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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骑马不开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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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闭,他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调息平复。
执骨没想那么多,他顺势爬到了树顶上,站在最高处,一眼望到天边。
在这里,能看见无邪京城的全景。
而远处的夕阳渐落,这里,美到极致。
仿佛洒下的光都沁着橘色的芬芳,暖意融融的照在每一处。
街上星星点点的燃起烛火,有小孩在挨家挨户的讨要糖吃。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只有这四皇子府,安静的不像话。又陌生的不像话。
今日,是执骨与韩栈衣第一次来,执骨如此,栈衣也如此。
莫名的,夕阳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人渐渐发起呆。
执骨想起了麟国的京城,好像也别无二致,一样的美,一样的人丁兴旺。
幼时,他在京城轻歌纵马,无法无天。
人们看着他跪地不起,害怕的哆哆嗦嗦。
他从来不给好脸色,但又从不真的对人下手不留情。想奖励谁,又拉不下那个脸,总是臭着经过,然后偷偷塞些什么东西。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傻。
童年的记忆,不太深。
更有一部分像缺失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太久远了,记不得也是正常。
虽说夕阳之下,会勾起思乡心切。但执骨却没那么多惆怅。
韩栈衣落在他身边,问他:“在想家?”
“还好。偶尔吧。”
执骨笑着问:“我若说我想家,你会送我回去?”
看着执骨好一会儿,韩栈衣点头:“恩。你想回家,我就陪着你一起回去。”
“你跟我一起?”执骨哑然失笑:“你可是无邪未来的皇帝,哪能说跑就跑,而且和我去麟国,你知道多危险吗。你是敌人,我是罪臣,不要命啦?”执骨无奈的摇头。
韩栈衣却不觉得有什么:“和你在一起,有何所惧。皇位纵然男儿所爱,但若心头有更重要的,弃又如何。”
沙沙作响的树叶摩挲声,在身旁不断响起。远处的夕阳只留下了零星昏黄暖意的光芒。执骨侧头看着韩栈衣,他漆黑的发被余晖度了满身,逆光中,晶莹剔透的仿若乘风而去。
眉间英气淡了几分,瘦削的脸颊在余晖中忽然温柔的起来。
而高束的马尾,不断的在风中飞舞,有几缕落在了他的唇上,韩栈衣细心的替他捋开,挂在耳后。
风有些凉,却不那么凉。
执骨就那样望着韩栈衣,望着迎着夕阳,面色全然泛着暖橘光影的他,和风华绝代的温柔眉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卿尘君,你真像颗大橘子。”
笑了半天,执骨突然停住笑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韩栈衣:“怎么办,看的我好想吃了你。”
韩栈衣心口一顿,视线与执骨相交。
执骨眼中神色并无调笑意味,他是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在说。
“你不是讨厌我吗。”韩栈衣问。
“所以吃了,就看不见了,自然而然就不讨厌了。”执骨在强词夺理,韩栈衣一时无语。
“哈哈哈!”看着韩栈衣紧张的模样,执骨笑的开心。
“放心,我不会把你生吞活剥的。”执骨拍拍他的肩,而在韩栈衣的眼中,满是执骨逆光中的笑颜。
实话实说,很难见执骨这般笑。
在他的身上,韩栈衣总能觉得他肩头的重担,压的他不停前进。
他给人一贯的感觉,是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说一不二,严于律己又对他人要求甚高。
本就是不到二十的孩子而已,何必要活的这么累……
韩栈衣将执骨的马尾甩到了身后,他轻轻的说:“以后就在无邪吧,我护着你。”
“我是女人吗?要你护?”执骨笑的弯起眼睛。
“你太累了。”
手离开他的马尾,绕在执骨的面颊上。执骨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韩栈衣对他说:“你太累了,以后就依靠我,好不好。”
二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笑声,只是互相望着彼此,一眨不眨。
就连远方的夕阳,都快没了声影。执骨突然笑了出来,嘴角两颗浅浅的酒窝。
“好啊。”他说。
“那我赖着你?蹭吃,蹭喝,蹭睡。你养我啊?”
栈衣也笑了:“恩。”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小骨头,闷骚大栈衣,
一个就不说,一个就不承认。
按头小分队直接按了得了。
第42章 木桃
今早带着临近寒冬的料峭;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莫名的青涩。吸入鼻腔中,浑身都舒爽起来,执骨不禁打了个颤栗。
在栈衣的府上住了好些日子,执骨睡东; 他睡西。一人一边一个屋; 这些日子闲适自在; 有种提前迈入老年生活的感觉。虽年纪不大,但执骨起起伏伏一生,每日都不可松懈半分,一直都处于高压状态。这番一放松; 又不习惯的满屋子转悠。
他待不住,将栈衣的府邸溜达了个遍后; 这么一清早,就拖了他出门。
早晨的市集,热闹的不行。
到处都是早点摊子,热乎乎的包子馒头白白嫩嫩; 诱惑着人去咬一口。升腾而起的白雾在稍冷的空气中别样引人注目。卖菜的,卖小食的,卖物具的,长长一条街道,被挤得满满当当。
执骨从来没见过这清早的市井模样; 好奇的东看西看。
不论走在哪里,多的是大爷大妈唤着他:“嘿,咱家的包子又白又嫩; 豆浆又滑又甜,快进来尝尝嘿!”
没人认出韩栈衣,他转身来倒着走,对栈衣说:“真好,你都不用担心被认出,如何玩儿都行。”
“你不是吗。”栈衣明知故问。
“我?别人看着我都怕我,根本不会这么热情。”
“呵呵。”栈衣笑了笑:“或许吧,你以前确实有点凶,不怪她们害怕。”
“我又没有做错。”骄傲的大将军不服。
背着身体,看不见后头。执骨一脚踩在了石头上,惊呼一声就要着地。栈衣连忙拉住他的手:“小心。”
“哦。”执骨乖乖和他并肩。
在执骨的好奇心下,二人进了一家烧饼店。店家端着烧饼从执骨面前走过,留下一路香气,馋的执骨咕咚一声咽了口水。
“这个就是烧饼啊?”执骨看着问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栈衣问道:“你忘了烧饼什么味道了?”
“我没吃过啊。”执骨说道:“在家中就吃准备好的膳食,在军中就和大家吃一样的食物。没见过这个。”
栈衣摇了摇头:“你吃过的。”
“我没有,如果吃过我会记不住它的味道吗。”
“你吃过。”栈衣肯定道:“而且很爱吃。”
“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执骨没好气的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小二,要五个……阿不,要十个烧饼!”
这么一声,整个烧饼店的人都朝他望了过来,更有人藏不住眼中的惊讶,小声低语:“真能吃啊。”
还有阿娘带着孩子的,连忙道:“看见没有丫头,这小哥哥为什么长那么高,就是因为吃的多,你赶紧多吃几个,以后也长大高个儿!”
“哦。”丫头似懂非懂的咬了一大口烧饼,喜滋滋的等着长高高。
栈衣扶额,被执骨一口气要的这十个烧饼弄得有些无奈,只能别过头去笑。执骨不以为意,看着店小二眼睛都笑没了给自己端上小山一般的烧饼来,还问着:“客官,这烧饼干,要写豆浆润润嗓子不?”
“成!”胃口大开的执骨很高兴。
只可惜,雷声大雨点小的某位老爷才啃了三个烧饼就捂着肚子不吃了。
栈衣指指桌子:“还有七个。”
好吃。
咬下去的第一口,唇齿留香,这口感酥酥软软,嚼在嘴中肉香四溢。他一口气吃了三个下去,还喝了碗豆浆,随后就作死状,摸着肚子看栈衣。
“别看我,吃吧。”栈衣抬抬下巴:“不要浪费。”
执骨瞪着桌上的烧饼,怎么瞪都没把烧饼瞪消失。只好作乖,转移目标至栈衣。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吃那么多,我是给你点的。”他一本正经的对韩栈衣道:“你日理万机,时常过了饭点也不吃东西,烧饼好拿,我给你点了,带回去给你,这样就算你没时间吃饭,也可以顺手拿了充饥。”
“哦。”原来如此,栈衣点点头。
执骨歪着脑袋看他,有些心虚,有些不服输的扬着下巴。很像是没受训的小狼狗,甩着毛茸茸的尾巴,从你面前扭着屁股走过的模样。
四处张望半天,他发现了个好玩的东西。
走到店铺外头,执骨问道:“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张望了两眼:“哦,小孩子玩的,给他们自己做烧饼。”
执骨两眼一亮:“我可以玩儿吗?”
“啊?”老板噎了噎,看见这么高的大孩子,木讷的点点头:“哦,好,你玩吧。”
清晨的烧饼铺子人来人往,烟火气浓郁的坐落在街头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可是逐渐逐渐,人越来越多,烧饼铺子前停驻了好些人,不知在看什么。铺子里也早已人满为患,人们一边吃着,一边望着铺子门口,那两位出尘的少年。
一位撅着嘴拧着眉不开心的揉搓着手里的面团,脸上东一块西一处的沾着面粉。一位浅笑淡淡的站在旁边,时而看着那位少年目含温柔,时而伸出手去替他擦拭脸上的粉末。
两位都是那么好看,时常招惹路人侧目,又忍不住的多看两眼。
黑衣的少年一直蹙眉和手中的面饼奋斗,从没笑过,虽面容俊俏,却太冷了些,让人不敢走近,而另一边的少年……
眉目如画,如风如月。那一身清淡如远山的衣衫在晨间有股说不出的点墨含意之韵,说不出的引人入胜。
好些姑娘家羞赧的搅着手指,想上前又不好意思,只能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执骨以为在看他,心想本公子不能丢了这个面儿啊。
于是一番奋斗之后,烧饼出锅,他端着那张足有两人脸大的烧饼挑了挑眉,骄傲的不行:“怎么样,大吧。”
这哪里是烧饼……分明是脸盆!
栈衣想笑,但看着执骨期待的眼神,只能隐了笑意,点点头:“大。”
“这么大,足够兄弟们吃三天了。”执骨道:“兄弟们肯定也没吃过烧饼,有机会……”说着说着,神情逐渐暗淡。
他怎么忘了呢,麟国的军营怕是自己再也进不去了。
见他面色有异,栈衣擦了擦他面上残留的面粉,手指清清凉凉的拂过执骨鼻尖,执骨侧了侧头:“痒。”
“我来。”
栈衣解开执骨身上的围兜,套在自己身上,然后站在桌子面前,开始手法娴熟的搓面,和馅儿。
执骨惊呆了。
“你怎么这么熟。”他问。
然而栈衣没说话,只是专心做手中的东西。
于是,在一边闲着无聊的执骨,就开始在烧饼铺子前转悠。观察了半晌,思考了下,就踮起脚尖,凑近低头专心的韩栈衣。
“那个,我说栈衣。”执骨视线又在栈衣身上流连一番:“你穿着围兜做饭的模样,好像小媳妇儿。”
本不理睬他的栈衣倏然抬起了头。
执骨刚巧垫着足尖在看,栈衣这么一抬头,撞进他的视线。二人险些面贴面,距离近到只留一根手指。
围观群众惊呼声起,执骨首先撤了步伐往后退。
栈衣又重新低下头,专心弄手里事。
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耳后渐渐泛出的粉,叫街上人看了个清楚。
年纪小些的也一起红脸,年纪大些的笑呵呵的瞅着执骨和栈衣,一边还指指点点,就像看自家儿子媳妇儿似的,怎么一脸满足?
看着青衫男子一步一步的让烧饼成型,不仅执骨,就是路边闲看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不过一会儿,比执骨的大脸盆小了两三号又精致许多的烧饼出锅了。
黄灿灿,金油油,比之店铺老板做的还要馋人三分。执骨才刚吃饱,就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好想,咬一口啊。
正在执骨考虑要不要夺过来吃的时候,人群突然耸动,有人站到了他的身边。
执骨侧头去看,便看见一位娇羞的小姑娘,低着头,搅着手绢,对着韩栈衣羞怯。
哎哟。
执骨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不知不觉中挤到了人群前头,抱手看好戏。
“那个,那个。”姑娘支支吾吾了半天,声音越说越小,细弱蚊蝇,也不知说了什么,就将手里的手绢递了出去。
人群哗然,姑娘的脸更红了。
栈衣抬头看了一眼,他与执骨对视。执骨挑了挑眉,一脸你看着办我帮不了的意思。
收回视线,也不知道栈衣对姑娘说了什么,随即就如夏天的雨似的,情绪说来就来,她哭着跑开了。
现场的人都傻眼了,执骨也一样。
他怔愕的走到栈衣身前:“你干嘛把人家姑娘惹哭,我见她挺喜欢你的,长得也不错,带回去做皇妃多好。”
其实栈衣也不知道姑娘会哭,只能无奈:“我只是实话实说。”说完这话,栈衣又看了眼身边人,缓缓道:“你若觉得她好看,那你带回家去。”
“哎别!”执骨忙不迭的摆手:“我对她没兴趣。”
栈衣扬了扬嘴角:“我也没兴趣。”
自己做出来的烧饼,哭着也要吃完。
执骨只能带着自己那块巨大的烧饼离开了,啃上一口,嫌弃的不行。眼光瞟了瞟身边的韩栈衣,他手里提着没吃完的几个烧饼,自己做的那个,还宝贝似的用小盒子装了起来,就是不给他。
二人一路走着,一路招蜂引蝶。
极少能见着这么俊俏的公子,是以执骨一路都在瞪着眼睛。
但凡有姑娘准备上前,或已上前,执骨都会一记眼刀杀过去,把人吓的眼泪汪汪。
好几次栈衣都无奈,“你吓着人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我替你赶。”
后来,执骨还是忍不住想问:“那个,你做烧饼的时候,到底对那位姑娘说了什么?”
栈衣问:“你确定想听?”
“别卖关子!快说!”
嘴角隐着笑,栈衣说:
“我有媳妇了,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小媳妇儿啦~撒花花~~
这里打滚卖萌求收藏作者专栏啦~
今天不出意外还有一更的。
第43章 木桃
“在哪?”执骨本能去找; 而后听见韩栈衣轻微的笑声,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你在说我?”他指着自己,怒瞪韩栈衣。
栈衣刚好迎面望来,眼里笑的都是星星; 看的执骨一愣。方才准备说出的话转眼就忘; 直到栈衣走远了才在后面咆哮一声:“本将军是男人!”
声音越来越小:“才不是什么小媳妇……”
对执骨而言; 外头一切都很新鲜。
他一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将军,怎么会有机会来市井中玩耍?自然不。
所以,在他的眼里,什么都很奇特; 什么都要多看两眼。
而韩栈衣却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上心似的。
执骨奇怪,便问道:“你不好奇?”
栈衣摇摇头:“都见过的。”
“你不是一直都被皇上关在高阁里; 怎么见?”
“呵呵。”栈衣只是笑了笑,一双温柔眼眸中,不知想起了什么,骇眼间; 像云雾中散漫飘动的水汽,在其中轻柔的沉浮。
执骨嘁了一声,嫌弃他故作神秘。
这街上什么泥人啦,糖藕啦,麦芽糖啦; 甚至还有给女儿家扎花伞的小摊铺,都留有执骨的身影。
他什么都看,什么都要尝一尝。
例如此刻; 左前方有位年迈的阿娘坐在摊铺后面细心的编织着什么东西,一双灵巧的手都要闪花人眼。那铺子上五彩缤纷的挂着什么,在风中飘扬。
执骨觉着眼熟,就走近去看。
一根根横着的细长竹竿,穿起一缕缕细密的流苏。
有些编织着好看的花纹,有些顺着穗儿没扎,飘的到处都是。
执骨摸了摸,这些流苏在手里留下柔滑的痕迹。
“阿婆。”执骨喊了一声。
“哎。等等啊,马上就好啦。”阿婆带着编织的帽子,五颜六色,比她脑袋还要大上几分,身上衣服以桃红和黑色为多,脸上一笑就露出了褶子,许是多年风霜所至。执骨索性蹲了下来,在她旁边看她的手舞的飞快。
“阿婆,这是流苏吧。”执骨蹲在一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这个就和栈衣带的发饰差不多,只是栈衣的那根更好看些。
阿婆这才留出功夫看了眼执骨,见是个俊俏的小公子,登时眉开眼笑。
回答道:“是呀。这个是我家乡流传下来的手艺,叫同心苏。”
“我只听过同心结。”执骨如实道。
“呵呵,没听过是正常的。我们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跋山涉水走了很久很久才到了无邪的京城。我刚刚来的时候,编了这些一个月也卖不出一条,险些被饿死在这。”
“不懂得欣赏的人。”执骨哼了一声,手托起那些五颜六色的流苏,他说:“这个多好看啊。”
“呵呵。”阿婆摸了摸执骨的脑袋:“要是大家都和你这么想就好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其实啊,这个同心苏的意思和同心结差不多。只是在我们家乡,多是小媳妇儿给心上人编的,里头会编进一根心上人的头发,送了以后,就盼望对方能够和自己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阿婆笑了,执骨也笑了,笑了一半,忽然回头去看栈衣。
栈衣本见他笑,也朝他笑了几分。然而见执骨仰头后的笑意越来越淡,眼神也变得怒气汹汹,到后来瞪了他一眼。
栈衣微微愣住,但还没琢磨清楚他眼中隐藏的意味,执骨就转过头去了。
执骨问:“那现在生意好些了吗。”
“也没多好,一个月也就能卖出一条。”
执骨感叹:“那怎够生活!”
“无所谓啦,我老婆子能花多少,而且在我刚来京城的那一年,快饿死的时候,有个小公子啊,这般大。”她比了比高度:“就跟我坐着差不多高吧,一口一个阿婆,喊得可甜了,要我给他编两根最漂亮的流苏。”
阿婆一想起那个小娃娃,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我说好,给你编两根最漂亮的流苏。然后等我编完了,他拿走后,就托人给我送了好多好多钱,可把我老婆子吓的,也就是靠他留下的那些钱啊,老婆子我才活到了今日。”
“阿婆是遇到好人了。”执骨道。
“是呀是呀,那个小娃娃呀,生的真是漂亮,现在估摸着也就跟你们差不多大吧。”阿婆将视线移向韩栈衣,还特地对执骨说:“那个娃娃比你身后的这个俏公子,还漂亮!”
执骨笑看着婆婆,道:“阿婆,你也给我编一个嘛,我想要这个颜色的。”
执骨选了个颜色,与栈衣所佩戴的颜色一般,都是极淡极淡的烟青色。
阿婆连忙摆手:“哎,这个不适合你!”
阿婆说:“这个呀,适合他。”她指着韩栈衣,又从上头拿了条鲜红的流苏,给执骨看:“阿婆给你编个最好看的!”
那红色格外正,衬着执骨的皮肤好看的不行。
执骨点点头:“好啊。”
阿婆手巧,她自己说,一般一条流苏半柱香的时间就编完了,执骨这条,她一直细心的在编,花式也是繁复的,细小的针勾着走边,又不减少流苏的飘逸。
良久后,阿婆满意的对执骨摆摆手招呼:“来,阿婆给你系上。”
执骨将头低下,阿婆给他缠上那缕流苏,流苏的尾巴掩藏在马尾发中,只有动一动,才能看见里头的鲜红。
执骨臭美的照了半天镜子:“同心苏?”
“恩恩。”阿婆笑着连连点头,还说:“以后要是有了心上人呀,跟阿婆说,阿婆给你们编一对儿的。”
栈衣一直都被执骨当成背景板,这个时候才好容易插上话,点点头:“恩,我这个就是一对儿。”
执骨一顿,阿婆对栈衣招招手:“快来我看看。”
栈衣依言蹲下,阿婆在他乌黑柔顺的发中找到那流光暗藏的流苏。
看了第一眼,阿婆“咦”了一声,第二眼,她惊的睁大了眼睛。
再当她准备惊呼的时候,栈衣“嘘”了一声。
“谢谢,我很喜欢。”栈衣小声对她说。
阿婆看看栈衣,又看看执骨,激动的连拍着栈衣的手:“好啊,好啊,真好,真好!”
栈衣起身的时候,执骨已经走远了。
执骨只和阿婆打了声招呼,又留下了能让阿婆用好久的几块大元宝,理都没理韩栈衣。阿婆泪眼摩挲,舍不得的将元宝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在怀中。
“好人啊。”她望着远处二人渐行渐远,眼中都散出了泪花:“老天保佑,你们定会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
很奇怪,栈衣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执骨不高兴,从离开阿婆那,执骨就一言不发的快步往前走。
自己只能跟在执骨身后不远处,毕竟自己跟他说话,执骨都不搭理。
以前执骨的脾气是说炸就炸,不高兴了就骂,骂不爽就打。这样一个人生闷气,可谓不存在。他毕竟有什么都会表达出来,从不憋在心里 。
是以栈衣现在也有些摸不准执骨是怎么了。
执骨一路都昂着脑袋往前走,连两边的稀奇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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