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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雪共白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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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是打心底里敬佩安阳王。若木田真的是我父皇的老友假死隐居后带大的亲传弟子,我定会待他如上宾。当然如果不是,凭他的本事我也不会亏待他就是了。
  知道木田的底细之后,我还是不放心,让陆言去狱中找了一个死刑犯,带到了含翠轩。
  “你会解鹤顶红吗?”我一见到木田便问道。
  木田显然看出了我对他的不信任,挑了挑眉毛,说道:“那不废话。”
  “喂他鹤顶红。”我回头对陆言说道。陆言三下五除二,把犯人的下巴掰脱臼,灌了鹤顶红下去,又把下巴安好。
  被灌了□□的犯人很快就躺在地上打起滚来,痛苦的呻丨吟着。木田倒也不急,拿出自己的药箱,从第三层翻出来一颗黑色小药丸,给在地上打滚的犯人喂了进去。
  不一会儿,刚刚面色惨白的犯人停止了呻丨吟,看上去缓和了很多。
  “回陛下,睡一觉没事了,可以把人带下去了。”
  我给陆言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把人带走,然后对木田说:“好本事,留下当御医吧。”
  木田谢了恩,我就离开了。
  确认了木田的本事以后,我也卸下了心防。日日去含翠轩同他闲聊,顺便我也想打听一下有关他师父的事情。但木田嘴巴很严,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逝者已安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再问下去反倒是显得我很没趣。
  我喜欢他那里的凉茶,有点苦但回味清爽极了,我猜他是加了薄荷在里面。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我对他的亲近,竟造成了谢禾的不满。其实也是,楚麒是谢禾的老师,谢禾认同了他,所以对突然出现的木田不能接受。不过我视木田为好友,皇妹她还是担心得有些多余了。
  听到皇妹去找木田还把人单独拉过去谈话的时候,我很不厚道地笑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我决定静观其变。
  第二天我得知,不知道木田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谢禾接纳了他。他俩昨天聊了一下午,第二天谢禾就给他送了些礼物,倒是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变成了以礼相待。木田这个人果然是个有意思的。
  用完午膳,我看了看没有什么要紧的政务,于是又去了含翠轩。还是药香依旧,微苦,像我求而不得的爱恋。
  我一推门走进去,木田就冲我嚷嚷道:“陪我出宫采药好不好。”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是完全卸下了对我的戒备和恐惧,越发得没大没小。要命的是我居然开始享受起来了这种没大没小。
  “那你打算去哪里采药?”我挑了挑眉,问他。
  “宫门旁边的小山就行。我问过宫人了,那里草药挺多的,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他倒是个早就有所准备。
  罢了,我也许久不出宫了,姑且陪陪他罢。而且陆川跟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怎么觉得自己渐渐把他当成儿子宠了?难道是因为我年纪大了,真的到了想当爹的阶段了?
  呸,朕今年风华正茂,老个毛线。可木田也就比我小了一岁,我这“舐犊情深”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些有的没的且先放放,反正我们算是踏上了出宫采药的旅途。(如果出去半天也算旅行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临风:木田,你能把死人救活吗
  木田:不能,滚


第8章 采药
  虽然后山就在宫门口,但说实话我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我幼时,听楚玥给王兄和我讲过,泰山巍峨,绵延起伏,高耸入云,像紫电宝剑,直插天地间,自幼生长在宫里的我,虽未得见,但从楚玥的只言片语和书本中的“登泰山而小天下”,也窥见得一二。和泰山比起来,说后山是山也够勉强的,远远看过去,它就像是一个长满植物的小土堆。因为靠近宫门,所以这里除了外出采药的宫人,也没什么人。今天我们走到半山腰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在。不过因为少有人往来,后山的空气没有宫里那么污浊,我整个人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木田从进山开始,就低着头全身灌注的找草药。时不时停下来,教李笙分辨草药。对了,李笙就是李狗剩,因为我和木田一致认为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于是给他改了名字。
  午间的太阳还算是比较毒的,高大的树荫把太阳的光辉遮挡住了,土地也因此显得潮湿了起来。我们走着走着到了一处悬崖,悬崖的对面有瀑布流过,异常壮观。木田走到了山崖的边缘,停了下来。“皇上你看!”木田兴高采烈地指着长在山崖背光处的一颗蘑菇。
  我眯了眯眼,原来是颗灵芝。不过一颗灵芝就把他激动成这样,可见木田闯荡江湖这些年,倒是没有长什么见识。“灵芝而已,莫要大惊小怪的。”我哂笑道。
  “哼,这灵芝可不是一般的灵芝,少说也有百年了。”百年灵芝虽然年年都有进贡,但在京城的野外是基本见不到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这种态度却非常讨打。所以他话音一落,我就直接踹了一脚,并且无视了他“干嘛踢我”的吵嚷。
  真奇怪,和木田相处感觉完全不同。若换了楚麒,我定不会这么孩子气得和他打闹,换了皇兄我更加不会。
  最后在木田的极力要求下,李笙回宫找帮手来采灵芝,我,木田还有陆言就在此等候。木田像守护地盘的狗一样,非要寸步不离地看着灵芝,好像他只要一个不留神,这长了几百年的东西就会立刻羽化登仙了一样。
  木田在原地蹲了半个时辰,大概是觉得腿麻,于是站了起来。可能是他蹲得太久了,突然站起来就是一阵眩晕,眼看着要倒下去。
  可是!!
  这里可是悬崖呀大哥!!
  你掉下去可是彻底醒不来的!!
  在他倒下的刹那,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向我告别的王兄,看到了那日清晨为我穿衣洗漱的楚麒,看到了我没有好好珍惜,最后失去的一切。那个瞬间,我忘记了自己背负的天下,我的眼里只剩下了他。我发疯了一样地拉住了木田。我终于明白,我可能并不爱他,但我是喜欢他的。
  我太孤独了,我想要一个人好好地陪着我,那个人甚至可能不是王兄,但一定不能不是他。
  我不能再等到失去的时候再去追悔,不能再走一遍楚麒的老路。
  我明白了。
  我想要他。
  看到躺在我怀里完好无损的木田,我的眼泪像冲垮了堤坝的洪水,奔涌而出。“你是不是傻!命都不要了吗。”我用一种震怒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楚麒离开那年的中元节。
  他也吓呆了,我不过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我的责怪还是因为刚刚的变故。
  “对,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他眨了眨大眼睛,笨拙地帮我拭去了眼泪,像一个受惊的小动物,试图去安慰我。我看见,他的耳朵尖变成了红色。我也知道,在我的心底我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地改变了。
  唉,刚说完自己只是把他当成朋友,真是打脸。
  那天,木田还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百年灵芝。我把他送回了含翠轩就离开了,我不敢和他独处太长时间,我怕我的心脏受不了,我更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
  回到长生殿后,我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我和木田的未来。其实我挺害怕的,害怕他其实对我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害怕他某天突然在宫里呆腻了,一声不响地离开。我决定,在此之前,我要让他的心里有我的一块地方。
  下了这个决定以后,我就更加频繁地去含翠轩了。时不时给木田带去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看看,我还是总把他当成小孩,这个习惯我改不了了。他也很给我面子,和那些小玩意玩得不亦乐乎。
  他越来越依赖我,越来越期待我的来访,我感觉得出来。
  秋分那天,阴雨连绵。我走进含翠轩的时候,木田正踩着木屐,捧着荷叶,站在屋檐下接雨水。不知道他又在研制什么新的药了。看见我的到来,他露出一个笑脸,眉眼弯弯,别提有多可爱。
  我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木田,你打算在宫中呆多久?”
  “怎么?想赶我走了?”嘿,他的脸就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怎么会,我问问而已。”我试图掩盖住我的紧张,可我不知道我的演技到底好不好。
  我话音未落,他便捧着荷叶向屋里跑去,只留下一句“让我好好想想”,把我留在了回廊里,和满院被雨水打下的桂花作伴。
  不知过了多久,雨已经停了,满院落花狼藉,桂花香混着泥土的清爽,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欲语还羞地向人袭来。木田终于推开了门。也亏我年龄稍长,比以往更有了耐心,才能等到他自己出来。
  他眼眶红红的,似哭过一般,像只受了伤的小狗,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我,不走不行吗?”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就突然化了,一把把他揽到怀中,把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为何不走。”
  “心……心悦你,舍不得走。”木田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畔呢喃着。刹那间我的心头像被泼了一碗蜜一样,甜到了骨子里。我轻轻吻了他一下,说:“那就不走吧。”
  浮生百载,也不过如此了。
  我想,若得与他共白头,该是三生有幸吧。
  很多很多年后,我重新回顾这天,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那份甜蜜,当然我也没有怨恨他,只是叹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第9章 归来
  和木田互诉衷肠之后,我的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安逸。或处理政务,或去含翠轩品茶小坐。木田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天真又弱小。我们接吻时,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凑到我的唇前,轻轻一啄便羞红了脸。我则拉过他,唇齿交融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他的唇。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他也像幼猫一样,叫的很小声,有时候我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只是泪眼汪汪地呜咽,我觉得倒不是他放不开,而是他的性格导致了他可爱的举动。
  “陛下,陛下。”下了朝没多久,我正在书房为南边来的灾民的事情烦恼,小安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这孩子自从摸清了我的性格以后,就完全收敛了最开始的胆怯,今日颇有向毛毛躁躁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了。
  我按了按晴明穴,不耐烦的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汝,汝南王求见。”
  哦,是汝南王呀,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等等!汝南王?
  王兄回来了?
  我突然不自觉地正襟危坐:“你让王兄先在外堂喝茶等着,我马上出来。”我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一句话能概括出我的心情。我觉得自己挺害怕的,害怕这些年王兄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还害怕王兄知道了木田的存在后会怎么看我。
  他是会像小时候我在太液池边玩耍差点跌进湖里被他一把拉住后微微地蹙眉,责骂一句:“胡闹。”,还是会笑着祝福我和木田两个人百年好合?我摇了摇脑袋,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调整好脸上的微笑,推门从里屋走了出去。
  王兄坐在那里,正低头喝茶。他似乎瘦了些,但没有晒黑,皮肤还是那样的白皙。看到他的瞬间,我觉得很多被我刻意尘封的记忆又重新涌了出来。我压制住了想抱住他的冲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他说:“王兄,你回来了。”
  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道:“是呀陛下,我回来了。”
  又是半晌无话,我紧张坏了。
  “小禾已经是大姑娘了呢。”我压抑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向他提起了小妹,我觉得这种时候提小妹的事情一定不会有错。
  他又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说道:“是呀,算算小禾也快要及笄了,没多长时间能陪在我们身边了。陛下也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帝王了。”
  “王兄,你先回府安顿一下,晚上进宫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宴吧。”我提议道。
  他点点头,不知为什么,我仿佛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没落。“是的了,我一会来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连王府都没有来得及回去。等我回去好好拾掇拾掇,晚上见吧。陛下莫送了,本王现行告退了。”
  但我还是坚持送了送他。我二人踏着初晴的雪,他一身纯黑,我一身鹅黄。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时间就此静止,让我们一直走到永恒。从天光乍破,走到灯火昏黄。
  晚上的时候,我因为心虚,没有叫木田过去。说实话,我真的是不想让木田和王兄碰上。他们一个是我求而不得的意中人,一个是我想要白头偕老的心尖好,谁也别说谁更重要,出于私心我一点也不想让这两个人知道彼此的存在。
  傍晚,小太监踏着雪化后泥泞的路,提这昏黄的灯在前面领路,王兄不疾不徐地走在后面,我透着窗子悄悄地看个分明。
  “王兄!”他刚要推门进来,正巧遇到了刚刚到的谢禾。虽然小禾几年前大病一场后,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多年不见的兄长,迫不及待地跑到王兄的怀里,感情丝毫不减。
  王兄宠溺地摸了摸小禾的头:“小禾长高了不少。”
  席间,我敬王兄几杯酒,询问他这些年的见闻。王兄见我有兴趣,也兴高采烈地跟我和小禾讲了起来。本是打算往西北游览,却不想大雪封山,更有樵夫告知西北苦寒酷暑非人所居,王兄便打消了往西的念头,转道东南,顺路看看南诏风光,并沿路探查民情,取长补短,为我所用。
  “南昭的河,一年四季都不会结冰呢。”王兄神采奕奕地讲着他的经历。
  “那王兄可听说过齐泽山?可知那是一座怎样的山?”我问道。
  王兄回忆了片刻,讲道:“齐泽山山路崎岖陡峭,周围居民说常有猛虎,多歧路,更有山精林妖作怪,当地百姓都不敢越过。”
  “这倒是天堑,能保我离国不被南昭侵犯。”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挺心疼木田的,他在山中生活了这么久,日子大概是比我想象中的苦得多。
  一顿饭而已,我们吃了快一个时辰,我看天色已晚,王兄又刚刚回来,身子定是乏了,便道:“王兄不如今晚留下来吧,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今夜抵足而眠说说话也好。”
  王兄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恐怕不合礼法。”
  “礼法也是人定的。再者说我们除却君臣,还是同胞,有何不妥?”我有些恼了。王兄看我一再坚持,也没有再拒绝,答应留了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我看王兄着实乏了,便吩咐宫女给我二人更衣。
  夜深了下去,我吹灭了床头的烛火,唯留点点星光和如水的月光一同从窗外洒入,恍然间我觉得我们像极了民间夫妻,伴着这个念头我意识渐渐模糊,一夜好梦。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
  我是被窗外屋檐上的鸟雀吵醒的。我挣了眼,才刚刚破晓,离上朝还有些许时辰。王兄竟已穿戴整齐,望着窗外正在发呆。他听到我起身的声音,连忙回了头,问道:“陛下怎不多睡会儿。”他声音柔和极了,带着些许的沙哑,听得我心尖痒痒的。
  “快该上朝了,不睡了。”语毕,我喊进了伺候我更衣的小太监。“王兄刚回来,这月的早朝就莫要去了,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那就谢陛下恩典了。”他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木田:凭你想压我?想得美
  谢临渊:今日照镜子,帽子愈发青翠了呢


第10章 修罗
  “那就谢陛下恩典了。”他笑道。
  用完早膳,还有些时间,于是我提议和王兄逛逛御花园,顺路送他出宫。王兄也没有推辞。
  这个季节的御花园,除了腊梅,只剩枯枝败叶,还有些许尚未来得及化掉的雪。园子里肃杀凄凉,但我就喜欢这份肃杀凄凉,因为我可以从中找到共鸣,我又何尝不是这枯枝,被囚禁在北风里,独自一人,从始至终。
  “大人大人,快起来,陛下过来了……见过陛下。”离这么远,我就看见了李笙的身影,横在路的中间,想避开都不得。我的心咯噔一下,不必说,木田定也在不远处。
  “李笙你拉我一下,腿,腿麻了。”果不其然,花丛后面蹲着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不正是木田。
  木田也看见了我和王兄,慌忙起身,还顺便拍了拍衣角沾上的雪,朝我撒娇道:“陛下,你昨晚都没来陪我。”然后他又注意到了我身边的王兄,“陛下,这位是?”
  “这是我王兄,汝南王。”我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又转身对王兄说:“这是木田,是我从宫外带回来的御医。别看他年纪小,但医术非常厉害,最擅长解毒。”
  王兄笑了笑,不置可否。木田凑了过来向王兄行了行礼,说道:“汝南王的名声,在下早有耳闻,堪比南昭的安阳王。”
  “木兄谬赞了。”王兄拱手道。
  “我送王兄出宫,晚些时候再去找你。”聊了两句,时候不早了,我给李笙使眼色让他把木田带走。
  和木田分开后,王兄一直一言不发,我想他是看出什么来了,我也不敢贸然说些什么,只能跟在他的旁边,同他一起沉默着。眼看着该是我和王兄分别的时候了,我只得硬着头皮道:“王兄不喜欢木田?”
  “陛下喜欢就好,你大了,由不得我做主。你自己好自为之。臣告退。”
  憋了半天就给我憋出这句话来,我他妈也受够了。
  你不喜欢我,还不让我去找别人了吗?别拿你那套兄长的作风来约束我,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你不是我的骨肉至亲。这样,至少我能想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谢临渊,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拽过他的衣袖,问道。
  “陛下,今天是我失言了。”说罢,他挣脱了我的束缚,逃也似的回了府。
  早朝很快就开始了,主题仍是难民的安置问题。上朝前我就听说了,朕的好丞相苦苦操劳了大半个月也没有解决的问题,竟被京城的一个姓柳的富商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说是这位柳老爷在京郊有大片土地无人管照,正巧有大批难民涌入皇城,柳老爷就雇佣了大批年轻力壮的难民为他做工,答应提供住所以便安置雇工的一家老小。反正,大部分的灾民都得到了庇护,也给我省了个大麻烦。
  “那就重重的赏了这个柳老爷吧。还有事吗,没有便退朝。”
  “陛下,南昭国来信说要派使臣前往大离,一方面把昭国公主送来,另一方面来我大离迎娶公主。”
  “这个改日再议吧。”我挥了挥手,自顾自地离开了。
  娶亲娶亲,他们日日要我娶亲,我娶亲对他们真的有好处吗?
  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只是害怕大离没有了继承人,陷入斗争,他们自己的苦心经营为后代打下的家财和赢得的权利打了水漂,他们根本不在意我娶的是谁,那个人我究竟爱不爱。
  恍惚着,我走到了含翠轩。含翠轩依旧飘着药香,推门进去,李笙果不其然在煎药,却没有见到木田的影子。
  “木田呢?”我问道。
  “啊!”李笙专心煎药,根本没有看到我来,听到我的声音,显然是吓了一大跳,还是真的跳起来了的那种,“见过陛下。”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屋里走去。木田坐在桌前正在喝茶,眼神十分落寞,但看到我来了,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恢复了笑吟吟的神态。
  “陛下怎么来了?遇到烦心事了吗?感觉你心情不大好。”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木田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是我的“退而求其次”,但他没怨我,甚至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关心我的心情。
  能得此人相伴,夫复何求?
  我摸了摸他的脸,问道:“大臣们天天逼我娶亲,你说,我该娶吗?”
  “不要娶,有我还不够吗?”他抬头看着我的双眼,眼神哀伤,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我的恋人,我会这么回答你。可你不是,你还是大离的皇帝。从你坐上皇位的那天起,你的命就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我。你得给整个大离一个交代。”
  给整个大离一个交代。
  是吗?那谁来给我交代呢?
  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成为了大离的下一个主人,从来没人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不是江山,是不是天下。
  父皇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一间茅草屋,一片小树林,一条小河,一个爱人。我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纵然外面是战火连天,我们仍过我们的日子,一日,三餐。
  “好,我娶。”我双目紧闭,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谢临渊表示自己心很累


第11章 结束
  “见过陛下。”
  说话的是南昭的使臣。其中一个使臣是南昭的王爷,以面具覆面,说是年幼时因为大火毁了样貌,恐惊了圣驾;另一个使臣貌似女子,甚至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足以概况一二。南昭的公主已经进了宫,我派了小禾去陪她。按照习俗,使臣会在大婚结束后带着小禾,也就是他们未来的皇后离开。我把的随身侍卫陆言给了小禾,至少我的妹妹在异国他乡得有个依靠,我相信陆言靠得住。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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