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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入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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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栀虽哭哭啼啼但是还是拍着胸脯保证每日都会给世子爷好好换药包扎。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全好。手腕上那剑砍得过深,他的左手即便是好了,怕也是再也使不上力气咯。”
大夫一脸语重心长,手上却不停歇。
林裴砚咬着牙忍着这些痛,一言不发。
漫长的治疗终于结束了。
林裴砚的汗水早已沾湿了脸颊,大夫也是身心俱疲,还是将每日要用的药剂和纱布都好生交待给了钟小栀。
“谢谢大夫了,诊金去我府上支就行了。”
“那便谢过宁侍郎了。”
林裴砚轻喘着气,似是想起身。宁挽榆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只是伸手略微按住了他的动作。
“你好好休息。”
林裴砚只是侧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很晚了,宁小鱼你回去吧。”
宁挽榆却是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我去给浅浅上柱香再走。”
钟小栀刚沏了一壶茶,闻言圆睁着眼,不可思议的道:“宁少爷,刚刚都闹成这样了,你还过去呀……”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浅浅的。”
“阿砚,你回去后要注意林家。”宁挽榆忽的俯身下来,在林裴砚的耳边轻声道:“尤其是你爹。”
林裴砚微微张唇眼神微怔,却还是阖了阖眼,点了点头。
“他对你如此,你竟还是不恨他吗?”宁挽榆的声音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林裴砚对上了他的星眸才发觉,他的情绪并不平静,似是藏着汹涌的情绪。
林裴砚侧开了他的眼神,只是摇了摇头。
“你别说了。”
…
宁挽榆推开灵堂的门,便对上了一双盛满怒气的凉薄凤目。
“你还敢来?”
宁挽榆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冷冷的回击:“我给浅浅上柱香便走。”
成莫昭冷哼了一声,似是勉为其难的默许了。
宁挽榆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案前上了三炷香,又弯下身子烧了一簇纸钱。他做完这些事,看也没看成莫昭,转身抬脚便走。
宁挽榆到门口的时候顿住了脚步,只是侧着脸冷冷的看着成莫昭:“希望宁王殿下日后不会后悔。”
成莫昭气极反笑,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宁挽榆回头便走,随手带上门,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
林毅南赶着大清早儿便带着人辞别王府。
林裴砚似是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手臂和脖颈的疼痛都已麻木了,他只能被钟小栀搀着慢慢上了马车。
大夫嘱咐是一日换一次药,如今还是清晨,钟小栀便没有给林裴砚换纱布。原先的纱布早已渗出血来,钟小栀解开林裴砚的衣衫,心疼的看着那些伤口,他又想哭了。
林裴砚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容,伸着右手捏了捏钟小栀的脸颊。
“小栀,别哭了。你的爷,好着呢。”
“世子爷……”钟小栀扁着嘴:“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我不该去吃饭的我应该陪着你的……”
真是个小哭包。
林裴砚笑了笑,伸手抹掉他的眼泪,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傻子,你要是陪我受伤了,现在谁来照顾我啊。”
钟小栀扁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林裴砚,小声地唔了一声,活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咪。
林裴砚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出来。
…
即使一路上都有换药包新的纱布,可是林裴砚的伤口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恶化了起来。
所幸回到家的时候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马车直接将人送进了医馆,这才堪堪保住了林裴砚的手臂。
只是他的左手,再也无法使上力气了。
钟姨和青竹哭了眼睛通红,却也毫无办法。
世子爷不过去宁王府走了一遭儿,怎么会落得如此遍体鳞伤的地步。林裴砚也只能强打精神安慰她们,至少手保住了。
宁王不过是因为桃花酥的事对他迁怒。
日子好像又变得安稳起来,只是偶尔得知长安传来的消息,宁王请兵出战南疆,打得敌军措手不及,一路旗开得胜战功累累。成莫昭一改原本废物点心浪荡皇子的模样,他似是也无心再伪装。
林裴砚听到这些消息也只是淡淡,想来成莫昭也定能亲手为浅浅报仇了。
…
半年之后,成莫昭班师回朝。
林毅南却强硬的要求林裴砚一行人搬回林府,甚至不给他们一丝半点拒绝的时间,直接命人拉了行李便要带人走。
纵使林裴砚等人心里千百个不愿,却无可奈何。只能住回了林府原本那个破落院子。
林裴砚自知,林毅南这是要将他看管起来。
他伤好以后,心里还记挂着宁挽榆对他说的话。某日和钟小栀稍作乔装打扮便往林毅南号称对抗水贼的训兵营去了。
二人没法子直接进去,只是寻了个有大树的角落,攀爬树干踩着树枝才堪堪看见了里面的训练模样。说什么对抗水贼,可是那些人分明练得是攻城破墙平地作战。
林裴砚咬咬唇,小心翼翼的下了树赶忙拉着钟小栀走了。
他终是心下了然,林毅南这是要造反。而且看模样早已筹谋多时,只不过一直在寻一个发兵的由头。怪不得在成莫昭提亲的时候,他会如此震怒。林裴砚还记得自己当时那句戏言,如今想来林毅南怕是真想过将浅浅送去当妃子的。
他没有来的又想起那些信件,那些浅浅的索命符。如若浅浅不是因南疆蛊毒身亡,若是日日郁卒心死,若是难产母子俱亡……
林裴砚不敢再想下去了。
只是任他再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林毅南安排在祖宅附近盯人的探子发现了行迹。
如今才会被带回林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走新的剧情线了_(:з」∠)_
☆、蛇蝎
林裴砚的左手虽然使不上大力气,但是偶尔搭一把手还是可以。
只是原本那些简单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全都难上加难。
自打他被林毅南赶回林府之后,倒也再没有下过厨。平日里不过是捏着些册子话本打发时间,还有偶尔缝缝那只未绣完的小老虎。
钟小栀心疼他的手,每每看他绣那个小老虎都要嘟囔好久。
回到林府后倒是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只是院子门口都有人守着,钟姨他们进出无阻,但是林裴砚却被彻彻底底的关了起来,还美其名曰为他养伤。
他们虽依旧住在最偏僻的院子里,但是衣食待遇却是好了许多,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王爷开始看重小世子了呢。
“世子爷,世子爷。”钟小栀一阵风似的冲进屋子里,嘴里还在不停喊着林裴砚。
林裴砚依旧捏着书,虽没看着钟小栀,语气里还是带着些许宠溺:“怎么了?”
“府里今儿个庆祝花朝节呢,紫莲姐姐说晚上要我们过去帮忙。”
“你们?”林裴砚这才抬起眸子,又亮又圆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你,钟姨,青竹姐都要去么。”
钟小栀点点头:“娘说等会给世子爷下碗面条垫垫肚子,我先去给世子爷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好。”
钟小栀看林裴砚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开心,眨眨眼出声道:“世子爷,晚上我忙完了带好吃的回来给你,你不要不高兴啦。”
林裴砚忍俊不禁:“我又不是你。”
…
院子里只剩林裴砚一人,空落落的。
林裴砚松散着乌黑如墨的发,斜斜的坐在一张贵妃榻上,左手吃力的压着花布,右手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的绣着那个未做完的小老虎。
寂静的夜里只剩下针刺的细微声响。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是踏着落叶而来。
林裴砚的手忽的一顿,他微微抬眸盯着门口的位置。
这个时间,小栀他们都在前院帮忙,谁会过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随着屋外的人进门又被关上。
林裴砚冷着眸紧盯着大喇喇进门的林裴洛。
林裴洛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嗤笑出声。
“怎么你左手废了都还想绣这破东西送去宁王府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靠近林裴砚坐着的贵妃榻。
林裴砚皱起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觉着不对劲,刚想从贵妃榻上起来,竟被林裴洛抓着废了的左手按在了塌上。
林裴砚冷着脸道:“放开!”
林裴洛却将膝盖挤进了塌上,右手死死按着林裴砚的左手,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可真喜欢宁王啊。”林裴洛细长的眸子里投射出来的目光就像蛇一般冰冷怨毒。
林裴砚受制于人,被迫仰着脸,眼里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嫌弃和冷淡:“你胡说。”
林裴洛却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松了掐着林裴砚脖子的手,只是又伸手勾起了他乌黑如墨的头发,放在鼻尖下边嗅了嗅。
林裴砚圆睁着好看的荔枝眼,似是不可置信般瞪着林裴洛。心下泛着一阵恶心,伸手打掉了他捏着自己头发的手。
“林裴洛你疯了。”
“我胡说?我疯了?”林裴洛俯下身将林裴砚牢牢压制着,故意压低了嗓子说道:“宁王当日救下的人是你吧,定亲的人也是你吧,可你却眼睁睁看着予浅嫁给了他,哈哈哈哈心爱的人娶了自己疼爱的妹妹,这种滋味如何呢。”
林裴砚看着他一点点逼近的脸,一阵阵的犯恶心,侧开脸冷冷的出声:“都是你做的。”
“对,就是我骗成莫昭那个傻子说浅浅生了大病丢了记忆,他却全信了。还有那些信也是我找人写的,可是那又如何,你根本没办法自证清白。”
林裴洛微睨着眼,伸着指尖按在林裴砚的喉结上面轻轻刮着,“林裴砚,我就是看不得你这副样子。你这副倔的要死的样子真让人想——”
“想让人把你毁了。”
林裴洛掐着林裴砚的脖子,低下头,将嘴唇蹭在他的耳根上。
林裴砚侧着脸梗着脖子狠狠的咬着牙。
他将膝盖狠狠的向上一顶,林裴洛闷哼一声似是被他顶到了那处。林裴砚握紧右拳狠狠的砸在了这人的脸上,直把人揍得从贵妃榻上倒了下去。
林裴砚终于离了贵妃榻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看着已经从地上爬起的林裴洛。
林裴洛表情凶狠的要命,似是要吃了他一般。
林裴砚后退两步,撞上了一排矮柜,眼角微瞥,见着了竹篮里锋利的剪子。
他眼疾手快的拿起剪子握在身前,直点着林裴洛。
“你敢动手吗?”林裴洛气极反笑,一步步的朝林裴砚走来:“你敢真的——”
他话音未落,只见林裴砚翻转了剪子对上了自己的脖子。
“浅浅死在南疆蛊毒之下,成莫昭又平了南疆战事。你们原本想好的一切理由都站不住脚。”
林裴砚将那锋利的朱红剪子死死地抵在颈间,“所以我的命,还要留着给你们造反作名堂,林毅南根本不会让我现在死。”
林裴洛顿住脚步,眼神猝了毒一般,似是林裴砚那些话都说到了点子上。
那锋利的剪子早已刺破了林裴砚白皙柔嫩的皮肤,划出一个血口子。但他却是毫不在乎的模样,丝毫不在意渗血的伤口,只是冷着脸看着林裴洛。
林裴洛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终是冷哼一声甩袖而去,又将门摔得哐哐响。
林裴砚这才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握着沾了血的剪子,顾不得脖子上的伤口,丝毫不敢放松的盯着门口。
许久之后,确定林裴洛走了之后他才扶着矮柜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脖子,一手的血。
…
钟小栀原本开心的捏着油纸包蹦蹦跳跳的赶回了院子,只想把好吃的糕点都带给林裴砚,没想到回屋后却见着了桌子上那些沾着血的白色纱布。他呆呆的松了手,油纸包掉在地上都顾不得了。
“世子爷,你的脖子怎么、怎么了这是?”
林裴砚单手包扎伤口,歪歪斜斜的。
钟小栀小心翼翼的取下纱布重新给他包扎了。
“林裴洛来过了。”林裴砚垂着眼眸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事,而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油纸包还有掉在地上的一个小包子。
“我没事,傻子,你的东西都掉了。”
钟小栀这才扁着嘴捡起了那个油纸包,又把沾了灰的小包子擦了擦,吹了吹,然后塞进了嘴里。
他献宝似的把油纸包递到了林裴砚的手里。
林裴砚看了他傻乎乎的模样,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叹道:“小栀真好,我正巧饿了。”
钟小栀又是一脸傻笑。
…
平静日子没能过多久。
林毅南接到一道圣旨,说是允帝要他送一个儿子去长安。
他自然不可能让林裴洛去。
唯一的人选,就是林裴砚。
允帝老了又沉迷炼丹意图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人也变得疑神疑鬼。
如今更是下了多道圣旨送往各地藩王,明面上说是面圣赐恩,可谁都知道是让这些个藩王送儿子入长安当质子呢。
林裴砚自知有去无回,林毅南盼着他死在长安,死在允帝手里最好。
但他偏不要认命,只是不能害了对他好的人。
他不能再带着钟小栀去长安了,只是吩咐他留在林府照顾好钟姨和青竹,只要他去了长安,他们几人也不会再受禁锢。
及早的离了王府逃得远远的,即使是林毅南真的造反了也连累不到他们。
钟小栀边哭边给林裴砚收拾东西。
林裴砚知道他的哭包性子,任他去了,只是埋头研究手里的玉箫。
一根通体翠绿晶莹的短萧,尾端刻着一朵桃花,和他那块玉珏上,一模一样的桃花。是薛月吟的陪嫁之物,原本林裴砚只是凭着记忆,想找出小时候见过的那柄漆黑的匕首。不承想收着匕首的小盒子里竟还放着这短萧。
都是娘留给他的。林裴砚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玉箫,眼里流露着点点眷恋。
“小栀,这个也收进去。”林裴砚将玉箫递给了他。
钟小栀点点头,好生收拾了,只是泪眼朦胧的说道:“可是世子爷你一点都不会吹诶,昨儿个吹的那么难听。”
林裴砚:“……”
闭嘴。
…
林府还是派了个婢女伺候他,林毅南原就是想着,林裴砚如若被安排在宫里,女子也比男子方便。毕竟宫里伺候的男人,都是挨了一刀的。
宫里来接人的人和马车都已候在外边。
林裴砚上马车前瞅见了背着小包袱的鹅黄身影。只见这小婢女梳着一个简单的流苏发髻,一路低着脑袋身量芊芊只是看着有些呆呆的。
却莫名有些熟悉……
林裴洛也在盯着这个婢女,在她上马车前眼睛微微眯起似是看出了什么一般。
他忽然上前试图抓着婢女的手臂,林裴砚却先他一步将人拉着送上了马车,自己转身和林裴洛对峙片刻。
林裴砚刚想转身上马车却被林裴洛拉住了左臂,他冷着脸,没有说话。
右袖一挥,银光闪过,匕首划过林裴洛拉着他的手臂。
林裴洛吃痛的松手。
“你若再敢随便碰着我,下次扎的便不是你的手了。”
林裴砚冷冷的说完便看也不看的上了马车。
顾长歌见着这一幕惊呼着小跑到林裴洛身边关切着,偷偷用眼睛打量眼前的马车,眼里满是怨毒。
☆、长安
林裴砚忽然上前一把掐住了眼前“婢女”的脸,只见“她”委委屈屈的抬起脸,小脸倒是楚楚可怜,但是分明就是钟小栀的脸。
“世子爷……”
钟小栀一边哭哭啼啼一把抱住林裴砚的胳膊,小声说道:“你不许撇下我。就算死在长安,小栀也要和你死在一块。”
这下倒好,鼻子眼泪都糊在了林裴砚衣服上。
林裴砚面露嫌弃的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回来,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你这傻子,人家逃都来不及,哪有你这样巴巴的和人换的。”
钟小栀扁了扁嘴,低下了头,对了对手指头:“可是紫莲姐姐帮了我,衣服还是她给我的……”
林裴砚无奈的看着眼前傻乎乎的小栀,紫莲分明就是自个儿不想去,他上赶着和人换,人自然乐意的不行。
罢了,事已至此,尽人事听天命吧。
宫里迎人的马车宽敞舒适,路程已走了大半,钟小栀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长安好像只剩下三天两夜的路程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有时投入驿站,有时驿站满了便住客栈里,也唯有这些时候才能梳洗换衣。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危险。
“世子爷,我之前听紫莲姐姐说,长安好像会派人来迎接你诶。”钟小栀一边偷吃酥饼一边说悄悄话:“就是,就是那种大人物!”
林裴砚抚了抚手里的玉箫,闻言微怔,微微蹙着眉问道:“什么大人物?”
钟小栀鼓着嘴,作出努力思考的模样,他想了半天,终于满脸了然的开口:“就是宁少爷这样的嘛,礼部侍郎这样的大人物!”
林裴砚暗自摇头,心说你还是个王爷府的下人呢,面上轻笑着问:“是吗?”
钟小栀点点头,“如果是宁少爷来接我们就好啦。”
林裴砚只是淡淡的笑着,不可置否。
…
成莫昭虽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但他整日里失魂落魄沉溺于酒。
成莫其见不得他这幅德行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从小心心念念想着的人死在自己怀里这种事,难以承受。
如今二人在成莫其的宫殿里饮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成莫其在找话题,成莫昭只是一边饮酒一边随口应着。
成莫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忽而挑眉道:“听闻父皇下了圣旨,要求各地诸侯王都送上一个儿子入长安。”
成莫昭举着白玉酒盏的手轻轻一转,垂下眼眸,闷声答道:“我知道。”
“哦?”成莫其也学他,玩味的转了转酒杯,“怎么,你连林毅南把林裴砚送来长安也知道了?”
成莫昭握着酒杯的手微顿,闻言眯了眯眼睛,手上用力,白玉酒盏霎时碎成粉墨。
“我警告过他。”成莫昭冷然的看着手心渗出的血渍,“不准再入长安。”
成莫其笑了笑:“你再气也别伤着自己啊。”
他饮尽手中的酒,淡淡的说了句:“反正送来长安横竖是个死,送个爹不亲娘不爱的总比受宠的好呗。”
…
原因着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江南王这儿倒成了最后将人送到长安的。
允帝在朝堂上询问谁愿意去接江南王世子的时候,宁挽榆便站了出来。
“微臣愿去。”
只是他没想到,成莫昭也站了出来。
“儿臣愿意前去。”
宁挽榆微咬着牙,皱着好看的眉侧着眼看了一眼立于自己身侧的成莫昭,似是有些拿捏不定。
允帝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在宁王府废了林裴砚左手之事人尽皆知。
只是世人皆以为是因为砚世子做的桃花酥间接害死宁王妃的缘故。
成莫昭似是觉察了父皇的意思,他微微颔首,“砚世子终究是浅浅的兄长,先前的误会早已两清,儿臣去迎于情于理都比宁侍郎合适。”
他说的倒是一派真诚。
宁挽榆自觉不好,正欲说话,不承想允帝竟直接同意了由成莫昭去。
“宁王!”
下朝后,宁挽榆再也忍不住,直接叫住了成莫昭。
成莫昭冷冷回眸看着他。
他俩身量差不多,宁挽榆也不输气势的直视回去。
“我只希望宁王殿下记住,阿砚如今是陛下钦点要见的人,您可别想着在路上——”
他话未说完竟被成莫昭粗暴的打断。
“在路上什么,杀了他么?”
成莫昭薄唇轻启,说出的话语也好似不带温度:“本王自有分寸,轮不到宁侍郎来说教。”
“你若是自有分寸又怎么会废了阿砚的手。”宁挽榆面色不愉,说出的话也十分不客气。
“我倒是奇怪,怎么宁侍郎如此关心林裴砚那个贱人。”他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讽:“难不成你竟是他的入幕之宾么。”
宁挽榆攥紧拳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千种厌恶涌上心头,“宁王自个心思龌龊,可别随意揣测别人。”
说完便拂袖而去。
成莫昭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略微扯着,勾着甚是嘲讽的弧度。
…
林裴砚支开了车窗,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发现今儿个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似是特别热闹。
他微微蹙着眉,颇有些担忧的对着钟小栀说:“今天人特别多,天色又晚了,怕是投栈也会人满为患。”
钟小栀嘟嘟嘴,想也没想的回道:“没事,住不下的话我可以去通铺挤挤。”
林裴砚有些无奈的看着只带着一包袱女装出门的钟小栀摇了摇头,“傻子,你如今的模样只能去挤女客的通铺。”
钟小栀塞包子的动作忽然一停,目瞪口呆的傻样看得林裴砚差点笑出声。
马车忽然停住了,林裴砚正觉得奇怪,外边传来了许多声音,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马蹄声,交杂在一起。
林裴砚眉头轻蹙,他伸着右手,正想去掀那门帘子。他的手指堪堪触碰到帘子的时候,一只大手大喇喇的掀开了门帘,光芒霎时间盛满车厢,林裴砚逆着光,一瞬间有些恍惚。
林裴砚用手遮着眼,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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