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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有相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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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笑得更加深了:“这是我写的啊。天天对着你那字儿描,描个千八百遍还不以假乱真?这下连你都认不出来了吧?”
  丞相眯起眼睛瞧他,虽然心里高兴,嘴上还是尖着牙:“少高抬自己,我那字儿可没这么容易就描会了,你怕不就是拿着我的来冒充!”
  将军没说话,笑着去亲丞相的嘴唇,他嘴唇上留着酒香,不知怎得就醉了人。丞相难得不强势一回,搂着脖子亲他,亲着亲着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幸而地板上铺着织金绒地毯,才没把将军硌到。将军心里叫苦,怎么又被压了,明明都已经喝醉酒了啊,果然任重而道远!
  酒香弥漫在唇齿之间,丞相亲他的脖子和锁骨,在上面流连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将军的耳朵一口,喃喃道:“本来想夺权的,现在……突然不想了。”
  “不想就不想吧,咱俩这样不挺好的吗?”将军按着丞相的腰说,“你停一停,咱们去榻上吧,地上梆硬的。”
  丞相不正经,他才不管将军说什么,一手扯开了将军半边衣裳,一手滑到下面去勾掉了他的腰带,风云缠卷,石火迸射。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每天都在反压的幻想和被压的现实中挣扎。

  ☆、识味

  腰带一扯,将军的半边衣裳就滑落了,这正合丞相心意。将军常年习武,提刀策马,一身的肌肉练得漂亮匀称。丞相撑起来一点,眯眼瞧着,一手划过他胸上,两颊醉得酡红,眼里蒙蒙一片光。
  被丞相这样看着,将军面上也绷不住了,仿佛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将军慌慌张张支起身子要把衣裳穿好。他脖子上淡淡一层红粉,丞相看得心里都要翻出花来。
  “别动!”
  丞相按住他肩膀,把他生生钉在地上,俯下身子轻轻舔他的耳垂,调笑着:“渭侨,今年二十七岁上了吧?去过青楼楚馆么?可曾知晓房中之事?”
  烟光相照,窗外传来风吹竹叶的沙沙响声,将军抬手揉着丞相的后脑,他知道丞相醉了,丞相酒量不好,七杯就倒,将军是私下里一杯一杯数着的。
  不知怎的,将军手上也不抗拒了,他觉得自己也被灌醉了,丞相这只老狐狸,一颦一笑都像是烈酒,看上一眼就能让人三魂离了两魂半。
  丞相醺醉的吻在他的耳畔流连,将军扭头去亲亲丞相的脸颊:“男女之事跟我们之间不一样,相爷,你可曾知晓过这方面的事儿?”
  两人抵在一起,坚硬灼热,翁渭侨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硬气得这么厉害,而且还是对着个男人。晏鹤山平时看起来飞扬跋扈的模样,现在这时候照样是气势涛天。
  他永远这么强势,人间天上都不放在眼里。
  翁渭侨的手钩在晏鹤山的腰带花结上,衣料的摩擦让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腾起一股桃花清酒的香气,满室都活色生香。
  忽地翁渭侨抱住晏鹤山的腰,旋了个身子把人架起来:“你喝醉了,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将军,是你把我带到床上去的,到时候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可别怪我不正经。”
  “我翁渭侨二十七年没开过荤了,今天你就带我尝尝鲜吧。咱们就试试,等会儿你先来,没力气了我再来。”
  丞相的衣裳褪到了半腰,露出他骨肉匀亭的脊背来。袖子还缠在手上,就欺上去寻他的嘴唇,轻轻啄两下,笑道:“鹤山,叫鹤山……心肝儿,怎么这么磨人呢?”
  两人缠到床上去,将军迎着丞相强势的亲吻,唇舌交缠在一起,情到浓时彼此的味道都那么美好。喜欢你,无论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叫鹤山,这辈子就让你一个人叫。”丞相在他耳边厮磨。
  “鹤山。”
  丞相笑,动作也渐渐剧烈起来,两人轮番着来了一遍,大汗淋漓,芝兰生香。周围纱幔低垂,窗外南风醺微,竹影摇落,池塘里跃起一只锦鲤,满池春色,涟漪四起。
  都是第一次行这事,手法没那么老到,花样也没那么多,甚至有些莽撞草率。丞相这些东西都是从话本子里头偷看来的,自从看上将军之后,他就下了不少功夫。
  “渭侨,这房中之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做完后,丞相搂着将军的肩膀,就着还没消下去的一点旖旎情思,悄声询问他。
  将军看起来有些局促,他盘腿坐着,身上盖一件薄衫,眼神飘忽了几下,才红着脸说:“小时候被几个世家公子骗上青楼,说让我看潇湘戏,结果就看到那般颠鸾倒凤的景象了。”
  “哦?”丞相身子贴近一点,“你去过青楼?挺风流啊翁公子。”
  将军一听连忙否认,一脸正气:“就十七岁那一回,还是被人骗上去的。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整天就读书练武,哪有这些风月心思。”
  丞相嘻嘻笑,他当然知道将军的性子,青楼楚馆这种地方他是不屑去的。丞相心里这才放下心,二十七岁的身子头一回尝鲜,原来是这般滋味。
  稍稍一咂摸,便是无穷的回味,像是西蜀的凉糕,咬一口,桂花香和红糖丝儿漫上来,挡都挡不住。
  “那你呢?你是怎么得知的?”将军靠近一点,一脸的兴奋。
  丞相佯装思索,方才道:“看上你之后,我特意去寻来了一幅避火图,有事没事就研究一番。要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做梦都想着这事。”
  将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无法想象丞相这个整天坐在公文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官,面对着一幅避火图细细研究会是什么模样!
  丞相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跟你说哦,每天值班的时候无聊,我把那图在公文下面放着……”
  将军薅了丞相一脑袋:“行了行了,老不正经的,天天胡思乱想。我这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你给做了,老子的清白没有了!”
  丞相笑着拍拍将军的手背,在他下巴上挠一挠:“哪能叫糊里糊涂呢?我晏鹤山什么人,你左右不吃亏。我还看到了很多新奇的做法呢,下回咱俩都试试,这滋味,妙不可言!”
  将军瞥了他一眼,面上作波澜不惊样,心里却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忽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将军的思绪,两人俱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将军的偏房里,若是被人看到这副模样那可如何是好!
  “相爷,您在里头么?”是花匠的声音,带着着急的意思,“童子方才落水了!”
  丞相一听这可不得了,慌忙从榻上下去,在一堆衣服里胡乱扒拉,三下两下往自己身上套上。花匠想来是急了,敲了一阵之后径直打开了门,往里头走进来。
  丞相撩一下自己的头发,稍稍打整整齐了,连忙甩着袖子迎出去。纱幔飘扬,帘帐生暖,博山炉里没点熏香,人影穿过隔堂和屏风,绰绰约约。
  “童子在哪里?快给本官看看。”丞相明显比花匠还要着急,走路都比平时迅速了,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风里有种香味,花匠觉得很奇怪,又闻不出来是什么香。
  花匠抱着童子站在堂前,下裳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童子用大氅裹住了,只露出一个脸蛋在外头,在花匠怀里不住地发抖。
  丞相一伸手把童子抱过来,童子觉得自己安全了,突然呜呜地哭出来,抓着丞相的衣领哭得眼泪纵横。丞相抱着他颠颠,在堂中徘徊几步,温声哄着他。
  “童子是怎么落水的?”丞相问花匠,语气里带着严厉和指责。
  花匠连忙拱手:“是小的照顾不周,童子方才想去摘一朵临水的海棠花,小的没注意石头上有青苔,童儿就落了下去。”
  丞相瞪了他一眼,没工夫去责问他,怀里的小东西还在哭呢,他得好好地伺候着。
  童子瘪着嘴哭,丞相一看童子身上还裹着湿哒哒的衣服,心里火气一上来当即踹了花匠一脚:“衣服湿了也不知道给阿宁换一下吗?等会儿着凉了伤风感冒怎么办?你担得起吗?!”
  这时将军正从离间走出来,就看到丞相居然在踹人,想是心里着急又火大,才会做出这等事来。他快步趋前,正要看看童子怎么样了,却被丞相一巴掌打开。
  将军心中疑惑,面上还是坦然的,也不再去碰童子。
  花匠跪在地上给丞相认罪,童子抱着丞相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管家什么时候回来啊,阿宁想管家了,阿宁好害怕……”
  丞相听他这么哭,面上突然有些尴尬,因为将军在旁边,这话被他听去了定是心中起疑。他忙着拍童子的背安抚他,叫他不要乱说了,一边又抬眼去觑将军的神色,见他一脸淡然,未曾有任何异样。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是大英雄了。”丞相贴着童子的脸,冷冰冰的,还带着水汽,心中揪了一下。
  “将军。”丞相忽地回身说,“童子落水了,本官现在就要回府上去。将军,告辞了。”
  “府上衣裳多,本官这就喊人送干衣服上来,相爷您且稍等。”将军心中自然是想多留他一会儿,正说着就要到外头去喊人来。
  “不用!本官说什么你听不见吗?!”丞相急得当即就吊起了嗓子,一伸手扣住他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甚至还有愤怒。
  “别挡着本官的路!”丞相把将军扯回堂中去,眼里能冒出火来。
  将军被扯得一个趔趄,脑子里还没转过来,丞相已经抱着童子跨出了门槛。他拧起了眉头,脑子里莫名其妙:“本官给你送衣服你还不领情是不是?”
  武将就这个性子,被惹火了管你爹娘亲戚照样骂。
  丞相在门口站定,身段高挑,他回身顶一句:“本官这次不需要你的情了。”
  花匠有些莫名地瞧着两人争吵,他仔细瞧了瞧二人身上的衣服,登时大吃一惊!将军身上穿的分明是那件画眉黄莺圆领袍,而自家的老爷,却穿着将军的弹花交领长衫!
  这两个大官,什么时候交情好到连衣服都能互穿了?
  将军定定地看了丞相一会儿,他不相信刚才还跟他耳鬓厮磨的丞相这会儿就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回绝他。
  丞相跟将军对视了一会儿,转而偏头道:“将军,告辞了,来日再会吧。”
  说完,不等将军表示,抱着童子就往回廊那头走去了。
  花匠见将军满脸戾气,顿时头大,两个主子哪头都不好伺候。刚想上前说和说和,将军已经在椅子里坐下,抬手挥挥他:“跟你老爷回去吧,你家老爷脾气不好,本官知道的。不碍事。”
  花匠欲哭无泪,两边都没讨好,只得做了个揖,提袍退下了。
  将军坐在光晕里,旁边放着个青瓷缸,上头钩着童子戏金蟾的画像,釉下重彩,珐琅生辉。里头放着点绢帛和书册,都是将军随手丢在里头的。
  他想着方才的事情,觉得相当窝火,自己一番好意他居然就是那个态度,在床上的时候还是那般美色惑人的模样,下了床就是这个臭脾气!
  “活得还不如个童子。”将军盖上眼睛长叹一声,“不行,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他这个暴脾气!”
  天气热,将军扯了扯自己的领子,却见身上的衣裳大变了样。再仔细一看,一看吓一跳,这可不就是丞相穿来的那件么!
  将军抬袖闻了闻,留着淡淡的烟火香气,像他的体温。
  丞相坐在马车里,心里又急又气又后悔,刚才自己怎么就凶他呢?想着想着忍不住唉声叹气,这下怕是惹他心里不高兴了,得想个办法挽回一下。
  怀里的童子抱着身子颤抖起来,时不时打寒噤,丞相瞅着心里倍儿疼。抱紧了一些,掀开袍子看看,染发的颜料被洗掉了大半,露出来的白金色刺了丞相一眼睛。
  方才将军想看看童子,丞相怕他看到童子的头发,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打开了。现在追悔莫及,那一巴掌力道不轻,怕是把人打疼了。
  丞相心里慌乱不已,马车在府门口停下,丞相抱着童子踩着烫人的阳光到堂上去,却见虞景明赫然坐在上首,细细地在品茶。
  丞相顿住脚步,目光冷冽:“你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手腕一转,茶杯搁在一旁,虞景明掖着袖子站起身,安然道:“方才广陵王来府上拜访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坐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社会主义和谐删减版,至于删减掉的部分嘛,咱内部消化就好。

  ☆、那畔

  丞相一听到广陵王的名号脸色就不好看,这人真会挑时间,偏偏就在他不在府里的时候登门拜访。
  广陵王早些年与丞相有点过节,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丞相不常忆起,但心中总有那么一口气压不下去。广陵王在江南的封地上,治理一方水土还是颇有点手段,近几年没翻出水花来,丞相也没空去理他。
  丞相老早就从遍布天下的眼线耳线中知道广陵王的阴谋了,但他没什么表示。毕竟大家在意的,都是一个皇位,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逃不掉。
  丞相聪明,大概能猜到广陵王找自己是何居心,心里嫌恶一阵之后也就换上了平常面容。转过身,把童子交给花匠,吩咐两句之后就招人下去了。
  “他来说什么?”丞相在上首另一边坐下来,整理一番衣装,婢女本要上茶,但是被他挡下去了。
  虞景明一张脸面与丞相九分相似,但那双眼里的波光没有丞相那么潋滟。他一掌打开腰上别着的白银扇子,掩着嘴唇笑了笑。
  “王爷说,想与丞相府修秦晋之好。”虞景明声调抑扬,低回婉转。
  “别拿这些话糊弄本官。”丞相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他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瞧着虞景明,眼中盛着碧水,如城外芳草连天。
  虞景明自然也是知道公主下嫁的事,说这话无非就是想激一激丞相,奈何对方根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他有些悻悻,啪一声合拢折扇,姿态风雅。
  丞相低眉笑笑,说道:“别妄图揣测本官心里那个人,再大的风浪,也不能动摇他半分。”
  虞景明绷起了嘴角,扭头看看丞相的眼睛,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握着扇子的手忍不住轻微地颤抖起来。他在那目光中看到很多情绪,有憎恶,有责怪,有威严,有人间的温暖,还有不知对谁人的……爱。
  他觉得丞相变得太多了,自从上回丞相叫他出来顶替的时候,他就觉得,丞相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丞相了。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晏翎捧在心尖上?
  “怎么了?”丞相看他有些走神,“本官让你说说广陵王的事。”
  虞景明拱袖行拜礼,在惶惶不安的情绪中如实把事情交代了。
  丞相耐心地听完,他抚弄着袖子上那朵海棠花,这是将军的衣裳,穿在身上妥帖安逸。将军平时讲究,衣上要熏香料,走起路来满袖飘香。
  “他想贿赂本官?”丞相语气不善,“早些时日来也许本官还会考虑考虑,不过现在嘛,他来晚了。”
  虞景明眼皮一抖,这是什么意思?晏翎虽然与广陵王不合,但他们谋划的不是同一件事吗?怎么这会儿却说翻脸就翻脸了?
  丞相瞧见了虞景明的神色,微微笑道:“看你的脸色,怎的,你是答应他了?”
  虞景明额上冒出了汗,惶恐答道:“是。”
  “无妨。”丞相说着站起身来,“本官不介意当他的同伙,只是这出多少力,本官就由着自己心情来了。”
  丞相走到虞景明身边,抬手搭在他肩膀上,矮身在他耳边轻声悄语:“本官现在的心思,已经不是那些宏图大业了,没意思。下回你再遇见广陵王,替本官祝福他两句。”
  说完笑一笑,拍拍虞景明的肩,甩袖走下堂去。堂下双燕啁啾,他忽然觉得轻松起来,方才说出那番话,仿佛胸中再无沟壑,只剩下明媚的山河。
  虞景明垂袖站在堂上,袖下双手握拳,白银扇子硌得他掌心生疼。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这么努力地去模仿晏翎,为什么到最后还是没揣摩到他的心思!
  这个老狐狸,他到底想干什么?!
  丞相走回房间里时,花匠正在给童子浇热水洗澡。童子红着一双眼睛,一头白亮亮的头发贴在两颊,花匠温声说着什么话,童子瘪着嘴泫然欲泣。
  “下去吧,这里我来。”丞相拍拍花匠的背,一手接过花匠手中的木瓢,舀起一汪水来。
  花匠正为自己照看不周导致童子落水感到惭愧,见丞相这般,心中自然是忐忑。觑觑脸色,丞相没什么表示,花匠只好诺声领命了。
  关上门,童子就委屈地哭了起来。丞相见他哭,知道他是吓的,忙去安抚他。
  “相爷,阿宁想管家了。”童子抽抽嗒嗒地说。
  丞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抿了抿唇,一时竟找不到什么话回答。管家被丢进牢里,至今也有不少时日了。丞相常去狱里探望他,远远地瞧一眼,管家整天坐在窗下,垂着一条腿,不言不语。
  “没事的,管家挺好的,中秋节过后,相爷就去把他接回来。”
  “那些人为什么要抓管家啊?”童子还在哭,“等阿宁长大了,阿宁就要把那些人全都抓起来!”
  丞相垂着眉目,一瓢瓢给童子浇水,帮他驱除身上的寒意。丞相心中也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在外面待太久,颜知归也不至于搭了进去。
  管家对他有恩,这恩情,他晏翎何时还得清?
  “好了,不哭了。”丞相心里烦躁起来,“再哭就不给你洗了!”
  说着佯装把木瓢丢在水里,童子吓了一跳,见丞相脸色不好看,便把那点哭声憋回了肚子了。丞相不喜欢他哭,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丞相希望童子能做个刚强的男子汉。
  洗完了,丞相用毯子把童子裹起来抱回床上去。童子拢着毛毯不住地发抖,手指扯着丞相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丞相:“相爷,阿宁好冷啊,真冷……”
  丞相看看他,面色有点泛红,眼里也没精打采的,忙去探他的体温,触手便是滚烫的温度。这小子,恐怕真是着了凉,这会儿便发起烧来!
  “好冷……怎么这么冷……”童子抖抖索索,时不时打颤儿。
  丞相三下两下把衣服给他穿上,抱了一床弹花金丝的厚被褥来,伺候他躺下了,方才摸摸他的脑袋,安声道:“阿宁你发烧了,先睡会儿吧,相爷去给你买点药来。”
  童子红着大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丞相见他头发还是白亮的,忙扯了一条帕子来仔细裹住了,又去垂下帘子,方才微微放心。
  出门去喊了花匠来,吩咐道:“阿宁病了,本官去药铺里买药去,你好生照看着,别出了岔子。”
  “相爷,买药这种事就交给下人们做吧。”
  丞相振振袖子,面无表情:“无妨,统共也就几步路的距离。明儿晚上便是中秋了,你去喊厨房准备点管家喜欢吃的,明天送点去。”
  年轻的花匠听闻这话,眉间忽有喜色,拱手称谢。
  “不要谢我,“丞相把他扶起来,神色有些飘忽,转而去看看日头,“我知道你很想他。”
  丞相唇边微微浮着笑,花匠本想问些什么,丞相帮他掸去衣领上的木屑,巧笑道:“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面上装得再满不在乎,眼里那种感情却是藏不住的。”
  花匠笑起来,丞相抿唇徘徊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什么裂开了似的,他慌忙拂袖便离开了。花匠看着他背影不见了,方才满怀喜气地上厨房去吩咐。
  屋里日光昏昏,竹帘拉着却挡不住暖风。床榻上童子睡熟了,只露着一个脑袋在外头,粉瓷模样像极了海外那些可人的娃娃。
  忽地,一阵风飘过来,吹起了纱幔,一只手打起帘子,悄步走进床榻。虞景明坐在床沿,掖着潮水袖子,垂眸瞧着熟睡的童子。
  看了一阵,虞景明伸手欲解开包在童子头上的帕子。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阵香风,是花匠提着花蓝子走进来了。
  花匠转过帘子,屋内四下无人,见童子睡得安稳,便轻轻巧巧地一瓶一瓶插花。回头见童子翻身蹬开了被子,上前去给他掖好。
  “好渴,要喝水……”童子梦呓般喃喃。
  花匠凑近了点听,才听清他在说什么,匆忙去倒了热水来,扶着童子的背一点一点喂给他。童子浑身没力气,摇摇晃晃地,一不小心将头上的帕子弄散了。
  虞景明侧身藏在纱橱后面,从小缝中可以看到里头的光景。只见童子头上的帕子散落了,头发垂下来,却分明是一头乌发!
  怎么可能?!虞景明半点不敢相信,他时间掐得这么精准,如何也应当看到那人所说的白金色的头发啊。
  花匠不紧不慢地把帕子捡起来,再细细地包好。眼梢转过去,状若无意地扫过纱橱,垂眸笑了笑。
  童子喝够了水,迷迷糊糊躺下去。花匠嘴角噙着笑,温声哄着他睡安稳了,才起身去放茶杯。
  虞景明正转身要走,一回身却见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把他按在墙壁上,喉咙就被人掐住了,与此同时他闻到了凛冽的花香。
  “看了这么久,看清楚了吧?”花匠扣着他喉管,强迫他抬起下巴来。
  “你……”虞景明想说什么话,但花匠手上又用了点劲,险些把他喉咙掐断。
  花匠挨近他一点,鼻挺眉高,他早些年从战场上下来,身上有种凶气。他虽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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