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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宗杂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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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只幫有緣人轉
契丹神棍攻的騙財騙色日記,本來只想當個教主玩玩,洠氲胶孟裢孢^火了
PS。 所有傳教用語除了「白蓮菜不食剩榫迫狻蛊渌际亲髡呦龟埣议L陪同未成年子女觀看
版权归作者所有。好书尽在【】 ://w。
第一回 二世祖得寸进尺 三少爷远走高飞
腊月时分,飞雪连天,一片迷蒙,无边无际。宋国西和州外,只见一人一马,瑟瑟发抖,跌跌撞撞的下山。待他行近一看,才见是个弱冠少年,头戴皮帽,着一领皮裘长袍,腰缠革带,脚踏皮靴,一身契丹贵族打扮。
好端端的贵族子弟,怎的沦落如斯田地?这厮却不是旁人,正是辽国皇后侄儿萧敏三。敏三父母双亡,却不想靠皇后扶持,自幼打铁习武,练得一手好箭法,十七岁便获聘入宫,教贵族子弟骑射。
敏三有个门人,名唤耶律绍马,同敏三亦是表亲。绍马诚心礼佛,待人彬彬有礼,满口仁义道德,甚得众人喜爱。其父耶律千福,更是朝廷心腹,每每使臣来访,明明选了伴使,千福总是见缝插针,着绍马去炫耀一番。琴棋书画,刀剑骑射,通通卖弄一道,过后再感谢佛光普照,皇恩浩荡,赐他过人慧根,好教他日后学有所成,为契丹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几回,近至回鹘诸部,远之波斯汗国,「耶律绍马」一名,已是如雷贯耳。见过绍马的,个个交口称誉,说契丹有此人才,千福有儿如斯,当是大辽至宝。于是这父子一唱一和,甚得皇帝欢心,绍马众星捧月,更是不可一世。
偏是这姓萧的,性情耿直,绕不得弯儿。便有一回,几个后生出门狩猎闲谈,敏三不知那句伤了绍马,他回家寻他爹去哭了一顿,自此对敏三怀恨在心,再不服他管教。这敏三不拘小节,自不同他计较,但见绍马神色有异,亦猜到了几分,绍马越是卖弄,他便更不买帐。
一日宋国来使,宴上,千福又故伎重施,命绍马以齐眉棍,卷着枝碗口粗的笔,耍他祖传七式棍法,每耍一式,便在地上白绸题上一字。绍马收招之时,只见「孝悌忠信礼义廉」七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
那宋使忽然一顿,面面相觑,随即击掌赞道:「好字!好字!」余人立即附和,赞不绝口。绍马听得心花怒放,又连着耍了几招,把那毛笔甩回笔筒去。宋使同千福道:「古语有云:『生子当如孙仲谋』。如今得见令郎,真是当仁不让。」
绍马更是喜形于色,又是一番作揖道谢,便退下了,坐到敏三旁,自言自语道:「好在平日习文练武,雨露均沾,若我只晓射箭,岂不是出丑人前?」敏三却毕恭毕敬道:「绍马兄,咱家一介武夫,定不及你会耍棍写字的,还晓得『孝悌忠信礼义廉』,不似咱家,胸无点墨,只知道『耻』而已。」气得那绍马七窍生烟,却不敢言,在席间悄悄落泪,都教千福看在眼里。
说来奇怪,此事之后,绍马竟消停了,不再顶撞敏三。敏三只道雨过天青,如常过日,岂料一日去饮花酒,教好友庄生撞见。庄生急急道:「敏三,你怎还在逍遥?」那敏三抄起鸡冠壶,一饮而尽,笑道:「怎地?如今还逍遥不起了?」
庄生煞有介事道:「耶律老儿见我同你熟络,托我传话,说你门人怨声载道,是你的不着哩!」敏三边斟酒边道:「我的什么不着?」庄生道:「罪状有三。一是恶语伤人,二是不学无术,三是小肚鸡肠。」
敏三道:「喔?都是何人所提?」庄生道:「那耶律老儿却不肯讲。」敏三一听,也懂了**分,又道:「那便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是怨声载道,其实惟一人而已。」敏三看似漠不关心,但毕竟人言可畏,加上耶律父子位高权重,若他真要告御状,他亦无法自辩,实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敏三思前想后,决定入宫请辞。
天禧帝听毕原委,却道:「侄儿,不过小事一桩。绍马年少,恃宠而骄,也怪不得他。你长绍马几岁,何必同他一般见识?」敏三连连颔首称是。天禧帝又道:「侄儿安心。朕留得你在宫中,当然信你。耶律千福早来与朕说过此事,朕便着他去告庄生,转告与你。若朕不信你,岂会待你来见朕?」
敏三又连连称是,跪谢皇恩,心中却震怒非常。他萧敏三做人光明磊落,本不把这等小事放在眼内,只怕谣言传到皇帝耳中,才特意面圣自证清白。不想那耶律千福捷足先登,早已参他一本!他儿不过抱怨几句,他不明就里,便去告御状,置人于死地?这千福日日念佛,心肠竟如此歹毒,教敏三心底一寒。
千福告御状不果,怎会就此作罢?敏三只觉不妥,出宫便返家收拾细软,托辞出城几日,好避风头。一出城门,果然冤家路窄,迎面便是耶律父子。那父子不由分说,便要将他拿下治罪。
敏三道:「咱家何罪之有?」千福故作苦口婆心劝道:「敏三世侄,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何不开心见诚?我佛慈悲,回头是岸,随我回宫,向皇上请罪罢。」绍马急道:「爹爹!此人生性狡猾,诡计多端,何必好言相劝?押他回去便是!」
敏三喝道:「我究竟所犯何事?」千福不答,转头同绍马道:「我儿所言不差,这厮果然执迷不悟。阿弥陀佛,咱家素不杀生。绍马,随我将他拿下,回宫再谈。」
千福虽轻描淡写,但「谈」字刚落,四面杀出一队人马,个个剑拔弩张,将敏三围了个水泄不通。敏三见这阵势,忽然仰天大笑,道:「咱家区区一个武夫,竟值得两位劳师动众,甚至惊动皇上,来对付我一人,确是萧某荣幸!」
于是敏三单人匹马,杀入阵中,左避长刀,右闪乱箭,见着一处破绽,冲将过去,回首便三矢齐发,一矢正中一人肩头,一矢直取千福发鬓,一矢穿过人阵,擦过绍马面颊,刺到他身后树上。绍马只觉面上发热,一摸满手是血,连呼救命,竟堕马昏了过去。千福爱儿心切,顾不得萧敏三,赶忙召回兵马,护送他儿去看大夫。
敏三见那绍马哭爹喊娘,狼狈不堪,心中窃笑,但也不敢久留,一路策马东行,离了辽境,穿过夏国,半月后,辗转到了宋国。
这日飞雪连绵,天地皆白,不见尽头。敏三行了半日,不见一砖一瓦。饥寒交加之际,竟见一座小庙,隐于雪中,即时大喜过望。入内抬头一看,方知此地非比寻常。举头三尺既非佛祖,亦非菩萨,却是一尊女神像,前头一块木牌,上书「无生老母」。这小庙不过十数尺宽,只容得下一个蒲团。敏三连忙跪下,对那神像三跪九叩:「无生老母在上,小子落难,来借宿一段时日,有怪莫怪。」
天寒地冻,敏三生怕那马饿着,干粮都与他吃了,自己粒米未进。劳顿了一整日,渐有倦意,寻来几支蜡烛,生火点了盏小灯,关上庙门,枕着蒲团躺下。不知是心有愁绪,还是腹中无物,越躺便越醒神,辽国旧事,恍如昨日,如今苦况,反倒更如梦幻。
他自认好色口贱,好歹行事坦荡,待人以诚,绝不遮掩扭捏。可就是他这性情,反易为人所害,几个伪善小人,挑拨几句,教他失了荣华富贵,两手空空流落他乡,上月去饮花酒时,怎料到今日落难?
他越想越是不忿,翻了个身,结果地板不平,背撞到砖角上,痛得断了思绪,骂了几句波斯粗话,不禁腹诽:「连这破庙也要欺我?」挑灯去看,果真见到一块石板,顶起一角,露出一条缝来。搬开那石板,赫见一个木箱,打开香料刺鼻,里头数本旧书,上书《白莲宝鉴》。
敏三见这书既非典籍,又非秘笈,写满教条戒律,煞有介事,一路翻书,一路自然自语:「几本破书,净说什么白莲菜,又不能果腹,要来何用? 」语毕,忽地灵机一触,想出条活路来。
只见无生老母像,慈眉善目,几分似如来,又几分似观音,不由想起那耶律千福来。千福自认熟读佛经,慈悲为怀,置他于死地时,可有留过情面?莫非这赶尽杀绝,斩草除根之事,也是佛祖教的?敏三越想越恨,恨这耶律父子以佛名行恶,亦恨大辽上下,只见他两个虔诚表象,却看不透二人歹念。尤其是那千福,一副循循善诱模样,说几句好听话儿,自诩导人向善,这便高人一等,实在可笑至极。
今日流离失所,既拜耶律父子所赐,又因缘际会,得此秘籍,不如当个神棍,自立一宗,看能诓得几多愚民?如此思索一番,心中豁然开朗,他萧敏三,不做伪君子,只为真小人!
于是敏三即刻开门远眺,只见大雪已停,山坡之下,隐约是个村落,于是思量少顷,计上心头,竟赫赫笑出声来,居然忘了肚饿疲倦,挑灯夜读不提。莫非当真如《劝学文》所言,「书中自有千钟粟」?且听下回。
第二回 义贼落草西贤村 行者寻亲八咏楼
话说这敏三一见《白莲宝鉴》,顿如醍醐灌顶,既已流落异乡,何不既来之,则安之,在此地玩个痛快?说不定靠这奇书,还可换得锦衣玉食,美人在怀,当夜便苦读起来,渐渐枕书入眠。及至半夜,他正酣睡时,腰间匕首跌倒地上,惊醒了他。此时灯也灭了,敏三满地摸索,抓到那刀柄,摸到刀上萧氏刻印,忽然又有主意。
听闻太祖母萧澜曾在成都府住过一段日子,与太祖父逸清开了间乐坊,名唤清风八咏楼。若这八咏楼尚在,他凭此刻印,认祖归宗,自此便否极泰来。只是这一路上,唯有费些心思,多换几个花样化缘。待天色放晴,敏三便把那宝鉴塞在衣里,皮帽弓箭挂在马上,取出块手帕当头巾包着,拜别无生老母,携马往山下那村去也。
行到村屋附近,只见一后生男子站到山边,一把甩高衣摆,夹在腰带处,又从从容容解了裤带,掏出那尘柄儿,小便如泉。敏三见他不畏严寒,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厮生得高挑白净,剑眉星目,似是个斯文人;加之**甚伟,其型饱满,其色泛红,教敏三色心暗起。可他转念又想,此物自己也有,看他的做甚?这男子居然忒不知羞,抬眼与他相视而笑,对着他沥干小便,径自回屋去了。敏三教他一望,反倒懵了,边走边暗骂道:「瞧你这般神气!待我入得村来,先*你这贼冤家!」
村口那头看着近,可路途高山低谷,兜兜转转,已见着村门了,偏偏行不过去,绕了他半个时辰,才来到村口牌坊。只见牌坊中央上书「西贤村」,内里不见一人。敏三腹中空空,又觉累了,坐在枯树下歇息。正是舒坦当儿,只见一群山贼,约有一二十人,抄着大刀板斧,凶神恶煞,来势汹汹,往敏三这头过来。
敏三先是一惊,腾地起身,再想或许是两帮互砍,又是一场大龙凤。往山贼去处望时,却空无一人,回过头来,山贼已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山贼头领从怀里摸出张纸,皱如咸菜,拨了好久不平。他一皱眉,身旁那部下随即接过,用力摪了几回,递到他面门前,道:「矮冬瓜,可有见过此人?」
那纸夹着汗臭,糊到敏三面上。这还激不怒敏三,倒是方才那句「矮冬瓜」,正中了他要害。这敏三长年骑马,双膝略有些外弯,于是亦生得不高,以现今明尺算,只五尺有余;加之他稚气未脱,面颊圆润,被这么一叫唤,亦是意料中事,却教他怒不可遏,骂道:「老猪狗,你当洒家眼盲?你是与我眼看还是鼻头看?」
那山贼忍住怒意,将那画像端离半尺,又狠狠道:「这般你可看得真切?」敏三仔细端详一番,又道:「真切!生得真俊,此君姓甚名谁?」那山贼忽然怒喝一声:「废话少讲!你是见过没有?」敏三答道:「无缘得见!你们若见着了,记得告洒家知。」那头领一把夺过画像,骂道:「*你个脸蛋子!」又对他部下道:「上来!随我入村去寻!」
敏三亦不甘示弱,回骂道:「你这狗*出的吠个劳什子?」又飞身上马,抄起弓箭,挡在那一行前,又道:「敢进洒家村子,看洒家不一顿乱箭,*烂你**子!」见势头镇住那群山贼,敏三又道:「实不相瞒,这村里全是契丹人,勇武善战,箭法一流。洒家算是最劣,但拾掇你几个傻*,仍是绰绰有余。趁洒家箭未上弦,识相便快滚蛋,不然你猜你脚步快,还是洒家箭快?」
那头领不理敏三,对他部下喝道:「莫听这贼矬子胡诌!随我来!」敏三道:「你敢硬闯?」话间即发一矢,取那头领天灵盖去。那矢穿过幞头,连他假髻一并挑落,只见他头顶疏疏落落,中间空空,如环山小湖,几缕碎发,随风起舞。众人哗然:「首领,原来你??」那头领满面涨红,喝道:「不准问!」拾起幞头假髻,匆匆戴了,又道:「不准看!快走!」
敏三如今了无牵挂,倒不怕得罪人,看那山贼不顺,痛骂一番,好生解气,不觉又是一阵狂笑,道:「痛快!痛快!敢阻洒家发达?真是嫌命长哩!」这敏三得意忘形,一句「洒家」,猛拍心口,击到那《白莲宝鉴》上,才猛然惊觉,如今自己该是个修行人,便又收敛了神色,下马整理衣冠。忽然身后一人道:「多谢恩公相救。」
敏三转头一看,竟是刚才后山解手那人。此子远看俊逸非凡,近看竟有几番秀气。只是他果然十分高大,敏三只及他耳际高。这人行到敏三面前,又作揖道:「在下白贤,教仇人追杀,落草于此。多谢恩公仗义,救小人一命。」敏三道:「施主言重。在下萧敏三,不过是个行者。」
白贤道:「咱家刚煮好饭,幸得萧兄相救,咱家才吃得上这一餐哩!萧兄可赏面一同食饭?」敏三饥肠辘辘,只想大鱼大肉一番,却不想显得猴急,双手合十才道:「在下乐意至极。」白贤即带敏三入村,一同进屋不提。
白贤将他迎入屋,又取了些干草,与他马吃;又到厨房里去,端出三碟热菜,道:「萧兄请用!不必客气。」只见一碟烤牛肉,一碟炒鸡子,鲜香扑鼻,教他垂涎三尺。然而他现今是个修行人,只好道:「咱家乃白莲宗弟子,不沾荤腥。」便夹往第三碟白烚莴苣里去。白贤奇道:「白莲宗?这是何门何派?」敏三就是等这一问,当即清了清嗓子,背起书来:「白莲宗本为佛门净土宗一支,主张大隐于市,俗家修行,取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意。」
白贤道:「原来如此。」话间夹起块牛肉,大嚼起来,又问:「不食肉,怎算知晓俗世?」那敏三看他那块牛肉,烤得香气四溢,鲜嫩多汁,盯得目不转睛,心中想去咬他一口,筷子却只能夹菜,道:「在下毕竟是修行人,本宗清规戒律,不可明知故犯。」
那白贤停了口,忽地笑道:「大师如此年少,已有如此修为,咱家实在佩服。」又取来两个大碗,一个酒埕,问:「但咱家有酒,大师可赏面共饮?」敏三平日嗜酒,但《白莲宝鉴》明言,禁食葱乳酒肉,只好违心拒之,又问:「白兄,方才那群山贼为何要杀你?」
白贤只好与他斟茶,再斟酒一仰而尽,才答:「咱家本是其中一员。我那老大带了几个部下,劫了锦城郊外一个橘园。有个呆*抢了钱财,却不肯走,偏去摘橘,便教官兵见了。那厮是老大亲弟,老大便保他,着我去顶罪。咱家不肯,逃了出来。」敏三亦道: 「在下明白。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见白贤酒碗又满,自己却清茶一盏,心中真不是滋味。
他本以为,熟读《白莲宝鉴》,背熟教义规条,便可将人玩弄股掌之中,下得山来,才发觉骗术未精,屡屡露出马脚。偏偏此子甚是警觉,再加纠缠,恐怕赔了夫人又折兵。日后若有缘再会,再*他一顿不迟。他匆匆食完,便起身告辞,道:「在下还有要事往成都府一趟,便不打扰白兄。不过在下同白兄实在有缘。白兄与我一件随身之物,咱家为你祈福,以谢一饭之恩。」
其实那《白莲宝鉴》里头,只字未提如何祈福。敏三祈福的架势,便是从耶律千福处偷师而来。每逢初一十五,大小节庆,这耶律千福便告假家中,花几个时辰,跪在佛堂念念有词,不事生产,美其名曰为皇上祈福,为大辽祈福,而百姓水深火热,宫内宫外种种不平事,他却一概不理。反正于千福而言,人若行善,那是佛祖相助;人若行恶,便是此人之过。敏三只觉可笑。此人百无一用,却懒得名正言顺;偏偏他勤勤恳恳,却做多错多。几句空泛好话,这便保得了人?愚人愚己,却偏偏得人心。
白贤顿了顿,便允了,除了手钏与他。敏三便有样学样,故作姿态,左手捧那手钏,右掌立起,边用契丹话喃喃道:「今日我萧敏三来到西贤村,这侠士居然请我食饭,三菜一汤,白饭任装,本是什好,那菜里却有虫。那肉倒烤得鲜美,皮脆肉嫩,可惜无福消受。」
果不其然,方才敏三所为,教白贤邻里看见,纷纷请敏三为他们祈福。为表诚意,与那敏三干粮盘缠,还喂了他坐骑。敏三不厌其烦,一一祈福,心中却窃笑。众村民对他感恩戴德,一路送他出村。敏三亦不敢久留,直往锦城去也。
这锦城车水马龙,熙来攘往,敏三不曾到过宋国,入此大城,一时寻不着方向。此时忽地记起,听讲这清风八咏楼足有八层,更有阁楼名「天比高」,于城内该鹤立鸡群才是,于是便望高处寻之;果不其然,只见远处有栋八角高楼,形如佛塔,定是那八咏楼无误。
敏三一路寻去,渐入烟花之地,乌烟瘴气。他只觉误入歧途,心想:「此地嘈杂不堪,怎是听曲之所?」行到正盘算着问路,一人满身酒气,从一家相公堂子出来,绊到门槛上,直往敏三扑去。那敏三正左顾右盼,不觉后退一步,那人扶不着敏三,直挺挺扑到地上。敏三不理那人,一看大门招牌,赫然是「清风八咏楼」,便自言自语道:「这明明是家相公堂子,莫非另有同名乐坊?」门口一人即搭话道:「那有什么乐坊,八咏楼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敏三只见那厮衣着光鲜,一派管事的模样,定是此地龟公,便问:「请问阁下可是清风八咏楼楼主?」那厮一甩衣袖,道:「正是。」敏三又问:「请问贵楼老楼主可是逸清萧澜夫妇?」龟公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不是来花钱,顿时没了好脸色,冷冷问:「你问他们做甚?你同他们有亲么?」
敏三大喜过望,即道:「楼主!我同两位老楼主可真是有亲!」又道:「我是他俩曾孙!」龟公不屑道:「什么曾孙,可有证据?」敏三道:「曾祖母萧澜乃大辽铸剑师,贵楼的镇楼阴阳剑,便是曾祖母所铸。」话间抽出那匕首,寒光闪闪,在那龟公面前晃荡,又道:「你看这刀锷上萧氏刻??印,正是我家传之物,如假包换!」
那龟公随即展颜,仰天大笑:「原来是萧家少爷!幸会!」再低头望敏三时,已变了面色,随手抄起门边的铁扫把,往他一顿招呼,边赶边骂:「臭叫花子,乱攀亲戚,再不滚蛋,看我打断你的狗腿!」敏三那马受惊,长嘶一声,惊得路人争相走避,一时八咏楼前乱作一团。敏三赶忙安抚那马,牵到街角去,回望那八咏楼,但见几个相公倚在阁楼,笑意盈盈,玉手纤纤,却不是看他这大辽宗室,而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正是:
得志猫儿胜过虎, 落魄凤凰不如鸡。
敏三本想骗了那西贤村民便作罢了,如今认祖归宗无望,既已背了白莲宝鉴,亦诳了几个无知村民,何不顺水推舟,借白莲宗之名,骗个彻彻底底?当即心生一计,暗道:「一班二世祖,花钱狎相公,有何本事?我萧敏三发誓,定要不费分文,狎遍你八咏楼的相公!」究竟这萧敏三有何奇招?且听下回。
第三回 假神棍炮制天象 真信众传颂圣言
话说萧敏三本性坦率,到八咏楼前,还盘算做些正经行当,不欲以欺瞒拐骗为生。不料八咏楼早已易主,敏三认亲不成,干脆立志做个神棍。虽说如此,但这八咏楼个个萧家人都晓得是个宋人乐坊,怎的忽然变了风月之地?敏三四出打听之下,终于知晓原委。
当年辽国惨败于金,急急西迁,耶律大石于叶密立东山再起,连下十道圣旨,召萧澜回朝。这萧澜嫌逸清好赌,酒后还打过独女萧颍,趁此机会,告逸清去去就回,还说顺便带萧颍去探娘家人,岂料一去不复返。自打妻女离他而去,逸清便自暴自弃,终日流连赌坊,散尽家财,连八咏楼亦抵押了去。后来有个唤段笑天的恭州人替他还清赌债,还买了他那八咏楼,遣走了乐师,开成了相公堂子,便成了如今模样。原先的乐师便另起炉灶,尊一个唤做沉鱼的洋人为祖师,此处便不赘述。萧澜那阴阳剑依然供奉在大厅,只是年久失修,沾了脂粉酒气,早已锋芒不再。
如今这城西瓦子,分为东西两街,东街卖艺,西街卖身,清风八咏楼便在东西街交汇处。敏三逛了一回,深知有钱能使鬼推磨,若他拿得出钱,即便衣衫褴褛,习陋体臭,那些相公便笑逐颜开,同他如胶似漆,即便他一年不沐浴,那相公也能将他舔个干净。可他如今三餐不继,本想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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