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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戏精反被套路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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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谁在前面带路?又去了哪些地方?”他察觉到一丝端倪。
“影公子在领路,带着两人走来走去,连一些无人的庭院也逛了。”
“继续看着,有异常再报,退下。”
“是。”
月卫告退。
祝玉笙揉起眉心,暗自思索:这是想拉帮结派还是打探情报?先前还觉得莫不是错怪了人,这狐狸尾巴竟自己露出来了。本座便看看,你究竟能翻出什么幺蛾子。
鬼医自从赌约过后就再没派人传唤,贺燕飞乐得自在,一有空就在教内四处走动,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敢在人多嘴杂的武尊教内晃来晃去,怕是把巡逻侍卫当成死人?非也,山人自有妙计。
“谁在那边鬼鬼祟祟蹲着?给老子捉起来!”侍卫总领巴旺一声令下,一众小兵提起大刀冲向墙角。
“嘘——”
贺燕飞正蹲在草丛里,只回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慌不忙从胸口掏出一枚红底金边的令牌,慢慢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巴旺瞧见了牌中嵌着的“笙”字,立刻收起嚣张跋扈的嘴脸,挥手退下小兵,低声谄媚道:“原来是长老的人。看着面生,莫不是新来的影公子?小人这眼睛真是白长啦,不知道公子怎么会到这等偏僻的地方,不小心摔着您这金贵的身子,小人担待不起啊。”
“哎。。。捉到了!”贺燕飞根本不顾巴旺的感受,拿起一个小罩子猛地往草丛一扑,尔后笑眯眯地收起细纹网罩的豁口,在众人眼前显摆似的一晃。
哎哟,好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蛐蛐!
几个小兵你瞅着我,我瞅着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影公子,您这是在…”巴旺犹豫地问道。
“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但可千万别让主上知道了。”贺燕飞拍拍巴旺的肩膀,笑眯眯地塞了一锭银子到他手里。
队长脸色有些尴尬,这银子到底收还是不收,这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贺燕飞见此又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劳烦各位兄弟帮我保管好这个秘密,一点小钱请大家喝酒了。”接着一脸神秘地凑到队长耳边,说道:“我是要给他一个惊喜。你们说了,他肯定误会是我贪玩,又得…在床上罚我…”
巴旺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回想起长老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三年才召过林公子侍寝一次,现在多这个影公子,可不能把这大红人给得罪了。当即站直身子,拍着胸脯说道:“今天这事,我巴旺绝对一个字也不提。我要是说漏嘴了…老子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小兵见老大都发话了,立马跟着说道:“我们都听老大的,一个字都不说!”
“那就感谢各位弟兄了,回见。我得换个地方找这个啦。”
贺燕飞笑眯眯地说着,晃了晃手里褐色布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这几日解决完分舵大事,祝玉笙难得有了一丝清闲,刚把报文摆正,就听见门外月卫求见。
“进。”他拿出一支笔,漫不经心地转起来。
月卫说:“影公子近日来在教内多地走动,巡逻侍卫都见怪不怪了。”
“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以后不用报这项。”祝玉笙这笔,越转越快。
“可这次是打着主上的旗号,说是在给您准备一个惊喜。”
“哦?是什么?”笔转得慢了下来。
“侍卫们都不肯说,说如果说了,总领就得…”
“怎么?”笔更慢了。
“当王八。”
“呵——”他轻笑一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笔也不转了,祝玉笙饶有兴致地望着月卫。
“巴旺发了誓的,说如果说出这个秘密,他就名字倒过来写。他的弟兄们都很讲义气,不愿说出来。”
“本座知道了。下去吧。”祝玉笙把笔轻轻插回笔筒里。
月卫转身要走。
“等等。”祝玉笙突然开口,月卫止住脚步。
“主上,还有何吩咐?”
祝玉笙沉吟了会,说道:“小武的事,以后还是全都报上来。”
“是。” 月卫这才离开。
贺燕飞这几天四处跑路,收获颇丰,一路哼着小调回到房里。
他从小袋子里面挑出来斗志最盛的蛐蛐单独放在罐子里,找来纸条写了话,叠成纸鹤。便叫人把蛐蛐和纸鹤一齐给祝玉笙送去。
掩人耳目的事情干好了,他便放心打开书柜,准备把地图拿出来,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小武,快开门!”影斯在门外一阵猛敲,急的嗓音都变了。
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他急忙解开门锁,影斯冲进门,抓着袖子就把他往门外拖,轻功嗖嗖地赶起路来。
“来不及解释了,教主回来了!”影斯在风里甩下这句话。
他想起传言里对教主嗜杀凶残的描述,心道不妙,急声问道:“教主召我们做些什么?该如何应对?”
“就是上报情报,你就一口咬定被长老监视,没法完成任务,多余话都别说!等会……无论教主他做什么事,都不许妄动,懂吗?”
贺燕飞见影斯急得满头大汗,只能点点头。
两人赶到风雨阁议事厅,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金色就晃得人睁不开眼。
金桌子,金椅子,金茶具,就连铺在地上的羊毛毯也染成金色。再看这墙上挂的,东一幅陈朝黎仙君的抱雪图,西一幅南魏张一千的书法,全都是名家精品,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惜风格杂乱无章,堆得毫无格调。
贺燕飞吃了一惊,饶是他老爹是盟主,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家披金戴银。敢这么做,可不得被指着鼻子骂声“肤浅”。这活脱脱就是一夜暴富的土财主,拿着名家书画掩饰自身的铜臭味,故意在这附庸风雅,装模作样。
再瞅着高高在上的祝梓豪,穿着一身华贵衣裳,黄底金纹,上面绣着龙凤相斗的刺绣。整个人大喇喇敞着腿坐在虎皮软椅上,一脸冷峻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五个人。
祝梓豪生了张令人毫无印象的脸,五官颇为寡淡,只有那双阴沉的双眼让人心底生寒。他脸上唯一的特色,大概是那道长长的刀疤,紧挨着左眼,一直延伸到下巴,算是给他添了一丝杀气。
祝梓豪沉默半晌,冷冷开口:“影翼,说。”明明声音很是透亮,却刻意压着嗓子,慢慢吐出字来。
贺燕飞低头听着,以不变应万变,正好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时,左起第一名影卫开口:“启禀教主,属下近日打听到一件重大消息。贺向南的小儿子贺燕飞得了不治之症,已经昏睡足足一个月,形同死尸。贺向南为他疗伤,损了大半功力,人没救醒反而大病一场。现在武林盟一切活动几乎全部交由他的大儿子贺彦君在处理。”
贺燕飞近一个月,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亲爹亲哥的名字,激动得握紧拳头。待听到自己昏睡,爹重病后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跪都跪不稳了。
原来自己还“活”着吗?
那“他”还活着,自己又算是什么?
爹还为此生了重病,贺燕飞心里五味陈杂,涌起一阵悲痛来。
影翼说完,又将头恭敬地贴在地上。
“赏。”祝梓豪说着,从衣袖里甩出一枚黑色的药丸。
药丸骨碌碌地滚到毛毯里,裹了一地的灰,影翼激动得直喊“谢主恩宠!”,在地上爬着去捡滚到毯缝里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贺燕飞联想到武尊教一贯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这药丸,怕是和影卫的生命息息相关。心里一沉,自己这身体看来也是逃不过了。
接着影尔、影杉都上报了分舵被袭的事情。
祝梓豪脸色越发阴沉,最后一掌将桌上的瓜果茶水掀了个底朝天。虽说听到不利情报心头很是窝火,祝梓豪依然掏出了两枚药丸赏给手下。
轮到他哥影斯汇报了,贺燕飞立即竖起耳朵听。
第6章 教主强逼良家妇男
“启禀教主,祝长老近日去了青龙、玄雀分舵探查分舵被袭的事情。在青龙分舵处死了舵主的小妾,理由是私通武林盟,出卖我教情报。人证物证具在,风波很快平静。后来,又在玄雀分舵教训了内斗的两派首领,两派都老实不少。除此之外…”影斯停顿一小会,接着又说道:“长老收了影武做男宠,已经安置在醉月居里。影武现在被他整日监管,无法再与属下执行监视任务。”
祝梓豪眉头紧蹙,却也没有作出掀桌的大举动。他从软椅上起身,慢慢走到贺燕飞面前。顷刻间,他右手强硬捏住贺燕飞的下巴,手劲大到他觉得骨头快被捏碎了。
仔细端详了一番,祝梓豪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左手直接解开贺燕飞的腰带,手伸进松散的衣服,当下就要摸他的腰。贺燕飞浑身僵硬,却不敢作任何抵抗,还要配合地抬起头来。
“教主,属下还有要事禀报!影武…影武已经侍奉过祝长老,就在一周前。”影斯面色不改,但额头的冷汗已显示出他的紧张。
祝梓豪听到侍奉两字,当场向前踹了一脚。贺燕飞猝不及防,直接被踹飞,直直地撞到墙上。
“疼——”胸口一阵巨痛,怕是肋骨被踢断了一根,贺燕飞发出一声闷哼。
祝梓豪看向贺燕飞眼底全是厌恶,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他从衣袖里甩出一枚药丸径直打到贺燕飞的脑门上,震得贺燕飞脑袋轰鸣,眼冒金星。
“好生伺候好长老。做不了他的枕边人,你便做个死人。”祝梓豪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用丝巾使劲地擦着手,直到手上皮红起了一块,才终于满意。
接着,祝梓豪便走到影斯面前,将他的外衣直接震碎,露出雪白的里衬来,扭头冲剩下的几人,冷冷丢出一句:“都给我滚!”
一声带着内劲的吼声让所有人的耳膜受到剧烈的刺激。
影卫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冲去,只有贺燕飞趴在地上没动。人还没走完,祝梓豪的一只手却已经迫不及待伸进影斯的里衬里,来回揉搓起来。影斯浑身颤抖,几乎要瘫软到祝梓豪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贺燕飞额上、手上的青筋全部爆了起来,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他竟敢这般侮辱影斯!
喉咙里的鲜血一下子呕了出来,满腔的愤怒全都冲上脑门,他勉强用左手撑起身体,右手呈利爪状,下一秒便要使出山庄绝学,冲过去救影斯。
影斯见弟弟竟想冲过来动手,发出浑身内劲吼起来:“回去!”。说完他便主动贴上祝梓豪胸口,与他热烈拥吻起来。
贺燕飞受了内伤,又被一声怒吼震得头晕眼花,这才重拾理智,意识到他方才有多么愚蠢。他根本连祝梓豪的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若是逞能,不仅自己要死,他哥也要跟着受苦。
他无声地苦笑起来,忍着痛从地上爬起,从地上把药丸捡起来,揣在怀里,扶着墙吃力地走出议事厅。
他发髻尽毁,衣衫不整,任嘴角鲜血溢出,染红衣衫,向醉月居方向走去。一路上,无论是遇到哪位相识的丫鬟、小厮,他都报以微笑。一直微笑到回到自己的卧房,他才终于变回冷漠。
他把解药放在茶桌上,准备明日带去药房研究。又在胸口的淤青处擦了药膏,等身体的疼痛缓和后,这才从书柜里拿出地图来,将风雨阁的地形尽数描绘出来。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收起地图,淡淡地说道,像是自说自话。
最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哥。”
“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我照顾你一辈子。”
祝玉笙今天早早处理完公务,便在房内专心练功。
待到傍晚,准备出门透气,却碰上月卫来报,只好重新坐回书案前。
“主上,属下有要事禀报。”月卫面色颇为严峻。
“什么大事。”祝玉笙一手托腮,一手敲起书桌来。
“教主回来了。”
“也该是这个点。他做了什么。”
“他召见了所有影卫。”
“嗯,赏药是吧。”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祝玉笙玩起毛笔,转出一朵花。
“影公子好像受了重伤。有下人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回醉月居,脸色还特别诡异。”
“怎么说?”祝玉笙的笔停了下来。
“他伤很重,却一直保持微笑。下人们说,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叫柳叶给他拿点补血活淤的药去,药汤也送点。”祝玉笙轻轻捏住笔头,将一根根笔毛从木柄上连根拔了出来。
月卫知道这是主上生气的表现。等祝玉笙把这笔毛全都拔光了,发现月卫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还有别的事?”祝玉笙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换了一支笔,重新转了起来。
“影公子中午派人送了一只蛐蛐和纸鹤过来,看您在练功,就没打搅您。”
“蛐蛐?放地上吧,把纸鹤呈上来。”祝玉笙随意扫了眼罐子,并没有多少兴致,反倒是对纸鹤的内容很感兴趣。
祝玉笙将纸鹤打开来,看到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皱了皱眉。
“主上,许久没见着您,很是想念。小武绞尽脑汁,发现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又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想来想去,只能翻遍所有旮旯,给您捉了一只大蛐蛐。小武敢保证,这教内谁的蛐蛐都没它厉害。您要是累了,可以逗蛐蛐解闷。希望您能喜欢,以后看到蛐蛐,就能想到小武啦。”
原来这就是影武准备的“惊喜”了。
脑海里闪过那日,影武自信摊牌,赌圣吹胡子瞪眼的情形,兴许这只蛐蛐,还真是什么不得了的教内霸主,蛐蛐之王?
祝玉笙把地上的罐子拿起来,拆开盖子瞧了眼。
看着和别的蛐蛐没什么两样,也就几条腿,几根胡须罢了。
字,确实丑。
人,挺有自知之明。
“惊喜”?还算凑合。
看在你翻了这么多天草地的份上,本座便留下这只小东西。
祝玉笙把罐子盖好放到书架上,又将纸张重新折成一只精致的小纸鹤,放到一只空笔盒里。
还是去酒坊喝酒吧,这样想着他便朝酒坊走去。
夜已深,今晚的月色很美。
醉月居恰好顺路…
看在蛐蛐的份上,去见见他罢。
贺燕飞在梦里被痛醒。好似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他恨不得把自己浑身皮都剥下来。
好热、好烫。他从床上滚下来,挣扎着挪到墙壁旁贴着,终于喘了一口气。
好、好冷。他牙齿打颤,寒毛直竖,开始神志不清,语无伦次,瞳孔涣散。
要死了…
昏迷中有人轻轻抱着他,把什么东西塞到他嘴里,又给他擦去额上的汗渍。他无意识地咽下去,只觉得喉咙里透出一股清凉,蔓延全身,身上的剧痛缓解了不少。
他好想看看是谁这般温柔待他,可眼前昏昏沉沉的,只能瞧见一抹黑黢黢的人影,似乎只有一个人满足要求,他喃喃道:“哥,你回来了…”
无人回应,为什么不出声?
那人又摸上他的侧脸,轻轻柔柔,让他心底的烦躁平静了许多。
实在思考不动了,好困,好想睡。
一声长长的叹息落下。
“以后好好练字,莫要给本座丢人。”
他才听见叹息声,便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他从昏睡中醒来,眼睛还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可算醒了。这么大个人,睡觉门也不关,窗也不关…”影斯眼底透出一丝疲惫,叹了口气:“没我,你该怎么办啊。”
“哥…你刚刚是给我吃了什么?解药?我以为不用今天吃,还想研究下来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烧糊涂了?哥才来。”影斯急忙摸了摸弟弟的头,发现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又从怀里摸了些金创药,想给弟弟抹上。
“不用了哥,我擦过的。”
他此时的脑子终于转过来了。
刚刚有别人闯进来了,还喂他吃了解药。
是谁?
他暂时没有头绪,还是自己解决,不要再让哥操心了。
此时,他的眼睛终于能看清了。
然后,他就看清了影斯脖子上红紫交替的痕迹。
“哥,我真的忘了很多事情…以后,请你一件件告诉我好吗?祝梓豪这个贱人,我一定会帮你…”提起祝梓豪,他的眼神冷得像三九的寒冰。
影斯闭上眼,又睁开,摇摇头,说道:“我是自愿的。”
什么?他甚至忍不住要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天大的笑话。请你千万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
“我喜欢他。”
他抿着嘴,死死地盯着影斯,不敢置信。
“他不讨厌我。”影斯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说:“虽然他也不喜欢我。”
“他就只喜欢,抢祝玉笙的东西,和祝玉笙斗。”影斯的笑得有些苦涩。
“他是喜欢祝玉笙。”他慢慢吐出字来。
第7章 开始撩汉大计
“他只是有病。”影斯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轻轻给他顺毛,接着说:“他就是嫉妒,嫉妒祝玉笙什么都比他强,嫉妒得都快疯了。他们两都是老教主的孩子。他是亲生的,祝玉笙是养子。他老觉得他老爹偏心。”
“他根本配不上你。他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渣,他咬紧了牙。
“不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老教主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十岁不到。杜玉笙比他早来五年。老教主最开始是想传位给祝玉笙的。结果造化弄人,死透了的亲儿子竟然还能找回来了。教主训练我们,就是要给他亲儿子保驾护航。我给他当了整整七年的小厮,什么都依着他…”
影斯叹了口气,接着说:“…我那时候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他,你可讨厌他了,趁我不注意老是阴他。他那时候粘着我,天天讨好我,哪里像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老教主心思太难猜,从来不说谁会继位,一直到了咽气才把位置传给他。他天天挖空心思和祝玉笙斗,没有赢过一次,直到当了教主,才算赢了第一次。当教主这几年他喜怒无常,压抑的性子全部释放出来了,跟变了个人一样…”
从影斯为祝梓豪开脱的第一句起,他便把头慢慢埋进了被子里。他不希望让自己因为厌恶而丑恶的嘴脸吓到影斯,但他实在没法违心地说出理解这种鬼话。天底下比祝梓豪可怜的人怕是有一万个,凭什么他祝梓豪就要因自己痛苦而让别人过得也痛苦?
如果只是威胁到自己,尚且可以忍,可是他哥,绝对不能赔在这种人手里!
“你听我说。明天我就去找鬼医。我一定找到解药,把你我的毒解了。然后我们离开这,我对你,绝对比祝梓豪,好上一万倍!”他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吐露出来。
“我不走。”影斯垂下眼,淡淡地说道:“心搭在一个人身上,便是身体走了,又能怎样。”
一腔的热血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他愤怒道:“你自己想想,他都怎么对你的?!他都能当着你的面搞我了!他在乎你吗?你可别傻了!”。
影斯紧紧捏住拳头又放开,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
他沉默了许久,先前的事情在脑子里反复回转。他闭上眼又睁开,眼底一片冰凉,说道:“若我杀了祝梓豪,你怎么办?”
“他不会比我先死。”
“那他要是杀我呢?”他声音沉了下来。
“我不会让他杀你。”
紧绷的弦,断了。
“你怎么就这么倔!啊?!你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他想杀谁就杀谁,你阻止得了吗?!”他激动起来。
影武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比你先死。”
真是死倔。
既然如此,那就偷偷把人杀了,瞒着你一辈子。他打定主意,掩藏起眼底的戾气,很快就扮回了那个乖乖听话的弟弟。
“…哥,我明白了。你今天也很累了,还是得早点回去歇息。书柜的第三个格子里放着鬼医送的药,我一直没怎么用,你带回去好好补补身体。”说完,他勉强直起上身,轻轻抱了下影斯。
“嗯,你的伤也得多多休息,哥明天再来看你。”影斯拍拍他的后背,带上补药,拖着沉重的身子挪出门去。
次日,贺燕飞早早来到生死阁药房。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喊道:“师父!徒儿来迟了。徒儿知错。”
余怀石躺在舒服的靠椅上,微微摇晃,一手捋胡须,一手拿着药籍翻阅,面上沉静如水,让人摸不清想法。
他一直跪到接近晚饭的点。余怀石不开口,他不起来。他内伤未愈,腿微微颤抖,咬牙坚持着。
余怀石终于把药籍看完了,随手把书一扔,恰好盖在他的头顶,笑眯眯地说:“回去把书看了,明日有事做。”
他喜出望外,赶忙从头顶拿下书来,小心地收好,又拜了一拜,说道:“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仔细研读。”
余怀石从靠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双手背于腰后,身体微微前倾,俯视着他,淡淡地说道:“老夫收徒弟,从来不看中资质。”
他悄悄把头低下了,有些不以为然。那他先前吹嘘自己的本事的时候,这老头…额,师父分明对他颇感兴趣。
“因为再聪明,也没有老夫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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