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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舞风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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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提议,尉迟秋并未反对,只说要等父亲的坟墓修缮完毕,拜祭过后才能随苏承靖回京。这要求合情合理,苏承靖虽然有些焦急,也只好答应。
  修墓的工作原本已经完成了大半,只是因为那次洪水导致浸水,不得不全部重新返修,加上正好是秋收农忙的时候,才又耽搁了不少日子。
  苏承靖本来想着乘船北归,毕竟水路平稳些,而且时间上也不赶。可是一拖再拖之下,等到墓地修缮完成,已经又是一个多月以后,苏承靖不得不令庄璞先备了马车,到时从官道回京。
  尉迟秋倒是没有故意拖延的意思,修缮一完成,他立刻让安延恒看了日子,发现第二日就是黄道吉日,便让安延恒准备了香烛祭品,并约苏承靖一同前去拜祭。
  苏承靖点头答应,眼看尉迟秋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半晌才突然反应过来,与尉迟秋前往祭祀父祖,岂不是如同让尉迟秋的家人认可自己,他一时高兴地跳起来,抱着尉迟秋转了好几个圈。
  已经入了冬,即使桃花镇这样偏南的地方,天气也是很凉,阳光懒懒地照着,并不能驱散寒意,偶尔刮起的冷风从衣领袖口钻进去,冰冷冷的。
  尉迟秋只和苏承靖两个人去墓地,并未让其他人跟随。两人穿着精致的白色锦裘,挎着装满纸钱香烛的篮子,携手同行。
  尉迟家的墓地是全都修在一处的,在桃花镇外。沿着修葺一新的小路慢慢走过去,到山口转弯,能看到一大片的空地。苏承靖记得那空地原本是一片林子,只是想为尉迟家在此修建祠堂,便将树全部移走了。
  祠堂还没奠基,此事须得尉迟秋点头才行,尉迟秋让众乡邻不要破费,算是婉转地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空地之后不远的地方,七八座墓围成一圈,拱卫着两座墓。
  苏承靖之前远远地看过,只是觉得这片墓地的形制有些奇怪,不过尉迟家源自兰绪,习俗上有些不同,说不定有什么特殊意义也未可知,便也没有多问,此时被尉迟秋带着走近,才感觉到怪异。
  “墓地制式是先祖的遗愿,我等后世子孙也不知为何,只是遵从罢了。”尉迟秋似乎是看出苏承靖的疑惑,低声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先人,不必拘束。”
  尉迟秋向着那一圈墓地拜了拜,朗声道:“各位先人,阿秋拜上,今日带良人见过各位先祖,谨再拜。”说罢跪下磕了几个头。
  苏承靖听说什么良人,早已红了脸,也跟着尉迟秋跪下磕了头,跟着道:“晚生,晚生苏承靖,敬拜各位……先人。”他不知规矩,尉迟秋也不曾讲解,只好硬着头皮说。
  尉迟秋似乎轻笑了一下,也不起身,直接就那么跪着把香烛纸钱取出来,分了一些给苏承靖,然后用黄纸堆在一处,点燃成小火堆,轻声道:“就在这里烧吧。”
  “啊,这是你们这儿的风俗吗?”苏承靖学着尉迟秋的样子点燃香烛,又一点一点把纸钱拨进火里,然后点香叩拜。
  尉迟秋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重复着步骤,偶尔拨一下火,让纸钱能够充分燃烧,袅袅的轻烟氤氲在他的脸庞上,苏承靖看见他神情严肃,微微蹙着眉。
  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香烛纸钱都已经燃烧殆尽,尉迟秋用树枝拨弄了一下灰烬,发现没有残留的了,才拍了拍手,扶着苏承靖起来。跪得时间有点久,他膝盖发麻,一时没站稳崴了一下,低低“哎哟”一声。
  苏承靖急忙拉住他,替他揉着膝盖:“怎么了,腿很麻吗?”苏承靖不懂这些拜祭的礼节,倒是对不远处的墓碑很感兴趣,一直变动姿势想要看清,是以没有跪麻了腿。
  “没事。”尉迟秋伸伸腿,觉得没有阻碍了,便握住苏承靖的手,带他走向那片墓地,“来吧,本来就是要看看的。”
  所有的墓都被修葺一新,每座墓前都供着鲜果,想是镇民们也感念尉迟家之事,所以过来供奉过。尉迟秋带着苏承靖走过外围的七座墓,都是夫妻合葬的,碑上刻着名字和生卒年份。苏承靖注意到,每一座墓的主人的寿数都不长久,按着上头刻的时间,从十几岁夭逝,到二十余岁,三十余岁,一直到尉迟秋终于停步的那座墓前,这墓的主人活了整整四十岁。
  与其他墓不同,这墓是单人的,墓上刻的名字叫做尉迟宁。尉迟秋在墓前伫立,轻轻唤道:“爹。”
  苏承靖略微惊讶,转念一想,这一圈墓都是尉迟秋的先祖,除了有两座明显是兄弟关系之外,其他的年岁正好是一代传一代,传到这尉迟宁这一代,后面就只有一座尚未立碑的空坟了。
  突然意识到那空坟就是尉迟秋的,苏承靖登时不安,忍不住紧紧攥住尉迟秋的手。尉迟秋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笑着道:“不碍事,只是习俗如此,不用在意。”他示意苏承靖关注眼前的墓碑,俯身小声对墓碑说了几句,才重新抬起头来:“公子,这就是我爹的墓。”
  “嗯,”苏承靖有些无措,不知该说什么,眼见墓碑上就一个名字,便顺势问道:“咦,怎么只有令尊在,令堂……还健在?”
  “我娘在我出生后便去世了,”尉迟秋摇了摇头,“她怀恋故土,不愿随爹葬在他乡,所以葬在我外祖家那里,爹用随身之物陪葬,这里也是一样,娘的随身之物也在这里陪着爹,只是娘骸骨不在,所以不刻名字。”
  “原来如此。”
  尉迟秋忽然定了定神,语气有些怪异:“那边那个空坟,将来公子也愿意用随身之物,陪我葬在那里吗?”
  “你说什么?”苏承靖心中一紧,盯着尉迟秋的眼睛,谁知尉迟秋忽然避开目光,摇头叹道,“没什么,是我失言。”
  有些寒意漫上心头,苏承靖不由抖了抖身子,尉迟秋默然片刻,对苏承靖道:“公子,给我爹磕个头,我们回去吧?”
  苏承靖应了一声,依言跪下,向尉迟宁的墓碑磕了三个头,起身之前,忽然正色道:“伯父,晚生苏承靖,定会好好照顾阿秋,您老人家放心。”尉迟秋别过脸,微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苦涩的笑意。
  磕过头之后,尉迟秋又向其他墓碑团团作揖,然后拉着苏承靖走到中间被拱卫的两座墓前。苏承靖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两座墓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连理墓。墓上竟然没有名字,左右各刻了一只麒麟,然而两只都是麒。
  “这是……”苏承靖迟疑,麒麟是大冕贵族常用纹饰,尉迟家是兰绪王族后裔,用此纹饰不足为奇,但无字墓碑却显得有些蹊跷,“莫非是凤凰子之墓……那这连理的是……?”
  “是当年的晏清侯世子,疏云落月剑疏云。”尉迟秋双掌合十,默默祷告了一番,解释道,“没想到吧,当年名震天下的风流七公子,有两位最后却在这里。”
  “阿秋……”
  “连姓名都不敢刻在墓碑上,对这世间沉默,无言以对。”尉迟秋神色凄厉,说到这句话时,眼中竟闪现几分怨毒,转瞬即逝,他又低垂下眼睛,仿佛刚才只是苏承靖的错觉。
  苏承靖莫名悚然,不知道尉迟秋怎么了,好像从开始祭祀起,尉迟秋的表现就一直不太对劲,站在这片先祖的墓地上,望着那个为他而准备的空坟,尉迟秋仿佛换了一个人,让苏承靖无法捉摸。
  苏承靖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低声喝道:“尉迟秋!”
  尉迟秋浑身一震,像是从迷梦中惊醒过来,又像是忽然醒悟自己的失态,他低下头,深深镇压了自己的情绪,沉默良久,忽然蹲了下来。
  苏承靖后退两步,也蹲下来,问:“阿秋,你怎么了?”
  尉迟秋肩膀耸动着,很久才平静下来,他向苏承靖伸出手,声音有些哽咽:“公子,我们回去吧。”
  苏承靖看不见尉迟秋的脸庞,只是直觉他在哭。慢慢挪到尉迟秋的身边,苏承靖想了想,忽然揽住尉迟秋的肩膀,叹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公子……”
  “嗯,我在呢。”苏承靖将尉迟秋拥进怀里,抬目望向那无言的无字麒碑,像是两个慈悲的长者,默默望着他们后世唯一的牵挂。就是因为如此,尉迟秋才会突然失态吗?“好了,我们回家。”没有低头,苏承靖直接将尉迟秋打横抱了起来,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胸前。
  苏承靖向着四周微微欠身,似在心底对诸位尉迟家的先人保证,将他们唯一的血脉带离这里,并且,不会让那个早逝的诅咒再延续下去。
  那座空坟,便让它永远空着吧。
  

  ☆、二十七

  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尉迟秋的情绪已经平复如常。苏承靖一句也没有过问,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他牵着尉迟秋的手慢慢地走,就这样沉默了一路。
  宅子门口停着马车,大门敞开,庄璞和安延恒进进出出忙碌着,亲自为两人打点行装。看见苏承靖和尉迟秋回来,庄璞暂时放下手头的东西,过来向苏承靖禀告。其实原本两人的东西并不多,但是由于尉迟秋养伤,一下子多了好些物件,加上路途遥远,为以防万一便要把东西都带上。安延恒则是在顺势收拾屋子,这一去京城,等开春回来,起码也是小半年的时间,安延恒索性里外整理一番,也免得有什么遗漏。
  苏承靖道一声辛苦,转头问尉迟秋:“阿秋,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你可还有什么事要处理?”此刻尚未到正午,时间还很早,本来今日午后出发也是来得及,只是苏承靖担心入夜会赶不及到驿馆,也不想让尉迟秋太过辛苦,所以改为明日出发。
  “无妨。”尉迟秋微微一笑,嗅了嗅鼻子道,“叶嫂做了包子……公子,你我在桃花镇也有半年了,多承各位乡邻照顾,不如午饭后我们去向徐镇长和各位乡亲告别,也不失了礼数。”
  苏承靖点头道:“嗯,该当如此。”
  两人随意吃了点包子,尉迟秋同叶嫂耳语了几句,便拉着苏承靖一同出发前往徐镇长家里,向徐镇长告别。正巧遇上徐顺儿,徐顺儿觑着苏承靖看了几眼,便借口要去各家各户商量守夜的事,也同苏承靖和尉迟秋一道。
  三人在桃花镇绕了一大圈,苏承靖和尉迟秋手里皆抱着满满当当乡亲们的赠礼,两人推辞不过,只得全部收下。
  走到尉迟宅门前的时候,正巧夕阳西下,徐顺儿向两人告辞离去,被苏承靖叫住。
  “顺儿,等等。”苏承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徐顺儿,“顺儿,我也帮不了桃花镇什么,这半年多亏大家照顾,我也是无以为报,他们还送我们这么多东西,真是……这点银子算是我小小心意,请你收下,为桃花镇做点事吧。”
  徐顺儿盯着苏承靖看了半晌,又看了一眼尉迟秋,忽然一撇嘴,小声道:“你可得好好得把阿秋哥带回来。”
  “啊?”苏承靖一愣,徐顺儿接过那包银两,在手里颠了颠,“本来不要你的银子,不过我们打算替尉迟家修祠堂,有这些银子,可以从外面请工匠,进度也好快点,那我就收下了……你放心,账目我会记着,不会贪你一分。”
  “顺儿,我说过不要修那个祠堂。”尉迟秋蹙眉道,“这银子拿去翻修蓄水堤坝,别再出事了。”
  徐顺儿低着头,却不看尉迟秋的眼睛,轻声道:“阿秋哥……你要保重。”他转身飞奔而去,尉迟秋追了几步,又停下摇头叹气。
  苏承靖和尉迟秋回到宅中,就闻到阵阵香味传来,叶嫂依着尉迟秋的吩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并把饭桌设在连廊。尉迟秋谢过叶嫂,让叶嫂先行回去,然后招呼庄璞和安延恒也一同坐下用膳。
  庄璞和安延恒见苏承靖不反对,就谢了坐,四个人同桌吃饭,都是一丝声音也没有,反而有些尴尬。
  苏承靖隐隐感觉气氛不对,抬目望了一眼,庄璞正襟危坐,安延恒心不在焉,尉迟秋望着他也不动筷子,忍不住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庄璞和安延恒齐齐看向尉迟秋。尉迟秋轻咳一声,突然换上笑容,夹了一筷子菜给苏承靖,道:“公子不说话,大家怎么敢吱声,来,尝尝这个?”安延恒也赶忙配合着,下头踩了庄璞一脚,调笑道,“庄大哥,来来,多吃点,咱们明天可得干力气活。”
  苏承靖皱着眉,突然放下筷子,道:“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他看向庄璞,沉声道,“庄璞,你说。”
  庄璞毕竟是苏承靖的属下,被他这么一逼,立刻站了起来:“殿下,我……”
  “吃完饭再说,公子何必这么急?”尉迟秋适时得解了围,捉住苏承靖的手,柔声道,“原本只是想留在桃花镇最后一晚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反倒伤感了……也罢,小安,你去取些桃花酿来,我们喝几杯。”他眼神示意安延恒速去,又接着道,“庄先生也请坐下,公子这般,大家可真都没法吃了。”
  苏承靖看着尉迟秋柔和的笑意,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们好好的,吃饭!”
  安延恒拿了酒杯和桃花酿过来,有酒的催化,很快四人的气氛就热络起来,庄璞因为年纪最长,被三人轮番敬酒,要不是因为桃花酿极淡,真正要被灌醉。苏承靖和尉迟秋都喝了好几杯,脸颊红扑扑的,尤其是尉迟秋原本就白皙,更被酒精催得艳若桃花。
  吃过饭,庄璞和安延恒各自散去,庄璞在宅子里外都巡视了一番,安延恒则是回家处理些私事。苏承靖和尉迟秋则各自去洗漱不提。
  苏承靖先回到房中,盘膝坐在床上,平静地等着尉迟秋。尉迟秋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走进来,沉默地给房门落了锁,又将窗轩紧闭。
  这个时节只穿单衣怕是要着凉,苏承靖叹了口气,看尉迟秋动作缓慢,知他是拖延时间,也许是还没想好要如何应对自己吧,他拉开被子拍了拍,轻声道:“阿秋,别冻着,先过来。”
  尉迟秋停了停动作,忽然转过脸来,嫣红的颊色还未褪去,他长发披散,茕茕孑立,眼神却在一瞬闪现凄楚,直如艳鬼般动人心魄,唬得苏承靖浑身一震,呆呆凝望着他。
  “公子……”轻唤,尉迟秋慢慢勾勒出淡淡的笑容,几步上前,猛然一头扎进苏承靖怀中,苏承靖一愣,下意识地将尉迟秋抱紧。初拥时还带着几分凉薄的寒意,但尉迟秋的身体并不冷,如同火焰的温度在怀里燃烧着,尉迟秋什么都没有多说,仰起脸来,凑到苏承靖唇边吻了下去。
  这是明显而又主动的挑逗。自从尉迟秋受伤以来,虽然每晚相拥而眠,朝夕相对,可是苏承靖一直都不曾越雷池半步,生怕伤了尉迟秋。如今尉迟秋如此主动,他已经忍了太久,□□一点即燃,苏承靖自然而然地回吻着尉迟秋,同时伸出手来,顺着尉迟秋的脖子探进衣襟里。
  激烈而又缠绵的吻,彼此混合的津液,为这即将开始的旖旎做注脚,尉迟秋极力扭动身体,配合着苏承靖的动作。
  苏承靖在尉迟秋的呼吸变得急促的时候结束了吻,给予彼此喘息的机会,同时将尉迟秋的身体转过去,让他的背脊抵在自己怀里,双手从背后环绕到他的胸前,试图脱掉他的衣物。
  尉迟秋心念微动,低头觑着在自己胸口慢慢摸索的手,他明白苏承靖是不想让他直面这种宽衣解带的动作,那是之前他一直抗拒的事情。尉迟秋微叹,转过脸继续向苏承靖索吻,主动地解去自己的腰带,扯开衣领,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苏承靖一面吮吸着尉迟秋口中的芬芳,一面接受他诚意的邀请,手指细细抚摸着尉迟秋的肩胛,勾住衣领,把衣服褪下到后背。
  原本完美如瓷器的肩膀,盘桓着暗红色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但表面仍然微微起伏不平。这道伤痕曾经直抵骨头,如今虽然已经好了,但也留下了一生无法磨灭的痕迹。苏承靖心疼不已,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这丑陋的伤痕,一路低头吻下来,舌尖轻舔,似乎想要抹去这一切。
  尉迟秋挺直背脊,发出柔软而细碎的低吟,配合着苏承靖的动作,继续褪下衣物,直至上身全部□□。他腰上的花纹赫然盘旋,像钉子一样刺入苏承靖的眼中,苏承靖的动作有一瞬迟疑,但很快他又闭上眼睛,继续舔舐尉迟秋的伤疤。
  尉迟秋握住苏承靖的手,慢慢覆盖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后一点点后移,覆盖住后腰上的花纹,他的嗓音带着缱绻的情意:“公子……”
  苏承靖停止了动作,有很久都不曾开口,也没有移开双手。尉迟秋叹了口气:“早已知道了,为何不曾问过我?”他亦是满心疼惜,从苏醒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秘密暴露了,苏承靖一举一动,都在刻意回避着这件事,他越是温柔相待,就越是让尉迟秋心中不安。
  “那也是耀世吗?”苏承靖轻笑,因为背对着,尉迟秋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我说过,你不想说,我不会问的,我也不想知道。”他本能地感觉到真相的残酷,一时不知所措,只想着要避开。
  然而尉迟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坦诚相告:“是,我身上所中的,是耀世之毒。”
  “花开之时毒发,疯癫而死……”
  “是。”
  “兰绪王族不传之毒,你早已被种下……”
  “是,我……”
  苏承靖忽然将尉迟秋按入怀中,居高临下得瞪着尉迟秋,双手箍住尉迟秋的肩膀,用力得让尉迟秋因为吃痛而簇起了眉:“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回京?怕发了疯杀了我?还是想对我说……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不想跟我了?”
  尉迟秋直视着苏承靖的眼睛,清明如泉水的眸中,不见一丝阴霾。情根早已深种,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可是直面真相,苏承靖还是选择逃避。
  “我只是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尉迟秋叹了口气,避开苏承靖的视线,轻声道:“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让你我再无隔阂,再无欺瞒,不好吗?”
  “是吗?”苏承靖冷笑,“那么为何,你不敢看着我说?”
  “我与你回京,便是允你白首之约,秦晋之好,亦要面对你的亲朋挚友,你……还有什么疑虑?”尉迟秋闭上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身体在苏承靖怀中微微颤抖,像一朵荏弱的等待采撷的花。
  苏承靖只是一瞬迟疑,立刻明白了尉迟秋的意思。这是最直接而热烈的回应,一生一世的许诺,苏承靖胸中被幸福所填满,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尉迟秋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小心地把爱人捧在怀中:“阿秋,阿秋,你的意思是……”
  尉迟秋不答,深深一吻吻住苏承靖。
  苏承靖阖上眼眸,尽情享受着尉迟秋的气息,再不曾起疑。
  这夜两情缱绻,细语喁喁,及至被翻红浪,欲海沉浮,一夜情之所至,竟不知今夕何夕。
  

  ☆、二十八

  深沉的夜色在山峦间无边无涯地渲染,朝阳尚未升起,东方的天际只有些微薄光透出,夜露未褪,空气中弥漫着草腥。
  从山顶往下看,可以俯瞰整个桃花镇,深秋初冬的时节,这个时间的桃花镇尚未从沉睡中醒来。偶尔几声犬吠,远远地空旷地传来,只给这一切披上寂寥的外衣。有一驾马车轻悄悄地驶出了桃花镇,在昏暗的天色掩护下,顺着弯曲的山道,一路向北远去。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但也禁不住重重山峦叠嶂,一点点远去,及至最后完全没入无边无涯的黑暗中,再也看不见。
  “如此,便好。”山顶上,风吹起斗篷,一人孑然而立,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不能回神。
  安延恒牵着两匹骏马走来,马蹄声很有节奏,回荡在寂静的山间,终于把陷入沉思无法自拔的人拉回了现实。
  这个时节的风已经很冷了,吹在脸上带着嗖嗖的寒意。尉迟秋轻叹,转身走向安延恒,伸手抚摸着骏马柔顺的鬃毛,那马儿舒服地低头,打了个响鼻:“小安,都准备好了吗?”
  安延恒拍了拍骏马的辔头,并没有回答尉迟秋的问题,伸着脖子看向山下的桃花镇,马车已无踪影,那人的念想,也已经远去。
  “你要是现在后悔,说不定还来得及。”片刻,安延恒忍不住说道,抬手指着山下,目光却流转尉迟秋的脸上。“随他一起回京。”
  尉迟秋神色凄然,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小安,你知道我不会。”
  昨夜的温存犹在眼前,两相合好,端的是柔情满怀,将彼此身心交付,许一世永不分离。可尉迟秋还是选择了决绝,情意浓烈之时,他偷偷在舌下藏下迷药,趁着彼此唇齿相接,送入苏承靖口中,他在意乱情迷之下中招,昏睡在尉迟秋怀中。
  “公子,对不起。”尉迟秋亲手把苏承靖送上马车,嘱托庄璞将他送回京城,这条路无论多长,都不可回头。迷药的作用比较厉害,待苏承靖醒来,恐怕已经身在京城。尉迟秋安排部署,和庄璞早有密谋,从头到尾,他的每一步都已下定决心。
  安延恒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尉迟秋的脸颊:“你一副快哭的表情,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在我面前装什么?”
  尉迟秋别过脸,躲开了安延恒的安慰。他是心志坚决之人,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样告诫着自己,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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