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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把陛下养歪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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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阿琛是我……”见娄琛醒来,高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阿琛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便是随你而去的心都有了。”
这人,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娄琛不赞同的敛了敛眉,正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却疼的厉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高郁见他喉间滚动,还以为他是关心自己,便赶忙解释道:“阿琛你别担心,城里现下已被镇南军控制,安全的很,王弟正在城里搜捕余党,很快就能处理干净。至于云仁浦……他现在正关在行宫西北角的小院里,我已命人严加看守,不会被他逃了的。”说完他顿了顿补充道:“子清那边也不用担心,他没事,受了些伤但不重,正在隔壁休息。”
听闻于子清平安,娄琛终于放下心来。他微微侧了侧头,正想避开高郁的眼神,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间撇到不远处一角。
身形一滞,娄琛直直的盯着那处,难以置信的问道:“舅……舅舅?”
“哎。”听到娄琛叫自己,娄烨这才站起来,走到床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甚是温柔的问道:“终于想起我了?”
娄琛有些恍然,他昏迷前是依稀见到了娄烨的身影,但那时他早已如强弩之末,只以为是自己受伤过重,杀到最后幻觉了。
却没想到睁眼一看,真的见到了来人。
激动的嚅了嚅唇,娄琛正想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却被娄烨柔声打断:“好了好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别折腾了。你就好好躺着养伤吧,其他的什么也别想,有什么等伤好之后再说。”
娄烨的话很好的安抚了娄琛心中的不安,他转眸看去,见高郁也是一样的表情之后才安心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娄琛这次伤的颇重,身上十余处刀伤,有几处几已致命,可想而知,要是娄烨晚到一刻,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况。
在床上躺了足有七天,娄琛才勉强能下地。见其伤无大碍,耽搁了许久的高郁终于决定班师回京。
回去路上,高郁与娄琛商量着能否住进宫中,也好方便太医时时照看,但他刚一提,被娄琛拒断然绝了。
娄琛理由很充分,他一个外臣哪有时不时住皇宫里的道理,若真住进去了,岂不是坐实了佞幸之名?
高郁最怕的便是此,为了娄琛的名誉高郁只能忍痛答应。
但此计不通,他又另生一计。
每日处理完朝政之事,他就跑到小院来看望,美其名曰体恤功臣。
娄琛提了几次,可高郁总是嘴上答应了,转头就忘了,担惊受怕的模样,像是怕娄琛跑了一样,总要看上一眼才放心。
娄琛实在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这期间娄烨倒是也来看过他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好像在避讳着什么。
娄琛觉得自家舅舅应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却考虑到他重伤未愈才久久没有提及。
娄琛自知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这日逮着机会,便打算主动交代。
可他还未开口,娄烨抢先的一句就让其怔在了当场。
直视娄琛还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娄烨似是询问天气一样,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与陛下可是有过床第之私?”
作者有话要说: 娄舅舅:惊不惊喜,感不感动,开不开心!?
什么叫地狱天堂一线之间,让娄舅舅告诉你。
让我们为娄舅舅打call!!!
舅舅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PS,昨天去看位置,发现新办公是的位置真的很不方便摸鱼码字啊……T…T,蛋疼。
第103章 聚散离别
直视娄琛还略有些苍白的面容,娄烨似是询问天气一样; 轻描淡写的问道:“你与陛下可是有过床笫之私?”
娄琛怔住; 他知道他与高郁的事瞒不过娄烨的眼睛; 也做好了向娄烨解释坦白的准备; 但他却没料到对方会先他一步问出口; 而且问题还这般犀利。
迟疑片刻; 娄琛将心里的话稍压了压,才皱起眉头,探究似得问道:“舅舅为何有此一问?
“你别管为什么; 只告诉我是与不是便是。”娄烨眸光微凛; 看向娄琛的眼神慢慢变深; “有; 还是没有?”
“没有……”娄琛坦然回视,清澈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杂质; “外甥与陛下清清白白; 这一世从未有过逾越之举,舅舅若是不信外甥可以对天起誓……”
说着娄琛举起了手,做出起誓的模样; 可他还没将誓言说出口; 娄烨就将其拦了下来。
挑了挑嘴角; 娄烨粲然一笑; 将娄琛的手指压回掌心,玩笑般道:“做这么正经干什么,舅舅也就随便问问; 你说不是便不是,舅舅相信你。”
“舅舅……”娄琛抿了抿唇,他知道高郁这些日子言行举动,无论说是体恤功臣还是关心朋友都太为过了,引起娄烨怀疑也实属正常。
他敢问心无愧的对娄烨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是因为这一世两人到目前为止的确只是君臣关系。他虽一直有所抗拒,但高郁绝不会就此罢休。
而且两世相处,娄琛自不会如此天真的以为,今日这么一说娄烨就会算了。
尤其高郁这么做原本就想要挑明的意思,他从未想过掩饰,也不愿掩饰,两人的事迟早会被娄烨知晓,与其留着后患,还不如摊开来说清楚。
娄琛思索片刻,接着刚才的话道:“外甥知道这些日子陛下的言行是会造成一些误会,但舅舅放心,外甥一直谨记娄家祖训,从未有一刻敢懈怠。”
“家训?”娄烨目光在娄琛身上扫了一圈,问道,“你还记得娄家族训第一条是什么?”
“当然记得”娄琛低头回答,“毋为权财迷,立身为天地,贪权佞幸者,妄为娄家人。”
“贪权佞幸者,妄为娄家人……”娄烨听罢轻轻一笑:“既然记得那你为何还做贪权妄幸之臣?”
“舅舅!”娄琛抬眸,目中略带不忿。
“怎么,你还委屈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舅舅也不妨直说了。”娄烨也不笑了,敛了眼眸定定的看着娄琛道,“你倒是说说,你若非为佞幸,怎会得陛下如此照拂?”
“舅舅……”娄琛垂下眼,“外甥与陛下之间的确有些误会,但外甥的确从未做过有违祖训之事。舅舅若信得过外甥便再给几天时间,外甥会将事处理好的。”
“会处理的好?”娄烨挑眉看了娄琛一眼,笑道,“你若真处理的好,还会久滞京城不归?”
娄琛抬头,有些愣怔:“这便是舅舅突然来京城的原因?”
“也不是突然,说好了该归家的日子,却久久不见回来,舅舅担心,只好上京城来寻你了。”娄烨略带庆幸的道,“还好到的及时,否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破城之后,他没有丝毫停息,径直的就朝着行宫冲了过去,可即便如此也有些迟了。
娄烨到时娄琛几乎变成了个血人,但他却仍守在红铜木门前,一步不离。娄烨起初还不知娄琛为何如此执着的守着那门,待打开门后高郁冲了出来,才发现他原来只是为了守护院里的人。
君如泰山,矢志不移。
若只是为了君主,娄烨自认自己绝做不到这个程度,但若为那人,他却不会有半分迟疑。
娄琛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与陛下之间坦坦荡荡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可心中呢?
他不是不相信娄琛的话,是不相信娄琛的心。
轻叹一口气,娄琛起身走进娄琛身边,柔声道:“小琛,舅舅不是想逼你,而是想让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人人都正其位,安其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臣则这一世为臣,切不可有半分逾越……我娄家家训可没教过子孙做那个佞幸之臣。”
“舅舅……”娄琛有口难言,只能沉默的聆听着舅舅的教诲,最后才道,“外甥知道的。”
“知其意易,行其意难,光是知道还不行,得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娄烨低声道,“你是想名留千古还是成佞幸遗臭万年,自己选吧。”
娄琛默然,娄烨的话虽然有些重了,但忠言逆耳,其字字句句却都言之有理。
他相信高郁这一世是真心,没有戏耍讥讽之意,可他堵得住朝臣的嘴,又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他即便是不为自己想,也要顾及娄家百年名声。
娄琛默然许久,低声道:“舅舅放心,外甥省得。”
“舅舅相信你。”娄烨见状也不再纠结于此,“对了,过两日舅舅就要回西南了,你的伤如何,若是即日离京,可会影响路上的行程?”
娄琛愣了一下,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舅舅不等云家的事了结?”
“不了,我本就是来接你的,既然人已接到,便没必要久留。朝堂之事自有人处理,无需我这种闲杂人等操心。”娄烨说着笑了笑,“况且我这算无奉诏离封地,陛下虽然没追究,但总归是不好的。早些回去也好,免得让那些闲的没事儿做的言官抓住把柄,到时候参我一本,可就麻烦了。”
娄琛了然,私自离开封地是重罪,他本还想就这事与高郁求情,想着舅舅护驾有功,即便将功抵过也不会论重罪。
却没想到高郁早就将此事办妥,写了一封密诏,言说若是有人提及,就说是他命娄烨前来救驾的。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日子娄烨一直在镇南军营中,早朝没去上过不说,封赏的时候也没提及他。
如此一来,即使其他人还有不满,也都闭了嘴。
“其他的话舅舅也不多说了,自己的事自己想清楚吧。”娄烨拍了拍娄琛的肩,不再多言。
娄琛低声应下:“外甥知道。”
话虽这么说,但娄琛其实心中却仍旧迷茫的很,前世之事终于有了一个结局,但他与高郁之间却还是一团乱麻。
去或留虽只是一句话,但真到这时候却难以决断,尤其高郁这般痴缠之下……
两日后娄烨离京,娄琛重伤未愈不宜远行,便留在京城继续养伤。
临行前娄琛前去送行,高郁有朝政之事要处理,本不能同去,但不知为何,娄琛到镇南军兵营的时候,他却已等在了那里。
京郊城外,三人站于阵前。
寒暄了几句,见时辰差不多后,高郁便主动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朕也就不再耽搁娄将军的时间,娄将军,一路顺风。”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自会当心。”娄烨躬身行礼,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有片刻的交汇,但很快又各自错开。
娄琛一心在别处,倒是没发现这些,他抬眸望了眼整装待发的镇南军,有些舍不得道:“舅舅,此去千里,一定小心。”
“嗯,舅舅知道。”娄烨不再多言,行礼道别之后便,骑上高头大马,转身离开。
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却不知为何,突然顿住,转头朝着娄琛看了过去。
娄琛略有疑惑,正要问,骑在马上的人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清了清嗓子,而后刻意提高了声音,朗声道:“琛儿你好好养伤,早点回来,舅舅家等你。”
说完他便调转马头,高呼一声,打马而去。
娄琛愣怔片刻,直到手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才回过神来,想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挑目看了眼自家舅舅远去的背影,又侧头看了眼高郁生怕自己跟着跑了一样紧握的手,娄琛头疼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娄舅舅:我怎么觉得我成了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作者:绝对不是,哪儿有这么威武霸气的婆婆!!!
完结前一更,勤奋的作者正在码字,等会儿会有第二更,然后就完结啦~~~
第104章 抉择
娄烨走后第六天,云仁浦的罪行终于定了下来。
逆谋造反; 罪无可赦; 判问斩九族。
云千兮与其母身份特殊; 高郁特赦其罪; 给云家留下一丝血脉。
可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两人被削去爵位,困于闽南云家祖宅之中,今生无奉诏再不得入京。
一朝风云突变; 百年世族就此陨落; 淹没于历史长流之中。
行刑前一天; 娄琛来到天牢; 见了云仁浦最后一面。
证据确凿之下,高郁并没有对其严刑拷问; 只是将他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天牢里。但几日过去; 云仁浦仍像是被人吸去了精气一般,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看见娄琛他并没有诧异,只靠在墙边; 扬了扬头:“娄大人你来了?”
“云大人。”娄琛点点头; “云大人别来无恙?”
同样的话; 换了个人说; 境遇却已是天差地别。
“娄大人亦是。”云仁浦闻言笑了笑,“娄大人今日可是来看老夫笑话的?让你失望了,老夫这笑话没什么好看的; 日暮西山,断壁残垣而已。”
“娄琛并非来看笑话的。”娄琛进了牢门,站在其对面,“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
云仁浦见其面容淡然,并不带讥诮之色,扬了扬下巴问道:“那娄大人想问什么?”
娄琛开门见山道:“云大人,做这些……可都是为了闽南王?”
娄琛一直想不通云仁浦为何费尽周折,宁愿牺牲四皇子也要夺取权势,直到听到他说,一番所作所为只为了恢复皇室正统,才恍然大悟。
云仁浦这么做不是为了云家,而且为了让闽南王一脉能重归帝位。
他暗中引导善德帝四位皇子自相残杀,只是为了削弱皇室实力。此番若事成,他便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到齐郡王身上,到时颠倒是非黑白,将自己说成护驾,齐郡王则成了反贼。
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高郁一旦落入其手中只有任听其命。新帝登基才一个来月,没有皇嗣,一旦高郁出了什么意外,就只能从宗族中过继子嗣。
云仁浦把持朝政,到时他便可顺理成章的提议将闽南王子嗣过继,让皇室“恢复正统”。
为了让闽南王一脉继承皇位,云仁浦可谓是“用心良苦”。
但娄琛却不敢苟同。
“云大人这么做值得么?”娄琛轻叹一声道,“乱世离人心,南梁好不容易才从夺嫡之乱中恢复过来,云大人一定要乱这天下?”
娄琛曾与其共事余十年,从未有过龉。
前世的云仁浦虽有些拉帮结派,世家作风,但却仍然不失为肱股之臣。他鞠躬尽瘁,为南梁操劳半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娄琛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人会居心叵测,妄图改篡皇位。
“你怎知我这是在乱南梁,而不是救南梁?”云仁浦冷笑道,“高郁父子才是改篡皇位的窃贼,要是没有当年围城之乱,坐在着皇位上的本就该是闽南王,我不过是让南梁恢复正统而已。”
“正统、正统,云大人是魔障了。”娄琛自知此言大不敬,但仍忍不住的道,“同是先帝子孙,谁继承皇位又有何区别?这难道就是你逆谋篡位的理由?”
“有何区别?”云仁浦反唇相讥道,“娄大人,你不若问问你先祖父有何区别?若无区别他何须极力反抗,长跪大殿,最后自尽而亡!?”
“先祖父同你不一样!”
“有何不同,他还不是……”
“至少他没同你一样,将南梁百姓至于不顾!”娄琛大吼一声打断他道,“云大人乱世人不如太平犬,先祖父就是因为不愿见南梁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才会自尽而亡。”
“他的死不是反抗,而是成全,成全一个太平盛世,成全天下百姓,云大人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不是反抗,而是成全……成全……哈,哈哈哈……”云仁浦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娄将军啊,你当真是……哈哈哈……当真是一心为国为民啊……连死了都是为了成全……为了成全啊……”
刺耳的笑声在天牢中回响,娄琛皱了皱眉,没有再打断他,直到声音渐小之后才开口问道:“时至今日,云大人可曾有过半分后悔?云家七十几口人命皆因你一己之私丧命……”
听到此处,云仁浦满面寒霜的脸终于有所动容,他嘴角动了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成王败寇,老夫输了便认了。”
“云大人……”
“算了娄大人,什么也别说了。”云仁浦打断娄琛的话,低声道,“你走吧,让我静静。”
“云大人……”娄琛忽然语塞,他到此处求的是一个明白,如今答案已知晓,心中想说的也尽数倾出,他自是没什么好留的。
行了个拜别礼,娄琛就要离开,但刚一转身就被云仁浦叫住。
“等等,就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云仁浦转头看了看娄琛,浑浊的眼中凝出最后一丝光芒,“高郁此人心机深沉,娄大人心思纯净,断不是他的对手。伴君如伴虎,娄大人伴在其身旁,还要多加小心啊……”
“多谢提醒。”娄琛最后看了其一眼,“云大人,珍重。”
云仁浦对着其笑了笑:“走吧,走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生亦何欢,死亦何求……大道为公,天下为先,成全……哈哈,成全……”
娄琛去天牢见云仁浦的事自然逃不过高郁的眼,其实说来,若没有他的首肯,天牢重地,娄琛也不可能进得去。
因此当夜高郁前来的时候,并未多言,直截了当便提了此事:“阿琛今日去见过云仁浦了?”
“嗯。”娄琛带你点头,“有些话想问便去了。”
高郁替他倒了杯茶,漫不经心般问道:“那阿琛可得到答案了?”
“算是吧。”
其实娄琛在牢里说的话并未避开守卫士兵,高郁若想知道一问士兵便可,但他却没有。有些事他只想听娄琛的解释,有些话他只想问娄琛。
娄琛也没推脱,稍稍回忆了一下,便将牢里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只是有关娄家的部分他却刻意略过了,只将云家与闽南王的事提出。
高郁不知其曲折,听后方恍然大悟道:“难怪云仁浦如此费尽周折,原来是为了闽南王。是了,云仁浦早年在闽南,闽南王太妃也是闽南人士,两人或许早就认识……云家也许一早就已效忠先太子,只是当年围城之乱突发,云家当时的家主为了自保,没有站出来而已……”
高郁左思右想不得解的事终于有了答案,但他却无半分畅快,反倒有一丝惋惜:“如此看来云仁浦倒也是忠义之士,只是跟错了主……”
“云大人的确是忠义……”娄琛想起上一世,高郁在位十余年间,云仁浦有过无数次的机会,但他却一直未动手,直到北齐南下。
他不知道,那十余年间云仁浦是否也曾有过犹疑,是否也曾想过放弃,但那都不重要了。
往事已逝,再忆往昔无用。
娄琛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浑浊之气排出,云仁浦一死上一世的最大的忧患,也算是了了,高郁从此再无后顾之忧,皇位也算坐稳了。
可高郁此时却全无心思想那些,只定定的看着娄琛。
见娄琛诧异的看过来,才清了清嗓子道:“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阿琛,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正好,云家事了,便一同问了。”
回眸看向娄琛,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小心翼翼的期许:“阿琛,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
娄琛挑眉:“陛下何出此言?”
“之前你曾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可现在云家的事已了,你却依旧不肯开口……”高郁眉眼垂了下来,掩住了一片失落,“阿琛,你是不是还是想走?”
心事被猜中,娄琛蓦然一惊。
“果然还是这样……”高郁眼中忽带一丝受伤的神色,“我就知道阿琛还是不肯信我……”
娄琛有些尴尬:“陛下……”
“别叫我陛下!”高郁忽的扑过去,抱住娄琛的腰,“那日在寝殿之中,你说,小逸等我回来。我等了,你也回来了,可为什么你还要走……阿琛,你心中对我,真的没有半分情意了吗?真的想走吗?”
“我……”娄琛不自在的别开脸,不知如何回答的好。
若说没有半分情意,一定是自欺欺人,可他与高郁的缘分早就断送在了上一世苍蔼山的崖边。
从悬崖上掉落之时他们就已经结束了,这一世从一开始他便只想为高郁扫清障碍,一世为臣。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得知高郁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更没想高郁早已对他生出情意,会……这般痴缠不休。
聪明如高郁,只一个眼神,便立刻看出了娄琛的犹豫,他赶忙追问道:“阿琛,你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你是愿意相信我的对不对,阿琛……你留下来好不好,留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逸……”娄琛开口,声音干涩难忍,“你别这样。”
“别怎样?”高郁听娄琛叫自己“小逸”,一颗心便像是刀刮一样难受,“阿琛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知道么,从恢复记忆开始我就从没睡过一次安稳的觉……每次醒来看到身边空荡荡的,我就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害怕梦醒之后就又只能看到你的尸体……阿琛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想从噩梦中惊醒,再也不想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了……”
“小逸,别这样……”娄琛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柔声叫着,“别这样……”
可他的温柔却无法安抚高郁此刻心中的恐惧,泪珠从眼角滑落,这一刻的高郁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卑微的在祈求所爱之人回应:“阿琛,你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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