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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当娶太上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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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是戴着面具,民间也传太上皇是刚出生就戴着面具的,但根据裴清泓所知晓的,在十年之前,对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时,面上是没有那模样奇特的白玉面具的。
裴延入朝为官十五载,十年前已经爬到了可以到金銮殿朝见皇帝的位置,那应该是见过太上皇才对,只是没什么人提起太上皇的面具,裴清泓也就一直没有问过。
面对自家次子一脸的期盼,裴延却是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那个时候太上皇还是二皇子,宫里没有他戴着面具的传闻,但为父并未见过他的真容。”那个时候二皇子的存在感太低了,又据说是个宫女生的孩子,容貌不是特别的出色,又不受当时建隆帝的待见,他没有机会见到那位二皇子,等后来太叔澜在人前出现,对方面上已经戴着个奇怪的面具了。
等到和兰珉在房里用晚膳的时候,裴清泓还是在想着太上皇和他的面具的事情。虽然一心二用,但他吃饭速度还是比对方快了不少,等着自己饭吃完的时候,他看着兰珉又提起太上皇的事情,用公筷从鲜美的桃花鳜鱼的肚皮上挑出来一块雪白的鱼肉搁到对方的碗里:“子珏可曾听说过我朝太上皇的事情?”他不是很爱吃鱼,但有个喜欢吃鱼的母亲,对鱼哪里的刺最少还是比较了解的。
兰珉执筷的手顿了顿,说了句“沐之怎么问起这个?”便眼神专注地把那鱼肉上头不多的刺给挑了干净,把那嫩到入口即化的鲜美鱼肉放到口中细嚼,他吃起东西看起来优雅斯文但速度并不是特别慢,看起来是个实打实的贵公子。
裴清泓倒没有多想,兰家人吃饭是很讲究规矩的,能够培养出这样风姿的贵公子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把夹了菜的筷子搁在晚上,手作拳状撑着自己的下巴解释:“没什么,只是太上皇他长期以来都戴着张面具,今儿个他下了圣旨,说要摘了面具,想问问在沐之心里觉得那面具底下是副什么样的容貌。”
“应该是非常英俊。”嚼完鱼肉兰珉便说了这么一句,不管是兰珉还是太上皇这个身份他都一向吝啬夸赞,但夸自己还是不遗余力的,何况他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那张脸确实是非常英俊的,眉飞入鬓,丰神俊朗。
“为什么会这么想?”裴清泓有些惊讶,要知道民间的传闻可是太上皇长得奇丑无比才遮住自己那一张脸,如果真的非常英俊的话,也没有必要戴上面具。即使他容貌真的惊为天人,那更加应该把面具摘下来才是,依着他的本事和地位,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打他的主意。
“没有什么,直觉而已。”兰珉回了一句不再多说,很多宫廷秘辛他都不想和裴清泓谈,以这个身份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和对方谈。
裴清泓也没有再多问,他原本就只是临时起意,也没有非要得到对方的回答。这边气氛融洽,府中另一处的密室却是阴沉紧张。
裴府几个主子都占有自己的院落,裴清泓能够管的就是自己的院子,府中还有一些密室是他也不知晓的存在。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父亲密室的场景的话,一定会对自己府中的所隐瞒的秘密而惊异无比。
裴延的个人书房东西不多,房梁设计也独特,基本上没有梁上君子藏身的地方,在把门栓好之后,他又检查了房间一遍,接着把自己卧房里搁在床底下的大木箱子拖了出来。
这间卧房昨日刚全面打扫了一回,不用担心木箱拖出的痕迹暴露了这一间密室。他把箱子里放着的珠宝匣子取了出来,用挂在身上的玉佩给打开,把里头一把形状奇怪的钥匙拿了出来,一手把桌上的一个砚台移动到特殊的位置,这才把房间里书架前头的第三块砖给挪开,把那把模样奇怪的钥匙插了进去,暗室的门才悄然而开。
拿了盏皇帝赏赐的夜明珠荷花灯和一把开了刃的小刀,裴延顺着长长的地道口往下头走,他从长长的黑暗又狭窄的地道口往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视线渐渐开阔起来,面前是灯火通明的宫殿,但仔细看,没有明火,灯座上镶嵌的全都是各种大小的夜明珠,火把也是由金子铸成的,只是上头涂抹了一些荧光物质。
不管是摆设还是风格,都是前朝皇室所偏好的,角落里的熏香炉里还燃了香,是前朝皇室贵族最喜欢的那一种。这小型的宫殿除了这些冰冷的贵重物品没有什么人气,在半人高的玉石桌上摆着一个白玉雕成的瑞兽,通体雪白,长着狮子身姿,但是头有两角,一把山羊胡子,面貌算不上可也不是十分威风,用黑曜石雕刻的乌黑的大眼,眉间一点红,那模样俨然是庇护前朝皇室的瑞兽白林。
裴延盯着那玉雕的模样出了一会神,珍珠串成的帘子就被一只手给拉了起来,那只手露出的肌肤是极其健康的小麦色,青年的嗓音把裴延从发愣中唤了回来:“你来了啊。”
第41章 摘下面具
裴延是极少到这地下宫殿来的,从裴家到这宫殿走出去,再穿过长长的地道,可以直接离开燕都,到边塞的交接处。他每次下来都会有人在这里接待他,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一年前的事情。
面前的男人青年身形修长,穿得是云锦织成的衣物,眼睛是深褐色,鼻梁很高,嘴唇薄而红,配上那一双桃花眼,给人一种艳丽之感,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裴延也没有对他施以好颜色,盯着那青年空荡荡的手,冷声问道:“药在哪?”
那青年施施然一笑:“裴相也未免太着急了些,药自然是带了来的,主上对你还是十分看重,总不至于就这么没了命。”他抛出来一个绿色的小瓷瓶。
裴延伸手接住把那小瓶子拧开来,里头有十二颗褐色的小药丸,他倒了一颗在自己嘴里,一个仰头就咽了下去。
通常情况下消息都是放在指定的地方,对方派来的人自然会把东西拿走,只有在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他才会到这地下宫殿来拿药,一颗药丸可以支撑他过一个月,一年十二颗,没有及时服药他就得日夜忍受万蚁噬心之痛,若是背叛,功名利禄没了倒也没有什么,但要连累裴府上下死于非命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年一文不值的寒门小子能够娶到有万贯家财的娇妻,还一路如此快地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位,除了他自己天赋很高,背地里的那帮人绝对没有少出力。
他是大岚的左相,可也是好丈夫和好父亲,也是个会怕死有野心的普通男人,这些人一开始就让他踏进了陷阱,又威逼利诱之,手上被拿捏的命脉越来越多,即使是他想脱身也无法脱离。
服完那药之后,裴延面无表情地开口:“那头瑞兽白林我已经联系了相关的人把它运了出来,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大岚的朝堂和各行各业里有不少和他一样的人,有些是前朝余孽的后代,有些和他一样是被欲望或者别的东西控制住的有才能的人。
这些前朝余孽埋下的钉子,有些被在位的皇帝成功的拔出,有些潜伏了一辈子也没有被发现。裴延坐到左相这个位置上,能够动的手脚大,但那些人也不会轻易让他做些什么,免得被大岚皇室的探子发现。
西比思国当初献给皇帝的是两头野兽,一公一母,公的那头在裴延的运作下成功的离开了金子做的牢笼,母的则是留在那里被太上皇下令一箭射死。在西比思国人献礼物之前,皇室是不会去刻意打探他们送的东西的,觐见皇帝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头野兽,西比思国人也不会多说。
“这一次你做得很好。”那青年由衷地夸赞了裴延一句,“不过很快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他裴延当初看过多少血腥的场面,白毛野兽被乱箭射死又被狮子吃掉的血淋淋的画面并不值得他放在眼里,只是因为那野兽代表的意义让他心里发寒。尽管不管是射死的还是送走的那头都不是真的瑞兽白林,他也还是因为这个画面产生自己被万箭穿心,整个裴府都被抄家灭族的错觉。
“还需要什么事情,我只能尽力而为,若是越了界,教太叔澜发现了,会拖累整个裴府。”
那青年笑了笑:“自然是你可以做到的事情,兔子急了会咬人这个道理我们比你更懂。”像坐到裴延这个位置的暗桩他们还是非常重视的,他们的药很是珍贵,给裴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用那真是亏了的。
叶氏、裴清泓、裴清逸这几个也不能各个都下毒,不然老狐狸觉得自己没了希望整个裴家要一辈子受制于人说不定就撂挑子不干了,然后把事情捅到太叔澜那里,他们也会大伤元气。裴家需要和他们联系的只有裴延一个,裴清泓和裴清逸会好好的,就是他们稳住裴延最重要的条件。
前朝皇室的后代隐忍了几百年,这些人的势力没有衰退反而在暗处越发壮大,尤其是当初元睿帝执政的时候,天下更是有大乱的倾向,有些地方的天灾其实都是这些人弄出来的人祸,天下越乱,推翻大岚统治的机会就越大。
就凭着这股隐忍和这些暗桩,已经灭亡了的前朝才会是一直是大岚皇室心头的一根刺。每一位大岚皇帝在任的时候都有前朝余孽作乱的事情,有些是真的是,有些只是借着前朝余孽的幌子来造反。
皇帝昏庸不堪导致农民起义推翻大岚皇室的统治和前朝余孽夺回自己的皇位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百姓并不在乎统治他们的到底是谁,只要还是这块土地上的人,而非番邦外卢那些未曾开化的鞑子,只要能够让他们过得好,他们就乐意谁做皇帝。
“你要我做什么?幼帝还没有那个能耐推翻太上皇,就算我站在他这一边,章太后和太叔越也没有这能力。”也只有这个时候,裴延会直呼幼帝的名讳。
太叔越年幼,太后又一心向着她背后的宗族章家,只要没有太上皇太叔澜把持着朝政,这天下必将大乱。每一年皇帝出行都会受到各式各样的刺杀,一个皇帝有好些死士替身都成了大岚皇室的传统。
裴延很清楚,在皇宫里的那位太上皇都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行刺,只是绝对多数都失败了。还有好几次损失了不少死士重创了那太叔澜,结果刺伤的只是对方的影卫替身,于大岚的统治无碍。
“我主的婚事也该安排上日程了,这次来,是要托你一件事,替小主子求婚,求娶榆阳长公主”
眼看着大岚的百姓在太叔澜的统治下越发的安乐富足,这些前朝余孽也暂时偃旗息鼓,但不代表他们就这么放弃。只要有机会,他们随时出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他们拥护皇室的血脉还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绝对不会放弃。
裴延显然松了口气,这个并不是难事:“这件事我自然会办妥,我儿的近况如何?”
“贵府的三公子今年便如今参加秋闱考试,山东块蓟人士,乔安然,字子瑜。”那青年把话告知到了便又掀开珠帘走回去:“我期待裴相的好消息。”
等到裴延重新提着那灯走回去,把箱子推回来原处,他心里还止不住翻来覆去地念着那个名字:“乔安然,字子瑜。安然,子瑜,我裴家的美玉……”
裴家人的血液里都泛着书香墨香,天生就是读书的材料,次子裴清泓虽然武艺不错,但还是喜欢诗书文字的,一身武艺只是为了傍身,长子裴清逸就更不用说了。只有裴清麟是天生就喜欢武艺的,而且还吵吵嚷嚷地要去当大将军,舞刀弄枪的,再怎么熏陶也和真正的裴家人不一样。
前朝那位幸存的皇室成员是天生喜欢杀戮的,他用最好的条件把这前朝遗孤抚养长大,而他的第三子因为和对方只相差了几天出生,在一出生的时候被人调换,独孤麒延成了他的三子裴清麟,而他真正的孩子则被一家姓乔的普通人家抚养长大,对方无子无女,是把他的儿子当亲生儿子养的,但那户人家家境并不是太好。
那对收养乔安然的夫妻又在几年前离世,若不是乔安然天生就很会念书,父母又为他攒下了一笔上京赶考的钱,乔安然可能就只能在山东块蓟那个小地方过清苦无比的日子。
他内心十分愧对自己的这第三个孩子,偏偏裴家又站在风口浪尖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暗地关照那个孩子的,不过科举考试,只要乔安然是真的有真才实学,他就绝对不会让考场里的黑幕影响到自己孩子的排名。
他这边打定了主意准备和叶氏商量求娶榆阳长公主的事情,只要不会直接危害到大岚的百姓和江山,那些人吩咐什么他照做就是。
裴清泓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隐瞒了这样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做父母的原本就有很多自己的秘密,若是真告诉了他,反倒是把他牵扯进来害了他。
第二日的时候,朝臣按照自己该待的位置规规矩矩的站着,裴清泓原本是平视前方的,今儿个头抬得也比平时高些,和许多官员一样,伸长脖子,抬着头去看那太上皇走出来的地方,想看看究竟太上皇是副什么模样。
后者走到众人的视线中时,还是戴着那副面具的,等着对方坐到皇位上的时候,朝臣跪拜给太上皇和皇帝一同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小皇帝这么念了一遍摆了摆手,但所有人都没有起身,非得等到太上皇发了话平身,大家才纷纷站了起来。
那只从明黄龙袍里探出来修长的手就握住了那白玉的面具,然后轻轻地把那张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出于一种强烈的好奇心,裴清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直到对方把真正脸都露了下来,他才连忙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第42章 五分相似
太上皇和皇帝坐在高台之上,要看清楚太上皇的面容就得仰着头仔细看,站在后头个子矮的甚至得踮起脚尖来。在一睹了太上皇真容之后,朝臣也纷纷像裴清泓一样把脖子搁回原本的位置,摆出那副温良恭俭让的乖巧臣子模样。
面具下的容貌让包括裴清泓在内的绝大多数的朝臣都震惊了一番,民间都传闻太上皇容貌丑陋,再好也就是容貌平平。这在场的朝臣没有一个是记得太上皇的真实容貌的,便对这传言信了七成。在做好了见到丑破天际容貌的准备下,看到一张这样的脸怪不得他们震惊。
老臣们一看太叔澜的长相便认定他的五官随了昔日的建隆帝,每一处都十分精致,像是上好的玉石雕琢出来的,但合在一起只会让人觉得粗狂不足英挺有余,加上十足的皇家气势,是实实在在的美男子,不会让同性生出旖旎或者亵渎之心,更绝不可能和丑陋平庸这二字挂上钩…
裴清泓未曾见过建隆帝,但在朝臣小声的议论里还是了解了一二,太叔澜的眼睛狭长,是和逝去的建隆帝、元睿帝相似的凤眼,只是建隆帝眼梢略向上,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元睿帝更加细长,眉目更加温和。
太上皇是美男子,只是美中尚有不足,大抵是长期戴着面具的缘故,他面上的皮肤比那些面上敷了五石散的贵公子们还要来得白,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健康,裴清泓的视力极佳,当然没有漏掉对方右眼的眉梢处的不自然。那里的皮肤有淡淡的红色和轻微的凸起,是尚未消干净的疤痕。
裴清泓的心思便跑到民间的一个流言上头,当年建隆帝还在位的时候,宫里头失了一场大火,生下二皇子的宫女便是命丧于此,二皇子太叔澜也因为被火给烧伤,容貌极其丑陋,才被建隆帝赐了一块无暇美玉雕刻的面具,从此变成了百姓口中的面具怪人。
流言的前半部分当然是无稽之谈,因为失火的时候,二皇子的生母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宫里,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场大火命丧于此,不过现在看来,那后半句流言有一部分应该是真话,太上皇一直戴着面具,很有可能是为了遮挡自己面上的疤痕,现在疤痕消得差不多,便把这用作遮掩的面具给拿了下来。
“众卿抬起头来。“太上皇发话,连同裴家父子在内的一干朝臣便纷纷抬头看着高台上。
沙哑低沉男声平静地询问:“你们觉得,孤的容貌如何?”
金銮殿上沉默一会又很快炸了开来,这个说:“陛下容貌好似天人,便是明悦在世也不及陛下风姿半分。”明悦是大岚历史上出了名的美男子。
那个道:“陛下的姿容自然是几万挑一的,您的威严,这世间无男儿可以与您比肩。”七嘴八舌地都是夸赞的话,大致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太上皇的哪里都长得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比他好看的没有他有男子的气概,比他粗犷的没有人的气质高雅……
便是坐在太上皇边上的小皇帝也跟着夸赞了几句太上皇长得好的,尽管他平时一直腹诽对方是个烂脸的丑八怪,但对方把面具摘下来,对着那张脸他夸得也不算违心。
反正谁都喜欢听好话,也没人会拿这个去触太上皇的霉头,等到众位朝臣狠狠的把太上皇夸赞了一通,裴清泓又被点名了。
“裴爱卿觉得呢?”太上皇话音刚落,大臣第一个反应是去看站在最前头的左相裴延,然后又跟着裴延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到裴清泓的身上。
被朝臣注视的裴清泓晃了下神,随即落落大方地朝着高台上的男人遥遥一拜,道:“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这话在他上一世的记忆里是人们形容一位魏晋时期的美男子,夸他举止萧洒安详,气质豪爽清逸。
他的态度非常好,神态面目也极其真诚,被本身是美男子的人夸赞比被糟老头夸赞的感觉要好得多,太叔澜略带阴鹫的一双眼与他对视半晌,眉目也舒展几分。
与见着太上皇神色比先前好了些,又有好些官员连声附和,把太上皇的气质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等到文武百官把好话都说了个遍,各种夸后者一身王霸之气,坐在上位的太上皇才轻咳了两声:“行了,孤今儿个把面具摘下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夸的,刚刚让你们抬头,可记清楚了孤的样貌?”
“记清楚了!”有老有少的大臣齐刷刷地回答,声音比在私塾里回答夫子的小学子们还要整齐几分。
“记清楚了就好,孤希望以后在其他地方看到诸位大臣的时候,不要发生什么让孤为之不悦的事。”百姓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也不能随意瞻仰天颜,但却知道当朝太上皇面上戴着个白玉面具,他要是戴着那块玉的面具在外头行走,就成了明晃晃的靶子。
他提前警告一下,以后用这张脸在京城里行走会方便许多。一干朝臣纷纷道:“微臣会约束宗族子弟,绝不会让陛下担心。”
得到了文武百官的保证,太上皇又把那白玉面具往龙椅的把手上一拍,那陪伴了他近十年的面具转眼就化为了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一地。
“恭喜陛下!”常秀公公尖细的嗓音打破了金銮殿上的沉默,文武百官慌忙附和,交声夸赞起太上皇的武艺高强来。
等到早朝结束,交好的官员便三三两两的小声地讨论起太上皇的模样以及他说后面那些话的用意来。袁侍郎袁宇也跟在裴清泓的后面对太上皇的容貌感慨万分:“先前民间谬传太上皇容貌丑陋似夜叉,但如今看来,陛下是十足十的美男子。市井间流言信不得信不得!”
说完这个,他又想起来太上皇把白玉面具拍成粉末的气势来:“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信,陛下的武艺真的是极好的,那一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可惜价值连城的玉石就这么成了粉末了。”
裴清泓只是听他感慨,并不多言。他倒不心疼玉,但对太上皇拍碎的面具后面的故事很感兴趣,只是皇家秘辛,他这个为人臣子的并不好多做打听。
两个人一路往工部办公处的地方走,等到走到大门的时候,在小皇帝跟前伺候的薛城薛公公就把裴清泓拦住了:“陛下命杂家在这里等候裴大人,皇上他在淮阳宫,还请裴太傅随杂家往这边过去。”
“尚书大人快些过去吧,便让皇上久等了。”袁宇也帮着薛公公催了两句,怕裴清泓晚了被小皇帝怪罪。他是素来看不起这些阉党的,看在对方是皇帝跟前红人,还是和薛公公打了声招呼。
裴清泓对袁宇交代了几句今日工部的主要事宜就跟着薛公公往里头走,一路上都是这位年轻的薛公公主动和裴清泓讲话,还问了些有关裴清逸和裴清麟的事情。
“裴家皆是人中龙凤,杂家听说,裴太傅除了裴翰林之外,还有一位同母的胞弟。太后有意与裴家结亲,便让杂家探听探听三公子品性如何,知弟莫若兄,杂家想着问裴太傅您再合适不过了。太后觉得灵玉公主和贵府的三公子年纪相当,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不知裴太傅意下如何?”
“家弟顽劣又年幼,哪里高攀得起?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好干涉弟弟的婚事。”说完这个裴清泓就闭嘴不言,薛公公也没有想着再威逼利诱地去撬开裴清泓的嘴,因为那代价太大了。等到把人带到了,他就从裴清泓教导小皇帝的内殿退了出去,眼观鼻鼻观心地候在殿外。
“裴太傅好!”小皇帝的少年音里还带了一份糯软,规规矩矩地向他问了一声好。
大岚尊师重道,他作为皇帝的老师,对方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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