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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交_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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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秀明面带笑容举着酒盅看着北堂奕,用脚踢了身边的靳翔一下。
  接着靳翔也赶紧端起酒盅,“还请世子帮帮忙吧。”
  北堂奕抿了抿嘴巴,指尖摩擦着面前的酒盅边沿,有意无意地斜过眼睛瞟了瞟身边的北堂澈,不冷不热的就是不说话。
  靳翔不明内里各种原因,只以为北堂奕还端着架子不肯松口,于是有些焦急的递给北堂澈一个眼神,想说你倒是也表个态吧别错过了机会,袁琦的事可就看你的了。
  北堂澈收到了靳翔的示意,心中虽然万分纠结但也知道已经无路可退,想想袁琦那封信里的只言片语,再看看靳翔焦急的眼神,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盅,小声冲着旁边的北堂奕不冷不热地支吾了一句,“那拜托你了。”
  北堂澈这人吧之前提到过,天生嗓音清丽可人,如今再这么别别扭扭地小声把这句话说出来,愣是让人听出来一种黏黏糊糊的小劲儿,惹的人心里痒痒得不得了。
  当然啦,能把这句话听出这种心痒的感觉的也就只有北堂奕了。反正龙、靳二人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只听出勉强了。
  不过再勉强,好歹也算是句软话吧?
  于是北堂奕面上一红,虽然心里感觉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嘴角却怎么着也止不住的往上翘,不但眼睛里添上了笑意,下巴都昂的有些高了,很干脆的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事已至此,看起来已然皆大欢喜。
  龙、靳二人终于松了口气,再看对面二人面色松动也不再像刚来时那样绷着了,便开始有说有笑的放开胆子聊起天来。期间问道两位北堂兄也会得到回应,这饭是越吃越热闹,气氛也越来越融洽。
  北堂澈骨子里带着那么点天真劲儿,不似北堂奕那么放不开。再加上喝了点酒,事也办成了,情绪自然慢慢缓和下来,不但吃的起劲儿了,话也比之前多了,还跟龙、靳二人聊得挺有兴致的。
  尤其是龙秀明龙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只是往日里因为北堂奕的关系一直和这人来往不多,如今有机会坐在一起说说话,倒还真觉得这人原来挺有趣的,再加上靳翔一直在边上跟着帮腔,几个人聊得特别欢畅。
  北堂奕虽然话少,但是也觉得挺舒服的。尤其是瞟着北堂澈在他身边捂着嘴笑着,这心里就不打一处的暖和。
  北堂澈什么时候能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过?对外人来说那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奇景,所以对北堂奕来说,此时这样的气氛更是值得好好珍惜享受的。
  只是这心里还没暖和一会,靳翔便突然冒出来一句,“等到事办妥了,袁琦就能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来玩吧?”
  北堂澈笑着点点头。
  “不如咱们去找袁琦吧,听说他老家那地方挺不错,还靠着海,我们去游玩一番顺道还能接他回来,澈哥哥你说怎么样?”
  “这么一说我也想出去转转,”龙秀明歪过头看看靳翔,“也带我一起去怎么样?”
  “行呀,奕世子有空的话也一起吧,我们人多还热闹,”靳翔一派天真烂漫,对北堂奕慢慢蔫下去的样子浑然不觉,还继续问道,“澈哥哥怎么说?”
  “你同袁琦都这么久没见了。”
  “难道你不想他吗?”
  其实只是挺普通的几句话,表达了好友之间最普通不过的友情。
  只是这几句话对北堂奕来说却像猛然间被针扎了一样,被刺得浑身不舒服。
  等到北堂澈沉吟半天笑着答了一句“好呀”,更像有一桶凉水浇到了北堂奕的头上,瞬间就将他心里的小火苗呲的一下扑灭了。
  北堂奕沉默无言的喝着杯中酒,他觉得他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了,他到底都是图些什么?他到底得罪谁了?还是他真的欠了谁的不成?
  现在他终于知道北堂澈拜托他的时候,心里为什么本应得意却还是隐约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确实想让北堂澈求他,他也确实想拿北堂澈撒撒气,可是北堂澈越是硬气、越是较劲,他反而还觉得挺好的,至少这样似乎能证明北堂澈宁愿袁琦受委屈也不愿意向他低头,所以在北堂澈的心里他还是比袁琦有分量,对不?
  可是那么硬气个人,明明都坚持这么久了,明明两个人从小到大无论谁挨了谁的欺负都从来没有向对方低过头,如今却为了一个袁琦让北堂澈愿意向他服软,这就好像唯一一份只属于他们两个之间那种特殊的羁绊和相处模式,如今都被这个袁琦打破了。
  所以袁琦对北堂澈来说到底是个什么?
  而站在袁琦对面的他对北堂澈来说又算个什么,如今好像连个宿敌都算不上了?
  哈?
  那他到底是图个什么啊?他怎么觉得他好像又做了件特别上赶着、自作聪明、又自作多情的事呢?
  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贱呢?
  龙秀明伸手在北堂奕眼前晃晃,“怎么了你?”
  北堂奕缓过神来,“恩?没、没事。”
  “不会是想念诗诗姑娘了吧?”龙秀明有点喝高兴了,随口打趣道,“明天我们就去眠月楼好不好?不要总想着人家啦!”
  叮!
  被打翻的酒盅在桌子上滚了一滚落到了地上,北堂澈有些慌乱地擦了擦洒在身上的酒水,面上一红,小声说道,“抱、抱歉。”
  其实这个诗诗姑娘与北堂奕并无私情,龙小公子会说这种话也无非就是他们那帮人私下里胡闹时惯用的打趣话罢了。非要说的话,这种事一般都是风流成性的常风应该背的锅,可是如今常风不在,这玩笑自然就开到了北堂奕身上。
  可是北堂奕面无悲喜,既没有搭理龙小公子的戏言,也没看北堂澈一眼。只挪了挪凳子往边上坐坐,怕那一桌子酒水滴到自己的锦衣上。
  后来不知怎么的,北堂澈的话一下子就少了下去,既不像之前那样捂着嘴笑着,也接不上靳翔抛过来的话头,整个人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起神来似乎比刚刚的北堂奕还严重。
  才说了一句袁琦,这心思就收不回来了?
  北堂奕冷着脸咬咬牙,真让人看着膈应。
  饭吃的差不多了,酒酣耳热之际,龙小公子使了个眼色,几名舞姬托着长长的水袖走了进来。北堂澈对这种娱乐没什么兴趣,没待一会儿就借口方便溜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吹吹风、醒醒酒。
  只是临出来时,船体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北堂澈不小心被凳子一绊,要不是位置靠边伸手就能扶到墙,否则他差点就摔到地上,而一边的北堂奕却只冷眼瞟了他一下,连把手都没搭。
  北堂澈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吹着凉风,心里说不上烦不烦的吧,就是觉得有点闷。
  有些事说不上在意,也说不上不在意,准确来说应该是根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只是听到的时候还是难免有点难过,明明有些东西是当初自己不要的,但是当眼这样东西似乎已经不在原地摆着的时候,又会反过来觉得怅然若失,这种心情还真是有够贱的。
  活该吧,这就是。
  北堂澈无奈地轻叹了一下,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心里再怎么想着,见到的时候不还是要和过去一样不屑一顾,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了。
  就像现在这样。
  是谁踏着夜色缓缓来到他的身后。
  北堂澈回过头,又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
  北堂奕深深地看着北堂澈,一言不发。
  北堂澈瞧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率先移开了目光。
  “这次谢谢你了,等袁琦回来我再让他谢你。”
  清清凉凉的语调,听不出来有多少诚意,然而就算是这样一句话,如果放到别的时候,说不定北堂奕早就乖乖摇尾巴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呀,一肚子气外加一肚子酒,北堂奕那点刻薄样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
  哼,不就是为了你那个宝贝袁琦做了件事么,就换得你澈小世子这般低头做小,真难得。
  “不敢,”北堂奕下巴扬得高高的,双手背在身后还故意扬起下巴,“只求这件事后,澈世子和袁琦少爷都能安分点……”
  北堂澈挑眉看过来,北堂奕的神色更是多了几分凛冽。
  “…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嘴唇有些颤抖,脸色一下变得刷白。
  这回被刺得半天缓不过神来的,变成北堂澈了。
  北堂奕坐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情绪,负在身后的手还有些颤抖。
  他第一次对北堂澈说出这样的话,原本听到的人应该比说话的人难受,为什么北堂奕觉得他现在一点都不比北堂澈好过呢?
  啊,不对,他又想错了,北堂奕在心里自嘲着,他对北堂澈来说狗屁不是,北堂澈怎么会为了这样的话难受呢?他应该开心还来不及。既解决了袁琦的事,又可以和北堂奕老死不相见,北堂澈以后能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再也不用担心他北堂奕会跳出来碍他的眼、他现在应该高兴的不得了才是。这种好事要放他北堂奕身上,回去说不定还得放两挂鞭庆祝庆祝呢这简直就是大喜事啊,所以有谁会为了这样的话感到难受呢。
  其实早也该这样做了不是么,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都是他一厢情愿,对人家再好人家也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他何必呢?这天底下想上赶着巴着他的人千千万,怎么就非他不行呢?
  “怎么着?这是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北堂奕思及至此,还不忘故意拿话怼人,脸上还多了一抹轻蔑。
  “…对,”北堂澈苍白了脸色,却又强装出气势,甚至也故意挤出一丝轻笑,似是根本不把北堂奕放在眼里,“咱们彼此彼此,以后也别让我再看见你。”
  离你远点?放心,这边还求之不得呢。
  说罢,北堂澈瞧都不再瞧北堂奕一眼,转身就要走。
  只是擦肩而过的时候又被那人捉住了手腕。
  北堂奕一手拽着北堂澈,一边在内心愤恨着自己这无能的举动,差点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明明狠话都是自己先撂的,决心也已经在心里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最后为什么还是见不得这人从眼前离去呢。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那边已经要急了。
  “放手!”
  北堂澈怒视着北堂奕,还用力甩了甩手,“放开我!”
  北堂奕见状,更是怒从心中来,悲愤交加之间便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多要点。”
  北堂澈闻言不明所以,侧过头直视着北堂奕。
  而北堂奕不怒反笑,还拽着北堂澈的手腕往自己跟前带了一下,“早知道澈小世子为了袁琦甚至不惜对我低头做小,我就该多提点条件,该提点什么呢?。。。。。。是不是我让你从了我你都能答应…”
  话还没说完,北堂澈便已恼羞成怒一拳挥了过来。
  “你混蛋!”
  龙、靳二人闻声从船舱赶出来时,两位世子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这是怎么了?刚不还好好的…”
  “我的天啊,哥哥们你们可别打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两位公子又急又无奈,说着就要上去拉架,没办法,这两人也算是一路看着他们打过来的,虽然现下都是大人了还能弄成这样确实挺让人不知道该说啥好的,但是也不至于太惊讶。只是拦归拦,奈何这画舫就这么大,碍着四处又都有下人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狭窄的过道上乱作一团。
  北堂奕是真来气了,虽然这气多半都是他自找的,但是他心中的委屈也积攒的太多了。
  北堂澈也真来气了,虽然这气多半是被北堂奕气的,但是他心中的委屈也是他自找的。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苦,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今天借着由头便统统发泄了出来。
  只是所有人都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龙小公子努力的在这边拉着北堂奕,靳翔绕道另一边忙着拦着北堂澈,可是两位世子此时都急的红了眼,谁也不愿退一步,七手八脚之下,龙、靳二人也没少被误伤。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靳翔好不容易挤到两位世子中间,摆着手还劝呢,“消消气、消消气、别打了!”
  然而这时机没赶好,那边龙秀明没拦好,不小心往后错了一步撞到了靳翔,靳翔这么被撞了一下又碰到了北堂澈,北堂澈原本就站在靠近船头边缘的位置,不小心被这么一碰,脚下一乱,身子一斜,直接就顺着船上跌了下去。

  ☆、第 21 章

  “澈哥哥!”
  就算靳翔身手再是敏捷也还是没来得及拽到北堂澈的衣袖。
  哗啦啦的水花溅了一片,此时才刚初春,湖水依旧冰冷刺骨。
  北堂澈从湖里扑腾了两下,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寒意,直接抽筋了。
  “还不赶紧救人!!!”
  龙小公子冲着边上吓傻了的下人大嚷道。
  只是还不等下人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有人跟着跳了下去。
  后来两位世子终于被救上来以后,有下人忙前忙后拿来干净的衣裳披到两人身上。
  北堂奕和北堂澈浑身湿漉漉地瘫坐在甲板上瑟瑟发抖,只是都已经是这么个落魄的样子了,还不忘死死地盯着对方。
  只是眼神里却都没了之前的火气,满心的愤怒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也被这凉水一浇,只剩下一片冰凉。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多少年了,为什么最后他们总要闹到这个份上呢?
  “澈哥哥没事吧?我帮你擦擦,捂着点手,马上就靠岸了。”靳翔一边帮北堂澈擦着头发,一边特别困惑的小声问他,“你们刚到底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北堂澈又看了看北堂奕,一言不发的别过脸去。
  那边龙小公子蹲在北堂奕的身边无奈地笑笑,“今天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把你们俩往一起凑。”
  北堂奕闻言也低下头,像是还没能在刚刚的慌乱之中解脱出来。
  等到船靠岸了,候在岸边的奴才们又赶紧将二人各自扶上小轿、递上暖炉,匆匆送回府中。
  这边前脚才换了衣服,等着下人烧水的功夫,望美郡主便支开下人走了进来。
  见着北堂澈也没别的话,上来就直接一句,“你就真跟那位这么不对付?”
  北堂澈坐在榻上披着被子,手里还捧着一碗姜汤,见姐姐来了也只低着头没说话,只是眼圈有点泛红。
  “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不过是年纪小胡闹,再怎么样好歹也是从小在一处念书、一起过来的,怎么着也应该有几分情义,可是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望美见弟弟这副惨样,心中更是又急又气,急他这么不小心,气他这么胡来。可是再怎么急,也还是没办法继续责怪他,只能坐到北堂澈的身边,沉着声问他,“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有多大的事,怎么就过不去了?
  另一边,替北堂奕在高堂那边遮过去的也是姐姐。
  惠郡主从来都是好脾气,这边对着南义王夫妇好言相劝,“没事的,我去看看就行了,您二位赶紧歇息吧。”
  那边一进门,却立刻换了个脸色。
  “你多大了?”
  北堂奕刚换了衣服,听了这话也不言语,只坐在一边的榻上背过身去不瞧她。
  惠郡主也不生气,自家的弟弟什么脾气她一清二楚,只继续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里你这岁数因为打架掉湖里的世子,是不是就独你俩这一份了?你丢不丢人?”
  北堂奕还是闷着声不说话。
  “人家怎么得罪你了?我也纳闷了,那么温驯个孩子,跟谁处不好,怎么就一见着你就不行了?我看这样吧,来年你就二十了,到时候我求父王给你讨个差事,赶紧离了这京城。以后再见着那家的小世子你也干脆绕着走,什么世交、什么情分咱也都别顾了,只求你们安安分分的,再也别见面的好。”
  正在这时,忽然有下人在外面报了一声。
  惠郡主瞧了瞧一言不发的北堂奕,径自走到一边坐下,待下人进来了,也不吭声,就等着听事。
  “有人送来样东西,说可能是世子落下的,问看看是不是。”
  惠郡主没出声,只递了个眼色,示意下人去问北堂奕。
  北堂奕此时根本没心情搭理别的,之前发生的事已经够让他糟心的了,姐姐这一顿说又让他脑袋里乱糟糟的,看见下人把东西递到眼前更是有些爱答不理。
  只是这一眼瞥过去,心里忽然跳空了一拍,眼里也像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立刻从榻上坐了起来,抢过下人托在帕子里的东西厉声问道,“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下人被北堂奕吓了一跳,赶紧低着头解释道,“是湖心画舫那边送来的,说是打扫房间时从地上捡到的,听当时伺候的人说隐约记着世子坐那边,就先送过来问问,不是的话再去追另外三位大人…”
  北堂奕攥着手里的东西闭了闭眼睛,姐姐刚才说什么来着?
  那么温驯个孩子,跟谁处不好,怎么就一见着他就不行了?
  北堂奕笑了,他摩挲着手里的东西,像是恍然悟到了什么玄机一般,心里酸胀酸胀的,眼里也是酸胀酸胀的。可是转念那笑容又多了一些踌躇,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幕幕、还有自己对北堂澈说过的那些话,北堂奕不禁蹙起眉头,胸中更是涌起无尽的悔意、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个嘴巴。
  这一段生动的面部表情吓得下人和惠郡主都有些懵,可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坐在榻上的小世子便已经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冷风吹散了阴云,露出一轮明月。
  北堂澈一个人枯坐在榻上,推开半扇窗子,看着那一地月光满心的悲凉。
  今天夜里天气不错,瞧这天上的月亮,前半夜还躲在云儿后面,现在就已经露出了大半,再看看别处那些若隐若现的星辰,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
  袁琦马上就要没事了,身为朋友他也终于能够帮上了忙,灾祸终于过去,想必袁家一定会有后福的,多么的可喜可贺。
  只是自己这边就有点惨了?
  胃又有些疼了,今天晚上不该喝酒的,病才刚刚好,结果又掉到了水里,回头让母亲知道又要怪罪了。
  而且不单母亲要怪罪呀,似乎怪罪他的人还有的是呢。
  想想和那人最后闹成那样、还有再之前他抛给他的话,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有些没面子。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堪过,除了念书时在学堂上被那人和他的同伴整的时候,或许就属今天最丢人了。就说不该跟那人沾上边,可是还是这么没用,怪就怪他一直不上进吧,没有别的办法能办成事。最后面子都不要了不说还被人那样嫌弃,他宁愿所求之人换做任何一位都好,就是不想要北堂奕,因为他唯独就是不想输给他的呀。
  可是最后呢?还是在他面前丢人了。
  不但丢了人,还被他人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最好离我远点。”
  北堂澈忍不住咳嗦了几下,胸中郁结,对着枯灯再也坐不下去,便不顾下人的阻拦,一个人披着翻毛大氅走到外面想着散散心。
  结果走着走着,绕过了花园,穿过了内堂,就来到了那一处围墙边。
  啊…
  北堂澈抬起头望着高高的围墙,他记得这里,墙的那边是一条小巷,穿过小巷拐几个弯就能走到北大街。
  小时候念书时,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从这里路过,虽然学堂所在城北,但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北堂奕一定要绕远从这里走。那时他觉得北堂奕傻,脑子不好使,他乐于见他天天起大早绕远路,所以肯定不会告诉他这路走错了。
  而且不但不会告诉北堂奕,他还会经常爬上墙头埋伏着,只要北堂奕在这面墙的底下走过,他就会趴在高高的墙沿上用石子丢他。
  北堂奕一定不会知道那时这面墙的这一边一直都立着个梯子吧,那就是特意为了埋伏他准备的。
  想到这里,北堂澈还忍不住乐了一下。
  虽然每次都丢不准吧,但是能吓北堂奕一跳就够他乐一天的了。
  不过现在想想,其实那家伙也不是真的傻吧。
  北堂奕为什么要天天早起绕路而来,他又为什么天天早起守在这里埋伏他,那时的两个人或许都不懂吧。
  然而就算现在懂了,也是无可奈何吧。
  更何况北堂奕如今还有了红颜知己,诗诗姑娘,眠月楼的红人,他也见过的,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卖艺不卖身,模样更是好的不得了,那么样个可人儿能讨得北堂奕的欢心,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所以才会在听说这事的时候那么露怯吧?
  这又是另外一件丢人的事。
  怎么就会在听说这事的时候慌了神呢?就像当初听说南笛公主的事时一样,明明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呀,怎么就会觉得那么冷呢?
  可是再冷也还是得坚持下去吧?
  其实他应该替北堂奕感到高兴的,至少这样证明他已经不会再为了当初的事再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了,那人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快乐了,那样就够了呀。
  所以他还有什么可难受的呢?
  所以没事的吧,凡事都得往好了想。
  毕竟他心里已经有一个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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