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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旧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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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在替陈正宏招待客人的云闵不胜酒力,面颊微醺,见陈正宏终于来了,忙推脱了众人的敬酒,两三步迎了上来:“郡帅,你总算来了。”
  陈正宏笑道:“云将军酒量这些年还是没有丝毫长进。”
  “郡帅别笑话属下了。”云闵恭色道:“属下去府外布防警备。”
  陈正宏却拉住他道:“本王的地盘,能出什么大事?今日是本王生辰,右将军和前后将军都在军营脱不开身,你再离开,存心膈应本王?”
  “属下不敢。”
  云闵不再推辞,敛眉收目顺从跟在陈正宏身后。
  陈正宏是个贵派话痨,沉默时惜字如金,兴致高涨时又能引经据典款款而谈,不论对象是谁,都能与其插科打诨几句。
  半盏茶功夫下来,陈正宏已经满面春风与政大厅一干人打过招呼,言笑晏晏地接受了众人卖力的祝福与称赞,而后笑光满面拉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坐在了主桌上。
  陈正宏坐了主位,拉着云闵在自己左侧坐下,看了一眼右侧的空位,问身后的管事:“王妃呢?”
  “启禀王爷,王妃身体抱恙,说是来不了。”
  陈正宏不可置否,剑眉微挑:“那就叫她好生歇息吧。”
  云闵稍稍移整了坐姿,问道:“恕云闵冒昧,敢问王妃身子是何处不爽?”
  管事道:“王妃没说,老奴也不敢多问。”
  陈正宏道:“云将军还是与三年前一般。”说罢,在云闵结实精瘦的臂膀拍了几下,又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三年前本王初到北陵城,你才这么高,转眼三年过去,小伙子身量板竹笋似的拔高,心却还如当年一样。”
  在席的众人皆笑了起来。
  云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承蒙郡帅提拔,云闵愧不敢当。”
  赵芸(陈正宏侧妃)抿嘴笑道:“云夫人真是好福气。”
  云闵微微迫窘,解释道:“侧王妃笑话了,云闵尚未娶亲。”
  “哦?竟然还未曾娶妻,那可有中意的女子?”赵芸问道,美目却朝陈正宏投去,陈正宏知道她心底打的什么主意,并不发表只言片语。
  云闵道:“……未曾有。”
  陈正宏微微一笑,道:“这么听来,就是有了。芸娘,你那小妹怕是要另觅佳婿了,呵呵。”
  赵芸却并不死心,追问道:“是哪家的女子?”
  云闵不言。
  陈振宏笑道:“云闵脸皮子薄,你就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难与他了。”
  赵芸无不惋惜地道:“想来那女子也是好福气,能入云将军的眼,定是个天仙一般的可人。”顿了顿,又道:“王爷,我父亲这几日从胡地进了一批货,您若是有空,就陪妾身回去一趟,若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也挑拣些回来。”
  云闵举箸的手微微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放下象箸开始喝酒。
  众人皆知,侧王妃赵芸的父亲赵箜乃是北地最大的商户。
  陈正宏:“真没想到我这岳丈生意都做到胡地去了,老爷子真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话刚落音,众人立即开声附和。
  扶桑国的使者南何蔚道:“赵老板的商名远播,就连我扶桑国都有耳闻,何况北地。”
  陈正宏笑笑,却拐了话题:“南大人此番前来,本王忙于政事,多有招待不周,自罚一杯。”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何蔚哪有不顺杆下的理,他此次到北地,并非领使,只不过途中出了一点小意外,那位领事滞留在凉城一带,他才得此殊荣。
  这次若与北地交好,他的前途自然不可估量。
  类似这种酒席宴,无疑是美赞桌上珍馐美食,再拉出几件无伤大雅的趣闻趣事调笑一番,最后趁机拍几个马屁,一番下来,也就如此了。
  云闵常年在军营中,不适应这种场合,只陪了众人小半刻,便道:“郡帅,云闵不胜酒力,先行一步。”
  陈正宏心底清楚他酒量浅,不再勉强,便默许了。
  云闵从政大厅退了出来,方才饮了酒,此刻他有些精力不济,本想回客房休息,却在刚迈出第一道大门时住了脚步。
  年轻的将军神色略微不自在,拘谨而恭敬:“王妃。”
  郡王妃回以淡笑,见少年将军双颊泛红,满身酒气,便转身对贴身的丫鬟道:“去膳房吩咐厨娘煮一碗醒酒汤,味道要清淡些。”尔后,又朝云闵道:“先去厢房歇着吧。”
  “方才席间听闻王妃身子不适……”
  郡王妃闻言,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多谢小将军关心,并无大碍。”
  云闵心中松了一口气:“那云闵告辞。”
  “小将军慢走。”
  她说着慢走,而后自己倒先离开了。小将军?云闵心中觉得好笑,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刚走了没多远,却又在前方看见一个抱着婴孩的妇人。
  那妇人见了云闵,微微俯身,云闵点点头,眉头却皱得越发深。
  


第34章 第 34 章
  “好魄力。”陈正新修长的手夹着一封密奏,不轻不重甩到几案上,眸子透着冷意:“如果朕没有记错,自朕登基以来,那扶桑国可是从未曾踏入我雍京朝拜。”
  “陛下,那此事……”
  “表面上不要声张。”陈正新道:“私下将此消息散布出去,让朝廷那帮人先闹一闹,还有,各军郡也要警醒一下。”
  “是。”
  陈正新揉了揉太阳穴:“都下去。”
  众人皆退下后,宋霁自殿后走了出来。
  陈正新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温顺地将脸贴了过去,深吸一口气:“难得阿霁主动来找我。”
  语气又带着点委屈:“我那皇兄真是把野心都写在脸上了,可惜,现在动不得他。”
  宋霁道:“怕是郡王也是这么想。”
  陈正新:“他从小就喜欢跟我抢东西,即便是他不喜欢的,若是知道我喜欢,也定要与我抢上一抢。”
  宋霁轻轻抚着陈正新的后背:“郡王与万俟久之间还有利益牵扯,陛下切不可掉以轻心。”
  陈正新哼了一声:“两匹野兽之间是不可能有长期合作的,一旦猎物不够分……。”
  而后陈正新话锋一转:“裕夫人腹中胎儿已有五月了……”
  宋霁没有接陈正新的话。
  两人歪腻了一会儿,陈正新心情爽快了许多,伸手将宋霁的腰身环紧了些,脸上带着和气的笑:“今日倒是得空,不如阿霁与我一同骑马去。”
  “陛下怎么突地有骑马的兴致?”
  陈正新道:“算来那月狄那两匹马已经搁置有段时日,朕近日忙于事务也来不及去看看,今日趁着天气好,岂不是一件乐事?”
  钟如策因为裕夫人被迫入住谢芳轩一事已经多次在朝堂上表达不满。自从月狄使者离开雍京后,钟如策被打压下去的气焰又逐渐嚣张起来。
  反观陈正新,耐性似乎也越来越差。
  “什么,”钟如策难以置信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宫里边传信的人再次将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何时发生的事?”钟如策问。
  钟如策话刚落音,就听见邓凯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老师。”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钟如策反而镇定下来,朝眼前人道:“我知道了,你且退下。”
  屏退外人后,钟如策道:“凯成要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邓凯成压低声音道:“太医院的太医全被招去了陛下寝宫,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魏理司已经派人去了校场,仆官也已经被刑部收押。”
  钟如策沉吟片刻,道:“我现在需要立马入宫。”
  邓凯成:“老师尽管去,凯成会及时注意京中风向。”还有,邓凯成顿了顿,道:“裕夫人那边……”
  钟如策却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出去了。
  邓凯成立在原地,看着钟如策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紧张和担忧神色瞬间消失,他将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墙上那幅山水画。
  “大人,喝药了。”阿普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徐聘道:“放门外。”
  “是。”
  到凉城已有三天,胡奕一干人早已经转运河道去了南州,他却是找了借口留下来了。他的方法也并不高明:装病。
  也并不是全装,那日他淋了雨,正好受了风寒,音色恰好有些沙哑,恰好制造了他受惊病重的假象。他顺便还将阿普河和她叔父呼伦一起要了过来,除此之外,那夜两个侍卫伍佐和庸常也一并留了下来。
  徐聘所住的客栈是凉城一带最有名的客栈“飞来仙”,虽说是办公差,胡奕在凉城歇脚时也并没有去凉城的府衙,一来给地方官添堵,二来他自己也嫌麻烦难应付——因为地方官通常会借机讨好献礼。这年头,虽说谁手里都不干净,但是没有人会美滋滋往自己身上再泼点脏水。
  凉城的府衙消息倒是灵通,也不知从哪里得知徐聘受了风寒,这两天都差人来了问候,昨日还遣人带来了两朵珍稀的灵芝和若干珍玩,徐聘也不好尽数拒绝,只收了灵芝,剩下的钱财珠宝,都推了回去。
  “可有结果?”徐聘低声问伍佐。
  伍佐小声回道:“大人果真慧眼,前日住进隔壁的那位客人是扶桑人。”
  “扶桑人?”
  “是的,据说是初来凉城,水土不服……他还有几个随身的仆从,住在二楼的普通客房。”
  徐聘想了想,低声吩咐了几句。
  而后伍佐便出去了。
  徐聘拿出地图,开始考虑去西域的行程问题。
  凉城不同于雍京,此时节早已回暖,东风徐徐,白日花光满街,夜晚则华灯盈盈,歌舞笙箫声不绝于耳。
  傍晚时分,飞来仙正是热闹,一楼大厅处有花戏团在表演,有许多楼上的客人出来观望。徐聘换上了一身极具凉城风格的长袍。
  圆形回廊过道栅栏旁站了许多看戏人,有一小部分空间还是露天的,徐聘走在三楼回廊上,不一会儿,阿普河便跟了上来。
  “公子,晚膳时间将至,你身体尚未痊愈,怎么能随意出来走动呢?”阿普河声音带着一丝不满的责备。
  徐聘笑着摇摇头:“我这是水土不服,在房里呆着也于事无补,不如出来透透气。”徐聘的大魏话字正腔圆,然而阿普河却不是。
  东葛踆可以说是自徐聘一出来便注意到了这位年轻而沉静的公子,心中早就开始猜测此人的身份。能住得起飞来客的人不多,非富即贵,可从徐聘身上,他既没有看出富,也没有看出贵。
  于是他起了一丝好奇。
  阿普河的外貌和口音以及徐聘那句“水土不服”给了他无限遐想。
  他主动上前攀谈:“在下东葛踆,敢问阁下?”
  徐聘朝他微微一笑:“徐聘。”
  


第35章 第 35 章
  政客之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性:对同类有着极高的察觉力。
  “许兄是大魏人?”东葛踆问。
  “正是。”徐聘笑道:“依着祖上几代庇荫,干着点小本买卖养家糊口。”
  东葛踆:“我与徐兄一见如故,许兄若是有空,坐下来畅饮两倍如何?”
  徐聘道:“既然是畅饮,两杯如何够呢,定要不醉不归。”
  “哈哈,徐兄果然豪爽。”
  阿普河在一旁小声低囔道:“公子旧寒未愈,怎么又解禁喝起酒来呢?”
  徐聘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东兄,这边请。”
  东葛踆道:“这飞来仙一楼后院有一雅处,徐兄若是有兴致,不妨随我来。”
  徐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的确是一雅处,倒不像是聚欢之地,而是像富贵人家的书斋。
  徐聘打量着砚台上一幅尚未完成的春游图,笑道:“这哪是雅处,分明是哪位才子或是家人的书斋?”
  “愧不敢当。”
  说话间,一阵珠帘声响起,一位青衣女子自帘后走出,朝东葛踆盈盈一笑:“公子昨日不是说了不再私自来访,怎地今日不但轻诺,反而又带了另一位公子来?”说出来的话内容是责备的,语气和神色却带着几分女孩家的娇嗔,颇有几分欲语还休之态。
  东葛踆道:“君子成人之美,在东某心中,这飞来仙最妙之处,当属菁姑娘的碧水书斋了,方才我与这位徐公子一见如故,心里不愿使明珠蒙尘,便将这位徐公子带来了。”
  徐聘恭声道:“贸然来访,还请菁姑娘见谅。”
  菁姑娘一笑:“徐公子一表人才,这是小女子的荣幸。”
  徐聘朝前走了几步,目光却被墙壁上一幅挂画吸引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声道:“这字……”
  菁姑娘应道:“徐公子可真是慧眼,但凡来着碧水书斋的人,无一不是称赞画中景物,唯独公子一人问起这字……”
  菁姑娘目光泛着一丝缱绻的憧憬,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徐聘一潭死水般的心如同被投下了一颗颗石子,脸上却极力忍耐着:“不知是何人所写?”
  “三年前,有一位公子在飞来仙住过一段时间,正是他所写。”
  “这画也是他作的?”徐聘问道。
  菁姑娘道摇摇头:“此画又是另有其人,是一位姓宋的姑娘所作。”
  “那位公子可是姓宋?”
  “公子恕罪,小女不知,”菁姑娘不仅问道:“莫不是徐公子认识这二位?”
  东葛踆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徐聘,很不解为何沉稳的徐聘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焦躁。
  徐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轻咳了一声,淡淡道:“确实有些渊源,但因是个人私事,不好外传,以免叫人笑话。”
  东葛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眼睛微微弯起,朝菁姑娘道:“今日也算缘分,菁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与徐兄一一道来才是。”
  菁姑娘朝徐聘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恐怕要令您失望了,我只与那位宋姑娘见过几面,委实不知。”
  徐聘意少舒,道:“是在下唐突之极。出来良久,也有些累了,在下就不打搅了。”
  说罢,不等二人回话,推门而去。
  徐聘回到自己客房,内心依旧觉得匪夷所思,这些日他每一步都无比巧合地踩在扑所迷离的真相上。
  究竟是人为,还是天意? 
  “烟花三月,正是南下的好时节,渭水流经处,有一绸鸢之乡,名叫凉城,风味与雍京迥然不同。”
  疑思间,宋霁那夜说的话冷不防跳出脑海。
  绸鸢……宋霁这话是单纯的介绍,还是另有深意呢。
  凉城最有名的一处做绸鸢的地方唤作“上梁坊”。
  徐聘避开阿普河等人独自出了飞来仙,出于谨慎,他还特地先去了绸缎庄帮沈弋先买了鱼絹绸,这才去了上梁坊。
  “公子可是来看绸鸢的?请跟我这边来。”门口的伙计一见徐聘进来,便带着一张笑脸迎了上来,顺手接过徐聘手中的鱼絹绸。
  徐聘点点头,跟着他从大门口入内。
  一进便是一座大院子,雕楼高架绑着各式各样的绸鸢,都是以上好的绸布制作的。
  听闻凉城一带的绸鸢,其用绸精细到丝线,纹理光滑,质地轻盈。丝线纺织成布时,又极为讲究“极致”二字,丝丝入扣,交缠百绕,百年来闻名于精细二字,同时又蕴含其它更深刻的含义——入骨情丝。
  “听公子口音不像凉城人,可是雍京来的?”那伙计很是善谈,一路滔滔不绝向徐聘介绍上梁坊。
  徐聘心中有些飘忽不定,说起来他只是心中存了一丝疑虑,便这般莽撞地来了,说到底,要来干什么,他又没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好像有错字(?`?Д?′)!!之前写的大纲已经彻底废了,觉得自己超级废材……接下来后面的内容就是从流飘荡了233,前面有个小伙伴提的意见我也想过了……是我的疏忽……过个年光长肉不长脑子……有打算全部写完再发出来,因为作为一条咸鱼实在太懒了,但是一定会写完的(握拳),谢谢收藏的几个小伙伴,祝您们新年新气象,万事顺意(*  ̄3)(ε ̄ *)


第36章 第 36 章
  徐聘有一搭没一搭的地应付着伙计,直到两人进了一件庭室。
  徐聘是个心思重的,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别的客人都是往坊间高门进的,而这位伙计却带着他从一道矮门绕了来,且上梁坊并非独有一家商户,而是商贾群集——那这位伙计为何独独对自己如此热情呢?
  “掌柜的,人到了。”
  徐聘疑思间,一位掌柜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已经带着笑容掀开那深青色的帘子出来了,见了徐聘,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颔了颔首:“这位想必是徐公子了吧?”
  徐聘心中猜了四五分,轻笑了一声,开门见山道:“在下并非有备而来,阁下心里却是早有数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徐公子请跟我这边来。”
  两人来到一处静室,那掌柜要为徐聘沏茶,徐聘笑着拒绝了。掌柜也不拖泥带水,自怀中拿出一卷文书,递给了徐聘。
  徐聘当即便展了开来,嘴角抽了抽,眼神有点冷:“你是谁?”
  “无名之辈,”掌柜并不打算将自己身份告诉徐聘:“只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徐聘问。
  “请您立马下南府,阻止吴将军对南越的围剿。”
  徐聘拳头攥紧,不解的问:“为何?”
  “去了您便知道了,凉城这边您不用管,我会替您处理好。”
  徐聘冷笑一声,两步踱到掌柜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我凭什么要信你?就凭你给我的这一份真假难辨的证据?还是宋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掌柜的倒是没有料到徐聘会突然恼火,先是愣了一会,才缓过来,皱眉道:“西域与扶桑国暗通曲款一事我们已经查了两年,许公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难看出文书中数据并非伪造,若仍是信不过,大可亲自前去调查一番,只不过耽误了时间,怕是要后悔。”
  徐聘凤目微挑,将那卷文书放入袖中,哂道:“好得很,连我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来拒绝?”
  掌柜脸上也带着笑:“您不会后悔的。”
  “但愿如此。”徐聘又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出了上梁坊,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徐聘连腿根子都在发软,倒不是吓得,而是惊的。他不安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袖中的那卷文书,确认还在,又松了口气,低声骂道:“简直是在找死。”
  也不知是在骂谁。
  宋霁……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为何要让自己做这样的事?皇上知道吗?
  以目前情况来看,肯定是不知道的。
  宋霁他究竟要干什么?徐聘猛然间想起楼船上死的宋教谕——他感觉自己触到了一张神秘而深不见底的网。
  他决定赌一把。
  回到飞来仙,徐聘才想起沈弋的鱼絹绸还落在上梁坊,方才走得太急,也无暇顾及这等琐事——不过是不是太巧了?
  先是帮沈弋整理文书时阴差阳错发现宋霁旧事国考卷子,而后是……
  徐聘有些自嘲摇了摇头,他真是草木皆兵了。
  晚上冷静下来后,徐聘拴好房门,将白日上梁坊拿的文书展开,上面明确标注了西域近年来各处和田玉的产量以及流向,市价以及有名的商户——都是可以寻根深查的证据。
  徐聘眼睛落到“赵箜”二字后面——这两个字后面还标注了一行小字:北地军郡郡王侧妃之父。
  徐聘将文书收好,冷不防就想到了柳晟。
  那么,他也是知情吗?那与宋霁相似的眉眼,难不成也是巧合?
  南府……
  徐聘夜里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终于做出了决定——后日乘商船去南府。
  阿普河和她叔父该如何安置却成了一个问题。
  本来他并不打算留住二人,但是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一是两个外族人在大魏行事多不方便,二则两人与宋霁之间有着某种联系,直觉告诉徐聘,应该好好监视住这二人的去处,保不准日后会派上用处。再反观阿普河二人,似乎也是希望跟着自己……仿佛将自己当成金牌令箭般。让这两人回雍京是不可能的,不如在凉城,最好是在离上梁坊远一些的地方,替二人寻一处住处,让他们先住着。
  然后是伍佐和庸常,这二人身手不凡,最好是带上一起往南府。不管这二人是谁授意跟从自己的,也必定是不知他真实目的是往西域调查和田玉一事的。
  徐聘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较大的纰漏,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这样,在预料好的计划中插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枝节,甚至来不及好好思虑一番,便匆促做了决定,然后不甚在意地一路选择下去,直到走到了一个地步后,才知道,原来做选择的那一刻,结局便已经尘埃落定。
  “皇上如何了?”宫里来的御医屁股还没挨到凳子,钟如策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启禀领府,陛下的伤势已有稍稍好转,不过——”御医说道此处,又将话拐了个弯。
  “不过如何?”钟如策干脆自己也不坐了,站起来问道。
  御医叹了口气:“陛下此处坠马伤及肺腑,即便是恢复,怕也是要折龙寿……”
  钟如策问:“几年?”
  “多则十年,少则——”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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