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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_酒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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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邱灵赋才觉得危机袭来,阿魄的唇边还挂着笑意,那手便如一只蓄势的雄鹰从袖中冲出,不偏不倚就啄在了邱灵赋的胸口。
从胸口蔓延出的麻痒瞬间便蔓延到了全身,腿脚支撑不住身体,人便向后倒去。
懊恼中,眼前的场景从满目繁花,晃到了亮得刺眼的天空。
随即头上一片阴影袭来,那坏得可恶的笑容映在清澈地流露厌恨的眼底之时,邱灵赋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阿魄之功力深厚,邱灵赋根本无法预测。
甚至方才才被阿魄袭击成功,邱灵赋还依旧如惊弓之鸟般警惕,也能让阿魄再次得逞。
邱灵赋恨这种被死死压制的感觉。
自己在那淮安城,就仗着身怀功夫和头脑的聪明伶俐欺负人,这步入江湖,也算是凭着精心的计划掀开一片风雨。
可就在这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阿魄面前,邱灵赋总是不如意。
阿魄却甚是喜欢邱灵赋这种恨不能的眼神,他笑道:“你不是也喜欢欺负老实人么?我恰好喜欢欺负不老实的人。”
阿魄拦腰把瘫在自己怀中的邱灵赋抱起,像一个取得胜利的将军一般,又似一个叼取猎物的狼,心满意足。
“其实我巴不得你多做一点坏事,这样我好有借口逼问你。”阿魄的头发有几丝拂动着邱灵赋的脸,酥麻得邱灵赋想要颤栗。
可邱灵赋却动不了,也说不出。
阿魄似乎有许多话要对邱灵赋说,便不打算让邱灵赋那张可恶的嘴出来做多干扰。
阿魄凑近邱灵赋的脸轻轻一吹,把自己散落在他脸上的发丝吹开。
阿魄的气息近得邱灵赋难堪,可那骨子里的那分脆弱的傲气和顽劣却还是让他露出了轻视的神色。
他看到阿魄那双黑曜石一般明亮鲜活的眼珠子,忽然从自己脸上往旁边移开。
不由的有些好奇,可随即便听阿魄道:“才离去几日,这的花就蔫了这样多。。。。。。”
他蹙着眉说完这句话,又垂下眼睛,捕捉到了邱灵赋方才的一直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不过这么个细微的动作,却让阿魄心情悄然好了起来,丝丝点点蔓延整个心房,甚至自己发觉不到。
这时,那地下失去颜色与生机的花花草草,顿时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邱灵赋才奇怪于阿魄忽的展颜悦色,那阿魄便浑身充满了力劲一般运起功来,脚下便生了风似的,抱起邱灵赋便踏花而去。
身旁的风呼呼乍响,吹得邱灵赋发丝凌乱只得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可在阿魄怀中颠簸难受,又忍不住想要睁眼瞪他。
半开半阖之间,邱灵赋偷偷窥到阿魄目视前方迎风疾行时,面上张扬的愉悦和快意。
那唇边的笑与他平日里那些笑容不一样,平日里的笑容里都像是对诸事的不在意不留心,懒散而无从回击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而这次,像是在什么在意的事上遂了心意。
也许是这笑容太耀眼,或是白日里青天太明亮,邱灵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两人身后那丛被夜夜酒色浸染得败了一地的花草,便被人遗忘了。
像两人在月下如意楼遇见的那天,阿魄也这般卑鄙地把邱灵赋点了穴然后强盗一般掳走。
阿魄没有将邱灵赋送回雨花楼,却是带着他穿过百花,躲避搜寻烈百溪的花雨叶弟子,钻进了雨花楼旁那棵巨大的古树上。
邱灵赋可没忘记,在这棵树上,自己曾经那样淫…靡而沉醉地从阿魄口中汲取过花茶琼浆。
自从那天起,邱灵赋每次来到雨花楼,都不愿意再看这棵树一眼,因为它让自己想起了一个卑微的、难堪的自己。
。。。。。。这时阿魄把自己带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是要羞辱自己么?
邱灵赋还在往恶劣的方向胡思乱想,阿魄已经把他小心翼翼放在了最结实的一根树干上,“来,说说你把烈百溪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阿魄轻巧利落的一个动作,便坐在了邱灵赋身边。
这虬枝乱生的古树上,阿魄竟能像猴儿一般穿梭得得心应手。
阿魄的手在邱灵赋胸口一点,让邱灵赋得以发声。
邱灵赋一口气憋出来,轻哼了一声。
可阿魄那手指,却还在邱灵赋胸口留恋着不肯离去,轻轻摩挲着那胸…前质感华贵的衣衫。
邱灵赋顺着阿魄的目光,便注意到阿魄这手上的小动作。
那手指隔着上号布料的摩挲,给邱灵赋一种奇异的感觉,触感这未必有什么,但光看去一眼,都让人心跳起伏。
可他把这奇异抑制在心里,嘴上轻蔑地掀开,“拿开!你手脏了,我心疼衣服。”
阿魄的目光从那让人浮想联翩的衣领移到邱灵赋脸上,又一笑,“你心脏了,我心疼你。”
那有所意图的手没有拿开,还得寸进尺地紧紧覆在邱灵赋的胸口上,鲜活的心脏就在阿魄手下怦怦跳着。
阿魄把手按在上面,像是寻脉一般感受,又像是扼住喉咙一般地去控制邱灵赋。
“嗯”邱灵赋难受地哼了一声,这一声才出口,阿魄便松了松力道。
“烈百溪在哪?”阿魄勾起唇角,问邱灵赋。
“我怎么知道在哪?全花雨叶都没人找到,要是我知道,那不是太不给花雨叶面子了?”邱灵赋巧舌如簧,果然在没有威胁或利诱供邱灵赋衡量,邱灵赋是不会吐露什么东西来的。
阿魄看着他,“你为了救你娘把无关紧要的烈百溪搭进去,这和那湘水宫幕后之人为了某些目的把你娘搭进去,有什么区别?”
“你在教训我么?”阿魄平日里那懒散的口气听得邱灵赋恼火,没想到这严肃的口气,听得邱灵赋心里更是不快。
“那你呢?你是觉得你有条件阻止我教训你,是吗?”阿魄笑道,“你确实有,但我还是要教训你。”
只要邱灵赋一时不察被阿魄点了穴,阿魄不规矩的动作便会多了起来,要是平时仍旧忌惮邱灵赋会些不俗的功夫,此时就是没什么好顾虑的。
看准了邱灵赋那张嘴又要冒出点什么混账话,阿魄便忽然把唇凑上去狠狠亲了一下,故意把那声啜响弄得大声,让邱灵赋觉得难堪。
“无辜者不能迁害。”阿魄对邱灵赋道。
邱灵赋压抑住方才阿魄给予他的那份羞辱,尽量放松神情。“阿魄,你是想行侠仗义,劝我改邪归正吗?”
神色略有些萧瑟,好似一个处于弱势位置的探问,而非方才的高调。
而这其中的过渡又自然而然,像方才的冲突不过是一时冲动,而此时才是深思熟虑,让人难以察觉邱灵赋的小心思。
邱灵赋像对付大多数人那样,以无害的神色让对方放松警惕。
邱灵赋以这幅透露三分天真的模样不知不觉中迷惑过许多人。
邱小石、许碧川等,这些本就关心他的人,明知他是佯装,却也会不知不觉中被这幅假相影响。
又如丁宫主、翁一苇等人,也会因此嫌恶其不知规矩,不由得因此小瞧邱灵赋些许。
而阿魄面对如此的邱灵赋,神色上却毫无波动,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蕴含笑意,像是没有看出来邱灵赋这等花招,也不受其迷惑困扰。
“你觉得行侠仗义者愚钝可笑么?”阿魄道,“饭酒老儿,在你的故事里,行侠仗义的人是不是都是多管闲事,而得不到好下场的?”
阿魄冷静的教训,让邱灵赋暗暗气恼:“那倒不是,但对我多管闲事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话里的怨怒,破开了方才才建立起的示弱。
阿魄不过一句话,便让邱灵赋慌不择路,邱灵赋心中不由得更挫败起来。
他又立刻回到了那个纵使被阿魄点了穴扔在一旁,也不会让自己处况狼狈的邱灵赋。
非要做出一副应付自如的轻松模样。
阿魄平日里一双总是含笑的眼睛看似懒散,但实则观察力敏锐,从他那戏谑一般却矢矢中的的语言尽可感受。
但邱灵赋的底气十足,却在如方才那样装疯卖傻的话里。
一旦把误把嘲笑当做利器以自卫,相当于让把自己的外强中干在阿魄面前暴露无遗。
忽地邱灵赋的唇上又被偷袭着轻吻了一下。
阿魄头往后一退,果然看到了邱灵赋琥珀色眼眸里的嫌恶。
邱灵赋开始试图让人放下防备的时候,正是把你视为对手意图攻破的时候,那种虚假的示弱和天真,阿魄心里觉得有意思,却并不喜欢。
但邱灵赋开始胡乱地嘲笑或是愤怒,却让他心中一片被此人在意的快意。
阿魄不愿与这顽劣扯什么仁义道德,他知道邱灵赋不爱听。
他话里说得无赖,“反正我成日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爱多管闲事,你烦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能制服我。”
阿魄又微微扬起下巴,如此更好深深去看邱灵赋那双眼睛。
“烈百溪在哪?你要做什么?”阿魄挑起声调来,听上去懒洋洋的,“现在整个花雨叶就因为你,一片混乱。。。。。。邱灵赋,据我了解,你应该还没害死过人吧?可别到时候做了什么后悔的事。”
第59章 花朝会(十九)
“我为什么会后悔?烈百溪与我又没什么关系。”他人死活在邱灵赋心中似乎如鸿毛轻薄。
“他自然与你没什么关系,有我在你身边,他能与你有什么关系?”阿魄嘴边勾起的暧昧之色,阿魄的笑容如此耀眼,可邱灵赋看一眼便恨得牙痒痒,“但是害死了人,你一定会后悔。”
阿魄的肯定说得干脆,他这番推测不像是推测,反而陈述一个铁铮铮的板上钉钉的断论。
“我不会后悔。”邱灵赋咬口道,可那坚决而倔强的眼才撞入了那盈满笑意的眼眸,又似心虚道,“他不会死。”
这后一句语气比前一句气势弱了一寸,听起来有几分慌乱,邱灵赋立刻懊恼起来。
“其实我知道他在哪。”阿魄忽地狡黠一笑,还把那有些薄茧和细小伤疤的手伸去,在邱灵赋倔强的脸上肆意妄为得轻轻摩挲着。
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摩挲的地方,手下的皮肤如此细腻,让阿魄悄悄地心猿意马。
心思好似已经不在话语上,略微有些失神,阿魄喃喃道,“他在丁宫主或是那幕后之人那,是吗?”
邱灵赋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阿魄。
阿魄自信道:“很好猜测,我想许碧川也已经猜出来了。因为你无论做什么,目的都很明确,一定是为了你娘。”
“那他们湘水宫捉烈百溪干什么?”邱灵赋反问。
阿魄嘴角一勾,“你说他不会死,说明你知道烈百溪目前确实危险,但你能给他吊着一口气。烈百溪不过是一个江湖新秀,没有得罪过江湖上的人。。。。。。你的鬼心思太多,我有几种推测,你要听听吗?”
“当然不听。”邱灵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挑衅一般不按套路出牌的样子,像是心怀着要憋死阿魄的恶计。
阿魄莞尔一笑,便真的不说了,却道:“今晚我就去把那烈百溪救出来。”
“你!”邱灵赋难得真的急了。
“你别去。”明明是要警告威胁,可话说出口,却是软弱的。
“哦?”阿魄好笑,“你有什么本事阻止我吗?”
“我怕我不小心会把你与白家之事透露出去。”邱灵赋斜眼看他。
“这个你怕,我不怕。”阿魄风轻云淡,“这消息我早就托付许诸葛透露出去了。”
邱灵赋讶异,阿魄这背负的秘密,要是透露出去,怕是比自己受到的注目和觊觎更甚。
至少在江湖人心中,邱心素是行侠仗义之士,在此名声的掩护下,邱灵赋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做起来也是顺风顺水。
但白家之事,就算当初江湖上对白家背负之罪有些质疑,但大多数人在心底还是认为白家的手不干净。
如此一来,阿魄要为白家讨回公道或是报仇雪恨,那就是难上加难。要是对方要诬陷阿魄诬陷白家,根本不用需要什么理由。
自己尚且有个花雨叶作为后盾,而阿魄几乎孤身一人。
看着邱灵赋在思考什么,阿魄却凑近他,“你还有什么本事吗?不妨来试试。”
说着手一动,便解了邱灵赋的穴位。
阿魄在这粗壮但行走起来并不容易的树干上,紧紧盯着邱灵赋,后退了两步。
就像逗小猫似的,想要亲近邱灵赋,阿魄便点了穴欣赏他的恼怒,想要与他玩了,便解了穴,看他会如何攻击自己。
邱灵赋手脚一松动,却汲取了先前的教训,看了阿魄一眼,便坐在一旁打坐。待有些凝滞的周身经脉畅通无阻,才起了身。
他不去对付那阿魄,只瞪了一眼那人,便飞身要往雨花楼而去。
阿魄光是一瞧那邱灵赋的眼睛,就知道邱灵赋要做什么。脚下方向便一转,向着邱灵赋而去。
邱灵赋一出那古树,便觉得视野辽阔,那被禁锢和控制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这原来自己这么钟爱的古树蔽处,没想到被阿魄弄得一团混乱,自己竟然再也不想待一时片刻。
身后脚步声稳健,不远不近跟在后面。
不知是邱灵赋这次跑得快,还是阿魄有意放慢了速度,邱灵赋快到了那雨花楼,阿魄依旧没有赶上自己。
雨花楼前已经重新挂起重重叠叠十丈长纱。
要是没了这长纱扰人视线,雨花楼前便是一片开阔。在雨花楼上往下看,所有小动作一览无遗,不知沈骁如中毒那一夜,那人是如何自命不凡,妄想能够躲过这有如天眼的监视。
忽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捉住了邱灵赋的肩,好大的劲!把邱灵赋整个人都往后扯了去,整个人像被射中的小鸟一般!
邱灵赋怎么说学到的武功也属上乘,可在这忽然袭击之下就像一只被鹰捉住的猎物,无力抗拒。
正要运功反抗,却听身后阿魄说了句:“你看那边。”
邱灵赋一看那雨花楼门前,一从花雨叶弟子从楼内走出,人数还不少。
心下觉得怪异,心里一松懈,阿魄便把他拉进了一旁巨大的柱之后。
比起前几日轻纱帘幕取去的空旷,如今花朝会赏花日结束,楼前高架上重置十丈轻纱,飘渺之间,还是能为邱灵赋与阿魄提供暂时的隐藏之处。
那从人都是些花雨叶女子,有人嘀咕的声音传来:“今年花朝会可一点也不好玩,出了个惹事的邱灵赋,孙掌门还不能处置。然后焰云庄的烈百溪又不见了,还得我们来找。这会儿掌门又让我们离开雨花楼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知道邱灵赋与花雨叶关系的人不过寥寥,那位姑娘怕是对此不知情,心里对邱灵赋还怀着不满。
“这花朝会哪年好玩了?不过就是一帮江湖人在我们花雨叶地盘花天酒地,喝着我们辛苦酿的酒,吃着我们辛苦做的点心,一片狼藉还得我们收拾,就把我们当成什么丫头女婢。。。。。。”
“别说了。”冷冷静静,衔璧的声音。
“可是衔璧姑娘。。。。。。”那姑娘怕是觉得说得还不解气。
“。。。。。。花雨叶全门女派,定会引起诸多对门派的误解,每年邀江湖人来此,就是为了让彼此更为了解,消除种种误解。”
邱灵赋与阿魄对视一眼,彼此靠的太近,邱灵赋往远走了一步,却被阿魄揽住了腰。
瞪过去,只见阿魄未看向他,只是左右小心顾盼,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唇上,要邱灵赋噤声。
邱灵赋扭过头,隐忍地由他揽着,可他没看见,自己扭过头后,阿魄嘴角却得逞一般微微扬起。
“。。。。。。无论花朝会进行是否顺利,花雨叶处事不忘骨气,也可得到江湖好名。就算大家是英杰侠女,不在乎这点名声,但赢得名声能为行走江湖的姐妹们照应几分,也是门派为她们做的一点事了。雨儿深谋远虑,大家要是不能理解,也是负了一片苦心。”
“是。”衔璧说得在理,方才几名议论的弟子的声音不由得愧疚起来。
“另有,虽人有尊卑贵贱。可我们花雨叶众许多弟子都解救于丫头女婢,也知许多丫头女婢身世凄惨,并非她愿。就算只是用以比拟,没有奚落之意,也别说出来坏了和气。”
“是。”那些弟子的声音更小了,大家都知衔璧姑娘为人更为严肃,不如含嫣亲切,都不敢再吱声。
脚步声逼近,邱灵赋为躲进视线死角,往阿魄那边移了几步。
岂料阿魄一笑,搂着他身形一动,却在那从弟子极近的情况下,在空中轻轻一跃,躲入另一根柱后。
速度极快,身姿极轻,几重纱幕的掩护下,轻松躲进这许多人视线的另一死角。
一从人中甚至包含衔璧这般武功高强之人,竟然也毫无察觉。
等到那伙人远去了,邱灵赋便问道:“孙惊鸿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阿魄倒像是对孙惊鸿的举动不介意,半倚着那柱子,神色轻松,“等等不就知道了。”
不过一会儿,远处行来两人,一人粉衣黛黛,身背长剑,正是含嫣,另一人身笼厚重白披,可还是能隐约看出来,来人是个女子。
那人左右张望之时,邱灵赋看到她包裹严实的布衣之下慌张凌乱的眼睛。但那又是一双极美的眼睛,妖娆中又不失高贵自矜的仪态。
那左右顾盼的动作甚至不会让人觉得鬼祟,仿佛那颈脖动的一分一毫都是经过衡量规定的。
那气质不像是江湖人。
甚至除了那双眼睛,也只有含嫣走的太快那女子跟不上踉跄几步,这才透露出此人的一丝内心的不安。
“艳意夫人。”阿魄看着那女子,忽然道。
这名字听起来熟悉,邱灵赋略一思考,便想到了自己与阿魄闯入紫湘楼那一夜自己受了伤,阿魄便是从艳意夫人那里偷了羽天罗给自己。
谁人不知,那艳意夫人是沈裕王爷最宠的王妃,两人的相遇也为天下人传颂的佳话。据说十五年前沈裕王爷率兵出征,中了敌方奸计,独自一人落入地方陷阱,而后被艳意夫人所救,才得以逃出生天。
两人因此机缘在往后的相处中,对彼此心生情愫,便私定终身。一年后沈裕王爷凯旋归京时,艳意夫人已有身孕。
当时艳意夫人身份来路不明,可沈裕王爷硬是力排众议把她娶作王妃,此情此意受到天下人传颂。
后不知何原因,艳意夫人的孩子早产死亡,两人再没子嗣。
据闻沈裕王爷虽对艳意夫人宠爱有加十五年如一日,可身为皇亲国戚,沈裕王爷先前几名小妾又早为他生下两儿三女,无依无靠的艳意夫人处处受排挤。
不过这毕竟是小道传闻,百姓们要是有幸见到艳意夫人,谁人不称赞其锦衣华贵风光无限。
不知这艳意夫人独自一人来到花雨叶来寻孙惊鸿究竟是为何?
“奇怪。”邱灵赋嘀咕了一句。
“奇怪什么?”
“据说当初沈裕王爷落入敌人陷阱,被艳意夫人所救,按理来说艳意夫人应该是会武的,可你看她步履虚浮,哪里像是会武的?”
第60章 花朝会(二十)
阿魄忽然道:“邱灵赋,我问你,许碧川、孙惊鸿这些花雨叶之人,你心里真的信任么?”
邱灵赋转过头来,看阿魄笑得不怀好意。
邱灵赋看他道,“阿魄,你这挑拨离间做得太直接了。”
“你这话说得也直接。”
邱灵赋不理他,又看向那走远的含嫣与艳意夫人。
阿魄看邱灵赋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的探究之色,忍不住凑近了那人:“看什么呀?你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浪费时间,不如和我去玩玩。”
邱灵赋警惕地看向他,眼里好似猫儿一般澄净又多疑。
他实在看不懂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明明这花雨叶忽然会面艳意夫人,无论对于江湖还是朝廷都是大忌。如此来往,任谁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好奇疑虑,想要一探究竟。
但阿魄却是丝毫不为之追究。
他的目光似乎总是游离在这些关键的事情之外,只执着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又总是能捕捉到一些真正的蛛丝马迹,对一切了然。
“你忘了我今晚要去救那被你害惨了的烈小子么?”阿魄忽然笑道。
这人的洒脱,似乎因为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所以从来也不受任何事牵制。
阿魄发现邱灵赋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望向自己,毫不避讳的探看之色。
“怎么?”这眼神让阿魄心里一动,毕竟能把心上人的眼神牢牢抓在自己身上,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实在让人兴奋。
又凑近了一点那人,“你在看什么”
邱灵赋看那阿魄凑向自己的面孔,忽然心生一种强烈的冲-动,这股冲-动来得毫无缘由,甚至不过一动念头,就让他胸膛里的心跳就要兴-奋得快要冲出。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做出了让后来的自己也感到困惑的行为。
两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了,邱灵赋不过下巴一挑,便够到了阿魄那好挂着张扬微笑的唇。
如愿以偿,他如此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了阿魄呼吸一促。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阿魄那一瞬间的讶异与惊喜无处隐藏。
邱灵赋内心似乎极其贪求阿魄的这种难得的失措,他从凑近阿魄到轻触后离开,眼睛始终睁大,不愿意放过那人一丝一毫的神情。
他看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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