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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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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小两个时辰的小凡子被这声音惊动,伸了个懒腰起身,见书院已经放了午间休息,精神一振,再看对面的陵洵,惊得跳起来。
  “风爷,您怎的把这些书简都拿出来了?”
  陵洵坐在一堆竹简中,脸色有些苍白,早就没有了刚起床时的神采飞扬,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一卷竹简,直到有人过来,站在亭子外面想进又不敢进,才堪堪回过神,意识到书院已经放课了。
  “你这竹简,就由我来转交给穆先生吧,我会告诉他是你送的。”陵洵说着起身,已经三两下将所有竹简都收入包袱,唯独手上那一卷还拿在外面。
  小凡子挠着头,吭哧吭哧半天也没说出话,最后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那就有劳风爷”。其实他本想亲自将这书简交给穆先生的……
  然而陵洵并没有注意小凡子,甚至根本没有听小凡子是不是同意,便已经携了竹简向书院快步行去,他嘴巴抿得紧紧的,抓着那卷竹简的手也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竟隐约显出几分压抑的怒意。
  寻了学堂,里面只有三两的学生在用饭,并没有见到穆九,陵洵只好退出来,又往后院行去,那里是给授业先生准备的厢房,可以用作午间小憩。
  然而越是离得近了,陵洵的脚步越是放慢,到最后,只是止步于厢房外的小院里,竟有些不敢进去了,只隔着敞开的窗,看着里面伏案看书的人。
  “是谁?”穆九似是听见外面响动,抬起头来,刚好看到窗户外的陵洵,眸光微动,随即起身走出来。“主公怎么来了?”
  陵洵定定地看了穆九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没什么,只是闲得无聊,过来看看。”
  穆九垂首一礼道:“主公昨日酒醉,今日应该好好休息。”
  陵洵看着面前这人恭敬模样,心里冷笑,表面上却装作不介意的样子,随口问道:“听说昨晚上是先生送我回的房。”
  穆九身体微微一顿,“正是。”
  陵洵牵了牵唇角,便往厢房内走,“我昨晚喝得的确是太多了,竟什么都不记得,怀风可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给我讲讲,我也好知道有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穆九沉默片刻,才道;“并未发生什么,只是主公在离席之后,曾与袁公子一起滚了山坡。”
  陵洵:“……”
  “好在主公并未受伤,只是难免会有磕碰,或许身上会留下淤伤。”
  陵洵昨晚实在是喝了不少,竟对穆九所说的完全没有印象,然而意外之后,他心中怒火更胜,竟控制不住的身体发抖,直接将小凡子的包裹重重放在桌案上,并将那详细著述“五行印记”的一卷竹简展开。
  “怀风可还记得那个被你救下的小凡子?原来他家祖上也曾出过阵法师,今日特地将这份传家宝送给你,我瞧见了,就帮忙转交。”陵洵眸中似有火光燃烧,那强行扯开的笑,非但没有让他的脸扭曲,反而显露出几分蛊惑味道。
  穆九垂下眼,飞速在那几卷竹简的卷首扫了一眼,看到“阵史”二字,微微怔住,随即似是想到什么,掩在袖中的手下意识收紧。
  陵洵仔细观察着穆九的脸色,笑得愈发明媚,伸出指头戳了戳那记载“五行印记”的部分,不紧不慢道:“怀风在书院外设下了阵术,阻得我也进不来,便和小凡子一起去凉亭等,我想闲着也是闲着,便随手翻了翻小凡子带来的竹简,不料却翻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过来,坐我边上看看。”
  说着,陵洵将竹简往穆九那边推了推。
  “怀风博古通今,于阵法上造诣不凡,想必应该听说过‘五行印记’吧?”
  穆九不说话,陵洵愈发印证心中猜测,目不转睛盯着他,似是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嘴边却还挂着笑,“这上面说,只要靠近与自己五行完全相合的人,阵术领悟力就会瞬间拔高,也是巧了,我还刚好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穆九默默将目光转向陵洵,眼中情绪翻涌。
  陵洵却好像没有看到,继续笑着说:“最近的一次类似情况,还就发生在今儿个。你那设在书院四周的阵术,想必是十分复杂的吧?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稍微看了看,竟就破解开了。我知道以我原本的能力,是万万达不到这个程度的,可是若说我附近刚好有那么个五行相配的人,也就说得通了。”
  “对了,还有一次,可谓是性命攸关。我被困于京城城门口无法逃脱,眼看着那钉子阵要将王大戳成筛子,却无计可施,便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好像突然开窍,竟找到了那银钉阵的阵眼。”
  “还有,我的腿被秦超打伤,怀风当时送我一幅八卦阵型图,助我治疗腿伤。可惜我天资愚钝,苦心钻研几天,竟无法参透内中玄机,直到那晚被某个人指点,瞬间就领悟了其中关窍。”
  “也是奇怪啊,小凡子从神石峰上摔下来时,自动激发了阵法潜能,可我自幼命途多舛,曾数次于生死间走过,却并没有激发出什么阵法潜能,可见悟性平庸。然而自从某个人为我启蒙,引我入道,我就连最难的融阵术于实物都学得会了,因此开起了那么大的绣庄。”
  陵洵越说语速越快,说到后来,眼眶竟然红了起来。
  “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若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便是有五行相配之人近在身旁,可是让我遇到这种情况的,偏生有两个人。莫非这史书上是胡扯的?怎么这般千载难逢的相配者,叫我一下遇上俩?”
  “午间快要结束了,穆九还要为下午开课做准备,先告辞了。”穆九突然起身欲走。
  陵洵却在背后喝道:“难道怀风不猜猜这两个人都是谁吗?”
  穆九停住脚步,背脊僵直。
  陵洵忽然站起来,冲过去堵住门口,再看向穆九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来告诉你,为我启蒙者,助我疗伤者,都是我恩公。而城门下相遇者,书院外相识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见穆九还是不为所动,陵洵心里憋的那股火终于将最后一点克制燃尽,直接扑向穆九,抓着衣襟将人推在墙上抵住。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相见?为什么不想认我?!还骗我说我恩公已经死了……你可知这些年的日日思念?可知无数梦中诀别?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了……”陵洵说到最后,竟已经是泣不成声。
  终于,一直毫无反应的穆九抬起手,轻轻抚过陵洵的脸,替他拭去眼泪。
  陵洵抓着穆九衣襟的手微微松开,闭上眼。
  然而这时,穆九却在他面前徐徐跪下,平身拜倒。
  “未能保护少主人平安长大,乃穆九之罪,穆家之罪。穆九以奴臣身份,对少主人报以不臣之心,实在无颜与少主人相认。”
  陵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了,既然穆九便是恩公,又怎会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臣之心?你指的是什么样的不臣之心?”
  穆九缓缓抬起头,与陵洵四目相对,那两道视线似乎能直射到人心里,令陵洵心悸。
  紧接着,陵洵便听穆九道:“穆九心悦主公,想与主公结为秦晋之好。”
  
  第73章 
  
  陵洵彻底懵了,睁大着眼,脸上还挂有一颗晶莹的泪珠,云里雾里好似做梦。
  “你你你,你方才说什么?”半晌,他才蹦出这样一句话。
  穆九看着陵洵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到他方才还很张牙舞爪,不禁扬起笑容,又重新说了一遍:“穆九心悦主公。”
  “不对,后面还有半句!”
  穆九笑容愈盛,“想与主公结为秦晋之好。”
  “可可可,可你我皆为男子,如何能结亲?”陵洵惊得犯起了结巴病,脸上由白转红,红色又从脸渡到耳朵脖子上,整个人都快冒热气了。
  穆九坦然道:“阵法师婚配本就不以男女为限,只看五行是否相配,阴阳是否相合。”
  陵洵对阵法之事知之甚少,自然是穆九说什么,便是什么。待最初的震惊过去,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心脏又如擂鼓般,震动得他脑内轰鸣,见穆九还跪在他面前,便也和他一同对着跪了,垂着眼扯住他衣袖问:“所以起初你不愿承认,是因为你的身份?”
  “主公乃皇族之后,自然尊贵无比。而我父亲只是将军府的布衣幕僚,半臣半仆,自然不该有非分之想。”
  “真是荒唐!什么皇族之后?我自幼被卖入绣庄,已属贱籍,后来做了卖布的商人,到如今竟是落草为寇。穆先生之才天下闻名,当初能垂青于将军府,是父亲之幸,怀风乃穆先生之子,又怎能妄自菲薄?”
  陵洵这一段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样急火火地替穆九辩解,岂不等同于承认两人很相配?这和猴急地同意婚事又有什么区别?于是他又是一阵害臊,似是生自己的闷气,索性不再说话了。
  “是我的错。”穆九也不再如何分辨,只是轻声道。
  窗外日光倾泻,将一格一格的窗棱影子投在室内,落在两人身上,跳动的光块似有生命般,虽只是一室寂静,却将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愫传递开来,相顾无言,极致暧昧。
  最后还是穆九打破了沉寂,不动声色抓住陵洵的手,“若主公不弃,便择个良辰吉日吧。”
  “什么,什么良辰吉日?”明知道穆九在说什么,可陵洵却还是结巴了。
  穆九道:“自然是成婚之日。”
  陵洵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真的要成婚吗?也未免太快了些……”
  “主公不愿?”
  “愿意!!”
  陵洵生怕穆九误会,几乎脱口而出,待想矜持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抬头见穆九正戏谑地看着自己,更加恼怒,深刻反思,他一个堂堂混黑的,竟被个书生来回调戏,于是不甘示弱,想到今日原本要来找穆九的缘故,计上心来。
  他拉了拉衣领,现出锁骨上的那块红痕,挑眉问:“对了,今日我来本是想问怀风一件事,早起穿衣时发现这里有处伤痕,却不知是怎么来的。依着方才怀风和我说的,莫非是和袁老二一起滚山坡时磕碰的?”
  “不是。”让陵洵意外的是,穆九这次竟然干脆利落地回答。
  “哦?那是怎么来的?”
  “是臣的错。”
  “怎么是你的错?”陵洵表面装着镇定,实际上已然是外强中干,声音都有点发颤。
  穆九深深地看了陵洵一眼,继而双手平端,竟是行了一个好大的告罪礼。
  “恕臣情难自禁。”
  陵洵:“……”
  不但没有调戏成功,反而自己快把自己煮熟了,陵洵终究败下阵来,丢下一脸郑重的穆九,夺门而逃。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来一个多月,清平山众人见陵洵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都好奇他这是碰见了什么好事。钟离山作为清平山的大当家,杂事缠身,本不愿意掺和闲事,可是架不住陵洵最近总是跑来玩他家儿子,让他不想管都不行。
  这日钟离山和王大阮吉正在查看上一年的山中账务,却见陵洵那厮又溜达进来。在不知道第几次见着钟离甘被陵洵当小奶狗逗弄,钟离山实在看不过眼了,从陵洵手中抢过儿子,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吃错了什么药?还是练你那阵术练得失心疯?”
  陵洵心情好,所以无论旁人如何对待他,都无法影响他的好心情,更何况,他今儿个来还是有事要求钟离山。
  “姐夫。”
  钟离山眼睛一瞪,更是像看到了疯子一般,总觉得闻到了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这风无歌何曾叫姐夫叫得这么好听?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王大和阮吉彼此对视,准备退出去,却见陵洵摆摆手,示意二人不用回避。
  “你们在也好,正帮我出主意。”
  “什么事?”钟离山见陵洵满眼融合着笑意,心知应不是坏事,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总是毛躁躁的,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拿茶水喝,想先给自己垫垫底。
  “我要成亲了。”
  钟离山噗的一声将茶水喷了,暗骂自己为何手贱,偏生要这个时候喝茶。
  “你说什么?”这回是钟离山,阮吉,王大三人,异口同声惊呼。
  “我,要成亲了!”陵洵不无得意。
  “成,成亲?”王大瞪大了铜铃般的牛眼睛,黑灿灿的脸竟莫名红了。阮吉在旁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人家要成亲,你脸红个屁?
  “谁,谁家的姑娘?是山下村子里的小花吗?”王大问。
  阮吉终于忍不住喷道:“你自己看上了小花,便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要看上小花吗?”
  “小花怎么不好了!小花人又美,还会种地,做饭也好吃,上回还给我纳了一双鞋底,穿着可舒服了……”
  钟离山被这两人聒噪得一个头两个大,直接骂道:“你们给我闭嘴。”接着又朝陵洵一指,“你来说,要和什么人成亲,怎么之前也不见你提过?”
  其实钟离山还有一句话憋在肚子里没说出来。
  要说这位妻弟和什么人有些夹杂不清的关系,那就属他身边的那个穆先生最可疑,他甚至一度怀疑过,陵洵兴许是个断袖。如今听他说要结婚,不免心中松了口气,也算是有些高兴的。
  哪料陵洵后面就来了一句:“这个新娘你们认识,就是穆九。”
  这回轮到阮吉喷茶了,至于王大,更是化为一块目瞪口呆的桩子,连嘴巴都合不上。
  “你说谁?”钟离山以为自己听错了。
  “穆九。”
  “胡闹!”钟离山斥道。
  “怎么胡闹了!”陵洵终于板起脸。
  “你和穆九都是男人,怎可婚配?”
  陵洵立刻拿出穆九的说辞,“阵法师与凡人不同,婚配不以男女为限,只要五行相合即可,说了你们也不懂。”
  “不懂个屁!”钟离山拍案而起,倒是将三人都吓了一跳,“看在你如今年纪小,胡乱玩一玩倒是没人管,但若是做出那种愧对祖宗的荒唐事,我绝对不能同意!”
  陵洵万万没料到钟离山反应会如此大,原本他想着,高堂都已经不在,如今他又不便暴露身份,若是成婚,连块牌位都没法摆,思量一番,便觉得可以请出姐姐的牌位,再让钟离山帮忙主持,也算是不亏待了穆九,可谁成想此话还没提,钟离山先是怒了。
  “风爷,别是那晚您喝多了,对穆先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阮吉见两人即将显出剑拔弩张之势,忙出来调和道,“其实也不打紧,大家都是男人嘛,也不一定就要许以婚约啊!”
  王大在旁听得稀里糊涂,忙插嘴问:“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男人之间能做什么?”不料却被阮吉暗中踢了一脚,好生委屈。
  陵洵脸上早就没了笑模样,瞪着钟离山,见他依然还没有转圜余地,便冷笑道:“钟离山,我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声姐夫,你以为你是谁呀,还管到老子头上!你爱同意不同意,算个鸟!”
  说罢,陵洵便气呼呼冲出门去,心中愈发憋闷。
  男子与男子相恋,本就难容于世俗,他以为这满山的匪盗都是没有下限的主,他与穆九这事万万不成问题,却没想到闹个开局不利。
  陵洵从小失去亲人,在江湖中漂泊,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性情,如今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自然不容旁人置喙。只要他和穆九你情我愿,就算天下人都要反对,又有何惧?
  这般想着,陵洵心中竟生出些许悲壮,不知不觉又走到阵法书院,坐在石亭中等穆九下课,恼怒又被甜蜜取代。
  眼看着山中林木日益葱郁,山涧流水淙淙,春意化开了冰寒,在穆九的阵术辅助下,广阔的农田得以开垦,水车上飞溅的水珠反射出七彩光芒,倚仗清平山而生的村民老有所养,少有所依,展露出久违笑容,想到这都是穆九的功劳,不由心中骄傲。
  乱世中求一隅安稳,哪怕只是偷来时光,也是足矣。
  待书院放课,那人手持书卷款款而出,如水墨画卷里走出的仙人,陵洵不禁看得入神,起身迎上前,唤了一声“怀风”。
  穆九走到陵洵面前,才只看了一眼,便问:“主公有心事?”
  
  第74章 
  
  陵洵自然不能将他与钟离山的争执告知穆九,也不知穆九怎么只是看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心事,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心事,只是在这里等你而已。也是奇怪,上次分别还是昨晚,可是我心里却好像觉得过去了很久,也难怪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然而穆九却并没有被陵洵的情话轻易敷衍过去,依旧问:“主公可是因为婚事,与钟离山主起了分歧?”
  陵洵好不容易堆起的笑容僵住,继而垮下脸,闷声道:“这天底下还有怀风不知道的事吗?什么都叫你猜到。”
  “并非是我能猜到,只是婚姻大事,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公双亲不在,唯一能担得起这‘父母之命’的,如今也只有一个姐夫,与他相商是情理之中。”
  陵洵哼了一声,赌气道:“钟离山算哪根葱,也是抬举他。你我的婚事,和他又有什么相干?走走走,我们去山下逛逛,不去他那里找晦气。”
  穆九却拉住陵洵的手,“若是钟离山主对主公不闻不问,才算得上薄情寡义,他是真的将主公当成了家人,为主公未来打算,才会如此。主公何故气恼?毕竟……”穆九说到这里,眸光微敛,抓住陵洵的手无意识收紧,“毕竟,若是主公答应与我成婚,以后便不会再有子嗣。”
  陵洵本想说,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都有一个外甥了,老祖宗的血脉已经有人传承下去,可是转念一想,又忽生戏弄之心,想逗一逗穆九,于是故意做出惊讶表情,反问:“你我成婚,又和子嗣有什么关系?反正可以纳一些姬妾嘛,还怕没有子嗣?你也可以纳妾啊,我不会介意的。”
  哪知陵洵这话才刚说出口,便忽然觉得周身汗毛倒竖,好像如芒在背。再抬起眼,只见向来温润如玉谦谦风度的穆九,眼中竟似流露出冰寒杀意,攥着他的手也收紧,弄得他疼痛不已,然而当他眨了眨眼,再次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穆九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于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
  “原来主公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是臣庸人自扰了。”穆九淡淡一笑,松开了陵洵的手,转身欲走。
  陵洵仔细观察他神色,知道是自己玩笑开大了,忙过来重新牵住穆九的手,带着几分讨好地晃了几晃,陪笑道:“我与怀风说笑的,怀风竟然当真了?既然此生认定,便要白首不离,心尖只有那么一小点的地方,怎还能放下旁人?”
  穆九总算停住脚步,侧首看着陵洵,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主公会不会后悔?”
  “怎会后悔?”陵洵伸出指头向天发誓,“我陵少期此生此世只爱穆怀风一人!只肯,只肯与怀风一人有肌肤之亲,若违此誓,遇火火里死,遇水水里亡!”
  若是对着一个小姑娘起这般毒誓,恐怕还没等誓言说完,就要被堵住嘴巴不让说了。然而穆九只是一声不响地凝视着陵洵,直等他说完了那最后一个字,才轻声道:“主公要记得今日所言。”
  陵洵也被穆九那黑幽幽的眸子慑得心慌,原本存了三分玩闹,此时也郑重严肃起来,对穆九道:“我起毒誓,却并不是白起的,怀风也要遵从此誓,不可再与别人亲密,否则也必将不得好死。”
  面对这近乎诅咒的威胁,穆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开,眼中阴郁尽数退去,像是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敛衽下拜,一字一句道:“主公之命,臣谨记。”
  陵洵哎呀一声,忙和他一同跪在地上,要拉他起来,“如今我已经知道你是谁,按道理论,你是我师父,怎能动不动就跪我?快起来!”
  穆九抬起头,却是满眼笑意,“无妨,臣家学中向来有‘惧内’传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陵洵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穆九是什么意思,蓦地红了脸,骂道:“什么惧内,你可是我媳妇!你惧也要惧外啊!”
  穆九笑而不语,干脆给陵洵来了个不予辩驳,害得他好生憋闷。正在这时,陵洵忽觉手腕处一凉,忙低头去看,却见穆九将一串手珠套在他腕子上。
  “此乃臣家传之物,今日便送予主公。”
  陵洵抬起手仔细看着,见那颗颗珠子莹白如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接触间寒凉如水,显然不是凡物,便问:“这是什么材质?”
  穆九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并不值钱,只因祖祖辈辈相传,才敢送给主公。”
  陵洵忽觉心里沉甸甸的,只轻轻抚摸着手珠,许下承诺:“我会好好戴着的。”
  穆九拉起陵洵的手,陪他往山下的小路走,又道:“至于钟离山主之事,主公也不必担心,自有解决之法。”
  “嗯?怀风有什么妙计?”
  “并非妙计。”穆九说时却侧过头看陵洵,唇边勾着温柔的浅笑,“天长日久,唯有真心。”
  陵洵觉得耳朵酥酥麻麻,那奇异的感觉直接流进心里去,令他怦然心动。他知道自己肯定又是脸红了,不禁觉得好生没有面子,于是声若蚊蚋地轻轻反驳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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