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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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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说想一个人逛逛,就自己跑走了。”其实荆莫非也不知道,此时想一个人逛逛的荆莫隐正牵着一个姑娘的手,那个姑娘还是他俩的表妹,南郡王府的大小姐,陶管彤。
“哟,荆公子这盏灯可是求姻缘的。”竹之词注意到荆莫非抱着的花灯,可不是岸边很多年轻人用的那种吗。
荆莫非低头看着手中的灯,温柔地好像在看一件宝物,笑意直达眼底。
竹之词顿时觉得自己刚才小人了,
与言宓、竹之词道别后,荆莫非走到岸边,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入了河中,不知这花灯能不能漂到京城,漂到她身边。
满河的花灯,满河的情谊,影影绰绰,那人就在对岸与他欢笑。
第8章 故人曲一
云夫人是在十六的下午拿到陶涉的骨灰盒的,陶铖别过脸,不忍去看她的表情,但是仍感觉到了她双手的颤抖。
陶铖建议暂不公开此事,等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过了再做打算,云夫人自然没有异议。
还是这天下午,言宓和竹之词坐在南府后花园的假山上晒太阳,竹之词摇晃着扇子用略带慵懒的声音向言宓讲述了他们的北郡之行。
“照许安阳的意思,陶勋看到的人就是林岁末,而林霜降那天如果不承认自己是那个人,陶勋就会找上林岁末,只是她没想到陶勋早就知道了那是林岁末,而故意找上了她。”
竹之词赞赏地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许安阳是怎么知道的?”言宓突然抛出个问题。
竹之词耸耸肩,无奈道:“我怎么知道,这人看起来才刚刚及冠,却是通透得不得了。”
言宓若有所思道:“王爷过几日进京述职,我打算同去,到时候再探探许家和荆家的究竟。”
“你要去京城?”一瞬间的困意全部都消失了,竹之词不可思议地瞪着言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哪次让你去京城你不是拒绝的?”
是啊,十三年了,他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这次不同。”
“有什么不同?难不成你是为了……”竹之词扇子一转,接着道,“陶轶?”
见他不回答,竹之词奇道:“他才跟了你一月不到,你就为了他做这些?”
言宓眯眼瞧着王府的方向,过一会才道:“他于我,有救命之恩。”竹之词自是不解,言宓淡淡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按此番荆家的意思来看,陶轶日后在南郡将会难以立足,若荆家再用陶管彤或陶洵美来与各权贵联姻,那南郡就真没陶轶什么事儿了。言宓想了很久,才做了这个打算,毕竟那个地方,他并不想回去。
正月十八来得很快,老夫人一高兴就大行赏赐,连南府的人都得到了众多好处。
陶轶在十九的早晨给言宓送了两罐茶叶,说是云夫人的意思,言宓默默收下了,果然她还是那个万事都会思虑周全的云姐姐。
往年陶铖都是和荆家两位公子一同进京的,今年也不例外。
“言兄,这是你第一次去京城吧,等你到了京城,我们带你好好玩一圈儿,京城有趣儿的地方可不比南郡少。”一路上荆莫隐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众人都有些头疼,终于,荆莫非也看不下去了:“莫隐,别老是打扰言兄,还有姑父还在马车里休息呢,小点儿声。”
荆莫隐吐吐舌头,将马骑得离言宓又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言兄你别怕,我哥是假威风,等到了京城,我罩你。”
言宓转过头看了一眼才十六岁的荆莫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希望他和荆莫非,以后都不是别人利用的棋子。
一行人到京城后就分了路,荆莫非和荆莫隐要回荆府,陶铖带随从去了朝廷安排的行馆。
安顿下来后,言宓挑了长安街上的一家茶馆,靠在二楼俯瞰长街。
坐在他邻桌的是两个年轻姑娘,一个穿着苏绣锦缎,戴着镶玉蝶恋花步摇,面容姣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另一个虽也着苏绣,绾的却是双丫髻,应该是小姐的丫鬟。
果然,那丫鬟对小姐说:“小姐,咱们出来有一个时辰了,该回去了吧。”
小姐不耐道:“急什么,你快看下面,胭脂铺那儿,那两个公子,怎么样?”
丫鬟向下张望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她说的那两个人,然而,她皱着眉头道:“好看是好看,可是小姐,两个大男人逛胭脂铺,估计已经有主了。”
“弦音!”小姐佯装生气地瞪着自家丫鬟,“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继续盯着街上的那两个人。
“我觉得,黑衣服的这个人更合我胃口。”这位小姐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言宓闻言,好奇地去瞧楼下那两人。一人通身黑衣,看起来丰神俊朗,眉眼之间尽是凌厉,似是个习武之人,且杀伐果断;而与他同行那位,穿着深色衣裳,头上只简单地横插着一支素簪,与竹之词一样摇着把扇子,看似有些温和。
谁知弦音哭丧着脸说:“小姐您可千万不要乱来,咱们快回去吧,否则太尉大人又该生气了。”
言宓倒茶的动作的一顿,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小姐。京城只有一个太尉,太尉也只有一个千金,那就是先帝亲封的翊善县主许安秋。
而那位小姐的回答更是证实了言宓的猜测,她说:“怕什么,今日皇上召了一大群人去宫里议事,爹恐怕得日落了才能回来。”
“可是……”弦音还想说什么,被许安秋给截住了:“打住,打住啊,大哥忙得脚不沾地,二哥自己还玩儿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我,娘去庙里烧香祈福了,也得有一阵子呢。”
言宓顿时觉得这位县主有些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许安秋出生时,他已经七岁了,当初相府送去许家的贺礼还是他挑的,现如今,这个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亭亭玉立了,他却成了隐姓埋名之徒。
趁天色还早,言宓打算绕另一条路回府,这条路虽远了一点,却可路过相府。相府门口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物是人非,这里换了主人,他也不再是那个能随意进出这里的小少爷了。
言宓离开相府门口时,丞相廖岑刚从马车上下来。被皇上突如其来的指令召进宫去忙了一下午,廖岑也没闲情去注意那是什么人,只扫了一眼就匆匆往相府里去。
言宓听到身后马车的声音,知道是丞相回来了,但是他此刻不敢回头。落日的余晖洒在整条街上,言宓踩着地上斑驳的光影,慢慢走上回去的路。
第9章 故人曲二
宏正十八年,京城。
赵亦如正在房中对镜梳妆,小陈宣坐在一旁的木板上,双手捧着小脸看着她。
“宣儿,你说,这两支簪子哪一支好看?”赵亦如两手各拿一支簪子,转过身来问陈宣。陈宣立刻摆正了坐姿,严肃地答道:“左手这支。”
“为何?我明明觉得右手这支更甚”赵亦如瞧了瞧左手这支,笑盈盈地问他。
“因为你是去参加太后的宴会,谁都知道太后的目的是给皇帝选妃,右边这支太过夺目,不妥。”还只是小孩模样的陈宣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煞有其事道。
“嗯,宣儿说的有理,说是选妃,但谁不知道太后早就把西郡那两位接进了宫里,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古以来都是这个理。”赵亦如把玩着那支素簪子,“何况……
“何况你与陶行义已经有了婚约。”陈宣连忙抢着说道。
赵亦如瞪他一眼,脸上泛起了阵阵红晕。
“小姐,该出发了。”丫鬟恰好在此时轻叩房门。
赵亦如起身,拉着陈宣的小手道:“你与我同去,切记不可捣乱,不可胡闹。”陈宣像个小大人一样故作老成地点点头,赵亦如轻拍他的头以示满意。
刚进宫门口,赵亦如就碰上了白老太后的外甥女,西郡王之女,白云和白月。
“亦如。”白云上前亲切道。
“云姐姐,月儿。”
白月从白云身后钻出来,笑呵呵道:“亦如姐姐有了行义哥哥,还来这儿?”
“月儿。”白云急忙拦住白月的口无遮拦。
白月吐吐舌头,将注意力转向赵亦如身边的小陈宣:“这个小娃娃倒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被她称赞的小娃娃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道:“陈宣。”赵亦如忙道:“宣儿是我表弟,宣儿,这是西郡王的女儿,白云和白月县主。”
“宣儿小小年纪气度不凡,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白云夸赞道。赵亦如笑着谢过:“承县主吉言。”
“各位少爷小姐,时间不早了,宴会快开始了。”有个宫人在身边提醒了一句,众人遂往太后的明华宫中去。
天色暗了下来,明华宫中点满了蜡烛和灯笼,明晃晃地照着每一个来赴宴的人,觥筹交错间,众人心照不宣,唱得一出群芳宴。
太后在上头瞧着,比对各家小姐,始终觉得自家的这两个是最出众的,由此心情大好。不过,她又留意了几位别家的小姐,许贵妃正得势,该拿几个去与许家抗衡。
赵亦如带着陈宣早早地退了出来,却在相府门口遇到了陶行义,陈宣很有眼色地自己先进了府,留下两人。
陶行义是皇族中人,其父是先帝的亲弟弟,在京城有爵位和土地;赵亦如则是当今丞相赵泽明唯一的女儿。两人的婚约是先帝在世时定的,就算赵相有多不情愿,也不能反悔,何况陶行义与赵亦如本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陈宣蹦跶着往院子里跑,不小心撞到了人,被撞的是个大人,自然没事,只是陈宣被自己弄的往后退了两步。
“宣儿,怎能如此莽撞,还不见过王爷。”丞相跟在那人身后,见此情况,连忙呵斥陈宣。
陈宣捂着撞疼的脑袋,抬起头来与那位王爷对视,只见那人眼神阴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陈宣被那人盯着,想开口道歉,喉咙却如卡了根鱼刺般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臣教子无方,还望王爷见谅。”赵相上前将陈宣拉至身后,隔住了他的视线,陈宣终于觉得好受一点,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是丞相的公子?”陈宣听到那位王爷颇具挑衅的声音,接着是丞相的声音:“是臣妹妹的孩子,从小就在臣这儿长大。”
“哦?那丞相可要看好了。”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不过他说完就走了,丞相只回头看了陈宣一眼就跟着他出去了。
陈宣赶紧跑回房间锁上房门,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即使满怀心事,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最放心且依赖的地方。
第二日一大早,丞相就将赵亦如与陈宣叫去了书房,说的是赵亦如与陶行义的婚事。两人皆是惊讶,平时的丞相对陶行义说不上讨厌,却也绝不是满意,怎么会这么早就将赵亦如嫁过去。
然而丞相说,到时候会与陶家商量,争取在月底就成亲。
这完全出乎了两人的预料,待回了房间,赵亦如一改刚才在她爹面前幸福的样子,正色道:“爹爹这么急,肯定是相府要出事了。”
陈宣完全同意,如果相府出事,那赵亦如肯定会受到牵连,而把她嫁入皇家,至少陶行义还可以保护她。
可是相府会出什么事呢?陈宣想到了昨晚那个脸色阴沉的王爷……
月底很快就到了,丞相如之前所说的一样,把赵亦如嫁给了陶行义。陈宣没法跟过去,只能日日往返在陶行义的王府与相府。可是在成亲后的第七天,陈宣没有再出现在王府了。
赵亦如很急,丞相便派人告诉赵亦如陈宣病了,不能见人,赵亦如开始盘算着等他痊愈了就把他接来王府。
只是她不知道,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天晚上,陈宣听到了丞相和那位王爷的谈话,被丞相发现了,关进了黑屋子里。他在黑屋子里被关了整整十天,直到有一天,有个仆人给他送饭时忘了锁门,他才逃了出来。
他不敢去找赵亦如,丞相肯定在那儿附近安排了很多人,于是,他去了许府。
“东郡王与丞相意图谋反,还望大人尽快告知皇上。”
他装成送信的孩童,将字条给了许家看门的小厮,小厮看了字条,哪敢怠慢,立马去回禀许老爷。许家现在正处于上升期,靠着一个许贵妃是不够的,想要再上去,许家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趁无人看着他,他又跑离了许家,现在只要出城,他就暂时安全了。
第10章 故人曲三
天黑着个脸,阴沉沉的,仿佛快要落雨了,陈宣快到城门口时,远远地瞧见了在城门口站着的廖岑,他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廖岑是赵相的学生,陈宣觉得在这儿碰到他不会有什么好事,万一廖岑把他送回相府,他就完了,于是他躲在了角落里。可是直到夜色降临,廖岑也没有离开城门口。
眼看出城的人越来越少,陈宣开始着急,直到城门关上他也没找到机会出去。他只能先溜到旁边的小巷里过一晚,小巷的尽头停着一辆马车,鬼使神差地,陈宣朝马车走了过去。
除了马车,四周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陈宣爬上马车,里面没人。陈宣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就想着在马车里休息一下,只要撑着不睡就行。然而终究是十岁的孩子,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陈宣被一阵动静吵醒,他转了转眼珠,白云正盯着他看。
陈宣被吓得彻底清醒了。
“醒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这儿睡吗?”白云温和地问他。
陈宣摇了摇头,掀开帘子看到街边的风景在后退。“我们这是去哪?”他沙哑着声音问。
“送你回相府啊。”白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陈宣却突然大吼道:“不行!”
“你怎么了?”
眼眶里的泪珠就要落下来,陈宣拼命将他们逼回去,要哭不哭道:“拜托了,云姐姐,我不能回去。”
这副样子直接撞到了白云的心坎上,白云安抚着他,让驾车的人暂时停了下来。
“那你想去哪?我送你去亦如那儿可好?”白云试探着问,谁知陈宣头摇得更激烈了。白云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了?”
陈宣不敢轻易说丞相的事,只是一遍一遍不停地求白云带他离开京城。白云心软,出去和驾车的人一商量,回来道:“我们可以带你出去,只是你要告诉我们你要去哪。”
“西郡,我要去西郡。”陈宣依稀记得小时候赵相说过他的父母在西郡为贼寇所害,不见尸首。
“我们今晚也要出城,正好可以带上你,等到了临安,你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好吗?”
“你们?”陈宣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要去哪?”
白云指了指南郡的方向,陈宣好像猜到了什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你还会回来吗?”白云突然笑了,在灯笼的映衬下,她的笑显得那么凄惨无奈,泪珠在光影里跳动,熠熠生辉,她温柔地摸了摸陈宣的头,没有回答。
他想,他大概知道答案了。
三人又回到那条小巷的尽头,等待黎明的到来。
卯时一到,三人就出发了,只是刚到城门口,马车就被拦下来了。
陈宣手心已经浸满了冷汗,他听出来了,外面拦马车的人是廖岑。本以为廖岑会进来搜查一番,谁知只一会儿功夫,廖岑就放行了。
“外面驾车的人是谁?”陈宣拉着白云的衣角问道。
“宣儿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出了京城的白云心情甚好。
陈宣小声道:“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你情郎。”他的头立马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日上三竿,他们才到临安。
“真的不与我们一同去南郡吗?”白云不放心道。
陈宣点点头,看着白云刚给他准备的包裹,竟有些不舍。
“那你记得,遇到麻烦了,就拿着这块玉佩去甘城找我妹妹白月,她会帮你的。”白云从另一个包裹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到了陈宣的包裹当中。
当他背起包裹跟白云他们挥手道别时,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他的过去,就这样消失在了西郡漫天的风沙里。
在往西走的途中,陈宣一直留意着京城的动静,他知道东郡的叛乱迟早会开始,但是在听到赵相被捕即将斩首时,他还是赶回了京城。
城门外排起了长队,大的城门已经不开了,要进出只能通过小城门,并且每一个都要搜身。
陈宣回来那天正好是丞相斩首的日子,他一进城就往刑场赶,一路上百姓官兵,熙熙攘攘。他赶到时,丞相已经被砍了头,鲜血洒在了刑台上,红的可怕。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他在一群人中摇摇晃晃,只觉天旋地转。他拼命仰起头,不敢去看,他听到了赵亦如的哭声,撕心裂肺,如上百条刑鞭抽打在他的身上。
他狼狈地逃出了刑场,逃出了京城。
飘飘荡荡几年后,他来到了江州,这里谁也不认识他。
东郡的战乱持续了两年才平息,陈家和许家立下大功,加官晋爵,荣耀显赫。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帝封了陶行义为新的东郡王,而天下人都知道,陶行义的夫人是贼臣赵相的嫡女。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再不去东郡就是与他作对了,陶行义只能带着夫人去了永安,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陶齐轩被太后留在了身边。
后来,他打听到赵亦如和陶行义有了个女儿,名字叫半言,陶半言。
言宓眯着眼看着远处只剩下一半的太阳,恍如隔世。
第11章 故人曲四
陶铖要在宣平侯府吃晚饭,陈岳南作为随行侍卫跟了过去,言宓回到行馆才发现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门口的小厮一见到他,连忙呈上了今日的拜帖,是东郡王陶行义府上送来的。
陶行义在东郡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无功亦无过,以至于在南郡这儿,他的存在感比一直风平浪静的北郡的还要低。
只是大晏这么大的地方,一些茶余饭后的闲话总是免不了的。
言宓今日在茶楼就听到了这样一桩闲话。
众所周知,当今的太皇太后是已故的西郡王的胞妹。当年西郡王平定西部立下赫赫战功,被圣上钦定为西郡王,只是当时的老太后担心西郡王功高震主,便将西郡王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太皇太后给接到了宫里,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谁知道老太后防来防去忘了自己的儿子,最后皇帝看上了白氏,非要纳她为妃,老太后无法,只得随他们去了。再后来,白氏诞下了皇子,老太后越发忌惮,只是老西郡王懂得进退的道理,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西郡,面子里子都做得十分到位,老太后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只以为西郡王是做给皇帝和老太后看的,只是直到后来宏正帝即位,白家权力鼎盛时,老王爷也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反而在东郡叛乱时又立下了汗马功劳,留下一段淡泊名利忠心护主的佳话。
世人最爱在故事里找文章,于是,当年老太后的行为就被拿出来摆在了台面上。
有人说,如今的许太后已经是在重复这条路了,陶齐轩在陶行义去往东郡时就被留在了京城,只是又有人说,许太后的目标并不只是陶齐轩,陶行义与赵亦如的女儿陶半言近日也跟着他二人来了京城。陶半言与皇帝是宗亲关系,正好也不会担心再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只是陶行义在这节骨眼上来拜访南郡王……
陶铖回来时,一脸愁容,只是看他的样子,暂时是并不打算与言宓说,言宓也乐得清闲,将陶行义的拜帖交给了他。
果不其然,陶铖的眉头锁的更深了。倒是一旁的陈岳南,似是有什么要跟言宓说,碍于此时此刻被止住了。
言宓在快到房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转身道:“陈兄是有什么事要跟在下说?”
院子里的大槐树后出来一个人,正是陈岳南,他朝言宓拱了拱手道:“言先生此前可是到过京城?”
言宓笑道:“是。”
这下倒换成陈岳南无话可说了,他局促地站在那儿,不太像平时那个冷冽硬气的侍卫。
“那言先生早些休息吧。”他说完就走了,这行为让言宓好奇了起来,陶铖或是陈岳南,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次日,陶行义于未时来了行馆。
陶铖大致猜到了其来意,却还是如往常般,带着三分客气七分义气同他相谈。
言宓就站在陶铖身边,陶行义没有认出他,倒是省了很多的麻烦。他只管听着两人话中的意思,发现陶行义话中没有透露出丝毫无奈与求助的意味,再正常不过的交谈罢了。
陶行义在行馆待到了日入,言宓随陶铖送走他时,与他对视了一眼。
只那一眼,言宓便可以肯定,他认出自己了。
南方的寒气丝毫不输略偏北的京城,竹之词刚参加完诗会回来,正打算回屋好好休息暖一暖身子,却隔了老远就瞧见一位姑娘坐在南府门口。
那姑娘定定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他,竹之词转身瞧了瞧身后,再无旁人。确认这位姑娘是在瞧他,竹之词没由来地心虚了,他最近,可不曾干过什么沾花惹草之事吧?
待他走近一瞧,这心虚却都化为了震惊,这张脸,竟与他之前见过的一幅画像有七分相似。
那是林家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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