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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官方出版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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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倒计时,祁钺和橙子二十四小时后见面。(感觉这章我就是在翻译史书…好痛苦…再也不想写穿真正的历史穿越了,,下次我要架空…_(:_」∠)_)
第42章 第四十二本书
等不及祁钺和杨延玉呵斥王侁, 便见杨业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他向着潘美和众人道:“好,我出战!”杨延玉一句话没有再说,他站在了父亲的身后, 誓与父亲同进退。
王侁与刘文裕的嘴角藏着一丝狰狞的笑意,祁钺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们这是要杀了杨副帅!祁钺感受到了无比黑暗的气息,他默然站在了杨业身后向着潘美抱拳道:“祁钺请战!”
“祁钺!”潘美急声道。
祁钺没有抬眼看潘美,他躬身不起。杨业转身出了帅帐, 杨延玉紧跟在父亲的身后, 祁钺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潘美, 他一言不发地跟着杨业走了出去,跨上战马, 只剩潘美老眼中满是无可奈何与悲凉。
祁钺跟着杨业父子跨上了战马整队待发,叶绥南走近一把抓住祁钺的马缰,他向着祁钺低声喝道:“祁钺, 你想要让祁楷断后吗!”
祁钺使劲将马缰收回了自己的手里,他面无表情, 此时他已不想再说什么, 叶绥南对自己如兄如父, 只是今日, 祁钺最后只与叶绥南说了一句话:“我不想祁楷有个黑白不分,残害忠良的儿子。”
杨业喊了一声出发后整个队伍都向着城外走去,临走前他忽然转向他七年来的老搭档潘美道:“这次我败定了, 我是个降将,早就该死,陛下还让我率兵,今日我就以死报答,只是如果我们败下来的时候没有援兵,我带出去的这些人都会尸骨无存,你能不能在陈家谷口埋下弓箭手接应我们?”
“好!我必定亲率弓箭手在陈家谷等你们。”潘美抓着杨业的马缰道,杨业一拱手,扬起马缰跟着队伍出了营帐。
杨业率军离开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当夜凌晨,夜里漆黑一片,战马身上的铁甲与战士们身上的铠甲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战队中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们纵马疾驰,一路向雁门关冲去。
宋澄已经走了太久了,他觉得自己要虚脱了,夏日夜里寂静一片,四处掩藏着杀机。宋澄这些天来到了晚上,如果没有走到城镇就会找好藏身的地方,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出发以保证安全。可是这天晚上他总觉得不能休息,他按捺不住心头的惶恐。
宋澄一路往陈家谷走去,他想要再快些。宋澄将身上的包裹提了提,在暗夜里加快了脚步。
“小伙子,走这么急做什么,明日再赶路也不迟。”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道,宋澄大惊,他转身后退了一步,只见不远处一个黑衣人缓缓向自己走来。夜里太黑了,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
“你是谁!”大半夜忽然来了个人与自己搭话,宋澄慌张地紧紧攥住手心,他听得见自己心跳和呼吸的声音。来人见宋澄这般紧张忽而一笑道:“小友,我们一路同行这么多天,你竟然才问我是谁?”
“什么?”宋澄有些懵,这么些天一直是他们一起走的?
“可不是嘛。”那人说笑间走近了,“不然你以为你命那么好,一个辽兵都没遇见?”此时宋澄才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你跟着我做什么?”宋澄问道。
“都说了是同行,歇歇吧,明天他们才能见上耶律斜轸。”黑衣人笑着道,宋澄心里更慌,此人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警惕地道:“你到底是谁?”
“我?”黑衣人说着往边上的林子里走了走,他靠着一棵树随意坐下,将身上的风衣裹了裹道,“很久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了,我叫胤十里,过来坐。”
宋澄没敢动,胤十里指着宋澄笑着道:“怎么这般胆小,一个人都敢往战场上跑,我当你胆子大得很,过来坐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宋澄一看自己也就是孤身一人,身上不过就是些银子,这人看起来也不是为了几两银子行凶的歹人,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靠着另一颗树坐了下来。
胤十里靠着树干就合上眼睛休息了,宋澄不知自己怎的就信了这个人,他合上眼睛靠着树干翻来覆去合不上眼睛,宋澄终是忍不住起身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要去干什么的?”
胤十里没有回话,仿佛睡着了,宋澄等了半晌也不见此人有什么动作。宋澄转身背对着胤十里,心下暗气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可是这一路宋澄实在是太劳累了,不过折腾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完全睡着了。
等到次晨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大亮。胤十里似是比他起的早些,身边还牵着两匹马,他见宋澄醒了过来,笑着向宋澄递出一根马缰道:“上马吧。”
此时宋澄才看清胤十里的模样,四十来岁,长得很是清矍,留着一绺小胡子,笑起来跟狐狸一样。宋澄没有犹豫一把接过,两人翻身上马,一路向着陈家口而去。
杨业带着几千精兵冲到了雁门关外,果真见到了老对手耶律斜轸。杨业眸间是杀气四起,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枪,一手催动战马,几千人的骑兵杀声震天响,杨业提枪向着耶律斜轸冲去。耶律斜轸有些不敢相信,竟然真的还有宋军敢向着自己硬拼,他更不敢相信来的人竟然是杨业!
这个辽人笑了,他的小眼睛里露出了一抹仿佛看见情人的笑意,充满着眷恋和热情,嗜血而虐杀,他向着副官吩咐道:“只许败,不许胜,把他们引到狼牙村。”
战场是他最喜欢的游戏地盘,而杨业就是那个与他多年相伴的人,比起他最宠爱的姬妾,杨业更像是他的情人。如今终于要抓到这个情人了,他怎么能不高兴?不,他不能着急,他要享受这个过程,他要将杨业一丝一丝缠到自己手心里。
“是!”耶律斜轸的副官当即抱拳退去,向着部下传达了耶律斜轸的命令。兵强马壮的辽人开始一路败退,杨业等人从一开始便知此战必败,杀一个是一个,冲上来便不要命的拼杀,战士们都杀红了眼,见着辽人便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耶律斜轸看着战场中拼力厮杀的杨业笑了,再等等,等会儿我们就能见面了。
辽人就像是逗着这群杀红了眼的骑兵们玩一样,眼看着追上了,刚刚交上手了,他们便赶着雄壮的战马,靠着娴熟的马术逃离了宋兵的长刀。就这样,杨业带着他手下的兵马一直追到了午时,到达了离朔州城外三十里的狼牙村。
在杨业踏进狼牙村的那一瞬间,耶律斜轸笑了,他轻轻比划了一个手势,这是一场残忍而美好的游戏,现在就要进入高|潮了。杨业从北汉时就是他们的老对手,一起比划了近三十年了,耶律斜轸从年轻的就想将这个无敌将军砍到马下,捉回大辽,今天这个时刻终于要到了。
杨业带着兵马刚走近狼牙村,突然之间便伏兵四起杀声震天,耶律斜轸的帅旗四处飘动,他们就像掉进了蜘蛛网的飞蛾一般。但是杨业想要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忠贞,他想要证明他没有投敌!跟着杨业的战士们想要的也是这个时刻,他们已经追着这些狡猾的辽人一整天了,他们拿起战刀向着辽人冲杀。
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但这仿佛还不够,他们想要更多的鲜血,想要更多的属于战士的荣誉!
一直逗着宋军玩耍的辽人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们凶狠地向着宋人的身体砍去,砍碎他们的肉体,消磨他们的战意,践踏他们的尊严,他们终将会像今日践踏宋军的肉体一般践踏他们的家园,南朝的繁华,南朝的鱼米之乡,南朝的温香软玉,终会化作他们的囊中之物。
铁甲铿锵,杀声弥漫,已经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宋军,怎么会是这些辽人的对手,他们战至最后一丝力气,死伤惨重,夏日炎炎,消耗着宋军最后的体力。
祁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的虚软疲累,可是他内心的战意,从未向现在一样高涨过,他紧紧攥着右手的刀,准备迎接辽人更强劲的进攻。
杨业见将士们已经大多丧失了战斗的力气,他下令,退!退回陈家谷,那里有等着我们的援军!
杨业带着将士们拼死冲出了耶律斜轸的包围圈,拼死向着陈家谷退去。和尽情厮杀的杨业一样,耶律斜轸也很痛快,此时杨业跳出了他的包围圈,离开了他的掌控,可是他的兴致更加高涨了,张牙舞爪近在眼前却抓不到的猎物,会让猎人更喜欢,更志在必得的。
杨业率部血战,边战边走,耶律斜轸率部穷追不舍,他们一路将杨业追赶到了陈家谷口,此时已经是黄昏了,落日照在战士们沾满鲜血的战甲上,反射出的余晖洒在辽境的黄沙上。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可是杨业一眼望去,陈家谷外一片空旷,连一个援军也没有啊!潘美在何处?潘美在何处啊!
杨业转身看着身后已经狼狈不已,只剩下百余名的战士们,他突然是老泪纵横,抚胸痛哭,这就是他杨业的命啊!苍天可见,日月可昭,陛下啊,杨业不是投敌叛变之人,杨业已经尽力了。
“元帅!”
“父亲!”
他的战士们叫他,他的儿子也在叫他,杨业伸手拍了拍杨延玉的肩膀,向着剩下的百余人道:“今日我杨业已是必死,你们家中还有妻儿老小,赶紧各自逃命去吧,今日你们对得起大宋,对得起我杨业!”
杨延玉站在父亲的身边,就像是他第一次穿上战甲的时候,他沉默不语,眼中散发着浓浓的孺慕之情与忠勇之气,别人能走,他不能走,他是杨业的儿子!他要和父亲同进退!
“我们不走!势与元帅同进退!”杨业的部下不过百余人了,祁钺站在最显眼的地方,他高声呐喊:“势与元帅同进退!”他眼中泛着泪水,眼泪打湿了他的脸颊,和着土,和着血流了下来,眼前是看不尽的辽境黄沙,可是那个少年仿佛跨越千里的距离向着自己走来。他说,我回去告诉你娘。他说,我想要你的弹弓。他说,好好回来。
祁钺使劲揉了一把眼睛,将眼前的幻像全部揉碎。辽军最后的进攻开始了,对着已经战至绝路的百余个宋军,他们就像狼群一样扑了过来。
祁钺与杨延玉并肩作战,他们为彼此守护住身后,辽军乱箭齐发,杨延玉用身子替祁钺挡住身后的利箭,箭头刺进他身体的声音清晰而刺耳。杨延玉没有管身前的利箭,他挥刀斩落最后一根利箭,箭簇落地,箭头却深深扎进了他的心脏。
杨延玉将涌上来的血强行咽了下去,他伸手抓住祁钺的左手,将手中的刀塞进祁钺的手里:“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祁钺刚刚攥紧杨延玉的刀,就听见身后的人轰然倒地,祁钺将自己临时找来的战刀扔在了一边,抓着杨延玉的刀继续杀敌。挥动的战刀已经不受他指引了,仿佛已经变成一种本能,满眼血红,他看不清真实的世界。
杨业的儿子杨延玉战死,岳州刺史王贵战死,剩下的百余名战士全部战死,他看见主帅杨业被辽人赶进林子,耶律斜轸将长弓拉的如满月一般,向着杨业的身后瞄准,他嘴角勾起笑意,眼神中满是欢喜,箭飞出去了,祁钺的目光随着那支长箭转动,他的主帅,倒了,倒在了这个辽人的箭下。
便在此刻,祁钺听见自己的身体里“噗嗤”一声,他低头看去,一支箭穿过他的身体,祁钺没有感觉到痛,他全身失力颓然倒下,黄土钻进他的眼里,耳里,口里,他费力地伸出左手,从胸口掏出那枚铜钱紧紧攥在手里,他的眼前仿佛下了一场雪,红色的沙粒状的雪粘在手上,祁钺费力地道:“下雪了,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多写了一千字,还是没写到啊摔!明天见面……明天一定见面…
#一直想写祁娘子的画面,可是我竟然觉得插不进去……请大家默认钺哥也想了他娘……不要怼我……
#历史上射中杨业的人是耶律斜轸的部下耶律奚,小说为了情节需要改成了耶律斜轸。
第43章 第四十三本书
祁钺看着天边要垂落的夕阳, 他的心中仿佛被掏空, 苍凉一片,可是祁钺心头一个人的声音像荒草一样开始蔓延,长满他所有的荒凉。祁钺从拿起战刀的一刻, 就从未感觉到害怕,可是这一刻他有些胆怯,他的生命就像这残阳一样要落了,可是他的澄子呢……
辽人放弃了射杀这个已经再无反抗之力的猎物,他们翻身下马, 提着滴血的弯刀向着祁钺走了过来, 祁钺颓软地瘫倒在地上, 仿佛待宰的羔羊。
“祁钺!”
祁钺觉得自己仿佛幻听了,这个声音真像, 就像真的一样,他寻着声音地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澄子向着自己纵马奔来, 祁钺笑了,最后还能见一面, 真好。
祁钺使劲向着南边看去, 那里是他的故国, 有他的亲人好友, 还有他的澄子。
“祁钺,站起来!”宋澄原本见祁钺看向自己,还向着他招手, 可是祁钺竟然看了自己一眼后就转过了目光,辽人的刀已经在他身后了,可是祁钺竟然像是等死一般不动了。宋澄急得大声向祁钺喊,祈祷祁钺听见自己的声音,站起来,不,哪怕是动一下也好。
“站在这别动,等我带祁钺出来。”胤十里向着宋澄吩咐道,宋澄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勒马站在一旁。
祁钺只觉得耳边宋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刻,当他看见黄沙上宋澄的倒影后,一切以为往生前的幻想全部被打破,是澄子来了,这是真的澄子!祁钺觉得自己的力气仿佛从心底滋生,辽人就在身后,澄子站在那里太危险了。祁钺挣扎着要站起来,他将刀插在地下,右手在刀柄上借力站了起来。
就算今日他们输的片甲不留,可是澄子还在这里,他不能让澄子有危险,就算他全部输了,但他不能输了宋澄。此时他眼前飞过来一根绳索,似是要缠在他的腰间,祁钺眼疾手快左手将绳子扯在手里,他一抬头,只见一个一生玄衣的人站在宋澄身边,手中牵着绳索的另一端,看来是想将自己拉出战场。祁钺登时知道是友非敌,他借着绳索的力道向着宋澄快速跑去。
身后的辽人为了围剿他早已经下了马,此时祁钺接着绳索的力道,与胤十里双双合作之下,竟然就从他们眼皮底下逃了!
宋澄紧紧抓住马缰,他向着祁钺伸出左手,祁钺脸上脏的连眼睛鼻子都看不清楚,可是他向着宋澄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他左手放开绳索,右手拉住宋澄的手借力翻身上马,牵住宋澄手里的马缰双腿一夹就绝尘而去。
胤十里也很无奈,为什么这两个小孩子都不让自己发挥一下作用,明明祁钺就算别动他也能救出来啊!
胤十里嫌弃似得将祁钺松开的绳索收了起来,远远向着耶律斜轸笑了一下,耶律斜轸面无表情,眼中冷的渗人。胤十里哈哈一笑,跟着祁钺和宋澄跑开了。
“将军,还追不追?”部下抱拳道。
“不了,区区小卒,不足挂齿。”耶律斜轸收回了视线,向着林中走去,只见先前冲进去的人已经将杨业抓了出来,耶律斜轸看见已经重伤萎靡,头发花白的杨无敌忽而觉得心头有一丝失落。杨无敌已经在他手里了啊,曹彬潘美此番身败名裂,已经不是他想要的对手了,接下来,他要和谁继续这个游戏呢?
祁钺本来身受重伤,一旦脱离危险,又是在宋澄身边,一时放松就渐渐失了知觉。他将手死死箍在宋澄腰间,就算昏过去也未放手。
胤十里在附近村子里有个小窝,如今战乱,刚刚天黑村子里就家家关门,胤十里带着两人连个生人都没见到就进了家里。
宋澄自从发现祁钺昏过去了就紧紧抓住祁钺的手,此时到了门前也是胤十里搭手才将祁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祁钺生的高大,没想到胤十里随手就将祁钺抱了下来,宋澄跟着胤十里进门,胤十里刚推开门就见一个童子穿着道袍迎了出来道:“先生回来了。”
胤十里笑着道:“去烧点热水。”
小道童应声去了,胤十里将祁钺抱进屋。祁钺身后还插着一根箭簇,宋澄不敢碰,胤十里一手按住箭身齐根折断。宋澄这才在一旁搭手才将祁钺身上的盔甲解了下来。
宋澄刚给祁钺解下外衣就哭了,祁钺混身都是血,内衫已经和着血沾在了伤口上,宋澄一时无处下手。
胤十里看着宋澄这般模样嫌弃道:“哭什么哭,这不还没死呢吗?”他徒手将祁钺的内衫撕碎,祁钺身上的伤口露了出来,那支箭头深深地嵌在祁钺肩上。
两人折腾的时候小童就将热水端了上来,宋澄用帕子给祁钺擦了身子,将身上的秽物一一清理了。小道童将胤十里的家当拿了出来,胤十里取过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向着宋澄道:“抓紧他。”
宋澄紧紧抓住祁钺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胤十里看着宋澄眯眼笑了,他将烧好的刀子在宋澄眼前过了个圈,宋澄看了就觉得疼,可是还是盯着胤十里割开伤口,将箭头取了出来。
祁钺身上的伤口本来都渐渐收了起来,可是胤十里这一刀子下去登时又是血流如注,宋澄急得向胤十里问道:“怎么办?”
胤十里取出银针替祁钺封穴,血登时流的缓了,他又取过药粉给祁钺洒在伤口上,小道童递过绷带,胤十里和宋澄前后合作就将祁钺缠成了半个布人儿。
等伤口收拾好了,胤十里扔下一套衣裳就出去洗手了,小道童将祁钺换下的衣物抱了出去,宋澄抱着祁钺给祁钺穿衣裳,却发现祁钺竟然睁开了眼睛,宋澄登时慌了,他问道:“弄疼你了?”
祁钺摇了摇头:“水。”
宋澄忙将衣裳套在了祁钺的身上,转身将小道童放在一边的水杯拿了过来,祁钺就着宋澄的手喝了几口水便轻轻推开了。宋澄将杯子放在一旁,看着祁钺忽而什么话也问不出来了。祁钺眼中沉淀着战场上带给他的一切,坚毅又苍凉。
“祁钺……”宋澄叫了一声,涩涩的,他不自主地抠了抠自己的指尖。
“嗯。”祁钺仍盯着宋澄看,嗓子沙哑的厉害,就掉出了这么一个字。宋澄觉得自己有些头皮发麻,祁钺现在的眼神他有些不敢看。
“那个,我,你先躺下休息,我……”宋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放在那里,他有些慌乱地想起身。祁钺轻轻勾起宋澄的手,将他往身边带了带,宋澄被他这么一带就停下了动作,他转头看向祁钺,一时间被他的眼神所摄,竟然转不开头了,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祁钺俯身缓缓靠近宋澄,近到宋澄可以看见祁钺的睫毛,一根一根的。祁钺是单眼皮,半阖着眼的时候很是迷人。宋澄有些走神,他竟然下意识去数祁钺的睫毛,一根,两根,忽然就有羽毛落在了唇上。
宋澄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不敢伸手推祁钺,生怕触动了他的伤口,可是祁钺却肆无忌惮,他将宋澄揽进了怀里,摩挲着唇瓣在宋澄的唇上逡巡,仿佛是永世不见的珍宝。
宋澄只觉得时空仿佛就此凝滞,他不敢动,仅凭着触觉感知着一切。祁钺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有些痒痒的,良久祁钺终于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宋澄的唇,他说出了今日来的第一句话:“澄,我想你了,这样的想。”
“哦……”宋澄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祁钺抬起自己没受伤的胳膊,轻轻揉了揉宋澄的脑袋道:“傻了?”
“没有。”宋澄这个说的极为果断,但是当他对上祁钺的那一瞬间还是红了脸颊,跟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了出来,祁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安慰道:“傻子,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
“你敢不好好的!”宋澄输了眼泪不输气势,祁钺此时重伤气短,声音自然比不过他的,认输一般的点了点头。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起战场上的所有,宋澄扶着祁钺躺下,给他掖好被角道:“我去外面看看。”
祁钺点了点头,躺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他已经太累了。宋澄端了稀粥进来,却发现怎么都叫不醒祁钺了,胤十里道:“让他好好睡吧,有什么事睡起来了再说。”
宋澄看着祁钺“嗯”了一声,他们的确还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宋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一切都有些玄幻,昨日他还在荒山野岭风餐露宿,今日祁钺就已经躺在了自己身边。祁钺说,是这样的想。八年来的相处让他们默契的仿佛一个人一般,今日第一眼看见祁钺的眼睛的时候,宋澄就懂了。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他们就这样风轻云淡的做了。
“走吧,出去吃饭,他还有的睡呢。”胤十里说着就出门了,宋澄应了一声,他端着稀粥俯身轻轻吻了吻祁钺的眼角,跟着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晚了,,抱歉…但我还是努力保住了今天的小红花,快夸我~明天也会有点晚,大家都知道…四六级嘛…_(:_」∠)_明天请叫我过儿。
#这个感情发展的简直飞起来了,我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感觉写得水到渠成的…
#大家快点开我的专栏看我的作者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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