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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入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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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择眉眼凉薄,似笑非笑的模样却只让人觉得胆寒。
“不过我想砚世子也应该明白,宁王殿下有多恨你,多想要你偿命。”
宁挽榆还欲说话。
高择却示意手下上前将他按在了一旁。
林裴砚面无表情的下了床,伸出双手平静的戴上了镣铐。
“走吧。”
“阿砚!”宁挽榆被扭着手臂按在一边,见状目眦欲裂。
“高统领。”林裴砚站在矮柜前,垂着眸子忽然出声。
“嗯?”高择好整以暇的回过身看了他一眼道:“砚世子想如何?”
林裴砚轻叹了一口气:“可否让我带两样物件。我手上有锁链,已不可能逃脱。”
高择微微眯起眼,冷声问道:“带什么?”
林裴砚指了指那排红木矮柜上边的小木盒。
高择用眼神示意着一个锦衣卫,那人心领神会。取了那木盒便呈到高择面前打了开来。
高择斜着眼看了看盒子里的半截断萧还有那块玉珏,又用手胡乱摸了下,确认没问题了才一扬下巴,示意锦衣卫将盒子拿给林裴砚。
林裴砚接过那个小盒子,面沉如水。
宁挽榆一直被按着,眼睁睁的看着林裴砚被押送出了门才被放开钳制。
宁挽榆顾不得酸痛至极的手臂,亦步亦趋的想跟出去,偏又被身后的锦衣卫再次钳制。
…
成莫昭一骑绝尘赶回王府的时候就在门外看见了那些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的锦衣卫。
他狠狠咬牙,手里还拿着那圣旨,一扬马鞭也不下马,骑着马就往别亦居赶。
他风尘仆仆的下马往院子里闯,无人敢拦。
好巧不巧,双方撞了个正着。
成莫昭死死地盯着双手被镣铐紧锁的林裴砚,又看见后边追上来一身太医打扮的宁挽榆。
他面露狐疑,喘着粗气,霎时间别亦居安静无声。
几个锦衣卫从钟小栀屋子里出来,跪在地上禀报。
“统领,已确认林裴砚婢女栀儿身死无误。”
成莫昭闻言凤眼圆睁,似是不可置信。他抬眸看见跪在门边失魂落魄的黑羽心下大骇。
高择闻言唔了一声,看了看面前阎王似的宁王殿下,忽而笑道:“宁王殿下这侍卫的模样可真是深情至极啊,那小人便做个人情,这姑娘尸身我们便不带走了。”
他说完便要押着林裴砚往前走。
成莫昭伸着手臂拦住他们的去路,他手里还捏着圣旨。
高择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宁王殿下,请让开,不然——”
成莫昭凤眼怒睁,厉声道:“不然如何,高择,你好大的胆子啊,莫不是还想处置本王了?”
高择立马耸肩摊手表示自己无辜:“小人岂敢得罪王爷。”
“高统领,可否让我与宁王殿下说几句话。”
林裴砚忽然出声。
成莫昭抿着唇,透过高择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裴砚。
高择玩味的挑眉,让开身子闭了嘴。
成莫昭凑近他几步,“林裴砚,我知道你不可能自——”
“成莫昭,你把我娘留给我的玉佩还给我吧。”
林裴砚的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阶下囚的身份变的慌乱。
他说的话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成莫昭耳边。
成莫昭整个人都镇住了,他怔怔的看着林裴砚,语气艰涩道:“什么?”
他的眼睛往下看去,待他看清那木盒里的半截断萧,鲜红玉穗,还有……
母妃给自己的蝴蝶玉珏。
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止了流转。
“你踩坏了娘给我的玉箫,这个桃花案子是娘才会用的……”
林裴砚满目柔情的看着木盒里的断萧,好似眷恋着一切美好。
他唇角弯弯不过一瞬,抬眸看着成莫昭的双眼满含冰雪。
“那年夏夜我五岁,失足落水,你救我一命,我不敢忘。”
“你拿玉珏定亲说要娶我,十二年后又娶了浅浅。那日起,我不再当真。”
“你污蔑我害死浅浅,折辱我的种种卑劣手段,我也不想再记得。”
“如今你要我的命,那就拿去,一命抵一命。”
林裴砚仰着脸,那张尚算清秀的脸庞因为决绝荡漾着别样的美。忽然之间,他抬起手,将手里的木盒连带着那些物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木盒砸在青石板上,登时四分五裂。
玉箫混着玉珏,四处狼藉散碎。
成莫昭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绝望和后悔顷刻间将他吞噬,席卷而来的是巨大的惊恐,铺天盖地的覆盖他的心。他的身子不自禁的往下跪去,企图挽回地面上那些碎玉。
林裴砚清冷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
“成莫昭,你我从此,两不相欠。”
成莫昭仰着脸,只来得及看见林裴砚的一脸冷然和一片衣角。
林裴砚看也不看他,抬脚便跟着锦衣卫走。
高择打了个哈欠,示意属下带人走。
成莫昭握紧圣旨,目眦欲裂的起身想继续拦人。
高择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殿下,陛下的旨意就算是您也不可违抗。陛下是命你即刻带兵平了江南王这乱臣贼子,而不是在此儿女情长啊。”
他话音落,人已远,锦衣卫也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成莫昭喘着气站在院里,握着圣旨的右手不可遏制的颤抖着。
宁挽榆没了钳制,冲上来便朝着成莫昭的左脸恶狠狠的砸了一拳。
宁挽榆岂会不知,林毅南的借口有多不堪,只是他以为那些不过是借口。可刚才阿砚的话,宁王分明、分明已经对他。
宁挽榆恶狠狠的咬着牙怒视着成莫昭。
黑羽已拦在二人中间劝阻,只是他的神色憔悴至极。
宁挽榆这才平静了一些,刚刚黑羽的模样他看在眼里,思索片刻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给小栀喂了假死药,其实他的伤已经救了过来。”宁挽榆微阖着眼说道:“我原本想将趁你们将他下葬的空隙将人偷龙转凤,只是如今出了阿砚这事。”
他忽然伸手捏住了成莫昭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我如今也不再遮掩,成莫昭,我要带走小栀,他要我保护钟姨、青竹姐和小栀,这是我对阿砚的承诺。”
成莫昭挥开他的手正欲说话,外面却忽然来人跪报。
“殿下,陛下要你立即带兵出城。”
父皇这是,一丝后悔的时间也不愿意留给他么。
成莫昭痛苦的阖着眼,绝望的嘶吼了一声,他急血攻心,生生呕出一口血。
他抹平嘴角的血丝,又推开过来扶他的黑羽。
“黑羽,你去求凌雪寒,让他务必要、务必要保住林裴砚的命。”他喘着粗气,凤目里满是痛苦的情绪:“他会救林裴砚的,他会的。”
黑羽看着痛苦不堪的王爷连声应好。
成莫昭这才看向宁挽榆,一字一句说道:“高择说栀儿已经死了,他的尸身你带不出去。你若强行要带走他出宁王府,惊动了父皇的人。林裴砚要你保护的人,你一个都救不了。我会让黑羽照顾好他,无需你操心。”
宁挽榆捏紧拳,却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也无可奈何,只得甩袖离开。
还是再把钟姨和青竹姐藏的更安全些为好。
成莫昭转身便要走,临走前俯身在黑羽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让他别忘了去找成莫其。
黑羽刚刚听闻小栀没死的消息,霎时回神,此时眼神坚定的看着成莫昭,全然应下。
成莫昭随意换了一身戎装,带着圣旨和满心满眼的懊悔绝望,出了城。
…
林裴砚先是在水牢里被关了三日,双手吊着,整个人置于冷水之中,他了无生气,仿佛早已心死。
第四日才被人从水牢里拖出来,生生受了一身鞭刑,半死不活。
原本狱卒要将他再拖入水牢,林裴砚必死无疑。
只是上边忽然来了一位贵人。
林裴砚只是被下放到了一件干净的单人囚室。
凌雪寒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有面巾和金疮药来看林裴砚的时候。
林裴砚毫无生气的躺在囚室的石床上面,满身是伤。
凌雪寒见状也是不忍,他又塞了两锭银子给狱卒让人打了一桶温热的水来。
他解开了林裴砚因为受刑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扔在一边。常年冷清的表情毫无变化,像是对待一个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小心翼翼的拭去了林裴砚脸上、身上的脏污,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又帮他穿好了干净衣服。
林裴砚散乱的头发也被他绑好,那张清秀的脸上鞭痕犹在,眼角那一道划过原本的泪痣。还有手腕上交错的伤痕,被手肘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衬的更为醒目。
凌雪寒垂眼道:“是宁王来求我救你的。允帝好似改了主意,没有那么急要你的命了,我已打点过,你往后只需待在这间囚室。”
“谢谢你,凌将军。”林裴砚虚弱而坚定的道谢,伤痕交错的脸上一派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鸭,我秃了。
☆、置之死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南王这边起兵造反。
南疆那边又出了乱子,显然是二者早已勾结。
所幸林毅南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只落得一个节节败退无力回天的结局。
成莫昭的性子虽然霸道任性了些,调兵遣将的功夫却实在了得。
最后一役他将林毅南斩于马下,一生富贵荣华的江南王,最后也只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罢了。
…
他原本留在宁王府的那几封书信已由信使带到手里。
成莫昭也拿到了林裴砚落在祖宅的笔墨,一如林裴砚当日写下的那张桃花酥食谱一般。
他写桃字,皆是连笔。
林予浅死前收到那几封信的字迹看上去确实与林裴砚写的一般无二,若不是仔细分辨,根本不会发现桃字的细微差别。
林裴砚的确没有写过这些信,的确没有害过亲妹。
林予浅寄出的信和收到的信,一直被人调换。而能做到这些事的,唯有已死的海棠。这也意味着,一直想害死浅浅的,一直是她真心对待的家人。
可见林家人打从一开始,便只当林予浅的命是他们阴谋达成的踏脚石罢了。
可怜了卿卿性命,一直在被人算计利用。
而林裴砚,却还要被自己污蔑害死亲妹……
成莫昭死死地捏着那几封信,痛苦的阖了眼。他的心里溢满懊悔和愧疚。
…
成莫昭生擒了林裴洛。
而顾长歌早已在得知林毅南死讯后用一根白绫悬梁自尽了。
江南王手下的兵早被打得溃不成军,林裴洛被五花大绑押到成莫昭面前的时候,早已没了往日里的神气和不可一世,只剩下狼狈不堪。
林裴洛虽蓬头垢面的跪着,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却满含嘲弄。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如今连看成莫昭都只能仰着脖子。
成莫昭清退了大部分手下,只余下几名心腹在此。
“咳咳——”林裴洛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盛气凌人的成莫昭,突然却又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成莫昭,林裴砚的身子是不是销魂入骨啊。啧啧,我可真后悔没能先你一步上了他,反倒被你抢了先。”
成莫昭闻言凤目怒睁,抬脚就踹在了林裴洛的心口上,顺势将人踩在了脚下。
“你也配肖想他?”成莫昭脚下暗自用力,直将林裴洛踩得嘴角溢血:“你这畜生,小砚怎么说都是你弟弟。”
“咳咳——”林裴洛被踩了个半死,脸上却更加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你个疯子,还不是被我骗的要死?”
成莫昭挪开脚,单手掐住林裴洛的衣领将人拎起来。
“当年是你推他入水,却骗我说我救得人是浅浅。”成莫昭好看的脸上勾着残忍至极的笑意:“伪造了那些信件设计要浅浅的命,计谋败了竟还赖给小砚。林裴洛,你这一生精于算计,可否有想过自己的结局?”
林裴洛嘴角溢血,状若癫狂地笑着:“我林家败了便败了,这么多人陪我死,给我陪葬。还有林裴砚也要死,我就是下黄泉也要拽着他一起。”
成莫昭挥出一拳砸向他的面门,啐了一口狠骂道:“你自己一个人下地狱去吧!”
林裴洛被凌迟处死的那日,成莫昭便收到了长按来的加急军情。
允帝已颁下圣旨要他平定江南王叛乱后即可调转兵马镇压南疆。
而成莫昭却装了病,又命令心腹换上自己的衣服卧病在床。而自己瞒着大军只带了一队属下,算好时间乔装打扮从暗处溜出了城,只为心中牵挂的那个人。
…
自那日之后,林裴砚再也没有受刑,一身鞭伤也因为凌雪寒带来的金疮药日益变好。
他不过是每日被关押在囚室里,安静等死罢了。
直到被高择强行从天牢里带出,他被黑布蒙了眼,手上也被锁链捆着。
待重见天日,他竟发觉自己在曾经来过的养心殿里。
林裴砚的腿弯从身后被高择狠踹了一脚,他的身子不自控的跪倒在地。偌大的殿堂里只站着寥寥几人,允帝,太子,他和高择还有几个御林军。
林裴砚仰起脸看着面前的皇帝和太子,面无表情,似是心上再无波动。
“林裴砚,若不是本太子为你求情,你早该受刑而死了。”成莫其的语气还是那般轻巧又玩世不恭,“好在父皇仁慈,也允了你希望死在江南的最后心愿,你还不赶快谢恩。”
林裴砚眼皮微动,却还是不做任何反应的模样。
成莫其皱眉,心道这人还真是不配合,要不是为了皇兄,他才懒得管这事呢,还要被父皇骂,真是烦死了。
允帝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选些人就送他回江南吧,即刻启程。”
“微臣领旨。”高择当即跪下领命。
成莫其还想说些什么,抬眼却看见了允帝洞察一切的眼神,又转眼看了看从容自若的高择,心下一怔。
允帝岂会不知自己儿子在想些什么,他之所以同意留着林裴砚的命和成莫其的提议。不过就是为了让成莫昭彻底心死,断了念想。
还有什么比看着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更绝望呢?
…
林裴砚被关在马车里,高择却不再锁他,似是十分自信他逃不出去。
他被关在天牢里多日,并不知道外边的事情已发展到何种地步。
不过林裴砚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着,能身死故乡,也许是他这二十年来唯一的幸运了吧。
属下回报说绕开凌云峰的前路受阻,高择听完后只是挑了挑眉笑道,那就走山路。
既然有人已准备了一场好戏,自己陪着演一场又如何?
一行人上了凌云峰,才发现山路也被莫名的巨石堵住了,高择便停下了脚步,命人先去搬石头。
而他自己却端着一个盖着白纱的木盘进了林裴砚的马车。
“来来来,反正没事做,砚世子还是选一个吧。”
高择露着一个笑,随手将木盘放在马车里,掀开了白纱。只见木盘上放着一柄匕首,一瓶毒药,还有一条白绫。
林裴砚的眸毫无波动的扫了一眼那条白绫。
高择挑了挑眉说道:“这个啊,材质特别好,而且很方便的,这儿树这么多,世子爷随便选一根系了白绫,我送佛送到西,将你抱上去就——”
高择话未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他心情甚好的吹了声口哨,笑道:“宁王殿下可真是痴情啊~”
他说完便掀开门帘下了马车,混乱之中,没有人看见林裴砚垂着眸子默默地将那柄匕首藏入袖中。
…
门帘再次被掀开的时候,成莫昭虽身形狼狈,却还是一把将林裴砚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林裴砚被他揽在怀里,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就被他带上了马。怀里的人儿一身的鞭伤,瘦的要命,还有脸上的道道伤痕,仿佛都鞭打在成莫昭心头。
成莫昭将人牢牢地圈在身前,贪婪的享受着他俩之间片刻的温存,手握缰绳快马加鞭。
他心下欢喜,至少自己还能救到林裴砚,只要出了凌云峰,随意寻个隐蔽的地方将人藏着,只要林裴砚能安全的活下来,就算父皇要处置他,他也毫无怨言。
成莫昭原以为高择会碍于马车的拖累和巨石阻碍,不承想那些个锦衣卫皆舍了马车骑着快马拼死跟在他身后。
成莫昭的心腹为他阻拦着身后的追兵,争取了一些逃跑的时间。他正欲松一口气,不料一支穿云箭直接钉在了他身下骏马的屁股上。
马受了惊,乱窜了起来,偏离了他预定的路线,直直往着一处断崖冲去。
成莫昭咬牙抱着林裴砚借力从马上滚落在地,而那马已直接坠崖。他顾不得一身尘土抱着林裴砚起身,却发觉逃无可逃。
他的心腹手下已被锦衣卫擒拿,高择好整无暇的拉开弓,直将弓箭对准林裴砚。
成莫昭凤眼怒睁张开双臂挡在林裴砚身前,将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高择佯装手酸叫道:“殿下莫叫小人为难啊,陛下说了,必须看到林裴砚死了,吾等才能回去复命啊。”
“你要杀他,便就先杀了我!”
林裴砚的身子微晃一下,他侧着脸看向身后的万丈悬崖,又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成莫昭。
成莫昭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林裴砚双眼里的冰冷如雪。
“成莫昭,我不要你救我。”
林裴砚的声音轻似呢喃,成莫昭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微愣分神之际,匕首贯穿右肩的痛楚让成莫昭不自控的低吼一声,他的左手因为痛苦不自控的按在右肩,身子向旁边一歪。
高择微眯着眼,将弓箭对准林裴砚露出来的眉心,拉开了弓。
林裴砚本想从容赴死,但是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这一退,便是万丈深渊。
“不!”
成莫昭凄然的惨叫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林裴砚一脚落空,他拼死挣扎伸出右手抓住了林裴砚的左手。
成莫昭顾不得右肩的血流如注,只是紧握着林裴砚的手腕,死也不愿意松开手。
那被匕首刺穿的伤口一点点往下渗血,顺着成莫昭的手滑落在林裴砚的手上、脸上。
“小砚,我拉你上来,我马上拉你上来。”
成莫昭平生第一次露出这般近乎哀求的神情。
林裴砚只是眼神如冰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握着自己的手。
他抬起右手,用那柄刀尖染血的锋利匕首,刺在了成莫昭的手背。
成莫昭的右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竭力忍住这苦楚,即便如此也不愿放手。
林裴砚只是盯着他,那眼神冷的让他害怕。
林裴砚又按着那匕首,用力地划拉了一下,只是他被关多日手上无力,匕首也轻易掉落了下去。
没有人能帮成莫昭,他的人都被钳制着。
高择冷冷的站在他身后,不阻拦也不帮忙,他已放下了长弓。
成莫昭的血流落了下来,他感觉手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小砚,我知道我瞎我辜负你,你恨我也好要杀我也罢,先上来好不好……”
卑微到近乎哀求的哭诉。
血水,还有泪水落到林裴砚的脸上。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成莫昭哭的样子。真好笑。
“成莫昭,我宁愿你从未救过我。”
林裴砚伸出右手按在了成莫昭手上,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拨。
成莫昭终是再也抓不住他的手。
他仿佛看见林裴砚的唇,轻轻勾了勾弧度。
“不要!”
林裴砚的身子急速坠落着,而成莫昭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一点点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跳崖啦
撒花撒花撒花
大猪蹄子哭啦
撒花撒花撒花??ヽ(°▽°)ノ?
☆、贪财小神医
29
成莫昭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高择趁人昏迷将他绑了直接带回了长安。
毕竟允帝赐予他的密旨里提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宁王带回长安。
成莫昭醒后才发现自己被绑了,可他却毫不挣扎,甚至都没什么反应。
就这样绝望心死的被带回了长安。
成莫昭一身狼狈的被带进了养心殿,允帝见了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气得他将手里的茶盏直直扔到了成莫昭身上。茶水泼了成莫昭一身,茶盏碎裂一地。
“林裴砚死了,江南林氏亡了,你也该醒了!”
成莫昭绝望的阖了眼侧开脸,不置一词。
…
钟小栀的假身份已死,如今他还在宁王府,只是重新做回了男儿身,成了名唤小栀的仆人。
他日日夜夜的盼着世子爷的消息,却只等来了林裴砚坠崖身死的结局。
他哭的泣不成声,直至昏厥。
成莫昭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睡觉,只是日日夜夜借酒浇愁,手握着那枚桃花玉珏,满心满眼的看着那个装满碎片的木盒。
一如他和林裴砚破碎到极致的过往。
满是痛苦满是伤痕,已成过往的结局。
…
钟小栀不顾黑羽阻拦冲进成莫昭的屋子,见他这副烂醉如泥的德行气得咬牙。
“你把世子爷还给我、还给我啊……”钟小栀一边伸手拍打着莫昭,一边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
黑羽一把将人揽着往后抱,可是钟小栀又哭又闹根本劝不好。
钟小栀最后哭到没力气,倚靠在黑羽怀里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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