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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旧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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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陈正新已然入了室内,见裕夫人要行礼,亲自走过去将她扶住:“爱妃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裕夫人脸上开了花,细声道:“多谢皇上。”
陈正新脸上闪过一抹短促的笑,将双手背到身后,仔细打量着露华宫的陈设,裕夫人见陈正新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好奇问道:“皇上可是在找东西?”
“并非,”陈正新尖锐的目光停留在裕夫人那双妖娆的眼睛上,“朕方才进了露华宫大门,从前院过来,看见几株金素馨开得煞是可人,待入了室内,转而又见爱妃芙蓉玉颜,一时间还以为是看见了花仙子。”
裕夫人何曾听见过陈正新说话这样的蜜语,顿时羞怯地低下头,“皇上……”
陈正新话似乎还没有说完,不等裕夫人的下文,他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方才朕便寻思着,露华宫这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爱妃住。”
裕夫人一听这话,双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在皇宫之中,除了天子行宫与皇后寝宫外,露华宫可以算是最精致壮丽别宫了,如今皇后一位悬空,依着皇帝话中的意思……
陈正新又是一声短促的低笑,缓慢的语调不带丝毫感情:“所以,爱妃从今日起,便去西宫的谢芳轩待着吧,朕方才去看了一下,那处的花开得正盛。”
裕夫人闻言,脸上血色全失。身子一个不稳,便要跌倒在地,所幸一旁宫娥眼疾手快,顺势扶住了她。
“皇……皇上?”裕夫人颤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正新点点头,嘴角噙了一丝笑,却不看花容失色的裕夫人,而是打量了宫娥片刻。
“耳边的小痣倒是像人般灵巧可爱。”
之后再也不多说一句,拂袖而去。
宫娥惊慌失措地解释:“夫人……”话尚未说完,便感觉耳边一阵火辣辣的烧痛,左脸霎时肿了起来。
宫娥顾不上疼痛,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徐聘战战兢兢等了几日,一直毫无动静。他当然不敢指望赏赐,没有等来问罪自己的圣旨,他便心满意足了。而今境况,令他心神稍安。闲下来的时候,他便会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将淡黄色的劣质宣纸平铺于上,研墨练字,直到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娟秀的簪花小楷,他才怅然若失地收回笔,将宣纸揉成一团,而后烧掉。
这日晡时,吴长济来了。
徐聘朝门外四周望了一眼,发现并无人看见,才将吴长济请进小院内。
吴长济看见徐聘这般草木皆惊的模样,揶揄道:“怎么,我来不得?”
徐聘道:“人多耳杂,不得不防。”末了,又朝屋里喊道:“阿记,今日有客人来,多备些饭菜。”
吴长济满不在乎地往石凳上坐下,压低声音道:“月狄使者要进京了。”
徐聘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吴长济道:“去年北地边境一事,据说是月狄的左右贤王争储,左贤王残部惨败南逃,路经北地边境,便将怒火发泄于我大魏百姓。”
徐聘道:“说不通,怕不是争储这般简单。”
“哦,那你是如何想的?”
“我觉得是,”徐聘伸手沾了茶杯的茶,徒手写了一个“夺”字。
吴长济道:“和我想的一样。”
历代月狄王在被封为太子之前,都担任左贤王一职,掌军权,不参朝事。当了太子以后,则被招回宫中,交出军权,开始参与政事。边境发生这样大的事,军郡勤王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暗中已经与万俟久达成了共识,出于某种特殊的目的故意将此事压了下来。
而今尘埃落定,成王败寇,大抵是如此。
徐聘想了想,问道:“月狄使团队伍进入我大魏境地,最快几日消息能传到雍京?”
吴长济道:“七日。”
“抵达雍京呢?”
“雍京至北地一路地势复杂,快则一个半月,慢的话,两月三月都有可能。”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徐聘算了算,按吴长济这么说,陈正新是早就知晓月狄来使一事的。耳闻圣上在朝堂雷霆大怒,莫不是装的?
那么北地一事,圣上也是很久前便知道了?故意按捺不发?原因是什么呢?
吴长济见徐聘眉头紧锁,遂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徐聘低声道:“我不大确定,却觉得是——”说罢,在空中虚写了一个“兵”字,思忖片刻,又写了个“商”字。
“恒帝在位时,大魏与月狄偶尔有商贸往来,其中交易量最大的就是月狄的香料,貂皮,玳瑁一类。我偶尔得知,今年户僚在金乌花茶叶耗费的银两比往年都要多。”
春搜其间,徐聘因为帮沈弋帮忙整理了几日文牍,作为回报,沈弋特意送了一大包金乌花茶叶给徐聘,还十分诚恳道是户僚下发的:因为太多了。
吴长济惊讶地连嘴都合不拢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种令人深恶痛绝的茶原来叫做金乌花茶,因为在神机营,他也喝了不少。
震惊过后,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像是头一回认识徐聘一般上下打量着徐聘。
徐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是要将六监的人全招来吗?”
吴长济终于收敛了笑意,指着院落的两株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硕果累累之日,便是你飞黄腾达之时。”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月狄使团队伍依次叩开了大魏王朝的凌天门,北神门,绕过大玉山,入了中城繁华之地,沿着东昌大街一路走到大魏门。彼时,早候在大魏门的礼僚人员将以娈非喜巴古为首的使者领入宫觐见了皇帝。
剩余五百人的使团队伍(包括护卫)带着满满几十箱的贡品以及两匹千里良驹入住了犀角坊的阿(e)明馆。
“臣娈非喜巴古,携我月狄王上最虔诚衷心的祝福,以及贡品万千,拜见大魏最尊贵的天子。”
巴古说罢,朝陈正新躬腰行礼,其余九人皆跟着附和行礼。
陈正新高坐龙椅,双眸眯了眯,随即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使者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露宿,不必多礼。”
巴古道:“谢皇上。臣等人千里迢迢来到大魏,一路上欣赏了壮阔连亘的山脉,烟波浩渺渭水分流,心中生出无尽的敬仰与信服,顿感大魏圣朝便如这万里山河一般气势磅礴,威严肃重。先前我王同巴古介绍大魏的风土人情时,巴古尚有疑虑,然此番一见,却觉我王尚未将大魏之雄壮描述尽十分之一。此番能与大魏互通友好,实乃我月狄之大幸!”
巴古这一顿马屁可谓是拍到了满堂朝臣心坎去了,一时间人人皆露出得意自豪的神色,就连陈正新嘴角也噙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
然而,这位精明的皇帝却并没有被这溢美之词蒙混头脑,“使者所言重矣,”说到此处,陈正新话锋一转:“奈何之前贵国与我大魏沟通甚少,朕也是近日才听闻贵国去年换了新王,未来得及送去朕的真心祝愿,也实属大憾。”说罢,还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巴古闻言,眸底闪过一丝敬佩,心道这皇帝果真不简单,顿时俯首下跪,恭声道:“去年我月狄乱臣贼子万俟延篡位阴谋败露,被我英勇的王上一箭诛杀,不料有漏网之鱼一路南逃至北地边境,这等人还将其怒火撒在百姓身上。我王接到消息,立马派兵剿除了残兵败将。出于当时我朝情况复杂,只得手书一封友好信于北地郡王,郡王对我王的遭遇十分同情,安慰我王道圣上贤明,定不会深究,并承诺会为我王向圣上陈述事情的原委。”巴古说完,下意识瞥了一眼钟如策。
“敢问贵使者,事隔半年,为何我大魏却在近日才得知北地一事?”刑如直质问道。
“这……”巴古脸上流露出迟疑的神色,才缓缓说道:“王与巴古也不知。”反正陈正新对这个勤王也没有什么好感,不如就顺势把脏水往他身上泼,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成功得到皇帝的原谅,还可以消除皇帝怀疑月狄王与北地郡王私交甚笃一事。对月狄,简直一举两得。
“刑爱卿,”陈正新淡笑着出声阻止,“看来此事只是一个误会,前事不提,莫让此等事伤了两国的和气才是。”
“皇上大仁,”巴古道:“我王早已经下派臣子对北地动乱一事受害百姓亲属进行了宽慰和抚恤,所作所为只为了两国友好往来,不生嫌隙。”
“极好,”陈正新抚掌笑道:“月狄王的心意,朕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既然如此,朕倒是有一个想法。”此话一出,满朝人皆是一愣,无不翘首等待着陈正新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钟如策心中更是疑惑,长年的从政经验告诉他陈振新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巴古面露疑惑,道:“皇上请讲。”
“朕有意与贵国通商,以达互惠。”
陈正新的话犹如一个平地惊雷在朝堂炸开,朝堂中有不少人纷纷将眼色投向钟如策,又见领府大人也是一脸懵逼,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皇帝的意思。
巴古心中快速权衡了一番——月狄崇尚武力,一向以军队勇猛而闻名,就连朝中选拔官员也是重武轻文,因此国内不论是经济还是政治都相对落后,若是能够与大魏通商,其间利远大于弊。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他的王肯定会无比赞同大魏皇帝这个提议。更何况,王上最近正在筹备攻打胡地一事,曾经还扬言五年之内必定要拿下胡地,其间若是有了强厚的经济实力作为后盾,他月狄的军队将更加英勇且义无反顾。
思及至此,他毫不犹豫道:“不胜荣幸,实乃大幸!”完全不顾钟如策震惊的目光。
陈正新缓缓道:“使者们一路奔波,想必此时也累了,不如暂且休息,通商具体事宜改日再商议,晚上还有招待宴,诸位可莫要客气,届时觥筹交欢,来一场不醉不归。”
巴古朗笑一声:“我月狄男儿最好酒,保定不醉不休。”
是夜,皇城设百席宴设使者与百官,充分表达了大魏天子对外来使者的重视。
沾了月狄使者的光,徐聘在此次宴会中也有了一席之地。
餐宴从太极殿一直摆到了大魏门门口,徐聘这样的小人物坐的位置自然离餐宴核心的太极殿相去甚远,不过也乐得自在。他自幼不胜酒力,被人灌了几杯后双颊便已微微泛红,只得找借口推脱,顺着人少的地方去,不知不觉中,便过了宫白玉五拱桥,再往左饶一小段路,就进了天坛午道侧边的小偏门画熠门进入了鱼香小苑一带。
鱼香小苑建筑精美,亭台楼宇水榭一应俱全,曲径通幽,径旁植了金玉兰和紫秀春,生机勃勃,花香扑鼻,时而凉风习过,酒意倒是解了不少。
徐聘长舒一口气,顿觉得心境神明。借着月色,他朝水榭走去。
将将走近时水榭时,他才发现栏杆旁居然站了一个人,因着恰好被红木长柱挡住,而那人亦与他一样未曾掌灯,所以未曾察觉。
“你脚前方有二级石阶,别摔了。”那人早就发现徐聘的到来了,特意出声好意提醒道,很显然,他比徐聘要更早发现对方到来。
方才席间喝的酒现在悉数变成了热汗,幸好夜色正浓,掩盖住了此时尴尬复杂的神色。
“多谢,不打扰了。”徐聘一撩衣摆,只觉心跳如擂,忙将身子往后撤。
“烟花三月,正是南下的好时节,渭水流经处,有一纸鸢之乡,名叫凉城,风味与雍京迥然不同。”
徐聘微微一弓身,来不及细想那话中的含义,便匆匆离去。
双颊犹如烈火中烧,徐聘火急火燎地回到了住处,将正在小院落看书的阿记吓了一跳。
“大人,”阿记忙跑过去搀扶一身酒气的徐聘,徐聘却将他推开,淡淡道:“我没事。”挑眼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厅房,问道:“有谁来了?”
一阵笑声自屋内传出来,吴长济双手负在身后,以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盯着徐聘。
徐聘看着吴长济,有些心虚,却面无表情道:“你还要笑多久?”
阿记去烧水后,徐聘将吴长济带入了内室。
方坐下,吴长济便压低声音道:“去年西域的贡品比往年都要少,圣上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内心已经十分在意此事。”
徐聘眉头微皱,目光中有些疑惑,吴长济见他还未明白,却换了另一个话题:“过几日我就要去南州了。”
他说这话时,眼里流动着嗜血的光,“百越那群贪得无厌的豺狼,也是时候该治治了。大魏的军队几十年没有打仗,不见点血,可能连骨头都要生锈。”
作者有话要说: 吃剩的薯片在空气中暴露了一晚上,到现在居然还是香脆香脆的,开心(*^▽^*)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我要将他们悉数屠尽!”
吴长济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狠厉劲。在他眼中,尽管大魏拥有沃土千里,锦绣山河,是绝对不能偏安一隅的。在他眼中,雄虎只有不停地狩猎,拼搏,厮杀,方能维持百兽之王的地位,令百兽闻风丧胆。一旦停止了步伐,时日久了,就连猴子这类跳梁小丑,也敢自称大王。
徐聘有些心惊地看着吴长济,一时之间,心中找不出一句辩驳的来反对吴长济的意见。或许,吴长济的看法与皇帝不谋而合,也因此,皇帝会选中吴长济。
徐聘此时已经完全从方才的浮躁中抽离出来,心道,百越一事压了将近半个月,由于钟如策那边反对出兵势头太盛,皇帝表面未做任何态度,不代表心中已经打断了想法。那么,接下来他又要如何通过钟如策那一关呢?不过,如果钟如策真的与军郡那位郡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话,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皇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每一步都踩在钟如策的痛脚上,让他有意见也烂在肚子里不敢说出来。如果募兵一事顺利进行,彼时朝中近几代来重文轻武的势头就会逐渐改变,陈正新恰好顺势趁此机会一点一点架空钟如策的权利,又不落人口实。
钟如策若是识得好歹,甘愿身退也就罢了,若果他不情愿呢?陈正新是一个有野心的帝王,他放眼的目光长远,绝对不会甘心于与朝堂这帮大臣勾心斗角争政权,攘外必先安内,届时陈正新不会留钟如策。
徐聘忽然很好奇,钟如策会走到哪步?
“此时说空话还早了些,”徐聘道:“有钟如策掣肘,陛下即便是有意让你去南州,你也不可能从京都带走大量士兵。你能支配的军队,也只有军郡的驻军,他们若是有足够的血性,百越也不会年年进犯,并且势头越来越烈——所以,你要做好准备。大魏是一只沉睡的老虎的确没错,但是如果脑袋醒了,身体却还在沉睡的话,脑袋想做任何事情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总要往身上抽几鞭子才是。”吴长济笑道。
徐聘道:“这还不够,得先将身外那道牢笼给卸了。”
看着徐聘意定神闲的模样,吴长济一哂,目光中露出一丝挑衅:“楚馆,去不去?”意有所指往徐聘腰下瞥了一眼。
徐聘面色霎时变了,古怪看了吴长济一眼,瞬间又觉得方才被压下的那股燥热之气一下子又被点燃了,他长吸一口气:“去便去,又如何?”
雍京无宵禁,已是亥时,街市依旧灯火璀璨,吴长济雇了一辆马车,半个时辰后,停在楚馆。
徐聘在下马车那一刻,心中便有些后悔,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他却不愿就此离开,对于一个未经□□的男人而言,春心正燎时风花雪月一番无疑是最好的纾解方式。
吴长济拍拍他的肩:“我十四岁初经人事时,也如你现在一般。”
徐聘被他那直白的话噎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吴长济不以为然道:“这种事情,有了一次,便也再无放不开的理由了。”
两人说着入了内厅,依旧是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喘息声和秽语交织入耳,一派淫靡之气。徐聘自然不愿意呆在内厅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不知为何,四下顾望,确定周围没有柳晟的身影后,紧绷的心缓了少许,主动开口要了雅间。
“你刚才是在找什么人?”吴长济问。
徐聘道:“没有。”徐聘说完这话,终于问起了自己自从上马车后一直未曾问出的问题:“你也……”
下半句话,即便徐聘不说,吴长济自然也能够猜得到。
“吴大人,柳公子有请。”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徐聘眼睁睁看着徐聘离开。
他顿觉兴味索然,心头旖旎的念头荡然无存,结了账,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以后再也不来了。他对自己说。
走在苑地四通八达的街陌中,仿若一只寻不到根的孤魂野鬼,仓惶间蓦地浮起一阵凄凉,弥补了方才那份空白无措的情绪,狠狠骂自己一声白痴,而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徐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胸口如同挨了一拳,沉闷得不想说话,不想深究。
人流如梭,月上中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啊w(?Д?)w起初我只是想让主角傻白甜地谈一个恋爱,再掺杂点波折……然后现在完全跑偏了……好烦啊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钟如策回到府中,一口气喝了三杯玉泉安神香茗。
“你告诉去马若涛,叫他不用装病了。”钟如策心中骂了声孬种,转而又叹了口气,唤来一个得力的府中下人:“去将凯成唤来。”
邓凯成是吏僚的第二把手左少执,钟如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钟如策平日里有许多大事都与他商量。
不一会儿,看着管家将邓凯成带了过来,钟如策疑惑道:“这么快?”
“老师,”邓凯成先朝钟如策鞠了个礼,“学生正欲来拜访老师,恰好便在路上碰见府里人得知老师有事找学生,便马上赶来了。”
钟如策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果然是与我心灵相通,来,去我书房说。”
“老师对圣上最近的举动有何看法?”邓凯成比钟如策还急,一进书房,便迫不及待开门见山说出此次到来的目的。
钟如策呵呵一笑:“皇上目光高远,年轻气盛,正是爱闹腾的年纪,没有想到的是那狄人的态度。”
邓凯成:“月狄人生性剽悍,人缘意识淡薄,见利而逐,如今陛下提出通商这样的好事,与他们有利无弊,自然会忙不迭应下,就是不知道,陛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老师心中既然不甚赞同,今日在朝堂上,老师为何不出言阻止?”
钟如策脸色一僵,却没有说出自己去年与军郡勤王有过联系一事,而是道:“小皇帝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无非是以通商为噱头想募兵。”
邓凯成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卡:“老师是说皇上想……”
“不错,莫说雍京与月狄,即便是雍京到北地的路也是崎岖难行,要想通商,必须修路,此番工程浩大,工僚及郡县那丁点人肯定不足,然后再借机招募大量壮丁。美名为修路,不久后必定会被刑如直编排入兵僚麾下,充入各大营。”
邓凯成道:“此番又是修路又是招丁国库耗损巨资……”
钟如策冷笑一声:“那日你未曾听钱礼驺所言吗?这钱掌执不愧是姓钱的,张口闭口就是国库充盈,摆明了立场站向皇帝。”
“这小皇帝性子不像他爹,是崇尚武帝之风的。”
邓凯成道:“大魏修身养息几十载,国泰民安,如今圣上存了这样的心思,为了避免生灵涂炭,我等定要劝说陛下切勿意气用事。只是,区区百越,不值得如此劳师动众,莫非圣上是想……”
“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北地南接十连恒岳,总体地势东高西地,往西靠渭水的发源地千刃皇山,千刃皇山再往西植被逐渐减少,三百里后,皆为荒漠戈壁。而后北接月狄,分界线为月狄的朝圣河长生河,长生河径流大,分支少,自月狄北部燕山流经月狄王城,再自东向西穿过胡地部分区域,最后注入蓬莱海。
即便已临暮春,在北地,狂杀的长风依旧如同裹着刀子的利器,吹得人脸疼。在雍京一片花团锦簇车繁马盛的旺春时节,北地的山原才微微吐了一丝青意。
燕山胡骑的声音被山风筛得支离破碎,声音琐碎,却依旧惊醒了听觉灵敏的梅花鹿,它微微侧头,立了片刻,立即闻风而动,暴跳而起,向不远处的高山林跑去。
“呵呵……”
随着一声轻蔑的笑声,一支玄铁打制而成的箭头呈圆锥形的细箭擦破空气的阻力,朝远处飞驰的梅花鹿追去,劲风不曾偏离它精准的轨道,而后半根没入梅花鹿的侧腹。
此时立马有身着骑装的士兵策马上前,将梅花鹿拖了过来。
陈正宏举起手中的长弓,玄黑色的弓身在日头下闪动着黑曜石般温润的光泽,真心实意地感叹道:“月狄的长弓的确是好用,不但轻便,而且精准。”说罢,右手食指轻轻扣动了弓弦,发出低沉的砰响声将地上被制服的梅花鹿惊得浑身颤抖,企图挣扎着起身逃跑。
“负隅顽抗。”
“郡帅,”一个面容俊雅的年轻男子打马上前,开口道:“此鹿换角在即,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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