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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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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天工手里拎了一片柔软之物,细看乃是一张大网,不知是何物所织,抖开后缝隙不过能入一指,银光耀耀,倒似珍宝,霎是好看。这网看似柔软,其上隐有极细小的倒钩,为玄铁打造,锐利无比,一旦扎进肉里,非得扯下一块皮肉。
“同门管这个叫天罗地网,我改了个名,叫捕鱼网,扔开来可以覆盖前后两丈有余,里头的人就像被网住的小鱼,插翅难逃,”荀天工看了一圈,又问,“我师侄呢?”
孟鹿鸣手受了伤,亟待治疗,一人在边上。沈丹霄来时已晚,对此也不清楚,道:“许是落在后头。”
荀天工抓着网,想了想,道:“他武功平平,轻功也一般,难怪这么慢。”
其余人却是想明白中间事了。若说武功平平,荀天工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再者他们已到了一段时间,相里奚再慢,如何会慢到这程度?
如琇瞥了孟鹿鸣一眼,见他脸色惨白,猜测其人恐怕凶多吉少。
薄雪漪道:“不好落了人,我去后头瞧一瞧。”
他剑法寻常,少他一个算不得什么,此时开口,正好趁了众人心思。
温恰恰道:“那就劳烦薄掌门了。若见着了人,定要小心看护。”
荀天工心思纯澈,薄雪漪却不同,他一听便品出了内中深意,道:“好。我记得。”
他正要走,殷致虚道:“如今情形未明,你一个人去与羊入虎口何异?半途出了事,还得来救你。”
游玉关道:“我同师父去。”
殷致虚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我一人去便够了。”
他一人与薄雪漪一人自然是天差地别,薄雪漪内含隐忧,但想到对方脾气,知晓自己说什么也无用,只得按下。
殷致虚才走,张灵夷喊道:“这人比上回厉害!”
剑势一收,再无半点异声,卫天留站在原处,身上衣服几成褴褛,苍白肌肤裸露大半,其上却没有半点伤痕。
张灵夷姿容秀丽,世外风度,这会儿忍不住轻啐一声:“要瞎眼了!”
赵拂英微微蹙眉,接替过她,拔剑迎了上去。
他使的是快剑,剑快人更快,并不以内力深厚取胜,也不与对方硬扛,招招不离要害要穴,试探一二。才试了几招,他心下一沉,道:“他懂得护要害。”
沈丹霄道:“他背后若有**纵,自然会护要害。”
“哼!”赵拂英道,“要护也得有这个本事!”
话音方落,他仗剑奋起,一霎身形竟隐没无形,只一个青色人影于各处闪现,剑光凭空而绽。
若是卫天留生前,或许能瞧清,此时却是怔立当场,颇显茫然。
诸人又听得一声冷哼,赵拂英忽然显出行迹,整个人如一架青色云桥,从高远处倏忽坠下。云桥上开出十七朵碗口大的白梅花,弹指之间,梅瓣离蕊,一齐朝卫天留面门打去。
他在江湖中虽有落英剑的名号,众人也知晓他可以同时刺出十七剑,到底只是传闻,没有人亲眼见过,此时诸人见了,心中俱是一惊。
沈丹霄亦是微微蹙眉,心道:别处即便有些不足,这剑法之快确入了天下前三之列。
卫天留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同样凭借极快的速度,左右规避,饶是如此,仍有三剑将刺及他肌肤。
赵拂英对自己剑法极有把握,此时唇角含笑,知晓万事俱定。
卫天留面无表情,显出一种呆板来,忽然——闭上了眼。
剑尖点在薄薄的眼皮上,刺不进一星半点,赵拂英头回亲身接触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又见对方伸手抓他剑,赶忙撤身回来,不敢叫他碰上。
岳摩天站在一旁,此时摄来一截枯枝,扔了过去。
枯枝在半途无火自燃,火势瞬时大涨,这一下来得突然,卫天留未得避开,众人眼见着他身上着起火来,火星飞逸,热度灼人,一时都后退几步。
岳摩天能使百家兵刃,却通常空手迎敌,诸般武学之中,以火焰刀最为人所知,也最为人忌惮。
无咎天攒下的内力深不可测,却算不得酷烈,要使出火焰刀,需要的则是至阳至刚内力,形诸于外,以掌劈出刀气,功力高深者可逾七八尺伤人,防不胜防。而中刀者火毒入体,烤炙经络,不稍时面色焦黄,两眼无神,形销骨立。若无法子除去刀气,不需三日,便成一块焦炭,了无生机。
火焰刀实际可说是一门极阴毒的武学,岳摩天方才未对人使用,只逼出刀气,燃了一块枯木。仅仅如此,这一手也是骇人听闻,至少在场其余正道中人,没有一个能纯以内力点燃物事的。
那边卫天留身上火焰乱窜,周边空气沸腾,整个人的身形都有扭曲,发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即便如此,他没发出一点声音,身体摇摇晃晃,却站立不倒。
沈丹霄一闻见这味,便皱了眉,道:“他不怕火。”
如琇顿时神色肃然。此时众人都在,孟鹿鸣胆子又起,踉跄着走过来,听了他话,身体一抖,道:“世上怎会有不怕火的人!”
岳摩天笑道:“你此时还当卫崖主是个人吗?”
温恰恰也道:“若真是点金法,卫崖主不过蛊虫的温床,乃是蛊虫借了他形体存于世上,又受母蛊控制。”
他们动手这点时间,卫百钟同卫殊见着烟花,匆匆赶来,正好见亲父成了个火人,身边人又说这些话,不免有些着恼。只是卫百钟知道这些都不是一般人,此时又要仰仗对方,虽然有火,不敢发出来。
卫殊道:“无论义父如何,我仍希望让他入土为安。”
岳摩天却道:“若他体内没有虫子,我便帮你。反之,入土之事,恐怕难了。”
他们说得倒好,卫天留身上的火苗渐小,隐约看见遍身焦黑,整个人似变成了一团焦炭。
此时这焦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一步。只这一步,伴着细微的簌簌声,他身上如同抹了油,表层的焦壳连带剩余的一点火苗一溜滑下来,露出其人面目。
当真是干干净净,休说衣物,眉发体毛一点不剩,整个人如剥壳鸡蛋。卫天留生前容貌英武,身材高大,此时虽消瘦了些,体型大略没变,筋骨结实,没有半点旧伤痕迹,虽是赤条条的,也只是有些古怪,并不丑陋。
只是即便再美,这模样也是麻烦。卫百钟与卫殊面色铁青,张灵夷脸也红了些,险些扭过头去,口中直道:“真瞎眼了!”视线忍住不往下瞟。她两个师妹脸颊绯红,不敢说话。
沈丹霄脸色也有点热,微微侧过眼,没有去看卫天留。
便连如琇这和尚也闭目合掌施了一礼。
反是碧环夫人笑吟吟道:“小和尚,你着相啦!”
如琇亦是微微一笑:“小僧也不过是个六根不净的凡人。”
岳摩天道:“你们再说废话,卫崖主可要动了。”
温恰恰听他说“动了”两字,神情颇难以言喻,可惜再有伤风化,也无法与个死人计较。
却听陆振衣幽幽道:“若卫崖主没死,此时恐怕也不想醒了。”他向来不爱说话,此时说完后又轻轻叹了一声,竟似感触颇深。
那边卫天留环顾左右,似是想寻个弱处突围出去,头顶却罩下一张银网,铺展开来,当真是寒光烁烁。
这网却着实大,不需什么技巧,扔出去便能网住人。荀天工收紧口,将卫天留缚在里头。
“之后要怎么办?”他看了看手里的绳子。
还没听见回答,自己脚下一轻,竟被人提了起来,瞬时离原处有四五步远,连着手里的绳子也瞬时拉直了。
卫天留手脚分明被束缚住了,双脚却在原处一跳,到了荀天工面前,抬起一手,指尖弹出黑色长甲,那耗费了大心血的网子,在他一抓之下,如藕丝飘飘洒洒,漫天飞屑。
荀天工提前被人拎走,恰好躲过这一劫难,见了这情形,叫道:“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他知道那网看似普通,实际神兵利器也难断,怎想一下都没扛过。
沈丹霄道:“这网的确坚硬,但并不适宜对付卫崖主这般爪牙尖利的,若以这材质做一只封闭的笼子,想来是可行的。”
方才救下荀天工的便是他,直至此时,他也没放开人,方寸山机关制器厉害,别处真没法看。
卫天留方才那一抓,像一只榔头,把在场之人都敲醒了——若他们被这么一抓,恐怕人形都没了。
如琇擅长指法,不用兵刃,此时运起金身,一指戳向对方眉心。对方来挡,他也不急,屈指反以指节相叩,被挡下后,又以拇指下按。
他变招甚快,卫天留目不暇接,只凭远逾常人的速度勉强抵挡,眼见二人身体将要碰上,对方骈指顺势向下,点他前胸。
若是别人,卫天留或许不会在意,但如琇身负洗髓经,金刚不坏大成,手上硬度惊人,他不敢涉险,匆匆变招。谁知如琇又添一指,三指微曲,作兰花形,拂他脐下。
潮音寺存有四门指法,即金刚指、三阴指、禅那指、拈花指,尽在如琇方才一番变化之中。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门名为照菩提的绝学,向少显于人前。
他二人交手不过顷刻,步步惊险,旁观者亦是一身冷汗。
卫天留面上看不出神情,却显有后退之意。如琇神情微凝,三指成勾,抓他手腕,乃是一门错骨拔筋的卸骨术。
众人看到此处,心中却是恍然,心道:卫天留肌肤似铁,攻破不得,但骨头既然可以活动,应当也可以卸下。
这一回,如琇如愿抓住卫天留手腕,对方力道奇大,因无处用力,一时挣不开,但另一手空闲,也抓了他手,反制于他。
二人僵持只一瞬,双方都知不可继续,却听如琇大喝一声:“吽!”
众人几乎听见霹雳炸响似的音爆声,真如耳边落下个响雷。
卫天留也是心神巨震,一时乱了阵脚,如同没头没脑的牛,拣了个方向便冲过去。
如琇稍挡了一挡,因过于仓促,气力不及,被撞向一边。
卫天留冲向的路径上站着倄山掌门陆振衣,他位置最为偏僻,与谁都不近。他剑法不差,此时见人冲过来,正要拔剑,冷不防瞥见银网碎屑,心中一哆嗦,动作慢了半点。
便是这半点功夫,卫天留已从他身畔跑走。
陆振衣后知后觉抹了把额上冷汗,不知该为自己方才的迟疑羞愧,还是为对方没动手而庆幸。
他还在原处踟蹰,其余人没有理会他,追了上去。
荀天工跟不上,在后头喊:“别忘了把药粉撒上!”
他这提醒来得及时,岳摩天随手拿出放香料的袋子,稍松了个口,扔了过去。
袋子分量极轻,到他手里时候却不同,卫天留想躲,仍被砸到了后背。
张灵夷面无表情道:“不穿衣也有不穿衣的好。”她两个师妹这会儿还在后头,算是件好事。
第19章
卫天留速度实在太快,众人在后头联手阻拦,才勉强跟上,追了一段后,沈丹霄问:“这是什么方向?”
这处之前是赵拂英检查的,他道:“是卫兄的生圹,墓口还没封,里面头上有一尺见方的**,可以照进阳光,但雨水落不进,是处极奇异的所在——卫兄向来眼光高,否则不会挑上这处。”
温恰恰道:“若卫崖主真进去了,恐怕要僵持住了。”
怕什么来什么,众人赶不上,拦不了,眼睁睁看着卫天留从入口进到里面。
薄雪漪目瞪口呆:“这要怎么办?我们无论谁进去,都是羊入虎口。可不进去,莫非要等他自己出来不成?”又道,“等他出来倒也行,他不可能一辈子躲里头,我们守他个十天半月,瘴气一散,什么事都过去了。”
两位卫公子还没赶上来,温恰恰说话便直白许多:“不然。此时的卫崖主已不是卫崖主,仅仅是一具活尸,我们所要提防的,是他背后之人。人需要食水才能活,卫崖主现在不知是什么状况,但必定需要类似之物支撑。”
沈丹霄想起楼十二身体中的怪虫,道:“他当初之所以要杀方掌门,莫非就是要以血肉养他精神?”
他这一提,众人尽皆毛骨悚然。对方杀死方掌门存在风险,若非如此,实在思之不通。
温恰恰道:“如此反倒是好事。我们虽不能拿他如何,他对我们也是同样,只需将人堵在里面,时间一长,有利无弊。”
纩穴入口有封墓石,乃是整块大石,约有三尺之厚,一旦放下,若不是众多人合力,再不能打开。
他们不敢进入墓中,只因何等厉害人物,此时都不知内中是什么样情形,里头人守株待兔,便可扼杀一切危险。
反过来一想,卫天留若要出来,也得从这里过,守住洞口便占了先机。只是诸人身体柔弱,不比他刀剑不侵,唯有人数算得优势。
温恰恰说出的话,未必是他真实想法,沈丹霄也是同样,他看了一圈,知晓众人心中多少有些清楚。
之前未有明言,实际此次计划真正的目的乃是试探,能将人堵在这里已经是额外收获。然而需要考量这额外的收获,是否是对方故意漏给他们的。若到这步,一切仍在背后人预料中,干等下去,必定要落入圈套。只是他们与背后人并非心有灵犀,谁也不知自己所想正确与否。
众人站在墓口,一时无话。
卫殊、卫百钟同张灵夷的两位师妹这会儿也到了。倒非顾灵光与温师妹轻功不佳,而是有意与两位卫公子同行,护持对方。再者,她们也知自己剑法稍显薄弱,若要插手,反倒误事。
这会儿大家聚齐,又是踌躇之际,岳摩天突然说道:“几年前我来过一趟风雪崖,与卫崖主交过一次手。此事除我与他外,江湖中无人知晓。”
卫百钟本要骂一声胡说八道,险险憋住了。
卫殊道:“我的确不曾听过这事。”
岳摩天道:“那晚卫崖主初见我,不曾有反应,之后我招呼了他一声,他却表现出极大的震惊——可见卫崖主身体内,另有一人。”
众人一齐低头想了一想,觉得极有道理。卫天留若只有本能存在,在见到岳摩天时,便应当有些情绪波动,不至于后来才反应过来。做出反应的不是卫崖主,而是他背后之人,这正符合点金术的猜想。
卫殊说:“义父当日驾鹤,薛神医亲自看过,不会出错。”
薛神医这时闭门不出,正在配置卫天留身上奇毒的解药,况且他功夫不出众,不适宜到处走动。但以卫殊的性格,他说出的话必有十成把握。
温恰恰道:“这背后人才是关键。若不然,我们捉住了卫崖主,不定还有下一个人被他操纵。”
沈丹霄却道:“卫崖主现在为何有这般神力?”
如琇皱眉:“凡用了点金法,身体必然异于常人,若不然,也不会有吞吃血肉的怪虫,奇术向来有非常手段。”
薄雪漪听得身冷:“那卫崖主岂非……就一身骨头还是原来的了?”
话才说完,他见卫百钟神色不善,只得讪笑。
荀天工忽问:“背后人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方才他们在现场,仿佛没什么嫌疑,可也不能完全以此评判。
孟鹿鸣整好衣衫,不复狼狈,道:“岳宫主倒不似传闻里那么不近人情。”
似是夸赞,实则暗指他另有谋算。其实不止他,其余人心中也有好奇,要知江湖中的消息真假难辨,无论哪一种里,岳摩天都不是什么善类。可这几日接触下来,这人态度平和,几乎说得上好说话,除了初见,哪有半分魔相?
岳摩天笑道:“我若存坏心,你们怕都已经死了。”
沈丹霄对他一直心存疑虑,也想了一想。对方提供的线索极为关键,少了哪一环,一旦轻敌疏忽,结果必然与现在两样。
不止岳摩天,其余人也各自说了几句。
张灵夷道:“我罗浮大小门派有百二十七,其中有八派最为出名,外人提起时,也只说罗浮八宗。在这八宗之中,以我素女峰与朱明洞天人数最多,向来同气连枝,做不出残害同道的事。”
如琇道:“张掌门言重了。小僧现为潮音寺达摩堂首座,虽觉自己六根不净,但不曾对同道动过手。”
岳摩天笑道:“大师只与我长乐宫动手。”
这牵扯到十年前的旧事,他是当事人,别人不好说,他却是好说的。
碧环夫人道:“妾身只听我家宫主的,从不多做事,诸位莫要对我生疑。”
她言笑晏晏,容貌出众,虽是魔道妖女,但也讨人喜欢。赵拂英既号落英剑,性子中颇有几分风流自赏,捋了一把长须,道:“我与卫崖主交情逾二十年,更曾想过结为儿女亲家。”
薄雪漪道:“赵掌门容貌出众,想来儿女也生得不错,我家也有一双兄妹,哪日一同见一面?”
赵拂英笑道:“那便说定了。”
薄雪漪又与众人道:“我与殷掌门也相识二十来年了,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气,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倄山掌门陆振衣脸色苍白,总一副郁郁模样,这会儿见众人都说话,只得道:“……我猜沈盟主会来,因而想见他一面。”
沈丹霄略觉意外,再一想,知道又是师兄的缘故。他没理这话,道:“武盟人员冗杂,我虽为盟主,无论从前现在,只识得师兄一个,并不太接触江湖事,更未与人结过怨。”
实际怀疑他的人不少。他与越饮光师出同门,越饮光来历神秘,惹人想多,他又何尝简单了?此时听了他话,诸人也都默默点头。
唯有孟鹿鸣忽道:“结过怨的。”
沈丹霄面露疑色。
孟鹿鸣道:“我学宫有消息来源,而越饮光上长乐宫那回,学宫得到的消息与现在江湖上所知的有些不同。”
岳摩天颇感兴趣,笑道:“那我可要听一听了。”
沈丹霄看向温恰恰,见他并无说话打算,便知道孟鹿鸣并非信口开河。
他问:“什么不同?”
孟鹿鸣道:“越饮光挑遍剑道名家,众人都说他无一失手,实际上,他在岳宫主这里吃过亏。”
岳摩天挑眉:“孟小公子,你这消息可有些不对,我根本没与他真正动手。”
孟鹿鸣却道:“学宫本事再大,也进不去长乐宫,只是越饮光从里头出来时,身上是带了伤的。”
岳摩天道:“纵然他真受了伤,也不是我做的。”
孟鹿鸣道:“岳宫主何等人,若无几分胜算,谁敢来寻你?若越饮光有伤在身,怎敢上长乐宫?”
岳摩天道:“别人的心思,我如何猜得?”
沈丹霄忽道:“孟小公子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孟鹿鸣道:“无论岳宫主说什么,越饮光带伤出长乐宫是事实,沈盟主与他既是同门师兄弟,想为师兄报仇再正常不过。
沈丹霄道:“我向来不管师兄的事。再者他已经出海了,我也不会越俎代庖。”
孟鹿鸣定定看了他片刻,见他无有半点动容,可知心内确是毫无波澜。他不死心,道:“你们只知偃魔之名,却不知那偃魔正是郁林沈家人。沈盟主,是否有些巧了?”
沈丹霄道:“我也同你说过,我原来并不姓沈。”
孟鹿鸣眼神霎时锐利:“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同样也没人见过越饮光出海!”
沈丹霄前头与他说话时,即便被他相逼,也没着恼,此时却道:“孟小公子,你这是在强词夺理了。”
孟鹿鸣听得出其中语气变化,知晓是真正触怒了他。若在今日之前,他不会觉得害怕,可之前对方从卫天留手里救下他,其中显露出的武学根基远在他之上。而他在此处势单力薄,若真动手,温恰恰不一定会帮自己。他想到这些,暂息了声。
只是他所言并非无的放矢,当年越饮光自称出海,可遍数天下,无一人知晓他到底坐的是谁家船,由哪处离岸,又要往哪处,一个人忽然便没了踪迹。
第20章
碧环夫人皱起眉,佯怒道:“你这书生好没道理!要说最有嫌疑的,明明是你啊。”
孟鹿鸣脸色一白,知晓她要胡搅蛮缠,忙道:“请慎言!”
碧环夫人倚在岳摩天身上,明眸善睐,说出的话却不好听:“此前琢玉郎想出计策,大家都同意了,唯有你阻止,要你说理由,你又说不出。现在我们逮着了人,可见这法子没有问题,那当时阻止的你,又在想什么呢?”
这可说是诛心了。孟鹿鸣狠狠瞪向温恰恰。
碧环夫人眨了眨眼,道:“你们不都是学宫的人吗?这看起来倒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好生奇怪。”
孟鹿鸣此前能憋住不说,这会却勃然大怒:“休要将我与这人相提并论!他出身下贱,怎能与我比!”
正是积怨之下,愤懑之言。他出口前不曾多想,众人听后,齐齐皱眉。
江湖传闻,温恰恰不喜欢他的名字,是因为这名是他母亲所取。他的生母是一名歌妓,幸遇良人,被赎买出去,因出身缘故,只能做妾侍。不过几月,良人病死,这户人家心地不坏,未要她命,只赶她出门。
她那时腹中已有了孩子,便是温恰恰。
虽说她已从良,但时间前后太过凑紧,难以判断生父是谁。幸而只为其中一种可能,温恰恰才能入学宫读书。恰恰这名过于旖旎,知晓内情的人很少唤他本名。
他出身尴尬,与孟鹿鸣一贵一贱,何啻天地。也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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