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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_酒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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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林夫人还欲说话。
  为了避免听到更为难堪的话语,沈骁如打断了她的话,对肖十六:“林夫人不是江湖人,心存这样男女规矩也是正常。”
  语气里不卑不亢:“但林夫人,我照料林公子做的也只是救人性命所需的分内之事,你大可不必介意。现在林公子毒已解,过几日便会好,我也不会再踏入这房间一步。”
  既没有全宽待林夫人方才对自己的猜忌冒犯,也没有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说得给那林夫人是留了三分面子,但也强硬正气得让那林夫人退却了几分。
  床下死尸一般横躺的邱灵赋,眼底也不由得快意起来。
  他听了此话心里也同样解气。
  从小与花雨叶姑娘们相交甚好,更有难得臭味相投一同捣蛋的青梅竹马含嫣,使得他的心乐于看到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子。
  他心里又无聊地揶揄:不过这夫妻俩还都挺爱嚼舌头,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林夫人可从未与江湖女子打过交道。
  平日里与自己搭话的姑娘家都细声软语,要是自己这般指责男女之别来,都是要羞愧得抬不起头的。
  没想到沈姑娘却是这般脾性,而那少侠也如此护她。
  暗悔自己口上说了不中听的,把自己与救命恩人的关系闹得这般僵持,她结巴道:“我、我只是。。。。。。”
  可又别扭地不愿认错,只好转移话题:“总之,还是感谢沈姑娘了,我这出门匆忙,只带了一些银两,还请沈姑娘与肖少侠一定要收下。”
  沈骁如没说话,但肖十六却把那银两毫不客气地收了,他在手里颠了颠那袋子很有分量的银两:“既然林夫人要我们收下,那就不客气了。”
  说着两人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把门轻柔又小心地阖上,人却没有急切地过来。
  那女孩天真地看着娘眼帘的晶莹,问道:“娘你怎么了?”
  林夫人把丝绢拽在手心里,声音里带着虚弱的哭腔:“娘没事,瑜儿乖,我们去看看爹爹。”
  在床底,唯能看着那林夫人步步靠近,裙摆盛开的荷花似的漂浮过来。
  那小女孩被抱在手里,大概不过两三岁吧?要是放下地上走着,看到这床底有两个人,会不会被吓得嚎啕大哭呢?
  顽劣如邱灵赋,可对逗哭小孩没兴趣。
  而身后这阿魄,这般厉害,又狼似的狡诈,怕是决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正想着身后那危险得安静的人,便感到胸前一阵异样又温柔的压迫,让他呼吸再次艰难凝滞起来。
  身后潜伏的人拥抱一般把手按在他胸前,耳边有人凑来,呵气似得悄声道:“她们走来了,你怎么不慌?”
  为什么要慌?和阿魄做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心底意外地坦然自若。
  后背因为那人的欺身紧密无间地贴上了那人的胸口,浓郁的酒气又再次袭来。
  邱灵赋方才的心静气静,竟然也被这股酒气扰得心神混乱。
  甚至错觉地以浅薄的肌肤,感受到了身后那强大之人心如擂鼓。
  他从不把错觉放在心上。
  林夫人已走到跟前,邱灵赋在床下以低微的视角观察,仅能看到那款款绽放的裙。
  再轻盈的脚步声到了耳边也放大了起来,不自觉的紧张,让邱灵赋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此时若是能伸手,恐怕自己都能冒犯地抚摸到林夫人的裙摆来。
  小女孩被放在床上,她爬了会儿,软软道:“娘,爹爹睡了。”
  林夫人坐到床上,似乎在摇那昏睡的人:“相公,相公。。。。。。”
  床上没有动静。。
  “相公。。。。。。”林夫人焦急起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推得也使了点劲。
  小女孩也帮着她娘:“爹!”
  看不到那林公子如何,只听到林夫人崩溃一般的哭泣声,和小女孩叫起来尖嫩的声音:“爹,别睡了,起来,娘叫你呢。”
  叫着叫着,看娘落下眼泪,自己也不由得哭闹了。
  声音嘈杂地交织在一切,听得邱灵赋心烦意乱,不由得心里埋怨着床上那毫无动静的人来:不过是一点毒,又不致命,妻女这般叫嚷了,也不醒来瞧瞧。
  身子微微撑起,强硬地凑到邱灵赋耳边。
  果真把邱灵赋吓了一跳,那母女离两人这般近,自己这般冒险,终于让他万事无所谓的淡然露出了破绽。
  仿佛是含在嘴里的声音,碾在邱灵赋的耳朵上:“都是你。”
  把唇毫无阻隔得贴在邱灵赋冰凉的耳畔上,这三个字仿佛随着一股酒气便送到了他的耳道里,波及了耳边绒绒的发丝,通通也不安分起来。
  每一个字都温热柔软地摩挲着他的耳朵,这仿佛的不经意之举,逼迫着那娇嫩青涩的耳朵开始通红。
  一向带着厚脸皮的恶劣混蛋,无论是面对尖锐的嘲讽或是霸道的恐吓,刻薄的奚落或是愤怒的斥责,都视若无物。
  这人的心仿佛一团柔韧的棉花,让人怎么打也使不上劲,怎么也伤不了他。
  仿佛刚出生的孩童,大吵大闹,肆意折腾,□□地挥霍悲喜,又毫不在乎他人的苦乐,从不知道羞愧为何物。
  让人又爱又气。
  可这无情无畏之人,却是第一次去悉心留意到这样陌生的肌肤之亲。
  此时空间拥挤,狭小黑暗,又是在人眼皮底下偷听,浑身上下不由得一片敏感,对周遭一切更是观察精细起来,
  就像寂静夜空里的孤独虫鸣,他当自己微不足道小声低微呢,可即使是那扑翅的轻微破风声,已经足以让夜空下所有过客都能听到他的秘密。
  即使对于未曾涉足秘密领域的愚钝之人,也能察觉一二来。
  这一点气氛的异变,让邱灵赋倍感警觉。
  心里不安又疑惑,莫名的烦乱因何而起,又为何物。
  像是一片自己未曾触碰也不曾留意的领域,陌生又恐惧,那片领域对人来说即使禁地也是乐土。
  这领域对世间的人而言,无论是对身体还是灵魂,都是天然的诱惑。
  可他习惯性趋利避害地远离,即使那片领域对自己而言不是欢喜也没有苦痛,还是一片白纸。
  甚至不愿细细了解,便想仓皇逃走,逃回自己那片仅一人逍遥的欢乐天地。
  他又如此地愁苦不经心,床上才响起微动,邱灵赋的心烦意乱便到此为止了。
  林公子昏睡着,只是人虚弱,睡得沉,被吵了一阵,终于悠悠醒来。
  看到眼前的人,在至亲哭泣与激动的呼喊中意识回笼,才恍惚道:“瑜儿,知兰。。。。。。”
  林夫人止住啜泣,哽咽道:“相公,相公,你好些了吗?”
  小孩儿也扑通扑通在床上翻腾:“爹爹。”
  虽躺在床上,可林公子却连声安慰道:“好了,我好了。”
  便去拉那林夫人的手,想要安抚她,可林夫人却把手一抽,没让他拉着。
  床下两人虽看不见发生何事,但也能感受到气氛一凝。
  林夫人的声音仿佛闷在了胸腔里:“我听你那些朋友说了,这毒不至死,可你。。。。。。却要寻死。”
  语气里埋怨和气恼交织。
  林公子瞧着夫人哭红的双眼心里疼着,脸上泪痕一道一道,刀口子一般割在自己身上,羞愧道:“我。。。。。。是那毒太狠了,全身如同剥了皮一般全是血,我听不见,也说不出,只能看着。知兰,我实在。。。。。。”
  那白嫩小孩本在叫着爹爹自顾自玩耍,看自己爹爹这般憔悴的模样,又扭过头看娘严肃的神情,伶俐地止住了苦闹。
  听也听不懂,便呆呆地看着。
  每说一句话似重现昨日的惨状,林公子又恨又怕,在爱人伤心欲绝的注视下几欲开口,可实在是说不下去。
  林夫人早听过他人的描述那场面如何血腥难忍,现在又从相公口中听来,短短几句已是触目惊心,软道:“好了,我不是怨你。。。。。。但你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我只求你,要是能坚持就再坚持一下。要是坚持不住了,你去了,我不会怪你。但等瑜儿长大了,我也要随你。。。。。。”
  “知兰,你别这么说!我下次在这般,我是咬牙也要坚持下去的。”林公子惊慌失措,终于握住自家夫人冰凉颤抖的手,他急切道,“你别说气话。”
  嘴边抿成坚韧的线条来,坚决得仿佛宣誓一般:“我不是气话,人活一世,悲喜在己,他人终究是过客。你痛苦,要寻死,我痛苦,为何不能寻死?”
  这话听得爽利至极!这仿佛要与悲伤和痛苦报复起来两败俱伤的洒脱,邱灵赋很喜欢。
  阿魄也是暗暗佩服。这林夫人听那林公子寻死这般气恼,想来是深爱这位林公子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却不知道忍了多少痛。
  可阿魄却又不敢苟同。确实,人在世上,光是顾虑自己的喜怒哀乐,就已不易,为什么还要顾虑他人的悲喜?
  若有一人能让他将生死置之度外,将苦乐置之度外,他欢我喜,他伤我痛,他哀我悲,人之一生为爱恨而生死,大爱大恨大醉大醒,也未免畅快!
  可这并非他意中的逍遥之道。
  若无所爱,定可逍遥一生无拘无束。若有所爱,世事禁锢也甘之如饴。
  然而不能强大到保护所爱之人安然喜乐一生,无论生死都不会快活。
  他鼻尖不由得又嗅花一般虔诚又垂怜地,凑近了眼前人的发丝,气味干净,挠人心痒。
  他也不过十□□,虽自小江湖历练做事老道,可爱恨情仇离他却也是太远了,情窦初开也不过和天下少年一般笨拙。
  手又不安分又目的明确地搭在那人柔韧的腰上,小心翼翼凑上去的手,却又从温柔滑向另一个极端,占有地蜷起,使劲一掐,满意的听到邱灵赋急促的呼吸。


第16章 十六、紫域(十二)
  他怕疼。
  阿魄知道,可他又爱极了他被扰乱的得意和无情。
  他又愉悦地过足瘾了一般肆意遐想:我忽然这般掐他,他会怎么想呢?想这可恶阿魄又趁机捉弄他欺负他?
  还是想自己有朝一日定要这般那般报复他?
  他却绝对不会想到,那处处为难自己的人,是在登徒子一般地揩油。
  蠢蛋。
  真是个邪恶诱人的蠢蛋。
  邱灵赋回到如意楼时悬月当空,已是深夜。
  臆想之中这门口应该站着脸色发青的许碧川,还在想着是否要偷偷摸摸翻墙而入,可又忍不住远远看那门下到底有人没有。
  奇怪的是一楼黑漆漆桥无声音,似乎毫无人气,门还掩上了,好像并没有人在乎自己回来没有。
  怀着恶意使劲把如意楼大门拍打得哐哐响,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成果急忙忙赶出来的声音。
  “谁呀——”问得含含糊糊。
  “你爷爷!”邱灵赋胸中捕快,嚷道。
  门开了,成果睡眼惺忪看了一眼邱灵赋,让他进来,打了个哈欠:“水在厨房里,还热着。”
  邱灵赋充耳不闻,二话不说上了楼。
  浑身又污又臭,衣服散乱,狼狈不堪。
  倦意袭来,人就懒了。邱灵赋想把邱小石叫醒,帮自己从头到脚搓一搓,洗一洗,让自己泡泡澡好好享受。
  叫了几声,没人应,把门踹开,好小子!竟然闹得得比自己还晚。
  万般不爽快地自己提了水草草洗了洗,马马虎虎把那瀑布似得头发擦了擦,便爬上了床睡了。
  背后接触了那丝面棉被松软的触感,邱灵赋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
  身体上的疲惫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
  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不断骚扰着他的无忧无虑,告诉他,要一点把他的铁石心肠一点点磨成粉,碾成浆。
  困倦侵入每一个毛孔,他很快安然睡去。
  一只略有薄茧的手轻抚上他的脸颊。
  眉间又落下一个吻,蕴含难以抑制的无限柔情与渴望。
  邱灵赋越睡越死,毫无察觉。
  天光大亮,精雕细琢木质的门被无情地踢开,邱小石床边风风火火来了一人:“小石,衣服在哪?”
  被骤然的响动惊扰,邱小石方转醒,昏昏沉沉:“什么衣服?”
  上下打量一番,这邱小石还穿着昨日的那身破衣服,脱也没脱就睡了一夜,身上还一身胭脂酒水的味道,便坏笑道:“小石,你昨晚哪去了?也不带我去玩?”
  没有在乎这流里流气的调侃,却迟钝地被那人上一句话惊醒:“你是说小姐的裙子么?”
  随即恍惚的脑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瞪着邱灵赋喋喋不休:“这里可是紫域,你又要做什么?你那日扮作饭酒老儿已是冒险,你也看到现在有多少人在找小姐。这会你要穿上拿衣服扮成小姐?找死么?”
  邱灵赋看他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轻蔑道:“我得知道他们找娘要做什么,还有为什么要用白家的消息来引诱娘出现?你不是也想知道娘因为什么事消失这么久了吗?”
  不屑的语气激起了这随从的愤怒,他却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道:“我觉得紫域太危险,你要在紫域闹什么,还是和许诸葛说一说。”
  想起许碧川这老奸巨猾的家伙可能早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看透,邱灵赋脸上挂起了不满和傲然:“我不想说。”
  又虚张声势威胁道:“你也不许说。”
  揣摩着这张牙舞爪露出利齿的人,邱小石心里却是无奈,性子软弱的他一向毫无立场,叹气道:“你不信他,那就不说。。。。。。那你得小心。”
  邱小石下了床,找到那比邱灵赋大得多的行囊,拆开。
  干净整齐的衣物叠得层次分明,因此一件素白的裙惹眼夺目。
  邱灵赋一把就扯了过来。
  那衣服捧在手上,真如一朵轻盈飘渺,难握在手的天上云。
  夜里鬼鬼祟祟把事情办好,邱灵赋赶回如意楼走的是天路。
  像贼一般缩头缩脑从窗户翻进,在屋里快速把行头换好,悯之便从外推开了门。
  被未打招呼便破门而入的人,邱灵赋警惕抬头,看到同样面色凝重的小童。
  手上一动,把那白雪一般的衣服悄悄挪进被子里掩住。
  邱灵赋故作嬉笑道:“表情这么憋屈干什么?找茅房吗?”
  眉眼稚嫩的悯之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看一个屋内摆设似得,眼睛划过邱灵赋手上一片白布,停留片刻便移开了。
  “悯之,怎么了?”清淡的声音从小童身后传来,来自邱灵赋一天未见的许碧川。
  悯之恭敬回道:“这个人不走正门。”
  那可能会在许碧川面前无言暴露行踪的衣物,被邱灵赋无情地揉塞进被子里,他从床上一跃而下,毫无逻辑地东拉西扯:“我比较喜欢走窗口,因为走窗口代表作着我对自由的向往。”
  不紧不慢,许碧川一步步踱来,歪头看了邱灵赋一眼,呵地笑了,又对悯之道:“悯之,叫怜之来,你们一道把这窗封了,省得这家伙再捣蛋。”
  被一言勒止,激得的浑身傲气都一涌而上直冲胸腔的邱灵赋,不服气道,“凭什么!”他冲口而出的话激动了一些,撞上许碧川洞悉一切的目光,又恨自己语气弱了下来:“你管不着我。”
  像从前一般,许碧川无奈笑了:“我自然管不着你,可这如意楼的客要都是你这般爱走天路,那可为难悯之怜之了。在这如意楼只有一条规定。从窗走的,都是敌,从门迎的,都是友。”
  心里不由得纳闷,那阿魄就能在这窗出入自由?
  心中愤懑不满,嘴角一掀,邱灵赋道:“真正的敌人进来了,你又不拦着,我出入,你倒拦着,真是敌友不分。”
  “哦?”许碧川从容一笑,气度斯文,嘴里却吐出让邱灵赋心烦意乱的话,“究竟是谁敌友不分?你无论做什么,从正门走,我都不会拦你,可你偏要走窗。”
  神色与往常并无不同,又交代悯之道:“封了。”说便转头走开了。
  嘴张了张,终究是没喊出话来。
  把视线从那清雅的背影移开,邱灵赋把目光放在那比自己矮一截的小童身上,坏笑道:“喂,小孩,你们要怎么封?木板竹板可是拦不住我的,你们可能要伤脑筋了。”
  小孩抬起眼来冷冷看了他一眼:“撒毒。”
  邱灵赋半晌没说出话,泄气道:“我要搬家。”
  第二日,许碧川方下楼,便听到成果成因带来了坏消息:怜之悯之两人,一人拉了肚子,一人莫名晕阙。
  许碧川一顿,沉色道:“叫医师了么?”
  成因道:“叫了,等会儿就来。”
  点点头,许碧川道:“让他俩好好歇息,别去打扰他们。”
  俩伙计面面相觑,对许碧川不再追问好奇又疑惑:“许诸葛,这是谁做的?或者是巧合?”
  在如意楼效力多年,丰富的经验和多疑的性格齐存。
  许碧川竟透出几分,让成因成果觉得难以置信的愧色。
  摇摇头,许碧川只阴沉着脸:“邱灵赋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了。”成果脸上几分隐忍的愠怒,“他走之前还把我叫醒了。”
  “嗯?”不解的神情挂在许碧川脸上,还真是少见。
  因为格外留神如意楼动静的成果,睡眠往往浅薄,被吵醒自然愤愤不平,更何况是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理由!
  “他拉起我,就是为了让我好好看清楚,他走的是正门!”
  许碧川脸上的愧色更深,这邱灵赋本来就是无法无天,孙倾红让自己对付他,自己也万般难为。
  怎么自己把这人的恶劣品质忘了,又连累如意楼的人,去对付这无赖的煞星。
  “今后如意楼再加一条规定。”
  如意楼一向没什么规矩,这忽然添了一条,成果成因不由得洗耳恭听。
  “以后离邱灵赋远一点。”
  “啊?”成因成果微愕,又悄悄看了一眼自己尊敬至深的许诸葛,许诸葛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为了你们的安全。
  “可。。。。。。如果邱小公子主动靠近怎么办?”邱灵赋有多么多事,这大家都领教过。
  叹息从这天下事无所不知的许碧川口中吐出,他给出了心中最适合的建议:“逃。”
  清早晨光洒满微凉的紫域,耸动的人头带起了嘈杂的人言,被黑夜洗过繁华的寂静紫域,又周而复始热闹起来。
  赶早市的人里有人高谈阔论:“听说了吗?湘水宫今天一大早就给各大门派送请帖夜要开茶会。”
  “听说了,你说不会是和白家有关吧。前几个月传闻白家那个秘密,我可真是好奇!”
  “秘密透露了,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么?”有人吐字珠圆玉润,煞是好听。
  顺着这清脆的声音而去,一位衣着光鲜皮肤雪白的灵秀少年就在身后,歪头像是请教。
  怀揣着探究之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俊秀外表的人总能让人放低警惕,平添好感。
  其中一人撇撇嘴“白家人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杀身之祸?现在武林人又被白家当年的悬案掉了胃口,保住秘密,这才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嘛!”
  眼里掠过以假乱真的了然之色,邱灵赋哦了一声,惊叹道:“原来白家的秘密只与白家有关吗。你很懂嘛。。。。。。是不是私底下和白家下人有过交流?”
  又做出兴味的神情来:“这秘密你不会也知道吧?哎,你透露一点,怎么样”
  一把戏言竟让此人慌乱起来:“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可别乱说,这不是害人嘛!”
  “咦?”被那人口气吓着似的,邱灵赋一双成澄净的眸流露出无辜,“你不是说这白家的秘密不会招致杀身之祸吗?你紧张什么?”
  那人急道:“可是保住白家秘密会招致杀身之祸。。。。。。”
  “哦!”邱灵赋似乎懂了,“那你是想保住白家的秘密咯?”
  “。。。。。。不是!”真是越说越错,越说越混乱,那人解释不清了。
  被这边对话吸引的人还真不少,可被两人的对话吸引就驻步围观,实在算不得礼貌,来去之人也只是不断侧目。
  “你知道白家的秘密?”那俩人在旁边中的另一个,听了一会儿,也不禁怀疑道。
  “当然没有!”那被诬陷之人百口莫辩,对自己同行伙伴吼了一句以证清白。
  再气急败坏要找那满口胡言的人算账时,却发现人来人往中,哪还有那领袖之人的踪影。
  街市还不算热闹,却也别有一番清新动人的风味。
  许多赶早的小贩把精致诱人的零嘴摆在路边,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嚷,吸引着早起之人的目光。
  邱灵赋一路上捉弄了好几个人,心情舒畅快活。小贩把点心零嘴的名字一个个报出来,早就诱得邱灵赋口水直流。
  “流沙包!刚出笼的流沙包!又香又软!”
  “肉馅饺子!足足的肉馅!”
  “糖糕糖糕!”
  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也从没委屈过自己的肚子,邱灵赋立刻翻找起腰间的银两来。
  可腰间竟然空空如也。
  “没钱了?我倒是可以施舍你。”
  懒散又熟悉的声音,让邱灵赋的愕然变成了愤恨。
  身后阿魄依靠在街角,修长的手炫耀着掂量的钱袋子上串着一粒红色玉髓。
  那便是自己的银两。
  这钱什么时候不见的,自己毫无知觉。


第17章 十七、紫域(十三)
  白日阳光下更显得耀眼的笑容彰显那人的心情愉悦,阿魄晃了晃手里的银袋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凑到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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