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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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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今日众人齐聚,这位长乐宫主有所布置?
  如他这般想法的不止一人,众人神情肃然,唯有卫夫人同侍从站在最后,拈了自己一缕发,低头细看,正在出神。
  岳摩天问:“那是何人?”
  沈丹霄一惊。
  卫百钟循着他目光看去,道:“这是这一任武盟盟主。”
  岳摩天微微一笑,没有露齿,过分文雅,因而令人觉得有些怪诞。
  “原来是越饮光的师弟。”
  沈丹霄道:“早闻岳宫主大名。”心中却想:师兄同他交过手。
  岳摩天道:“你与越饮光一点不像。”
  沈丹霄道:“我与师兄不过有同一个老师,却不是一个爹妈生下来的,原本就没有相像的道理。”
  岳摩天笑道:“我也早听过沈盟主名字,说你脾气难见的好,方才那话可与好脾气不相干。是江湖传言有误,还是沈盟主待我格外不寻常?”
  沈丹霄正要说话,有人插言:“岳宫主要听好听话,可找错了地方。”
  殷致虚比在场大多人都矮了半头,可他手里提着剑,头颅扬起,似随时都可奋剑一战,说不出的慷慨激越。他发声,为的不是沈丹霄,只是看不得有人眼抬得比自己高。有底气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能挺直了腰杆,在江湖中,功夫高低便是腰杆的硬度。如今崖上所有人中,他的剑法或许不是顶顶高明的那一个,腰杆却无疑是最硬的。这天下间,本也没有多少人,敢当面与岳摩天叫板。
  四周霎时静下来,少女们放下乐器,停了歌声,山风自无垠外冲袭进来,拂过众人衣衫,又卷起堂前祭幛,猎猎作响。
  岳摩天抚平了襟口上的褶皱,道:“殷掌门的缠丝三剑,我许久之前便听说过。只是今日没有动手兴致,改日来我长乐宫,我自当捧剑以待。”
  殷致虚冷冷道:“我另有摩云三剑,想与岳宫主切磋一二。”
  摩云三剑与岳摩天名字相冲,岳摩天恍若未觉,笑道:“我到时一并领教了就是。”
  殷致虚眼如利刃,狠狠剐了他一通,抱剑怀中,到底没有动手。
  沈丹霄一直极少开口,这回儿殷致虚消停了,他却道:“师兄当年想与宫主比试,却没有成。今日有缘在此一会,我想代他同宫主比一回,了他一桩心事。与师兄不同,纵然宫主不用剑,也是能比的,不知宫主允不允?”
  岳摩天深深看他一眼,道:“越饮光的心事可不会是这一桩。”
  在场人对这些江湖旧事知之甚深,听到这里时,都觉愕然。唯有荀天工忍了许久,没人同他解释,出声道:“越饮光是谁?”
  方寸山的人专注机关术数,长于百家技艺,少问江湖事。若论不通世情,荀天工更是其中翘楚。
  岳摩天拊掌道:“问得好!”
  荀天工见没人答他,闷闷不乐,还想再问,被相里奚一把捂住了嘴。
  岳摩天道:“卫天留下葬后我便会走,在此之前先叨扰了。”
  卫夫人在后头忽然出声:“他去后,风雪崖也不算是他的地方了。”
  她是卫天留的夫人,却手无缚鸡之力,声量自然不高,然而吐字清晰,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卫百钟原先不甚在意,这会儿没忍住,看了那五个罗浮道人一眼。
  为首女冠打个稽首:“贫道忝为素女峰现任掌门,俗家姓张,道号灵夷。我这师妹姓顾,正是青羊传人,今日来此,也只是她动手,我等做个见证。”
  岳摩天幽幽道:“可惜世上之事,大多是不尽如人意的。”
  在场没有蠢人,听出他别有深意,然而又想不出具体。今日此时此地无一个是无名之辈,纵然岳摩天偌大声名,也非三头六臂,没道理一人扛上所有人,这事疯子也做不出。
  沈丹霄此前因他话而出神,这会儿才醒过来,察觉对方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岳摩天说完后,坐回轿里,由人抬着往外走,披纱少女抱着乐器走在后头,地上的簟席也撤了下去,一时竟有烟花寥落之感。
  卫殊与孙斐道:“你且为岳宫主安排住处。”
  孙斐应了一声,追了上去。
  此时岳摩天已不在这处,一时竟也无人再开口。
  酒圣诗禅如琇与长乐宫有些旧年恩怨,本身也不爱出风头,而学宫与寻常门派不同,不多管江湖闲事,尤其是别人家事。
  余下人或孤高自许,或心有顾忌,最后仍是殷致虚冷笑一声:“希望诸位手中的兵刃,对得起你们的名头。”
  薄雪漪笑着与他拱手:“我不过一庸人,殷掌门且饶过我。”
  这位昆仑掌门为人怪癖,又是一声冷哼,将脸孔转向别处。
  倄山掌门陆振衣心思敏感,纠结许久:“殷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致虚似这才看见他,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哦。是你。你被越饮光败过一回,不用你提醒,我也不会算你进去。”
  陆振衣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极小心地瞄了沈丹霄一眼,道:“越饮光寻遍剑术名家,你昆仑也在关外,可他唯独没找过你……”
  殷致虚昂首道:“等他回来,我自个找他。再者今日沈盟主也在,你若耿耿于怀,不妨与他试试手。”
  这便有些看轻人的意思,陆振衣纵然知道他脾气向来如此,一时也极为恼怒,重重甩袖。
  这两人说的事情,与沈丹霄息息相关,可他本人却是置若罔闻,没有半点要接话的意思,浑似自己只是个无关人。
  一旁的张灵夷忽笑道:“岳宫主与传闻有些不同。”
  这位素女峰掌门虽是女冠,衣饰又端庄大气,笑起来倒是颇为活泼,像极飒爽侠女。罗浮八派中,她是最年轻的一位掌门,同来的两位师妹年纪更小,尚不满二十。
  她又道:“沈盟主与我想的也有不同。”
  沈丹霄颔首应了,但没有说话。
  今日之事暂告段落,说过明日安排,众人各自散去。
  卫殊亲自领沈丹霄到住处:“之前怠慢处还望沈盟主海涵。”
  沈丹霄温声道:“不妨事。”
  二人所在,便是他之前所见的飞来峰。峰上凿山开辟空间,一半被山岩包裹,另一半架出去,竟也能做出一处精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又不知从何处引来溪流,水声不绝。
  山径也是凿出的石道,忽上忽下,陡行如蛇,短短一条上山之路,真似悬空行走。
  这精舍共有五处,沈丹霄住在自下往上数第二处。此次来吊唁的人大多被安排在斋舍里,他能住在此处,自然是因为盟主的身份。
  他独身一人,径入了主屋。内里地方不大,胜在精致,隔屏分出前后,前边安置了一座铜灯,并几只箱盒,用以置物,后头除衣架,便是几榻。
  此时时辰算不得太晚,他有心往观瀑楼看一看。转念一想,以岳摩天身份,此时想来也在峰上,为使其中少些冲突,应当被安置在了最上处的院落。如果要往观瀑楼,说不得会撞上他,如此难免生事。
  自中州赶往倚帝山,路途遥远,他此前未休憩好,稍感疲意,既消此念,整顿洗漱,入寝安眠。
  半夜里有人敲门。
  沈丹霄披了件衣裳,开门见是个年轻男子。
  对方上身半裸,在夜里仍旧闪闪发亮,显出强健体魄,脸孔直如刀刻斧凿,线条英武已极,正是岳摩天四个抬轿人之一。
  他见了沈丹霄,顿时眉开眼笑,双手奉上只漆盒,同手掌差不多大小,上头绘有饕餮纹。
  “宫主说,他今日与沈盟主是初见,为表心意,特准备了一件礼物,想送给沈盟主。“
  “无功不受禄。我与岳宫主并非同道中人,不该受这礼。”
  对方仍笑着:“我姓楼,在宫主的侍从中,排行十二,因而别人唤我楼十二。今日我若送不出这礼,回去后定惹得宫主不快,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沈丹霄看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不怕?”
  “沈盟主听我说了这些,自然就会收下了。”
  沈丹霄神情漠然,道:“若此时站在你跟前的是我师兄,你也会这么说吗?”


第6章 
  楼十二愣住,不知他为何提起越饮光。三年多前,他同越饮光正好照过面,此时听见这名字,思索片刻,道:“令师兄凶名虽盛,行事却随意,恐怕最初便收下了。”
  他倒不是信口雌黄,对于越饮光,沈丹霄了解只在他之上,道:“可我不是他。方才那话,是岳宫主教你的?”
  楼十二摇头。
  沈丹霄接过漆盒,道:“请转告你家宫主,不必有下回了。”
  楼十二来之前,早听过沈丹霄的事迹,之前在灵堂前也见过,以为这又是一位正道君子。哪知对方虽然收了礼物,但话语冰冷,可知那所谓的“不必有下回”绝非简单之意。此时对方正注视着他,近距离下,那只异样的眼睛叫人不由发怵。
  他将越饮光同眼前人比较,发觉这两人的确截然不同——他宁可面对越饮光,也不想再见沈丹霄,也不知武盟的人怎会弃师兄而择师弟。
  沈丹霄道:“盒子里是什么?”他问之前,有十来种猜测,无一不是恶意的。以岳摩天的为人,有善意才是怪事。
  楼十二道:“我来之前,宫主说沈盟主前头看了这物良久,想来是极喜欢的。”
  沈丹霄略一回忆,自己目光停留最久的,应是那几个披纱少女。他听过类似故事,生怕里头是一截断肢。幸而他对重量有些计较,里头物事并不重。
  楼十二弯腰谢了他一回,正要离开,又被喊住。
  “我也有一件东西,想请你带回去。”
  楼十二道:“沈盟主请吩咐。”
  沈丹霄折回房里,回来时手里托着一朵珠花,道:“请转交给岳宫主。”
  楼十二记性不差,因而对着珠花沉吟良久,表情古怪:“……沈盟主可有什么话,要一并托我带回去的?”
  沈丹霄道:“无需多言。”
  楼十二与他又道了一回别,方才离开。
  沈丹霄捧着木盒,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也不知是否真要打开。
  ——若他是岳摩天,又不怀好意,多半会送颗眼珠来试着激怒他。
  他搁下盒子,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江湖中不少人面孔上都有损伤,至多初见时引人关注,算不得大事。他的眼睛生来如此,甫出生时,便叫双亲受到了惊吓。
  他的父母以为妖异,向附近的佛寺求助,主持提议将他送到庙里,做个小沙弥。父母原本是答应的,后又不忍见他青灯古佛,凄凉一生,反悔了。回家后,他们在后院起了一座高楼,以安置他,又找了侍女照顾他日常起居,却没将他名字录入族谱。
  四岁时家里遭难,他在混乱中流落在外。如此他头回见到外人,也头回知道自己眼睛与常人不同,以稚龄之躯,颠沛流离了小半年,伤了身体根基,命垂一线时,终于遇见恩师,被带回山里。
  恩师旧伤复发,病亡之后,他与师兄越饮光相依为命,对方长他两岁,他一身剑法,大半是师兄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人名为师兄弟,实际可说是半个师徒。
  沈丹霄常想,如果自己有一双正常的眼睛,现在会是何种境遇?只是无论哪一种,都遇不见老师与师兄了。
  他盯着漆盒,看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起身退后两步,拔出了剑。
  这剑被荀天工批得一文不值,剑身上却铭刻鲸吞二字,取长鲸吞海之意,意象壮阔。他用惯这剑,若要更换,也是万万不成的。
  他以剑尖挑开盒盖,闻见一缕香气,走近一瞧却是愣了。
  里头铺着一件少女身上的薄纱。
  沈丹霄将盒子仔细检查过,确定里头别无他物,百思不得其解。忽想起楼十二是个健美男子,心想:岳摩天莫非想试我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没有再想,将薄纱仍叠整齐放了回去,途中摸到白日里荀天工送的那张纸,便取了出来,又看了一回。
  房里燃着的烛火映透纸片,显出金红相间的异色,恍惚里,似是烧了起来。
  他一个激灵,将之一把攥在手里,吹灭蜡烛,仍似之前那般妥帖收好。
  *
  风雪崖。观星台上。
  此处原是青羊祖师观星象、推世运所用,卫天留不通此道,自然荒废了,没什么人来此。
  二楼小间里人影幢幢,正是罗浮的五个道人,借此处清净,做些商议。
  他们此来风雪崖,是为青羊宫旧事,细论来,卫百钟等人与他们是敌非友。那位青羊后人姓顾,道号灵光,她的师父正是青羊宫最后一位掌教,也是素女峰上一任掌门的道侣,因而才在师父逝去后,托身在此。青羊宫之事,张灵夷不便出手,但她看着顾灵光长大,两人关系亲密,对方也对她信任万分。
  顾灵光年纪小,但根骨极佳,又得两派传承,武学造诣远在卫百钟等人之上,此次取回风雪崖,并无难度。然而岳摩天的现身令此事横生波折,几人对此颇有提防。
  她道:“就算他们使手段,我也有掌门师姐帮我。”
  此次同来的另一个素女峰弟子姓温,也笑嘻嘻道:“是呀!师姐与方师兄那么厉害,才不怕他们。”
  张灵夷任掌门已久,又早与人结了道侣,行事稳健,见两个师妹佯作轻松,道:“岳摩天是魔道中人,他若出手,便是以一敌众讨不得好。我只怕卫天留藏了算计,听闻他身患重疾,找过药谷神医,但以他修为境界,不该这么容易便死了。”
  方不期年长,道:“莫要担心,罗浮八派同气连枝,当年若非卫天留耍阴招,我等也不怕他。”
  他之所言,没有半分虚假,八派之中,无有一家弱势,若非被赌约限住手脚,八派合力,纵是卫天留,也无一点胜算。
  如此这般,几人交谈完毕,各回住处。
  此时将近子时,张灵夷没有就寝,盘在榻上调息。忽地睁开双眼,一把抽出手边长剑,从窗里跳了出去,正见一个黑影窜向远处。
  来人之前趴在她窗上窥看,只是没料到张灵夷分外警觉,竟漏了行藏。
  山道上伸手不见五指,张灵夷有夜视之能,也只能瞧出大概,辨不出具体形貌,只觉出对方高大逾常人,动作敏捷,却似猛兽纵跃,极是古怪。
  张灵夷左右瞥过,足下轻点,同样跃了起来,反手在山壁上撑了一下,借力弹射过去。
  素女峰只收女弟子,功夫走轻灵一路,这一下当真迅如闪电,叫那黑影也似惊了下,竟停了下来。
  到底太黑,张灵夷看不清具体,凭着感觉自下而上撩向那人脖颈,还未及身,被捉住了剑尖。她剑上造诣极高,即便孤身对敌,也不慌张,剑尖轻颤,倏忽游出封锁。
  她已胜了半招,但此时不分胜负,只讲生死,借了这半招之利,她手臂高举,划出一道玄妙剑痕。
  烟霭濛濛,月影黯淡,几若无有,那剑痕起初不过一点白气,到中途时,已化作白练横天。不知从何处起了沛沛水声,刹那间急雨奔霆入梦!
  这一剑,携无匹之势,无人能敌。那人没做反应,只在被剑气吞没之际,举手挡了一挡。
  人是血肉之躯,挡不住寒光利刃,张灵夷身为执剑者,却在两者相接之时,蹙紧眉头。
  这能开山断水的一剑,仅仅刺破了对方衣衫,其后便僵持住了。
  方才一式是她素女峰绝学,内力耗费极大,纵然岳摩天遇上,也只能退避,只有如琇金刚不坏大成,有正面对敌的可能。虽未亲见,张灵夷感觉到眼前人的肌肤并没有修炼外功后的坚硬,反而如寻常人一般柔软,且韧如结网蛛丝。
  幸而剑气锋锐,对方手段单一,相持一息之后,张灵夷眉峰微松,知晓剑尖入肉了。
  虽然只是刺破一层皮肤,她心中也放松许多。以她剑法,无论面对何人,都不至如此,今夜这一着,却令她心中无底,尤其对方反应不似常人,更令她步步为营,不敢轻忽。
  剑入肉后,理应见血,她却没有闻见血气。不待再想,对方身体一震,似听见什么声,不顾抵在身上的剑锋,撤手冲了出去。
  张灵夷剑法高妙,气力却有不足,受劲力反冲,向后连退三步,来人早已去无影踪。
  她的两位师妹住在侧院,听见了动静,清楚自己插不上手,一直躲着没有露头,这会儿急忙跑出来看她安危。
  张灵夷一手扶住一个,道:“不急。事了之后,我们一道与他们计较。”
  沈丹霄住处与她相近,但飞来峰地势奇特,并没有察觉什么,翌日清早,去往灵堂。
  卫天留临终前有感大限将至,将一切嘱托完毕,自己沐浴换衣,躺入棺内,属纩之后,就盖了棺。但此时未真正落棺,停灵三日后,择日由卫百钟真正将棺闭死,便可送入生圹,封土安葬。
  众人昨日说好,今日一道执绋送葬,之后,顾灵光再同卫百钟议定青羊宫之事。
  沈丹霄早做好准备,但路上所见之人,大都面色难看。
  灵堂外,薄雪漪头个看见他,道:“沈盟主,你错过大事了。”
  沈丹霄低声问:“怎么了?”
  薄雪漪道:“今日一大早,岳摩天找上卫百钟,要他给个说法。”
  沈丹霄眼皮一跳:“又是他。”
  薄雪漪道:“岳宫主说,昨夜里他一位宫人出去了便没回来,早上发现那人死在外头,身体凉透了。这事发生在风雪崖上,卫百钟责无旁贷——说得好听,这位岳宫主若是有意,卫百钟即便有千张嘴,也是讲不出话的。”


第7章 
  游玉关心急火燎地提醒他:“岳宫主在里头,师父您可小声些。”
  薄雪漪摆手:“他要杀人,哪用得着拣理由。”
  沈丹霄想到楼十二,心道:不该这么巧。
  他到时,除了碧环夫人、昆仑掌门殷致虚,还有朱明洞天的方不期,其余人都已到了,众人神色沉凝,无有昨日那般随意。
  岳摩天只一人在,与卫家兄弟对面站着,见沈丹霄来了,与他道:“不知我昨日哪句话勾起了沈盟主杀心,我好心好意送礼,你却害了无辜人的性命?”
  沈丹霄才进门,这一听,便猜着死的人正是楼十二。
  他道:“我不知道这事。”不提未起过杀念,纵然真有此意,他也从来不随意害人性命。
  岳摩天似笑非笑:“你便只说这么一句话?”
  沈丹霄道:“岳宫主若只有一句话,我便也只有这一句。”
  此事发生在风雪崖上,卫家人仍得出来主持大局。卫百钟硬着头皮,站到二人中间,道:“岳宫主请仔细想想,沈盟主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岳摩天转而看他,目光中颇有些兴味:“你何来的把握?因为江湖传言,因为他是武盟盟主?”
  “这……”卫百钟道,“沈盟主既任盟主,责任重大,必是可靠之人。”
  岳摩天低声笑起来:“他与越饮光是同门师兄弟,却没听说他们还有第三个同门,想来自小亲近,性情也有相似处。我见过越饮光的剑,动如火焰,伤人伤己,这样的剑术,好脾气的人是学不来的。”
  卫百钟道:“人有百样,昨日沈盟主也说过,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人。”
  沈丹霄还没说话,殷致虚刚在外头听了一耳朵来龙去脉,道:“即便真是沈盟主杀了你那侍从,又能如何?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在场之人都知道殷致虚嫉恶如仇,却是以迹论心,并不会滥下杀手。只是他脾气少见的古怪,比武能输,斗气不能输,这会儿纯是与岳摩天争一时意气。
  岳摩天拊掌道:“对极,正邪相杀天经地义,我也无需太过客气。”
  一语既出,满堂俱惊,不提卫百钟与卫殊震骇,一直默不作声的温恰恰也笑了一声。
  “岳宫主什么时候学会讲客气这种话了?”
  江湖中称他为琢玉郎,自然是说他容貌俊秀,温柔蕴藉。
  学宫草创至今,依朝廷规制,每年可以直接举荐一名学生入朝,最高可领四品之位。然而连续三年,温恰恰都未得到这机会。
  若论诗书六艺,他次次列在考评第一,为人处事无可挑剔,不该有此惨淡结果。对此传闻许多,不乏难听的,他从不理会,没有走自荐之路,也没有去做别人门客以获入仕机会,一人在外游学。因孟同春与卫天留的渊源,此次来吊唁的人中必有孟鹿鸣,正巧温恰恰游学归来,孟同春知道爱子为人冲动,经验不足,特要他同来,好照应一二。
  如此之人,此时发声也是有准备的。
  “敢问岳宫主,你那宫人的尸身现下在哪?在场之人眼力都不差,说不得能帮着找些线索。”
  岳摩天道:“琢玉郎不需急,尸体我已叫碧环搬来了。”
  沈丹霄不以为他会为一个宫人兴师动众,可对方行事不按常理,也可理解。其实大部分人都猜这是他一手策划,他也这么以为。
  方才深夜送礼一事被揭露,入了众人耳朵,教他即便不说话,也引来诸多窥看。
  薄雪漪相较别人,与他熟识些,撇开游玉关,悄悄问他:“岳摩天送什么了?”
  沈丹霄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回答。
  薄雪漪识趣,不再追问。
  不多久,外边忽有人来,众人精神一振,知晓是尸身送过来了。
  卫夫人虽是当家人,但她不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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