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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里寻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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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多心了,只是林中的鸟兽而已。柏晏清想。

  像是为了印证他心中所想一样,一只鸟忽地振翅腾飞,破开了层层叠叠的枝桠和树叶,向高空飞去,落下了几支羽毛飘浮在空中,半晌才悠悠落地。

  柏晏清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越进到树林深处,光线也越发昏暗了起来。林中的兽类以草木作掩饰,四处跳来窜去。窸窸窣窣的响动层出不穷。

  无论如何宽慰自己,柏晏清还是感到了异样。这种无凭无据的担忧让他也不知如何表述才好。百里灏章正在兴头上,还打定主意了定要打到一只玄狐。……这种时候他又怎好开口让百里灏章败兴而归?

  忍了又忍,他还是开口道:“陛下,密林之中恐有凶悍野兽。不如我们就在此处折返,可好?”

  百里灏章侧过脸,带着笑意打量着柏晏清:“柏公子可是怕了?无妨,朕会护着你。”

  在柏晏清正斟酌说辞,欲说服百里灏章折返时,就听到百里灏章又说道:“若是真有野兽,我便打来给你做毯子!”

  柏晏清哭笑不得。他正欲开口,余光猛然瞥见右侧有寒光一闪!

  柏晏清当机立断,驾马冲到了百里灏章的右侧,挡在了箭矢和和百里灏章的中间,大喝一声:“陛下!当心!”

  而百里灏章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张弓对准远处的一只狍子,听到柏晏清的呼声后猛地向右望去。只见白马一双前蹄高悬于空中,喉间发出痛苦的嘶鸣。然后柏晏清闷哼一声,就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百里灏章当即扔下弓箭不管不顾地跳下马。他冲到柏晏清的跟前,眼前的场景触目惊心。柏晏清的白皙的皮肤上和青绿的衣衫上都沾上了泥土和枯叶。一支箭插在柏晏清的胸口,伤口处正汩汩地往外冒血。百里灏章颤抖着用手捂住伤口,鲜红的血就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侍卫已经匆匆赶到将两人团团围住。百里灏章大怒,喝道:“全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有刺客还不快追!”

  就在这时,百里灏章感到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

  柏晏清面无血色,眉头紧锁,挣扎着说道:“陛下,此处危险。……快走。”

  说完,柏晏清就死死地盯住射出箭矢的方向。耳畔传来百里灏章焦急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一阵头晕目眩过后,柏晏清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柏晏清正在被两个小宫女喂汤药。他才一朦胧地睁开眼,就听到了小宫女欢欣雀跃的声音:“醒了醒了!你快去通报陛下!”

  昏暗的帐内点了两盏油灯,火苗蹿动。柏晏清一时竟然也无法分清眼下是白天还是黑夜,自己究竟昏过去了多久。

  留下的那一个小宫女看到柏晏清一言不发怔愣的样子很是着急,担心是不是又是中箭又是坠马的,伤势重了,把人给折腾坏了。

  这时柏晏清说话了,嗓音嘶哑:“水。”

  小宫女连忙应下了,倒了一小碗羊奶,扶柏晏清坐了起来,还边说着:“柏公子可算是醒了。陛下可急坏了。”

  她端起碗拿起银勺,正欲把羊奶喂给柏晏清,柏晏清却直接接过了碗道:“我自己来就好。多谢。”

  正在这时,百里灏章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御医。百里灏章上下打量了柏晏清几道,才长舒一口气。

  百里灏章对御医道:“烦请您几位替柏公子好好诊治,看看伤情是否无碍。”

  

  经过几轮诊治,柏晏清有些疲乏了。困倦之意上涌,打了一个哈欠。百里灏章见了,便吩咐人都下去,帐内就只留他二人。

  柏晏清问:“陛下,敢问我昏睡过去多久了?”

  百里灏章端起碗,舀了一勺羊奶送到柏晏清的嘴边。柏晏清不好推拒,只好乖乖地被他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

  百里灏章道:“你已经昏睡了大半日了。……御医说需静养,朕怕扰你清静,只是偶尔探望。今晨,朕正想着你的伤时,刚好瞧见了一只玄狐,光泽上佳。等回到建安,朕就命人为你制狐裘。”

  柏晏清唇色惨白,眼底却尽是笑意:“谢过陛下。”

  百里灏章面露愧色:“柏公子,是朕没护好你。朕已命人去追刺客了……朕……”

  见百里灏章自责,柏晏清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无需感到自责。若陛下为刺客所伤,必会使得朝中动荡,人心惶惶,百姓惶恐。而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若能护住陛下,既是应当,也是荣幸。”

  

  1 柏晏清同百里灏章讲的与相马相关的话出自西汉帛书《相马经》。原句为“相头马头欲得高峻如削成,又欲得方而重,宜少肉,如剥兔头。”和“相眼马眼欲得高,又欲得满而泽,大而光,又欲得长大。”

第四章 月下情浓

  一回到建安,柏晏清就感觉自己似乎被百里灏章分外留意了。

  早晚膳食都有专人送来府上,清一色都是南方的菜肴。枸杞山药甲鱼汤,红枣桂圆汤,小笼粉蒸牛肉,米粉蒸排骨等等,每日还都不重样。

  柏晏清再三推拒,却换来百里灏章的一句:你为朕受了伤,朕还不能让你补补身子吗?

  

  过了些日子,又有人往府上送了狐裘。正如百里灏章所言,这皮毛是上等的好物。柏晏清摸着狐裘,眉心微蹙。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在是让柏晏清受不起。他只好进宫,亲自向皇帝说明自己的请求。

  百里灏章见到他倒是很高兴:“柏公子,你的伤如何了?好多了吗?听王玄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王玄是每日到柏晏清府上为柏晏清诊治的御医。柏晏清闻言答道:“托陛下的福,已经大好了。今后不必再劳烦王大人每日来我府上了。”

  百里灏章却不大赞同:“事关柏公子的伤,自然该慎之又慎。”

  柏晏清却道:“眼下伤口已经愈合。不敢再劳动王大人日日奔波。我心有愧。”

  百里灏章拗不过他,只好应允。想了想又问道:“柏公子,送去府上的菜品可合你口味?”

  柏晏清答:“陛下费心了。这些菜品精致可口,十分地道。”

  百里灏章心中一喜:“那柏公子就多用一些!朕看你今日气色不错,只是还是有些许消瘦,要再好好养一养,健壮一些才好。”

  柏晏清道:“谢陛下。美食佳肴固然是好,只是我身体已无大碍,陛下无需再差人送补品菜肴到我府上了。”

  百里灏章有些不悦:“为何?伤虽好了,但身子还需调养。”

  柏晏清道:“我知晓陛下的心意,甚为感激。只是我用惯了清粥小菜,实在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百里灏章心中苦笑,你怕是全然不知朕的心意。

  百里灏章最终还是允了柏晏清的请求。只是胸闷气短,憋屈得很。有心思,却寻不着合适的由头送给心上人。

  

  憋着憋着憋久了,百里灏章开始借酒消愁。醉酒了便没了那么多愁绪了。

  

  醉了酒倒是不胡思乱想了,却胆大妄为了。

  夜里,柏晏清听到门口传来喧哗声。披衣出门一看,就听到了百里灏章的声音。正在同侍卫们讲留在门外,不要进来。

  柏晏清没想到百里灏章竟会带着一身酒气深夜造访。柏晏清唤了一声“陛下”,再给徐伯和婢女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暂且退下。

  月朗星疏,清澈皎洁的月光似流水潺潺,倾洒了一地。此时的庭院中就只有百里灏章和柏晏清两个人。

  百里灏章痴痴地望着月下的美人,多少天来的想念就被他借着酒劲儿吐露了出来:“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柏晏清不解其意,却还是想了想答道:“司马相如,《凤求凰》。”

  百里灏章微微眯眼,笑了笑道:“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柏晏清一怔,继而乱了方寸。这种从未有过的莫生情愫让他感到心慌。几度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腊月的晚风寒凉,冻得柏晏清缩了缩脖子。

  还是百里灏章率先开了口:“你穿了这件狐裘……很衬你。”

  柏晏清颔首,恭敬地说:“多谢陛下赏赐。外面天寒地冻,不如……”

  柏晏清正说着,百里灏章就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百里灏章有些微醺了,面上绯红,眼里却有星子闪烁,格外明亮。

  柏晏清不由得向后躲,直到退无可退,被百里灏章大力按到了树上。枝桠上的白雪因这用力一按的缘故而抖落,雪花洋洋洒洒散落到柏晏清如绸缎般墨黑的散发上,还有少许落到了柏晏清莹白的面颊。

  柏晏清感到百里灏章灼热的气息愈发向自己靠近,他摸不清百里灏章的路数,不由得手足无措。

  谁知,百里灏章竟把他拥入怀中。头深埋在柏晏清雪白的脖颈嗅闻。

  百里灏章喃喃低语:“晏清,你好香啊。”

  柏晏清从未遇到过眼下这种情况,茫然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是推开他呢?还是……

  柏晏清倏然望见了头顶梅树枝桠上那一朵傲雪盛放的红梅,佯装镇定道:“我身上怎会有香气,陛下闻到的,怕是树上红梅的香气吧。”

  百里灏章这才抬起头,目光灼灼。柏晏清甚至都不敢同他对视。

  百里灏章把柏晏清发间的冰雪轻柔地拂去,然后他的动作忽地顿住了。百里灏章笑了笑,说道:“怎么这里也有?”

  还未等柏晏清弄清楚百里灏章所说的“这里”是哪里,百里灏章就捧住了柏晏清的脸。

  当即,柏晏清就感到唇上被温热柔软的一物覆住了。良久,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吻。

  他感到不妥,手忙脚乱欲挣脱百里灏章的桎梏,没曾想却被百里灏章更为大力地抱在怀里紧紧箍住。

  少顷,百里灏章不再只是满足于此,他吐出舌头来回扫过柏晏清紧抿的唇缝。在柏晏清支撑不住,嘴唇微启的时刻,百里灏章便借此时机,伸出舌头探入进了柏晏清的口中。

  柏晏清只想把百里灏章作乱的舌顶出去,没想到一来二去,两人的舌纠缠得更为热烈。一时间,柏晏清只觉得口中溢满了醇厚的酒气,让他也有些醺醺然了。再也抵抗不动,只得软软地倚在百里灏章的怀中。

  柏晏清的不抵抗被百里灏章当成了纵容。百里灏章更为肆无忌惮地在柏晏清的口中大肆撷取幽兰芬芳。除此之外,他的手也隔着厚重的衣物不安分地游走在柏晏清的身上。

  绵长的吻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连分开喘息的短暂片刻都是浪费。柏晏清之于百里灏章而言,就像是软糯的糖糕,哪里有吃进去了还吐出来的道理。

  在百里灏章近乎是贪婪地品尝着怀中可口的糕点时,一阵冷风刮过。寒风中像是还夹杂着冰雪碴子,如同刀刃一般刺伤裸露在外的皮肤。

  怀中的人一哆嗦,手攥成拳,无力地捶打百里灏章的肩。百里灏章这才从狂热的迷恋中苏醒了过来。他放开了柏晏清。

  柏晏清衣衫不整,狐裘掉落到了地上,半只肩膀和大片莹白的胸膛都暴露在外。柏晏清一脸懵懂茫然,好像并不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似的那般疑惑不解。与柏晏清天真的神色相悖的是他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还抹了一层水光。

  晶莹的津液从柏晏清的唇角滑落,他伸出衣袖把涎水擦去。柏晏清盯着衣袖上的水渍看了许久,一脸十分困惑的模样。

  又一阵风起,还未等柏晏清有所反应,百里灏章就连忙为柏晏清拢好衣衫,再拾起地上的狐裘为柏晏清披上,推他进屋。腊月的阵阵寒风彻底让百里灏章醒了酒。柏晏清如同遭受了凌辱一般的样子令百里灏章感到羞愧自责。百里灏章连余光都不敢扫向柏晏清。

  方才有多么迷恋,多么狂热……眼下就有多么难堪,多么羞耻。

  百里灏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醉了酒,让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思慕。可能是日日夜夜的旖旎妄想和春梦作祟。他本只想为柏晏清抹去唇角的冰雪,却不想……

  百里灏章仓皇逃离,自他记事以来他不记得自己有这般狼狈过。没想到到了大门口却被柏晏清喊住了。

  柏晏清似乎并未被方才的事所影响,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他的声音像月光一样干净澄澈:“陛下,饮酒伤身。切记要饮一碗醒酒汤才好。”

  

  百里灏章辗转反侧,心绪难平。明明酒会叫人神志不清,但是他此刻的头脑却无比清醒,是想糊涂也糊涂不了。方才的吻是甜蜜的,唇上好像还留有柏晏清唇瓣的温度。可是羞耻也是真实的,他真的逼迫柏晏清同他拥吻了。哪怕作了那么多香艳的梦,百里灏章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竟会如此这般没有定力克制不住,急赤白脸地就把柏晏清捉来亲热。他本想循序渐进,细水长流地向柏晏清求爱的。

  那又如何,哪怕他因此厌恶朕,朕也喜欢他。百里灏章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就在曦光里混沌地入眠了。

  

  然而辗转反侧的不仅仅只有百里灏章,柏晏清也同样。他在床榻上躺了不知多久,百里灏章炙热的拥抱和有力的臂膀好像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烙印。

  柏晏清伸出手来,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来回摩挲。

  他索性从榻上坐了起来。

  窗外几只鸟雀飞过,在枝头跳跃欢歌。黛青色的天际隐隐泛起亮光。柏晏清穿好衣衫,在书案前提笔蘸墨。本来正写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没曾想写到“为欢几何?”时却开始接着写起了百里灏章月下念的那句“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待到柏晏清发觉时,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搁笔,长叹一声。

  他没有想到百里灏章竟然对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若是旁的什么要求,柏晏清也愿尽力一试,以回报百里灏章的仁厚之举。但若是这个……

  从小到大,比起爱慕,他所遭受的冷眼与厌恶要更多上许多。他也更为熟悉那些或惧怕或鄙夷的目光。

  可喜爱……

  这让他感到陌生。

  百里灏章善待百姓子民,善待兵士战俘,也待他很好。但他回应不起。因为他们彼此的身份立场,还因为……他身有隐疾。倘若百里灏章日后知晓了他是雌雄同体之身,想来也会露出那样厌弃的神情吧。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众人嘈杂的声音搅得他脑仁剧痛。

  柏晏清捂住胸口大口喘息,过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他深知自己怕是配不上百里灏章的喜爱。一个都不能被生身父母所爱的人,又怎样被他人所爱,又怎会爱别人呢。

  柏晏清想起百里灏章明朗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正所谓求而不得,寤寐思服。若能求而得之,想必也不会这般喜爱了吧。

  秋猎林中遇刺的一幕忽然在脑海闪现。柏晏清叹了一口气。更何况自己对他还有所亏欠。

  柏晏清暗暗有了打算。

  

  一大清早,王小二打着哈欠扫着醉香阁门口的那片地,忽地瞧见了一位白面书生似的公子,正站在醉香阁的门口。

  王小二走上前去道:“公子,我们这儿还没开门呐,您……”

  听到王小二的声音,那位公子转头看向了王小二,王小二这才看清了这位公子的正脸。真真可以说是眉目如画,眼波流转夺魂摄魄,叫人移不开眼。明明是男子,长得竟然比他们醉香阁的花魁还要美。王小二思忖,这么美的人儿还用得着来青楼寻欢作乐?

  那公子开口,声音温柔如潺潺流水,说的话却惊掉了王小二的下巴:“店家,敢问请问此处可有小倌?”

  

  百里灏章度过了一个坐立难安的新年。年前的醉酒失态让他羞愧难当,再难面对柏晏清。只觉得好不容易动了心却估摸着没有了和心上人两情相悦的指望。百里灏章懊恼不已,他又怪酒又怪那催情的兰花香。

  虽然无颜面对柏晏清,但是该送的年货倒是都差人送去了柏府上。百里灏章心里多多少少是盼着柏晏清会有所回应的,哪怕是托人捎句话也好,百里灏章也好从只言片语中知晓柏晏清是否还在怪自己。但是除了谢恩以外,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个家人团圆,喜气洋洋的好日子,百里灏章却生出了一种孤家寡人的苍凉之感。

  

  正月十五,傍晚。

  百里灏章百无聊赖地浏览着呈上来的秀女名册。说不上厌恶,只觉得乏味至极。百里灏章摇摇头,深感和素未谋面的人共度一生是如此荒谬的一桩事。大抵名册上的女子也是这样想的吧。他想。

  李福突然快步走了进来,凑到百里灏章身侧耳语了几句。

  百里灏章陡然一喜,问道:“你说的可真?快传!”

  

  百里灏章听说他日盼夜盼的柏晏清终于被他给盼来了,当然是喜不自胜。什么尴尬懊恼,统统都忘了个精光。可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委屈。朕等你来等了这么久。

  百里灏章神色复杂,问道:“柏公子今日来是为何事?”

  柏晏清似乎消瘦了些,显得愈发清俊。他身长似鹤,一身素净的藕荷色衣衫,腰挂玉佩,腰带上用银丝线绣制了兰花纹纹样。

  柏晏清道:“许久不见,陛下新年过得还好?今日是正月十五,我煮了些汤圆。聊表心意,不成敬意。”

  李福正欲上前接过柏晏清手中的食盒,却被百里灏章拦下了。

  百里灏章直勾勾地盯着柏晏清:“李福,你先下去罢。”

  按规矩,若非出自御膳房的膳食都要经过仔细查验。李福犹豫,观察着百里灏章的脸色:“陛下……”

  百里灏章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下去。”

  李福听从命令退下了。柏晏清提着食盒走到百里灏章身侧,把食盒放置于案上。柏晏清抬眸看了一眼百里灏章,再将食盒开启。慢条斯理的动作举止间自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度。

  食盒内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圆,汤上面漂浮着细碎的桂花花瓣,甜香四溢。

  柏晏清问:“还热着呢。陛下想用上一些吗?”

  柏晏清被笼在一片暖黄色的光之中,在这个夜晚显得尤为温顺柔软。百里灏章盯着他捧着白瓷碗的那双纤长素白的手,倏然生出了一种想与他长厢厮守的心情。

  百里灏章接过碗,两人指尖碰触的瞬间,百里灏章不留痕迹地闪躲了一下。

  勺子在汤水中搅动,汤面泛起阵阵涟漪,桂花瓣也随之旋转。百里灏章舀了一只汤圆,咬上了一口。入口即化,软糯香甜。

  百里灏章问:“红豆?”

  柏晏清回道:“清晨去早市买了些小红豆,与蜂蜜,梅子一同煮成的豆馅,陛下可还吃得惯?是否甜了些?”

  百里灏章道:“怎会?朕觉得正好。多一分则过甜,少一分则不够。”

  柏晏清唇角带笑,垂眼颔首。

  百里灏章踌躇片刻,也还是开了口:“柏公子,那夜……”

  柏晏清却打断了他。柏晏清目光清澈温柔,缓缓道:“陛下……您想要我吗?”

  

  1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出自(汉)司马相如《凤求凰》。

  2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出自(宋)辛弃疾《摸鱼儿》。

  3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出自(唐)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

第五章 春宵

  百里灏章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柏晏清的。

  除了索取,百里灏章什么也做不了。

  

  柏晏清柔软的舌简直要把百里灏章逼得发疯。这是百里灏章在清醒时初次感受唇齿相依的美妙。舌尖仿佛还舔舐得到桂花香甜的味道。

  柏晏清怎样都叫百里灏章心动。柏晏清闭眼启唇,嫩粉的舌尖伸了出来的时候让百里灏章心动。柏晏清温顺地抱着百里灏章,回应一个又一个缠绵热烈的吻的时候让百里灏章心动。长吻过后,两人分开时,柏晏清白嫩的脸上泛起潮红的时候也让百里灏章心动……

  百里灏章把柏晏清钳在怀中,生怕他反悔要逃:“晏清……我想……”

  柏晏清忽地一用力,把百里灏章按在了床上。

  

  柏晏清跨坐在百里灏章的身上,为自己宽衣。不一会儿,柏晏清的腰带被他自己解了下来。一时衣衫半遮半掩,反而衬得裸露在外的一小片胸腹更加引人遐思。

  夜夜春梦梦到的人就坐在自己的身上。精雕细琢的模样,仿佛是个玉做的美人儿。百里灏章情难自禁,欲伸手探入柏晏清的衣内摸索。

  正在此刻,柏晏清却略带歉疚地道:“陛下,对不住。”

  说完,他就把自己解下的腰带缠到了百里灏章的眼睛上,蒙住了百里灏章的眼。

  百里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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