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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_酒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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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魄鬓边散乱的发丝在脸前漂浮,邱灵赋将他们拨开,手便使了劲往阿魄脸上那厚厚的污灰便抹去。


第19章 十九、紫域(十五)
  那灰倒是难以擦干净,像是早就烙印在这人脸上了一般,邱灵赋手上劲大了一点。
  像是尘封的书册一般被人一点点抹开遮掩的厚尘,那些尘垢一点点消散在水里,等整张脸完全露出来,邱灵赋的目光才从自己的指尖转向阿魄。
  隔着水光的朦胧,邱灵赋从那双注视自己的瞳眸里,看到了让人不由得警惕的默许。
  可那些警惕却被一瞬间抛到脑后。
  眼前正是白齿青眉的翩翩少年,唇角才脱秀致,眉间已锐气含英。谦谦柔和与凌冽英姿融合得如此恰到好处的,世间恐怕仅此一人了。
  就算虽被邱灵赋看似压制地欺在水下,可一身英气难掩,不容邱灵赋小觑。
  要不是那一寸锐利横波的流睇,曾让邱灵赋过目难忘,邱灵赋绝认不出这便是那蓬头垢面的乞儿的真面目。
  正在邱灵赋那双琉璃一般耀人的眼里露出诧异和愕然,一只有力的手却又霸道擒住他的手来——自己的手还在阿魄脸上未曾离去,这实在是不该犯下的疏忽。
  水里毫无支撑之处,邱灵赋才一愣,阿魄便轻易把他扯近自己,抑或是阿魄在主动靠近自己。水里仿佛与世隔绝,让人心里混沌起来——他已经分不清了。
  又一只手朝邱灵赋精致的下巴捏来,邱灵赋牙一软,那双紧闭抿成坚韧的线条的嘴便微微张开。
  下一瞬方才看到那含笑的英气的男人已到自己面前来,那眉眼也在面前被放大——直到邱灵赋发觉自己唇间有让人贪恋的温暖把水中凉气带去之前,邱灵赋的心神都被那眉眼牢牢牵住。
  本想轻轻一吻便放过他,可邱灵赋因为呆愣而迟钝的神情,让阿魄又贪心地舌头伸出,狼兽似的,朝那唇上一舔。
  那无意识微张的唇,还让他尝了一瞬那口中柔软的甜蜜。
  那柔软又麻痒的触感终于让邱灵赋醒了过来,邱灵赋心里一跳,使出浑身解数推开那人。
  两人柔柔在水里飘摇的头发像惊扰的鱼儿一般猛地分开。
  跃出水面之前,邱灵赋还看到那张英气迷人的脸上满是餍足与温柔。
  邱灵赋浮出水面,仿佛胸腔中的空气已经完全耗尽似得,他大口呼吸着,便慌不择路朝岸便游去,手中还有方才推开那人时接触他胸前肌肉的韧劲触感。
  心中难得地羞愤又狼狈,这两种陌生的情绪在他心中交织,心乱如麻。
  而他只想快刀斩乱麻,一昧逃避。
  逃也似得上了岸,浑身湿淋淋,原本干爽的衣服也贴在身上,走路每一步都更为沉重。
  “你们帮邱小哥哥生个火把衣服烤一烤,待会阿魄哥哥捉鱼给你们吃。”湖里的人大声喊道,岸边小孩也纷纷答应。
  邱灵赋气急败坏回过头,那水里充满活力的人掀起好看的唇,朝他朗朗一笑,若无其事,又潜到了水里不见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压抑住心里想要与一走了之的念头。
  狠狠想到:这次定能把这臭叫花子整死。
  火早就兹兹架起,旺旺地燃烧着。
  身上的衣服干了一半,这阿魄在这水里好似武功也不见得受到干扰,这鱼一口气捉了□□尾,还都顶大的。
  捉好了一条便被扔上岸,恰好落在邱灵赋坐下后长拖地的衣袖上,邱灵赋侧头斜视,也懒得理,冷眼一甩袖,那鱼就一跳一跳跳到了土里。
  阿魄看他没兴致,也不在乎,自己又闷头扎进水里继续忙碌,倒是快活。
  那鱼就被邱灵赋晾在了地上,一八九岁的小孩却把它捡了起来,一双小手捧着那鱼走到一块石板上,手中拿着一块锋利的石头,熟能生巧地把鱼杀了。
  又用一根干净的木棍把鱼串起,架在那火上有模有样。
  邱灵赋在一旁偷偷看着,别说这杀鱼烤鱼了,就是这生火自己也不会,还是小孩子自己生的。
  他悄悄靠近那有去杀鱼的孩子,仔细一看,竟然就是那叫阿泽的小孩。
  阿泽看邱灵赋靠近,冰冷着一张脸又挪得远了一些。
  “你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这鱼是怎么杀的?它那堆是什么东西,拿出来干什么?不好吃吗?真浪费!”
  阿泽似乎有着与当下年龄不符的成熟,可毕竟是小孩,瞥了他一眼,对邱灵赋的白痴忍无可忍:“你吃鱼的时候吃内脏吗?”
  邱灵赋似有所悟:“哦!不吃。”
  两人又是默不作声,邱灵赋就在一旁看了那小孩忙碌许久,有时鱼太活,那孩子杀鱼吃力了,邱灵赋也没有上前帮手的意思。
  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在水里玩着也捉到好几尾,等那鱼被捉得够了数,水下的人陆续上了岸。
  阿魄就坐在邱灵赋对面的火边,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一滴滴像是凝结了阳光似得,闪闪的从起伏的肌肉滑下。
  碎发湿漉漉贴在脸上,那才脱青涩的英挺的眉目更是诱色得逼人。
  邱灵赋想起方才两人亲密的触碰,便低下头来不去看他,心里敏感地为了那点的无措而闷气。
  可过了一会儿,一股视线透过那燃烧的火焰射向自己,脸上灼热了起来,邱灵赋下意识回看,正好看到阿魄撇开目光的瞬间。
  他那额前头发还淌着水,眼睛就在那头发之后垂下,看着越烧越旺的柴火。
  邱灵赋回过头,懒得理那怪人。
  他在这边,闲散无事,什么也不会,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干点什么;阿魄在对面,一边熟稔地用修长的手指拿捏烤着鱼,时不时抬头瞄对面那人一眼,等身上的水汽没了,裤子干了,再把衣服穿上。
  那热腾的火气把隔着火的人都映得模糊又飘渺,这么瞄一眼很难把对面看真切。
  这顿鱼吃得索然无味。
  那些小孩倒是欢喜,吃完咂咂嘴,还满脸意犹未尽。
  看得邱灵赋忍不住又尝尝,这鱼倒是肉软嫩口,可又没有盐油酱醋,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有。
  邱灵赋吃的被抢走了,也不愿饿着自己,也不挑食,也草草吃了几口。
  阿魄从那边站起,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好吃吗?”
  “不好吃。”邱灵赋如实回答,屁股挪得远了一点。
  阿魄穿上了衣服却是松松垮垮,毫不在意。
  邱灵赋的远离让阿魄不满,他一把擒住他,凝视那不由得屏住呼吸的邱灵赋片刻,又促狭道:“怎么?不是说你要看我,就得答应个条件的吗?亲一下不算是条件?”
  这两人的姿势看来,阿魄分明是个登徒子。
  邱灵赋甩开他的手。
  “算就——算吧!”又蓦地深感自己遭到了羞辱,特别是自己这话懦弱地从口中逸出。
  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这样失去的尊严能夺回来一些,他嘴上欠道:“一看你就是个没经验的,哎——你说?你是不是太饥渴了一点?我都亲?是不是连去风月场的钱都没有?逮着个人就能试一试?”
  “你很有经验?”这张嘴蹦出的许多嘲讽都被他忽略,阿魄光问了这一句。
  这一句却被邱灵赋视为挑衅。
  “我——当然有,你看我这样,”他张开手臂,仿佛是在展示自己的一身的优势,“十里八乡的姑娘见了我就脸红,我真怕去花雨叶要成为姑娘们争夺的宝贝。”
  他喜爱的素色锦衣彰显的低调贵气,精雕细琢薄凉而澄澈的出尘容貌,天真顽劣肆意的笑,搅和成了他身上的复杂而迷人的气质。
  他脸上夸张的自叹,不过是一句显而易见的戏言,却让阿魄心怀芥蒂。
  阿魄沉色盯了他好一会儿,一言不发。
  邱灵赋忍不住回头看去,可阿魄却在此时莫名其妙站起转身走了。
  邱灵赋心里得意,好似终于常败的馁军赢了一筹。
  吃饱了便在这林子里与那帮讨厌的孩子玩耍,场场游戏都以邱灵赋的厚颜无耻获胜,故而邱灵赋愿意一次次和这帮吵闹的家伙玩下去。
  阿魄在一旁树上闭目养神,似乎是昨夜未曾好眠,这么一躺便躺了一下午。
  时不时也开眼瞅瞅下面的人,看到在孩童中笑得狡诈的邱灵赋,又闭上眼继续养神。
  不知不觉天色便黑下来。
  将孩童们带回那陋巷中,邱灵赋才知这片陋巷西的屋子破旧败露其实只不过是障目的掩饰。
  这些屋子,漏雨的,歪斜的,破洞的,摇摇欲坠的。。。。。。统统不过是假象。
  漏雨的屋内自有排水的沟道,歪斜的实际有暗梁支撑,那破洞的也有物品悄悄填充封实,那摇摇欲坠的却真是摇摇欲坠。
  危楼自然有,不过是零星。
  结实能住人的,铺满了干爽的稻草,那便是睡觉安眠之处。
  浩浩荡荡回来陋巷,那天见到的女子沈骁如已经回来,在其中一间破屋子里熬好了香浓的米粥。
  沈骁如见到玩了一天衣衫脏乱的邱灵赋,未免一愣,又嫣然一笑:“饭酒老儿。。。。。。”
  邱灵赋听这话中有难掩的笑意,未免难堪了,没有理她,眼睛却是看到了她手中莹泽润口的粥,吞了吞口水。
  开怀地玩了一天,已是饥肠辘辘。
  与阿魄一起匆匆吃了粥,便就要赶往湘水宫在紫域的据点紫湘楼。
  白家、邱心素、茶会、湘水宫。。。。。。
  无从下手混沌中的江湖暗动,似乎就要因为湘水宫的莽撞露出破绽。
  而诱使他露出马脚的饭酒老儿,今夜也将出临。


第20章 二十、紫域(十六)
  戌时,黄昏来临,万物朦胧。
  紫湘楼灯火通明,香烟飘渺,声色欢歌。
  来人分为一簇一簇,分别落座在不同的位置,彼此之间都是不冷不热的问候。
  楼中有一处屏风,内有佳人在垂纱之后人娇姿动人,更有琵琶古琴仙音袅袅,为宾客助兴。
  茶水点心被不断送上,但来人之间却是寥寥无话。
  这时候有人声音高一些便会被整座楼听到:“丁宫主,你这急急忙忙开这茶会,也太不厚道。有人今日就要前往花雨叶的,这不,听你这一邀请,行程都得搁后一天。”
  说话的怪声怪气,是鬼影盟的蒋平沙。
  鬼影盟属于黑道,培养刺客杀手不计其数,要在平时是和这些白道的人打不上半点交道的,可紫域也算是个神奇的地方,黑道白道也能暂时和平共处互不相干起来。
  可鬼影盟这等暗里勾当的帮会,自然不会受到花雨叶之邀。
  也不知他这说的是谁,但却道出了自己与其他宾客的不同来。
  丁宫主何曾与鬼影盟的盟主这么近距离打过招呼,一看那蒋平沙凶神恶煞,可怖刀疤蜈蚣似的爬了半张脸,登时心就缩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不是怕——怕各位赶着去花雨叶,湘水宫邀不来吗?这趁着各位来到紫域,一同喝个茶,蒋盟主来了也热闹——这不好么?”
  这鬼影盟他可没去邀,可总有不请自来的主,他不过小小一个湘水宫之主,要拦也拦不住。
  陈巍看不下去,插了一句:“蒋盟主来这干什么?我看丁宫主可没邀请你吧?”
  蒋平沙大笑:“这紫湘楼开在这,我来喝茶还不成?”
  陈巍冷冷道:“我看你是惦记着白家那下落不明的钱财吧?”
  这陈巍说话可从来口无遮拦,他这么一提起“白家”,在座的所有人皆明着暗着看向他。
  蒋平沙却毫不掩饰——大概他认为在场的都不过是为了这钱财,他豺狼之心毕露:“不然呢?看陈盟主这样淡定,难不成这宝物当年都被你们六派瓜分了不成?”
  江湖上许多流言,其中一个就是这当年铲平白家的六派见钱眼开,被白家金山银山诱惑,便对外称未能寻到白家宝物。
  可这谣言不经推敲,因为这六派在与白家一战后若有钱财,定会速度崛起或是有其他异样。
  可这六派安安静静十几年,却从未有人发现有什么把柄。
  现在蒋平沙把这提出来,不过是卑鄙无耻想要给陈巍添一点堵罢了。
  陈巍还未有什么动作,那边焰云庄的烈老鬼首先不满了:“蒋平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当年的六派一并划为敌人来对付吗?”
  当年歼灭白家的六派分别是孔雀滨、青山盟、蛊地、焰云庄、楼山派、溯元宗。
  焰云庄就是其中之一,这烈老鬼听了那话自然不乐意。
  青山盟和焰云庄、溯元宗以及蛊地都有人到场,楼山派掌门吴为道前几日已经前往花雨叶。
  前几日一同问罪紫江筑的孔雀滨却没到场,据说也是今日前往了花雨叶。
  除此之外,渔舟寨翁一苇与佛门的渡德大师也在此。
  还有似乎总是闲来无事的许诸葛。
  这满座的人,恐怕连那渡德也不是来喝茶的吧?
  渡德摸着那拂尘似得的斑白胡子,他早就看出了这满座气氛的异样,道了一句佛号。
  如嘈杂中一声清音,混沌中一股雄厚低沉的闷鼓。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为那仍旧不知冤否的白家叹了一句,又不疾不徐对丁宫主道,“此次茶会,是为何事,还向丁宫主请教来。”
  佛门的住持渡尘方丈极少出远门,此次其师弟渡德大师去花雨叶也不过是顺道。
  他对江湖之事不闻不问已久,可白家之事当时轰动一时,谁又不知。
  蛊地的教主阿骨姑娘年纪轻轻,却已娇媚可人,天真灵气。
  可年方不过十四,还不太懂事,东看西看,插不上嘴。
  但身边的女祭司月珠,却早就看不惯丁宫主那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模样了,豪气道:“丁宫主,白家那大难不死的下人在你也住了好几日,你也别拿他拿捏着我们。当初之事我西毒蛊地也有参与,未发现那罪证至今也是耿耿于怀。不如让那人出来说个痛快,要是真把白家冤杀了,我蛊地定要负荆请罪的!”
  那翁一苇冷笑:“请罪?请什么罪?把白家的冤魂从地下拽出来磕头,还是你们下去找阎王领罪?”
  月珠直视他,口中斩斩道:“厚葬冤骨,以血祭魂。我蛊地弟子,每人每年祭出罪血三杯,以求冤魂按安息。”
  那阿骨姑娘年纪虽轻,却也脆脆道:“我愿代蛊地领罪服蛊,受十年蚀心之苦。”
  肤如凝脂才露天香的小姑娘神色坚定。
  翁一苇还是一哼,可喉咙中却逸出悲痛来,这蛊地这般是非明了,宁愿用恶毒的惩罚严惩自己的罪行,也算诚恳,实在让人死死紧逼。
  可若白家真含了冤,再彻底的认罪,也挽回不了这逝去的人。
  而这害死白家的又和这阿骨小姑娘什么关系?白家被歼灭之事她还未出生,她受这罪也不过是无辜和多此一举。
  溯元宗薛昆是出家人,听了也是心神惘然,叹了口气也道:“贫道也愿受上天之罚。”
  那烈老鬼听这两派表了态,不禁哼道:“这白家是否冤屈还不知呢,你们一个个在这认什么罪?”
  “认什么罪竟然没我的热闹?”活泼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从这气氛紧闷的紫湘楼中听来如同天外仙音,如同众人不禁看去。
  在一旁默默喝着茶的许碧川抬起头一愣,与那来人悄悄对视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继续盯着茶杯里的茶叶来。
  步履飘香,粉黛玉貌,唇间点绛。
  好似仙女下凡来。
  三五个轻盈如烟的女子立在门外,看去之人不由得心神恍然。
  为首的女子更是盈盈动人,又是粉衣逸逸,如两根利落油亮的长辫子披在两侧却显干净爽朗,如一枝娇俏明媚的雪中梅。
  “含嫣姑娘。”丁宫主热情相迎,“不知含嫣姑娘从花雨叶来紫域,开这茶会未请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几位掌门也问候了起来。
  含嫣一双杏眼又放在丁宫主身上:“开大会啊?怪不得我花雨叶这么多客人都没到,原来是跑你这潇洒来了。”
  丁宫主道哪里哪里。
  “你们认什么罪?我也想知道,介意我凑个热闹么诸位?”含嫣爽朗问道,这叫众人如何回答?
  自然是不介意不介意。
  “她怎么来了?”
  紫湘楼气场庞大,这楼建得豪气,又经这阿魄才一点拨,邱灵赋便举一反三发现了好几处安全藏身窃听之处。
  阿魄邱灵赋两人此时就在二楼这百花屏风之下,虽看不见人影,但邱灵赋光听声音便知道那是谁。
  那个多事的死丫头。
  阿魄看了邱灵赋一眼,眼睛却往他那领口瞥去,眼神微闪。
  顿了顿,又回过头来。
  花雨叶左护法含嫣,他倒是知道。
  只是方才一眼,便看到邱灵赋换的这身白衣领口上,精致细密绣着玉兰绣纹。
  邱灵赋说是嫌在泥里滚了一天,身上的衣服脏了,便回那如意楼换了一件。
  这飘纱似的白衣甚少见这人穿过,穿上着实好看,好似月中天上仙,飘渺素洁,如雾似幻。
  让阿魄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那人身上,留恋许久。
  此时再一看,却看到那玉兰绣花,这。。。。。。莫不是女裙么?
  他却未提,当做不知晓的模样。
  可他又看道楼下丁宫主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忽而又想到什么,又对邱灵赋道:“我们去紫湘楼后院看看。”
  邱灵赋的笑让人失神:“好。”
  这紫湘楼这么装饰得富丽堂皇,可这后院竟然黑灯瞎火,只有几盏昏昏的灯光在风里摇曳。
  一人在东屋的厅堂战战兢兢:“这。。。。。。一会儿真的要我前去不成。”
  一旁的人安慰道:“没事,在座的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侠,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他又道:“我现在出去?”
  “没事,你就照丁宫主说的那般去做就好。”那人又道,“裘婶!裘婶!”
  “来了!”一个做饭的老妪赶来,抬着老眼,“什么事?”
  那人道:“你给换一壶茶,这茶都凉了。。。。。。哎!算了!拿壶酒来吧,给这小哥压压惊,没见过世面的,自然会有些腿软。利索点!”
  老妪应道:“好的好的。”转身要去。
  忽然之间万丈白绸倾覆而下,好像那死人的灵幡,慌神之间依稀听见刀剑朔朔之声,却未见人影。
  那叫换酒之人大喊一声“邱心素”,便拔剑一削意欲砍断那屏障似得白绸。
  可这三个字似乎触怒了来人,白绸似活了一般往两侧分开,一位出尘修长的人便出现在眼前,眉眼清冽有如天人之色。
  还没等那人张嘴再说话,刀光一闪,一把软剑横过,那人喉间喷出一股浓血,两眼瞪圆。
  瞳孔中还应者眼前神色阴狠的美人,却已经没了意识,僵硬倒地。
  白绸纷纷落下,在地上如同素洁的雪一般。
  那刚走不远的裘婶看了这一切,大惊失色,慌里慌张,端着小步匆匆走了。
  邱灵赋意欲去追,阿魄却把他拦住了:“算了。”
  邱灵赋看了那老妪一眼,正好那老妪匆忙逃走间不忘回头,两人便在空中对上了眼。
  那老妪眼中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邱灵赋又欲上前追去,可身后那白家下人趁机逃走的声音惊动了这杀意腾腾之人。
  阿魄早就到了那人跟前,率先把那人擒住,狠声道:“你是白家下人?白家当年怎么招致大祸的,说!”
  邱灵赋一把软剑也架在他脖子上:“湘水宫和你有何勾当!”
  狠戾之色从眼中溢出,可邱灵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娘的去处。
  那人害怕得腿都软了,下唇颤抖似乎快要哭出来。
  阿魄眼里忽然一惊,伸手把那人下巴一卸——可为时已晚,谁料到那白家下人,十几年前从那鬼门关走过,有万般活下去的理由,怎么会在被人挟持之时服毒自尽呢?
  那人腿一软,跪了下来,口里白沫吐出,两眼翻白,浑身抽搐只不过一会儿,便倒地不省人事。
  邱灵赋一探鼻息,那人已经一命呜呼。
  邱灵赋看那人自尽,内心暴虐着怨恨起来,手中软件一划,数十道伤痕便划在了那人身上。
  要不是阿魄阻止,恐怕那人就要面目全非了。
  邱灵赋神秘莫测看着那拦下他的阿魄,问:“他是白家下人么?”
  阿魄问:“我不知。”
  邱灵赋嫣红的嘴角边勾起嘲讽:“你不是白家的么?你不知道谁知道?阿魄啊阿魄,你是白家什么人?”
  冰冷而无顾忌的赤裸指责,让阿魄不由得僵在原地。
  他一缓,又释然了,嘴边一弯,好似阔达洒脱的云中月。
  这名字,不是自己要告诉他的吗,自己在慌什么?


第21章 紫域(十七)
  阿魄,白家的孤魂野鬼。
  他这样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他的唇才要动,刚要说话,远处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手执武器从暗处朝两人杀来——
  其中两人在东,手持长刀;两人在南,手持利剑;两人在西,利鞭彻地;两人在北,手持大锤。
  剩下两人从天杀入,与那漫天密不透风的暗针一同洒下的还有灰扑扑的药粉。
  阿魄把邱灵赋往旁一推,邱灵赋一拉白绸将头顶的暗针挡了一半,可那药粉却是簌簌落下。
  四面皆有敌人,想必是暗伏已久,两人除了要应付头顶劈下的两人,更要应付四周八人。
  这药粉是拦不下了,很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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