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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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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军功。可这荣耀,坐在龙椅上那人,一挥手就能撤去……”
“太子殿下总不能一直不登基,那一天是迟早的。退一步海阔天空,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明哲保身。”宁泽远风流带俏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一丝危险的味道,“不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时刻谨记他的身份就好,娄都尉,你懂吗?”
娄琛默然,这些道理,他怎会不懂,最是无情帝王家,荣宠只是一时的,利益才是永远的。
“下官知道了。”娄琛微微低下头,“多谢宁将军提醒,下官感激不尽。”
“不用多谢。”宁泽远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划,用水写下一个字,“再过些时日便要论功行赏了,娄都尉你可要拎得清些啊……行了故事讲的差不多了,茶也喝够了,咱们走吧。”
“这就讲完了?”高显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小舅舅你就再讲一些吧,还有三日围城的事呢,也跟前日一般惊心动魄吗?”
“你要想听回家问你父王去……”声音越来越远,宁泽远说着说着便已下了楼,优哉游哉的朝街的尽头走着。
长街那头,却不是别处,而是京城最热闹的花柳巷。
“小舅舅!”高显从窗口探出头去,瞧了走远的方向,不住的摇头,“就知道眠花宿柳,当真放浪形骸的很,哪儿有英武将军的模样。”
娄琛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殿下莫急,宁将军自有分寸。”
“他的分寸就是没分寸。”高显嘟囔道,“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着,这还未封赏呢就闹出些风流韵事,可怎生得好。”
娄琛不便阻拦只得道:“殿下小心,早去早回。”
谁知,高显刚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娄都尉,咱们可说好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继续道,“尤其是子清,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去花柳巷了,要不他又得好些天不理人了。”
娄琛颔首,听懂了他话中含义:“下官自是守口如瓶。”
“嘿嘿,那就好。”高显摆摆手,“那咱们就熙州见啦!”
说完也一溜烟的跑了。
高显走后,娄琛独坐房中,看了眼宁泽远留下的那一“断”字,沉默良久。
宁泽远说的那些他都懂,只是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譬如现在,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实际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顾忌,但世事哪有万全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姜七姑娘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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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郁:感觉好受伤,一群混蛋都在背后中伤我……
作者: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演戏,你个戏精
也不知道靖王洗白没有,反正就这样了,线索都有了,其他的就脑补一下,不补充全了,之后会给他们一个结局的。
恩,明天……作者无所畏惧!
PS,为了配合下章,小修了一下下
第93章 乱夜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写到这一章的时候,觉得有几句没对,应该往后挪一挪,所以修改了一下。
上一章末尾修改如下,蠢作者真的很认真的在写这章,看我真诚的双眼,所以那些要寄刀片的,就……算了吧。
还有那个镇宅宝刀,快放下!!!
………………………………………
谁知,高显刚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娄都尉,咱们可说好了,今日之事谁也不能告诉,尤其是……”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方才继续道,“尤其是子清,可不能让他知道我去花柳巷了,要不他又得好些天不理人了。”
娄琛颔首,听懂了他话中含义:“下官自是守口如瓶。”
“嘿嘿,那就好。”高显摆摆手,“那咱们就熙州见啦!”
说完也一溜烟的跑了。
高显走后,娄琛独坐房中,看了眼宁泽远留下的那一“断”字,沉默良久。
宁泽远说的那些他都懂,只是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譬如现在,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实际却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顾忌,但世事哪有万全之法。
娄琛心中诸事繁杂,一不留神就多坐了会儿; 再回过神时已到了落锁的时辰。
高郁一直有派人暗中跟在他身边; 机警如娄琛; 又怎会没有发现那些人; 只是为了让高郁放心; 当做没发现而已。此时正当用处; 想着既然已经迟了,不若再回家瞧瞧,娄琛便遣了人回宫; 知会一声。
五年前他走的匆忙; 连行李都没来及回来收便直接同靖王去了西北。
娄琛原以为自己这么些年没回过家; 小院里怎么着也应是落叶满地; 蛛网爬墙才对,可推开门一看; 里头却干净整洁的很。
门口的鱼池里几条锦鲤正畅快的游动着; 池水清澈澄净目可见底,残阳卷着细小的尘埃落下,荡起一波波微小的涟漪。
娄琛顺着廊桥往里走; 发现小院里不仅摆设从未变过; 房间里也一样。笔墨纸砚都与他离开时摆放的位置一致; 就连昔日练字写废了的纸也还在一旁; 卷成一团堆在角落里。
房中清香扑鼻,桌面纤尘不染,这番模样一点不像无人居住的空宅; 倒像是有人维护。每日精心打扫,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娄琛稍微一想便知道这一切出自谁的手笔,瞧着如往昔一般的模样小院,他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声。
天色已暗,娄琛点了烛火在书房里翻看几年前临走时未看完的书。
那是一本前朝的兵书,娄琛走时刚看到最后几页,他正想瞧瞧自己当年笔记,却见兵书的角落上留有几行批注,那批注的字笔锋锐利如主人般锋芒毕露。
娄琛正想抬笔写上两句,这时院内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似有重物落地。
他赶忙出去查看,却见几名暗卫已将突然闯入那人围了起来。上前两步,娄琛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得模样,可这一看却是一愣:“关公子,怎么是你……”
关羽此时也惊讶的很,他一路朝着城墙边逃,行至此处走投无路,便随意找了一件看似无人的屋子闯入,哪知刚一落地就被人围住。
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一户小院暗里竟藏有如此多的高手,更没想到这个小院是娄琛的。
“娄……”关羽刚说了一个字,却又像是有所忌惮,立刻闭了嘴。
瞧了眼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关羽,娄琛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没声张,吩咐两名暗卫退下后,就带着关羽进了屋。
废话不多说,娄琛开门见山问道:“关兄怎会在此?又怎会这幅模样……”
“让娄兄见笑了。”关羽垂了垂眼,低声道,“豫王前日起兵造反,在下身为豫王府二等侍卫自然是同罪。在下已被关在天牢有些时日了,本定了下月问斩,结果今日有一人受审时发狂伤了狱卒,在下便与几名同牢一起趁乱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
娄琛闻言,当下了然。
那日乱战,娄琛一心只在杀敌,其实也未注意关羽到底有没有在其中。现在看来他们或许已经交过手,只是人多杂乱,没有认出来。
成王败寇,如果豫王胜了,今日如此狼狈的,恐怕就是他了。
两人各为其主,娄琛早料到会有如此结果,但此时见之,娄琛仍旧感慨万千:“昔日曾言,他日相见若有机会再把酒言欢,却不料……”
“娄兄此言差矣,”关羽打断道,“你我各为其主,总会有拔刀相见的时候。”
娄琛略有些诧异:“关兄既然知道,当日为何还暗中助我们离开?”
那日两人相约时,娄琛依稀觉得关羽身份不简单,或许已经猜出了他们是谁,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止如此。
但关羽却不愿多说,只抬头一笑道:“这不是为了我家小青竹嘛,总不能让他为难是不是?算了,不说那些了……”
以两人的关系,娄琛不抓他已是顾念当日情分,再留他在院中实是说不过去,关羽也不愿让娄琛为难,便主动道:“今日多谢娄兄收留,但关羽现已是戴罪之身,不便久留,今日便先行离去了,他日若是有缘,我们……再月下对饮,把酒言欢。”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娄琛定定的望着关羽,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关羽凌然的眼神后,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深吸一口气,他尽量放松道:“此去凶险,关兄定要珍重。”
“娄兄也是,珍重。”关羽言罢,开门,飞身跃上屋顶。
娄琛探头看去,正当以为他就要离开之时,他却忽然回过头,叫了一声:“娄兄,此去若是无回……我家小青竹就麻烦娄兄帮忙照顾了。”
他也很想再去看他的小青竹一眼,但就怕看了,就舍不得了。
说罢关羽几个飞跃,便又消失在夜色里。
娄琛看着关羽远去的身影,沉默许久,他直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错过了什么。
关羽今日出现在此是偶然,但他的出逃呢,天牢守卫森严可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他到底是谁?高郁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自己?
起身出门,娄琛本打算回宫找问个明白,哪知才走到半路,便碰上了追捕的官兵。
娄琛心中登时咯噔一跳,暗叫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已朝着追兵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动作太快,跟在暗处的暗卫甚至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娄琛站在高处眺望一圈,夜视惊人的他很快就发现一个敏捷的身影在,正在房间街巷里飞奔着。
是关羽!
只是不知是不是慌不择路,他竟逃到了京城守备最森严的一条街,皇城以东可都是京中大官居住的地方,落下一片瓦来都可能砸中一个三品大员。
这样下去逃不掉的,娄琛刚想上前将他领出来,就见巡防的官兵已发现行迹,拿着火把追了过来。
“在这里,快!”
“别让他逃了!”
“堵住后面的路!”
娄琛不便现身只能跳到一庭阁高处,隐匿了踪迹。
关羽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静谧的夜叫喊声追杀声在落在耳里有如雷鸣,心跳如鼓,手脚发热,但他停不下来。
他飞快的在街巷中奔走着,跳跃着,似乎在找着什么。
一个翻腾,他跃进了高墙之后,追捕官兵立刻跟上,也不管到底是哪户人家,直接破门而入。
关羽惊诧,又趁着尚未发现之时跳了出来,哪成想,这一跳刚好落进巡防的士兵的包围圈里。
没路了!
关羽呼喝一声,猛得的朝着领头骑马那人冲了过去,那人痛叫一声,被关羽撞了个正着,滚落在地的同时,身侧的长剑被抢去。
“挡我者,死!”
关羽已然忘了任何招式,握剑的手全凭本能挥动着,利刃过处血肉横飞,那些暗藏在身体里最后的力量也爆发了出来,刀卷肉刃,血流满地。
许是被他如地狱幽魂般弑杀的眼神摄住了,关羽将当先冲来的几人斩杀之后,数丈之类竟无人敢近身。
关羽见机不再犹豫,掉头朝着长街另一头跑了过去。
眼见就要逃脱,就在这时拐角处一队人马突然冲了出来,身背羽箭,手持长弓。
“放箭!”
一声令下,数百只箭矢如雨幕从长街尽头射出,直朝着那将要逃离的的身影飞了过去。
“噗。”
箭矢入肉,箭头从肩胛骨后穿了出来,关羽却仿若未觉,继续朝前奔走着。
“噗”
又是一箭,从胸腹穿出。
“噗……”
第三箭,第四箭……
当大腿被一箭射穿时,关羽终于跑不动了,单膝落地,手上的剑杵在地面,勉强支撑整个身体。他艰难的抬了抬头,眼神怔然望着天空,可夜空中的弯月却像不忍一样,藏在了朦胧的薄雾后头。
“……对不起。”
他嘴角动了动,声音既轻又柔,像是对情人的耳语,在寂静的夜里,融入夜风中飘散开来。
无人听清,也无人会记起。
上峨嵋月高挂夜空,银光洒满整个京城。
月华之下,一单薄的人影正以剑为杵,单膝跪在大街上。他身上满是伤痕,背后被数只箭矢洞穿,全身上下竟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
他半响没动,已没了生息。
…………
“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吵吵嚷嚷这是要造反了么!”一道声音突然从破碎的门后想起,声如洪钟如有雷鸣。
众人转头看去,这时才发现,来人竟是礼部尚书云仁浦,而先前那被破开门的宅院,正是云大人的宅子。
一见来人,领头追捕的官兵立刻上前行礼道:“参见云大人,大人恕罪。今日审问豫王余党,下官一时不察,竟被几个犯人逃了,其他几人均已伏诛,这是最后一个。”言罢他转头问道,“去看看死了么?”
侍卫上前查看,回道:“禀大人,死了。”
“死了?”许是受到惊吓,云仁浦看着远处的人影,瞪大了眼睛久久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后才似回过神来一样,动了动喉咙,怒道:“堂堂天牢统领,竟然连几个死囚都看不住,还让他们逃了。本官看你这统领,是当腻了吧!”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领头那人见状立刻请罪道,“下官只是一时不察……”
“不必多说。”云仁浦打断道,“明日等着殿下问罪吧!”
说完便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转身离开。
“云大人……”
“下官知错了……”
“云大人!”
人声嘈杂,马声嘶鸣,无人发现,一辆朴实无华,带着些许檀香香气的马车正停在一旁的小巷里。
“车夫,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怎那么吵?”一清脆如莺啼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担忧。
车夫瞧了两眼长街尽头小声道:“回公子,像是死了人了……小的瞧着那群人都穿着官府的衣服,应该是在抓逃犯吧。”
“逃犯?”车厢中的少年闻言心中一惊,握紧了手中好不容易从相国寺中求来的平安符。
“可不是,前些天才打过一仗,恐是还有些什么余孽要抓吧。”马车夫低声劝道,“公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这大半夜的遇到这种事,怪吓人的。”
少年秀美眉头皱了起来,想到自己才在相国寺中祈福了几日,的确不宜见血光,便点点头道:“走吧,饶远点儿,别被血气煞到了。”
“是,公子。”车夫得令,调转马头朝小巷侧旁的另一个口子驶了过去。
马车渐渐远去,一声声的祈祷从车厢里传出,同先前那声“对不起”一起,消散在静谧的夜里。
“菩萨保佑,保佑关公子平平安安,逢凶化吉,一生顺遂……”
第94章 快刀
是夜,娄琛刚回到宫中高郁就迎了上来:“阿琛你可算回来了; 母妃今日得空做了些莲子羹; 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 便多要了两碗。还好还热着; 你快来尝尝……”
高郁一边说着一边往桌边走; 可一转头却发现娄琛仍在原地; 眼睛眨也不眨的的看着他,面色凝重中带着一丝悲戚。
“阿琛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高郁见状赶忙上前握住娄琛有些发凉的手; 一脸担忧的问道; “阿琛你的手好凉; 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就在他以为娄琛不会有反应之时; 被他握住的手却突然动了动。
娄琛抽出自己的手,朝旁走了两步; 轻轻摇头道:“无事。”
可娄琛越是说没事; 高郁心头越是不安,见娄琛不愿回答,他眉头越发拧了起来:“阿琛你别吓我; 要真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阿琛……”
高郁一声迭一声的问着; 娄琛凝重的表情终于有些松动; 他侧头看向高郁,轻声道:“微臣今日是遇上了一个人……殿下可还记得在楚州时候曾帮过我们离开的那个侍卫?”
高郁正要上前的脚步一顿:“侍卫?哪一个?”
“就是楚州码头上那个,他叫关羽; 是豫王府的二等侍卫。”娄琛侧头看向高郁,“那日在楚州,微臣被码头巡防的官兵刁难,是他解围救了微臣。”
“关羽。”高郁沉吟了一声,似是在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怎么,是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殿下不记得他了么?”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闲杂人等哪儿记得那么全。”高郁想了想,反问道,“他若是豫王侍卫,为何会出现在京城?难道是被抓来的?”
娄琛不死心的问道:“殿下真的不记得他了?”
“真不记得了,这段时间事儿太多,你是没瞧见,宣政殿里的折子堆的都快到房顶了,不过……”高郁说着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名字倒是个好名字,只可惜跟错了主,枉费了取名人的心思。”
“殿下。”娄琛叫了一声,抬眸看向高郁,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一半疑惑,一半迷茫。
“嗯,阿琛怎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有什么想说的?”高郁似有所感,试探着问道,“阿琛你是不是担心他,想替他求情?”
见娄琛不回答,高郁以为自己猜中了,颇有些为难的道:“阿琛若真是想替他求情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豫王犯得是谋反之罪,那关羽既然是豫王府的二等侍卫,那便该是签了契约的家仆,按律当同罪论处。我即便是想赦免,也得有理由不是,否则怎能堵住言官的口?”
“阿琛……阿琛?”
娄琛紧紧的盯着高郁,试图从中看出哪怕一丝的心虚与欺瞒,可他失败了,那双柔中带俏的桃花眼里印出的全是他的模样,有情意,有担忧,却无半分虚伪。
良久,他终是放弃追问,只摇了摇头道:“多谢殿下关心,不用了。”
现在求得赦免还有何用,人,都已经死了。
那日两人在殿中呆了许久,可直到离开,娄琛也没有再提过此事。
这让高郁十分忐忑,既担心娄琛发现了什么,又担心他或许没有发现,只是猜测试探,自己慌乱中会否漏了马脚。
他心里头着急,可又不能直接问,只好旁敲侧击,打探娄琛的想法。
可那日之后娄琛却像是回到了刚重逢的时候,问三句也不定回答一句,冷静克制,凡事都留几分余地。
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又似乎已经做下了什么决定。
高郁为此焦头烂额,可比起此事,更让高郁烦心的还在后头。
翌日早朝云仁浦果然参了天牢守卫统领一本,高郁不愿多生枝节,便遂了他的意将统领贬官三级,放到了淮南抓捕余孽。
哪知这一松口便让朝臣们逮住了机会,以民心不稳,天下难定为由,又一窝蜂的开始劝高郁早些登基。
折子可以不看,但早朝却不能不上,高郁被吵的不厌其烦,下了朝连宣政殿都不去,就直接躲去了娄琛那里。
娄琛这几日少有出门,得了空便在房中看兵书,高郁无事也搬了个板凳,拿了几本折子在他旁边一起看。
两人各看各的好半天没说话,直到高郁在吏部请调官员的折子中看到了夹进去的请愿书,登时怒从中来。
“这些人,真是反了,难道本宫不登基,这天下就会乱的民不聊生了吗?”
高郁原本只是想埋怨两句,谁知娄琛听完后却放下兵书,淡淡道:“殿下是该登基了。”
高郁一愣,压在折子上的手抖了抖:“阿琛怎跟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一样,关心起这件事来了?”
娄琛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看着他,继续道:“乱世离民心,殿下若再不登基,民心的确会不稳,天下也迟迟定不下来,此番于万民无益,于南梁更是……殿下,您该登基了。”
冠冕堂皇的理由无可辩驳,高郁气结,仍旧坚持道:“不登基,父皇尚在,此时登基可是大不敬之过。”
“圣上早已写好了退位诏书,殿下并无不敬。”
“你……”高郁终于坚持不住了,掰过娄琛的肩膀问道:“阿琛为何这般急着催我登基,可是前日皇弟说了些什么?”
原本高郁不提,两人便心照不宣,同高显说的一样,当什么都没发什么过。
可高郁既然提了,娄琛自然不好再回避,只摇头道:“与世子殿下无关,微臣只是觉得,殿下的确该登基了。”
“我若登基了,就需要论功行赏,阿琛真的那么想离开?”含情的双眸垂了下来,高郁哑着声音,“阿琛明知道我为何迟迟不愿登基,也明知道我在等些什么,为什么还要这般逼我。阿琛,你可知你这般,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好。”
高郁眸中波光闪烁,泪盈余睫,娄琛一时怔住了。
他不懂,为何高郁面对他时,永远都能摆出一副真情实意的样子,可一转身又将真相掩藏起来。
这出戏他到底还要演多久,又还要欺骗自己多久?带着虚伪的面具生活他不累吗?
高郁不累,可娄琛却已经乏了,两世纠缠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他没有精力再去分辨高郁哪句真哪句假,更没有精力去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舅舅的叮嘱,宁泽远的提醒,关羽最后的请求,这些时日常常在心头响起,娄琛总是在想,为何会到今日这番局面。
后来才发现,不过是因为当局者迷罢了。
身在其中便如迷途,跳出混沌,则心迹澄然如清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是他想得太多了,才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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