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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浇灭了他的火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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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他坚韧的羊皮皮甲、镀铜柄的刀剑和未经磨损的新盾牌。
  当然还带着他的罗德。
  路途遥远,两人同坐一只马车。
  皇帝的马车走在他们前面。
  克劳狄乌斯一脸憋屈,象一只被夹断腿的老鼠一样缩在车角。他的脸颊和眼眶上都出现了淤青,青红的肿胀之处疼痛得微微颤动,好象底下鼓囊着脓液。
  他用圆溜溜的指尖碰了碰高肿的伤处,从细弱的短脖子里发出“哎哟”的呻|吟。
  黄金王冠在他油光的秃顶上歪斜地戴着,克劳狄乌斯宛如豌豆的小眼睛里放射出一点仇恨的目光。
  ——麦瑟琳娜气不过尼禄同去参战的事实,而对窝囊的丈夫宣泄怒火,一气之下竟然把花瓶砸到他的脸上。
  罗德粗暴地撕开一只橙子。他的动作太过于没有耐心,橙红的果肉粒也被连皮撕了下来。
  他递给尼禄一半,橙汁流了他一手,嗒嗒地滴下来。
  尼禄怔了怔,有些迟疑地伸手。纤密的眼睫投下一片抖动的黛色,他拿橙子的动作也迟滞一下。
  罗德干脆收回手,让尼禄抓了个空。
  他象吃香蕉一样慢腾腾地吃橙子,无视尼禄的不自然,“不想吃就算了。”
  “并不是。”尼禄连忙解释,“我只吃过切成块儿、装在盘子里的水果,从来没这么直接吃过……”
  罗德沉默地吃完橙子,手指蘸满淋漓的果汁。他将嘴唇凑近手指,飞快地吮吸干净,发出极其细微的水声,好象某种引人遐想的、卑劣的暗示。
  尼禄能看见隐露的、与他的双唇同样艳红的舌尖,在他浓黑至极的黑发间若隐若现。尼禄产生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罗德擦干净手,姿势不羁地躺靠着。透过紫红的丝布帘射进来的阳光十分温和,他刚强如铁的面孔好象消熔一样,有一点柔和的妩媚。
  “我问了车夫,高卢很远,我们有十多天的时间要耗在这颠簸得头晕的路上!”罗德倚着他的冷剑说道。
  “我可以忍的。”尼禄平静地说,那双深不可测的棕色眼眸,居然能发出纯净无染的眼光。
  罗德半眯起眼睛,给人一种慵懒的错觉,其实他只不过是在表达出兴致罢了。
  “我在很久以前去过高卢……”他一边回忆一边说,语气沉重得仿佛宛如饱经风霜,“高卢的空气,浑浊得象是用灰土做的。”
  罗德隐现的锁骨如船锚一样绷直。死而复活的他,曾因疾风骤雨而抛弃沉船,最终在昏迷中被海浪推到那片蛮族的土地。
  “你来过高卢?”尼禄惊异道,“可是你的履历里没有这个地方……”
  罗德平淡地扫他一眼,稍作停顿,搪塞道:“我行军时经过这里。”
  尼禄看着他,眼眸熠熠闪光,好象有浮动的碎金箔在里面飘荡。他沉思片刻,神色有些隐晦不明,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从没来过这儿,但我知道高卢省的总督。”尼禄说,“他是个功高震主的将军,就连日耳曼尼亚和埃及的总督都很尊敬他,他在蛮族的行省里呼风唤雨。”
  他睫毛微垂,一丝深重晕开在他帅气的眉眼。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薄如冷刃,于是连说出口的话都有点危险的意味:“要知道,高卢人和日耳曼人的作战能力是最强的。他几乎握住了罗马的命脉……”
  罗德交叠起修长的双腿,靴子的绑带交叉缠绕在他利落的脚踝。
  他随意地笑道:“那他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将军,眼睛只去看刀戈,从不看王座。”
  “是的。”尼禄点头,“听说他是卡里古拉的朋友,跟他一起长大,是他坚定的支持者。”
  罗德沉沉地撇过脸,卡里古拉这个名字无疑勾起不舒服的回忆。他的侧颜很深刻,半掩在柔亮的鬓发里,如有料峭陡崖般的险峻。
  他低声说:“你见过那个将军?”
  “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尼禄回忆着说,“他是个鲁莽的家伙。当时我还很年幼,他以培养我的男子气概为理由,硬是逼着我吃掉一块带血的生牛肉。那头牛刚刚被杀,肉还冒着热气……”
  “他可真是个怪胎!”罗德嗤笑着轻叹一句,面庞上的险峻隐约有松懈。
  “他的确挺怪。”尼禄附和道,“他有最显著的军功,明明可以在罗马享受豪宅和美食,却十多年来都坚持留在高卢这个荒凉地,做一个整天与蛮族人打交道的总督。”
  罗德莞尔,笑容是不受拘束的随性,“打打杀杀的人都有点怪脾气。”
  

第27章 视主人为孩子
  军队经过十多天的跋涉,终于抵达高卢。
  高卢是偏僻的行省。低矮的廉价木屋宛如杂草堆般错乱地排列。高卢人天生魁梧,却因为贫穷总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泥土铺设的街道扬起厚尘,衣服破烂的小孩只有石子作玩具。神庙的石柱被风蚀,掉落下来一地碎块。
  尼禄被安顿在单独的营帐里,罗德的营帐就紧挨在旁边。
  军营的环境对罗德来讲十分熟悉。他从水井里打了水,洗去脸上的风尘。
  他有着很修长的手指,有棱有角的,此时他明犀的五官完全埋进手掌。
  罗德以井水抚脸,浓烈的眉线被水濡湿得凌乱。他微抬起湿亮的眼睫,从细细的指缝间,瞧到了一身戎装的尼禄。
  铁丝盘错的锁子甲绷在尼禄身上。他纤直的腰身尽显,披挂着暗色的红披肩,皙白的手里紧握一柄利剑。
  他浑身满溢着进攻的气质,唯有那顶蓬蓬的银发很软糯,如流转于危山之巅的一朵白云。
  一身灰铁的尼禄好象一颗硌人的铁砂夹进罗德的指缝。他背后即是黄尘飞扬的天地。
  罗德揩去脸上的水光,唇角勾起一个轻柔的微笑,“还挺帅。”他笑道。
  尼禄于瞬间就羞红脸,愉悦宛如浓蜜般盈满他的心脏。
  他脚步绵软地走过去,铁靴在泥地上踩出一串细瘦而深重的脚印。
  “我感觉我就象一个被镀上铁皮的雕像。”尼禄挥了挥胳膊,柔韧的锁子甲无比贴合他的身形,“托加袍比这个可舒服多了。”
  “您所穿的是最轻便的。”罗德抬手,指向不远处体格强健的高卢军人,甩出一串闪亮的水珠,“一般的士兵只能穿又硬又松的鳞甲。”
  尼禄瞄过去。那里有两名士兵在进行格斗训练。
  他们持铁刀操木盾,以熟练的招式和剑法搏斗。其中一人如收割一般横扫利剑,扫出一片寒光;另一个以盾抵挡,于僵持的瞬间借势反攻。剑戟击打的声音响彻军营,如雷鸣般轰进尼禄的耳朵。
  “他们作战的经验比我丰富。”尼禄沉郁地说,极干净的眉眼微颤,有一丝无助。
  他忧虑的语气顿了顿,轻叹道:“我现在连射箭都不会,却要以羊皮纸上的理论指挥这帮生猛的家伙。这群士兵是不会听顺于我的。”
  “正常。”罗德抱起双臂,黑色的身影十分颀长。
  一绺阳光斜进浓厚的鬓发,隐约照亮他轻笑的脸庞。他的口吻随意而直率,夹杂一些照顾的意味:“毕竟您还是个连剑也没拿过的孩子。”
  孩子这个措辞使尼禄脊背微抖,心底传来一阵钝痛。
  他僵立一会,白净的脸庞宛如落满一层灰尘般暗沉。
  高卢的冷风遒劲,从远处裹挟粗粝的尘沙而来。罗德的长发被吹乱,脸颊被砂石击打得刺痛。
  他下意识地按住剑柄。
  尼禄忽然张口说:“我要变得和你一样强。”
  罗德愣一下,一丝笑意跳上他尖锐的眼角。他主动请缨:“那让我来教您。”
  尼禄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罗德狡黠地盯他一会,忽然黑影一闪,宛如幽火般逼近他。在尼禄尚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握住他持剑的右手。他的胸膛紧贴尼禄的脊背,飘逸的鬓发轻扎尼禄的后颈。
  尼禄的呼吸停滞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罗德夺过他的长剑,直接扔到一边。长剑在空中打旋,咣一声砸在地上。
  “那就先从最简单的肉搏开始。”他低语道。
  他的嘴唇过于靠近尼禄,以至于尼禄能听见他性感的气声,宛如妖魅的咒语。
  ……
  高卢总督统领整个行省,有权调动兵马,管理整个高卢的财政、司法和工程。他是整个高卢的最高长官。
  总督来觐见时,克劳狄乌斯特地戴上面罩,以遮住脸上引人发笑的青紫。
  他坐在营棚里的兽皮王座上,瘦如细条的腰背佝偻着。老旧的烛光映亮他皱缩的五官。
  “好久不见了,雷珂。”克劳狄乌斯半掩着脸小声说。他那圆如黑豆的小眼睛可笑地转了转,有点不自然的模样。
  雷珂铁蹄般的脚步在他眼前顿住。
  他长着高挺的鹰钩鼻,身材宽厚,是个凶悍的大块头。他手里的长剑还蘸有干涸的鲜血,一道紫红的长疤从前额一直贯穿到他的耳朵,象一只扭曲的蜈蚣,使他总有一股粗鲁野蛮的气质。
  自卡里古拉时代,雷珂就一直担任高卢总督的职位。
  他多次镇压蛮族的叛乱,亲临无数战役,有赢也有败。
  雷珂轻蔑地瞟他一眼,嗖一声出剑,用剑尖勾掉了皇帝的面罩。
  “你又被一个女人给打了吗?”他态度傲慢。
  “噢……”克劳狄乌斯被这突然之举吓呆了。剑刃就距他的耳边不过毫厘。
  他眼光黯淡,委屈巴巴地说:“给我留点面子,雷珂。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哥……你不能这么吓唬我……”
  雷珂鄙夷,干脆面罩丢进火盆。面罩顷刻就化为灰烬。
  他锤印般的眼珠斜过来,对克劳狄乌斯怒目而视,轻藐几乎要化成尖刺从眼里戳出来。
  “你真是窝囊!”他抄起粗壮的胳膊。
  克劳狄乌斯象个受气包一样捂着淤青,从指缝间偷瞄雷珂,眼神幽怨。
  “你也知道我处境艰难,雷珂……我有一个恶鬼般的妻子,她倚仗着娘家对我胡搅蛮缠,我头上的的桂冠堪比荆棘……”
  “别拿她的家族遮掩你惧内的缺点!”雷珂冷冷地说,“她是有嫁妆有势力,但你也是皇帝,你有她没有的血统,跟她是势均力敌的!”
  “唉……”克劳狄乌斯疲惫地叹息,“帝位使我痛苦不堪。我每天都要为治理传染病焦头烂额,缺钱运营的浴场、久治不歇的洪水让我备受元老院的弹劾,倒不如来高卢躲上一阵……”
  “哼!”雷珂对他冷眼以待,讽刺道,“罗马人真是不幸,摊上你这么一个逃兵皇帝!”
  克劳狄乌斯长吁短叹。他松开捂着淤青的手,幽幽地抬眼,耷拉着的眼皮之下冒有哀怨的目光。
  他叹道:“如果当年你没有放弃帝位,这个皇帝我也是做不成的……”
  “闭嘴吧!”雷珂绷着脸打断道。
  他微侧过脸,前额疤痕的轮廓得以加深,十分狰狞,口气具有一种毋庸置疑的威慑力:“我是个忠诚于朋友的人,这你应该很清楚!”
  克劳狄乌斯悻悻地闭了嘴,给了雷珂一个怨妇般的眼神。
  雷珂迈着重铁般的脚步,咚咚地走到营棚门口。
  他掀开帘子,雄厚的身影被框在黄沙吹拂的背景之内,有一丝苍凉。
  “对了……”他想起来,“你这次还带上了尼禄?那个长得象小绵羊一样的家伙?”
  克劳狄乌斯点了点头,弯曲的身影在兽皮座椅上挪了挪。
  “昆汀死了,我还没来得及指定养子。目前他是最有希望的继任者。”他神色疲倦地说,“迫于元老院的压力,我只能带他过来……”
  雷珂侧过身,抄着双臂,带着一副自命不凡的神情说道:“你的儿子死了,可我从你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悲伤的痕迹……”
  克劳狄乌斯小心翼翼地瞧他,尴尬地咳嗽两声。他塌陷的肩膀难受地耸动着,好象浑身都套上了不舒服的绳索。
  “其实……”他细声细气地说,脸色十分虚弱,“我怀疑昆汀不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到了这个年纪……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震惊宛如火山一样在雷珂脸上爆发。他的眉目间皆是烟火缭绕的凶悍。
  “我的老天爷!”他感慨道,“你简直不象个男人!”
  “有些东西你理解不了的,雷珂。当上了皇帝,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了……”克劳狄乌斯蜷在兽皮上,神色悲哀地说,“我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囚徒!”
  雷珂停滞一会,迈着重步走出营棚,抱以肆意的口气说:“我要去会会那个小绵羊!”
  ……
  自从克劳狄乌斯远走高卢,麦瑟琳娜就一直住在父亲家里。
  尤利乌斯全身心地安慰他的女儿。他倾尽物力和时间去溺爱她,连美貌的奴隶们都不怎么去临幸了。
  他亲自下厨,为麦瑟琳娜烤制一条胭脂鱼。
  嫩红的鱼皮被烤得微微翻卷,鱼肚子里灌满猪肉末。他精心地往鱼皮上铺满核桃碎,用烧热的橄榄油一浇,鱼肉香溢散开来,连鱼刺都酥脆得可以食用。
  麦瑟琳娜披着黑丧服,面对着镜子,枯瘦的手慢慢抚过憔悴的素颜。
  尤利乌斯把胭脂鱼端到她的梳妆台上,慈爱地抚摸她枯燥的红头发,柔声说道:“你得吃点东西,麦瑟琳娜。”
  麦瑟琳娜撕开鱼肉,机械地往嘴里塞一勺猪肉末。她抖动的眼睑愈发鼓胀,涌出的眼泪落满鱼肉。她吃着吃着就哭出声来。
  “我的昆汀以前也爱吃这个……”她哭泣道,“我的孩子啊……为什么死去的是你呢?”
  尤利乌斯心疼地搂着她。麦瑟琳娜的眼泪鼻涕沾上他的丝绸。
  “我的儿子死了……”她向他的父亲抱怨,“我失去了一切……克劳狄乌斯已经打算收养别的男孩……那个阴险的白眼狼,辜负了我们给他的丰厚的嫁妆!”
  尤利乌斯拍拍她的后背,想了一会说:“你可以考虑再生一个,我的孩子。你有那么多英俊的男奴,只要是你所生,克劳狄乌斯就不敢造次……”
  麦瑟琳娜绝望地摇头,粘稠的鼻涕流淌在她嘴边。她攥紧父亲的袖摆,哭着说:“我不想再遭受一次难产了,父亲……我已不再年轻,谁知道一个性别未知的婴孩的到来会不会让我送命……”
  尤利乌斯忧愁地叹息,乱网般的胡须被吹动着。
  麦瑟琳娜挪过涕泪纵横的脸,埋进他肥软的肚子。尤利乌斯的丝绸立刻打湿一片。
  “我的家族也要跟我的孩子一样陨落了……”她语气悲戚地说,“我无法做到亲眼见证它的没落……”
  尤利乌斯弯下腰,安慰地亲吻她的红发,大腹便便的身影象葫芦一样立在地上。
  麦瑟琳娜的双眼血丝满布,五官因为狂躁而抽动,好象有一只浪潮迅速推移过她的脸皮。
  她情绪极端,已然歇斯底里了。
  

第28章 尼禄的双面
  尼禄的锁子甲满蘸泥沙。他瘫坐在地上,呼呼喘着气,银白的刘海汗黏在前额,宛如一缕缕烫银。他已经筋疲力竭了。
  罗德站姿挺拔,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唇角带有一点柔意的笑。
  他们已经练习好几个回合了。尼禄一直都在输。
  “还练吗?”罗德垂着眼睛问。
  他没怎么出汗,黑衣还很洁净。有点支翘的长发悉数拨到肩膀的一侧,使他端丽的容貌稍许妖冶。
  尼禄坐在他的影子里,逆光仰视他,光晕间只能朦胧地瞧见他润亮的红唇。
  强烈的征服欲如野兽睡醒般在尼禄心底沸涌,他下腹一热。
  情思初启的少年热血沸腾。
  其实他对于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只有模糊的认知;但他绝对知道,这是一种以罗德为养料的、卑鄙的欲求。
  他倏地弹坐起来,一把箍住罗德的腰,使尽全身力气把他压在地上。
  罗德几乎是撞向地面,肩胛被尖石硌得剧痛。黑发象黑丝线般散落一地,他歪过头,半边脸贴上沙地,将凌厉而美艳的侧颜朝向尼禄。
  他的气息不乱分毫,漆黑的眼瞳斜向眼角,那里有微弱的惊诧。
  “力气还不小。”他调笑地说。
  尼禄抓紧他的肩头,双眼紧盯他的嘴唇。那两瓣艳红色宛如引人上瘾的毒物。
  “我要赢你……”他的呼吸微微紊乱。
  罗德摆正脸,唇角勾起随性不羁的微笑,那里黏着几颗细小的沙粒。他不自觉地舔了一下。
  尼禄象是被这一小细节所勾魂。出于青春的本能,此刻他特别想抚摸罗德。
  于是他颤抖的手向下一移,就摸到一片温热的血迹。
  尼禄心下一怔。他僵硬地抬起手掌,深金的眼眸瞧见一片血红。
  他一瞬间就如天地倒置一样晕眩,眼前一阵发黑。
  “我不能看到你流血……罗德……”他虚弱地说。
  雷珂脚步响亮地走到格斗场,一抬眼就见到了这个场面。
  他面色不善,故意大声地咳嗽两下,踏着厚重的步伐走到跟前。
  罗德扶起腿脚虚晃的尼禄,平静地捂住渗出血的后肩。
  尼禄面色苍白,腰背象受冷一样微颤,一副孱弱的样子。
  雷珂嫌弃地白他一眼。
  “十年过去了……”雷珂感叹,凶悍的长疤隐隐抽动,“你除了长高之外,还是这么弱不禁风!”
  尼禄逐渐恢复镇静。他脊梁挺直,立体而汗湿的五官展现出一点深沉的气质。
  “我是指挥官,论职位不在你之下,雷珂。”他沉缓地说,“你应该重视对我的措辞和口气,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
  恃于军权的雷珂无视他的告诫。他粗大的鼻孔发出轻嗤:“我想你最好向你的外祖父日尔曼尼库斯学学,每顿饭后骑上马背逛两圈,让你细杆一样的腿粗壮一点!”
  黄沙被一阵劲风挟来,漫天遍野都是苍黄。尼禄脸色暗钝。
  雷珂长叹,粗粝的脸孔闪现隐隐的忧虑。
  “你需要一个强壮的体魄,尼禄。”他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做战前演讲,必要时还要上阵杀敌。一个孱弱的体格,是不能让手下和敌人折服的……”
  尼禄绷着脸,清瘦的脸上顿显一丝沉重。
  雷珂慢挪幽深的目光,无意间扫视到罗德的脸。
  他骤然呆愣。一丝震惊涌入他刚正的眼睛,飞快地膨胀,行将迸裂。
  雷珂倒吸一口冷气。他几乎是跳过去,一把揪住罗德的衣领,严厉地问:“你是谁?”
  尼禄被激怒,阴戾从他发红的双目里逼射。
  “我不准你碰他!”他的嗓音因愤怒而嘶哑。
  雷珂脸色涨红,瞟了尼禄一眼,僵硬地松回手。
  “告诉我你的姓氏!”他紧盯着罗德说,一副草木皆兵的神色。
  罗德冰冷着脸,双唇紧紧抿合,如死寂般沉默。
  鉴于父亲的滔天罪行,他一直隐瞒自己属于罪犯的姓氏。
  他淡定地掸直衣领,说道:“我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姓氏。”
  尼禄愣了一下。
  “没有姓氏?!”雷珂惊诧。他的脸庞隐隐抽搐,刀疤愈发狰狞起来。
  他将脸转向尼禄,阴沉地责怪道:“你居然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做你的亲卫!”
  尼禄容色阴森。他沉默半晌,眉目间浮现一丝复杂,但很快被他抑制下去。
  “那又怎么样?”他镇定地为罗德辩护,“他是我的人!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赋予他一个贵族的身份和姓氏……”
  “胡闹!”雷珂暴躁地说。
  他神色紧迫,一双悍匪气的双目死盯罗德。他满覆老茧的手在发颤,忧惧宛如冬日冰霜一样结上凶猛的脸孔。
  “太像了……一样的黑发黑眼……”他怔怔地说,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罗德了然,但不发一语。
  雷珂厉声警告尼禄:“你可不要象你舅舅那样,栽在自己亲卫的手上!”
  尼禄往前迈一步,将罗德掩在身后。他年轻的面庞透有一股微红的毅色。
  “他有多么忠诚,只有我才明白。”他的声音十分刚毅。
  雷珂瞪了罗德一眼,欲言又止,目光中有戒备的意味。
  他停滞顷刻,重重地退去了,扬起一路浑浊的泥沙。
  沉寂如乌云一般压在两人之上。
  罗德将衣面上的泥灰拍掉,淡然地说:“如果您厌恶我来历不明,我随时可以离开……”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尼禄慌张起来。他哆嗦地抓住罗德的双手,恐惧犹如蛀虫般啃噬他的理智。
  尼禄的心脏倏地砰砰直跳,脸庞浮现一片病态的潮红,整个人都被脆弱的气质包围了。他的害怕源自于灵魂,绝不是讨取怜悯式的故作姿态。
  他用脸颊轻蹭罗德的手背,眉头在打颤,难受地说:“别说这种话……罗德……求你了……”
  罗德惊愣一下,揽住他单薄的肩膀。
  尼禄无力地靠着他,控制不住地哆嗦。他的惊恐超出常人的激烈,好象灵魂即将被抽离一样。
  “我冷……罗德……”他因害怕而脊背发凉。
  罗德给他披上披肩,声音低沉地说:“别害怕,我不会离开您的。”
  尼禄面无血色,双眼死死闭合。他不能自持地哆嗦很久,才慢慢恢复平静。
  ……
  在准备作战的日子里,尼禄开始刻苦地训练。
  他学会使用刀剑,掌握一些浅显的搏斗技巧。为了增强力气,他大多数时候都骑着马,在大腿上绑着沙袋,有时他会在马背上阅读地图,制定一些军事路线。
  面对这次关乎名誉的战役,他十分重视。
  罗马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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