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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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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不难安排,他与温恰恰在年轻一辈中声名正盛,而诸掌门之中,除了薄雪漪,余下人也对得起他们的身份。因而这安排除了考虑强弱,还要考虑配合,尽量避免一门中人待在一块,露了短处。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温恰恰道:“岳宫主坐镇绳桥,殷掌门轻功最好,便于众宫之间游走,照应众人。”
  殷致虚的徒弟赵旸,功夫不行,根本没带来,此时爽快应道:“好!”又问,“薄雪漪怎么办?”
  “这……”温恰恰微有头疼,道,“薄掌门同天工妙手荀先生一道在坤宫,如何?”
  荀天工耸耸肩,并没有意见,薄雪漪道:“我那徒弟呢?”
  温恰恰道:“游少侠同我一起在离宫。”
  游玉关看了师父一眼,没有说话,心底却是有些不踏实,非是担心自己,而是忧心对方。
  温恰恰又道:“碧环夫人在巽宫,可好?”
  碧环夫人掩唇笑道:“巽宫与宫主位置近,我自然乐意。”
  “那陆掌门便居震宫?”
  倄山掌门陆振衣心知震宫与巽宫毗邻,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温恰恰将几人名字记了上去,道:“艮宫是酒圣诗禅,大师可有意见?”
  如琇竖掌行了一礼:“可。”
  之后素女峰的张灵夷,同她两个师妹,占了乾宫。兑宫则是九秀掌门赵拂英,薛凉功夫浅薄,早躲了起来,两位卫公子也不参与,他一个人,自然是听从安排。
  温恰恰看了眼地图,道:“孟学弟,你同相里先生在坎位,可有问题?”
  相里奚此来,主要为的是荀天工安危,只是对方全不在意,他也没什么办法,闷闷不乐地同意了。
  孟鹿鸣冷冷道:“你中宫还没安排,莫非想留给沈盟主?”
  温恰恰道:“中宫照应全局,不仅要功夫高,也需得众人信任,沈盟主再合适不过。”
  如琇也道:“不错,这样安排甚好,只是要辛苦沈盟主了。”
  沈丹霄道:“无妨。”
  他声音温和,纵然被托付重任,仍是极安定的模样。
  孟鹿鸣却有不耐,道:“越饮光剑法好,我是认的,沈丹霄虽是武盟的盟主,剑法不定比谁高了,叫他在中宫,不大稳妥。”
  旁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丹霄便道:“你若如此想,谁若愿意,我可与他换个位置,孟小公子若是有意,也是可以的。”
  他这般顺手推舟,倒叫孟鹿鸣一时不知如何答复。
  岳摩天笑道:“孟小公子,你可知晓剑客手里的剑等同其人性命一般,心血相系。沈盟主的那剑,啧,远算不得好,若非艺高人胆大,怎敢一直用着?武盟那些人不是傻子,不会真挑个花瓶出来,你若将江湖传闻当真,便是看轻了武盟。”
  孟鹿鸣的父亲孟同春少年时交游天下,后入学宫,得传名剑分水,时至如今,其人不仅是天下有名的人物,学生也是无数,受人敬重。他既以自己出身为傲,也最恨别人提他父亲,尤其是唤他孟小公子,此前酒圣诗禅喊喊倒罢了,沈丹霄也这么喊他,到岳摩天时,口吻尤其轻佻,分明是故意逗弄,令他气堵。
  一旁碧环夫人也笑道:“我的宫主大人,您上回可还跟我说,要试试沈盟主的手段,看他有越饮光几成功夫呢,这变得可真快。”
  岳摩天手扪前额,苦笑道:“这崖上只剩我们两个魔道中人,自然得多多亲近沈盟主。”
  孟鹿鸣想到他的宫人死绝,一时堵着的气消了大半,道:“岳宫主与沈盟主似是亲近得很?倒忘了,宫主曾说送过沈盟主礼物,可见的确是交情匪浅了。”
  这已是暗示沈丹霄私通魔道。
  沈丹霄道:“你若有话,离开倚帝山后可以找武盟说。三年期满,师兄即将回来,这盟主之位我也要卸下了。”
  越饮光凶名太盛,孟鹿鸣乍听之下,倒吸了口冷气,脸色也白了许多。
  他毕竟是学宫弟子,温恰恰将话带过:“之前我们猜崖上有人暗里动手脚,若那人在我们之中,才是麻烦。”
  如琇对此早有考量,道:“不过是试上一试。若有结果自然最好,若是没有,也便作罢,另寻他法就是了。”
  孟鹿鸣道:“既是学兄的主意,我照做便是。”
  温恰恰看他一眼:“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孟鹿鸣前头吓多了,这回不敢与他正面对上,假做不经意转开视线,道:“我若是卫崖主,早便藏了起来,哪能叫人找到?”
  他这般泼人冷水,不止是温恰恰,众人都看了他一眼。
  温恰恰道:“孟学弟家学渊源,趁着还有闲余,哪处不妥,你指出便是,不定这一改,就是学弟的功劳了。”
  孟鹿鸣琢磨着他这话怪里怪气,叫人听了不舒服,可他只是见不得对方得意,一时之间哪有主意?
  温恰恰见他脸涨得通红,道:“孟学弟又与我玩笑了。”
  张灵夷性子爽直,当下道:“我瞧琢玉郎的法子并没有问题,若无内应,多半能见效。孟小公子,你这么紧张,该不会……”她皱起眉头,露出几分疑色。
  若换了别人说这话,孟鹿鸣多半要恼。可张灵夷只比他大几岁,容貌生得极美,说的话不甚讨喜,但神情生动,叫人恼不起来。
  如琇道:“此时不急在一时,各位回去准备准备。”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沈丹霄回住处后,稍做了梳洗,便与众人会合。
  各人位置是早定下的,岳摩天道:“我先走一步。”一人往绳桥去了。
  人一走,孟鹿鸣便道:“他位置如此重要,若与背后之人勾连,如何是好?”
  他之前衣冠不甚整齐,回去后才发觉,暗地里恼温恰恰不提醒他,此时将发冠重束齐整,只觉底气也比之前更足。正如岳摩天之前所说,风雪崖上只他与碧环夫人两个魔道中人,本就没有惧怕的必要。
  沈丹霄道:“若他真不怀好意,与卫崖主两人联手,稍用些手段,便能将我们全数留下,哪用得着这么复杂?”
  孟鹿鸣还没说话,碧环夫人笑道:“多谢沈盟主给我家宫主说好话,等见了他,我必定要与宫主好好说上一说。”
  沈丹霄难得皱眉:“还是免了为好。”
  碧环夫人颇意外:“不过两日功夫,沈盟主性子倒活泼了许多。”
  沈丹霄与活泼两字自然是不相干的,可他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觉得不算错。原本他不常与人接触,自然养成了副不与人通的沉闷性子,如今崖上如许多人,这两日事情又这么多,纵然他想置身事外也不能,与人交接多了,自然有变化。
  不免又想起岳摩天的话,他想:师兄让我做这盟主,是否有这层原因?
  此时是正午,时间正好,温恰恰在细节上又做了些补足,众人依着他安排,一一就位。
  崖上多是原来的青羊宫建筑,能够藏人的地方不多,沈丹霄找了一遍,确是没见痕迹,便去往绳桥等候。
  那绳桥以木板与绳索维系,绳索约有三指粗细,却也说不得完全安全。岳摩天坐在桥头绳上,身体轻若无物,附着在上头,山风大时随风而动,看来险之又险。
  但他神情自若,衣袂飘扬,竟似山中高士。
  沈丹霄见过时小树在桥上行走的模样,觉得有些相似,只是后者不知从这儿走过多少遍,早心如止水,自然不会有别的想法。倒是岳摩天身为长乐宫主,这副做派过于潇洒,几乎不像他了。
  其余人这会儿也找了各处,没有结果。待众人来齐,温恰恰道:“看来仍要向崖下寻。这边还请岳宫主多多看顾。”
  岳摩天点头:“好。”
  沈丹霄在中宫,主要是及时援护,寻人反是次要的。他心里清楚,温恰恰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找出人,而是与卫天留背后之人交次手,互探根底。
  此次若能寻见人,自然最好。反之寻不见,也摸着了对方的边线。
  兵法之中,有“能而示之不能”一说,此时情况便是如此。换作沈丹霄,即便有把握不会被人寻到,也不会一意躲藏,否则被人掀了底牌,真到了要紧时候,便迟了。
  既有此念,他没有因为一无所获而掉以轻心,静静等待对方的破局。
  孟鹿鸣与相里奚分在一道,面上不说,实际互相看不上。
  前者出身学宫,家学渊源,看不上别的门派,对方寸山的天工造物之法也是嗤之以鼻。
  方寸山的天工造物,传闻若能学成,入海探珠、飞天摘星都非妄想,其中更有世人想不到的精妙手段,荀天工的名字便是来源于此。
  荀天工早些并不叫这名,他从小痴迷此道,曾三日夜不饮不食不眠,若是无人发觉,恐早油尽灯枯。可他的确是天赋异禀,所有的技巧营造,只需拿手一摸,全都了然于胸,对天工造物的领悟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掌门爱才,不仅代师收徒,破格提了他辈分,更在他弱冠时,赐他天工之名,以作鼓励。
  可惜荀天工对日常中事不愿花费半分心思,若无人看顾,几天便能丢掉性命。相里奚的师父,便是方寸山的掌门,放心不下,此次特让弟子同行,一路照顾,以免出意外。
  真论起来,相里奚入门比荀天工早,可辈分一事不讲道理,方寸山距离风雪崖不远不近,也有几百里路程,即便乘坐的马车是山中特制的,一路也叫他白了好几根发。这次他与孟鹿鸣分在一道,不说对方乐意不乐意,他是不乐意的。而荀天工与薄雪漪在一处,不止他忧心忡忡,恐怕游玉关也放心不下。
  因这担心,他虽与孟鹿鸣沿途查看,实际心思全在别处。


第17章 
  找了一遍没见异样,孟鹿鸣已有回转之意。
  这处再往前走,是一片耸峙的岩石,最大的有一人合抱,丈余高,底色是黑的,表面可见五彩闪烁,阳光射下,便映得光华璀璨。许是在日照下温度高了,这光芒升腾起来,形成一片水流般淌动的雾气,绚烂多彩,当真美不胜收。
  这便是曾流传许多年的卿云。
  前朝有人将之当做祥瑞,报上朝廷,只是那时国力衰微,无力开山。后来青羊祖师造路上山,也有人来探过,死状甚是惨烈。
  堪舆学上,谷岭是中原祖脉,也是眠龙之所,倚帝山便在谷岭最高的一段山脉上,譬如龙之脊柱,风雪崖更是东向第一块脊骨,崖下深渊,即是龙之咽喉。因此这事之后,人说倚帝山的石头动不得,否则遭了天谴,便是生死有命。
  江湖中人不理这些,药谷谷主来看过,只说了“金石瘴”三个字,并不以为神异。只是这毒叫人胆战心惊,没有多少人敢来触碰,最后只有青羊祖师留下,在此处建了道观。
  此时乍见这卿云妙景,相里奚纵然心怀隐忧,知晓背后危险,一时心神也为之所夺。
  一路孟鹿鸣几乎未与他说话,此时看见这片景致,也沉浸其中,驻足观看。
  正当二人心飞神逸,魂游宇内,孟鹿鸣背后寒毛耸立,竟是前所未有的警兆,不及多想,喊道:“小心!”
  方寸山走的是外物路子,本身武功平平,相里奚虽为掌门弟子,同样如此,反应迟了片刻,却也一抖肩膀,抱住背后木匣。
  还未打开,“砰”地一声,整个木匣霎时崩碎,裂开的细小木片如同一柄柄小巧飞刀,扎进附近的树干中。相里奚血肉之躯,不比树木坚硬,木片嵌满前胸,来人伸手一推,将之整个推入肉里。
  碎片数目多,但是不大,即便尽数入肉,也不过皮肉伤,一时半会要不了命。只是那人手上力道奇大,一掌将他胸骨拍得塌陷,骨骼折断反插进脏腑,步了长乐宫楼十二的后尘。
  孟鹿鸣在他身边,第一时看见他惨况,两腿打颤,几乎站不稳,见对方原本明净的眼眸向外凸出,眼白部分充血,形如厉鬼。与他相比,动手的卫天留面白如雪,衣饰整洁,反倒能入眼。
  卫天留一掌打死了相里奚,扭头看向孟鹿鸣。
  实际他双眼里已没有寻常人的灵光,似是镶着两块红宝石,孟鹿鸣落在他目光下,醒过了神。许是有生以来反应最快的一次,他腿一蹬,如箭离弦,眨眼功夫遁出数丈远,若放在江湖上,也算难得的好轻功了。
  可惜卫天留生前便是绝顶人物,轻功不俗,此时身体愈发轻盈,虽没用什么功法,速度反倒比从前快了许多,叫人见了为之骇然。
  孟鹿鸣赚了一步先手,只一息功夫,又被他追上来。
  方才看见相里奚惨状,他脏腑如被冻住,一口气在喉里滚上滚下,身体僵硬,但即便怕极了,也没停下脚。
  他提起全力又逃了一息,脖颈一凉,似被剑风扫了——卫天留没用剑,多半是指风。他不敢拿手摸,瞥见一把断发落下,幸而没有见血。
  孟鹿鸣福至心灵,想起之前众人商讨过,说卫天留此时与生前不同,不会生前武学,判断力也有欠缺。而学宫武学并不以与人争强斗狠为要诀,而是讲求护持己身,若论守势,可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
  他便学过一门阵法,叫做《六法不定书》。孟家人于书画一道,可说当世无两,先祖将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画艺,融入武学之中,成了一门因地制宜的阵法。学宫向来不强求弟子学什么,孟鹿鸣既是孟家人,学的自然是这部阵法。
  这些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实际只是一瞬间的事,便见他脚下斜着踏出一脚,便似水中折影,倏地偏离了方向。
  卫天留原本能够到他,扑上去时逮了个空。
  孟鹿鸣心中愈发有底气,提着的一口气稍稍放下,步履能瞧出几分从容。只是他对此地不熟,山木林立,步法没出错,脚下时时被石块所阻,又被横出来的树枝刮到,不稍时速度慢下来,将被追上。
  生死关头,他没时间多想,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未留余力,很快便无力可用,此时丹田内如针扎般刺疼,却也只得饮鸩止渴。
  他越跑越慢,身后人越追越快,几次指甲划过,堪堪便要擦破皮肉。孟鹿鸣汗如雨下,那口不上不下的气堵在嗓子眼,喉口涨疼,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正逢对方手掌划过来,险些戳进眼睛。
  他连忙提气往前又掠出丈许,却脚底一痛,仆倒下去——原是踩着了一块小石子。
  这一倒下,再无希望,孟鹿鸣心丧若死,想起父亲,又想起自己在学宫中的十数载苦读,五味杂陈,竟忘却了生死,趴着没动。
  他不动,卫天留却不会有犹豫,当下一掌对着他后脑拍下去。一旦拍实,立时便是骨碎人亡。
  孟鹿鸣魂灵出游,脑后生风,割得肌肤生疼,一下惊醒,发觉对方迟迟未有动作。
  “孟小公子,相里先生呢?。”
  说话之人语速略快,但声音清朗,自然不是不活不死的卫天留。孟鹿鸣回头,就见一袭白衫,对方拔剑抵住卫天留的手,也低头朝他看过来。
  正是沈丹霄。
  孟鹿鸣问:“你怎么来了?”
  沈丹霄与他离得近,虽未见焰火,心有所感,不妨碍过来看一眼。他到时,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放出信号后,拔剑去阻。
  他没与卫天留真正对上过,也从没想过张灵夷或者岳摩天会夸大其词,此时轮到自己,才知岂止没有夸大其词,分明是十分含蓄了。
  卫天留身体状况不明,无处下手,沈丹霄的鲸吞剑形粗犷,比寻常的剑宽上三分,重量也多三分,剑与刀不同,轻盈锋锐方是正道,这多出的三分足以束住剑主人的手脚。但这剑沈丹霄用了数年,早已习惯,这点劣势也转化成了优势。
  鲸吞材质坚硬,换了别人在此,除了那些传说中的名剑,绝难再有一把能够与对方正面相抗的。
  此时沈丹霄留有两分力,剩余的八分碰上对方,便如晓春白雪,初阳花露,化去无踪。
  只这一下,他便知道自己只能阻,不能胜。当即再未留手,半个脚掌陷入地面寸许,而卫天留上身前倾,与他面门不到一尺距离。
  沈丹霄双手持剑,对方却只出了一手,此时另一手当头抓下来。
  那只手掌指如劲竹枯松,力量内蕴,如今虽不执剑,却也似铁骨,若被碰到,必死无疑。他心知这点,不进反退,身体同样前倾,仿佛主动迎上。
  孟鹿鸣正在从地上爬起来,他清楚知道背后正发生什么,胆战心惊之际,身体一轻,被人抓住肩膀,甩了出去。
  他没有预料,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身尘土,晕头转向之际,肩膀又被什么狠撞了一下,疼得忍不住伸手去摸——手没抬起来,被撞折了。勉强摇摇晃晃站起来,回头一看,沈丹霄借着身法,与卫天留周旋。
  沈丹霄既已知道正面敌不过对方,卖了个破绽,将孟鹿鸣扔出了战局。与寻常剑者不同,他擅长近身相搏,三尺之内,若他愿意,几乎无人可抓到他衣角。
  卫天留却不能以常理计,此人堪称铜皮铁骨,根本不需多想,手臂一拦,便可将他截住。
  沈丹霄每每在生死边缘徘徊,却也一直没真正落入下风。只是对方不似真正懵懂,见一时拿他不得,扭头又去追刚爬起来的孟鹿鸣。
  孟鹿鸣伤了手,脚还好用,但惊吓之下,两腿发软,跑了几步,速度慢得不堪入目。
  幸而鲸吞剑横出,又拦在卫天留身前,到底阻住了。
  沈丹霄道:“你离远些!”
  这时孟鹿鸣倒把这话当做了至理名言,跌跌撞撞跑开,不一会儿就跑远了。
  沈丹霄单独留下,自然是有想法的。
  对方必定想杀他们,但能成与否又是另一个问题。对孟鹿鸣动手自然最好,只是如今人既然已经跑了,便只能向自己下手了。诸位掌门也将赶来,对方想来急得很。
  沈丹霄没打算死在这里,他记得点金法的猜想。他所面对的不是卫天留,而是一个武功平平之人,空有一副皮囊,却不得发挥全部,只能依靠旁门左道,如此一来,便给了他可趁之机。
  孟鹿鸣回头就见他也提剑相迎,看似想正面相对,情形却有些古怪,卫天留分明刀枪不入,每每临剑,动作却有迟滞。
  仔细一瞧,便看出了关窍。沈丹霄即便真刺中了对方,也不会给人带来伤害,可他挑的都是生死要穴,即便知道不会受伤,人的本能仍忍不住去相护。若真是卫天留,以他眼力,当能判断虚实,心境也稳,可背后人比不得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原本能够稳占上风,不稍时便进退之据,左支右拙。
  只是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对方反应过来后,便能稳下心绪,下一回也用不了此法了。即便如此,沈丹霄白衣若雪,日光分明正盛,剑光却如同漫漫清光,与烈阳相融,恍如一捧杯雪,见之如冰雪浇头,心神一清。
  孟家乃世家大族,历两代而不衰,孟同春又是孟鹿鸣亲父,自小教他立身处世,其中便有临大事须有静气一句。话说好听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孟鹿鸣见他二人缠斗一处,暂时分不出胜败,起伏的心潮才渐渐平复。
  他正要动作,旁边闪过一条人影,却是殷致虚到了,也不多说话,拔剑冲了上去。
  这一来,卫天留想走也不容易。
  不多久,其余人陆续到了,虽不得一拥而上,但眨眼间,便是数剑当目,一时连日光也隐弱于欺天寒光。这些剑未刺中要害眼目,却不乏破开衣物的,再进却是难事。
  张灵夷与卫天留交过手,心中有底,此时又不止她一人,当下大声道:“大家退后!”
  众人当即往旁避开,以免被她误伤。张灵夷却咬住卫天留不放,不叫他遁逃。
  沈丹霄此时才抽出身,歇上口气,旁边如琇道:“果如岳宫主所言,沈盟主剑法如神,绝不在越饮光之下。”
  他说这句兴许别无他意,赵拂英听了,却道:“沈盟主与岳宫主从前当真不相识?”
  虽是问句,言语间分明已有判断。
  沈丹霄道:“江湖中,若论私交,我只识得师兄一人而已。”
  赵拂英沉吟后道:“这也对。越饮光对沈盟主剑法如何,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不定与岳宫主说起过。”
  沈丹霄轻声道:“师兄他……从不与人说起我。”
  赵拂英却笑道:“沈盟主忘了不成,盟主之位不正是他让渡给你的吗?”
  沈丹霄倒未想到这点。实是他那时狼狈不堪,处处受制,回过神时,早已尘埃落定。
  他们说话时候,张灵夷那边,似大河奔涌自天外而来,巨浪滔滔,水声如雷,轰隆激荡,倒灌入耳,双耳胀痛,几似面对天地伟力。剑气化形之后,飘飘气雾弥漫,稍近一步,便有白刃加身之感。
  当日如琇面对这一剑颜色不改,此时他们想起后,不由更为钦佩。
  只是张灵夷这一剑纵有如此威势,面对卫天留,有了上回经历,众人也知晓这并不是制胜之机。
  如此剑威,不能长久维持,沈丹霄心思方从师兄身上回来,身后有人提醒:“留心!”
  正是从绳桥赶过来的岳摩天。


第18章 
  正魔不同道,此时他的到场,却使得众人精神振奋。他们并非什么都没做,各自分散开来,堵住卫天留后路。
  荀天工手里拎了一片柔软之物,细看乃是一张大网,不知是何物所织,抖开后缝隙不过能入一指,银光耀耀,倒似珍宝,霎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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