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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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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墨补充道:“陆崖主根据我寻看商铺的路线截住了我,我一头照看陆崖主和阿六,一头给各个商铺下留了书信,也防止直接找上公子,被叶……”
韩子墨看了看郑千澜,欲言又止,后者看了看渐渐亮起来的天,朝他们摆摆手,轻道:“让我再想想,你们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阿六蹙了蹙眉,似乎想从郑千澜那里听到些别的话。
韩子墨适时拉了他一下,阿六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跟着走了。
又过了三日,阿六回来的事渐渐传开了,底下人不明真相,郑翊天的几个亲信却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的一清二楚。
接连几日,正堂的门槛险些被人踏破……
“公子!琼绝宫与我连穎山庄不共戴天!不灭了他们,实乃消我心头之恨!”
“公子!若不速速灭了那叶临寒,如何告慰庄主在天之灵!”
“公子!”
……
郑千澜只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看着底下那几个义愤填膺的人,又看了看阿六深锁的眉头,笑道:“灭。怎么灭?”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郑千澜背靠在椅子上,笑道:“一个红炼就让雅泉躺到现在,琼绝宫里还有青珏,两大护法下还有十位使者,随便拎出一个都能将连颖山庄搅得天翻地覆,诸位倒是说说,怎么灭?”
底下有人道:“公子不要妄自菲薄。”
郑千澜笑道:“我这样的脸皮都能妄自菲薄,这全天下的人可都要没皮了。”
那人蹙了蹙眉头,郑千澜正经了这么些日子,现下竟又开始扯起胡话来。
又有人道:“公子日前不是在琼绝宫住过好些日子吗?而那叶临寒对公子又……我们可以智取。”
郑千澜笑道:“我倒是无所谓。”
众人眼睛一亮,郑千澜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他道:“只怕不够光明磊落,有违我大哥心意。”
“此乃权宜之计,庄主必能理解。倒是公子……”阿六憋了这些天,眼下实在是不吐不快,他沉声道:“我斗胆问公子一句,究竟是庄主的仇要紧,还是叶临寒这个人要紧?!”
堂内一时噤声,众人纷纷面带肃容地望向郑千澜。
郑千澜笑道:“都是美人,都要紧。”
阿六蹙了蹙眉,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公子!”
赫楚从门外跑进来,朝在场的几个人嘿嘿一笑,随后对着郑千澜兴奋道:“师父醒了!”
郑千澜微微颔首,他拍了拍赫楚的肩膀,丢下满堂子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公子!”赫楚跟在郑千澜后头,一边走一边往前襟里掏东西。
郑千澜看了看递到手里的应血匣,半响,他问道:“这些日子,庄里的事可都听说了?”
赫楚点点头。
郑千澜看了他一眼,仰头叹道:“你不要我杀他?我大哥从前,待你可是很好的。”
赫楚沉默片刻,喃喃道:“庄主待公子最好,公子不说话,我能闹腾什么……而且……”
赫楚的声音细若蚊呐:“叶宫主待我也好……”
郑千澜看了看赫楚,后者喃喃道:“叶宫主待公子,更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碧空湛蓝如洗,白云仿佛浪花一般排在天际,偶尔有几只青鸟掠过,发出叫人心动的鸣声。
郑千澜沉吟许久,淡淡道:“所以,我不该杀他?”
赫楚道:“不是我不相信阿六,可是庄主还在的时候就告诉我,做人不可偏听偏信,还是要把东西看实了好……”
郑千澜轻笑一声,看着赫楚的眼神与以往略有不同:“我发现你变美了。”
“啊?”赫楚不明就里地看了看郑千澜,却发现后者已经走出了老远。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的花草谢了大半,郑千澜进门的时候,陆雅泉正盯着一棵无花的碧桃树一动不动。
“身子才好,怎就出来吹风了?”
陆雅泉转过头去,他看了郑千澜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那棵碧桃树:“这树枝修剪的倒也奇怪。”
郑千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顿时被黏在那少了半截的枝桠上。
“碧桃意在消恨,折给你,叫你消消火。”
他记得那一日,那人折了半截凸出来的碧桃枝递到他的手上……
抬手抚了抚那平平的半个断口,郑千澜笑道:“折的时候也不知怜香惜玉。”
陆雅泉微微一愣,他看了看郑千澜在那枝桠上慢慢摩挲的手,心里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
“郑翊天和叶临寒……”陆雅泉顿了顿,问道:“孰轻孰重?”
郑千澜愣了愣,笑道:“你居然和阿六问一样的问题。”
他放下手,转身到院里的石台边倒了一杯茶,茶面浮动,倒映出杯主人俊朗的面容:“我,还有这庄子里的所有人,若是我们没有他,就不会有今日。”
郑千澜轻轻一笑,那笑容里颇有些怀念的滋味:“而且,他还是我大哥……”
将杯里的茶一抿而尽,郑千澜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桌上的茶盅,陆雅泉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郑千澜的话还没有说完。
“至于叶临寒……”良久,郑千澜喃喃开口,却是再也没有说下去。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想去一趟壑山。”郑千澜冷不丁道。
陆雅泉阖了阖眼,仿佛早就料到郑千澜会这么说,他道:“再等几日,等我好透了,随你一起去。”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看了看陆雅泉,又道:“红炼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
陆雅泉道:“她的招式出其不意,不像是中原人的武功,而且……她似乎百毒不侵。”
郑千澜沉吟片刻,他想起叶临寒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的母亲是回春仙,生于西楼国,陆雅泉此番去的就是西楼国,陆雅泉的师父也是在西楼国……而更早以前……
郑千澜蹙了蹙眉,只觉有哪里不太对。
“怎么了?”陆雅泉问道。
郑千澜摇了摇头,叹道:“事多,烦着呢。哎,堂子里还撂了一大群人,我先去打发了他们。”
“千澜。”陆雅泉抓住郑千澜的手。
郑千澜转过头,只见陆雅泉那双总是漠然的眼睛里微微闪出一丝波动。
“不管发生什么……”陆雅泉定眼看着郑千澜,沉声道:“我对你的心意,和当年一样。”
郑千澜看着陆雅泉,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好好养伤。”
尾音消弭,他拂下陆雅泉搁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宫主下章就重新上线啦…0…
☆、第三十六章
又过了三日,陆雅泉的伤势似乎终于好了起来。郑千澜忙于周旋山庄还有郑翊天的事,便让赫楚看顾着他师父,岂料好几次他都睡了过去。
“公子!你就带我去嘛!”赫楚看着要启程的郑千澜和阿六,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
郑千澜笑道:“怎么?庄子睡得不舒服,想去壑山与雪女同床共枕?”
赫楚一阵语塞,半响,他道:“这两日不是给折腾累了吗……去了那头我肯定就不睡了,一定好好听话!”
郑千澜但笑不语,只是带着阿六往庄子外面走,赫楚见状,刚要大叫,就见自家师父悠悠地从身旁走过。
“师父!”赫楚看着往前走的陆雅泉,忍不住叫道。
陆雅泉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冰着那张脸,赫楚叹了一口气,就在他悻悻地准备回庄里和韩子墨哭诉之际,陆雅泉突然道:“还要我背你不成?”
赫楚微微一愣,脸上顿时焕发出笑容,当即连东西也不整了,跟着郑千澜和陆雅泉就往外头跑。
壑山落于西楼国与中原边境,常年冰雪难消,四季皆寒。郑千澜等人快马加鞭,却因地势险峻,环境恶劣,一到壑山地界,只得改为徒步慢行,饶是过了整整七日才到这处。
郑千澜身上裹着一件裘皮大氅,顶着鹅毛大雪对阿六道:“你们当初怎会在这处交易?”
阿六道:“是琼绝宫的要求。”
郑千澜思忖片刻,又道:“我大哥当年怎会没追上你?来这一路上可有的是机会。”
阿六叹道:“我拿走匣子之时,正挑的是庄主不在的时候,待他回来,为时已晚……”
郑千澜看了阿六一眼,这铮铮铁汉每次提到郑翊天时,声音里总是包含痛楚,想是对当年之事悔之不及。
“就是这儿了。”
阿六停下脚步,一直缩在郑千澜和陆雅泉之间,冷得发颤的赫楚突然来了精神,他探出一个头,面前是一大块空着的雪地,那块地紧挨着崖壁,旁边还插了一块木牌一样的东西。
“当日我身受重伤,埋了庄主之后再无余力,只得……”阿六伸手摸了摸那块木牌,不再言语。
“人不在这里。”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顺着声源转过头去,漫天大雪隔住视线,他却依然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人的面容,不过短短半月,却仿佛已过去许久……
“人不在这里。”叶临寒又一次强调,他慢慢走近郑千澜,后者眯了眯眼,方才大雪猛烈,他却没有看清楚,此刻才发现,叶临寒身后竟还跟着一个人……
“柳煜!”赫楚冷不跌地叫出来,当即不顾那漫天风雪就冲了出去。
“赫公子小心!”
阿六大呼一声,赫楚却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他朝叶临寒嘿嘿一笑,便越过他往他身后那人跳去。
那人一袭黑衣,生得一双桃花眼,长相极是俊美,赫然就是那日以赫楚性命强逼着叶临寒成亲的主。
柳煜看了看赫楚,笑道:“听说你把缠古木给熔了?”
赫楚摸摸鼻子,得意道:“那是,有咱俩那方子,再加上我多年调药的经验,实在是……”
一道漠然的视线传来,赫楚话锋一转,狗腿道:“当然也是我师父教的好。”
柳煜看了看陆雅泉,但笑不语。
郑千澜望着站在叶临寒身畔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将注意力转到赫楚身上,想起柳煜曾给赫楚下过蛊毒,赫楚如今却和他好得跟亲兄弟一样……
“他才是最像我大哥的人……”
郑千澜轻叹一声,他慢慢走到阿六身旁,抬手去摸了摸那块木板,他感觉到叶临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太过灼热,仿佛要把他的身体给焚烧殆尽一般。
郑千澜暗叹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那股奇异的感觉,转身对叶临寒道:“你……”
“你瘦了。”叶临寒面无表情看着郑千澜,短短三字,便让郑千澜把想要责问的话尽数吞到了肚子里。
他一向自诩自己能说会道,却不知为何,到了叶临寒面前,总会落得个下风……
郑千澜定眼看着面前的人,良久,他轻道:“你也是。”
大雪仍在纷飞,寒风呼呼地打在耳畔,他们又一次站在彼此的对面,然所听所想,却与从前并不二致……
陆雅泉蹙着眉头,五指慢慢合拢握成拳状。
阿六满脑子都是郑翊天的仇,眼看郑千澜没有下文,忍不住怒道:“公子!”
郑千澜回过神来,他看着叶临寒,淡淡道:“你怎么知道不在这里?”
叶临寒扬了扬唇角,笑道:“我挖过了。”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叶临寒的手,修长的指节被冻得通红,有几根甚至青青紫紫地肿了起来,指尖前滴着透亮的水,该是积雪融化后的产物。
郑千澜蹙了蹙眉头,语气难得有些暴躁:“谁让你挖的?”
叶临寒轻笑一声,他看着郑千澜的眼神里颇有些愉悦:“你是怪我掘了你大哥的“坟”,还是心疼我的手指?”
郑千澜沉默不语,阿六闻言,忍不住吼道:“叶临寒!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今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利刃出鞘,刺眼的寒光让人不禁眯起了眼,郑千澜一个晃神,忙叫道:“住手!”
阿六置若罔闻,提起手里的剑就往叶临寒直直刺去,他武功本就不差,虽是大伤初愈,那剑气却厉得很,叶临寒微微凝神,却是一动不动。
“宫主!”柳煜大惊失色,他从赫楚身边匆匆跑来,却为时已晚。
剑尖直直没入叶临寒的胸口,鲜血顿时洇染了他的裘衣。他定定地看着郑千澜,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就仿佛那把剑不是插在他胸口似的……
郑千澜身子一凉,他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就要冲上前去。
“千澜!”陆雅泉抓住郑千澜,叫道:“你要对得起连穎山庄!”
郑千澜甩开陆雅泉的手,叫道:“他受了伤!一旦他接不住阿六的剑,剑气空挥伤了山体,上头的积雪塌下来,我们都要完!”
陆雅泉看着急急跑开的郑千澜,目光仿佛被那极寒的温度给冻住了一般,他淡淡道:“可惜,晚了。”
话音方落,铺天盖地的积雪仿佛洪水一般泄了下来,阿六熟视无睹,他握着手里的剑,将叶临寒逼得节节后退……
柳煜也顾不得其他,抄出一把短匕首就往阿六背后捅去,赫楚惊呼一声,他一个纵身跳到柳煜身前,就想动手抄了匕首,一时间数人缠斗在一起,场面极是混乱……
郑千澜从背后托着叶临寒的身体,喊道:“别打了!把东西都扔了!往上面跑!”
积雪下榻得越来越多,阿六却仍是无动于衷,就在郑千澜急得眼眶发红的同时,更为惊险的一幕出现了……
数百个黑衣人就着坍塌的积雪从山体两边饶出,他们提刀扛捶,有些人脸上还蒙着面,那些黑衣人兵分两路,以极快的速度包抄了在场的众人……
“雅泉!”一群黑衣人将陆雅泉团团围住,郑千澜远远看了一眼,就再也望不见他的身影。
“啊!”赫楚大叫一声,他的腰上被铁链缠住,身体生生往后倒去,阿六一时大惊,伸手就要去抓他,不料胳膊上亦被人缠上链子,身体一时失衡,整个人顿时摔了出去。
郑千澜蹙眉望着眼前这些突如其来的黑衣人,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小心!”叶临寒转身抱住郑千澜,柳煜从旁冲来,砍了朝他们二人袭去的网子。
后脊骤然灌入一阵强烈的冷风,郑千澜向后瞥了一眼,他和叶临寒竟滚到了悬崖边上!
叶临寒紧紧抱着郑千澜,他蹙着眉头,自己受了伤,红炼又被他留在了宫里,柳煜功力不济,那些黑衣人攻势极猛,山上仍有积雪下榻,他们若强行转身,也只会落得个活埋的下场……
叶临寒看了看郑千澜,正想着和他死在一起倒也不错,却见郑千澜的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叶临寒心里顿时大惊,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
“要活着……”郑千澜喃喃开口,笑道:“我大哥的债,你还没还清。”
“我只还你的债!”叶临寒大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抓郑千澜,后者却用力将他的身子往高处一推,脊背猛然撞在崖壁上,叶临寒却顾不得那点疼痛,他咬着牙跑到悬崖边,下头是一片苍茫的白,郑千澜的身体随着那纷扬的大雪,一点点消失在叶临寒的眼中……
“宫主!”柳煜匆匆赶到叶临寒身边,整个人却在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曾经见过叶临寒这样的眼神,就在他逼他成亲的那一天,他说,如果他不愿意,自己非但会要了赫楚的命,还会把郑千澜……
后来他功力失控,一掌将自己打出翠竹林,那时他的眼神就是这样,漠然冰冷到让人觉得心惊,仿佛是一个即将血染天下的修罗……
那些黑衣人捉了陆雅泉等人,本想再去抓叶临寒,却无一不被他的眼神震住。
“撤!”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几人带着手里抓住的人就往山后撤去,他们的动作很是迅速,仿佛对这座山了如指掌。
柳煜怔怔地看着叶临寒,四周忽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叶临寒四周积雪横飞,戾气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吞噬一般。
那些黑衣人受不住这杀气的威逼,身体纷纷沉在了原地,片刻,鲜血从他们的口里喷出,数十人惊恐地睁着眸子,眼看自己的身体被山上塌下的积雪给埋住……
“宫主……” 柳煜翕动着双唇,叶临寒先是受了剑伤,眼下又大幅度运功……
他冒着大雪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给叶临寒疗伤,不料后者却转过身,直直地往郑千澜掉下的地方行去。
“不要!”柳煜惊恐地大喊一声,叶临寒却置若罔闻,带血的衣袂在雪中纷飞,柳煜愣愣地看着叶临寒从崖边一跃而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那一片纷扬的大雪里,他竟看到叶临寒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第三十七章
淡淡的药香在鼻息间萦绕,郑千澜吃力地抬了抬眼皮,耳畔依稀能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
意识慢慢回笼,郑千澜睁开眼睛,只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
“唔——”
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美人脸,郑千澜下意识地将嘴张大了点。
叶临寒替他渡完药,眼见郑千澜将嘴张开,心头顿时燃起一股热意,他一只手捧着药碗,就想将舌头伸入,郑千澜却突然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我想亲你。”叶临寒目光灼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的思绪已渐渐清晰起来,最终,理智压住了心底破土而出的情感,他看着叶临寒,笑道:“身子虚,无福消受。”
叶临寒不怒反笑:“你只要躺着被我疼就好。”
郑千澜蹙了蹙眉,眼看叶临寒从上头压下来,他不甘示弱地抬起另一只手,却发现自己此番伤得有些重,身体竟还使不上力气。
郑千澜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墙头上挂着几块兽骨,中间那张铺了虎皮的桌上散了些零零落落的药罐,一盏油灯依在角落,旁边还燃着个炭炉……
郑千澜不知道这是哪儿,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中原人的房子。
“这是哪儿?”郑千澜借机岔开话题:“我不是掉下悬崖了吗?你怎么在这儿?”
对身下人难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是受用,叶临寒倒也不着急,只是趴在他身上笑道:“你跳下去之后,我也跳下去了。”
郑千澜微微一愣,叶临寒又道:“这里是西楼国,离壑山很近,我们掉下去后被救了。”
郑千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在思索之际,叶临寒的身体又压了下来……
“寒儿。”屋前突然传来一阵淡淡的叫声,叶临寒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犹豫片刻,竟是停了下来。
郑千澜愣了愣,他探出头,就见一个长须老者悠悠走来,身后还跟着手端药碗的柳煜。
那长须老者看了看郑千澜,对叶临寒道:“他的伤还没好全,受不得你这样。”
叶临寒笑道:“是。”
叶临寒此言一出,郑千澜的脸色可谓一个变幻无穷。叶临寒居然会这么乖乖地听别人的话,这简直比自己去当和尚还要稀奇……
叶临寒看着郑千澜惊讶的表情,笑道:“他是我娘的师父,黄宣老者。”
郑千澜眨了眨眼睛,半响,他对黄宣老者道:“我替雅泉,向师父问好。”
叶临寒和柳煜俱是一惊,倒是那黄宣老者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大笑起来:“难怪我那冷性的徒弟总对你念念不忘,郑小儿,你确实与众不同。”
江湖盛传,黄宣老者年逾百岁,身有起死回生之力,其隐退中原武林多年,却无一人怀疑他已作古,都道其是得道成仙去了。
柳煜惊道:“师祖,凌云崖崖主是你徒弟?”
黄宣老者颔首,他示意柳煜将手里的药碗递给郑千澜,而后道:“雅泉与你师父回春仙师出同门。”
郑千澜面不改色地去接药碗,心里却仍有些惊讶,陆雅泉与叶临寒差不多大,居然和叶临寒的娘是同一个师父……
“先喝药。”一旁传来叶临寒的声音,郑千澜转过头,不知怎的,那柳煜递给自己的药碗竟到了叶临寒手里。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药勺,郑千澜笑道:“怎好劳美人操心?”
说着就要去接那药碗。
叶临寒将手往旁边一让,笑道:“当日怀香馆里娘子替为夫劳心劳力,如今也该享享清福。”
郑千澜本也不是皮薄之人,若是搁在以往,更巴不得让叶临寒喂药,只是如今……
郑千澜看了叶临寒一眼,那眼神颇有些复杂。
叶临寒熟视无睹,只是一味地将药勺往郑千澜嘴边递,黄宣老者见他们吃个药都如此费劲,不住笑道:“郑小儿,你昏了整整十日,如今身上该无甚力气,便让寒儿喂你吧。”
眼看太师父都发话了,郑千澜也就没力气折腾了,张了嘴,仍由叶临寒一口一口地喂给自己。
先头仍有些迷迷糊糊,喝了几口药后,似乎是被那苦味给刺激了,郑千澜心里埋藏的疑问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就我们几个吗?雅泉他们呢?”
叶临寒不答,只是一味地给郑千澜喂药。
黄宣老者看了看叶临寒,笑道:“老朽寻到你们的时候,就只有我这徒孙架着你二人,我那徒儿……却是没见着。”
郑千澜看了看柳煜,后者不为所动,只道:“那些黑衣人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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