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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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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一个疯女人,主公何必揣测她是如何想的。”
  一边闲聊,陵洵也跟着吃了一点,见穆九将一碗面吃光,他心情大好,趁热打铁弥补方才犯下的错。
  “刚刚是我说错了话,那镇纸对怀风想必很有意义,我不该出言不逊的,你别往心里去。”
  “主公不必介怀。”穆九与陵洵对视,眼中竟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不过那镇纸的确是故人所赠。”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和你的字号有关?”
  “嗯,赠镇纸之人,便是赐字之人。”
  陵洵很是意外,“我记得你说过,给你取字的是个小孩啊。”
  这次穆九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回答。
  陵洵看着穆九眼中无意间流露出的温柔,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儿的无忌童言,便从此以怀风为字?陵洵当初想不通,此时才明白,或许这个穆九口中的小儿,与他的缘分并不只是赐字这般简单,算算年纪,两人也只是相差四五岁,日后说不定有过很深的羁绊。
  早就听传言说穆九有龙阳之好,可是也不见他真的对哪个人青眼,如此来看,恐怕只是早就心有所属。
  不知怎的,陵洵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原本的好兴致也顿时烟消云散。便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陵洵心头一跳,“是刘妈的声音。”
  穆九道;“听方向应该是后山那边。”
  陵洵脸色瞬时没了血色,跌跌撞撞往外跑,“是小甘……”
  就在陵洵和穆九在厨房里忙活,吴青已经追上了钟离山,陪着他一路往回走,这期间自然不少说些阻挠出兵汉中的话。
  “大哥你想想,如果真的听了那风无歌和穆九的建议,日后阵法师在清平山的势力必将越来越大,到时候你这个当家人岂不是形同虚设?难道你真的愿意看见这么多年的打拼,最后落到他人手中?”
  钟离山自始至终没有发一言,吴青以为他几乎被自己说动,越发规劝得起劲,直到快抵达后山时,钟离山才长叹一口气,对吴青道:“青弟,记得以前你也是个心怀建树的人,何时眼界变得如此狭窄?”
  吴青一愣,被钟离山说懵了。
  钟离山从宴席出来,吹了这一路冷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方才看着那些曾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要追随一个外人,他心中的确有些闷堵,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从长远看来,出兵汉中的确是明智之举。
  “大哥……”吴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是想辩解。
  钟离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阿青,这世上不只是一个清平山,多看看外面吧。一些趋炎附势的蛇鼠之辈,能远着一些还是要远着。”
  吴青被钟离山说得十分羞愤,他知道钟离山是暗指他受王起挑唆,有意和风无歌作对。其实他也知道那个叫王起的不是好东西,可他却无法忍受钟离山如此直白的指责,心中不免委屈恼怒,不想再站在钟离山面前显露自己浅薄狭隘,正欲甩袖离去,却忽然听到女人的尖叫。
  钟离山前一刻还十分疲惫的脸瞬时僵硬,继而变得狰狞凶狠,提步向后山冲去。
  吴青心里忽生凉意,一种不祥的预感冒出来。
  钟离甘出事了!
  袁熙在宴席散了之后,也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身为外人,自然是不好插手清平山的事,因此一直未对汉中来使之事发表意见。
  他一回房,便有近卫送上密信,正是父亲袁向的家书,催促他快点前往扬州,协助他打理江东。
  袁熙看到这封来信时,心底却不禁倒吸一口气,想到穆九三个月之前和他说的话。
  
  第61章 
  
  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袁熙看穆九一直不大顺眼,也总是对穆九出现在陵洵身边报以怀疑的态度。然而时间久了,他冷眼旁观穆九来清平山以后采取的种种措施,倒的确是在为陵洵谋划,因而也就努力放下成见。
  偶然一次,两人亭下煮酒闲谈,袁熙装作不经意问起他时下的困境该如何破解。
  因被长兄袁新陷害监管不力,致使荆州十八县被水淹没,袁熙不得已离开荆州,随陵洵来清平山避难,可是这样无所事事地蹉跎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原本也是可有可无的试探,没抱希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复,谁料穆九当时却不假思索地和他说,只要再等两个月,事情必有转机。
  袁熙刚开始还将信将疑,然而两月之后,果然收到了亲信的密报,父亲袁向居然主动向朝廷请辞,卸去荆州刺使之职,过江东,做了扬州的水军提督。袁熙不得不放下身段,再次前去找穆九,想知道穆九是如何预料到这一变局,可是穆九却没有向他解释,只道:“不出一月,令尊定然会召公子回江东,公子只需在此静待。”
  其实自从知道父亲调任江东,袁熙心里就已经有了底,因为他外祖家在江东根基颇深,若是父亲想要在江东有所图谋,必定要笼络外祖家,那么就一定要善待自己。可是父亲在荆州做刺使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去了江东?就算去了江东,要召自己回去,为何又偏偏是现在?三个月,这时间卡得也太准了,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穆九亲自设计。
  莫非阵法师有通晓未来的本事?
  自此,袁熙终于对穆九心服口服,打算找个机会向他虚心求教。
  将父亲的家书又看了两回,确定无一字遗漏,袁熙正要起身沐浴就寝,忽听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
  钟离山冲进后山小院时,正碰到匆匆往外跑的奶娘,后面跟着失魂落魄的刘妈,两名妇人见到钟离山,当即面色惨白地立在原地。
  “刘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钟离山的声音因为神经极度紧绷而沙哑。
  “当家的,小公子他……他……”
  钟离山没心情再听下去,几步冲到钟离甘的婴儿床边,只见自己的儿子小脸红扑扑的,嘴唇紧闭,呼吸急促,幼小的身体似乎还在隐隐抽搐。钟离山看傻了眼,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热得烫手。
  “小甘他这是发热了吗,怎么不去叫大夫?阮吉?阮吉在哪里!快去叫阮三爷!”钟离山大吼。
  吴青跟着进来,见孩子只是发烧,不由放下心,对门口的刘妈和奶娘道:“小公子只是发热,你们鬼叫什么?”
  刘妈和奶娘对视一眼,表情古怪,又望了望婴儿床,迟疑地凑上前看。那奶娘甚至试探着伸手靠近钟离甘的口鼻处,似是查看他是不是有呼吸。
  钟离山面色一凝,狠狠抓住奶娘的手腕,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奶娘吃痛地哀嚎,等好不容易将手抽回来,腕子上竟然留下几道红色指印,吓得一个跟头坐在地上。刘妈忙上前搀扶,再次往钟离甘脸上看了看,似是确认了什么,这才对钟离山道:“当家的,您别怪奶娘,方才,方才小公子的呼吸的确是没了,身子也冷冰冰的,我们吓坏了……”
  “放屁!我甘儿好好的,怎么会没有呼吸!”钟离山果然恼了,看那怒目圆睁的样子,估计面前站的若不是女人,几乎要直接动手揍人。
  刘妈急得直哭;“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但是刚刚真的是没了呼吸……”
  便在这时,陵洵也已经赶到,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刘妈的话,他先是奔到钟离甘身边好好看了几眼,见小孩体温高得不正常,也顾不上前后始末,忙回头去找穆九。
  穆九和他同来,此时也正好进门,只与陵洵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他意思,走到钟离甘身边,为他搭脉查看。
  “怀风他是阵法师,对于医理也略懂一些,让他给甘儿看看。”陵洵向钟离山解释。
  钟离山还不放心,让人再去请阮吉过来。
  室内落针可闻,只有火苗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穆九先是诊了一会儿脉,又在钟离甘身上查看了一番,注意到他软嫩白皙的手腕上有两个极其小的红点。
  “怎么样?”陵洵心急地追问。
  穆九眉头紧锁,回头问刘妈:“方才你说小公子曾没有了呼吸?”
  刘妈因为顾忌钟离山,有点不敢再说,但是她知道事关钟离甘安危,必须如实禀明病症,便点头,肯定道:“刚才的确是没了呼吸,身子也凉了。”
  穆九点点头,神色更为凝重。“希望是我诊错了,等阮三爷来了再看看吧,他对毒虫草木之事更为了解。”
  众人一听,面色骤变。
  钟离山问:“毒虫草木?你是说甘儿并非普通的发热?”
  穆九只是摇头,“目前还不能下断言。”
  阮吉颠着山羊胡气喘吁吁地跑来,路上已经听前去给他送消息的小山匪讲了大概,因而也不废话,一来便到钟离甘身旁诊治,他比穆九用的时间更久,当问过刘妈和穆九相同的问题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甘儿这是中了十日草的毒!”
  这时后山小院里已陆续来了不少人,刘妈和奶娘的惨叫声直接搅动整个清平山,然而在场众山匪,不乏见多识广之人,却从没听说这个叫“十日草”的东西。
  陵洵回头看穆九,穆九点点头,显然和阮吉看法相同,解释道:“十日草并非草药,而是一种毒蛇,因为这天底下唯一能解它毒的草药叫十日草,才由此得名。”
  阮吉拧着眉摇头,百思不得其解:“这十日草只见于贪狼国,这里怎么会有呢?”
  然而钟离山对那些都没有兴趣,只追问:“这十日草的解药去什么地方找?”
  阮吉眼中现出悲色,“十日草极为稀有,这世间能见过十日草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清,你问我去哪里找,我又怎么会知道?”
  钟离山一把揪住阮吉衣襟,“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吉也不反抗,任凭钟离山摇晃,只是无力地摇头。
  “若是找不到,该如何?甘儿会怎么样?”陵洵声音很轻,心却沉到谷底,巨大的恐慌几乎将他吞噬,他怔怔地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外甥,不敢想象若是他有个闪失,该如何向死去的陵姝交代。
  这可是他姐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延续。
  “十日草的毒被称为天下第一奇毒,只因被这种蛇咬,若十日之内找到解药,中毒者身体不但不会受损,反而会从中得益,从此不惧严寒,强健不易被瘟病感染。但是若找不到解药……”后面的话不必明说,众人已经知道了什么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甘儿怎么会中这样的毒?”钟离山情绪明显失控,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陵洵见他这样,强自打起精神,安慰道;“不是还有十日,总归想到办法。”
  钟离山呆怔怔地看着儿子,忽然抬手狠狠往自己的脸上扇巴掌。
  “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吴青忙扑过去制止钟离山。
  “是我对不起小真……”钟离山一点点握紧拳头,表情极度痛苦,然而当他倏然抬起眼,整个人气场一变,眸中射出令人胆寒的锋芒,“是我对不起小真,浑浑噩噩度日,让我们的儿子被算计!”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心悸。
  闻钟离山此言,明显是在说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也的确不大可能是意外,好好的一种只有西域贪狼国才会有的毒蛇,怎么会出现在清平山?又怎么会偏偏将钟离甘咬了?
  一时间无人敢说话,钟离山好像忽然重新活过来,一扫陵姝死后的颓靡,恢复了那个山匪头头的肃杀手段,先是派人散出消息,清平山要重金求购草药“十日草”,又选了一队人马秘密前往贪狼国,等将这一切安排好,才脸色阴沉地将刘妈和奶娘叫到跟前问话。
  “小公子一直由你们二人照顾,是如何被蛇咬的?”
  那奶娘只是清平山下村庄里的普通农妇,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面对那满面杀气的土匪头子,当即吓得不会说话。还是刘妈镇定一些,仔仔细细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小公子身边是不会离开人的,我和奶娘轮流看护,就是小公子出事之前,我也一直在屋子里。”
  陵洵问阮吉:“阮三爷,您可知道这十日草的毒是被咬之后多久发作?”
  阮吉道:“十日草的毒性烈,被咬后立时发作。”
  众人明白陵洵为何有此一问,他是想借此判断谋害钟离甘的人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既然十日草的毒性是立时发作,那么就说明凶手是在今夜动作。
  刘妈急道:“可是我真的从没离开过小公子半步啊!”
  刘妈和陵姝感情深厚,钟离山对他还算客气,尽量和缓道:“那你有没有没看顾到的时候?即便守在屋里,也不可能不错眼珠地看着甘儿。”
  刘妈仔细回想,忽然面色一变,“我,我好像中间打了个盹,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一刻钟。
  陵洵微微皱眉,一刻钟的功夫足够一个人放出毒蛇了。如此一来便可知,这纵蛇谋害钟离甘的人,就在清平山上,而且当时就在后山这一带出现过。
  究竟是谁?要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如此毒手!
  
  第62章 
  
  夜半三更,清平山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不停有人被带入主寨,钟离山面色阴沉着一个接一个审问过去,奈何当日晚宴,几乎所有山匪都去喝酒寻乐,除了山门各处关卡,寨中竟无人守卫,后山一带当时究竟有没有人靠近,谁也不曾看到。
  吴青道:“想知道谁动的手脚,倒也不难。方才派人问了各处山门岗哨,并未见今夜有人出入,也就是说不管是谁谋害小甘,此人必定还在寨中,只要盘问清楚今晚有谁曾在刘妈打盹的前后时间离席,不就缩小了范围?”
  钟离山打定主意要将此人翻出来,就算无法确定是谁,也要将可疑的人全部控制起来,清平山内,绝对不能留有这样的隐患。
  从刘妈的形容中推断,大概能将那段时间确定下来,钟离山命人一一排查,得出当时离席的人员名单,吴青略微看了一眼,当即将那递单子的人骂了一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大当家的名字也在?”
  那办事的山匪为难道:“二当家的,大当家吩咐了,只要是那段时间不在宴席上的人,不管是谁,都要列出来……”
  “无妨,你我二人自然不会害甘儿,拿来我看看。”钟离山让吴青将名单拿给他。
  吴青又往那名单下面瞥了一眼,微微挑起眉,忽然往陵洵那边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钟离山这时接过名单,赫然在上面看到陵洵和岳清的名字,不由皱起眉。
  “大当家的,你我当初从后山出来,刚好在半途碰到风公子和岳先生,不知二位当时因何离席?”
  陵洵一听吴青这般问,似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不禁冷笑:“怎么,二当家是觉得我会害自己的外甥?”
  “风公子怎会这样说,我也只是问问罢了。毕竟也是奇怪,清平山内一直好好的,怎么今日才来了外客,就生出这样的事。”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锦绣楼的人害了钟离公子?”任谁都听出这其中的夹枪带棒,那些随岳清从益州来的人当即火了。
  “好了,都不要吵了。”钟离山拧着眉结,用拳头用力揉太阳穴,似是头疼,“名单上的人,除了我和二当家的,今日起全都不得随意出入清平山,需有人时刻跟随。”
  此言一出,陵洵脸色立时变了,直接将手中茶碗摔出去。
  “钟离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山目光复杂地看了看陵洵,“风兄弟,名单出来之前我便已经说过了,无论是谁,只要在那段时间离席,都要严加监管。”
  “好啊,既然是名单上出现的人都值得怀疑,你和吴青又怎么说?”
  “我是甘儿父亲,二当家一直与我在一起,自然可排除嫌疑。”
  陵洵都快被气笑了,觉得钟离山一定是几个月酗酒把脑子喝傻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想当年在黑道上那也是横着走的,又怎能忍下这口窝囊气?他目光凉凉地扫过吴青,露出轻蔑神色,指着钟离山鼻子骂:“你他娘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亲爹又能怎样,有了新欢还不是忘了儿子?谁他娘知道你们这对狗男男安的什么心思,整日的往一个黑屋里钻,不知道憋了多少坏水。小情儿给你吹口枕边风,怕我外甥以后长大容不下你们,就要提前将他弄死,也省的碍你们这对奸夫淫夫的眼吗?”
  在场所有人听陵洵说下来这番话,全都惊呆了。
  吴青被人道破心思,更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盏五彩斑斓的琉璃灯。
  钟离山气得面如土色,拔了刀就要过来砍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怎么,你怀疑我这亲舅舅要毒死亲外甥,还不许我怀疑你这亲爹谋杀亲儿子?”陵洵那是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的口才,叉起腰做市井无赖状,任凭是谁对上都要火冒三丈。
  若不是王大和阮吉一边一个将两人拦腰抱住,陵洵和钟离山几乎就要当庭打起来。
  “都消消气,消消气,大当家的也是糊涂了,怎么能怀疑到风兄弟身上,他可是夫人的亲弟弟啊!风兄弟,你也别怪大当家的,大当家这是着急的!”阮吉正当着和事老,忽然觉得手被抓住,他往后看了一眼,见穆九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竟直接将他抱着陵洵腰的手扳开,自己取而代之,将陵洵揽在怀中。
  阮吉莫名脊背发凉,只觉得被那高深莫测的穆先生看一眼,顿时冷到了骨头缝子里。他愣怔了一瞬,盯着穆九揽住陵洵的手看,两道冰冷的视线扫过来,他不由一惊,见穆九正幽幽地盯着他方才碰过陵洵的手。阮吉一个哆嗦,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穆九,仿佛忽然明白什么,如受惊的兔子般,忙将双手背到身后,心虚地退后几步,想尽量在穆九面前淡化存在感。
  经过这么一场闹腾,天已经大亮,众人无不身心俱疲,钟离山在王大的强制下颓然跌坐回原位,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想到生死未卜的儿子,头更是疼得要炸裂开。
  “依在下看,诸位且不必为钟离公子之事心急。”穆九等到无人说话,才淡淡开口。他确定陵洵情绪平静下来,松开手臂,微微上前一步,对钟离山道:“若是真的有人要害钟离公子,何必要用十日草这样稀有的毒?”
  钟离山正在揉眉心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黯然无魂的眼睛忽的亮起来,“穆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难道说……”
  穆九微微点头:“如不出我所料,十日之内,必定有人将解药送上,究竟是谁下的毒,到时候也就水落石出了。”
  陵洵知道穆九对于没有把握的事从不会乱说,只要开口,便是料定,因此心中大喜,也忘了正在与钟离山闹不快,抓住穆九问:“怀风说的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来送解药?”
  穆九垂眸看着陵洵因急切而显得有些泛红的眼角,不由借着宽袖的掩盖握住陵洵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低声说了一句:“主公宽心。”
  吴青气不打一处来地看着陵洵和穆九,暗地里将他们骂了个千万遍,心说贼喊捉贼,谁才是真正的狗男男,众目睽睽下眉来眼去,才令人不齿!
  这一等便等了两日,汉中的来使如热锅上的蚂蚁,听说那边陈冰已经开始攻城,多拖一日,城破的危险就要多加一分,因此只好一遍一遍地求见钟离山,想让他尽快派出阵法师支援。
  “钟离大将军,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求您快点出兵吧!”
  钟离山如今满心想着的都是儿子的安危,哪还有心思再管汉中,本想胡乱打发了这使者,让他别再来聒噪,还是阮吉在旁提醒了一句,说小公子安危固然重要,可是若清平山有个闪失,到时候公子即便得了解药康复,也要过上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待汉中之事还要慎重。
  “去把风兄弟和穆先生请来。”钟离山吩咐道。
  那汉中来使见状,险些感动得大哭,知道钟离山十有八九是要同意出兵了。
  自从那天晚上两人闹翻,就再也没有说过话,陵洵来了也不看钟离山,大马金刀往那里一坐,开始喝茶。穆九倒是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依然是君子风度,对钟离山也表现的不卑不亢。
  “清平山与汉中虽然没有来往过,但到底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唇亡齿寒,我们也不能看着你们被陈冰的西北狼糟践……”
  那汉中来使越听眼睛越亮,就准备洗干净耳朵听钟离山说要派兵了,然而就在这时,忽有山匪跑进来报,说凉州陈冰派来使节,携十日草前来拜见。
  “你说携什么?”钟离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陵洵也腾地一下站起来。
  “携十日草……应该是这个名字。”底下传信的小山匪并不知道钟离甘中的是什么毒,因而没有听说过十日草,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学错了。
  “快,快让他进来!”钟离山快步向外走去,径直穿过泫然欲泣的汉中来使。
  陵洵见状,倒是先同穆九交换了一个眼神。
  “陈冰?”
  穆九意有所指地微微点头。
  陵洵眸光微暗,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攥紧。
  原来是陈冰派人下的手么?只为了阻止清平山派兵援助汉中?
  钟离山亲自将陈冰的使节迎入,那使节左手托着一只小小的紫檀木匣,右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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