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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_梦溪石-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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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镖师到底是过来人,开始指点沈峤:“女子素来羞涩,难得对你袒露心意,你却不肯接受,如此几次,脸皮薄的,必然没脸再来找你,你若能主动去找她说明,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沈峤嘴角一抽:“那人的面皮……其实也不是很薄。”
    刘镖师笑道:“不薄不就更好办了,直接说了,以道长的品貌,对方必然含羞带怯地答应了,届时直接让媒人去女方家里提亲便是!”
    沈峤叹道:“他性子狂傲,只怕受挫之后便不肯轻易低头。”
    刘镖师:“这还不容易,但凡是人必有所好,你投其所好,送些她喜欢的东西,话自然就说开了!”
    沈峤虚心求教:“还请刘兄教我。”
    刘镖师:“送些钗子罢,女儿家的,不是最喜欢那些首饰珠宝了,她喜欢古朴的,你便送桃木簪或玉钗,若喜欢花哨的,你便送金银镶宝石的,保管一送一个准!”
    沈峤想想晏无师出行衣饰一应有人打理,哪怕头上一根簪子,都是常人一年开销,他自己也没有特别喜好,便摇摇头:“他不太在意这些饰物。”
    刘镖师皱眉:“那……吃食呢?衣食住行,总该有些喜好罢?”
    沈峤想了想,迟疑道:“他喜欢……糖人?”
    不过那是谢陵喜欢的。
    晏无师也喜欢吃糖人吗?沈峤想象了一下晏宗主带着狂傲霸气的表情舔糖人的样子,表情立时变得很奇怪。
    刘镖师也很奇怪:“糖人那是小孩儿喜欢吃的罢?”
    旋即又释然,给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合理的解释:“道长的心上人怕是年纪不大罢?”
    沈峤轻咳一声,有点心虚:“算是罢。”
    刘镖师心说这样貌的确挺吸引小娘子的,这不那李小娘子才刚见了没几面,就被迷得五不着六了。
    “那就更好办了,年纪小,阅历就少,几句话就能哄得她开心,话说沈道长,既然妾有意,而你也有请,怎么没有打听打听你喜欢的那小娘子到底喜欢什么呢?”
    沈峤其实是知道的,但知道了也没用啊:“……他好像最喜欢练武,与人比武。”
    江湖中醉心练武的女子不少,刘镖师也不意外:“以道长的武功,想要指点她,必是绰绰有余了。”
    沈峤摸了摸鼻子:“我打不过他。”
    刘镖师大惊,这年头的女子未免太彪悍了罢,也难怪沈道长之前再三推拒,要我也不敢娶这样的母老虎啊!
    “那,那……”他也有些词穷了,“总之你每个办法都试一试罢,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是有道理的,她既然也对你有意,哪怕你送的物事不合她心意,她总还是能知道你心意的。”
    沈峤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多谢刘兄,受教了。”
    刘镖师见他虽然武功高强,但在这方面的确一窍不通,便又指点了许多,连自己白日里抱着妻子在闺房里走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别看那些女子在外头一个赛过一个的端庄严肃,但关上了门左右无人看见,你便是骄纵她一些又有何妨,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碰见个可心的不容易,得珍惜些!”
    沈峤忍笑:“好,我记下了。”
    此时众人已收拾妥当,为了尽快去前面城镇歇息,人人都加快脚程,沈峤与刘镖师二人则落在最后,为马车断后。
    一路疾驰,风声赫赫,谁也没再顾得上再说话,他们自然也不晓得马车之中另有一番喁喁私语。
    那原该昏迷过去的李小娘子呻吟着醒过来,问旁边的人:“你瞧我方才做得如何?”
    李家娘子实事求是道:“略有些浮夸了。”
    李小娘子白了她一眼:“为了点醒沈道长,我可真是苦肉计也上了,若这次能让沈道长醍醐灌顶,我的伤也不算白受!”
    李家娘子同情道:“难为你了,还得真受这一箭!”
    李小娘子哭丧着脸:“可不是,疼死我了,可沈道长那么厉害,我若不假戏真做,被他看出来怎么办!”
    李家娘子安慰道:“算了,你也知道这是任务,完成得越好,咱们自然也越好,宗主慷慨,定然不会不厚赏你的。”
    出了贼匪劫道这档子事,大家都心有余悸,恨不得立马赶到城镇里,以免再受劫掠。
    因着李小娘子的伤势,众人在城镇里停了数日,每日两三顿饭加上住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亏得李家家大业大,方才不将这点银钱放在心上,李家娘子为了女儿能多歇息几日,更是不吝银钱,连沈峤都因打退贼匪而被千恩万谢,李家娘子也没埋怨他害自家女儿伤身又伤心,还硬塞了沈峤一大笔钱财。
    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赶在半个月后抵达建康城。
    入城之后,李家母女也找到了亲戚,大家本该分道扬镳,但刘镖师很热情,拉着沈峤走遍建康城,为他指点风物人情,又请他吃了顿饭,将自己家中地址告知,说好沈峤日后有空上门拜访,这才告辞而去。
    辞别刘镖师之后,沈峤找上他先前说的白门观,打算借住些时日,却正好赶上朝廷使者带着皇帝诏令前来宣召得道高人入宫,对方见沈峤风仪不俗,便上前询问他的来历,沈峤一一作答,说法与和刘镖师说的一般无二。
    天使急于凑够皇帝要求的人员,自然也不会去细加盘问,更何况许多人容易受表象影响,而沈峤这皮相分明十分符合众人对“神仙”的定义。
    “敢问道长,您修的可是炼丹之道?”
    沈峤原想说不是,但话欲出口,他心中一动,拐了个弯:“我修的是有情道,于炼丹仅仅称得上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在观人面相上倒还略有心得。”
    天使听说他不懂炼丹,还有些失望,听见看相,又是一喜:“这么说,道长也会占卜吉凶了?”
    沈峤谦虚:“略知一二。”
    天使:“当今陛下心向道门,欲求得道高人指点迷津,不知道长可愿随我入宫面圣,若合圣意,等待道长的,便是想也想不到的泼天富贵了!”
    沈峤来陈国,本就是为了能近距离接触陈国新主,看看这位君王比之杨坚如何,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他与汝鄢克惠又不熟,错过了这次,再要找这种光明正大面圣的机会就不是很容易了。
    他如今入世修行,很知道一些人情世故,贸然答应下来,非但不能显出高人风范,还会令对方轻视。
    于是他面露迟疑:“贫道在道祖面前立下誓愿,每日诵道经数遍,今日修行尚未完成,看来与陛下缘分未至,还是改日罢。”
    儒门在陈朝有很大影响力,所以建康城内并无太大的道观,这白门观在数座道观之中也并不显眼,被打压了这么久,那些道士一听皇帝有召,个个都激动万分,红光满面,唯独这位新来客居的道士表现得很淡定。
    天使果然对他高看一眼,连白门观里的道士也劝他:“道友还是答应下来罢,你毕竟在白门观客居,若陛下发怒追究,我们就要受池鱼之殃了!”
    沈峤这才叹了口气:“那就请天使带路罢。”
    朝廷宣召道士,却不是召沈峤一人,沈峤答应下来,名字就被登记造册,过了三日,天使差不多凑齐十几个看起来还算合乎条件的道人,沈峤与白门观的两名道士,这才在宫中使者的带领下入宫。
    陈宫不比隋宫大多少,但华丽精致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尽显江南丽色,许多道人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奢华,哪怕面上竭力压抑,眼中也难免流露出惊艳。
    沈峤三人入了宫,便被引至望仙殿。
    那里左右两旁各八个座席,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剩下最靠近门口的那三个,自然是留给沈峤他们的。
    沈峤无意与白门观道士争夺先后次序,直接就将前面两个让给他们,自己独坐最靠近门口那个,倒赢得两人感激的目光。
    离门口最远,当然意味着最不受重视。
    内侍道:“陛下未至,诸位稍安勿躁,勿要喧哗。”
    众道士自然不敢喧哗,但窃窃私语也是难免的,沈峤的视线随意往四下一扫,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当即寒毛直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人原本闭目假寐,不与旁人交流,一副孤高之状,此时却正好睁开眼睛,朝沈峤这里望过来。
    四目相对,对方若无其事转向别处。
    沈峤:“……”
    
    第133章 番外5
    
    沈峤的眼睛没有瞎,所以他也不可能认错人。
    让他惊异的是对方胆子之大,除了换上一身道士装束之外,连容貌也未加修改,顶着分毫未动的一张脸,就这么坐在陈国皇宫之内,成为陈国皇帝的座上宾。
    众所皆知,陈朝是儒门的地盘,说得不好听点,汝鄢克惠视如禁脔,不许别人染指,像佛门天台宗同样在陈朝境内,就被临川学宫遮掩得光芒黯淡。
    论单打独斗,晏无师自然不惧汝鄢克惠,但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堂堂浣月宗宗主扮作道士入宫见陈主,意图抢夺儒门的阵营,招来儒门围攻,这种事情传出去将会很不好听,在沈峤看来,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自找麻烦。
    话说回来,晏无师就是晏无师,若事事都在别人意料之内,也就不是晏无师了。
    兴许是沈峤在晏无师身上停留的时间过长,坐在他旁边的白门观道士也注意到了,偏过头低声道:“沈道友,你认识那边的道友吗?”
    沈峤:“不认识,我也刚到建康,正要请张道友介绍。”
    张道士道:“我只认得你对面那两人,是京中蓝水观的道士,那蓝水观比我们白门观还残破,也不知那两人是怎么蛊惑了天使混进来的!”
    沈峤哭笑不得,历来同行相轻,别看道门修的都是仙风道骨的长生之道,其实内里也是人心百态,样样不少。
    “我听说先前已经有道友被皇帝陛下召见过了,想来是陛下不甚满意?”
    张道士:“陛下想求长生,自然要向道门请教,奈何那些儒生极力反对,这京城之中的道观,以东海观最大,陛下原本寻的是东海观的道士,听说问仙问到一半时,被儒门的人知道了消息,那汝鄢克惠也真是讨厌,竟请了太后施压,当场戳穿东海观道士的仙术,将他们赶出宫去。”
    说及此,张道士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不过若非如此,又哪里有我们出头的余地呢,那东海观道士想要独占鳌头,才轻易被驱赶,若整个建康城的道士能联起手来,也未必会惧怕那临川学宫呢!”
    沈峤心说恐怕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汝鄢克惠的对手。
    “如此说来,怎么今日我们入宫,却不见临川学宫的人出面?”
    张道士:“你初来乍到,也难怪不知,今上登基不久,始兴王起事造反,汝鄢克惠正随军阵前协助平叛呢,太后坐镇居中调度,总理朝政,不耐天气燥热,移驾到别宫去处理朝政了。”
    沈峤恍然大悟,难怪皇帝无所忌惮,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若太后那边发现此事,她未必会发作在皇帝身上,但总会迁怒我们的罢?”
    张道士:“无妨,我早打听清楚了,太后虽然出身儒门,但对佛道也并不排斥,不像汝鄢克惠那个老顽固,恨不得将陈国境内的佛道都消灭干净,知道得了皇帝青眼,我等谨言慎行,总不至于出事的。”
    他为人不错,倒是对沈峤知无不言,不过就算日后太后会迁怒怪罪,也抵挡不住人心向上,荣华富贵的诱惑,这不,东海观的道士刚被驱逐出去,皇帝一征召,这里就又是座无虚席了。
    当然,还有个假道士。
    沈峤不禁又朝晏无师望去一眼,对方目不斜视,兀自敛眉静坐,倒真有几分得道风采。
    少顷,伴随内侍一声唱诺,一名唇上微须的年轻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众人起身行礼。
    陈主的步子不快不慢,带着一种贵族特有的闲适从容,这样的步伐由来已久,颇有两晋风流的章法,在许多推崇门阀的人看来,这才是上位者应有的姿态。
    其他道士显然不会像他想得这样多,见皇帝到来,都纷纷在脑子里开始转动,希望今日能讨得皇帝欢心,从此更上一层楼。
    陈主坐下之后,先问众道士:“朕阅遍诸子典籍,儒家重仁义,佛家重来世,唯独道家重今生,不知各位道长,对此有何高见?”
    座席最靠近,说明越得皇帝重视,众人按序一一作答。
    其中一名姓林的道士道:“佛家说人有三世,然则前世来生,谁又能够感知,所谓前世积德,今生富贵的说法,道门并不认同,正如陛下之所以位居九五,乃是陛下为天上紫微帝星托生,既是帝星,又何来前世来生?因此贫道认为,此言甚谬!以陛下之天资,若勤加修炼,何愁不能白日飞升,回归仙班?”
    陈主大感兴趣:“依道长之见,那朕要如何修炼,才能回归仙班?”
    林道士:“呃,道家修炼之法,根基为内家功法,辅以珍贵丹药,自能得道成仙,贫道于丹药炼制上颇有心得,愿为陛下驱策。”
    陈主:“好好,那你说的内功心法,又该如何去寻?”
    林道士面露尴尬:“贫道惭愧,人各有长,贫道专精炼丹,对内家功法上不甚了了,不过玄都山与青城山俱是百年道门,陛下若遣人前去,他们想必无所不从。”
    沈峤:“……”
    他对林道士这种拉人下水的行为很是无语。
    陈主却冷哼一声:“玄都山接受了北朝册封,听说还要在长安建观,不过北朝走狗耳,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才?青城山倒是可以派人去瞧瞧,易辟尘若真有能耐,朕也不妨效仿玄都山,给他册封个名号,好让他为朝廷效力!”
    席间却忽然有人发出轻笑。
    陈叔宝怒目喝道:“尔乃何人!”
    晏无师放下手中酒樽,丝毫不以君王发怒,侍卫戒备为意,缓缓道:“我笑陛下有眼不识金镶玉,明明在座就有高人,却非要舍近求远,易辟尘空有名号,却败在狐鹿估手下,有何厉害可言?”
    陈叔宝冷笑:“哦?这么说,你口中所说的高人,就是你自己了?”
    晏无师:“那倒不是。”
    陈叔宝生来就是皇后嫡子,受封太子,一路顺风顺水,除了刚登基时受到的惊吓,除此之外何曾有过不顺坎坷,自然也目无余子,更何况他是皇帝,这样的态度再正常不过。
    晏无师没等对方发怒,就朝沈峤的方向指过来:“皇帝要找高人,却对高人视而不见。”
    沈峤:“……”
    他终于知道晏无师到底混入此中是来做什么的了。
    这是来无事生非的,俗称砸场子。
    难道自己逃避之举伤他至深,以致于他要这样来报复自己?沈峤不由如此想道,心头掠过一丝惆怅。
    陈主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循着晏无师所指,望向沈峤所坐的方向。
    这一望,不由轻轻咦了一声。
    方才沈峤坐在门口,因为光线太亮,皇帝反而没有过多注意,如今仔细端详,发现对方竟还是个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物。
    陈主不禁询问:“你是何人,在哪座道观清修?”
    事已至此,沈峤不能装没听见,他直起身体,拱手施礼:“有劳陛下垂询,贫道山乔子,自北方游历而来,目前借住于白门观。”
    陈主方才因晏无师狂妄而起的怒气,此时竟消弭无形,反还对沈峤和颜悦色,露出笑容:“道长既能得人推荐,想必在外间名气赫赫,只是朕未尝听闻而已?”
    沈峤道:“陛下过奖,贫道不过一山野道人,籍籍无名,无人问津,贫道也不知方才这位道友何故要举荐贫道。”
    直接将皮球又踢了回去。
    陈主不以为意,他对晏无师是半分兴趣也没有了,又问沈峤:“不知道长在炼丹上有何心得?”
    沈峤摇头:“贫道不擅炼丹,贫道只修一道。”
    陈主:“所修何道?”
    沈峤:“有情道。”
    这是他对宫中来使胡诌的话,此时面对皇帝,竟也原封不动照搬过来。
    陈主奇道:“何为有情道?”
    沈峤:“常人修道,越是讲究清心寡欲,远离凡尘才能得道,我这无情道,却是要身在十丈软红之中,阅遍人间荣华富贵,细心享受体味,方能成道。”
    他一本正经,神色肃然,谁也不会想到他是在信口胡说,而只会疑惑自己从没听过有这种道。
    晏无师笑吟吟又喝了一口酒,心道我家阿峤也学会面不改色地诓人了。
    陈主大喜:“这不就是朕寻寻觅觅已久的道么,请道长长留宫中,教授于我!”
    沈峤道:“贫道云游四海,行踪不定,只因有感陛下一心向道,方才入宫为陛下稍解疑惑,请陛下恕罪。”
    陈主轻笑:“道长说话有些前后矛盾了,你既修的是有情道,自然心恋人间富贵,朕就能赐你富贵极致,为何你反倒推辞起来,莫不是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这位年轻天子仅仅是不喜欢理政,喜欢享乐罢了,并非代表他脑子不灵光,恰恰相反,他在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方面都别有建树,堪称天子中的才子,远比杨坚要射猎广泛得多了。
    沈峤面不改色:“陛下此言差矣,有情之道,并非一定得流连皇宫才能修得,岂不闻红尘繁华,秦楼酒肆,何处不是修习之所,再者,贫道如今有幸得瞻陛下天颜,已是足够,只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陈主挑眉:“讲罢。”
    沈峤:“有情道非止人间富贵,亦是意味着万民福祉,衣食住行,虽然人人都贪恋前者,但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也望莫要忘记后者才是。”
    所谓有情道,其实是沈峤随口胡说试探皇帝的,他没想到陈主当真喜形于色,心里不由有些失望,所以才说了这番话来劝谏。
    陈主不以为然:“道长倒是操心得多,你这样的神仙样貌,流落在外岂不暴殄天物,若想劝谏朕,自当留下来,日日与朕论道才是。”
    说到最后,话语意味深长,令人浮想联翩。
    沈峤听着有些异样,却万万没想到皇帝竟会对他生出别样心思,只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陈国虽然立足南方,疆土不逊北国,但陈叔宝的表现明显远远不如杨坚。北方正磨刀霍霍,杨坚忙着稳定匈奴,安定朝野,陈叔宝不去平乱,反倒对长生炼丹起了兴趣,照这样的趋势,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胜负立定了。
    两人一问一答,视旁人于无物,旁边那些急于出头的道士早就不满了,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有的为皇帝出头,指责沈峤不识天恩浩荡,有的则忙不迭向皇帝自荐,表示自己比沈峤厉害。
    晏无师忽然轻笑:“阿峤,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看好南朝了罢?”
    沈峤未来得及说话,回答他的另有其人:“我竟不知晏宗主与沈道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说话间,一名女子在众仆从侍卫浩浩荡荡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陈主望而变色,连忙起身束手:“见过母后!”
    来者正是陈朝太后柳敬言,汝鄢克惠的师妹。
    
    第134章 番外6
    
    柳敬言虽为太后,却不是养在深闺不知外事的妇人,她出身显赫,早年又拜入临川学宫门下,这些年临川学宫在南朝地位稳如泰山,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柳敬言的功劳。
    当初宇文庆等人前来南朝递结盟文书时,晏无师曾与汝鄢克惠交过一回手,当时柳敬言正好微服出宫,自然认得沈晏二人。
    她正忙于帮皇帝处理朝政,冷不防听说皇帝召见了一干道士,当即便过来干涉。
    沈峤顺水推舟混进来,只是为了见见陈叔宝,并无不轨意图,但当面被识破身份,总还是有些尴尬的。
    “贫道此来,并无恶意,唐突之处,万望见谅。”
    他还愿意解释一句,晏无师却接也不接话,兀自坐着,面色自在,似乎对他而言,富丽皇宫与简陋寒舍并无不同。
    柳敬言可以对陈主摆脸色,却不能对沈晏二人不假辞色,她非但没有变色,还温和柔善,以一国太后之尊向沈峤还礼:“沈道尊客气了,道尊肯百忙之中拨冗对小儿指点,乃小儿之幸。”
    若以“掌教”称呼沈峤,一方面显得陈国招呼不周,另一方面,沈峤与晏无师坐在这里,陈国却毫无防备,说出来未免尴尬,所以柳敬言称呼“道尊”,则表示对沈峤个人的尊重,十分明智。
    她又对晏无师道:“晏宗主一代宗师,身份不凡,沈道尊德高望重,人所景仰,我儿有眼不识泰山,未能以重礼相待,以致怠慢二位,还请贵客勿怪,我愿代他赔礼。”
    众人见堂堂一国太后,对晏无师与沈峤客客气气,已是惊诧不小,又听得二人身份,更是万分吃惊,其中更以陈叔宝为最。
    他此时如何不知,自己是给蒙骗了,当即怒气上涌,面色潮红:“此等隐瞒身份,欺君罔上的宵小之徒,母后何以待他们如此客气,左右金吾卫何在,还不给朕拿下!”
    柳敬言变色怒斥:“谁人敢动!”
    皇帝与太后的命令相悖,侍卫面面相觑,左右为难,那些刚刚踏出半步的,脚就那么顿在半空,好不尴尬。
    晏无师哂笑一声,长身而起:“柳太后果决不逊男子,难怪本座曾听说临川学宫上一代宫主曾想将衣钵传给你,可惜你后来嫁入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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