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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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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织蛊,一直装死用尽全身之力催动蛊力发作,总算等来了机会。
  此时的安嬷嬷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半分力道。她看着安易生道:“推她下去!”
  安易生摇摇头,面露戚戚之色。
  安嬷嬷一怒,胸口震裂一般的疼痛,她知道安易生不会这么做,便朝卜老太太爬过去,打算自己一点一寸的将她推入悬崖。
  卜老太太瘫倒在地,脸色煞白,朝安易生道:“阿生,这些年你就一直在这贼婆娘的手里受苦吗?”
  安易生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横在了两人中间:“你们都是安家的长辈,我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呵呵,你可知道这老贱人害死了多少人,丈夫儿子都间接死于她手,她还有什么人性可言。”安嬷嬷嗤道。
  卜老太太眼色黯然,那是她一生最过伤心之事,她也有自己的无奈与委屈,可惜没人能懂,到死也不会被理解。
  “阿生,别听他胡说,我到底没害过姓安的,安家现在如此凋零,都是由这老贼婆一手造成的,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为何这些年不来见我。”卜老太太还击道。
  忽然角落里寒光一闪,是之前的那把匕首,在打斗中被丢到了一边。三人一起看见,安嬷嬷和卜老太太奋不顾身的爬过去。安易生却拾起匕首,远远地抛了出去。
  两人一同说道:“你。。。”
  一阵沉默后卜老太太先开了口:“罢了,何必在晚辈面前拼的你死我活,徒增笑料。”
  安嬷嬷毫不留情的刻薄道:“现在你倒心疼你的这张老脸。啊哈哈哈。你不想拼,我偏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卜老太太哈哈一笑:“贼婆娘,你怎么不说说安家为何落败,你我又为何会沦落至此。”
  安嬷嬷面不改色,怒道:“老贱人,你少在这装模作样,当年你明知有人来犯,却只顾着自己出嫁,不肯回来反抗,连信也不来报一个,安家上下三十六口死的死,擒的擒,你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你可知我奋力带着幼弟逃出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这个。。。。。。”安嬷嬷说的气了,怒火攻心,呛了一口血。
  卜老太太反唇相讥:“老贼婆,你当年和那个叛徒私会时怎么不想想这种后果?现在竟好意思来骂我不负责任,你明知道他是朝廷的人还与他勾结,害的安家满门抄斩,我只后悔当年太便宜了他,没让他肠穿肚烂,有口无舌,有眼无珠的疼过七七四十九日在死去!”
  安嬷嬷气到:“他不是叛徒,你这贱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安嬷嬷气力不够,说话越来越虚,声音声音也越来越小。
  卜老太太计上心来,一咬牙,率先发力,挥掌扑向了安嬷嬷,谁知安嬷嬷早有准备:“狡猾的老贱人,姐姐我早知你会这时偷袭。”她侧身闪过卜老太太致命的一掌,右手抡拳出击。卜老太太一掌扑空,再是小腹上一震,直接飞了出去,跌下了悬崖。
  “老太太!”安易生连忙扑向崖口,却只见到一团下落的黑影,再往下便消失不见,融入夜中。
  “嬷嬷,你杀了她?”安易生悲戚道。
  安嬷嬷笑的格外灿烂,安易生从没见她这样开心过,安嬷嬷的笑容定了格,她全身经脉尽断,口中流出黑血,就这么了无牵挂的去了。
  “嬷嬷!嬷嬷!”安易生终于哭了出来,想到这些年安嬷嬷教他鞭法,为他寻药,还有各种难吃的药粥,着实是以祖孙相处在一起。哪怕安嬷嬷曾经想杀他,折磨他,但真呆安嬷嬷临了,他记住的还是以前的好。
  安易生泪如雨下,一群飞鹰却飞了上来,带着个残破不堪的人形。卜老太太还是上了来,先是看到了流泪的安易生,再是看到了倒地的安嬷嬷,这才确定,老贼婆真的死了。
  看着安嬷嬷口中流出的黑血,卜老太太瘫坐在地,她明白那是蛊婆临终的毒蛊反噬,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千织蛊不在自己体内。
  卜老太太心中一片空虚,头一阵剧痛,这是千织蛊濒死的征兆,千织蛊虽一直寄居它人,但卜老太太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送回体内修炼一番,这次也许是千织蛊离体太久了。
  卜老太太不再看安嬷嬷,这人是她的姐姐,也是一辈子的仇人。她望着安易生,眼光慈祥,一如那年他还是孩子,初次拜见时,卜老太太完全拿出的一种长者的慈爱。“阿生。。。”卜老太太想说些什么,却喷了一口黑血,没了千织蛊压制体类的毒素,再加上先前受伤过重,卜老太太不久后便会毒发身亡。
  安易生爬了过去,将卜老太太扶了起来,看到了那口黑血,瞬时明白过来,眼中泪光闪烁。
  “阿生,你怪奶奶心狠吗?”卜老太太的手开始哆嗦,面色也越来越黑。
  安易生想说“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嘴唇窸窸窣窣的开合了几下,却没发出一个声音。
  卜老太太却明白,她避开安易生的眼睛:“等我一死,你们就逃,逃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她从身上掏出一柄花卷,手指抖擞的递给安易生,安易生接住,可卜老太太并不松手。
  “你要答应我,把这个给红豆。”卜老太太说道,但看安易生只是随便的应了一声,便又说道:“安生,你讨厌姑奶奶,怨恨姑奶奶,憎恶姑奶奶都好,但是你要相信,姑奶奶是不会害你们的。”
  安易生又流下两行清泪,说道:“放心,我一定给她。”
  卜老太太这才放下手,放心的去了,她的面上已被黑云笼罩,身体开始变得干枯,一抬头,安易生憋见了卜老太太眼角的一滴泪。
  天色渐白,安易生对着两位老人的尸体,以及不知生死的绣红,神情呆滞,他把那副画卷握在手中来回的搓动。
  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卜老太太,便把画塞进衣袖,便去看绣红,绣红还有气息,却始终不醒,也不知是昏迷过去还是中了某种□□。
  太阳出来,空中盘旋着几只兀鹫,它们发现了死去的卜老太太和安嬷嬷,在外面盘旋,越聚越多。
  不能让这群鸟破坏二老的遗体!安易生用手挥档,那兀鹫如同逐臭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绝。这时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不知从什么地方爬出了蛇鼠蛛蝎,成群结队的爬向这边,蔚为壮观。
  蛊婆的尸体还能引虫?安易生知道,蛊婆死了都会有最终的复仇蛊,意在和敌人同归于尽。可这两位死了都没任何事发生,怎么直到现在才起作用,是尸体的位置太高?
  周围的毒物越聚越多,在过来的路上还在互相吞噬。
  两位老人的尸体引得毒物倾巢而出,眼看这里就会变成一个满是毒物的虿盆,安易生狠狠心,咬咬牙,将两具尸体推了下去。
  尸体在半空中便被兀鹫撕扯散开,分而食之,消失不见。
  一大群毒物跟着掉了下去,还有一些却始终不依不挠,争着上来,安易生抱起绣红,退向门边,不住地用脚踩死一些蝎子。渐渐地,他明白过来,毒物不是朝着他们过来的,他看到地上有大片的黑血。
  自己脚底下沾上了黑血,那怎么都不会避过这些毒物,他当机立断,脱鞋扔出去,又将自己和绣红身上带血处全擦掉撕掉。
  两人身上破破烂烂,毒物不认人,蜇人也属本能,一只蜘蛛在安易生光溜的脚边爬来爬去,安易生一动不动,待蜘蛛稍远些,脱下绣红的绣花鞋便拍去,顿时水浆迸溅。
  安易生无望,两位姑奶奶死了还给他开了这么个玩笑。
  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得设法逃离。安易生不会驭鹰之术,无法从开口处的悬崖离开,只能寄希望于那道石门。
  石门下有块凹了进去,想必是给囚犯投食的开口,安易生上下摸了摸,没找到什么地方可以将它打开,又撞了撞,门纹丝不动,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尽是些蛛蝎,他突然看到安嬷嬷的药钵。
  药钵周围并无毒物,似是有什么东西让毒物不敢靠近。安易生小心的避过毒物,悄悄的拿过那药钵,所过之处,毒物自动避开。
  想不到安嬷嬷留下的这个药钵还能驱赶毒物,安易生将它捧在手中,却感觉不对劲,里面有活物,他联想到夜里听到的那一声婴儿啼哭。


第23章 吞噬
  安易生将药钵丢了出去,药钵翻倒,里面蹦出几粒米一样大小的白虫,如闪电般的即刻将室内的毒物扫荡一空,然后再相互吞噬,最后变成一只硕大的白虫子歪在一侧,一动不动。
  看到那软绵绵接近透明额身躯头部长者两个大黑牙,安易生心道不妙,千织蛊还能产卵下崽什么的?安嬷嬷为了得到这玩意费尽心力,隐姓埋名潜伏几十年;卜老太太更是因这玩意牺牲了丈夫,牺牲了儿子,害了孙子。安易生对它有说不出的憎恶。
  千织蛊一动不动,安易生只想过去一脚把它踢下悬崖,可是刚看到它吞食毒物的速度,若这东西发起难来,自己会被啃成骨架子。
  安易生就这样看着千织蛊,直到它褪完皮,身体又大了一圈,比卜老太太那只养了多年的还要大。肥虫子的两颗大黑牙不是牙,而是眼睛,安易生清楚地看到了下面有个圆形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细牙的口器。
  真是刚有一线生机,马上便面临更大的危机。
  安易生乘虫子蜕皮时捡起了药钵,只要虫子一有动作,便将它扣住。
  然而千织蛊似乎对人没兴趣,它像只普通的虫子慢慢的蠕动着。
  安易生放松了警惕,低头看了看绣红。千织蛊却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安易生速度更快,直接抄起药钵将飞向半空的大白虫扣住,里面顿时传来几声婴儿叫。
  “狡猾的畜生”安易生骂道,作势便准备一脚将虫子连着药钵踹出去。
  “且慢,少侠若是嫌弃可将此物送与老朽,老朽已多日滴米未进,腹中甚是饥饿。”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来。
  安易生寻声望去,一个骷髅头从悬崖上垂了下来,满头脏乱乱的也不知道是头发还是杂草。
  会说话的尸体!
  那糊在一起的五官勉强能分辨出来,是一个老头。老头盯着药钵,目光贪婪,嘴角微动,喉咙也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像是打量着人间美味。
  “老头儿,这个可吃不得。”安易生好心劝道,这些日子他见的奇人怪事够多了,这古怪老头突然出现,是在是蹊跷。
  “少侠勿用担心,老朽食遍天下,空中飞鸟,水中游鱼,能走会跑的,哪怕是常年掘地的,老朽都已尝过。只是现遭逮人暗算,被囚禁于此,实在是想吃而不得食。”说罢他把目光移向安易生。
  那是一种冷漠无情的眼神,安易生猜想那老头已把他们当成食物,正在考虑先吃哪个。
  “少侠即不要钵内之物,赠与老朽,以满足老朽欲念,即当可怜可怜我这残破老儿,君子成人之美,可乎?”
  这人全身都透漏出饥饿的讯息,一副死了几百年的样子,说起话来却咬文嚼字一口一个之乎者也。想必曾经也是个什么大人物,只是如今被囚禁在这悬崖囚室中。
  人生真是充满了预料不到的惊喜。
  药钵动了动,安易生猜想这药钵肯定涂了些什么,有定蛊的效用。安嬷嬷死了,这药钵顶得了一时,却也无法将千织蛊一直控在里面。
  安易生还是想一脚把这药钵踹出去。
  “不行,放了这个出来,不是你吃它,而是它吃你,它会把我们都吃光。”
  小老头似是有些失望,倒挂在崖口,像一支长满草的藤萝。
  “可是。。。可是老朽是在是饥饿难当,少侠你还是行行好,将这肥虫赐予老儿吧。”
  小老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药补,甚是心痛,他做着最后的乞求。
  安易生突然看到了崖对面的囚室,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上下两间囚室有几丈来宽,上面的根本不可能只露个头便来楼下串门,可这小老儿只漏了个头,那他的身子哪去了?
  并且,安嬷嬷来这之前已经确定这一片崖都没有关押囚犯,这老头到底哪来的?而且看他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昨晚的打斗之事!
  壁虎游墙功?他怎么贴着峭壁的,又为何不下来!
  小老儿看安易生眉心一动,眼波转了几转,只当他在犹疑抉择。
  “这东西我害怕,你要是想要就自己来拿吧。”安易生说道。
  小老儿面露难色:“少侠,老朽有难言之隐,不便相告,少侠只需打开钵盖即可,其它再看老朽表现。”说罢又漏哀悯之色,目光乞求。
  来着不善!
  安易生还能相信谁?谁都在骗他,他的生活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药钵又动了动,比上次更剧烈,小老头看的眼睛都直了,目露精光,咽下了一股又一股的口水。
  安易生按兵不动。
  小老头却心急火燎。
  钵内的千织蛊晃动的越发剧烈,大有破钵而出的趋势。
  突然一阵细微的咔嚓,两人望去,只见药钵上原本的一条不起眼的裂缝竟慢慢延伸,变得越来越长。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药钵开始剧烈晃动,绣红清醒了过来,奄奄一息。
  “把蛊踢过去。”绣红微弱的说道。
  安易生没听清:“什么?”
  “给他。”绣红说完,又软软的靠在安易生肩上。安易生看她面色发白,嘴唇发黑,知道是毒发。
  又是一声清脆的“咔”,药钵的裂纹犹如蛛网,蔓延开来,看着速度,不多久便会碎裂。
  安易生当机立断,一个飞踢将药钵踢向小老头,不偏不倚,正对着老头那张瘦骨嶙峋,满是污垢的干尸脸。
  老头得到了蛊,却并未打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蛊跑了。
  一声爆裂,千织蛊破钵而出。安易生只见药钵炸裂,白光一闪,对向一头的杂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老儿轻轻一吐,突出了千织蛊的两根大黑牙,嘴里吧唧两下,嘴里满满的一大坨顺着喉咙滑到了腹中。
  小老头意犹未尽,顺便舔了舔唇边刚爆出来的墨绿色液体,哈了口气,打了个嗝。
  “美哉,美哉。。。”小老儿又用舌头扫了扫牙缝,企图找到些残余的碎末,安易生注意到他缺了几颗牙。
  安易生不在乎小老儿的吃相,毕竟一些恶心又难吃的东西,他自己可是吃了三年!
  千织蛊行动如风驰电掣,这小老儿牙齿都不全,却能顷刻之间咬住千织蛊,并且刚好衔住将蛊的肉身与两颗大黑牙分离。
  高人。
  只是这世外高人为何不离开这鬼地方,反而向一个小鬼讨吃的?
  “前辈,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这种囚室应该困不住你!”安易生好奇的问道,心中想着可能借他帮助,离开这里。
  “老朽才疏学浅,技不如人,只会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一朝遭人擒了去,也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罢也罢也,命中如此,听天命,尽人事。”
  想不到这老头想的却挺开的。
  怀里的绣红身体越来越热,安易生知道,那是毒素发动的频繁和高峰期,过了这个时期,人就会慢慢变冷,凉的如同一具死尸。
  “前辈,我师兄妹误入此地,无法脱身,还望前辈告知离开方法。”安易生拱手一礼,诚恳道。
  小老儿却一副拉完屎想提裤子走人的模样:“从崖上跳下即可。”
  这六座断刃山辈后是卧龙沟,山顶是风云匪寨。原本乌澜江横流至此,被这六座犬牙交错的断刃山峰隔转的九曲十八弯,形似卧龙,故得名卧龙沟,实际还是一条暗礁起伏,充满凶险的大江流,也是乌镇天然的屏障。
  六刃断崖环抱着面向死亡谷,一路往下便是乌镇的大长坡,当时三人来时并未到死亡谷,而是在长坡的尽头便驾驭飞鹰上来,卜老太太也是直接从月亮上开始现身。
  先不说下去会不不会摔死,下面的死亡谷,正常人都不会去,肯定有古怪。
  “前辈,后生先前冒犯,还请前辈见谅,只是这事关生死之事,还请前辈莫开玩笑。”跟着卜清河读了几年书,这时候到是发挥了点用处。
  小老头似是很喜欢这种语气,忙到:“哪里哪里?少校稍安勿躁,老朽在此囚居多年,被关押到此着,鲜有从正门而出之人,皆是跳崖之众,老朽故猜想崖下或许会有一线生气也未可。”
  安易生却道:“看前辈头悬在囚口,应该会一些奇功异术,前辈你为何不下去一探究竟?”
  小老儿目光黯然:“老朽不便相告,少侠若是真心想知道,来崖口便可一探究竟。”
  待我过去,他会不会一把把我推下去?
  不会,他我掉下去了,他到嘴的肉就没了!
  那他诱我过去是准备吃掉我?
  安易生始终记得小老儿那森寒的目光,这人说不定真的什么都吃。
  “罢了,前辈不想让人知道,那后生也就不知道最好。”安易生放弃,他明白,这小老头一直将头垂在外面,不是不想进来,而是没法进来。
  小老儿微笑道:“老朽腹中饥饿,得去别处寻觅,今日肥虫之恩,他日相见,再为作答,后会有期。”说罢那颗霜萝卜一样的头便立刻消失,囚室的开口崖空空如也,冷风倒灌,扫过百间囚室,发出忽高忽低的声音,如万狼夜嚎,白鬼齐哭。
  安易生想起了这的主人,花刺哈。
  听昨天卜老太太和他的对话,两人似是有些交情,卜老太太竟是消失多年,毒辣无比的百毒蛊母!
  安易生决定向主人求助:“花寨主?。。。。。”
  “花前辈。。。。。。”
  “花。。。”
  安易生对着崖口,扯开嗓子吼了多时,连个鬼都没有回复,他的声音淹没在风声里,没人听得到。


第24章 喰种
  地上的血已经干涸多时,安易生大着胆子踩了上去,却一脚打滑,滑到了崖口。
  放眼望去,崖下面一片浓雾,不见任何树木,让人恍如身处云霄。往上看便是一轮烈日,日头越来越恶毒,周围尽是一模一样的囚室,远方的断崖估计也是如此一般,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光滑的大石板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黑窟窿。
  这距离,有人也看不到,到底是谁想出来的这种关人的地方,简直是巧夺天工又变态至极。
  安易生爬着缩了回去,再这样下去,会被困死在这里。
  绣红又醒了,应该是热的,她本已不多的薄衫被汗水浸透,将玲珑窈窕的身段凸显的淋漓尽致。
  安易生本想脱去上衣给她遮挡遮挡,在她的印象里,绣红很是在乎这种失礼的行为。然而一想她酷热难当,只得作罢。便目光端正,装作无视。
  “公子,我是不是快不行了。”绣红亲启黑唇,声音微弱。
  安易生看了看她脸白的发红,嘴唇黑的欲滴,身上散发着热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她。这段日子,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安易生的眼神从忧伤同情到悲悯再到默然,已经能够很平淡的面对死亡,可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去,实在是很困难。
  绣红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安易生眼睛朦胧了,便别过了脸,不再看去,心底悲凉,绣红起码有自己陪着她死去,可待会儿自己呢?
  绣红颤着双手,从腰间摸出一个药瓶,扯开塞子,一口吞下,咳嗽起来。
  “你这是。。。”安易生走到绣红身后,拍了拍她的背,绣红咳嗽的便好了些。
  “随便吃一吃吧,说不定有效呢。”绣红孤注一掷。说罢又摸向腰间,拿出一瓶又服了下去。
  绣红一连服了好几瓶药,始终不见好转,毒性竟有更加剧烈的趋势。
  绣红的身体开始冷了下来,面色由红转白,唇色变淡,整个人像要开始结霜,这是死亡的征兆。
  卜老太太那一掌没有让绣红即刻毙命,蛊婆子杀人,从不给人痛快,必要折磨一段时日再让人毒发身亡。而且卜老太太和安嬷嬷铲斗多年,对对方的手段和招式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会用安嬷嬷能解的蛊毒。
  绣红失算了,她的孤注一掷变成了死亡催命。
  绣红闭上了双眼,摆出一副打坐的姿势,一语不言,面相平和,竟有点高人风范。
  “绣红?”安易生轻轻叫到,一般人死之前都会哭哭闹闹一番,诉说着自己的不甘,或是瞎聊几句,留点遗言轻松离去。可绣红这等死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超脱,风光一世寿终正寝的百年老人走得估计都不会这样洒脱。
  绣红淡淡的抬起眼皮,看了安易生一眼,便又缓缓闭了回去,眼神里满是离别之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安易生问到。
  怎么样也是相识一场,主仆,师兄妹,还是上下级?她和绣红关系有点复杂。这是候他只想绣红说些难忘的往事,美好的回忆,或是未了的心愿,好让绣红走得并不孤单,也没有遗憾。
  然而绣红只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放下手,不再活动。
  安易生有些悲戚,绣红想就这么静静的死去,或许对她而言,死前的一片宁静才是她毕生最幸福的事。
  她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什么也不用想,只用安安静静的等死。
  绣红老僧入定,旁边散落着几只空空的小瓶。太阳渐毒,烤的囚室内一片通红。安易生终于明白,这鬼地方不是用来关押人的,简直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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