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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阵-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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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日,等到他们再回到清平山上,已是黄昏时分,陵洵和穆九来到陵姝的坟前,陵洵给姐姐倒上三杯酒,笑着说:“阿姊,你看,我今日成婚了,就是这个人。”
  穆九也跟着陵洵倒上三杯酒,在陵姝坟前跪下来,燃起三炷香,向陵姝亡魂发誓:“我会待他好,请阿姊放心。”
  陵洵听穆九叫他姐姐阿姊,心中又苦涩又甜蜜,冲他姐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恳求,让她在那边如果见了父母,一定要多多美言,不要怪他不孝。
  “新郎官出来了!哎呦快点快点,就等着你们了!”
  陵洵和穆九从后山一出来,便听见王大等人鬼哭狼嚎地叫,还不等说话,被不由分说拉进人群灌酒。
  才喝了两杯,穆九便将陵洵的酒夺过去,一众山匪立刻不干了,却听穆九意有所指道:“今夜,他不可喝多。”
  众人“哦”的一声拉得长长的,均是一副了然神色,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也对,寻常夫妻总会有一个在洞房里守着,如今两个都在外面喝酒,灌醉了可怎么圆房啊!”说完便引发一阵哄笑,山匪们都是没有节操的,玩笑开起来荤素不忌,闹得整个山间都要被吵嚷欢笑声填满。
  大家不让陵洵喝酒,却变本加厉开始灌穆九。穆九来者不拒,从杯到碗,再到酒坛子,最后都把一众山匪喝得眼直了,居然也面不改色。
  “好哇,原来咱们穆先生深藏不露!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时穆九正一手拎着酒坛,仰头往嘴里倒,喜服的一叶下摆被他系在腰上,宽袖用红绳缚成窄袖,为了维持身体平衡,他脚踩一张小胡凳,没拿酒坛子的手撑在腰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书生气度,反而显出几分豪迈,不停引来众人叫好。
  “你们还别说,穆先生这喝酒的气势,我只在贪狼见过一回,他们那边的人喝酒也是这样论酒坛子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都能喝上他十几坛!”
  陵洵也看得入了迷,根本无法将目光从穆九身上移开,只觉今晚的穆九与平日格外不同,看着看着,他的脸又烧起来,忙抢上前,不让人再灌他,谁料山匪们全都是人来疯,他这一掺和,顿时又引火上身,被人簇拥起来闹。
  热火朝天的喜酒宴上,似乎每个人都很兴奋,在这热闹的场景里,对影自酌酒断愁肠便成了某种不合时宜的玩意儿。
  吴青一杯一杯给自己倒着酒,喝得醉眼朦胧,只觉满世界的热闹都与己无关,他眼睛里能看到的,唯有一人而已。
  钟离山今晚上也很高兴,喝了不少,此时正和阮吉等人说话。
  吴青早已将这人的五官身形刻进了心里,可是却永远看不够,此时他看着看着,眼睛竟然模糊了,只觉得老天特别不公平。
  为什么同样是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人家却能得到回应,而他却只是个笑话?为什么同样是钻研阵术,人家却可以上天入地,行那神乎其神之事,而他却只成了个做机巧零碎的匠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就要什么都求而不得,而别人都可以坐享其成?为什么他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轻易被取代的人,任凭谁都可以在那人心中占有一席之位,却唯独他不行?
  吴青不知道自己这样独饮了多久,直到看见钟离山起身离席,身形似有摇晃,他那没有光亮的眼,竟忽然烧起火,唇角的笑容搀着酒意撕扯开,显出狰狞诡异的样子。他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向钟离山。
  “山哥,今夜你又喝多了,我不是说过么,不要再多饮,我这就扶你回去休息。”吴青在钟离山耳畔轻声软语,像是在规劝,却更像是蛊惑。
  钟离山喝得神志不清,走路也不太稳当,原本扶着他的两个小兵被吴青打发走,他只能以手抓着吴青的手,指腹无意识地在他细白的手上摩挲,竟带上几分暧昧的意味。
  吴青唇边笑容愈盛,半拖半抱,将钟离山送回他的住处。
  钟离山身体高热,像是一块烧熟的烙铁,能在吴青身上索取清凉,似乎让他觉得很舒服,因而他忍不住在吴青身上磨蹭。
  “山哥……”吴青将钟离山放倒在床榻上时,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将他的大掌拿起来,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满是痴迷和爱慕,“山哥,你看看我,其实我也很好,你看看我……”
  钟离山微睁开眼,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但还没有完全清楚,只本能地用手摸了摸吴青的脸,喃喃道:“阿青,你的脸,变得越发光滑了……”
  “是啊,所以男人和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妻子能做的,我也都能做……”
  钟离山身体似乎发生某种反应,呼吸越发粗重,然而当吴青的唇贴在他唇上,他却瞪大眼,脑子里瞬间清醒了,猛地将吴青推开。
  “你在干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青。
  吴青被钟离山推得跌坐在地上,却浅浅笑着,锲而不舍又凑上来,“我在干什么,你不知道么?你不是也有感觉了吗?”
  钟离山从床上坐起来,当吴青又要向他黏上来,终于毫不客气一脚狠狠踹出去。他本是习武之人,这一下又用狠了力道,正中胸口,竟将吴青踹得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原来你真的给我下了药。”钟离山想到这些日子身体的躁动,顿觉怒不可遏,看吴青像是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可是我一直也没有再吃你给我的东西,怎么着的道?”
  吴青被自己的血呛得咳嗽,一边咳嗽还一边看着钟离山笑,“你想知道啊?那就和我亲热啊,你和我上床我就告诉你。”
  “吴青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说过了,你我都是男人,都他娘的是带把儿的,怎么……”钟离山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吴青的两腿之间,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仿佛活见了鬼。
  吴青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目不转睛看着钟离山,声音轻得近乎耳语,“是啊,山哥你是和我说过。可是你看,我现在不是男人了啊……”
  钟离山最后残留的酒意也被吓得半点不剩,他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吴青疯了。
  “山哥,我为了你,把我身上多余的东西弄干净了,这样你是不是就能接受我了?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看看我……”吴青一边说,一边爬过来,伸出舌头轻轻舔弄钟离山的手指。
  钟离山整个脑子都是木的,待反应过来指尖冰凉凉的濡湿,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啪的一个耳光抽过去。
  “恶心,太恶心了……你给我滚出去!滚!”钟离山理智全无,身体颤抖着对吴青吼出这句。
  吴青一边的脸立时肿了起来,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只是呆呆地看着钟离山,落下泪来。
  为什么,就还是不行呢?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却还是没有希望……
  
  第86章 
  
  喜宴将尽,沸反盈天的清平山也在一片宾主尽欢中缓缓沉寂,就连各处岗哨守卫也都在这喜庆的氛围中疏懒了,或是缺勤偷偷跑去讨酒,或是倚着矛戈打盹睡觉,只偶尔两个醉鬼还能勉强支撑着走路,也摇摇晃晃满口胡言,不知今夕何夕。
  吴青一个人从钟离山住的地方出来,袍子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觉得身冷心也冷,山路两边悬挂的大红灯笼刺得他眼疼,被凉飕飕的风一晃,像是红眼的恶鬼。
  他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任凭双腿无意识地推着向前,脑子里一遍一遍,只回响着钟离山那最后的“恶心”二字。
  他居然说他恶心。
  吴青刚开始表情麻木,到最后竟呵呵笑出声。他从四岁那年被钟离山救起,便跟在他身边,跟他学说话,学认字,即便那个时候钟离山也认不得几个字。因为钟离山个子高大,打架厉害,街上的小混混们也没人敢再欺负他。转眼间便是二十余载,他从跟在他身后,只能仰视他的背影,慢慢变得和他几乎一样高,而钟离山也从那个“强壮厉害的小哥哥”,变成他的大当家的。
  他们曾经沿街乞讨,即便只有半块馒头,钟离山也要让给他吃,他跟着他走南闯北,跟着他落草为寇,只要是他的选择,他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他们原本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直到他娶妻生子,对他慢慢疏远。而如今,他居然说他恶心。
  眼睛不会骗人,在那一刻,他清清楚楚地在他眼中看到厌恶和恐惧。
  吴青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却忽然在对面的山道上看到两个穿着红衣的人影,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那个被抱起的人放肆地大笑,笑声在山谷间荡起回音,好像将整个清平山填满,满得容不下他这样一只孤魂野鬼。
  为什么天底下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却唯独他不可以?
  吴青的确是想不通,原来这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幸运的人,也有不幸的人。他只是越想越觉得愤怒,越想越觉得不甘,恨不能让所有人和他一起,就在这一刻死了,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不幸与幸运的区分。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冻疮,就算赶走,也只是暂时的,它总会回来,带着丑陋和瘙痒,鼓动着埋藏在心底的疯狂念头。
  或许是疯狂带给了吴青片刻的清醒,他终于认出他这是走到哪里。
  只见那高耸林立的巨石林,在月光下映出惨白清冷的纹路,此处正是西麓关口——斩风关。
  因为有石阵驻守,斩风关此时并没有留太多人站岗,只有一个十七八岁大的小兵,正百无聊赖地在哨塔上数星星,这一晚上他也没见到什么活人,因而一看到吴青,便分外兴奋,远远招呼了一声,从哨塔上登登登跑下来。
  “原来是吴大人!今天是风将军大喜之日,怎么没去喝喜酒,反而到这里来了?”小兵似乎很健谈,因为他是后来从山下村镇里招募的兵士,因此在称呼上完全遵从了穆九的要求,已经听不出匪话。
  吴青自然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还不待发作,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与那哨兵一同看去。
  这夜半三更,会有谁打马而来?
  小兵似乎有点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夜色中慢慢走近的人影,等到看清马上的人,却是大呼一口气。
  “这个人我认识,是我们在汉中的眼线……”
  然而还不等这句话说完,小兵便彻底呆住了,因为那马上之人才行到跟前,便陡然从马背上摔下来,小兵忙冲过去,却发现那人身上竟已被鲜血染红,显然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才到这里。
  “去,快去通知将军……汉中城破,陈冰正带领四十万大军,准备夜袭清平山!”
  “什么?汉中城破?这,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还应该有至少三个月吗?!”那小兵吓傻了,急切想再问几句,然而那通信兵却只是呕出一口血,再也没气了。
  汉中破了?
  吴青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不禁抬头看向汉中的方向,只见那处天光大亮,半空中有一道闪电似的光痕,由穹顶横亘地面,只是与闪电不同,那光痕是长久地挂在半空的,好像整个天空被打破,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光痕的亮光直映入吴青的眼睛,好像也让他的瞳眸深处染上妖异的光彩。
  “不行,我得立刻去通知钟离将军!”小兵转身就要跑,却没有注意到,正站在他身后的吴青,手中已不知不觉多了一柄匕首,就在他转身之际,一剑封喉!
  这年轻的兵士恐怕到死也不敢相信,会被自己的人抹了脖子,眼睛还不可置信地圆瞪着。
  而吴青站在两个死去的士兵旁边,将目光从汉中方向收回,转身看向斩风关的巨石阵,缓缓勾起唇角,眼中却流露出似癫若狂的奕奕神采。
  陵洵和穆九被人闹过一晚,终于到了“送入洞房”这一步,因为大多数人都对穆九报以敬畏之心,再加上又在酒宴上灌了他那么多酒,也就不敢真的再放肆,只闹了一会儿便散了。
  穆九是在陵洵的搀扶下回的房,他几乎是将身体全部重量摊在陵洵身上,弄得陵洵这一路累得不轻,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跟屁虫”们,关上门,正要长呼一口气,回头却见穆九正趴在桌案上,冲他淡淡地笑。
  “你这是醉了,还是没醉?”陵洵过去,也隔着一张桌子和穆九对趴,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猜?”
  陵洵心道,这必定是醉了,不然以穆九平日为人,又何尝会开这样的玩笑?
  穆九却好像猜出他心思,轻轻牵起他放在桌案上的手,在掌心捏了捏,“若是我不醉,那些人又如何能这么快就走?”
  陵洵仔细观察穆九,果然不见他再有半分醺然之色,便惊呼道:“原来你是装的!可是不对啊,你明明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没有醉?”
  穆九似故意逗弄陵洵,明知故问道:“想知道我千杯不醉的原因?”
  陵洵忙不迭点头,“想知道。”
  穆九道:“好,那便陪我去西麓栈道上走走,我再告诉你。”
  陵洵脸立刻红了,自从那天晚上,西麓栈道在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格外特别的含义,让陵洵总是羞于提起。
  “不是我有意卖关子,实在是在此处无法展示。”
  陵洵被穆九那戏谑的表情激怒,一拍桌子道:“去就去,谁还怕了不成!”
  于是两人就在大婚之夜,披星戴月地穿着大红喜袍往西麓栈道走,陵洵觉得冷,穆九便在半空随意划了一个阵符,令两人周围结了一层保暖的结界。陵洵看得眼热,说要学习这个阵术,这样以后便不怕冷了,穆九便耐心教他阵术的口诀和符文。
  陵洵认真听了半晌,忽然道:“那晚的长寿面,我看你为了让面不会很快冷掉,也是用了阵术,与这个阵术是同一个吗?”
  穆九点头,“原理相通,只是个别地方有些区别。”
  陵洵心中大喜,那晚穆九用来给面保存温度的阵术,他事后有认真学过,因而很快触类旁通,将穆九传授的阵术学会,还现学现卖,为两人施术。
  “有没有觉得暖和起来了?”陵洵很兴奋,现在他学习阵术是越来越快了,只要不是太难的基本看一遍就能上手。
  穆九笑着点头,然后又道:“其实主公不必学这个阵术。”
  “为什么?”
  “因为有我在这里,会为主公施术。”
  陵洵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穆九居然说了一句大大的情话。这分明是在说,只要有他在,温暖就在嘛!
  “可是你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啊。”陵洵牵起穆九的手,晃了晃,“只要有我在,也必定不会让你觉得寒冷。”
  穆九被陵洵说得微怔,随即笑起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直侧过头去,目光始终不离陵洵。
  “我累了。”终于走到西麓栈道附近,陵洵却耍起赖皮,“有没有什么阵术,可以不让我这么累。”
  穆九想了想,认真点头,“有。”
  “什么,快给我看看!我保证,只要看一次我就学得会。”陵洵磨拳霍霍,已经做好了偷师的准备。
  然而穆九这次并没有画什么阵术符文,而是直接微蹲下身,将陵洵抱了起来,还原地转两圈。
  陵洵受了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虽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可是心中的甜蜜却几乎要溢出来,连拍着穆九的肩膀道:“你这是什么阵术!”
  穆九还抱着陵洵不肯放,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回答:“一学就会的阵术。”
  陵洵脸更红,被穆九逗得乐不可支,连声道:“好了好了,那你放我下来,倒是让你看看,我能不能一学就会。”
  穆九果然依言将陵洵放下,陵洵立刻摩拳擦掌,上前环住穆九的腰,往上用力抱,却没有抱动,只觉穆九似有千斤重。
  
  第87章 
  
  “你这是吃了秤砣么?”陵洵一脸不可思议,甚至狐疑地往穆九身上摸了摸,查看他是不是身上藏了东西。
  便在这时,穆九身上忽然显现出淡蓝色光芒,几处人体大穴都有符文在闪烁旋转,不断有发着蓝色光晕的物质从符文阵眼中散出,柔软又飘逸,待离开穆九的身体,便消散得无形。
  “这,这是什么?”陵洵看得出神了,想用手去碰一碰那些淡蓝色的发光物质,没想到却摸了个空,发现那些东西竟然只能用眼睛看到,却好像没有实体。
  “这是酒。”
  “酒?”陵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你方才喝下的酒?”
  穆九点头,“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世间万物皆由五行元素组成,这些酒虽然看上去是被我喝下,实际上却被我用阵术转移出身体,只是寻常人看不到,在山中有护城法阵影响,你也没办法看到,只有这里,因为斩风关是阵术缺口处,阵术才得以显现。”
  陵洵觉得神奇,但很快注意力便被穆九后半句话吸引,不免担忧,“真的没关系吗?阵术不完整,护城大阵的效力就会大为削减,我实在是不放心吴青,总觉得他这几天神色不太对。”
  穆九道:“他的巨石阵虽然无法与其他几处法阵形成守望关联之势,却也暗合奇门,不至于毫无抵挡之力。”
  “我倒不是怀疑他那巨石阵抵不住外敌,我是不信任他这个人。”陵洵说着,目光下意识往斩风关处看,却渐渐变了脸色,皱眉道:“嗯?奇怪,我明明记得站在这里,应是能看到斩风关的巨石,怎么今晚看不到了?难道是夜色太深的原因?”
  穆九听了,也跟着往斩风关那边看,忽道:“不对,那里根本没有巨石!”
  这句话仿佛那激起千层浪的石头,让陵洵心头一跳的同时,也彻底将清平山安逸寂静的夜色打破。
  先是惊雷般的一声炸响,整个清平山西麓都跟着摇晃起来,穆九第一反应便是将陵洵护在怀里,用极快的速度在半空划了一个阵术符文,将山崖上落下的碎石拦阻住。陵洵被穆九揽在怀中,越过他肩膀看到了令他近乎窒息的一幕——
  只见清平山西麓对面,原本漆黑的夜空忽然有火红色的光点出现,那光点一开始只是零星几点,好像佛堂里香案上的一点星火,然而很快那光点便越来越多,最后密密麻麻汇聚交融,竟在半空显出一个巨大的“死”字。
  “那是什么!”陵洵声音轻得近乎耳语,只觉喉咙发干,心口发凉。
  穆九回头看了一眼,面沉如水,“有人在攻击清平山的护城大阵!”
  与此同时,清平山中熟睡的人也都被那地动般的巨震惊醒,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好了!有人攻进来了!”有哨兵跌跌撞撞在栈道上跑,大声疾呼,有种丢盔卸甲的狼狈。
  数万光箭如暴雨般自夜空中落下,带着血红色的光尾,将夜空也染得和血一般颜色,奔跑中的哨兵被万箭穿心,扑倒在地,而将他射成筛子的红色羽箭却渐渐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远远有人吹响进攻的号角,数以万计的喊杀声汇聚成海,轰隆隆地推倒了斩风关脆弱的布防。铁骑和人潮如决堤的水,疯狂地涌入清平山内部,穿着玄衣的凉州兵挥舞着长刀,像是收割稻谷一般,收割着清平山兵士的头颅。许多清平山将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在半醉半醒中丢了性命。
  “我们得去斩风关!吴青这个叛徒,一定是他把凉州兵放进来的!那巨石阵的开关只有他和钟离大哥知道!”陵洵在一片乱象中找到一匹马,就要冲去斩风关,却被穆九拦住。
  “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有退进虎口关,守住第二道关隘再说。”
  “虎口关?不行,那样虎口关以外的村镇怎么办?”
  “今天清平山上下全都喝得烂醉,根本没有战力,若是不肯退后一步筹谋,只怕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穆九难得严肃,拉住陵洵的马缰绳,纵身跃上,一拨马头,转向虎口关行去。
  陵洵心里焦急,却也明白穆九说得没有错,那斩风关风力强劲,本来就是天然的“攻势”,当初穆九立铜柱布守护法阵时,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还要在铜柱上镌刻符文,如今这匆忙之中,简直万事不利,又怎么可能迅速将那缺口处补起来?因而他很快恢复了冷静,也不再坚持要去斩风关。
  “凉州兵来了,说明汉中已破。可是汉中怎么这么快就被破了?你不是说你给他们送去的护城阵法,足以拖上一年有余?”
  穆九道;“我的法阵能保汉中一年无虞,如今城破,只有一种可能。”
  陵洵问:“什么?”
  穆九沉声说:“陈冰找到了能解我那护城阵术的阵法师。”
  “风爷!您没事吧!”陵洵和穆九在乱箭中纵马驰骋,远远看到两道人影,如鬼魅般飘来,正是方珏和方珂一对兄弟,两人仗着高超的轻功,倒也能游刃有余,却都是焦灼神情,直到见陵洵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岳掌柜呢?怎么两个都出来了,没人保护他?”
  “岳掌柜已经撤退到安全地带,他吩咐我们来找风爷。”
  “不用管我,通知所有人,速速退进虎口关!去帮那些来不及撤入的村民!”方珂和方珏见陵洵有穆九护着,倒也用不着他们,便领命而去,一路高声呼喊,让大家快点退入虎口关。
  若是陵洵没有记错,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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