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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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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兰泽淡淡道:“我也想知晓,我与他多年情谊,如何就败给了薛涉许给他的好处,不过他既然还愿意如此照拂你,也算是没有彻底黑了心。”
采之为何下山、又如何下山的问题就此揭过,燕兰泽换了下一个问题,“你又是如何跟来了这梓桠镇,还晓得我在这客栈里。”
采之小心翼翼的看了燕兰泽一眼,底气不足道:“我此前跟着左护法服侍在侧,见了一些教中的暗号标识,心里偷偷记住了一些……左护法给了我一匹好马,我骑着马跑了一阵,在路上认出暗号,就……就跟过来了……”
说着说着,采之声音越发低,到最后几近蚊音。
朝天教暗号一月一变,陶醇又向来手掌朝天教暗地里的消息往来与生意经营,采之在他处理公务时能看到暗号也属正常。
“你胆子真大。”燕兰泽冷哼一声,“若入夜之前未能赶进城,宿在野外遇见危险,你这小命只怕又要不保。”
采之垂下头,身子微微发起颤,“我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只想着能早些遇见公子,没有想那么多事……”
燕兰泽睨他一眼,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将偷偷抹眼睛的人手一拉,柔声问道:“腿上可是受了伤?”
采之抽搭一声,还是垂着头不肯抬起眼,身子却忍不住扭了扭,道:“骑了大半天的马,腿好像磨伤了,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闻言,燕兰泽松开采之的手,曲起手在他头上轻轻一叩,斥道:“疼得这样厉害你还敢爬树,我看你是成心不要你的腿了。”
采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没有……采之寻人问了公子在哪间房,害怕上来被人拦住不许见公子,采之才会去爬树的。”
燕兰泽起身去另一侧拿了瓶药回来,扔到采之面前,“女孩子家家的,爬树像个什么样。”
听他这样呵斥自己,采之眼泪啪嗒啪嗒掉了出来,燕兰泽一看他哭心就发颤,连忙板起脸道:“不许哭!好生涂药。”
采之便一手抹眼泪一手去拿了药。
燕兰泽看他丝毫不在意的就开始宽衣解带,先前强压下去的记忆便又开始回转。
“你在这间房歇息,莫要再乱跑。”
留了句话,燕兰泽目不斜视的出门去,吩咐小厮重开一间房与给采之那里送些东西等事后,便去隔壁房间歇下了。
夜渐深后,客栈里灯光俱灭了,四下里安静得只有风偶尔吹过后院树梢时的沙沙声。
燕兰泽躺了一阵,睁开眼,小心的将扎刺在身上各穴道处的银针一根根收起放好后,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他披了件外衣,推门出去后脚步一转,进了采之的房间。
房里还余着药物的清香,燕兰泽看了眼采之堆在一侧椅上的衣裳,走到床边坐下。他安静的看了一阵正熟睡的采之,手伸出去按在了采之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
几息之后,燕兰泽看着采之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他将采之的手塞回被下,视线从采之安详的睡容移到他的腿上。
“嘶——”
采之微皱起眉,轻轻倒抽了口气,被燕兰泽轻轻按了按的大腿下意识的缩了缩。
燕兰泽沉默良久,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伸手将采之脸上胡乱搭着的头发撩到耳后,放轻脚步离开了房间。
十二、
燕兰泽一行十数人,十三名暗卫在暗处随行,只有一名暗卫扮作小厮负责伺候燕兰泽与顾一笑。第二日采之从房中出来,恰巧遇上昨夜领他去见燕兰泽的小厮,后者手里拿了两个包裹正要下楼,见了采之,便恭敬的朝着采之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采之姑娘,圣教使与右护法正在楼下用早膳。”
采之看了看他手里的包裹,“准备启程了?”
“待圣教使与右护法吃完便要走了。”
采之摆摆手,“我知道了。”
他下了楼,客栈中住的人少,时间也还早,大厅里坐着吃早餐的人并不多,燕兰泽与顾一笑这样容貌出众的人坐在里面,不需要特意找都能瞧见。
采之扶着楼梯一步步慢慢走下去,走到里燕兰泽几步远时,燕兰泽还未注意到他,正在与他聊林惊瀚一事的顾一笑眼皮微微一抬,话就断了。
“采之姑娘?”
“右护法。”采之颔首回应。
燕兰泽瞥他一眼,手伸出来,“伤口可还疼?”
采之乖巧的把手放进燕兰泽手中,顺着燕兰泽拉他的力道坐到燕兰泽左侧,“公子赐的药极好,现在已经不大疼了。”
燕兰泽点点头,“那药你拿着,再涂三日。”
采之接过燕兰泽递来的粥碗,讨好道:“公子待我真好。”
他们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太过融洽,一开始就被采之的出现惊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顾一笑见了,越发的糊里糊涂起来,一看燕兰泽还亲自给人端了碗粥,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
他拍拍桌子,吸引二人的注意力,“采之姑娘怎么会在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神在二人之间一转,“公子又何时与采之姑娘之间这般亲密了?”
采之脸红了些,嘴一张要回答顾一笑的问题,燕兰泽眼神朝他那处一斜,将自己面前还没有动过的小笼包推到采之面前。
“食不言。”
说罢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对面嘴巴都要闭不上的顾一笑,短短几句将采之为何出现在此处的原因说了一遍。
“陶醇那厮的心思可真难捉摸。”顾一笑恨声说罢,看了一眼正安静喝粥的采之,忽然脸上红了红,挠挠耳后,小声道:“不过采之姑娘长得这般好看,也难怪陶醇动了善心。”
采之微微一愣,刚要客气的回一句,便觉周身温度似乎骤降了不少,旁边的燕兰泽唇角翘了一翘,顺着顾一笑的话道:“采之之貌确实极好。”
顾一笑道:“想来沉鱼落雁之姿,说得定然是采之姑娘这样的女子。”
燕兰泽睨他,“你夸起我的女人来时,这张嘴倒是甜了不少。”
顾一笑一愣,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燕兰泽的情绪,他苦了一张脸,求饶一般说道:“公子,你知道我没有那般的心思的。”
燕兰泽笑了,站起身,“你这张嘴,若能学得陶醇半分的知情识趣,不知能避开多少祸事。”
朝天教左右护法,左护法陶醇主言语交涉与教众工作调遣,右护法顾一笑主武艺对战与教众武功培养。顾一笑的性子简单明了,武艺高超,做不来陶醇那些需要动脑子的事,燕兰泽做教主时对他比对陶醇亲近,大部分原因是与他相处起来比陶醇来的轻松许多。
三人用过早膳,采之回房间里去重新上过一遍药后,便一同上了路。顾一笑因着早上说错话的缘故,坐在马车里总是不习惯,借着中午马车停下来休息的功夫,同驾车的小厮一起坐在了辕座上。
他出去后,燕兰泽看了采之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他被伏湛一掌打出的内伤尚未痊愈,马车虽然舒适却免不了摇晃,他坐着不舒服,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
顾一笑在时会时不时与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顾一笑出去后,采之又是个燕兰泽不问他便不会多说的性子,两人在马车里一直到了傍晚入了下一个城镇都未说过一句话。
在客栈外,采之先下了车,然后站在车旁下意识的回身去扶燕兰泽下车,燕兰泽手扣在车门上,双眼沉沉的看了采之一眼,看得他缓缓将伸出的手收回去,才自己从车上走了下来。
顾一笑与采之两个人跟在燕兰泽身后进客栈,顾一笑想着刚才那一幕,就忍不住想笑,他小声喊了采之一声,道:“谁教的你要在那时扶自家相公下车?”
采之脸臊得不行,偏偏又不好解释自己为何会想扶燕兰泽下车,只能哀怨的横了顾一笑一眼,小碎步跑到了燕兰泽身侧。
几人修整一夜,第二日照常出发。
燕兰泽没有半夜去采之房间,采之睡了一夜好觉,精神都好了许多,一上车便从车壁一侧的小柜中找了本书,捧在手里细细看了起来。
燕兰泽依旧倚在褥子上,半路上马车突然颠了一次,他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睁开双眼看了坐在一侧的采之一眼。
“公子?”接收到燕兰泽的视线,采之合上了手里的书。
燕兰泽揉了揉额头,忽然道:“你想不想睡?”
见采之摇头,他便朝着采之那里挪了挪,身子躺下来,头靠在了采之的大腿上,采之顿时倒吸了口气,燕兰泽身子一僵,又慢慢爬起来。
他低声道:“抱歉,疼不疼?”
采之苍白着脸,“公子想做什么?”
燕兰泽微微抿了抿唇,换了个姿势倚在了采之身上,“与你亲近些不好?”
采之一愣,意识到燕兰泽这是在主动与自己培养感情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自然好。”他轻轻道,“采之好开心。”
燕兰泽没听出采之话里的情绪,他伸手去拨了拨采之手里的书,问:“花月楼的人请了先生教你识字读书?”
“嗯。”
“那谁教的你爬树?”燕兰泽似笑非笑。
采之一顿,脸红了些,“公子莫要笑话我了。”
燕兰泽将采之的一只手握在手里,“日后再叫我见你做那些危险的动作,可就没这么轻易的饶过你了。”
采之脸越发红到了耳根。
这一日马车没能在入夜前进入城镇,几人寻了一个平坦的河边,打来了一些野食收拾过一番,便算是这一日的晚餐。
采之大腿上的伤早晚都要涂一遍,吃过顾一笑烤的野兔之后,燕兰泽亲自引他去了一个水潭边,让他洗洗身子顺便上药。
为了安全,燕兰泽没有走远,采之担心他忽然起兴走回来,动作十分迅速的下水洗了洗,上药更是随意一抹绷带一缠就完事。做完之后,他寻了个潭边的大石,正要躲到那后面拖一拖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飘了过来。
采之循着味道走到石后一看,一个浑身脏乱的女人正蜷在石头边,手脚上尽是划出的血痕,双眼紧闭着发抖。
——————————
对于燕兰泽同志表现出的要和采之谈恋爱的举动,薛三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愤怒
采之(微笑):所以说你还是输在了性别上。
薛涉(冷笑):这么骄傲,你有本事把你裙子掀起来啊。
于是在未来某一日,采之同志真的在小燕同志面前愤怒的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十三、
这女人十分狼狈,也不知是如何流落到了这种山野林间,采之百无聊赖的在她身侧蹲下,伸手摸了摸她尚且干净的一块衣襟。
“咦?”
采之稍稍提起了些兴趣,女人身上穿的衣裳是江南苏家绣房独有的皎月锦,皎月锦从来作为贡品上贡给皇室中人使用,无一外流,这重伤流落山林的女子,竟然是个皇族。
伸手撩开了些女子面上的乱发,采之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眼女子的长相,她的五官虽因痛苦而扭曲了一些,却不知怎么的,总让采之觉得有点熟悉。
他忍不住扣住女子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些,没想到这一动,本来昏迷不醒的人竟然突然惊醒了过来,一双猛然睁开的眼睛吓得采之险些朝后摔倒。
“你……”
“你是何人?”女子猛然打断了采之的话,仓皇的朝后退,动作间崩裂的伤口骤然疼痛,让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想做什么?”
人醒了,采之没了继续探究的兴趣,女人表现出来的防备态度让他有些心烦,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他走出去几步,身后的女人突然抬高了声音喊他:“姑娘!”
采之站定,转头看她,“要我救你?”
女人苍白着脸点头,“请姑娘救本……我一命,事后我必有重谢。”
采之挑了挑眉,“空口说白话?”
女人脸色一青,似是从未被人这样冒犯过一般的难看起来,见采之又要走,她咬了咬牙,急忙喊道:“我这里还有块玉佩,若姑娘看得上眼,就权当送与姑娘了!”
说完,她颤着手从腰间扯下了悬挂着的玉佩,朝着采之递去,采之复蹲下身,接过她手里的玉佩看了看。
女子见采之微微皱起眉,不由有些忐忑,无奈送出玉佩本就让她格外难受,见采之一副似是不悦的样子,她越发心碎。她闭闭眼,无奈道:“姑娘若是不喜,便将玉佩还与本……我吧,这玉佩是我极重要的物什,若不是真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拿出来送人。”
采之眼神复杂的看了女子一阵,“你说,这玉佩极重要?”
女子颔首,采之身子一颤,飞速的站起身,“成交。”
听见采之给的肯定答案,女子总算松了口气,采之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她一一回答。
她本是要前去百晓阁取一道消息,路途上不巧遭遇山贼,两个侍卫护着她匆匆逃开,不想她惊慌之下跌了一跤,顺着山道一路滚落至此。她昏迷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找到她,想来那两个侍卫不是走远了,就是被山贼追上带走了。
采之有些神游天外的听着,女子说了一阵,他忽然皱起眉,惊讶道:“沈妄也在队里?”
女子点点头,“沈公子于我府上有恩,前几日遇见,我便邀了他入队里,不想连累了他一同被山贼捉了去。”
采之有些想发笑,嘴唇抿了抿,还是忍了下来,“我明白了,你且在此处等等我,我去寻人来接你。”
燕兰泽守着的地方离水潭有一定的距离,采之只需稍稍提高些声音叫他,他就能听见。采之站在潭边酝酿了一阵,开始高声叫喊:“公子!公子!”
他叫了没几声,燕兰泽很快出现在了树林之间。看着飞快赶来的燕兰泽,采之心里莫名的愉悦,他下意识的朝着燕兰泽走了几步,然后扑进了燕兰泽怀里。
“怎么了?”燕兰泽一手将采之抱住,低下头去看采之的脸。
采之稍稍侧了身,避开了身下可能接触的地方,脸红扑扑的看着燕兰泽,道:“公子,我在那处发现了一位落难的夫人。”
不是采之出事,燕兰泽绷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道:“旁人的事,我们不要管。”
“公子,你听我说。”采之抓了燕兰泽的一只手,用燕兰泽最喜欢的乖顺表情道:“那位丁夫人的车队被山贼劫走,鬼医沈妄也在她那车队里,公子若是去救了鬼医,公子身上的伤与毒就有救了!”
燕兰泽内伤未愈,经脉被锁,体内还有一个会时不时发作起来的春药,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他都需要沈妄来给他看一看,先前在无崖山上他与沈妄匆匆见过一面后便再未碰上,虽说沈妄是薛涉的人,但是并不代表燕兰泽就会这样轻易的放弃请他来替自己医治的心思。
无崖山上有薛涉在,他无法招揽沈妄,但眼下薛涉不在,正是燕兰泽撬薛涉墙角的好机会。
燕兰泽蹙眉想过一阵,采之见他还在犹豫,便知他还不想顺便救那位夫人,“那位夫人与沈公子交好,公子救了她,岂不是在沈公子面前又添了一份助力?”
听他这样说,燕兰泽定了主意,问道:“她在何处?”
采之眼睛笑成弯月,拉了燕兰泽的手走到巨石后。
燕兰泽心里虽已有了决定,但他疑心还在,采之在他眼中单纯得很,许是旁人说几句假话都会晕晕乎乎的相信,他见那丁夫人精神似乎还行,便将方才采之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丁夫人照实答了,聪明的没有说采之拿了她一块玉佩的事。
确认完毕之后,燕兰泽扶起丁夫人,带她回了马车停留的河边。顾一笑原是靠着火堆边正与小厮切磋手上功夫,一见燕兰泽与采之带了个受伤的女子回来,立刻停了手凑上来。
“怎么又多了个女人?”
燕兰泽推了推采之,示意他将女子带去清理伤口上药,然后朝顾一笑走过去,简要的说了说关于这位丁夫人与沈妄的事。
晚上过夜原是计划燕兰泽与采之睡在马车上,顾一笑与那小厮席地而睡,眼下多了个丁夫人,燕兰泽便是再不喜欢她,也不能让她一个受伤的女子跟着顾一笑一起睡在地上,只得让出了位置。
采之与丁夫人一人睡了马车的一侧,睡到半夜,采之被丁夫人频率极高的翻身响动吵醒,他在黑暗中看了眉头紧皱的丁夫人一阵,忽然出声问道:“伤口还疼?”
丁夫人原要翻身的动作一停,半晌,低低回了声,“不是……我吵着你了?”
采之低声笑了笑,又问:“丁夫人有心事?”
“……嗯。”
采之沉默一阵,心里情绪翻滚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丁夫人要去百晓阁取什么消息?”竟重要到要亲自去取。
丁夫人没有回答,采之等了一会儿,等来她一声叹息,“是关于我儿子的消息。”
采之心下一动,眼睛莫名的发起痛来,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话一说出来,后面的便跟着出来了,“我儿七岁那年随着他父……父亲一同出府游玩,路遇歹人,先夫被杀,孩子也被那歹人夺了去……”
话至此处,丁夫人哽咽一声,低低抽泣起来,“旁人总劝我,说我儿定然是死了……这话听了几年,我都要信了……
“天下消息聚百晓,百晓阁的名声如此,我从前听得里面的人说我儿未死,只是下落不明……采之姑娘,你不知道,我当时心中如何欣喜,只是又过了这许多年,我年年都托百晓阁替我留意我儿消息,但……”
丁夫人说不出话了。
采之听着她压低的哭泣声,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袖里的玉佩。
十四、
丁夫人遭劫的地方离燕兰泽一行人休息的位置只隔了一个山头,燕兰泽与顾一笑两人商量过后,燕兰泽领了十名暗卫前去黑山寨解救沈妄与丁夫人的侍卫,顾一笑与剩下四人在原地护着采之与丁夫人等他们回来。
朝天教上下除却左右护法与当事人外,无人知晓薛涉与燕兰泽之间的恩怨,这些暗卫被薛涉拨给燕兰泽后便只听从燕兰泽的话,燕兰泽此时突然要去营救一队陌生人,也无人有异议。
采之意见倒是极大,他坐在河边看顾一笑练剑,手上有一遭没一遭的拔着地上的草,时不时还捡起一颗石头,朝河里扔。
顾一笑练过一遍剑法,看采之仍是皱眉嘟嘴不说话,便凑上去哄他:“不过是些山贼,公子带的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采之姑娘无需这样担心。”
采之拿了颗石头朝着顾一笑脚下一砸,顾一笑稍一抬脚避了过去。“公子他有伤在身,又没有内力傍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真的不必担心公子,公子他武功……”顾一笑忽然一顿,将话吞了回去。
采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顾一笑挠挠耳后,在采之身前蹲下,随手摘了一朵小花递到采之面前摆摆,道:“公子惯来不会做无把握的事,你只管放心便好,喏,给你。”
他将花放在采之手上,动作笨拙得像是一个初次哄姑娘的毛小子一样。采之又好气又好笑,他倒从未想过这样一张皮相除了骗骗燕兰泽外,还能让他得到顾一笑这样示好的对待。
采之握了握手心的花,他十分在意顾一笑突然断掉的话后面跟着的是什么,但顾一笑刚刚不小心说溜嘴,短时间内警惕心定然上升,他若是套话估计也套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谢右护法,采之明白了。”
他本就是顺着情势装出一副担心燕兰泽前去黑山寨救人的模样,顾一笑劝过之后,他收起焦躁不堪的态度,换了副钦佩的模样,“右护法武功这样好,舞剑也这样好看,采之真佩服。”
顾一笑脸一红,“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好。”
“采之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但句句都是真心。”
顾一笑受不住了,他站起身,拿着剑的手紧了紧,一张脸憋得红到了耳根,他身边向来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陶醇院里还有些侍女照顾,他却未曾有过,燕兰泽在半山养了自己的姬妾,顾一笑也向来没见过,他闯入聚兰苑救采之的那一日,才头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女子。
被采之夸得这样好,顾一笑说话都磕巴,“你、你若是觉得好看,我接着舞剑给、给你看?”
采之受宠若惊道:“右护法这样好,我、我……”
顾一笑拿着剑去一侧空地上舞剑了。
采之虽套不出他隐瞒了燕兰泽武功的什么事,但借这个机会熟悉熟悉顾一笑的剑法倒是可以,燕兰泽这人被薛涉逼到如今的地步,不可能没有后招,但他如今没有脱离北上的路便证明他尚未有足够把握与薛涉对抗。而作为燕兰泽身边仅剩的心腹,顾一笑在日后燕兰泽与薛涉对上时,必然会从旁发挥作用。
顾一笑武功虽高,对上女子却忽然暴露了软肋,采之半夸半闹的,让他一连使了许多套剑法,只差没扔了剑空手打一套拳。
采之看够了,一看日头,忽然又皱了眉,道:“公子都去了快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顾一笑收了剑侧眼一看偏西降落的太阳,神色也凝重起来,他喃喃几句不该如此,叫来一暗卫正要说些话,便隐隐听见了一阵马蹄声。
一个暗卫忽然从林间跃出,落在了顾一笑面前。
“右护法,圣教使命属下等带着救出来的人先回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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