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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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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可能大约几分?”
“十中有六。”
秋笙宽心地笑笑:“不算少了,你这把手练了少说也有五六年,我又如何不信你?”
这人说的轻巧,简直像是那眼睛不是自己的一般。楚翛伸手蹭了把他的眉眼,道:“十之有六不假,但这可能性分配到个人身上,便只可能有一之有一与一之有零,我舍不得你去冒这个险。”
秋笙抓着他左肩的手微微一紧,只觉呼吸间逐渐滚烫起来,刚刚压下去的熊熊烈火竟是再度喧嚣膨胀。
这许多时日间常常不得两人交心得月夜畅谈共醉,恐怕是因着这么个缘故,他已不知多少日夜未曾听到楚翛亲口说情话了。
这人总将彻骨深情随随便便挂在嘴边,大概是那些缱绻温柔的话语出现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妙得当,因此总有些勾心斗角精心设计的嫌疑,可他偏又那样一副仿佛不明所以的清明模样,那句句箴言又简直像是掏心掏肺说出来的,动人心弦。
明明天不时地不利,却偏偏求一人和,秋笙拼命睁大一双瞎眼,却仍是看不分明那人近在咫尺的面庞,雾里看花好半天,才终于恍恍惚惚笑笑:“瞎若是瞎在你手里,这双眼睛葬送得也算有个好归宿。”
楚翛心中一跳:“别说瞎话…等着江南一线诸多事宜终了,我便与你同去花都驿站寻许留山为你治疾,这方子若是放在他手里使出来,能有十之有八分的可能。”
秋笙无赖似的往楚翛怀里一倒:“没说瞎话,字字真心。”
楚翛闻言低头一笑,正对上那瞎子似笑非笑的一张俊秀面皮,瞬间便有些吊诡异样的心悸,悄咪咪地暗自提了提内力,发觉竟尚且能使出五六成,当即下定决心趁此良机办件大事,俯身冲着那人耳廓便是一阵不怀好意地啄吻,刻意压低音线哑声道:“秋子瞻…可愿意因在下玩忽职守一回?嗯?”
青纱帐被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一拨,铺天盖地落下来,秋笙微微仰头轻哼两声,头脑正迷糊不堪之中,这人略带些慵懒的腔调便正中下怀地入了耳,轻笑一声,扶着楚翛的细腰正想翻身换个姿势,肩胛处却微微一烫,竟是身上人使了内功压住了他。
“阿翛…”大尾巴狼不过短暂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沿着楚翛的腰线一路蜿蜒而下,直勾勾地挑开了软塌塌的衣带,顺着衣领抚上了那人精瘦腰身,低低笑道,“怎么?气得倒想占我便宜了不成?嗯?”
话尾轻挑而微妙的一句轻巧问句,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楚翛。
阁主不动声色冷笑一声:“你倒还当真知道我生气?做些补偿岂不是应当的么?”
秋笙定定看了他许久,终归是自暴自弃般缓缓搁下了双手,投怀送抱似的往楚翛脖颈一蹭:“得了得了,别气…随你喜欢便是…”
话音未落,帅帐外竟是哄然一阵响动,秋笙近来数日练得这番耳力那叫一个登峰造极,楚翛尚还在呆滞之余的犹疑不决中,万岁爷却已是内扣一下手腕借力将楚翛整个人掀翻在床上,随手抽过锦被胡乱一盖,那边已是万分正经巴里地收拾好了方才还混乱不堪的形容,闪身一移,人已在帐门口:“老韩?”
这人守在外头倒也是十足长眼力见,轻咳两声,歉然道:“子瞻,知道打扰你一番好事,我先行致歉,等会儿出帐子先别动手…京城里头有正事,不是闹腾的时候。”
秋笙苦笑下,心道:大兄弟,当真是救了我一命。天知道那个化身为狼、又欺负自己眼瞎内功不及他的混账东西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面子上却还是要挂得住的,只装模作样地轻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进来吧进来吧,阿翛睡着呢。”
被强行蒙在被子里装睡的楚翛竖着耳朵听了个分明,飞速掀开被角恨恨地瞪了秋笙背影一眼,见那人恰到好处回头一笑,黑脸做了个手势道:“来日方长,有种别跑。”
也不知具体是何时养成的习惯,阁主似乎自从数年前在谈判场上与秋笙眉来眼去后,便常常在做手势的同时跟着动作缓缓做口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那像是威胁又似是挑逗的词句沿着格外清丽的唇线慢慢流淌出来,秋笙当即耳根一热,抿抿嘴,趁那人变本加厉地为非作歹前,落荒而逃似的转过头去。
一面近乎无可救药般地想道:这人真是越大越没规矩,真不知道还管不管得了。
在韩建华揭开门帘进来之前,楚翛便很有先见之明地将脑袋往被子里一埋,秋笙那躲躲藏藏的隐晦眼神无处可放,便也飞快地安定下来,转身往桌边一坐,神色已如常冷静:“京城何事?”
韩建华影影绰绰一眼向床榻的方向瞥下,立竿见影地看到秋笙面色不太好看了,连忙正色道:“若不是大事,定然不会在你此时眼疾未愈之时来打搅。那头传来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秋笙倒茶的手指一顿,答道:“自然是好消息。”
韩建华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来:“江南一役初了结时,天渊寺已派人送来金蚕蛊解毒之法,还是掌寺僧人净然大师亲自送来。据说以五步蛇等诸多毒物之血为药引,坚持服此药丸三月之久,金蚕蛊之毒便会被自然消解。辰良与锦衣卫诸位兄弟的性命,算是彻彻底底救回来了…子瞻?”
出乎韩建华意料,秋笙只不过在刚刚听到头一句话时,隐隐约约露出了些如释重负的笑容,可越听,这笑容越是浅淡,直到他话尾落下,秋笙已然是一脸凝重。
闻言,他并未立即答话,反倒是抬眼看了下委委屈屈窝在床上的楚翛,低垂着眉眼咬了下嘴唇,问道:“王爷知道了?”
韩建华:“什么?王爷?清安王爷秋维?”
秋笙点头道:“正是,按说这消息我封锁得还算是得当,得知的也都是些心腹人士。当时这事突发,来的也堪称再蹊跷不过,王爷彼时应当仍是在周游天下游山玩水,照常该是他先前对此事并未有半点知晓…”略一顿,他抬头看向韩建华道:“如何?信中他可有透露惊异失措之意?”
一愣,韩建华细细想过一遍:“这倒是难说…算算算,子瞻,信拿来给你念念便是,我一个粗人,哪里管得着你们这字里行间的情绪繁杂?”
秋笙不可置否地扬扬眉,随他去了。
韩建华前脚出门,楚翛便掀开棉被坐直上身:“这王爷倒是个有趣人物。”
“那时我将整个大越朝廷托付给他乃是千钧一发之际,当时寸光阴寸金难换,也没那闲工夫对这人多加思虑怀疑。如今想来也是诸多疑点。”秋笙倒了杯热茶,走到床前递给楚翛,“倘若当真是云游四海撒手无关政事,又如何能够在被我一架马车赶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可行云流水般将政务一一处理得当?陶清林等新任臣子的名讳,他又是从何处一清二楚得知的?”抬手扶了下额,正待再度开口说下去,却见楚翛饮茶动作微微一停,话音骤断,转而问道:“阿翛?”
他这么一变故,楚翛也是惊得猝然仰脸,张大双眼半晌,瞳孔渐渐温润放大些许,在秋笙面前晃晃茶杯笑道:“只是惊诧于某位知己竟是这般悉心,架着副瞎乎乎的小眼儿,居然替楚某将茶中枸杞挑掉了。啧,煞是感动,一时间无言可说,抱歉抱歉。”
模糊的视线里,那人光鲜而俊秀的笑意猛然闯进来,秋笙一个不防,又一次被这家伙闷骚了一脸,轻咳两声,却见那点火的崽子颇为正人君子地品了品茶,平端着往桌子上一搁,转身低敛下眉眼道:“倒是有当年你三分气韵,讨人喜欢的很。”
点火再毫无征兆地灭火,秋笙磨磨后槽牙,算是看清眼前人真面目,却也知眼下确实不是顺着方才的话题肆意开展下去的好时机,出神出了半天,一时半会没跟上楚翛的节奏:“谁?”
“自然是王爷,”楚翛一手似有似无轻敲桌上的瓷杯,淡淡道,“秋维,清安王爷。”
秋笙“唔”一声,反应了片刻,猛地一抬头:“讨人喜欢?你当年就是这么觉得的不成?”
楚翛轻轻敲了下杯沿,手臂在半空中自然滑了个圆弧而下,转而轻搁在秋笙肩上,指尖微挑勾上他的下颚骨,眯着眼笑笑,却是答非所问:“可还记得天渊寺的净生和尚?”
秋笙攀上楚翛小臂,食指轻轻在其上画圈:“自然记得。”
“虽说是个假和尚…”楚翛低低一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出家人不打诳语,要当真的。”
秋笙向前一凑,两人已是鼻尖相抵,他已有几分恍然不辨,只懵然道:“我还道那年是我一厢情愿…”
“崔嵬阁阁主,谁逼得了呢?”楚翛轻声道,“若是七情六欲也不得自由,倒还不如自挂东南枝来得干脆痛快些。”
秋笙失笑:“可别,您自挂了东南枝,我岂不是要孤苦独身终老了么?”
“那倒未必,我看你是混迹烟花柳巷精绝而亡,这还是不亏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秋笙听他这番含着三分说不清道不明醋劲的调笑,一面咬牙,一面却是止不住地弯着嘴角笑了:“你…”
帐外脚步声响起,秋笙眼神猛然一变,却还是抓紧时间凑上前去窃了个吻,舔舔唇角意犹未尽地抽身而去,只听帐口韩建华轻叩了叩木门角:“子瞻?”
第81章 北上
这回可是不同于上次,是实打实地坏了万岁爷偷香窃玉的好事,秋笙却是半点儿脾气不敢在这时候冲着韩建华使,接了信走马观花看了一遍,眉头顿时紧蹙:“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建华:“这便是坏消息了,王爷不知为何,竟是一心要求南疆巫蛊寨千万无辜群众性命。言辞似乎还颇为激烈,时机恰到好处的很,却是周到妥当,简直像是提早打好了主意。”
“寨主那头死得也是无谓,若是能从她口中得知些许近来时日京城之中确切动向,或许如今尚且不必如此被动。”秋笙皱眉道,“秋维这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大好事?居然还要罔顾天理伦常灭南疆族人?”
“收复江南这段时日,京城之中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少得蹊跷,当时身在此山中不得解,如今再回头看看却是诸多问题,方才路上我不过前前后后想了两遍,便察觉出许多不对劲来。”
秋笙不知如何挺了挺腰椎,整个人顿时显得正襟危坐起来:“细着说。”
韩建华:“头一件,便足以令你我深思:按说江南大战不过进行一半时,军用器械军甲便已经令朝廷捉襟见肘,朝堂上也是主和派占主流。想当年还曾忧心过可否能顺利收复江南,谁知不知不觉间,竟是顺顺当当地整盘打了下来。子瞻,你想过没有,那些粮草军械究竟是从哪里省出来的?从那些皇城子孙的口舌之中不成么?”
秋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将这许多事端连成一串囫囵牵起,神思渐渐清明起来,却想到些叫人不寒而栗的忧患,正欲言又止,床上那装睡的小狗熊却麻溜儿爬了出来,冲目瞪口呆的韩建华不过微微一颔首,转身便向秋笙说道:“战后独自一人行动的那三五日,我特地跑了一趟南疆巫蛊寨,那处已是一派萧条萎靡景色,俨然一副饱经灾难祸患的模样,当地人皆是副面黄肌瘦的可怜样,沙土街道上随处可见干枯骨架。那时因不明就里,便不敢告知于你,徒然添不少烦忧。眼下看来,倒是有根有据的了。”
秋笙还未答话,韩建华已是疑惑开口:“南疆与我大越何干?楚公子何以称之为有根有据?”
“这江山天下总共不过那么点儿黄金白银,你少我多抑或我少你多罢了。此番江南战场背后供给无忧,那头南疆饿殍遍野了无生机,若是省去被中间数道不知名关卡漏掉的物资,该是差不离的两份。”
秋笙抬头看了看正好将目光调转过来的楚翛:“中间关卡?”
“若我没猜错,你眼下已经在怀疑拿南疆之资堵江南战场漏洞的人是王爷,若放在当年他周游四海无所枷锁也就算,可如今他好歹也是个困在高墙之中行为处处受监视的大人物,这等宫中人鞭长莫及的大风大浪光靠区区一介王爷是折腾不出来的,其中必然有江湖势力援助。”楚翛顿了顿,眉眼低垂,“不排除三大利器中其余两尊也混在其中的可能。”
秋笙定定看他双眼,低声道:“湘水天渊寺、昆仑崔嵬阁…阿翛,你是要我怀疑你不成?”
韩建华在一旁彻底傻了眼:“怀、怀疑楚公子?”
楚翛抬眼凉凉看他一下,这才恍然想起,这陷于朝堂疆场中人,时至如今,除却秋笙之外,并无一人知他身份。
罢了,他轻笑一声,崔嵬阁便崔嵬阁,说道出来又有何妨呢?
“谁让你怀疑我?”他轻叹口气,状若无奈似的笑道,“我与那昆仑山上小阁子已经貌合神离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纵然我身为那名存实亡阁主,恐怕亦是对那边动向并无知晓,那帮家伙之中可否混入贼人我也是一无所知,怎么?在我的地盘抓了人,就要不分青红皂白归到我头上算账么?”
秋笙一脸的肃杀严谨来不及撤回,只好在这人的一双笑眼之下,扭曲出了一个蹊跷古怪无比的微笑给他:“说撇嘴了,夫君大人大量,万望别往心里去。”
秋笙这人向来一码归一码算的极为清楚,听他这般“听话懂事”地一叫,楚翛便明白今后在这人身上恐怕就只能占些口头便宜,却还是笑笑认了:“好说好说…朝局混沌不明时隐匿世外、时机一到便出山行事、借积攒下江湖势力掏空南疆助力江南大战…王爷这招式花样耍下来顺溜的很,想来是在前些年云游天下时便有所筹划,总归说下来也算是一局好棋,只是最后收尾工作未免太过血腥。倒有些像历代先王对待锦衣卫的做法,斩草除根,干净不已。”
他思维跳转的快,秋笙这些年早已适应得八九不离十,倒霉蛋韩建华将军却是新鲜不过的头一遭,加之此番诸多信息一刹间全数灌进脑子,这武将登时有些应接不暇,一时间不知先问哪个问题,竟是咬住了舌头:“你你你…”
秋笙正听到要紧处,哪里容得下这么个跟不上趟的家伙从中打断,在楚翛正要开口略作一番解释之前,便自作主张地冲韩建华摆摆手道:“你且先听着,过后慢慢说道。”
韩建华算是体会了一把何为有了媳妇忘兄弟的酸爽感,宛如一把刺棱着毛边的破稻草硬生生糊到嗓子眼儿,这麻麻痒痒的疼痛欲说还休,只得作罢。
“王爷索性掏空南疆巫蛊寨填补江南战局空缺,虽说是借助江湖势力势如破竹,却到底是件见不得光的事,王爷必定会千方百计抹杀一切痕迹…”楚翛道,“其中最为简便干脆的方法,莫过于一封长信打发尚在大战余温之中的南大营前去,将整个南疆扫平。子瞻,信中给寨主安了个什么罪名?”
秋笙看都不看便答:“大逆不道,弑君犯上。”
“这便是了,”楚翛颔首道,“这么大一顶黑锅扣过来,就算是当真放到大理寺去对簿公堂,寨主恐怕也会落得个诛灭九族的下场,放到南疆而言,已与灭族无异。只一点,京城如何知道寨主大战末尾时身在江南?”
韩建华在一旁听的瞠目结舌,转头却见秋笙八风不动道:“他有线人。”
“凭借王爷能够调动江湖各处势力将南疆端平的本事来看,在你与那寨主身边安插上几双暗眼实在说不上是什么难事…”言及至此,楚翛忽然猛地一顿,眼前人立刻察觉不对劲,探身问道:“阿翛?”
“没事,”楚翛转瞬恢复常态,伸手将秋笙滑到鼻尖的玻璃镜往上轻推一下,继续道,“倒是寻了个贵人回来,只不知这人心中究竟是何算盘。”
前有皇室王孙接二连三崩殂早逝,后又王九斯为前车之鉴,期间又有无数四境虎狼蛰伏,秋笙如今无论对待何人都要提心吊胆,却碍于当时与秋维相见时机太过特殊,因而多少有些疏漏,不禁皱眉道:“是我疏忽…可若是他对我大越江山有所图谋,难道不该趁着先皇前太子等人意外频频时,出手将我置于死地么?这时候特地冒出来给我添堵,是个什么心思手段?”
韩建华沉默良久,终于不能再让自己当个金石小人糊弄下去,逮住个机会便插嘴道:“王爷自接手朝廷以来,虽说办事有失稳妥,却到底是在替大越全局谋划,做的终归都是些好事。总不至于心怀不轨罢…”
秋笙看向楚翛,一时间没词。
“人家放长线钓大鱼,小心谨慎些为妙…子瞻,这事主要看你,南疆如何处理?”
看样子英明神武的阁主也没招儿,竟是原封不动地将锅甩了回来。
“南疆原本并无半点过错,只为朝廷遮丑便将此地无辜民众尽数屠杀殆尽,怎是一贤明君主会做之事?万万不可听从王爷之见啊子瞻!”
韩大将军耐不住寂寞,嗷嗷一顿吼,愣是将秋笙自始至终落在楚翛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脸上。
秋笙:“…老韩,我才发现你也是个话多的。”
韩建华摆出无辜问号脸:“…哈?”
这俩兄弟大眼瞪小眼一阵子发懵,一个心如明镜却半句话懒得讲,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满嘴屁话,和事老楚翛在边上呆愣愣看了半天,终究是忍不住,一声长叹。
真是莫名其妙,这样两个人是怎么称兄道弟太平这么多年的?
“寨主已死,南疆千疮百孔,此处虽说是个南方水乡之地,却也不乏铁血男儿。若是放任自流,日后待这些青壮少年手间可提刀剑,必然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韩建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秋笙再不搭理他,只转过头去向楚翛道:“眼疾不是现在能治的了,我得先回一趟京城。”
楚翛点头:“我同你一道去?”
他神情认真的很,秋笙不禁哑然失笑,抬手揉了把他方才在被窝中已乱成一团的头发,淡淡道:“路上老韩护着,回了京城也有辰良,纵然是当真瞎了也不打紧,还犯得着你处处守着跟着我跑么?”
楚翛去留之心大致一半一半,忧心秋笙不假,他却还有些琐事,非去天渊寺找回净然不可,若是空出些空闲时间,或许还可去趟昆仑山看看那地儿传医布道效果如何。
他微微收敛眉眼,低下头去。
这些日子紧跟着秋笙左右奔忙,时间一长倒也忘了他也是个有包袱的一地之主,那骨子里透出来对崔嵬的炽烈感情是他无论如何磨灭不掉的,这来去一趟的工夫有便有,没有也得挤出时间来。
明明是要务在身,他却仍是信誓旦旦问了出去,私心里甚至在期盼着对方任性潇洒一回,只不过说句“陪着我罢”,他便能放却周身围绕一切,坦坦荡荡就这般跟他走了。
乱世之中两厢分离,牵肠挂肚之余不由心肺俱震,巴不得只身为山野一渔樵耕读闲人。
大名大利放在此番情景之下,竟成了副再难挣脱开来的沉重枷锁。
盯着秋笙嘴唇看着他说完那话,心里不知为何,猛地便是空落落孤寂铺天盖地而来,理智却清明三分,扬眉冲他笑笑:“给个时间。”
秋笙似乎难得一见地为难起来:“这…”
楚翛转过身去,漫不经心提醒道:“你这眼睛,迟不得。”
秋笙探手摸了把楚翛光滑脸颊,眯起眼睛笑道:“这眼睛倒还要算在其次,只怕是,相思难熬。”
听惯了万岁爷舌灿莲花地甜言蜜语的楚翛不过稍一弯眉,还不待那笑意彻底扩散开来,那边韩大将军实在是被这俩人腻歪得不行,一面华丽丽地红成了一只熟虾米,一面重重咳嗽两声,无比识趣地晃晃手溜达出去了。
秋笙眼都不眨地盯紧了楚翛,低声轻道:“不理他。”
“离了江南,我便即刻前往湘水天渊,而后辗转抵达昆仑山崔嵬阁,或许会稍加逗留。既然你不答,我便替你做个数,三月之内,花都驿站。不来,就等我带着人杀到京城去。”
这人毒骨已被清了□□分,却免不了受打三魂七魄中化生而来的执拗血腥气所害,时不时就皱巴着脸耍个狠劲儿,打蛇七寸似的直戳秋笙的心窝子,撩得他一阵阵心悸。
“得了吧得了吧,忙你的事,让许留山好生把你这小身板调理好了,省得往后舍不得欺负,净添你一身的病。”秋笙扬声一笑,摆摆手向帐外走去,却不知想起什么,半倚着门框微微转过了身子,声调微低,“阿翛。”
认定了自己只能在人前占占口头便宜的楚翛一愣,显然是没把万岁爷方才那句隐晦放浪的浑话当回事儿:“怎么?”
“江南安定,只剩这么个似是而非的老怪物等我料理。。。不如你我做个君子协定?”
楚翛挑眉道:“秋爷但说无妨。”
秋笙闻言低低一笑,竟是颇有几分江湖豪侠气地抽剑出鞘,直从桌上取了杯不知何时搁在上头的桂花酿,这头挑了一杯仰头饮尽,右臂不停,转而托了杯清茶直送到楚翛面前:“谅你入毒体弱,以茶代酒。”
大咧咧的秋四爷居然还有这般按部就班的时候,楚翛隐隐含笑,却只是将杯子拿在手中微微转着:“该不是万岁爷又研究了什么新招儿对付在下?”
知他是暗讽上回那不堪之事,秋笙轻咳两下作罢,抬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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