛成了总是满身痕迹的那个,虽然娄琛后来才知道,那只是高郁将他把控在手中的方法之一。
  娄琛自那之后也没有提过成亲的事,他做不到身体与灵魂分开,更不想同高郁以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
  他只想一心守在高郁身边,直至生死将两人分离。
  高郁见娄琛不回答,眸色一暗,还以为真是如自己所想,一时怒气填胸,心中恶念忽起。
  但多年城府,他早已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即使心中已泛起杀意,面上表情仍旧不显,他甚至还卖起了惨,朱唇一咬,带俏的桃花眼含着水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阿琛若真的……我也可以,也可以……在下面……只要阿琛愿意……”
  娄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琛是想要始乱终弃?我那时虽烧的迷糊,但那日阿琛说的每一句话,却都记在心间。”高郁,“再说便是,阿琛,阿琛我喜欢你……你要是不应,我便叫到你答应为止。”
  “殿下……”娄琛从不知身为太子的高郁竟有如此不知羞耻的时候,那一声迭一声的喜欢若是病着的时候便罢了,这般清明眼神注视之下,娄琛实在招架不住,只得连连后退,找了个自己都骗不过的借口离开。
  索性这次高郁没再拦他,只撅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娄琛渐渐走远。
  娄琛走后高郁立刻收起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的模样,眼神微敛,目露杀机。
  他不介意对娄琛示弱,也不介意将自己的软肋与把柄交予那人手中,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生离之痛,死别之苦他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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