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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入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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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脚步声渐渐消失。
  冷风呼呼的吹着这四面透风的八角凉亭,林裴砚原本那些痛彻心扉的绝望被这风一吹,好像都消散了。
  他的腿没力气,身子宛如被马车碾压过般疼痛非常,手上也疼的要命。
  林裴砚竭力的屈着腿,将自己整个人塞进那件雪披里。
  脸上胡乱贴着的发丝被寒风吹开,月色如纱悬在天边,满眼的白,一点一点飘落下来。
  有些雪花飘到了林裴砚的脸上,他竭尽全力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接了那一点洁白的雪。
  原来娘的祭日已经过了。
  原来现在已经是自己的生辰。
  原来他已经二十了。
  林裴砚微微阖着眼,看了看手心那一点点雪,虚弱惨白的唇角勾出一个惹人心疼的弧度,只听见他用极轻极淡的声音说着:“娘,下雪了,下雪了……”
  漂亮的荔枝眼慢慢闭了起来,右手无知无觉的垂落下去。
  雪花儿打着转一点一点飘在八角凉亭里,覆盖了所有消弭的心事。
  …
  钟小栀醒过来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落下雪来。他挣扎着爬起来便往院子外边冲,却被守卫拦住了。
  钟小栀哭的满脸泪水,跪下来求那两个守卫放他出去。
  世子爷会死的,宁王肯定会折磨死世子爷的,他要去救世子爷。
  守卫满脸无奈的把人拦着,狠下心来对钟小栀可怜巴巴的样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每日这个时辰院门都该守死的,栀儿姑娘别问难我们了。”
  钟小栀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呜呜直哭。
  “可是世子爷还没回来啊,我要去找世子爷呜——”
  他就这样一直哭一直等,那模样我见犹怜。
  终于右边的守卫仿佛被他触动了一般,闭着眼往地上一躺说道:“你要走便现在走,就说你打晕了我们好了。”
  左边的守卫没主见也跟着他一块,见他这么说便也同意了。
  “谢谢……谢谢……”钟小栀一边哭一边道谢,他才冲了出去。
  钟小栀一边跑一边擦掉眼泪,天色昏暗徒留一袭月光。他跑到园子里的时候才发觉这里更是安静的过分。
  钟小栀在木桥上奔跑着,那桥上已落满了白雪,他脚底打滑摔在上边,咬着牙不哭不喊还是往亭子里走。
  钟小栀堪堪走到八角凉亭处,借着看清长椅上的人影后,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小声哽咽着跑到林裴砚身边。
  那雪披上覆盖着一层白雪,林裴砚紧紧地闭着双眼,面色惨白的不像样子。
  钟小栀颤抖着手探了探林裴砚的鼻息。
  虽然很弱很弱,但是世子爷还活着。钟小栀这才露出了一个虚弱但真心实意的笑。
  钟小栀将雪披拿起来抖雪的时候才发现,林裴砚里边的衣衫早就被人扯开,美玉无瑕的身子上边布满了欢爱过后的斑驳痕迹。
  钟小栀无声的哭着,只是把林裴砚的衣服仔仔细细的穿好,那雪披上面都是雪,还有冰碴子,根本没办法再穿了。
  钟小栀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棉衣紧紧裹在林裴砚身上。他只穿着一件单衣袍子瑟瑟发抖,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咬紧牙关,将林裴砚背在身上。
  一步一步,踏过白雪皑皑。
  …
  钟小栀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哭,他只在乎世子爷有没有摔着,还好,世子爷摔在他身上,没有摔倒。
  钟小栀胡乱的抹着泪,明明被林裴砚压得眼冒金星,却还是满心满眼的开心。
  忽然间背上一轻,钟小栀圆睁着眼看向身后。
  黑羽将林裴砚打横抱了起来,逆着光站着,满脸温柔的问钟小栀有没有事。
  钟小栀怔怔的看着他,眼里刷的一下流了下来,但是他马上低下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哭,还要给世子爷找大夫,还要救世子爷。
  小栀赶紧拍了拍身上的雪尘,冲到黑羽身边,他满脸泪水的模样可怜至极,却顾不上自己只求着黑羽快把世子爷带回院子里。
  黑羽不过是提早了一日回来,他只是因为得了新奇的吃食,据说还是西域来的酥饼,正想着要不要翻墙送去钟小栀屋子里呢。
  没想到会大半夜的在这儿遇到小栀和砚世子。
  而且还是这番模样的小栀和砚世子。
  他心下了然,怀抱着林裴砚赶紧往别亦居走。钟小栀在身后小跑着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
作者有话要说:  更改了二十章小栀黑羽救林裴砚的时间。

  ☆、淋漓痛快

  林裴砚被黑羽抱到床褥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虚弱至极无声无息的模样。
  钟小栀颤抖着手解开林裴砚那些湿了的衣衫扔在地上,又接过黑羽帮忙烧的滚烫热水,为林裴砚清洗身子,把那些屈辱的暧昧痕迹一点一点洗刷干净。
  可是世子爷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冷。
  世子爷也没醒过来。
  钟小栀哭红了眼睛,给林裴砚盖了两层被子还不够,小跑着把自己屋子里的小被子也搬了过来。
  他们的院子里没有炭火供暖,冬天的寒意也只能靠这些锦被死扛。
  钟小栀只能眼泪汪汪的去院子外边求助黑羽,让他帮忙请个大夫来看看世子爷。
  林裴砚没在这大雪纷飞的雪夜里冻死在外边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可是身子怎么捂都是冰冰的,额头却火热的要命。
  黑羽只是让钟小栀继续去照顾林裴砚,而他抬脚就准备去请太医来。
  可这才走到院门口便被守卫叫住了。
  守卫只是说王爷让他立马过去。
  黑羽皱眉冷冷的问怎么了。
  “说是这位主送的东西害小世子受了伤。”
  黑羽脑子里回闪过那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布偶,可是他明明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啊,没有任何问题,怎会如此……
  他不再停留,立马赶到了成莫昭的书房。
  …
  黑羽走得太急,站停在成莫昭案桌一旁的时候还在喘着粗气。
  “殿下。这个老虎的确是属下从砚世子那带出来的,我检查过是没有问题的。”
  成莫昭只是微敛着眉目,望了他一眼。
  “钟小栀让你这么说的?”
  黑羽闻言一怔,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盯着成莫昭,一字一句的说道。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如若我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成莫昭并未说话。
  黑羽咬着牙,因赶路狂跳着的心也平稳下来。他垂下眼,握紧的拳头也松了开来垂在身侧。
  “砚世子受了雪夜寒气,若是再不请太医来瞧,必死无疑。属下敢以性命担保砚世子绝对没有加害小世子,殿下!”
  “滚!”
  成莫昭一把将茶杯砸在了他的脚边。
  “你爱请就去请,请最好的太医也不关我的事!”
  “多谢王爷。”
  黑羽跪下来谢了恩。
  …
  黑羽带着太医到别亦居的时候,钟小栀也趴在林裴砚的床上,用瘦弱的身子手脚并用的抱着被他盖成粽子的世子爷,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他听见脚步声便回了头,看见黑羽带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一道进来,这才手忙脚乱的从林裴砚床上爬起来。
  太医赶忙放下药箱为林裴砚诊治。
  黑羽原本想扶钟小栀去歇息一会儿的,却被他拒绝了。
  “我想在这看着世子爷……”
  他一夜未眠,又穿着单薄衣服走了一路,此刻小脸苍白着一副马上就要昏厥的模样。
  黑羽将手背贴在他额头。
  还好没有热度。
  没法子,黑羽一记手刀将人劈昏了抱在怀里,直到把人安稳的塞到柔软的床褥里他才安下心来。
  屋子里的炭火和上好的锦被也已经送了过来,房间里的寒意终于被驱逐了。
  黑羽俯下身仔仔细细的帮钟小栀掖好被子才走出门。
  他到林裴砚屋子里的时候,看见太医又是诊脉又是针灸,忙得不可开交。
  黑羽捏紧了拳,心里暗自叹气,也不知道砚世子能不能过了这关。如果砚世子去了,小栀又该何去何从呢……
  …
  所幸的是,林裴砚命不该绝。
  他好似劫后余生一般,整整昏睡了三天才醒了过来。
  若不是他微弱的呼吸一直在,发热也退了,钟小栀真要以为他没了。
  他这三日里一直用汤匙给林裴砚灌药,甚至不敢离开林裴砚的病榻前一步。
  林裴砚醒来的时候,发现钟小栀搬了小凳子,就这么坐在他的床头打着盹,傻乎乎的样子。
  钟小栀也好像有感应一般,挣扎着就醒了过来。
  “世子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钟小栀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块流的,小脸皱着,丑的要命。
  林裴砚瞧着他的傻样子忍俊不禁,想笑却不自禁的咳嗽了起来。
  钟小栀赶紧抹掉了眼泪紧张兮兮的凑到他眼前。
  “怎么了,是哪里难受吗?我让黑羽大哥继续请太医过来好不好?”
  黑羽站在后边,刚好端着煮好的一碗药走进门来。他把药递给了钟小栀。
  小栀赶忙接过药放在床头矮柜上面,扶着林裴砚靠坐起来,抽着软枕垫背,一口一口的给他喂药。
  “世子爷,小心烫……”
  林裴砚虚弱的弯弯唇角,小口小口的喝着药。
  黑羽站在一旁瞧着他们主仆二人,微微垂着眼,似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小老虎的事,说是小世子的乳娘看见针脚开了,补绣了几针便忘了把针拿出来。王爷去查的时候,人已经跳井死了。”
  小栀端着药碗的手一顿,咬着唇似是嗔怪的回头瞪了黑羽一眼。
  世子爷才醒过来,好好地提宁王那个大混蛋干什么。
  钟小栀越想越气,但还是小心的给林裴砚喂完药。
  林裴砚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面色苍白,还残留着大病初愈的落魄。原本就颜色极淡的唇更是没了血色。
  他淡淡的垂着眉眼,似是毫不在意一般的随口回道。
  “不用与我说这些,我不在意。”
  钟小栀也附和道:“哼,黑羽大哥不许提那个大坏蛋!”
  黑羽无奈的笑笑,全都依了。
  林裴砚说饿了,钟小栀马上说要去给他膳房拿粥。
  这些日子膳房送过来的那些清淡可口的粥,钟小栀日日盼着林裴砚醒过来,又不去动那些粥,白白浪费掉了。
  只是他堪堪走到门口,就被黑羽捏着胳膊拉了回来。
  钟小栀原本上扬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
  “我去拿就好,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黑羽伸手揉了揉小栀乱乱的头发便出了门。
  钟小栀噘着嘴一脸不开心,但还是小步小步的走过来坐在了林裴砚床头的小凳子上。
  林裴砚依旧是靠坐着,嘴角似乎挂着极淡极浅的笑。
  “小栀,是你背我回来的吗?”
  钟小栀眨了眨眼,点点头。
  “我背了、背了一半,遇到了黑羽大哥,他帮我把你抱回来的。”
  小栀脸上还挂着真心感激的笑容,一脸的天真可爱。
  林裴砚想伸手捏捏这张傻笑的脸,只是他毫无力气。手上都用纱布包扎过了,十个指头包得像粽子一样。一看就是钟小栀包扎的。
  林裴砚垂着眸子,手指微微蜷缩着。
  他必须把小栀托付给一个能护他周全的人才好。
  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宁挽榆一人。
  黑羽虽然对钟小栀极好,可终究,他是成莫昭的人。
  林裴砚想到此处,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只是如今他被关在这宁王府里,根本没办法和宁挽榆取得联系,他必须想个法子才好。
  黑羽的脚程到底是比钟小栀快,不过须臾之间,他已经拎着食盒走进屋,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边。
  钟小栀喜笑颜开的走过去打开了食盒,里边盛放着清淡的鸡粥。随着食盒被打开,粥的香气也四散开来,勾的钟小栀也觉得肚子饿了。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粥碗,用汤匙一口一口喂着林裴砚。
  林裴砚只是小口小口的吃粥。他这三天,除了药水没吃过东西,此时倒是饿极了。
  待林裴砚将一碗粥喝完,钟小栀去拿第二碗的时候,黑羽才忽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底层给你放了煎包,我瞧你也饿了,便从膳房拿了些。”
  钟小栀闻言捏了一个生煎包,塞到嘴里,吃的嘴巴鼓鼓的。
  “谢谢你,黑羽大哥。”他嘴里塞满包子却还想笑,结果撑了自己一脸的傻模样看得屋内两人都忍俊不禁。
  “怎么膳房这次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我之前去都要等好久哦。”
  黑羽只是往林裴砚那处瞧了一眼,见砚世子似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模样,这才尴尬的笑了起来,也没有具体回答,胡乱的应付了小栀。
  一道黄白相间的胖胖身影一阵风似的闪过。
  桃桃踩过桌子又跳到了林裴砚的大床上边,踩在软软的被褥上打滚撒娇。
  软软可爱的喵喵叫着。
  林裴砚好想摸摸桃桃柔软舒服的皮毛,只是如今手指都受了伤,只得用掌心碰了碰那软软的白肚皮。
  钟小栀拿着第二碗燕窝鸡粥过来的时候才瞧见桃桃趴在世子爷身边撒娇呢。他甜甜的笑了笑,又开始喂林裴砚喝粥了。
  林裴砚一边喝粥一边想着。
  如果能把桃桃也一起托付给宁挽榆就更好了。
  …
  这事好像就这么不咸不淡的揭了过去。
  乳娘跳井死了,事情也就这么了了。
  林裴砚平白无故受了这一顿怀疑指责和折磨,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钟小栀却不会忘记他是怎么从白雪皑皑的八角凉亭里把僵硬冰冷的世子爷背回来的,那份痛苦和屈辱,他怎么敢忘。
  即便黑羽说太医是成莫昭同意让请的,找的还是最好的太医。
  钟小栀也无法原谅这个人,掐脖子的事他可以不在意,这个人一次一次污蔑世子爷的清白一次一次伤害折磨世子爷的事才让他耿耿于怀。
  只是他隐隐觉得,世子爷好像变了。
  还是那样安静美好温温柔柔的模样,可是钟小栀却觉得,世子爷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当然对自己还是天下第一好。
  只是、只是好像无论是宁王的名字还是那块玉珏,似乎都不会在他心上再留下一丝一毫的涟漪了。
  就好像是这个人,从来没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过痕迹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放任相爱却又任性离开~那是一生中,最后的崇拜~~
_(:з」∠)_冷心冷情的小砚,上线
删除了二十一章不让请太医的点。

  ☆、心猿意马

  钟小栀去那亭子里找断萧的时候,四处都找了个遍,就差下水了,可还是只在石头缝隙里找到了半截。
  “世子爷,怎么办呀,还有那半截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到水里去了。”
  钟小栀坐在林裴砚床头的小圆凳上,噘着嘴委屈巴巴的嘟囔:“我真的找遍了那个亭子,都没有……”
  林裴砚只是侧着脸看了一眼那半截断萧,还好是刻着桃花图案的那一半。
  他唇角微弯,“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把这半截收到盒子里吧。”
  钟小栀立马点头去做。只是翻找出那个带小铜锁的木盒,他这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
  “世子爷……钥匙在哪呀。”
  林裴砚自己都忘了这茬,他略带歉意的看向小栀道:“我忘了,就放枕头下边。你过来拿一下吧,我的手……不方便。”
  钟小栀听到他说自己的手,眼眶立马红了,要哭不哭的走过去拿了钥匙,打开了锁。他打开小木盒,便看见了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和那截玉穗。
  钟小栀嘟着嘴把断萧也放了进去,他刚盖了盒子要上锁的时候,却被林裴砚制止了。
  “不用锁了,就这样放着吧。”
  “噢。”小栀扁扁嘴,想来世子爷也不怕被偷了,便顺手也把小铜锁和钥匙放了进去。
  …
  林裴砚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都喝苦的要命的药,那日落下的寒病终于消了大半。
  那日之后,海棠再未踏足别亦居。
  钟小栀每日都念叨,说想吃海棠姐姐带过来的酥饼。
  不久后,食盒便又多了一层放点心。
  林裴砚望着一盘子精致可口的桃花酥,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果然与自己做的分毫不差。
  钟小栀早已吃的满嘴碎屑,一边吃还一边感叹:“要不是世子爷写的配方,膳房定做不出这个味道的桃花酥的。”
  钟小栀不过随口提了一句想吃世子爷做的桃花酥,黑羽却莫名上心。
  林裴砚的院子是被禁止生火做饭的,因此黑羽便提议,让林裴砚把方子写出来再交由膳房做。
  林裴砚倒是无所谓,写便写了。
  只是原本海棠带过来那么多点心里都没有过桃花酥,他还以为宁王府里是不许再做这个糕点了的。
  …
  他回去找过,只是林裴砚已经不在亭子里,他只找到了断在亭子角落的半截萧。
  他心想,约莫是钟小栀醒转过来将人带回去了。
  成莫昭最后只是捏着那截断萧,独自回了书房静坐了一夜。
  成莫昭案桌上依旧放着那只小老虎,只是又多了半截断萧。
  他冷着眉眼,目光淡然的从桌上扫过,再看向跪在地上的黑羽。
  “查的如何。”
  黑羽垂着眉眼跪在地上禀报:“那乳娘确实是江南王府安插进来的人,还有这些事与海棠都脱不了干系。”
  小老虎的事只是个引子,而后边牵扯的人和事,也没有像表面那样不了了之。
  成莫昭要查,不仅仅是因为黑羽发毒誓证明林裴砚的清白。更多的还是因为那夜林裴砚那副撕心裂肺的痛苦模样。他每每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那人满是泪水的脸,还有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心疼总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既然他说自己何其无辜,那便查个明白。
  成莫昭偏又要带上那些意气用事,偏要证明自己的没错。
  一如宁挽榆当初所说的,自负惯了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说他们错。
  事实证明,他错的厉害。
  正是这次玩偶的事,才让成莫昭确信了,海棠有问题。
  原本只是一些细碎怀疑,都被海棠与林予浅的十几年主仆情掩盖了过去。
  海棠再见林裴砚的态度本就过分殷勤了些,再加上她见过林裴砚后,府里传出来的那些风言风语。
  她设计让林裴砚在八角亭受尽折辱。
  若是换个脆弱不堪的人,怕是早选择自我了断如了他人意了。
  偏偏他们都错看了林裴砚的性子。
  原想将海棠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套出背后指使她的人来。
  未曾想她倒是个狠人,在被带走之际,咬碎了牙间藏着的见血封喉的毒药,到死了都没能从她嘴里套出一句实话来。
  成莫昭气极,提剑劈碎了一院子的摆设方才消气。
  海棠必定也是林家人从小就安插在林予浅身边的,干的却是这般谋害主子的勾当。
  江南王府究竟意欲何为?
  …
  他莽莽撞撞,信着三言两语,三番两次借着仇恨的羞辱和折磨。
  成莫昭又劈烂了一园子的假山堆石,气也未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气什么,是自己的莽撞冲动轻易受人挑拨还是因为心底若有似无的愧疚。
  黑羽只能无奈的站在边上看他家王爷发疯。
  半晌,还是没忍住。
  “王爷若是问心有愧,应当立马去给砚世子赔不是才对。与其在此对着这些死物出气,不如想想如何挽救吧。”
  成莫昭喘着粗气,哐当一声扔掉了手里的长剑。
  一双凤目微挑,棱角分明的俊俏脸庞还是那般盛气凌人。薄唇轻抿,声音清冷如玉。
  “我为何要问心有愧。伤了又如何,这次的事与他无关,那之前的呢?他也是江南王府的人,林毅南养的好儿子。那些个阴谋诡计,你又敢肯定他毫不知情么。”
  成莫昭冷着眼盯着被他毁得一塌糊涂的园子,沉默半晌才开口:“去请最好的太医来看他的左手。”
  明明刚说狠话的是他,下一秒就改了主意的又是他。
  黑羽无奈,似是早已习惯了自家主子这喜怒无常任性妄为的性子了。
  …
  林裴砚院子里,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换了一个又一个。
  但对于他被废了的左手,都只有一句话。
  伤的太久,治的太晚,好不了了。
  林裴砚自个儿无所谓,该看书看书该撸猫撸猫,全然看不见难受的模样。
  钟小栀倒是郁郁寡欢了好几日,这种给人希望又一点点剥夺的感觉,太让人难过了。
  “世子爷,我听膳房的下人说,近日好像说有个什么拍卖什么盛宴要在什么画舫上边。还要邀请长安有名的达官贵人去呢。”
  钟小栀因为是偷听,只听了几个名字,偏又记不全。
  林裴砚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想如果这晚宴是邀请达官贵人赴宴,那宁挽榆如今是礼部侍郎,于情于理都会在邀约之内吧。
  可是,自己如今处境,要如何才能去呢?
  林裴砚皱起好看的眉,似是陷入困苦思索之中。
  …
  成莫昭抱着小世子来别亦居的时候,钟小栀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衣,远远的瞧见了这个阎王,立马甩掉手上的衣服,站到自己世子爷身边。
  林裴砚指尖的伤口都已经无碍,那些包的丑丑的纱布都已经除了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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