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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骑马不开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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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栈衣现在也有些摸不准执骨是怎么了。
执骨一路都昂着脑袋往前走,连两边的稀奇玩意儿也不看了。
行步如风,就差没使着轻功飞了。
就算站在后头,也能感觉到执骨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栈衣无奈啊,自己怎么惹着他了。
执骨心里窝着一团火,正走着,突然从侧方飞来一块巨大阴影。他方才转头准备一掌拍出,气势汹汹。定睛一看,又生生收了掌劲,改为绵软之力,运气接住飞来的人。
赶上的韩栈衣也走到他身边,准备接过人,执骨直接转了个边儿背对他,不理。
栈衣收回伸出的手,如玉的脸庞闪过瞬间的错愕。
执骨将接过的人放平,发现他身上已多处骨折,脏污和血迹混杂,一身衣料奢华,却已经斑斑不堪。
等他去看人面容时,惊呼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廉城?!”
显然廉城已经趋近昏迷,而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小小年纪,瘦骨嶙峋,缩在廉城怀中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咬着嘴巴,都咬出了血。
身上大大小小的破洞,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看见廉城伤成这样,那平时最宝贝的脸满是青紫交加,执骨心中的火气噌的一下升至顶峰。
他最看不得廉城受伤,最看不得!
幼时他从鬼门关将廉城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奄奄一息,倒在宫门外头,被人用破布席子卷了扔出去。
大雪冬日,严寒刺骨,廉城瘦的脱了形。因为不听话被打的骨折多处,而当执骨救他回去的时候,最心疼莫过于他永远毁不去的伤。小小年纪就被卖入宫中,去为宦官。而这些孩子,若在动了手却持续高热发觉救不回来时,便被那些行刑人如草芥一般舍弃。
人命在他们眼中如此卑贱,甚至多看一眼都是浪费。同样年幼的执骨在大雪中看见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在鬼门关前游荡,气的牙关都在打颤。
从宫中叫了御医来,一排御医诊治一位被捡回的孩子。
索性老天有眼,没有收回廉城的命去。
待他慢慢好了,执骨找到爷爷,要了人来。细查之下发觉死在宫中的孩童不计其数,全是趁着年幼,培养宦官。执骨恨得咬牙切齿,将那些对廉城出手的冷血杀物尽数除去。
好一段时间后,皇城的口子外,再没有卷成条的草席子扔了。
从小到大,执骨虽严厉,但谁都没有他护犊子,尤其身边两位,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碰。
廉城和元盛虽仗着执骨宠爱,但也从不胡作非为。
此时执骨看见突然出现的廉城和他浑身伤痕,那年大雪中捡到他的一幕又顿入脑海,心疼不已。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莽汉的笑声:“哟,还有俩好看的。一起捉了,带回去卖!”
就当他们冲来的时候,执骨腰间剑闪出寒光,正当他怒火中烧时,一双精致的盘云靴出现在执骨眼前。
靴面勾勒着栩栩如生又繁复的花式,踏靴之人牢牢将执骨护在身后。
栈衣冷冷道:“谁敢。”
作者有话要说: 谁敢动我小媳妇儿!哼╭(╯^╰)╮
我是好孩纸,第二天都会补上少的章节,快夸我~~~;…)
第44章 木桃
韩栈衣没怎么在无邪待过; 是以别人都不熟悉那张脸,只觉得好看,但绝然想不到正是威名远扬的四皇子。
此刻他挡在执骨面前,那张无欲清俊的脸将对面几个莽汉看的贼心四起; 心里打着猥琐的算盘激动的直搓手。就好像能赚个大买卖似的。
这一切都落在执骨的眼里; 他怒火中烧; 怀中抱着昏迷的廉城,声音冷的可怕:
“栈衣,杀了他们。”
韩栈衣恩了一声,他拿出腰间玉箫; 缓缓朝那几人走去,随着迈出步伐的动作; 玉箫渐渐放在了唇间。
那些人见栈衣这么悠然自得的模样,纷纷哈哈大笑。
“就这样还能杀了咱们?”
“估计是来给咱们弄点儿曲听听,哈哈哈。”
栈衣生的好看,墨发肤白; 气质卓然,那些莽汉估计将他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执骨嗤笑了一声,懒得看他们如何死的。
果不其然。
只是一声低低呜咽,箫音方出,就见数道一闪而过的银光带走了那些人的性命。
连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性命再无。
轰隆一下,几人纷纷倒地,还睁着双眼; 眼中惊恐无比,似乎不解为何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但栈衣已经再懒的去看。
他随手招了招,突然一条黑衣人影出现,跪在地上道:“公子。”
“去跟那些人说,若是京中管不好,就别管了。”
“是!”
执骨从没见过这样的栈衣,也没见过方才的黑衣人。
但是他觉得眼熟,问道:“栈衣,我是不是见过那个人?”
韩栈衣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接过执骨怀中人。
身后的薄衫垂地,执骨鬼使神差伸手去接,那青衫若沾了灰,就不好看了。他只是这样想着。
却没想到自己握在手里,就忘了放开。韩栈衣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感到身后的牵引力,疑惑的回头,就看见执骨扯着自己的衣服……
“你……”他看着执骨,执骨也看着他。
执骨问:“怎么了?”
“恩。”栈衣点点头:“喜欢的话,就牵着吧。”
这时,执骨才发现自己还牵着他的衣服,闻声耳廓骤然红了起来,连忙扔了手中衣。
栈衣转过头去,嘴角悠悠扬起弧度。
执骨跟在韩栈衣的后面,还在想方才栈衣的模样。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气度风采真是学也学不来。执骨在军营中长大,身上带着些凌厉和嗜血的危险感。而栈衣,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韩风对他的栽培,他整个人温文尔雅,质若美玉,可谓风采卓然。
就连……执骨不明白,就连打架怎么都比自己好看呢?
几步的距离,一招制敌。
细弱牛毛的银针随着箫音而出,那银针飞速的穿过那些人的头颅,一滴血未洒,一句话未言,就连多余的动作都没做。便一命呜呼……
其实心里,还有点微妙的小小不服。
可是又一想,当韩栈衣挡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出手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心情,还是挺神奇的。
就好像突然一下有人会护着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这么多年,执骨都始终冲在最前面,诸多人需要他去保护,这个国家也需要他去守护。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但是刚刚,为什么就感觉好像自己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可以有人去依赖了呢。
韩栈衣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去看:“怎么了?”
执骨忘了他半天,然后说了一句不着头脑的话。
“韩栈衣,咱俩打一架吧。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保护我。”
这种架的约,是受,还是不受呢?
栈衣眼里都是笑,他说:“好。我一定赢。”
于是,他俩带回廉城和他怀中的孩子,一直守到了晚上,等他二人苏醒。
廉城先醒的,一醒来,就找镜子看。
执骨嫌弃的拿镜子拍他:“你到底有多爱你这张脸。”
廉城还鼻青脸肿着呢,一看镜子气的直哆嗦,愤怒道:“我这倾国倾城的脸啊!”
他救那个孩子很简单,只因想到了自己的从前。
孩子是被那些人看上要送去宫中做宦官,廉城当下就前去阻止,可惜他没有武功,尽管抢到了孩子,自己还是被打个半死。元盛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你谢谢他,他帮你报仇了。”
执骨指了指韩栈衣,廉城咦了一声。
“骨头啊?”廉城肿着脸问,声音都模糊,“你俩什么时候那么好了,怎么在一起了?你上次不是逃出去了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不愿意回来了呢。”
执骨原本一只胳膊搭在韩栈衣的肩上,闻言顿时收了回来。
他尴尬的看了眼韩栈衣,扭过头:“我什么时候讨厌他了。”不承认,才不承认。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去五毒国逛一圈,逛完了觉得不好玩自然就回来了。现在麟国又回不去,韩栈衣能护我,我当然就在这里待着不走了。”
“是这样吗?”廉城皱着眉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比如——现在韩栈衣看执骨的眼神。
怎么那么……温柔……不对,是……含情脉脉?!
天哪!廉城一个寒颤,给自己打的一抖。
执骨没看韩栈衣,他自然不知。栈衣在廉城面前丝毫没遮掩,廉城惊的张大了嘴。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韩栈衣恩了一声:“只要他愿意,无邪可以给他一个家。”
这话,说的肯定。但是执骨心里却翻涌起不可说的感觉。
家……他执骨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家啊。
小家也好,大家也好。从不曾忘。
*
夜晚十分。
执骨和栈衣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架。
好吧,或许不能说是打架。该是……切磋?
无论如何,执骨这一架可谓是爽到够本,他大口的呼着气,收了剑,将被韩栈衣一剑挑散的头发重新梳了起来。嘴里叼着鲜红的流苏,眼里散发着满足的光芒。
夜空下,万里无月,星空遍布。
他一脚支在高楼的飞檐上,风将他的发吹的狂舞。他嚣张的笑着,身前插着一把长剑。
韩栈衣站在另一端飞檐上,与他遥遥相望。
那仿若随时乘风而去的身姿宛如谪仙,发中流苏闪烁着微弱又夺目的光芒,他眼中映满漫天星辰,而星辰簇拥着眼瞳中唯一的身影,执骨。
衣袍翻飞,猎猎作舞。
韩栈衣道:“如何?”
“爽。”执骨扎好头发,抽出身前剑,“噌——”的一声剑鸣响彻在夜空。
他对韩栈衣扬了扬下巴:“我允许你保护我了。”
韩栈衣笑了出来:“难道不是一直都在吗。”
打的累了,两个人躺在房顶上看星星。
“韩栈衣,你居然选这么个地方,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我的小命可就没了。”
“戏鬼将军有那么容易死吗。”韩栈衣也打趣他。
执骨没立刻回答,他转头看了眼韩栈衣,然后又莫过去,双手枕在脑后,似乎不以为然:“那说不准,人固有一死,谁能控制的了时间。”
“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韩栈衣道。
“为什么,你这么护我,不怕我欺骗你?”
“养的狗都有感情,莫说人了。”韩栈衣笑了笑。
“是吗。那你是我养的狗,你对我有感情吗?”执骨只是开玩笑的说说,却没想到对上了韩栈衣复杂的眼神。
执骨心里咯噔一声,笑容渐渐隐去了。
“骨头。”韩栈衣轻轻道:“我……”
执骨听着。
“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一个人了。”
执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他望着韩栈衣,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一寸一寸,冰冻了身体。
“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从他闯入我的世界,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
执骨从未见过韩栈衣那样的神情,他连动都忘了动。只是这样呆呆的侧头去看韩栈衣,然后看他不断牵起的嘴角,还有他逐渐温柔的神情。
“九年前,我十岁。那一夜,就和今天一样,满天星辰。我和他初次见面。他张扬,轻狂,说要保护我。起初,我并没有把他放心上,直到他每晚都来找我,不停的出现,然后活在我的夜晚。”
“我每天都在盼望黑夜的到来,他和你一样,喜欢黑色的衣服。时常躲在暗处吓我,让我措手不及。不论我在干什么,是沐浴,睡觉还是用食。”
“他最喜欢做一个动作。”韩栈衣侧过脸来,他与执骨对视。
执骨笑也笑不出来了,眼睫轻轻颤抖,艰难的说道:“什么……动作。”
之后,他便感觉到小指被什么勾住,然后缓缓的,轻轻勾紧。
微微睁大眼睛,就听栈衣道:“就是这样。”勾着小指,连着心。
“恩。”执骨抽出小指,闭上眼睛,他不想再看什么星星。
只是良久后默默回应一句:
“知道了。你那对同心苏,就是和他一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大概要请一天假,因为我要粗远门喵~
第45章 木桃
执骨转过身; 背对韩栈衣。
还看什么星星呀,没心情!
“恩?”韩栈衣看了他一眼,执骨感觉到身后如芒刺背,没好气的冲他:“看什么看。”
觉得好笑; 但看见执骨那么别扭; 韩栈衣也给足他面子; 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小指,上面还残留着刚刚触摸后的温度。
“是同一个人。”韩栈衣没有否认:“是他。我喜欢他很久了。”
说完这句话后,很久很久都安静的只余呼吸声。
执骨依然背对他,栈衣依然面对他。
他在后面看着执骨发中隐约被黑发挡住的鲜红流苏; 唇角不经意的露出笑容,眼里藏着温柔; 一只手卷着执骨的发尾玩,一圈一圈,缠绕在指尖。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执骨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已经找到他了。”
执骨转过身; 看着他。一直看了很久。
“韩栈衣。”
“恩?”
“我跟你说,我现在有点不爽。”执骨坐了起来,他垂眼看仍旧躺着的韩栈衣,神情倨傲又睥睨,还暗藏着大大的不满。执骨突然弯腰; 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威胁性的道:“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一天都在不爽。从你那个同心苏开始; 我就一肚子火气没出撒,下午是你先出手,否则那几个人我定折磨的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告诉你,我执骨这辈子最讨厌三心二意的人,你若有了喜欢的人,整日和我混在一起做什么,又要保护我做什么,你自然有你要护的人,我执骨不愿当那多余的第三人,你对我的好,我受不来。”
执骨嗤笑道:“你若仗着你的三分姿色和皇子身份四处留情,那我执骨可真就瞎了眼。”
执骨语气不佳的控诉韩栈衣,韩栈衣却瞧着尽在咫尺又略带火气的那双眼睛温言含笑。也不否认,只是在执骨说话之余点点头,应一声。
执骨就觉得自己的话仿佛打进了棉花中似的,软软绵绵,惹的他心里直痒痒。
“你说话啊,总‘恩’干什么。”
“在听你说啊。”
“我说完了!我就是觉得不爽啊。”
执骨心想,我就是不开心啊,我既然不开心,那就要说出来。
但是这些话落在韩栈衣的耳里,一下子就不同了。
韩栈衣支起上半身,与执骨的距离突然间拉近,执骨陡然一惊,想退又死犟着不动,只见栈衣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不过寸尔……
栈衣问道:“第三人?瞎了眼?”
“对啊。”执骨没敢看栈衣的眼睛,仍旧臭着脸,抬头去看天上星星:“有什么不对。”
“栈衣只有一个问题。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认为自己是第三人,又瞎了眼?”
这个问题,将执骨问噎住了。
执骨收回视线,猝不及防的撞入韩栈衣的眼中。那眼瞳里倒影的万千星辰,簇拥着自己的身影。执骨的心脏微微瑟缩。
栈衣又直起身体一些,挨近他。执骨认怂的往后仰了几分,神色微微惊慌。
“恩?什么身份?”
“我……”执骨支支吾吾,眼神开始躲闪。什么身份?他也不知道啊!就连说这话,都是无意识的,方才脑袋一热,心里一个不爽,就说出来了,韩栈衣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执骨的脑袋里闪过无数解释,但都没说出口。
自己也慌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什么身份。
若真要说身份,不过是四处遭受追杀的阶下囚。以及……与韩风秘密约定的地下人。
只是韩栈衣似乎心情很好,见执骨说不出,也没再追问这个问题。
他只是很肯定的对执骨说了一句话:“骨头,你吃醋了。”
执骨被惊的瞠目结舌,指着自己鼻子“我”了半天。
“我吃醋?呵呵!”他猛地站了起来,捋平自己的衣摆,指着天上的星星:“看你的星星吧。”然后就慌不择路的准备从房顶上跳下去。被韩栈衣一把拉住了手。
执骨想甩开手,没成。
韩栈衣拉着他,一个用力,将执骨扯了回来。
这屋顶高的很,不小心摔下去就不得了。韩栈衣将他按在身边:“坐下来,一起看。”
估计是怕执骨尴尬,看着天上的星星,韩栈衣说道:“其实,这里的星星,不算最美。”
“那哪里最美?”执骨直接被带偏了节奏,也是,这个时候哪里真有心情看什么劳什子星星。
韩栈衣对他望着,笑着说:“就在麟国,我待了九年的高阁。有时我会一个人爬上阁顶,躺在上面望着星空,想很多事情。那个时候,看着天上的星星,心就会变的很宁静。因为就算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也知道,在远方,会有一个人与我看同一片天空。而那样,我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一听到麟国,执骨不免挺了挺胸膛:“那是,麟国的星星,比你们的更大,更亮!我在麟北见过,一望无际的草原,我和兄弟们躺在青草上,闻着清香,看着漫天的星辰,你不知道有多美。”
“我知道。”栈衣仰起头,脖颈延伸出明与暗的交界,刚巧落在执骨的眼中。
“你如何知道?”
“因为你,是最美最亮的那颗星星。”
栈衣看见执骨怔愣在那儿,而他的一指手还指着天上,然后就仿佛听错了似的,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我心中藏起的那颗星星,万千星辰不及你。最美,最亮。”
尽管在黑夜里,尽管只有微弱的星光,但这丝毫不阻挡韩栈衣看着执骨的面容一寸一寸的攀爬上红晕。
他很高兴。
手拂上执骨的面庞,夜风中冰凉又炙热,碰上的那一刻,烧的执骨直晕乎。
什么……意思?
然而未等他过多思考,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韩栈衣勾住执骨的脖子,一个用力将他放倒,然后压在他的身上,控制住他的行动。
这么一个转身,韩栈衣轻柔的发就落在了执骨的面上。有几缕调皮的窜进他的鼻子里,痒的他直扭动。
“别动!”韩栈衣低声喝道。
执骨哪会听话,鼻子痒,想打喷嚏。韩栈衣又禁锢着他的自由,只能不断动,嘴里直喘气:“你放……开我!”
“我要打,打,打……呃!”
嘴角清清凉凉的一点,震的五感尽失。
执骨扭动的动作倏然停下,只有指尖,还在颤抖着收缩。
韩栈衣极尽温柔的在他唇角蹭了蹭,小声道:“别动。”
执骨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感觉到自唇角开始,开始不断狂热的涌上酥麻感。
韩栈衣没有更近一步的探索,他只是停在那儿,再不去动。
他在观察身下人,如果他不喜欢……那我就退开。
良久后,执骨只是傻傻地看他,却并没有推开他。
甚至于,他微微侧过了头,去找栈衣的唇。
这一切动作都来自本能,好在等他侧头的时候,韩栈衣已经松开他的唇角。
然后迅速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
似乎就这样亲亲的碰一下,都让他无比满足。韩栈衣抱着他,闭着眼睛:“骨头……”
执骨找回自己的嗓子,哑着“恩”了一声。
得到骨头的回应,他也没有推开自己。韩栈衣的心里一点一点向他敞开,有些话,不能说,却止不住了。
“骨头。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见过你了。”
他趴在执骨的肩头,抱着他。
“我看着你,喜欢着你。可是却忘记了我。或许,你从来就不曾记得过我。”
“我喜欢了你很久很久,久到等待的无数日日夜夜,都如同死去的日子。但是不论是我想与他佩戴的同心苏也好,还是看的星星也罢。”他找寻执骨的小指,然后轻轻勾住:“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一个啊。”
第46章 木桃
回去的路上; 执骨还有些晕乎,没有缓过神来。
韩栈衣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你啊……”
喜欢……我?
可是等执骨稍微回了些神,就已经被韩栈衣牵着走在回去的路上了。
好在夜里路上没什么人; 不用担心路人的眼光。但是——
很奇怪啊!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也没答应; 也没回应,栈衣怎么就强势的牵着手就走了呢?!
但是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愿意松开。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走着。执骨与栈衣都一路无言。
只是拉着的手; 藏在宽大衣袍中,不轻不痒的勾着。小指勾着小指; 栈衣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就算只有一根指头,却奇迹般的觉着放心,温暖。就好像这样锁着,便一辈子也分不开了。
心里的感觉很微妙; 前一秒自己还在生气,后一秒怎么莫名其妙就被人牵着走了?
执骨没与人在一起过,也没有喜欢上谁过。“喜欢”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分外陌生。
这被栈衣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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