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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爷与X皇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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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个三岔树枝,秀爷将琴收回包包里,坐下,干坐着不是事儿,时间流逝,天空从黎清渐深,直至完全漆黑,暮色四合,月亮尚未明亮,昏昏沉沉的光照在地面,连五尺都看的不甚明白。门口点上宫灯,灯上彩绘美人貌美如花,秀爷在包包里掏出红艳艳糖葫芦,当初满世界跑,追杀蛋叉叔叔,最后就得了几窜糖葫芦,只能拿回去哄小师妹师侄,哦,还有一个会动的风车,他该感谢落花碧绒包时间凝固?
壮哉大七秀坊!
“儿臣告退。”
模模糊糊声音传来。
秀爷含着糖葫芦精神一震,目光灼灼盯着门口。
门口宫女太监半礼:“送四阿哥。”
宫里都是叫阿哥的?
四阿哥?秀白目光一转,目及远方,一个匾额,上书:永和宫。
永和宫,四阿哥,未来皇帝?
秀白觉得脖子上石头温温润润,极轻极浅的气体飘入,如果说他嫌弃的康熙是丝线,那么现在就是丝线的三分之一。
(╯‵□′)╯︵┻━┻
不就是没上位的咩?
有木有这么大的差距?
他没登基说不准未来有变数?三千世界,不是每个世界都按照主世界的时间走。
明白,还是康熙保险对吧?
秀白闷闷舔糖葫芦。
门口出来一个穿着四爪绣龙纹着亲王服的男人,他回头,正说话,对象是个二十几许的女子,眉眼秀丽婉约,端庄温柔。
哟?夫妻档?
秀白定睛去瞧,未来的雍正皇帝眉眼冷峻,五官透着一股冷漠和沉静,整个人宛若一座沉默的大山,巍然不动,喜怒不明,倒是他身后的女子,让人好猜。
眉梢明显透着抑郁,却强作欢笑。
小两口吵架了?
不对,皇帝在里面呢,再说历史上四福晋是个苍白如剪纸的人,清清淡淡的痕迹,甚至不如八福晋和敦肃皇贵妃鲜明。
胤禛是他的天。
“爷,妾身准备准备,迎年氏入府。”
男人摆手,浑不在意:“找个安静的院子安置就是。”
年氏?
年贵妃咩?
☆、第十章
第十章
胤禛带着福晋出门,一直往前走,转过拐角消失,秀爷心里痒痒,看看消失的背影,又转头瞧瞧在屋里的皇帝,咽下口水,二者不可得兼,不可同观,不可亵玩,只得作罢。雍正虽好,可不及康熙也,就龙气上来说。
秀白等到月上柳梢头,屋子里饭菜香味弥漫,从窗户缝里飘出来,他悄悄吸吸口水,舔一口只剩下棍身的糖葫芦。月半,守门巡逻的侍卫撤走一半,一群大太监守在一道门口,进去两个手里捧着册子的站在墙角下门外,侧耳细听。
皇帝也不容易,做这档子事还有人听墙角记录。
不过,秀爷好不到哪里去。
夜色渐深,池塘里蛙声时不时响起,夜风吹来水的清凉。
门外太监小心挪动一下腿。
时机已到。
照样一个蝶弄足,没上剑舞,声光效果太大,他若是用剑主天地和帝骖龙翔倒是能一路杀进去,可他不是刺客,那般血腥作甚?
人影顺着树冠而上,如一丝乌云,静悄悄,飘到屋顶上。
琉璃瓦,滑落的紧。
秀白用脚尖走两步,勉强适应。
他俯下身子,弯腰,似一只灵巧的猫,不带一丝声响走动。永和宫大概布局他瞅了一下,皇帝和德妃该在正殿才对。顺着屋檐往后,正殿抱厦五间,旁有侧殿,各有耳房三间,想来里面住的应是皇帝嫔妃。秀白眼尖,一眼看见一身明蓝色宫装满脸忧愁的女子静静站在院子一角,眸若秋水,隐隐带泪。
秀爷停下脚步。
耳房出来一个宫女,小步走过去,低声:“贵人,夜深,风大,还是回吧。”
她话音刚落,女子眼泪簌簌落下,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可惜花人却瞧不见,她用帕子抹去眼泪,哽咽:“回吧,再瞧,万岁爷也瞧不见的。”
“贵人,噤声!”
宫女骇的脸色苍白,贵人说出口的每句话,难保没人密报德妃,一宫之主,她们在人家手掌心攥着,轻轻一捏,不说捏死,一辈子见不着万岁爷却轻而易举。
贵人垂下眸子,叹道:“是我多言。”
宫中女子千千万,貌美温婉者有,美艳妖娆者也有,连良妃那般倾城美人万岁爷都不曾放在心中,若不是八阿哥争气,只怕良妃一辈子就耗在嫔位上,一个嫔过的比贵人都不如。不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这日子,难啊。
难见天子更甚于上青天!!
花无百日红,等到明年,又将有新人进宫,残花未败,新花已开。
何苦来哉。
贵人带着宫女进了耳房。
秀白微微发呆。
红颜未老恩先断。
大唐长安洛阳王宫里有太多这样的女人,蹉跎青春,无恩还好,平日里日子艰难,到了年纪出宫总是有人可嫁有家可回,但被唐皇碰了身子的,断无出宫的希望,无名无分的,一辈子只有一个字:熬。
熬死先帝熬死后来者。
等到自己也熬死,一具薄棺收了去。
唐中宗对于公孙二娘喜爱颇多,一连七道谕旨召其进宫,出宫后更是以秀坊相赠,其中情谊不可不深,一入宫门深似海,本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的女子,哪里受得了日日夜夜担忧所爱者爱上旁人的日子?
秀坊里姐妹风华绝代,大多被男人伤心断肠,明眸含笑,顾盼生辉,娇美的容颜下一颗苍老的心,无法相信爱情,大家更愿意似亲人一般永远在一起。
生死与共。
秀白叹气。
继续。
他落到正殿屋顶上,俯身侧耳,屋子里静悄悄,没有声音,可窗户里透着暖色的光,里面分明点了灯。
他忍不住拿小刀在琉璃瓦上切开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口子。
陡然见光,他微微眯眼,眨动一下,适应后,往下看去。
屋子里点了一盏灯,一身家常服的女子坐在灯下绣着手中的物什,秀白看的不大清楚,只瞅见一头如云的青丝和不算年轻但温婉秀丽的侧脸。
不见皇帝?
明明在屋里。
脖子上石头渐渐温暖,肉眼可见的龙气直屋里腾起。
哦,找到。
塌边看看书呢,啧啧,不愧是皇帝,宠幸妃嫔都如此敬业。不过话说回来,康熙和胤禛长的颇为相似,四爷冷锐,康熙冷峻,雍容不可攀,蛮帅的一个大叔。
秀白微微一笑。
比唐皇好看。
“万岁爷,该歇了。”
门口值班拿小册子的太监压低嗓子叫道。
皇帝手一顿,放下书,抬眼望德妃,德妃停下手里的活计,她在绣一个荷包,月白色底子上盛开大片的白色小花,一如其人清婉。
察觉皇帝的目光,德妃嫣然一笑,起身,慢慢走过去,小心自然的握住皇帝的衣角,娇羞如少女,宫人熄了灯,两人入帐。
之后还用说?
情到浓处,大片大片的雾气争先恐后涌进石头里,秀白翻身躺在琉璃瓦上,屋顶看月亮,月光皎洁,满天繁星风光正好。初秋带着夏日的炎热,晚风吹来,取走不少热意。他抬起头,竖起脖子能看见门口那颗高大上梧桐树,树影晃动整个院子静悄悄,脖子上温暖暖如温泉,泡的秀爷骨头酥软不愿动弹。
皇帝宠幸嫔妃?
他耳力好,听着下面依依呀呀哼哼唧唧,心中渐生烦闷。
做皇帝的,从身体到心都不干净!!
渣!
渣的要死!
渣渣要死!!
关键是他热了!!!
…_…#
泥煤难道要他听着下面现场版自撸?
话说德妃声音软软挺好听……
(╯‵□′)╯︵┻━┻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噔。”
“咚。”
落于地碎裂声满院可闻。
“谁?”
“哪里来的鼠胆之辈?”
“有贼人!!”
“保护万岁爷!!!”
秀爷眨巴眨巴眼,凝视满院躁动,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他一时激动把割下来的瓦片扔了下去,如同油锅里进去一滴水,大半个皇宫都开始沸腾。
妈蛋的。
出师不利。
扯呼!
上内功!剑舞!!蝶弄足!!!满院子都是人,黑压压人头攒动,秀爷拔出双剑,剑尖一指,腰肢轻晃,脚尖原地一点,开始转圈,粉色花瓣飘落,若隐若现绸带环舞一剑指天一剑划地,雷霆震怒将逼上来的侍卫震晕,接着帝骖龙翔,定身,最后一招天地低昂。
封住轻功,走呢。
正巧正殿打开门,穿戴整齐的皇帝出来,抬眸对上秀爷斗笠下的眸子,顿时怔住,他臧凯嘴巴,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秀白对望一眼,便知道他被皇帝看穿了。
那又怎样?
夜探皇宫听他墙角,说不定他知道心里高兴着呢,秀爷冷笑,男人的劣根性,只要不掀开,他就能呆在宫里,就是当着这些侍卫的面再用七秀剑法也无妨,认出来皇帝不发话谁敢说出口
秀爷牛气冲天慢悠悠的将双剑在空中划过几个圈,挽个剑花,停住剑舞,等着定身结束前一秒,脚尖一点,人瞬间飘远。
侍卫欲追。
皇帝高声一喝:“不用追了,给朕停下。”他目光冷锐厉如雷霆,所及住处无人敢与之对视:“今日之事就此打住,禁军统领连同侍卫统领一齐领罚。”
“谢万岁。”
皇帝罚了他们反而高兴,放走刺客虽说有万岁拦着可……他们吃不了兜不走!!
侍卫散去,守在门口,德妃这才回来,目露担忧:“可吓坏臣妾了。”
她面色苍白,眼角带泪,娇柔中透着一股坚韧,冰雪后盛开的玫瑰便是如此美丽。皇帝没有怜惜的心思,他拍拍她的手:“夜深了,你歇着,朕回养心殿。”说罢,带着大太监出了宫门,门口守着的侍卫立刻跟上,侍卫不得擅留后宫,他们在离后宫一线的地方巡视,护驾方便。万岁爷走了,他们自然也要走。
出了这样大事,皇帝自然不会再留在永和宫,只怕今后有一段日子不会再翻永和宫的牌子。宫中美人无数,德妃幽幽望一眼偏殿,抿着嘴角,终究还是冷冷的笑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秀爷急速奔跑,脚尖于琉璃瓦上一点,翻身而下,轻盈落地悄然无声,窗户大开,转角处站着两个会武的嬷嬷,依葫芦画瓢,照样一个雷霆震怒砸过去,趁嬷嬷头晕之时闪身挤进屋里。屋子里点着一盏烛光,秀白一口气吹熄蜡烛,一点换装,退下阵营套换上皇帝准备的寝衣,收拾尾巴准备好后,他拉上被子,半盖住脸,安心入睡。
半夜一闹,热气下去,不想撸。
睡到后半夜,一阵匆忙脚步声响起。
秀爷闭眼假寐。
脚步声减缓,对方推门进来,走到床前,借着窗外月光由上至下打量他,目光深沉灼热,宛若实质。他想做甚?秀白微微不耐,按住性子看他如何,我不愿理睬你,你既然知道我假寐还不离开?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一下他的脸颊。
秀白又惊又怒,霍然睁眼,一巴掌扇了过去,皇帝料到如此,动作快,有几分功夫底子在,闪的狼狈,掌风挂红他的脸。
“醒了?”
他浑不在意,低低的笑,笑的秀白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秀白吹了晚风,半夜奔跑几个时辰,有些受寒,他一开口,声音带几分沙哑:“你有病!!”
“朕没病。”
还说没病?你搅基!!
混蛋,别找我啊,将来爷要娶一个娇俏可爱萌萌哒的藏剑妹子的!!
秀白疯狂吐槽,脸色冷漠沉沉:“没病你半夜跑来做甚?”
泥揍凯!泥滚粗!!
皇帝笑笑:“朕来给你换药,你看,血都出来了。”
他慢慢挨近,指尖修长,指甲莹白,一点点在秀白的心口上,用力一戳。秀白倒抽一口冷气,月白色单衣下,殷红的血迹弥漫,透衣而出,因为用上内力加上一夜奔波,结痂的伤口再度开裂。指甲染了殷红,缓缓收回,皇帝凑到眼前,看着手指,轻笑一声,居然张嘴舔了去!
舔了去!
了去!!
去!!!
妈蛋,那是爷的血,皇帝,你为何如此丧尽天良。
狗皇帝,你不想愉快玩耍了是吧?
秀爷眸光冷锐,口中道:“我就是死了也与你无关。”
“你总是这样。”皇帝幽幽一叹,流露出隐秘微浅的悲伤:“我不会对你不利,也不会害了你,如若取你性命,倒不如当初不救你回来,放任你在皇宫里被当做刺客处死。你可以试着对我好一点。你身上,并无我所求。”
他说的没错,不但因为他是任务目标,更因为他有救命之恩。
秀白沉默。
皇帝让人拿进伤药,又令人退下,屋里点了灯,摇摇曳曳并不明亮,最多周身五米清晰可见,再远,也就看不清。
安静安宁,窗户半开,夜风徐徐,树上轻微蝉鸣,如水月光泄了一地,许是月色太过安宁,许是屋里太过安静,秀白面色不直觉柔和,他不在抗拒皇帝接近。康熙一举一动轻柔缓慢,他坐在床边,离秀白一米远,先揭开秀白的里衣,露出半截白皙精致的胸膛。少年身形消瘦单薄,幼时受苦,抽条长身体没营养,等到日后日子好了,怎么也养不好。
皇帝眼中一抹怜惜。
他几近虔诚。
少年胸口上缠着一圈圈整齐纱布,纱布上血迹弥漫。他找到纱布的头,解开。秀白闷声一哼,有些疼,他本是伤口结痂好了一半,半夜剧烈运用导致伤口再度开裂,鲜血软化了伤痂,和纱布黏在一起,一扯就疼。
皇帝手停住。
他害怕他再疼。
就算动作轻也没用。
血肉模糊黏在一起,撕扯就会触动伤口,若不动,伤口便会腐烂。
“傻愣着做什么?”秀白疼的抽抽,喘一口气,低吼:“还不快点?想疼死我?”
他一吼皇帝回神,手脚加快,小心翼翼用力一扯,连着撕开纱布,露出血淋淋狼狈不堪的伤口。
“疼吗?”
男人声音低哑,指尖沾染上好伤药,揉化在掌心,这才给他摸上去,摸上去动作轻,让秀白感觉被羽毛挠过一般,不疼,轻微的痒,还有一点麻。
从秀白的角度看,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顺眼。
皇帝五官生的好,雍容华贵,凌厉丹凤眼,目光沉沉深深,让人捉摸不透,此刻却满心疼惜。他垂着头,全心全意为他上药。
秀白起了玩心。
“好了,朕帮你裹好纱布。”皇帝长舒一口气,给他缠好纱布,抬头,陡然一怔。月光中,美人目光温柔,眸若秋水波光点点,流转万千光华,面容秀美凌厉,此刻软化菱角,全心全意看着他,看的皇帝心神激荡,不知身在何方,眼里心里只有他,满心满意的他。美人靠近,面色白皙秀丽,灯光下,看不见一丝瑕疵。
他微微一笑,宛若一朵开的肆意张扬的蔷薇花,浓烈耀眼:“我说。”缓缓开口,吐气如兰,一字一顿:“你就这点脑子?傻了?呆了?狗皇帝!!”
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皇帝从里到外的寒冷。
他脸色急剧变化,秀白以为他会暴怒,怒不可遏,帝王的尊严被挑衅,他等着他发飙生气,等着他暴跳如雷。
结果,皇帝只是深深看他一看,淡淡道:“好玩吗?”
“?”
“捉弄朕你高兴吗?”
“高兴,我怎么不高兴?”你若生气,我便再高兴不过。
出乎他意料,皇帝也许一开始动怒,他脖子上的石头有些发烫,龙气瞬间吸收满七分之一,可后面不等他高兴,又猛然凝固,像是遇上坚硬的阻碍,再也不动,皇帝的怒气消散。秀白不高兴了。
他为何没有生气。
生气后又忽然消散?
“你高兴就好。”皇帝坦诚以对,擦干净手上药膏,捡起旧的染血纱布,俯下身,弯腰用头轻轻一碰他的额头,亲昵:“早点睡,明儿朕不让人吵你。夜深露重,你要不要再洗个澡?”他全都知道!秀白知道他知道是一回事儿,可他这般不当回事儿又是一回事儿。就好像,他认为被他知道也无妨,他抱有的隐秘心思秀白隐隐可知,奚落他的尊严,挑战他的权威,这等事儿在唐朝秀白不敢想更不敢做,大唐江湖中人一等一的忠君爱国,他要是做了,只怕会被小七抽死。
可现在,他却鬼使神差的做了。
不光因为他是狗皇帝。
不,也许……
秀白停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好像被人一直纵容。
努力找回自己的神智,张口逞强:“我不需要!”
“是吗。”皇帝离开他,走远,又回头,吹熄灯火,轻声:“晚安,一夜好眠。”
嘎吱一声关上门,重归黑暗,秀白闭上眼躺会床上,耳边一遍遍回响,总觉得好像有人在说话,男人好似没走。
“闭嘴!吵死了!!”秀爷狠狠锤了锤床沿,用力捏紧拳头。
他唯一的,仅剩的力量。
不惧怕任何人,有本事来战!!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秀白早起,天还未亮,黑漆漆,门外守夜宫女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听见开门声,猛然惊醒:“时辰尚早,您不妨再歇歇。”
门外宫女换了人,昨儿的那女子不知道去了哪儿,皇宫里人多耳杂,指不定随口一句得罪主子被人穿小鞋。
秀白倒拎双剑,摇头:“睡不着,我练一会子剑,你不用管我。”
他说罢转身出去,穿着一身短打,手长脚长,提着双剑倒也英姿飒爽,看的宫女悄然脸红,她陡然想起什么,张嘴欲言,可秀白已经走远,只能默默然咽下嘴边的话。
养心殿后院宽阔,等闲人不得进入,秀爷起手剑舞,长剑晃动,粉色花瓣飘落,飘带若隐若现,他浑不在意。一圈一圈转圈圈,只有运行冰心诀才能让烦躁的心思安定下来,昨夜皇帝走后,他留下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回荡。
秀白想,他是否太过分?
非我族类不假,可他是皇帝,还是自明朝起最为英明的一代帝王,一次次容忍他图什么?美色?宫里美人成群,他不过面容姣好罢了,追根究底,是个男人,玩男宠可不是好名声,康熙应最厌恶男宠,历史上记载,太子胤礽被废,其中一条便是蓄养男宠,只差秽乱宫闱,所以,康熙十分讲究,名声。
可无所图,秀白不信。
手中双剑由慢到快,他如藏剑大风车一般迅疾。
心思渐重。
到底如何让康熙情绪波动?
开心?愤怒?愉悦?难过?
如何做?
秀白觉得自己无法左右他,反而一直被他玩弄于鼓掌。
他喜欢直来直往,心思有十七八道弯弯的,不好相处。
剑舞停止,剑招起。
一套猿公剑法徐徐施展,由剑舞加成后的剑法凌厉嚣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是任务,秀爷这样告诫自己,他不可如此激烈,剑招缓缓,气势一收,比起剑,更似舞,剑转流云,剑转龙吟,心随流云。
剑招绵绵不绝,长剑善舞,一口生机接连不断。
剑尖粉色光芒乍起,由剑尖蔓延。
一柄长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从前只懂剑,不懂舞,在他看来,七秀坊剑舞只要有双剑足矣,其中的舞,尤其是云裳心经,更是不必要。我如剑,剑如我,长剑在手,谁人可挡?血影天宇舞姬,一把大扇子一把小绸伞,跳起舞来风华绝代,可那是剑舞?
从前的秀爷,骄傲,锋利,如不可折弯的长剑。
师傅,七秀坊,公孙剑舞,便是立身之本。
如今的秀白,身处异乡,独自飘泊,茫茫不知归处,孤身一人,如海上孤舟,没了师傅,没了秀坊,他唯一拥有的,便是公孙剑舞。
剑舞剑舞。
不光有剑还有舞。
剑气锋锐所向霹雳,扇舞柔媚杀人于无形。
只有刚柔并济,才是剑舞。
福至心灵,他恍然大悟。
手中剑,不再如当年初出江湖,悄然间添一份婉转。
半掩冰帘,绛唇鸣笛。
回雪飘摇。
中华上下五千年,总有一两个渣皇帝,除去渣渣,他需要用平等的目光来对待。也许他不是我族,可有他总比换个人当皇帝强百倍。
“啪啪啪。”
掌心响起。
秀白霍然一惊,长剑一转,剑尖刺过,一招江海凝光,剑身涤荡,剑光万千,施展开来,如江海碧波,满目粼粼,百川会聚,千锋一线。
皇帝于黑暗中温柔看他。
糟糕!!
秀爷连忙半路该招,收剑已经来不及,龙池乐,秋高潜渊,危池龙隐,剑气减低,连着一招剑影留痕,皇帝被击出十尺远,好在康熙有一定的功夫底子,及时避开要害,秀爷一剑刺中他的肩膀,剑尖处,豆大的血扩散,渐深渐重,明黄色里衣上分外明显。
“当。”剑落于地,发出沉沉之声。
皇帝捂着肩,咧咧牙,苦笑:“朕不该惊扰你,剑真锋锐。”
秀爷惊醒,喃喃:“我……”那句道歉到了嘴边又说不出,他练剑向来没人围观,便是有,也是坊里弟子,递过剑招说不得还会被打回来。
所以……
秀白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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