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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笺待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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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子青听着虽觉感动,却仍有些自责,只静静凝视着方游,眼中带着点忧虑。方游双手捧起他脸颊,掌着人脸庞,在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安慰道:“不就是除了你这个小少爷之外,再多养一个小小少爷么,我养得起。你的孩子,我也乐意养。可是你可得把自己身体顾好了,当爹的人了,别老让我操心这些,成吗?”
  艾子青眼中泪光微闪,捉着方游的手掌,放到自己耸起的孕腹上,稍向前倾,额头靠在他肩上,“嗯”了一声。
  亏得今日全速赶路,待到入了城,寻了客栈住下,也只是天刚黑的时候。关起房门,方游才发现艾子青面色潮/红,气息微乱,眼中泛着阵阵湿/意,显然毒发。近些日子来,白铭那儿的汤药未断过,辅以针灸,这毒已被压下不少。此时发作起来,并无上次那般来势汹汹,倒也好对付。
  瞧艾子青的模样,必定是在路上便已开始难受,一直憋到现在。如今身子渐沉,不能像上次一样将人裹在怀里,方游沉思片刻,将人侧身放倒在床上,从身后环住,一手探向人股/间,仍想如之前一般,用手指替人缓解。不料反复揉/搓一盏茶的工夫有余,艾子青仍是全身绷紧,揪着身下被褥,难受得直摇头,终究还是勉力抬起身子,拽过方游的手掌哀求道:“你……你进来,好不好?”
  【此处省略r18部分约1050字,图片链接见评论】
  一番折腾下来,艾子青累得几乎即刻就睡着了。方游仍是拥着他,掌心贴上腹中隆起,揉了一会儿,确保孩子不会因这荒唐而闹腾起来。


第十章 
  厦玉楼毕竟是打开门口做生意的,方游与艾子青便是这几日好得再蜜里调油,难割难舍,也还是要干活的。
  方游忙里忙外自是不在话下,艾子青来了之后,只花了不到十日工夫,便摸透了厦玉楼的运营手法。客栈生意占头不大,暂时毋须多虑。酒楼虽有几款拿得出手的菜式,但零零散散各自成派,并不出色。食客几乎全是冲着这儿独有的桃花酒而来的。艾子青对烹饪和酒艺所知不多,便仍是从自己了解的茶叶下手。择了个日子,挑了几款和楼里大厨手艺相配合的茶叶,打算请方游一一试过,选一种来搭配出整套的菜式,先行推出去,试试看反响如何,再做其他打算。
  在里间备好茶叶茶具,艾子青便到楼面去寻方游。正是午市,外头人客甚多。艾子青站在里边,隔着半个楼面,瞧见方游仍是一身墨色,站在酒柜边上,一双鹰眸扫视着周围,沉稳却挺拔。明明与周遭市井氛围格格不入,却像是一个毫不出奇的布景般溶入了闹市背景之中,若不是像艾子青一样有心寻他,旁人即便是从他跟前走过,大概也分辨不出,这里站着一个天下第一的高手。
  方游也留意到了艾子青,二人四目交接片刻,艾子青不由得微微一笑。方游神色柔和下来,朝他走去。走到半途,食客中却忽然有了些喧闹。原来是一个姑娘裙子被茶水泼湿了,正气恼地冲着端茶的小二发脾气。
  方游身为老板,见状自然先转道,走向了那一桌。那姑娘不依不饶地责骂着失手的小二,见到老板过来了,便也冲着方游抱怨。方游自是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那姑娘显然非江湖中人,只是普通百姓,但也看得出方游一表人才,绝非市井小辈,年纪不大就做了老板,高大英俊,讲话也克制有礼,一时之间竟盯着他发愣。方游又重斟了一杯茶给她,那姑娘接过茶杯时,两人指节微微相碰,她直羞得满脸通红,笑靥如花地往方游身边凑着。艾子青站在远处,把这些都尽收眼底了。
  待到方游终于哄好那姑娘,答应了这一顿免去茶水钱,又和附近几桌食客寒暄几句,回头望向艾子青先前站的地方,人却已经不见了。
  进了里间,却见不止艾子青在里面,宝叔,白铭,还有后厨间的两位大厨,都被请了进来,各式茶具在大圆转桌上铺得整齐,滚水在茶炉上烧得直冒烟。艾子青见他进来,脸色如常,伸手依次指了指桌上眼花缭乱的几套精致茶杯,同时解释道:“寿眉,毛峰,普洱,龙井,还有大红袍。老板,请。”又摊掌指向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方游坐下。
  方游这才想起,几日前他好似是有提到过,准备好了可以试茶,便不作多想,依言坐下。艾子青站在他身侧,烫杯洗茶一气呵成,又将斟好的茶水一一摆到众人跟前。试不同的茶之间,还备有温水漱口,过滤余味。众人皆不做过多言语,细细品尝茗茶。期间斟茶递水,都是艾子青一人处理妥当。
  方游饮到第四杯的龙井,色泽青翠,入口清香薄甘,脑中不免浮现了与艾子青初遇当日,他身着的那一件青翠利落的薄纱外袍,暗自勾了勾唇,淡然道了声“此茶甚好”,手臂却是不露痕迹地绕过身旁人细腰,一把搂了个完全。
  艾子青一反平日娇憨常态,面上只淡淡地,轻轻挣开人手臂,将最后一款大红袍泡好,分派至各人跟前,仍道:“还有最后一杯呢。”方游只道他是不愿在外人跟前亲热,也不在意。
  众人试遍五杯,议论片刻,仍是认为龙井茶最为合适,白铭甚至已和两位大厨讨论起了该不该炒虾仁了。
  外边楼面午市未收,宝叔和两位大厨不便作久留,客套几句由老板定夺,就又出去干活了,白铭也要回自己的医馆忙活。方游见外人都走了,便放心大手一揽,将艾子青径直搂到怀里,下颌戳戳人肩头,低声道:“人都走了,现在可以抱了吧。”
  艾子青却优哉游哉地坐在他大腿上,复又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副细细品茗的样子,不作回答。
  方游捏捏人腰侧软肉,又开口道:“江湖传闻,艾家明明是内家功夫了得,怎么你却练得这么一副纤腰细腿的模样?是不是平常在家,偷懒不练功了?”方游此言实则事出有因。他与艾子青近些日子相处下来,几次试图打探他内力,虽然能察觉到他身上隐约流动的真气,但十分微弱。若不是二人已是夜间相拥而眠的关系,恐怕会误以为这小少爷身上毫无武功。
  艾子青仍是抿着茶水,淡淡回道:“若是我我学艺不精,只懂些花拳绣腿,老板你是不是要撵我出门了?”
  方游笑着又捏了捏他腰,道:“怎么会呢,你这‘花拳绣腿’,在床上倒是好用得很。”
  “我是只懂得这些了,腰再纤,腿再细,也不及外头姑娘家长得好看。”
  “吃醋了?”方游思量片刻,盯着人侧脸勾起了唇,“方才那姑娘是长得挺好看的,不过——”
  后半句“不过不及你好看”仍未说出口,艾子青就一把将茶杯摔回圆桌上,一声不吭地起身冲了出去。方游未曾料到他会生气到这种程度,忙追出去,可人已一溜烟地窜回房间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一口气栓紧。
  “子青,开门,是我不好。”方游忙上前敲门,可艾子青就是不理睬他,“她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方游反复敲了好一阵子,里面却无半点声响,估计气得厉害。楼面还有事情要忙,方游心里虽也着急,但现下也只能先出去了。
  一直忙个不停,到晚上该歇息的时候了,方游才回到院子里,却见艾子青仍是房门紧闭。他回到自己的房中,两条被子整齐叠在床上,和早上出门时并无两样。自那日二人在院子的石桌上一番胡闹后,艾子青便一直在他房里住了下来,但小少爷夜里睡觉喜欢把脸埋进被子里,又嫌弃一张被子不够两个人盖,便把自己房里的一条薄被也弄了过来。现在他原本的房中,估计只剩下一个枕头,入夜后根本没法睡。
  方游叹了口气,又折回到艾子青房前,敲了敲门,道:“开门吧,小祖宗。你屋里没有被子,晚上睡觉会着凉的。”
  屋里终于有了些响动,房门打开,却见艾子青仍是板着一张脸,气鼓鼓地瞪着他,怀里还抱着那个枕头。
  不过愿意开门就是好事。方游试探性地去牵他的手,见他不抗拒,又伸手将人抱住,柔声哄道:“今天是我不好,别生气了,以后绝对目不斜视。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艾子青瞪了他一眼,重复道:“最喜欢?”
  方游忙又改口:“只喜欢,只喜欢你,”又将人搂进怀里,抚着后背,鼻尖蹭着人耳侧,犹自低语着,“喜欢你,就喜欢你一个,只有你……”
  艾子青脸埋在他肩窝里,许久不言语。半晌,终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也伸手回抱住方游,喃喃道:“我也喜欢你……”
  方游对此自是扬了扬唇,揉揉人后脑,道:“乖,不生气了。回去吧?”
  “……嗯。”


第十一章 
  该找上门来的麻烦,终究还是会找上门来。
  眼下,几个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江湖侠客,正一字排开,堵在方游一行人的前头。领头的那个人,方游倒是有些眼熟,应该是近几年玄铁盟那边的负责人严杰。玄铁盟是一个类似于武林白道联盟的组织,与天子皇家也有些交集,其实说白了就是做架梁的和事佬,但行事公正不阿,又常有高手投于门下,因此在江湖中也算是颇有威望。朱碧大会也是由玄铁盟承办的,更有“参加了朱碧大会便是承认了玄铁盟江湖调解之职”这种说法。若是别路人马此时来拦道,便是天王老子,方游也只管硬闯过去,但偏偏他自己和马车里的艾子青,都是出席过朱碧大会的人。
  方游仍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那严杰倒是爽快出声了:“方大侠,自上一次在朱碧大会上碰面后,一别四年,别来无恙?”
  方游当然知道这些客套话都只是先礼后兵,也不遮遮掩掩了,直爽道:“严少侠,方某知道你今日出现所为何事。隐居四年未曾向玄铁盟请辞,确是方某之过。但现今方某有要事在身,望严少侠网开一面,待我——”
  “方大侠恐怕还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向玄铁盟请辞倒是次要,最为恶劣之事,是方大侠你身为世间唯一‘朱碧双折枝’,无故失约于朱碧大会,却又未公布弃枝声明,一隐便是四年。此事于江湖之中,干系重大,影响重大,实在已不是我个人能网开一面的程度了。”那严杰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泛泛之辈,眼也不眨地出声打断。
  方游自知理亏。皆因他四年前决心隐退江湖之时,确是打定主意,筝山剑此生再不会出鞘。而朱碧大会之所以能成为全武林公认的盛事,亦确是因其自有规矩。但凡在朱碧大会上折枝夺冠者,就是毋庸置疑的天下第一,必须出席两年后的下一届朱碧大会,与后人继续切磋,直至被打败。若折枝者不愿在下一届继续比试,亦必须亲自出席,抑或亲笔书写一份声明,昭告天下,谓之弃枝。那么下一位折枝者毋须打败上一任,亦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此举一来给足了一些有意卸甲归田的老前辈面子,二来也让年轻人有了出头机会,更是让有心比试一番的高人之间,有个摆在台面上的平台,避免私下恶性争斗。方游当年“朱碧双折枝”出尽风头,后又无故不出席朱碧大会,后人因此不服,也是正常。
  方游自以为只要筝山剑不再出鞘,无人认得他隐于厦玉楼之中,这个声明即使不发,久而久之,江湖中人就会把他淡忘了。不料陆立旋之事仍是传开了去。玄铁盟找到这里,恐怕没这么容易罢休。
  方游悄然伸手向自己腰间的筝山剑,心中也仍抱有能和解的希望,问道:“那不知严少侠希望方某怎么做?”
  严杰答道:“自是请方大侠跟在下走一趟玄铁盟。离下一届朱碧大会也只剩半年了,这半年内,玄铁盟必定会尽地主之谊,确保宾至如归,直到朱碧大会开幕。至于方大侠是想要继续争枝,抑或是赏脸出席个首日宴,来场风风光光的弃枝,全凭方大侠你自行做主。”
  “半年不行,虽然方某心中真的十分想要给各路江湖好汉一个交待,但眼下真的是有要事在身,恐怕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届时,我会自行前往玄铁盟,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方游余光瞥了瞥身后的马车。方才一听到外面有异响,他就安抚下艾子青,让他待在里面不要出声,又把白铭拽进去护着,自行出来应对。
  严杰却是笑着道:“方大侠能做到隐于闹市四年而未被任何人所察觉,若今日在下让你走了,恐怕又要不知道等多少个四年了。”
  一旁的陈风按捺不住了,提着剑就想往上冲,怒道:“他都说了,事情解决之后会去玄铁盟,那就必定会去玄铁盟。你们还要不依不饶,简直欺人太甚!”方游赶紧伸手拦住他。
  严杰却是冷笑着盯着陈风,狠狠道:“他方游方大侠的话,仍是信得过三分。你‘桃花骨’陈风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信不得!”他身后的那些侠士,见状也纷纷亮出武器。
  形式眼看着就一触即发了,马车内却传来爽朗人声:“那不知,以茶庄名声做担保,严少侠能否放心?”说话的自是艾子青。
  严杰闻言一愣。茶庄虽亦属武林一派,但极少插足江湖争斗事宜,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生意。也因为如此,茶庄与天子皇家亦有些生意往来。茶庄之人不论去到何处,总能得到黑白两道的几分薄面。严杰自是不曾料到,方游这在身的要事,竟和茶庄有所牵扯,略一沉思,又道:“里头的可是茶庄的艾子青小少爷?为何隐于马车之中,不愿与我玄铁盟坦诚相见?”
  马车的帘子应声被掀起一角,露出艾子青的瘦削面容来。
  方游见状,着急地朝马车迈了一步。却见掀开帘子的人是白铭,艾子青端坐车内一角,腰腹和双腿都被被褥遮盖着。马车内光线微弱,隐于暗处,虽也能看清车内人容貌,但并未显露珠胎暗结。
  艾子青朝严杰略一欠身,柔声道:“子青近日抱恙,礼数不周,还望严少侠见谅。”
  白铭见严杰已看清车内的正是艾子青,也毫不客气地从马车上下来,又将帘子放好,转身向着玄铁盟众人,扬声道:“悬壶济世者不打诳语,艾公子身体确实虚弱,因此我师兄才提出至少一年的期限,为的是先行保证无辜之人不受牵连。不知,茶庄少爷的安全,可否抵得住玄铁盟在朱碧大会上的面子?”他扬手便将艾子青那枚“艾”字玉佩抛向严杰,又道:“艾公子还说了,他日会带上茶庄珍品,同我师兄一同登门拜访玄铁盟,以表歉意。”
  严杰自是认得白铭是天下第一妙手。他接过玉佩,细细思索了片刻,终是松了口:“既有茶庄作担保,那玄铁盟也算是勉强对武林上下有个暂时的交待。只望方大侠能信守诺言,不要辜负在下今日的信任。”
  待到玄铁盟众人逐渐远去,方游便直钻入马车之后,将艾子青搂实在怀里,才长舒了一口气,道:“真是吓死了。方才,我简直比在朱碧大会上打擂台还要紧张。”
  艾子青只是笑笑,亲了亲他嘴角,窝在怀里并不言语。


第十二章 
  眼看着中秋节近,厦玉楼虽节日正日当晚不会开张,但节前却会有许多食客提前订做酒菜,自行取回家过节,因此自然还是忙里忙外。
  艾子青先前与楼里大厨埋头苦研了好几日,才给方游交出来一套一席五道的小宴。与寻常大鱼大肉不同,这一款重点在龙井茶上的食单,多是点心糖水,量少轻盈,味薄清爽,像极了艾子青本人的性子。推出去之后,自是将食客引了一波来尝鲜,午晚二市未有太大差别,早午茶市倒是生意旺了不少。连带着中秋当日的预订单子,也有不少人指明了要新出的茶点,大多是打算晚间赏月时作夜宵用。
  厦玉楼既已给了中秋当晚的休假,亦有过节前一晚的楼内家宴。全厦玉楼上下,所有人都会前来露个脸,领个月饼,小酌一杯藏了一整年的桃花酒,算是方游给底下的人一点小鼓励。白铭也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热闹。大多数人都是来打个白鸽转便走了,到最后剩下的,除了方游本人和宝叔白铭,基本上都是平日里和老板有所交流的各处负责人。
  今年,艾子青自是也跟着去了。他在厦玉楼时日尚短,许多楼面和客栈那边的共事都还未正式打过招呼,一进内厅,见到陌生人坐了个满堂,方游自然是坐在最里边的主位上,白铭和宝叔坐在他两侧,他和宝叔之间却还留着一个空位。艾子青一时有些犹豫,心里斟酌了片刻,仍是靠着门边,随意捡了个位置先坐着。
  他一进门,方游便看见他了。见他面上露出少有的拘谨神色,方游甚是愉悦地挑了挑眉,也不等他坐暖凳子,便扬声道:“子青,过来。”
  艾子青与他隔着半张大圆桌,此时也不敢应声,只疑惑地偏了偏头,看着方游。方游便指了指自己身旁那张空着的椅子,示意他坐这里。此举动一出,一桌子人本是各自吃好喝好,此时都静了下来,每个人目光都望向艾子青。
  艾子青脸颊霎时通红,瞪着方游,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方游却面不改色,只是笑笑,又道:“过来吧。”他望着艾子青,眼中并无嘲弄,亦无强迫,却像是在说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艾子青见他神色温柔,心头微暖,缓缓起身,依言走到他身边。正打算坐下,方游却站起身,一把搂着他的腰,拉进怀里,另一手举着酒杯,面朝一桌子人开了口:“诸位,这位是茶庄艾少爷,艾子青。若还有之前未见过面的,现在,都认识一下吧。”
  此举动无疑是在对厦玉楼上下宣告艾子青近乎主人的身份,一桌子人自是对此交头接耳起来,白铭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纸扇,展开了夸张地扇着,连宝叔也看得愣住了。
  艾子青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也不出来。他气急败坏地偷偷捏了把方游的大腿。方游皱了皱眉头,却也不恼,轻拍了一下艾子青的臀尖作为回应,一口饮尽杯中酒水。众人见此,也都纷纷举杯,起立敬酒。艾子青见木已成舟,只得真心实意地对着一桌子人行了个礼,缓缓道:“各位前辈,各位师傅,在下艾子青,此前多有打扰,今后亦有劳各位教导了。”
  方游对此自是十分满意,搂着人复又坐下。一旁的白铭仍是摇着白纸扇,瞧着艾子青的眼神,可谓是耐人寻味到了极处。
  家宴结束后,艾子青自是回了后院。账房那边却仍有一些手尾需要处理,方游便跟着宝叔去了。白铭却不声不响地跟着艾子青也进了院子。
  “怎么,你今晚不回医馆?”艾子青问道。
  白铭晃晃折扇,摇头道:“黑灯瞎火的,又喝了酒,不回去了。”
  艾子青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在院子里等着。白铭迟疑片刻,仍是开口问道:“你和我师兄,眼下算是定下来了?”
  艾子青知道此言皆因方才的事情,脸颊仍是克制不住地泛红,趁着夜色倒也不明显,只淡淡回道:“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我和他……我们知道分寸的。”
  白铭忍住偷笑,又道:“你们方才的举动,可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道分寸’啊。”
  艾子青实则自己也是心乱如麻,只闷闷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罢了。我就是欠了他茶碗钱,等还完了债,他自然就会让我走的。”
  白铭见他眼中闪烁,察觉到他其实也拿不定主意,便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放心吧,他不会让你走的。他和你在一起一个时辰,笑得比你来之前一整年都要多。他真的,可喜欢你了。”
  艾子青闻言,略有些惊喜,正打算向白铭多问点事情,方游便回来了。白铭见他进来,自是识趣,跟他打个招呼就进了客房歇息。
  方游迎着微弱夜风走近,周身带着未散的酒气。艾子青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但方游作为老板,方才免不了喝了许多,此时虽未酒醉,但也有些微醺。看着他步步稳踩着走近,明明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不知为何,艾子青的心此时却砰砰直跳得如同初遇。
  方游在艾子青跟前站定,也不发一言,只抬手拂了拂他耳边碎发,似是在等着他开口。
  艾子青暗自咽了咽唾液,轻声道:“老板,方才……为什么呀?”
  “不喜欢吗?”方游自是知道他指的是在众人面前的亲密举动。
  “也不是不喜欢……”艾子青却一时有些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就是,我觉得那或许意味着些什么?”
  “没错,确实是意味着些什么。”方游却不明说,只用手指轻蹭着他脸颊。
  艾子青只觉内心有千百种复杂滋味同时荡漾开来,深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凑上前送了一个深吻后,只将脸埋到方游的颈窝里,喃喃道:“你不该对我这么好的。”
  方游搂实了他的软腰,将人圈到怀里,不解道:“对你好,不是本就应该做的事么?”
  “我会离不开你的。”艾子青声音仍是闷闷。
  方游却不以为然,在人耳尖落下一吻,哄到:“那就别离开,挺好的。”
  艾子青仍是挂在他身上,久久不愿松手。
  今夜这一番亲吻拥抱,二人心中都有一刻,忘记了前尘往事,仿佛眼前那人,真的就是被迫在人间历经劫难所换来的正果,曾经承受过的苦痛当真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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