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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旧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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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反驳,脖颈上青筋暴起,大口喘着粗气。
  他不是愤怒,而是害怕。
  非常非常害怕……因为他太了解万俟延人,也太了解自己。
  “玉沙,万俟延现在只是一个担心妻子的丈夫……” 
  玉沙脸上的笑容僵硬,喉头有些发烫。
  “将军,城门口来了人,说要见将军。”守城兵小跑过来。
  玉沙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镇静干练,如同他身披的铠甲,刀枪不入,冰冷坚韧。
  “玉沙将军可是想好了?”来人摘下头上的黑色风帽,神色悠然。
  玉沙盯着眼前人好一会儿,“真是出人意料……来人,上茶!”
  陈正宏笑笑,“不亲自来,如何显示出本王的诚意呢?”
  “王妃……她……还好吗?”
  陈正宏:“她很好,念儿也很好。”
  “……是吗?原来叫念儿,是个好名字。”顿了顿,他忽然笑了笑,“既然如此,闲话少说,你打算如何做?”
  陈正宏:“万俟延带了多少兵去胡地?”
  “宣称二十万,实则八万,王城尚有五万兵力。”
  “据我所知,玉沙将军麾下有三万兵力?”
  “我会为你开路。不过我要提醒你,”
  “你说,”
  “万俟久派使者去了大魏,你若是出兵,你的陛下可能不会放过你。”
  陈正宏胸有成竹,轻轻抿了一口粗茶,“这个你不用担心。”
  陈正宏出了城门,候他多时的云闵立即打马上前,“将军!”
  陈正宏翻身上马:“一切顺利。”
  云闵脸上带有疑惑之色:“郡帅,卑职不解。”
  “哦?”
  “那玉沙为何会轻易答应我们的要求,云闵担心其中有诈。”
  陈正宏摇摇头,笑而不语。
  “难道郡帅相信他?”
  “云闵,我们有最好的筹码。”
  云闵:“难道是……”
  “呵呵,不错,就是念儿。当年玉沙央求我救阿荃,本王就知道,这个人日后会成为本王的助力,因为他无比忠于万俟延。”
  云闵明白了,万俟久并非不想动玉沙,而是碍于玉沙麾下有只认将军不认军符的万俟久亲兵。况且他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与玉沙硬碰硬是非常不明智的决定。所以此次攻打东胡将玉沙调到此处守城……
  “云将军肯定在好奇,万俟久为何不信任玉沙却将他调到此处守城提防本王趁虚而入?”陈正宏一语道破云闵心事。
  “因为,他算错了人心。”
  玉沙忠于的,不是月狄,而是万俟延。万俟久认为玉沙是一条不论如何也养不熟的狼崽子,所以没有将他带去胡地,却忽略了在他成为狼崽子之前,曾是一条温顺的家犬。
  通北的商路已经竣工。毫无预兆的消息说来就来。
  月狄出兵胡地。
  当月狄秘派的使者将这个消息禀明陈正新时,年轻皇帝神色镇静,一双凤眼挑起,明知故问,“那月狄王想要朕做甚呢?”
  “王恳请天子陛下管好北地军郡的勤王陛下,胡地人野蛮猖狂,多次对我月狄出言不逊和蓄意进犯,我们的王为了……”
  陈正新耐着性子听着。
  “届时我王会用行动向天子表示谢意。”
  “哦,既然要表示诚意,使者来时为何不将谢礼一并带来,北路已经竣工,虽说路段碍于关卡问题有一部分未修缮,但是,从月狄来,还是畅通得很,不是吗?”一直一言不发的宋霁忽然开口。
  “这个……”使者犹豫片刻,“因为我王还有计划之外的打算。”
  陈正新不语,看宋霁的眼神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使者出了皇帝寝殿,后背已经湿了大半,恨不得早点离开皇宫这逼仄人的地方,却见方才那位问他话的俊美男子跟了上来,他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却也看得出此人身份尊贵,况且能在帝王寝殿随意入座的人,必然是皇帝极其信任的。
  于是他停下脚步,朝宋霁行了一个大礼。
  宋霁脸上笑容清和,说出的话却令这位使者如临深渊,不知所措。
  “我想我知道月狄王为何要将谢礼延后——因为,他想看勤王和左贤王残部两败俱伤,使者,你看我说得对吗?”
  使者的额角已沁出了汗珠,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宋霁目光落在远处高耸的望楼上,轻轻一笑,“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月狄一事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朝堂。
  陈正新:“不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月狄出兵攻打胡地,看上去与大魏没有半分关系,况且大魏与月狄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商业关系。
  刑如直:“敢问陛下,月狄因何出兵?欲几时出兵?”
  陈正新:“已经出兵了。”
  “昨日密使已经见过陛下了?”
  陈正新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正是。”
  于是满朝堂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密使思虑也是颇为缜密,知道此事会引发大魏群臣不同意见,怕得罪人,直接躲起来不见人了。
  “陛下,臣以为月狄与东胡一事,北地勤王可能会插手。”
  徐聘这才发现,原来吴长济也来了,再仔细一看,徐聘发现朝堂上还多了几个新面孔,看模样都是武将。
  退朝后,徐聘在外等了好了会儿,吴长济才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别来无恙。”徐聘笑道,“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
  吴长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我走不开,这次还是陛下召见才回来。”
  “既然回来了,要去喝酒吗?”徐聘显得很热情。
  吴长济哈哈一笑,“我正有此意,半年不见,你倒是豪爽了许多。”
  徐聘:“我还是三杯倒,没变。”
  及傍晚,吴长济如约而至。
  “你怎么还住着这破宅子?”吴长济皱眉道。按理说以徐聘现在的官职,完全可以另觅佳处。
  “这儿住没什么不好,”徐聘坦然道,“我自小穷惯了,吃不惯山珍海味,大宅子也住得不舒坦。”
  “如果大魏的那群米虫都像你一样,南州那边的百姓也不会被剥削得揭不开锅。”吴长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无不讽刺地说道。
  徐聘:“你说什么?”
  “天高皇帝远,发生这种事也不足为奇,你不就是从那边来的吗?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徐聘:“太久没回去了,都忘了。”
  “你为什么认为北地勤王会插手此事?”
  吴长济:“勤王与陛下向来不和,自从去了北地军郡后屡屡僭越臣子本分,与月狄的关系也是扑所迷离。万俟久对胡地心怀不轨,按理说没必要来知会大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放心,担心勤王会趁虚而入。”
  徐聘不语。
  吴长济:“难道你有其他想法?”
  “不是,”徐聘食指轻敲着桌面,“照你所说,万俟久对勤王心存疑虑,何不如上次一般大张旗鼓地来雍京?一来可以敲山震虎,二来也可以表示诚意。”
  “你是说陛下有所隐瞒?”
  徐聘摇头,“未必,陛下的心思,你我都猜不来。”
  吴长济忙问:“那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不知道。”
  徐聘起身自里屋抱出一坛酒,“这事你我瞎操心也没用,去年埋的桂花酒,前段时日刚挖出来,你有口福了。”
  阿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他这半年手艺长进很大,人也机灵勤快,做事完全挑不到毛病。
  吴长济打趣道:“你这阿记倒跟个姑娘一样能干。”
  徐聘只是笑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吴长济在说“阿记”二字时,话中有话。
  他酒量向来很差,两三杯下肚,就醉了一半,吴长济叫阿记给徐聘换了个小杯子,自己则换了个大碗,酒也不多,没过多久便见了底,吴长济嘲笑徐聘吝啬,当初埋时也不多几坛,徐聘却一个劲点头,显然是醉了。
  


第45章 第 45 章
  通北的商路已经竣工。毫无预兆的消息说来就来。
  月狄出兵胡地。
  当月狄秘派的使者将这个消息禀明陈正新时,年轻皇帝神色镇静,一双凤眼挑起,明知故问,“那月狄王想要朕做甚呢?”
  “王恳请天子陛下管好北地军郡的勤王陛下,胡地人野蛮猖狂,多次对我月狄出言不逊和蓄意进犯,我们的王为了……”
  陈正新耐着性子听着。
  “届时我王会用行动向天子表示谢意。”
  “哦,既然要表示诚意,使者来时为何不将谢礼一并带来,北路已经竣工,虽说路段碍于关卡问题有一部分未修缮,但是,从月狄来,还是畅通得很,不是吗?”一直一言不发的宋霁忽然开口。
  “这个……”使者犹豫片刻,“因为我王还有计划之外的打算。”
  陈正新不语,看宋霁的眼神满是温柔的笑意。
  那使者出了皇帝寝殿,后背已经湿了大半,恨不得早点离开皇宫这逼仄人的地方,却见方才那位问他话的俊美男子跟了上来,他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却也看得出此人身份尊贵,况且能在帝王寝殿随意入座的人,必然是皇帝极其信任的。
  于是他停下脚步,朝宋霁行了一个大礼。
  宋霁脸上笑容清和,说出的话却令这位使者如临深渊,不知所措。
  “我想我知道月狄王为何要将谢礼延后——因为,他想看勤王和左贤王残部两败俱伤,使者,你看我说得对吗?”
  使者的额角已沁出了汗珠,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宋霁目光落在远处高耸的望楼上,轻轻一笑,“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月狄一事第二天便传遍了整个朝堂。
  陈正新:“不知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月狄出兵攻打胡地,看上去与大魏没有半分关系,况且大魏与月狄之间还有千丝万缕的商业关系。
  刑如直:“敢问陛下,月狄因何出兵?欲几时出兵?”
  陈正新:“已经出兵了。”
  “昨日密使已经见过陛下了?”
  陈正新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正是。”
  于是满朝堂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密使思虑也是颇为缜密,知道此事会引发大魏群臣不同意见,怕得罪人,直接躲起来不见人了。
  “陛下,臣以为月狄与东胡一事,北地勤王可能会插手。”
  徐聘这才发现,原来吴长济也来了,再仔细一看,徐聘发现朝堂上还多了几个新面孔,看模样都是武将。
  退朝后,徐聘在外等了好了会儿,吴长济才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别来无恙。”徐聘笑道,“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
  吴长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我走不开,这次还是陛下召见才回来。”
  “既然回来了,要去喝酒吗?”徐聘显得很热情。
  吴长济哈哈一笑,“我正有此意,半年不见,你倒是豪爽了许多。”
  徐聘:“我还是三杯倒,没变。”
  及傍晚,吴长济如约而至。
  “你怎么还住着这破宅子?”吴长济皱眉道。按理说以徐聘现在的官职,完全可以另觅佳处。
  “这儿住没什么不好,”徐聘坦然道,“我自小穷惯了,吃不惯山珍海味,大宅子也住得不舒坦。”
  “如果大魏的那群米虫都像你一样,南州那边的百姓也不会被剥削得揭不开锅。”吴长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无不讽刺地说道。
  徐聘:“你说什么?”
  “天高皇帝远,发生这种事也不足为奇,你不就是从那边来的吗?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徐聘:“太久没回去了,都忘了。”
  “你为什么认为北地勤王会插手此事?”
  吴长济:“勤王与陛下向来不和,自从去了北地军郡后屡屡僭越臣子本分,与月狄的关系也是扑所迷离。万俟久对胡地心怀不轨,按理说没必要来知会大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放心,担心勤王会趁虚而入。”
  徐聘不语。
  吴长济:“难道你有其他想法?”
  “不是,”徐聘食指轻敲着桌面,“照你所说,万俟久对勤王心存疑虑,何不如上次一般大张旗鼓地来雍京?一来可以敲山震虎,二来也可以表示诚意。”
  “你是说陛下有所隐瞒?”
  徐聘摇头,“未必,陛下的心思,你我都猜不来。”
  吴长济忙问:“那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不知道。”
  徐聘起身自里屋抱出一坛酒,“这事你我瞎操心也没用,去年埋的桂花酒,前段时日刚挖出来,你有口福了。”
  阿记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他这半年手艺长进很大,人也机灵勤快,做事完全挑不到毛病。
  吴长济打趣道:“你这阿记倒跟个姑娘一样能干。”
  徐聘只是笑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吴长济在说“阿记”二字时,话中有话。
  他酒量向来很差,两三杯下肚,就醉了一半,吴长济叫阿记给徐聘换了个小杯子,自己则换了个大碗,酒也不多,没过多久便见了底,吴长济嘲笑徐聘吝啬,当初埋时也不多几坛,徐聘却一个劲点头,显然是醉了。
  吴长济还是第一次见徐聘酒后失态,揶揄道:“我说你这心里平日里到底是装了多少事?”
  徐聘有些傻气地笑了,拖着尾音道:“净瞎说!”
  吴长济凑近徐聘,压低声音:“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徐聘双眼迷离,抬手揉了揉右眼和额头,打了个酒嗝,“知道什么?”
  “你对宋霁,是不是存了其它念想?”
  徐聘猛地抬头,对上吴长济那双长得有些凶相的眼睛,醉意也被吓了一大半,皱眉道,“胡说什么。”
  吴长济看见徐聘眼中的恐惧,“我也就是问问,不是就算了。”
  徐聘将手附上双眼使劲揉,低声道,“这难道也是能用来开玩笑的吗?要是被圣上知道……”
  “得了,”吴长济打断徐聘,“对呀,要是被圣上知道,你我都没有好下场,毕竟宋霁是他的逆鳞,他的命值钱,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呵呵。许聘,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维护皇帝,却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做错事他会杀了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吴长济冷冷看着徐聘。
  徐聘脸上哪还有醉意,“你问我值不值得,就跟在这世道谈公平一样。”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想不到半年未见,一见面居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那些话吴长济到底是一时气急说的,还是说他对皇帝心存芥蒂。
  还有……南州……今年如此不景气吗?那徐家村现状如何?这是徐聘第一次想起这个地方。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有太多他不愿回想的记忆。
  被迫做妾的妹妹,过门不到一年就因难产致死;木讷寡言的二弟,因为感染风寒被庸医耽误不治身亡,母亲又在次年离世……徐立梁终日无所事事,将他当做出气筒……
  那人也会被饿死吗?
  徐聘的心慌了起来。他来到雍京后,总以为自己逃脱了那个地方,可以将那段时光压在蒙尘的角落,久了,连他自己都开始忽略过去,似乎那只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噩梦,他只要保持现在和努力向前,就能和过去越走越远。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有些东西,打他来到这个世界便是无法改变无法逃避的。不管对徐立梁有多恨,有多失望,都改变不了徐立梁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的事实。
  血浓于水。
  半个月后,两骑快马分别从北路和南路朝雍京赶来。依次带来了北地勤王陈正宏出兵胡地,西域与扶桑国官僚贵族伊言互相勾结,陈兵十万于墨阳城的加急情报。
  不论是哪一个消息,震撼程度都不亚于晴天霹雳。
  北地勤王出兵一事,众人心里早有猜测,当猜测变成现实时,又不可避免地感到惊讶。近百年没有战事的大魏,安逸与惰性早已经深入人心,即便众人知道陈正宏这些年屡屡触犯圣上,私自募兵,还是心存乐观地保留了“造反”的说法。
  是以当消息在朝堂上炸开时,满堂之上,竟无一人发言。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老臣恳请陛下调遣军队镇压,并撤销西域附属国的待遇,将其归为关中。”还是刑如直先反应过来,火冒三丈。
  “那北地一事该如何计较?”陈正新眼神凌厉,语气也不似以往那般漫不经心和慵懒,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群臣不敢直视。
  “呃……那个……小臣有话要讲。”张廷尉出列。
  “张爱卿不妨说说,朕洗耳恭听。”
  张廷尉:“小臣可以明白陛下现在的心情,北地勤王不顾手足之情,不顾国家大义,欺瞒圣上,固然有罪,然事有轻重缓急,北地月狄形式复杂,且十万兵马并非小数目,墨阳城兵力不过万余人。”
  “依照张爱卿所说,就是要朕看着朕的皇兄亲自为大魏开疆拓土了?”
  邓凯成:“陛下,臣认为,两件事绝非偶然,必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妨按兵不动,再观察两日,同时调兵遣将,以备不时之需。”
  刑如直立马接道:“邓掌执等得了,墨阳城的百姓可等不了,候在墨阳城十万兵马也同样等不了,若是不立即派兵前去支援,恐会令百姓寒心。”
  邓凯成微微一笑,“西域与扶桑互相勾结,莫非为了一个利字。众所周知,墨阳城往东八十里为大魏要塞衔刹关,此关天险绝然,易守难攻,只要死守住此关,莫说他来十万兵马,即便是百万兵马,我大魏也不足为惧。扶桑与西域的联军也不可能不知,所以确切来说,联军的目的根本不在墨阳城——陛下,臣曾有耳闻,当初勤王生辰之时,扶桑国曾派使者前去祝贺。臣怀疑——”邓凯成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后半句,即便他不说,意思也已经传达出去了。
  朝堂上议论纷纷,什么声音都有,甚至还有提出兵分两路的人。
  陈正新高坐龙椅,沉默不语,明眼人都知道,皇帝赞同邓凯成的主张。
  张廷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根本就是北地勤王给圣上下的套。京畿兵力虽有三十万,但是兵贵精不贵多——京畿的士兵都没有打过仗。
  另一方面,远水救不了近火,从其他境军郡调遣军队少说也要一个月时间,再要充足准备的话,半年都有可能。有太多需要考虑,供给,医需,将领,阵型,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缺不了。
  陈正宏料到陈正新绝对不会甘心上套去墨阳城救急,故意利用这一点,来逼迫陈正新做出选择。若是陈正新选择了北上,难免会失了民心,会落下心胸狭隘,不抵御外敌反而杀害兄长的坏名声,军郡郡王多半又是皇族子弟,难免会兔死狐悲,即便是调来了百万军队,也不过一盘散沙。若是陈正新选择西援,那就等于看着陈正宏逍遥法外,看他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坐大。以陈正宏的性子,只要抓住机会,便会立即南下,从来不喘息。而陈正新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养虎为患。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
  还有,墨阳城那十万军队虽过不了衔刹关,攻下一个墨阳城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一番讨论下来,众人都知道墨阳城那边才是十万火急的事,却无人敢发声。
  说到底,他们觉得的陛下终究太年轻,太年轻气盛。
  “陛下,臣愿意带兵前往北地。”雅雀无声的朝堂,吴长济跪在地上,突然发声,表明自己的立场。
  一直在人群末端冷眼旁观的徐聘脸色变了。他不等陈正新答话,出列上前几步,不去看吴长济的脸色,“陛下,墨阳城还有别的办法,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陈正新露出一丝诧异,旋即想起徐聘这个人来,“许聘,朕记得你。”
  徐聘跪在地上,心知陈正新这是让自己说下去,恭声道:“若陛下信得过臣,臣可以即刻前往墨阳城,随行二十人足矣。”
  徐聘假装看不见周围各色的眼神和议论声。
  “你还需要什么?”陈正新问道。
  徐聘面色镇静,高声道:“一份通好圣旨。”
  又是一阵哗然,徐聘全然不顾,静静等待着陈正新的回答。
  陈正新拿起御笔,“许爱卿,朕等你好消息。”而后将桌前堆积的奏章推到一边,以不容置喙的语气道:“许爱卿随朕御书房详谈,退朝!”
  半个时辰,徐聘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嘴巴发干,心好歹平静了下来,广袖紧紧握着那卷明黄色的绸布,手心有汗。
  吴长济天坛候着徐聘。
  “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吴长济道,“你认为就凭你一己之力,能够让十万大军退兵?你是不是疯了?狗讨好主人都会挑时机呢。”
  “我没疯,”徐聘对上吴长济揶揄的目光:“你不也没拿墨阳城百姓的命当命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何必去苛责陛下呢?你今时今日能走到这个位置,不也是靠陛下才得来的吗?同为人臣,你何必呢?”
  吴长济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第46章 第 46 章
  徐聘匆匆回到礼僚,将自己手头上的一些事交给了沈弋等人,第二日一早便出发了。
  此番场景他在曾想过无数次,心里早将从雍京到墨阳城的线路走了个百八十次,而今真正踏上旅途时,他全然没有得意骄傲,唯有揪心和紧张。
  有些事情,想起来是一回事,当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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